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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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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谢徵抬眸凝视顾逊,一时有些失神,良久才轻轻一笑,满目的不屑,她道:“左仆射好生客气。”

    从前,他可都自称“顾某”的,何时这般生分过?

    顾逊似乎并未听出谢徵言外之意,只是低着头,万般恳切的说:“郡主向来宽仁大度,虚怀若谷,今日舍弟莽撞失礼,既是舍弟的不是,也是下官管教不严,还请郡主海涵!”

    “令弟顽皮,左仆射严加管教,家兄跋扈,本郡主也会多加约束,今日之事,不过就是一场闹剧,你我也不必因此伤了和气,”谢徵说话间,始终不与顾逊相视,只是端起茶盅小呷一口,而后才抬眼看着他,继而问:“左仆射以为如何?”

    谢徵盛气凌人的高傲姿态,压得顾逊抬不起头来,他深感汗颜,如今又自轻自贱起来,低着头应允道:“郡主说的是。”

    “那今日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了,”谢徵满不在乎的站起身来,这便要朝客堂外走,她只道:“左仆射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正当谢徵要走客堂时,顾逊忽又将她唤住:“郡主留步!”

    谢徵单是驻足,并不回头,顾逊而后走到她身侧,言道:“下官还有一事,想请郡主见谅。”

    见谅?谢徵愣了一下,她侧首狐疑的看着顾逊,就道:“左仆射请说。”

    “下官听说,前阵子谢贵嫔在宫中设宴款待命妇,郡主也前去赴宴了,宴席之上,拙荆曾口出狂言,对郡主无礼,不知……”顾逊才与谢徵四目相对,谢徵便又打断了他的话,只撂下一句:“本郡主向来忘性大,日前的事,早就不记得了。”

    她说完,也不等顾逊答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顾逊紧随其后,追着走到前头的院子里,唤:“郡主!”

    话音未落,一侧不远处传来一人戏谑的调侃:“哟,表妹夫怎么来了。”

    二人循声看去,就见桓陵带着曾琼林从长廊下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谢徵望着他,默不作声的往后院折回,只在从他面前走过时,才停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就快步进了后院。

    “见过永修县侯,”顾逊沉默半晌,终是毕恭毕敬的作揖行了礼,桓陵走来托着他的手臂,欲将他扶起,虽满脸和善的笑意,却故意说道:“子庚何须如此见外,像娇娘那样,唤我‘表哥’就是了。”

    御史大夫李叡的爱女,桓陵的表妹,正是顾逊的夫人,夫人姓李,闺名娇娘。

    “表哥,”顾逊早开了口,却许久才唤出这二字。

    桓陵似乎很是满意,他冲顾逊点了点头,而后就拉着他走到客堂里坐下,“来,进来坐。”

    他为顾逊斟下一盅茶来,而后就问:“子庚啊,你今日怎会来此,是来找德音的?”

    顾逊的夫人,总归是桓陵的表妹,在顾逊看来,桓陵也勉强算是他的大舅子,如今他到大舅子府上,来找别的女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他于是如实解释:“舍弟子壬,鲁莽滋事,同衡阳郡主的兄长闹了不快,我便赶过来,同她赔个不是。”

    “哦,”桓陵已然有所耳闻,他如今又寻到机会,可以在顾逊跟前秀一把自己与谢徵非比寻常的关系,言有所指的说:“都是自家人,这种事情,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自家人?顾逊听着重点,立时就怔住了,他果然没让桓陵失望。

    桓陵沾沾自喜,紧接着又说道:“你这个表嫂啊,平日里看着是挺凶的,可她心肠并不坏,至多就是喜欢记仇罢了,你不用怕她的,万事都有我这个表哥替你打点。”

    顾逊似笑非笑:“表嫂?”

    桓陵如今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哦,忘了告诉你,你表哥我,早已同衡阳郡主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已私定终身,只待日后成婚了。”

    他说这话,可不单单是为了向顾逊炫耀谢徵,更多的也是想叫顾逊打消对谢徵的念头,日后全心全意对待他的表妹娇娘。

    顾逊听闻此言,缄默不语,良久才对桓陵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意,“哦……恭喜……”

    “嗯,”桓陵露出满意的笑容,他随后就又提起茶壶,在顾逊面前倒得七分满的茶盅里,斟下个全满,说道:“这茶不错,你尝尝。”

    向来茶倒七分满,留下三分作人情,桓陵此举究竟是何意,自不必多说,顾逊是个识趣之人,起身毫不拖泥带水的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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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人(上)

    是日,早朝刚罢,萧道成才回到式乾殿时,他的侄儿,西昌县侯萧鸾便来此觐见了,袖中还藏着一道朱色的折子。

    他至殿中行了礼,便自袖中取出朱色折子,萧道成正坐上头,望见那熟悉的朱色折子,便笑问:“玄度可是已经看好人选了?”

    萧鸾表字景栖,小名玄度。

    “侄儿对婚娶之事一向不在意,如今也只是稀里糊涂的瞎选一个,恐怕要叫叔父笑话了。”

    萧鸾自幼丧父,被萧道成养在身边,萧道成待他极是亲厚,甚至好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二人虽只是叔侄,却胜似父子。

    “那你选的是哪家的女郎啊?”萧道成说话间始终都笑眯眯的,全然一副在为自己挑儿媳的模样。

    萧鸾不答,只是将朱色折子呈上,微微笑道:“请叔父过目。”

    曲平走下来,将朱色折子接了去,还没折回到萧道成跟前,萧道成便已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接了,待他接过折子,又急忙打开,就见名册中间,夹着一张正丹纸,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娟秀的大字“庾子昭”。

    “庾子昭?”萧道成并不认得庾子昭,于是侧首看着曲平,曲平会意,就小声的提醒道:“是庾太傅的小孙女,也是已故豫章王妃的堂妹。”

    “哦,”萧道成应了一声,就垂眸看着正丹纸上的三个大字,心下一番斟酌,口中自言自语:“庾子昭……”

    萧鸾还站在底下眼巴巴的瞅着,他见萧道成犹豫不决,心里头不由得打鼓,赶忙试探般的问道:“叔父,可是侄儿选的有何不妥之处?”

    “哦,没什么,”萧道成随手将名册合上,对萧鸾笑道:“玄度啊,你既已选了她,那就这么定下了。”

    “是,那……侄儿告退。”

    萧鸾转身退下,待走到殿外时,唇边才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那花名册由礼部送到他手上,迄今已有五六天。

    候选的士族女郎,共计一十三位,萧鸾却是一个都没见过,更别说她们姿色如何了,连她们是美是丑,是胖是瘦,他都不知,又怎敢瞎选,所以他便趁这几天空档,一一的爬墙头窥看了。

    那些小娘子呢,不是太枯瘦就是太圆润,不是太高就是太矮,要么就是肤色蜡黄看着萎靡不振,没几个合眼的,要说模样端庄身段又极好的,就只有这个庾子昭和那位陆家娘子了。

    陆家娘子么,姿色也算是与“仙”字沾边儿的,可惜是个庶出,偏偏父亲又只是司农卿,出身不算太好,而那庾子昭,是太傅庾元规的嫡孙女,祖上又都是些功臣名将,总算与他般配。

    待萧鸾退下,萧道成即刻就命人召来庾元规来。

    太傅一职,虽身居高位,却始终只是个虚衔,庾元规此番得了召见,着实是费解的,上殿行了礼,也不问什么事,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着。

    萧道成首先开了口,他并不急着提正事,反倒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循序渐进,“太傅近来可安好?”

    赐婚一事,实难开口。

    说起来,这个庾元规,也算是萧道成的姻太翁呢。

    兰陵萧氏同颍川庾氏原已有过一门亲,如今再赐婚,本该是喜上加喜,偏偏庾华姬已病逝,此事便不好再提了。

    庾元规尚不知萧道成突然召见究竟所为何事,如何受萧道成这般体恤,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他满脸笑意,回道:“承蒙陛下关心,老臣一切安好。”

    萧道成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那家中可还安乐?”

    庾元规仍未多想,回道:“托陛下鸿福,老臣家中也妥。”

    “哦,”萧道成伸手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又点了点头,他这会儿没得问了,这才提起正事,笑眯眯的问:“太傅啊,朕听说,你还有一个孙女,唤作子昭?”

    庾元规原还沉浸在糖水中,一听萧道成问他的孙女庾子昭,恍然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吞吞吐吐的答话:“呃……是……”

    “那……你家子昭可有婚配?”

    见萧道成笑得脸拧成一团,褶子比他脸上还要多,庾元规心里头可是愈发不安了。

    “还没有,”庾元规答得并不干脆,他倒是想说句谎话来蒙骗萧道成,可萧道成既已开口问了,自然早就打探好了,此事又岂是他想蒙骗就能蒙骗过去的……

    萧道成直言:“那,你看朕的侄儿西昌县侯如何啊?”

    庾元规“噗通”一声跪地,恳切道:“西昌县侯天人之姿,这建康不知有多少士族贵女梦寐以求想嫁呢,其中不乏优异过人的女子,而老臣的孙女子昭,姿色平平,又不识大体,岂敢高攀……”

    萧道成伸手指了指他,笑道:“太傅啊,当年你的长孙女嫁给朕的儿子,你不说高攀,如今朕为你的小孙女赐婚,许给朕的侄儿,你倒是说高攀了,莫非……在你眼里,宣俨比不上景栖?”

    庾元规闻言方觉言语失当,忙解释道:“陛下误会了,老臣并非此意。”

    “那你是何意啊?”萧道成自然知道庾元规言外之意,并非讽刺萧嶷,如今这般,也仅仅只是调侃而已。

    庾元规思忖一番,就道:“华姬腹有诗书,才貌出众,才勉强能与豫章王殿下般配,可子昭性子顽劣,娇纵跋扈,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自然是配不上西昌县侯的。”

    华姬当年嫁给萧嶷的时候,萧道成还是刘宋朝晋爵册封的齐王,而萧嶷也只是齐王府的王子而已,二人成婚,不过是门当户对。

    如今庾元规心里头不乐意庾子昭同萧鸾的这门亲,倒也不是说萧鸾不好,人家毕竟也是西昌县侯,怪就怪萧鸾不是郡王。

    他不是萧道成的儿子,自然无望储君之位,他若不能成为未来的皇帝,庾子昭便不能成为皇后。

    曾有算命的方士给庾子昭卜过一卦,说她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乃是皇后命格。

    所以,他的孙女庾子昭,是万万不能嫁给萧鸾的!

    “诶,”萧道成笑着说:“颍川庾氏的女儿,哪个不是出于其类,拔乎其萃?庾太傅,你可是谦虚了!”

    萧道成毕竟是帝王,赐婚之事能与庾元规“商量”,已然给足了他面子,如今这般言语,算是给庾元规下了最后通碟。

    未料庾元规依然不允,他仍想争上两句,才唤道萧道成一声,萧道成便打断了他的话,板着脸说道:“好了,太傅不必多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萧道成的忍耐力总归是有限度的,今日召庾元规前来,嘴上说是商量,可实则却是知会一声,庾元规再三推辞,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庾元规最终还是屈服了,应道:“是,老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见庾元规服软了,萧道成这便又和善起来,乐呵呵的说:“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叫你的乖孙女在家里头等着礼部文书。”

    “是,老臣告退。”

    庾元规已然退下,萧道成坐在书案前,又随手翻开朱色折子,他望着名册上字字,忽然长舒了一口气,他问:“曲平啊,你可知,朕为何不容许谢徵出现在名册之上?”

    曲平摇了摇头,轻声道:“奴婢愚钝。”

    “因为她太聪明太有野心,她嫁给任何一个王侯将相,都将是个祸害!”

    萧道成说至此,又重重的合上折子,继而看着曲平,接着说:“所以,她只能嫁给将来的储君。”

    曲平听罢,并不言语,只是莫名一笑,便低下头去。

    庾元规回到家中,满面愁容,一个人坐在客堂里,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叹息一声,良久才吩咐下人:“去唤子昭丫头过来。”

    下人去传唤了庾子昭过来,他愁容不减,庾子昭还没进客堂,就见他心神不宁,于是走过来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笑嘻嘻的问:“爹爹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闻言,庾元规又长叹一声,言道:“适才陛下传召爹爹进宫,你可知他同爹爹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庾子昭到这时还事不关己,轻声一问,似乎满不在乎,熟料庾元规紧接着竟说道:“他要为你赐婚!”

    “赐婚?”庾子昭怔住,她见庾元规如此脸色,便料到这门亲事必然不算太好,于是心里头也甚是忐忑,忙问:“他将我许给何人了?”

    “西昌县侯。”

    “西昌县侯?”庾子昭一时情急,跺起脚来,从庾元规身后跺到他身前,而后又跺到席前一屁股坐下,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愿意……这门亲我不喜欢!”

    “爹爹也不想你的婚事这般潦草,可如今陛下已同爹爹下了命令,这……这也是没得法子了呀!”庾元规两手心朝上,右手手背拍了拍左手手心,一副极是无奈的样子。

    “那我不管!这门亲我就是不喜欢!何况那个西昌县侯,他只是陛下的侄子,又不是……”庾子昭越说越气,她不再挖苦萧鸾的身份,反倒讽刺起萧道成来,言道:“向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旁人什么事!他身为皇帝,不好好治理朝政,反倒管起人家的亲事来了!”

    庾子昭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不当说的话,庾元规连忙出言喝止,喊了一声:“子昭!”

    可庾子昭却是半点不忌讳,如今又变本加厉:“本来就是嘛,他的儿子克死了我的堂姊,如今又叫他的侄子来祸害我!敢情他们兰陵萧氏就同我们颍川庾氏杠上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祸害!”

    “子昭!”庾元规吓得不轻,赶忙又喊了一声,待庾子昭闭了嘴后,他便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些话说出来,你这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庾子昭深感恼火,却又发泄不得,于是又哼唧哼唧的跺了跺脚,说道:“那我还真应了这门亲事不成?”

    她说至此,紧忙又跑到庾元规身后去,为他捶了捶背,撒娇道:“爹爹,小时候,好几个算命的都说我是皇后命格,我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若真嫁给西昌县侯,那我还做什么皇后啊!”

    庾元规不忙答她,像是在思忖什么似的,他忽然摒退左右,神神秘秘的同庾子昭说道:“子昭啊,那算命的既然说你是皇后命,那你将来必是要做皇后的,你是皇后,那你嫁的男人,他就是将来的皇帝啊!”

    好一个“你嫁的男人就是将来的皇帝”!庾元规这般反客为主,倒将庾子昭夸作旺夫命了!

    “爹爹的意思是……”天下大计,庾子昭作为一个闺阁女子,是想都不敢想的。

    庾元规左右看了一眼,继而说道:“一样是兰陵萧氏,叔叔能当皇帝,怎么侄子就不能了?”

    “可……”庾子昭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我不想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当今圣上有那么多儿子,且不说那些年幼孩童,就是已经成年的,如今也有五个了,除去豫章王身体羸弱和长沙王远在九德郡,余下的还有太子、临川王、武陵王,将来这大齐的江山,除了他们三位,再不会落入旁人之手,萧鸾若想称帝,唯有谋朝篡位!

    不料庾元规却口出狂言:“哪有什么名正言顺?兰陵萧氏的天下本就是夺来的,你就算是嫁给那些皇子,一样名不正言不顺。”

    庾子昭细想了想,言道:“西昌县侯总归不是郡王,爹爹倘若轻易拉拢他,难免要遭陛下猜忌,到时被叩上乱臣贼子的罪名,恐怕得不偿失啊。”

    “呵!”庾元规冷笑:“现在是什么世道,成王败寇!当今陛下也曾是前朝的乱臣贼子,他如今稳坐帝位,谁敢再说他是奸佞?”

    庾子昭看着庾元规,颇不甘心的问:“爹爹辅佐临川王多年,难道要半途而废?”

    “临川王?”提及萧映,庾元规一脸的不屑,轻蔑道:“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爹爹这些年,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可他呢?非但不成气候,还跟着谢贵嫔恩将仇报!他已得罪士族,储君之位,哼,想都别想了!”

    庾子昭听罢,心事重重,并未言语,庾元规见势,紧接着又道:“乖孙女,听爹爹的,你放心,将来的中宫之位,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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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人(下)

    薄暮时分,缕缕斜阳余晖返照,显得整个建康宫城都不甚宁静祥和。

    谢贵嫔今日晌觉贪睡了会儿,这下才起身梳妆,宫女脚步匆匆的进殿来禀道:“娘娘,庾太傅的孙女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娘娘。”

    “庾子昭?她怎么来了,”谢贵嫔说话间漫不经心的,似乎有些轻蔑。

    何女史跪坐在她身后,正为她梳头,听闻此言,便若有所指的同她笑道:“娘娘,您忘了,今天早上,听式乾殿的人说,陛下为西昌县侯赐婚,将庾娘子指给他了。”

    “哦~”谢贵嫔有意拖长了尾音,言语间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看戏模样,说道:“原来如此啊。”

    何女史向宫女摆了摆手,言道:“去回了她,就说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她,请她回去吧。”

    正当宫娥允命准备出去时,谢贵嫔却道:“诶~见见她也无妨啊,且叫她在正殿候着吧。”

    “是,”宫娥退至正殿,彼时庾子昭正站在殿中等候,宫娥回了话:“娘娘正在梳妆,请庾娘子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谢贵嫔就被何女史搀扶着走了出来,她一脸的和善笑意,说道:“子昭怎么来了?”

    谢贵嫔走到殿中席前坐下,两眼望着庾子昭时,仍甚是和蔼,庾子昭却是一脸苦相,一见着她,便“噗通”一声跪下了,又愁又怨的唤道:“娘娘!”

    “诶呀,子昭啊,你这是做什么呀!”谢贵嫔佯装紧张,忙抬起两手,作势要扶她起身,可屁股却始终没离身下胡凳,只是半个身子朝前头倾了倾,皱着眉头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庾子昭并不起身,只楚楚可怜的说道:“娘娘,子昭此来,是有一事求您。”

    谢贵嫔闻言,这下又装作迟疑犹豫的样子,她缓缓的收回手,坐直了身子,良久才开口:“你该不是为赐婚一事而来吧?”

    庾子昭也未遮遮掩掩,直言道:“娘娘,子昭不想嫁给西昌县侯!”纵然庾元规百般劝说,可她还是迈不去心里头那道坎儿,赶紧想了法子跑来退亲了。

    “哦?”谢贵嫔原本已料到庾子昭来此所为何事,却偏又装作一脸诧异惊奇,她问:“这是为何?西昌县侯不是蛮好的么?”

    “娘娘,”庾子昭撒娇似的长唤一声,跪在地上又以膝代足,近谢贵嫔膝下,说道:“子昭的祖父效忠于临川王殿下,子昭自然也不能拖后腿啊,那西昌县侯总归是个外人,他不曾臣服于临川王殿下,子昭倘若嫁给他了,于殿下的夺嫡之路,可是毫无益处啊!”

    谢贵嫔露出虚伪的笑容,说道:“好孩子,你倒是处处都为光儿着想,不过,你嫁给西昌县侯,一样可以将他拉拢过来啊。”

    “娘娘此言差矣,那西昌县侯,不过就是个虚衔而已,手中并无实权,这样的一个人,娘娘您认为,子昭将他拉拢过来有什么用?”庾子昭说得头头是道,谢贵嫔似夸似讽的说了句:“想不到子昭你一个闺阁女子,对朝堂政事也深有了解,本宫从前真是小看你了。”

    庾子昭似乎并未听出谢贵嫔言外之意,谦虚道:“娘娘过誉了,子昭对朝堂政事,只是略知一二。”

    谢贵嫔听庾子昭这么说,心里头又发笑起来,她适才分明是讽刺庾子昭妄言政事,没想到庾子昭不为自己辩解一二,反而谦虚默认了,看来她还是不应该高看她。

    “那……这门亲,你祖父怎么说?”谢贵嫔端起一旁的茶盅,小啜了一口。

    庾子昭心中暗暗思忖了一番,她也知谢贵嫔如今是想试探她祖父对临川王是否忠心,于是回道:“爹爹向来怕事,纵然一心想回绝这门亲事,但到底是皇命不可违,如今……如今也在想对策。”

    谢贵嫔闻言甚是满意,她随后又呷了一口茶,继而说道:“你也知道皇命不可违,此番来求本宫又有何用呢?”

    “我……”庾子昭原以为谢贵嫔为了拉拢祖父,必然会想法子替她回绝赐婚一事,却未料谢贵嫔竟会袖手旁观。

    “子昭啊,这赐婚一事,乃是陛下做主,陛下金口玉言,本宫也回天乏术,你与西昌县侯的婚事,想必已成定局了,”谢贵嫔说的直,庾子昭索性也不指望她了,便道:“这件事情,子昭原是不想娘娘牵扯进来的,只求娘娘帮一个小忙。”

    谢贵嫔愣了一下,原来庾子昭今日来找她,不是为了求她去请陛下收回成命,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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