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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投喂手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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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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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做的什么孽
一轮初升的红日挂在山巅之上,跃出了薄云笼罩,光芒映得眼前之景象璀璨又虚幻。
沈霄耳鸣头疼,手撑着微微发烫的额头,睁眼又闭眼,闭眼再睁眼。他缓了几息,默默看着对面,另一个‘沈霄’正低头抹眼泪,对着自己哭丧。
“九皇叔别死啊!呜呜呜~你死了朕怎么办啊?九皇叔醒醒啊!”
你才死了!若对面这张不是酷似自己的脸,沈霄早一脚命中踹翻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满腹的不适恨声道:“苟在地上干什么,舌头捋着了说话。”
对面的‘沈霄’竖耳一震,打了个冷嗝,果断憋回了眼泪,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皇叔你醒啦!”
沈霄是个摄政王,英明神武,舍我其谁。眼前分明不是却又顶着他脸的小子叫沈翎,乃本朝天子,也是他的大侄子。
沈霄素来不信怪异乱神,不过那是在二人被同一道天雷劈下来之前。可惜,老天爷毫不留情就把他的脸给打肿了。
眼下的情况太玄妙。
“这可如何是好啊?皇叔?”沈翎掐疼了脸,还不敢相信。他直愣愣看着沈霄顶着自己的脸,心里忐忑不定。
沈霄面上是镇定自若,目光中也依旧锐利:“此番摔下来还没死,你且闭嘴吧。容我来好好想想。”
焦灼的当然不止是沈翎,连沈霄这种常年浸在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中能面不改色的人,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想他沈霄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大侄子?
一切,还要从昨日说起……
七月二十四,暑日。
红墙绿瓦砖,重檐廊庑殿,繁花映树,灵兽盘柱。
烈日东悬,一水杏黄短衣窄袖长裙的宫人垂目而行,冷甲铁胄的禁军握刀穿过道道宫门巡视守备。
大理石铺就的冗长宫道上,一顶卷草纹竹青帐的撵轿稳稳而来。暖风热浪不时与软帘纠纠缠缠,轿頂两侧的缀羽青铜铃‘叮当叮当’响声不断。
撵轿行在道上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吱呀声。抬轿的几名劲装亲卫神情一贯肃穆,罩一层银色软甲,没有佩戴利刃刀剑,手腕戴着黑色鳞纹的玄铁护袖。
转个角就到了司天监门口。此处管天文,历法,设司天台,隶秘书监,掌天文兼授学员。
轿子停下,里头的大人物还未下来,守门的侍从已经吓得汗涔涔,身子抖成了筛子。一排人跪地,垂头丧气扯着嗓门高喊:“摄政王到~~”
各个面色愁苦,心底已经狂喊:祖宗哎,大早上您能别来找晦气吗?
一声声通传很快到了司天监堂内。司天监的提点大人名唤卢根生,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一丈开外已然人畜不分。他听了禀报后微微发怔,捋了捋花白长须轻哼一声,迈开无所畏惧的气势,晃着肚子翩翩而来。
卢老睁着那双浑浊的眼仔细的辨认,果然看到一脸阴沉的沈霄坐在轿内。
轿帘已被左右人往上掀开大半。沈霄曲着一腿,手肘就搁在膝盖上,浅金色的绸缎宽衫,衣襟滚领处暗绣提花纹。双眸如星,剑眉下鼻梁陡直,嘴唇淡而薄,肃着一张俊目容华,却浅藏阴郁之气。
“不知摄政王来此,请恕下官怠慢。”卢老做足了谦卑恭敬状,实则不带半点真心。
沈霄看在眼里,眉峰一挑,张口便带着些莫名的愉悦:“卢提点客气,本王今早是来你这,是要借一样东西的。”
话里有话啊。卢老变了脸色,抖着老垂的腮帮子肉,拱手问道:“王爷府中缺了什么?”
依着摄政王折腾人的性子,怕是来者不善。
数月前,卢老从外得来一只灵龟,拿来演卦批语。本是问天机朝运,结果有心人混淆乾坤,暗指摄政王终有一日会夺位。
流言多了就成了人人心中的刺:旁人觉得辅政权臣不想取而代之都不正常。何况摄政王多年不扶个正妃,又谣传他不太行。。。。。。
不正常的沈霄慢条斯理,扣指弹了下墨色袖摆道:“本王最近身子虚,听了太医的话,想从你这借一只大王八,带回去熬个汤。”
什么大王八,分明指的是自己的灵龟啊!
卢老心说这般挂羊头,越想越气,气的心肝脾肺火蹭蹭上涌,面色赤红,一口气悬在胸膛里直把自己憋昏了过去。
“提点大人?”“提点大人昏过去了!”“快传御医啊!”
司天监的人立马一窝蜂的拥上去,喊叫声随即传到墙外,不清楚的还以为提点大人今早升天了。
沈霄半点没有恶人的自觉,不咸不淡的拍了拍手——算是撇干净关系,你们别赖上来。
不一会,卢老就被人四仰八叉的抬了进去。沈霄走到门口,亲卫已经抱着那只灵龟,站在撵轿前了。
沈霄淡淡瞟上一眼,勾唇,步子一转,撩袍就上了撵轿。
听到沈霄离开了司天监,卢老憋着的一口气瞬间吐了出来,抓着旁人的衣服,双目睁圆问道:“人真的走了?”
不走难不成留下来用午膳吗?
底下人忙点头:“是是是,提点大人,摄政王已经走了。”
“走”,听在卢老耳里,同“滚蛋”也差不了多少。
他一想到好好一只灵龟拿去煲汤,忿忿难平:哼,沈霄,多行不义必自毙,小心他日刨坟头!啊不对,那是皇陵。。。。。。
话说沈霄的撵轿这厢刚过了东直门,就有个小太监从侧门步履匆匆赶来。亲卫伸手拦一下,但见小太监弓下腰低头,递上来一块令牌。
那令牌通体鎏金,雕刻双龙腾云。亲卫眼疾手快往回一缩,脸色僵了下恢复如常,侧身退后静立。
小太监将令牌揣回暗兜,冲着纱帘盖顶的撵轿跪下,叠手抬起作揖,尖声细语道:“王爷,陛下在朝上快撑不住了,特命奴才来请王爷主持大局。”
撵轿内,沈霄面色不佳,目光摄人,抬手做了个抚眉的动作。
沉沉道:“走。”
先帝驾崩之年,满朝文武匆忙将那哭鼻子的太子沈翎送上了帝王之位。
沈霄身为先帝胞弟、太子的皇叔,他允文允武,然志不在朝上谋权而在沙场肆意,先帝临死托孤才不得不回了朝上。他遵照遗旨被封了摄政王,很快便在一片乱局中稳了根基。其中自然发生了不少大事,譬如顺手拉下一个前太尉,监掌了枢密院。本是替小太子铺路,却也在此后给自己树立了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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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群老顽固
太和殿内,骄阳灼灼的透过雕花窗棂,放肆的投在地上。刺眼的光线又折过高台中央的雕龙宝座,泛起一圈浅金浮光。
御座前一尊仙鹤青铜香炉,此刻没有燃沉香,而是放置了些冰块,两侧的宫人不停地摇着扇子,沁出丝丝凉意。镂刻江山图的翠玉屏,勾勒着御座上的天子身影。
天子身着明黄龙袍内衬白罗衫,流珠冕冠插玉犀簪,腰束金龙宽绶带,样貌是芝兰玉树的一等少年郎。
原本一派祥和的早朝,气氛陡然变了激烈。有官员话锋一转就对垒起来,唇枪舌战的嗓门堪比聒噪蝉鸣。
沈翎手托腮,眸子已然放空,微点着头,心神早跑到了四海八荒。幸好早年登基时就将翠玉屏放置于台前,遮掩他常常魂不在身的模样。
“西北邻国素来便是虎狼蛮夷,我朝重将士苦守疆域多年。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内朝安稳百姓富足,几位武将何不趁此发兵进攻?”
“眼下我朝的确人强马壮、粮草充裕,可一旦起了战事岂是短时速攻就能拿下的?你等文人三言两语说得轻巧,谁行谁就带兵去啊!”
“那你们不战便是怯夫!”
“多说无益,你若要做英雄我等绝对奉上军符。只是有言在先,耗上两三年若你们强攻不下,便是三军尽墨之时,朝民倾不倾的自个掂量去!”
本朝文官以三司为重、武官以枢密而统,互相制衡。今日却出了奇事,武官不愿领军发兵,文官反而撺掇着要打。
这都小半个时辰了,某些人吵的口干舌燥的也吵不出个结果,干脆把麻烦丢给了御座上的天子。
“陛下以为如何?”
“还请陛下定夺。”
沈翎只觉耳边吵嚷不休,炸毛的回了神,懒散的打个哈欠,握成拳在额头上敲了两下,慢吞吞从龙椅上挺直背脊,打起精神敛了心绪。他今年一十有八,本是鹰隼试翼,比傲秋霜的年纪。只可惜人人欺他年少,想要施展却左右备受掣肘。
“诸位爱卿啊——”
然沈翎刚开腔就被打断了,百官左右紧迫相逼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
今日蹦跶最厉害的,当属三司右丞郎孟知秋,也是太后的亲哥、他的大舅。不过沈翎一直清楚:这位舅舅再亲,也敌不过自己的皇叔啊。
沈翎一想到沈霄,软下的脊梁骨猛的提起,赶紧侧头朝裴公公招了招手。
裴言上前躬身。他原是皇城司隐卫之一,多年前沈翎即位就被安排在其身边贴身保护。这些年他在宫内做人低调,处事八面玲珑,算是个太监中的人才。
裴公公眼观鼻、鼻观口的小声提醒:“已经命人去请摄政王了,陛下稍安勿躁。”
沈翎目光一折,默默点头稳下心来。
“摄政王到!”
就见颀长精瘦的身影跨进了门槛,甫一踏进殿内带来了凛冽之气。
沈霄脚步沉稳站在翠玉屏前,轻薄如翼的绛纱袍随之摆动,腰革带垂一枚白玉佩,衬得衣冠矜贵,气质冷傲。
御座上的沈翎望向沈霄,激动的张口噎了一下,结结巴巴蹦出一句:“皇、皇叔来了!”
除了沈霄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外,其他官员听到后却是不敢露笑的。
沈霄端着脸轻声呵斥:“陛下年纪不小了,该学会处变不惊才是。”嗓音低沉恰似寒池泉水。
普天之下,敢这么对着天子训话的,也唯有这位摄政王沈霄。
感受到摄政王犀利又不耐的眼神,沈翎立马端正身板,白皙稚气的脸上透出几分沉稳。
孟知秋方才见到沈霄进殿,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眉头也跳了起来:什么玩意儿!
这种暗戳戳的敌对感,沈霄向来是不屑的。但免不了还有人不知好歹的惦记着,凑上来送死。
那头的老相爷柏温则是一脸淡然,见着沈霄还给面子的点了下头。这柏温素有众望,常以正道自持,对着沈霄摄政王的作为也是常有微言,偏偏明面上什么也不做,等着旁人挑刺。
柏温只是露出了一点轻视之意,落在沈霄视线内,嘴角掀起的笑意更深更冷了。
——啧啧,糟老头子坏得很!此人老成谋国,大奸似忠呢。
沈霄年少时便带兵镇压边关,凶名在外。军营里都说他纪律严明,治下也是手腕狠厉,御敌更是勇猛。
“起居郎的笔拿来。”
沈霄说完,起居郎偷偷看了看沈翎,见自家主子点点头,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两步递过去。
旁的官员还一头雾水,就听沈霄冷冷道:“笔给你们,今儿个谁在这里说要出兵的,尽管写上你们的名讳。来日点兵点将的时候,本王亲自为你们做主。”
一众官员立马吓得没了方才模样,唯有孟知秋还蹦上前一步辩道:“荒谬!且不说诸位年纪大了,文武官本就各司其职,摄政王是要干涉什么?”
“看来孟大人体谅各位,年纪大不打紧,不是都有儿子么?也是时候让后生拉上战场历练历练了。”
沈霄一言,满堂哗然惊愕。
“这这这,沙场凶险,不是让老臣绝后么?”
“陛下明鉴,万万不可答应啊!”
都知沈霄还朝数年间阴沉雷厉,无人敢挑衅他的张狂跋扈。
无劳的叫唤了一会,殿上的官员渐渐放眉眼低下声。
沈翎放在扶椅上的双手松了松,声音明显的轻松几分,刻意压低几分嗓音说道:“今日到此吧,朕乏了。”拢袖一挥,朝着裴公公轻哼一声。
裴公公默默赞许,鼻孔朝天的扬声唤道:“退朝!”
吵得沸沸扬扬的早朝也就此作罢,众臣各怀心思的下了朝慢慢散去……
~
沈霄自己有块封地在洛阳,回朝后皇帝御赐了他在皇都的府邸设在宫外内城,京西处占了最大的一块官家地皮。
碧瓦青烟,木窗镂刻各种图案,琼影斑驳投在道上。
一道暗影疾行而来,脚风夹带起几片地上的花瓣飞旋。有人走到门扉前,不轻不重的叩了几下门。
“王爷,有要事禀报。”
沈霄褪了公服换上墨蓝常服,端一碗凉茶,茶叶扁平光滑,色嫩绿油润,细嗅亦是香气沁人,茶汤清亮。他含了一口在舌苔上一滚才慢慢咽下,只觉滋味醇爽。
“什么事?”沈霄咽下一口茶,敛去面上的愉悦,眼波一翻,阴沉涌了上来。
屋内亮堂,窗棂上黑影一晃,人已经推门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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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倒了血霉啊
来人名唤郭卜,年约四十,乃皇城司总统领。这皇城司向来负责皇帝的护卫之职,以及刺探朝廷上下官员的情报。沈翎在位毕竟年少,皇城司的事暂时还需向沈霄通报。
郭卜神色凝重道:“王爷,陛下晌午后偷偷跑去了南山打猎,这时辰还未回到宫里。卑职已经派人去寻,只是,有人看见山头燃了一束信烟。”
沈霄眼含讥笑,嘴角下压,表情喜怒难辨。
“裴言不是守在陛下身边,凭他的身手一般人能挡下。”沈霄琢磨道:“若是他发出信号,只能说明事情突然棘手了。不过,兔崽子好端端的跑去南山干什么?平日里太傅授帝王术的课业太少了?!”
这望而便生畏的气场,换了旁人铁定躲远几步免得遭殃,但郭卜倒是个能扛得住的铮铮汉子,咬紧牙关没有退开。
“陛下去南山是为了猎一只白鹿,打算赠给王爷作为今年的生辰礼。”郭卜说完,小心翼翼的觑看沈霄。
沈霄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青瓷盏的杯沿,眸底若现的阴狠,如山雨欲来般深深压抑着。
“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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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乌金西坠,云霞漫天。
沈翎此刻正躲在一颗茂密大树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先于惊吓中目送着裴言去引开一波刺客,平静下来过了不久,又不安起来,慢慢地耗尽了耐心。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连裴言也被杀了吧?
正当沈翎胡思乱想之际,灌木草丛里窸窣声响起,拂开杂草现出一道白影。风声呜咽着呼啸穿行,卷起的绿叶顺势钻入了那人锦衫袍之下。
他像是有所察觉般走到树下,仔细端倪地上的一点鞋印,清冷的俊脸上深眸凝视,一会就不明所以的舒了眉。
“是我,兔崽子还不下来?”声音是一贯的低醇疏淡。
“皇——”沈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欣喜的要探头往下瞧,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担心有诈不敢应声动作。
“有本事爬上去,没胆子爬下来么。”沈霄眼神冷漠,语气及其不耐烦。
就听利刃擦过布料,破空拂起一道银光。
沈霄手腕一转快速挽了个剑花,“嗖嗖”树叶被凌厉的剑风刮的颤动不已。藏在树上的沈翎心里发慌,树枝清脆一声,脚下落空就扑棱的摔了下来。
“哎哟!朕的脚!”沈翎痛的直接蹦出泪花,嘴里丝丝抽气,揉着腿抬头看向沈霄。
“皇叔!你上山的时候可有见到裴言?哎哎哎不说这,皇叔先拉侄子一把啊!”他没指望沈霄能回答,只因为方才受惊,又大着胆子把手递了过去。
沈霄耐着性子甩着软剑一收,愠着脸冷冷瞥了一眼:手长脚长的废物吗?沈家的天下竟被他坐着。
他点漆目中平淡无波,视线往对面茂密的丛林间掠去,那片灰暗如天光透不出去般的沉闷。
此时暮空之上变了风向,东面翻滚而来厚厚的云层,山林间隐隐透出一股森凉之气。
风声鹤唳,忽然数道尖细寒芒朝着沈霄周身大穴袭来!罡风扑过头顶,他长袖一挥举剑提挡,软练剑身霎时绷紧如道银弦,‘梆梆梆’作响,把暗器尽数弹了出去。
一群红衣长袍带着古怪面具的刺客,从暗影中纷纷跃起现出真身,面具下的十数双眼眸里掠过杀气。
“怎么又来一批啊?”沈翎吓得一下子从地上弹起身,指着他们惊呼。
沈霄蹙了蹙眉,一脸阴沉的将沈翎推到身后,问道:“方才刺杀你的人,是不是都穿黑衣蒙着面?”
沈翎点头回道:“对,是裴言引开了那帮黑衣刺客,朕才能躲到树上。没想到这里还藏了另一波人,咱们该怎么办啊?”
沈霄绷紧面容沉默不语:他带着人上山后就遇上了裴言,留下亲兵和皇城司的人对付黑衣刺客,此刻说不定还在纠缠,难以分身来支援。
沈霄此刻静默的可怕,手握紧了削薄剑柄,皮下青筋绷紧。就在他勾唇冷笑的一刹,转身腾挪,身姿矫健如鹰,挥着软剑利落的缠刺而去。
只听‘咚’的一记闷响。沈翎后背发凉,回头滋了一脸血的见一名刺客睁着惊恐的眼神,嘴角一张一合,仰头直挺挺栽倒在了草地上。
沈翎还来不及诧异惊呼,侧方又有手持弯刀的刺客飞奔上来,重重斜砍向沈霄颈边,却不料被他反掌劈开。掌风触碰刀面发出“嗡”的声响,一股劲道反弹了去,震颤的刺客握住刀柄的手不稳,虎口渗血。
一名刺客悄无声息斜刺里箭步冲过来。
沈翎正瞧着那方打斗屏息凝神,危机逼来时本能的一偏头,堪堪躲开了一次脑袋开花的机会。
他惨白着脸,手脚并用对上那名刺客。那人估计没什么经验应付这种无厘头的招,干脆退了回去。
“嚯,吓死朕了!”沈翎停下来叉腰擦汗。
那边几个刺客却不带歇,再度左右夹攻,身手诡异,弯刀堪堪绕过沈霄的脖子划了过去,银光锋利削掉了他一截黑发。
风声随着刀锋逼近眼眉。沈霄面沉如水,左手持剑挥舞银芒晃眼,右手顺势而为扣爪拧住对方的手臂,压着那人不得动弹,又反抄一把抽了弯刀甩出去,力道之大直直钉进树干寸许深。
“刀给你,砍过去。”沈霄脚尖顺势一抬,将地上另一柄刀踢给了身后的沈翎,奈何后者没有丝毫准备,双手在半空胡乱一抓,愣是没抓住刀柄。
“怕、怕是侄儿打不过他们吧。”沈翎有些尴尬的盯着地上的刀,自知羞愧连说话声都低了。
“既然知道怕死,还不躲远点!”沈霄阴沉着脸,朝着沈翎怒喝出声,全然不想搭理他了。
论挫敌,摄政王是不怕,只是今日兔崽子分心,无法拼尽全力。
“好好好,皇叔放心,皇侄绝不拖你后腿!”沈翎乖巧的猛点头退至树后。
少年的心智是激昂的,眼眸清越明亮,青涩得叫人不快。
沈霄眼角淡淡一瞟,嘴唇抿成一线,暗骂一句:汝懂个屁!本王最是惜命,不想被你个废物崽子连累。
趁他稍稍分神之时,另有几名刺客连番围攻了上来。那些人出招狠厉歹毒不待停歇,沈霄还要兼顾下沈翎,稍不防备就被划了数道深浅不一的口子,丝丝鲜血也渐渐渗出锦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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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谁是你儿子
“你们这些贼人胆敢伤我皇叔!不怕诛九族吗!”沈翎不知从哪里生了胆气,豪迈的怒吼一句。
刺客当然没有吓退,闻声停手,调转了方向,剑光泛着寒气,齐齐向沈翎袭来!
“你少说两句就当给自己下辈子积德行吗!”沈霄骂得咬牙切齿,提气揪住沈翎的衣领,撩剑划一圈,冲出围挡再翻越上树稍,如燕在林间纵起纵落。
“轰隆隆——”铅云之上电光火石,雷鸣阵阵如锣鼓。顷刻后,乌云压境,暴雨倾盆而泄。
雨如潮,风越荡,心亦沉。
两人逃上了山顶,刺客紧追不舍而来。
天色渐暗,沈翎青黑着脸,被淋个浑身湿透也不敢再乱动。
刺客成围拢之势逼近,生死危机一触而发。
沈霄抹掉脸上的雨珠,抬臂横剑——银光骤成一线。一道惊天雷光在头顶骤然闪过!
他面色大变,低吼一句‘躲开’尚堵在喉咙口,额上立马青筋暴起,身子一阵颤栗痛麻,抽搐倒地!
沈翎浑然不知起了变故,还想着上前帮忙——哪知碰上沈霄的一刹使不上劲,痛感窜流至全身,惨叫一声混着风消了音!
两人摔倒在地后不得动弹,空气里很快漫起一丝焦土味。
那些刺客也是惊愣在当场,半晌才找回了理智,见地上的二人依旧没有声息,才派人上前查看。
“老大,好像都死了!”“不死也残废,将他们丢下山崖,咱们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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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霄上一刻还陷在梦魇中苦苦挣扎,浑身被汗裹紧,下一刻绷紧了脸颊,整个人猛地跳动一下。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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