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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弦断洛阳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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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世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三年来他第一次哭得如此歇斯底里,悲痛欲绝。

    。。。。。。。

    郑世杰匆忙唤来子相,子相随即找来医家为贾氏诊病,医家言贾氏患了重病,并且是个哑巴。原来,自从向林离府求学,贾氏因思儿心切,每到夜里便大喊大叫,扰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都认为她被恶鬼附了身。

    郑荀的第二任小妾姬氏,虽然生得貌美如花,肚里却装着蛇蝎心肠,四个傍妻中唯独她最心狠手辣,对贾氏最是恨之入骨,单单因为郑荀在她面前说过她的容貌比不上年轻时候的贾氏。

    姬氏欲借此机会狠狠地惩治贾氏,便将一种稀奇古怪的水掺到水壶中,诱其喝下,贾氏次日便觉喉咙发烫干痒,晚上的时候便已变成了哑巴,从那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去!把那个贱人带过来,今日我非剐了她不可!”郑世杰恨得咬牙切齿,飒的一声拔出子相腰间的利剑,子相询问过下人后才知是姬氏下的毒手。

    姬氏不在房中,子相寻到正堂,却见姬氏正偎在郑荀怀里,把着酒盏调情耍乐,见到子相吓得酒盏摔落,紧紧搂住郑荀的脖子,她似乎早已料到郑世杰回府后会找她报仇,连日来整日黏着郑荀,如胶似漆,郑荀自然也是知道她做下的恶毒之事。

    子相也是有些忌惮郑荀,找了个借口邀姬氏去见郑世杰,姬氏万般不肯,郑荀随即将子相喝退,明显袒护她。

    子相回禀郑世杰,郑世杰横起的眉头似尖刀一般,思忖片刻忽而冷冷大笑,透着浓浓的阴狠,胜过他对向林的恨意千倍万倍,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此般害母之仇不共戴天。

    郑世杰日夜守候在母亲身边,然贾氏命数已尽,五日后便命归西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床榻上,沉沉的忏悔中又夹杂着深深的仇恨。

    。。。。。。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当朝丞相范易传诏各州刺史进都奏报治下民生等政事,郑荀身为东扬州领兵刺史(另有单车刺史一职,无领兵职权,没有都督军事的权力)自是不敢怠慢,次日便赶往建康,哪里还顾得上姬氏。

    郑荀一走,姬氏更加惶恐难安,足不出屋,夜不能寐,另外三个傍妻也不敢靠近她,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一天夜里,姬氏做了噩梦,梦见贾氏披头散发,掐住她的脖颈破口大骂,恨恨诉说生前一腔子恨意恩仇,姬氏惊醒后气淤难喘,慌慌下床点烛,却见壁上血色‘杀’字,吓得她一声尖叫昏厥过去。

    第二天夜里,姬氏抱着帛枕缩在床头,样子像极了疯傻的贾氏,愣愣盯着房门,生怕有什么东西闯进来。‘吱。。。’房门忽地悠缓而开,滋啦的磨声让她意乱神迷,随后缕缕阴风窜入,烛光忽闪欲灭,一袭白衣唰地从门口一掠而过,随即传来阴阴低沉的笑声,余音绕梁不绝,姬氏吓得一头扎进被子,一个晚上都没敢露出头脸。

    姬氏难以承受这种恐惧与折磨,命十来个侍卫把守屋子的前前后后,昼夜灯烛通亮,房门敞开,以便看清守门的侍卫,一旦发生什么事立马入门保护她。照此下去,不等郑荀归府,姬氏恐怕要先疯了。

    戌正(晚上八点)时分,子相出现在房门前,吩咐了寥寥几句,本来保护姬氏的侍卫却闯进屋将姬氏拖下床头,押到了后院那间破乱的屋子。

    屋子通亮,桌上端立贾氏的牌位,旁边置一宝剑,唤作‘青蛇剑’,青色剑柄,银白雪亮的剑身宛如曲身的游蛇,锋利无比。郑世杰铁青着脸背身站立,身后跪着父亲的三位傍妻,全身发颤,冷汗直冒。侍卫将姬氏带进屋内,一把推倒在地。

    “谁先说。。。”郑世杰冷冷说道,血红的眼睛中透着沉沉杀气。话音刚落,三位傍妻争着抢着你言我语,互相推托埋怨,哀哭求饶,姬氏似乎已经失了心智,呆呆盯着贾氏的牌位。

    “是她!都是她指使我们干的!”三人乱糟糟地争来争去,最后将所有的罪责全怪在姬氏头上,狗急讨命的三人还欲上前踢打,被子相大声喝住。

    “桌上有一盅酒,一把剑,想怎么死自己选吧!”郑世杰转过头恨恨盯着姬氏,姬氏看见他的眼睛差点吓死,惊慌之下一把将酒盅打翻在地。其实,酒盅内装的并不是什么毒酒,而是她残害贾氏变成哑巴的药水。

    郑世杰谨慎思虑过后,本想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谁曾想姬氏连一句求饶的话也未说出口,又亲手打翻酒盅,此举让郑世杰一下子起了必杀之心。

    郑世杰冷笑几声,操起青蛇剑狠狠捅进了姬氏的心窝,姬氏还未感觉到剧痛,便僵僵地栽倒在地。其中一个小妾当场吓得晕厥,另外两个小妾见状吓得吱哇乱叫,拼了命地磕头求饶。

    然而杀红了眼的郑世杰无意放过她们,随即给子相使了个眼色,侍卫将三人的手掌按在地上,子相拔出短刀,逐一砍掉她们的小指。

    夜深人静,刺史府后院的小屋内,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那是恶鬼挣扎的惨叫声。
………………………………

第064章 盗贼横行,双目失明

    三位傍妻被剁掉小指,连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房里胆战心惊,深夜痛哭。五日后,郑荀从都城建康返回刺史府,家仆匆忙禀告,闻老爷归来,三人似盼到大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倒在郑荀身前。

    郑荀忙问何故,三人嘚嘚瑟瑟地将手指露出来,苦诉前番惨事,泣不成声。郑荀闻之大惊失色,气红了脸,不想小儿竟如此胆大妄为,无端杀了自己最爱的小妾姬氏。

    姬氏虽未生得儿子,却有一女唤作郑小乔,年方二八,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媲美东汉绝色小乔,遂得小乔之名。

    郑小乔承继其母性情,貌虽美,心却丑陋,往日姬氏那般对待贾氏,她不但不拦不问,毫无怜悯之心,反而有时帮出馊主意,逗弄取乐贾氏,正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郑小乔前番探望外祖父母,外祖父姬昌是本地富商,做茶叶买卖,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姬昌不仅是个会做生意的主,也是个有心机的人,借着登门献茶的机会,将小女姬未央也带了去。

    郑荀一眼便瞧上了眼前的美人儿,嫩得像出水的芙蓉,腰肢软得像初生的柳枝,传情的媚眼更是勾魂摄魄。郑荀看痴了眼,上好的冰叶茶水漏出嘴角湿了一大片衣襟,姬昌暗自窃喜,回家后书信一封,愿将女儿许配给他,郑荀大喜,三日后便将姬未央娶回府内。

    怎奈郑荀不争气,几年来愣是没生出一个儿子,郑世杰才被看怀上心。郑小乔耍得腻了回府来,惊闻母亲已死,又不敢独自去找阿兄报仇雪恨,便也缠着郑荀说三道四,替母申冤告状。

    “逆子!你好大的胆!”三位傍妻和郑小乔整日在他面前啼哭喊冤,郑荀想想小儿做得实在过分狠毒,随即唤上堂来责问。

    郑世杰怒眉不言,几个女家哭得愈加厉害,郑荀气红了耳根,命家奴找来碗口粗的棒子,亲手抡起便打,郑世杰挨了几棒却一声不吭声,直挺挺站着不动。

    郑荀又欲打,郑世杰却反手夺过棒子扔在地上,沙着嗓子愤愤道:“爹!这几个贱妇害死了娘,即便都杀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女家又吃一吓,连指带骂地躲到郑荀身后。

    “你。。!孽障!来人!给我拖下去!”郑荀气得脸红脖子粗,侍卫得令将郑世杰关到后院的破屋中,上锁把守,不给饭食。

    落日复春秋,流年弄往昔。

    家亲黄泉路,悔首已惘然。

    郑世杰望着四翻的凳儿桌椅,空荡的床榻闺台,不禁想起母亲对镜梳妆的笑靥,若花又似水,忽而又想起母亲抱住自己独受鞭打的场景,鼻头一酸泪流满面。

    爱妾既死,郑荀也无力回天,虽有恼意,但总不能将小儿的性命赔上,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三个傍妻领会作罢,捡得一命已经算是万幸造化,确实不敢再咄咄逼人,郑世杰的手段她们可深深的领教过了,绝无胆子再像小时候那样欺侮他。

    然郑小乔心怀仇恨,毕竟阿娘把命葬送在他的手上,求郑荀降罪不得,又去寻姬昌讨教对策,姬昌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郑荀是堂堂刺史,即便告官申冤也没个门路,弄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怕是一家子都性命难保。

    叫天不灵,叫地不应,郑小乔并不想就此作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恨透了这位阿兄,且伺良机再报大仇。

    郑荀果然只是为了做做样子,郑世杰确因悲痛食水不进,子相几次三番送去饭食都被拒绝,终一日昏倒在屋子里。郑荀赶忙又吩咐下人抬回前院房里悉心照料,苦劝几番后才思饭食。

    几位傍妻看在眼里却不敢怨说,郑小乔却是恨意更深,本欲在汤药中做些手脚,但思自己恐会搭上性命,便也作罢。

    秋婴临别时书家信一封托付王崇,王崇随即派人下山送信,王母看过书信后惊慌哭泣,裹了丧夫灵牌,舍家逃到亲眷处避难,过些时日再回。

    向林不在府上的这段日子,尽管奴仆下人更加小心看院,然而许府并非安宁无事。半月前的夜里,几个盗贼越墙破窗,翻箱倒柜,将前院后院几间偏房毁得乱七八糟,偷了不少钱两器物,还偷了什么却是不知。

    后院的念堂也被盗贼大闹一通,翻了供桌散了供品,广目尊大佛断了手指,铜铃般的眼睛也被捅了个窟窿。刘氏见状吓晕过去,醒来后三跪五拜,痛哭流涕,口中直呼罪过,赶忙又请来匠人修缮补缺。

    下人们也不敢怠慢,日夜轮番查守,几个盗贼虽有收敛,却不时寻个当口多番搅扰,府内下奴无人善武,拿贼不得,欲报官却又为难,许昭和陈统的怨仇谁人不晓,更何况陈统不在县衙,更是无人管事。

    盗贼猖獗,又颇有几脚功夫,三天两头地闹事,下人们捉拿不得又不敢报官,折磨得哀声连连,鸡飞狗跳。刘氏也毫无办法,夜夜难寐,加上思儿心切,整日以泪洗面,一来二去哭瞎了眼,请遍医家不得治,这一来更是雪上加霜,许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请来修缮佛像的几位匠人懒懒散散,好几天也未完工,忽一日傍晚全都没了人影,下人们寻了半天也不见几人踪影。正在这时,看守正堂的仆人来报,许昭的灵位不见了,刘氏吓怔了眼,上堂胡摸乱找,灵位果然丢了,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罢了,刘氏思量必是那几个匠人捣鬼作乱,可又不知何处追捕,遂又重造牌位,将正堂又加沉锁,命人日夜把守。殊不知那几个匠人正是前番盗窃毛贼,闹了府院不说,又扮作匠人混入府内,借着修佛的机会摸清下人动向,趁着好时机偷了灵位便逃之夭夭。

    “公子呐!你可算回来了!”老管家佝偻着身子迎出府门,眼中泪花闪闪,“小公子快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她。。。”向林夺门而入寻去正堂,刘氏静静跪在许昭的灵位前喃喃自语:“老爷,相儿他何时回来,求求你告诉我。。。”刘氏似乎没有听到向林的脚步声。

    “母亲,相儿回来了。。。”向林嗵的一声跪在地上,泪噙满目,刘氏闻言果是小儿,慌忙起身回头去找,怎奈什么也看不见,眼瞧着就要撞上桌椅,向林惊诧之下顿觉不妙,跑过去扶住了她。

    刘氏颤着嘴角抚摸他的脸,泣声连连,向林方才意识到母亲的眼睛看不见了,忙问何故至此,刘氏啜泣苦诉,向林才知家府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相儿,如何不见子英,你们两个这一去啊就是一个多月,为娘怪想她的,你没有欺负人家吧。。。”刘氏喜欢子英,说话间欢喜微笑。

    “娘,路途劳顿,子英她。。她。。她去侧房休息了。。。”向林顾虑母亲前遭祸事,担心她经受不住,不愿实说,然只此一言,却惹得自己泪如泉涌,悲上心头。“无妨,等她休息好了再陪为娘,娘啊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呢。。。”向林一回来,刘氏总算踏实了不少。

    向林没有报官,命下人仔细看守许府内外,待抓住盗贼再扭送县衙,然而那几个盗贼自偷得灵位后再也没有现身,似乎许府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秋婴暂避许府,身虽安,心却难安,一来惦念老母,二来担忧伯父王崇的安危,郑世杰寻她不得,必定责问王崇她的去处。

    母亲贾氏过世的这段日子,郑世杰的脑海中只有报仇雪恨,别无他思,搅得刺史府人心惶惶,上下胆战心惊。仇杀姬氏,断妾手指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百姓闻之亦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几日后,郑世杰念起秋婴,因身体有恙不便亲自去,遂命子相带了一干随从直奔秋婴老家,但见宅门锁闭,似无人居住,又问路人邻舍,都言主人早已搬走,子相只得悻悻回府。

    子相奏禀,郑世杰大惊愤怒,只身驾马风尘仆仆地赶到东阳学宫,王崇诓言秋婴前番辞别归家探望老母,至今未归,也不知何故。郑世杰知道王崇胡言骗他,却也没个办法,驾马至学宫门前,望着这个牢笼般的温柔乡忽而大笑,几多怀念几多悲愁,昔日百生尊内外,今马归去留风尘,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多,却恰恰失去了更多。

    归府后,郑世杰奏禀郑荀降罪王崇,撤其夫长之职,将其赶出学宫,郑荀计较他前番干出杀人的祸事,不但搅乱了府院,而且败坏了名声,因此万般不允,他根本不愿管他和秋婴的事。

    然而,郑世杰不愿就此罢休。
………………………………

第065章 天降大幸,扶摇之上

    秋婴忧虑重重,几天来饭食无味,长夜难寐。子英生死未卜,杳无音讯,若兰自打子英失踪后便没有笑过,哪里有心情陪着秋婴,向林只得多番劝导秋婴,又寄书信于学宫。几日后,王崇回书信一封,言郑世杰寻她未果,已离学宫,己身无碍无须担忧,秋婴方才安下心笑逐颜开。

    秋婴出堂欲会向林,却闻阵阵琴声,断续悠悠,初来似春雨柔柔桃花绽,转来如秋风萧萧落叶纷,让人欢喜,却又让人悲愁,心绪也被这迷魂般的琴声左右摆布。下人顿足听几许,转头忧叹信步去,秋婴问之何人,下人叹着气:“这方圆百里,也只有我家公子能奏出这般琴曲来。”秋婴思忖片刻寻后院而去。

    向林孤坐亭台,一盏酒一梦棽,望着满园牡丹月季,罗兰鸢尾,不禁感伤悲愁,这些花草都是他和子英亲手栽种,约定花开的季节再来赏玩,如今花已开,人却不在,只落个花前独一人,相语又无心。

    秋婴躲在亭落静静听着,曲尽音散时,向林把盏又饮,一盏又一盏,起身的工夫便觉头疼欲裂,秋婴赶忙上前扶住他,“公子,你又何苦折磨自己。。。”说着欲用袖口擦他的嘴角,向林推开她的手臂晃到亭柱,“子英,你到底在哪里。。。难道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在哪里。。。”

    “公子,冯娘子她。。她已经去了。。。你。。”秋婴本不想如此说话,但见向林痴情难断,怕他愈陷愈深,便狠下心劝道,然向林不等她说完便大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子英她答应!。。”向林的脑中似窜过一道闪电,话未尽便昏了过去。

    秋婴一怔,随即喊来下人将他抬回房里,三九哭丧着脸苦诉一番,秋婴才知向林早有头疾之症,懊悔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刺激他。秋婴的医术虽比不得神医梁庸,但亦是高明,半日的工夫向林便苏醒。

    秋婴低首赔不是,向林却言:“小生早患顽疾,悲愤绞心,怪不得娘子。。。”秋婴欲言,向林又道:“小生还有一事相求娘子。。。”秋婴问其何事,向林从怀中掏出他送给子英的木人,“如今家母双眼失明,行动多有不便,又连日来叨念子英,前次谎告虽成,然日后必生疑虑,在下恳求娘子。。。”

    秋婴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公子大恩收留小女子,与家母团聚之前暂且假做冯娘子,以伴令堂左右,公子宽心便是。。。”向林拜谢嘱托,秋婴仔细聆听,随后又把向林手中的木人拿了去。

    刘氏天天念叨子英,若兰愈加没了搪塞之词,这样下去怕是要露馅了,好在秋婴及时赶来,假做子英,一言一行倒颇有几分相似,刘氏疼爱地摸了摸她的手臂脸颊,“子英呐,你怎么变瘦了。。。是不是相儿又欺负你了。。。”秋婴拉下她的手忙言:“伯娘言重了,向林对秋。。对子英很是照顾呢。。。”差点说漏了嘴。

    秋婴给若兰使了个眼色,若兰机灵,赶忙接过话头:“夫人,公子对阿姐好着呢,阿姐说东,公子哪敢往西,我看是阿姐欺负公子哩!”刘氏笑道:“相儿老实纯善,想想确是这么个理!”若兰僵笑的脸随即又冷下来,把秋婴当作子英,她的心里很是不得劲。

    刘氏又感觉子英说话的声音与之前略有不同,秋婴只言她记错了,刘氏便没有多问。就这样,秋婴暂时假扮子英,时常陪伴在刘氏左右,聊聊天拜拜佛,刘氏确未生疑。

    。。。。。

    半月后,司徒府领圣上御诏,人马差拨各个州郡,依照钦定品级诏告封官。差使下马入府,操着一口太监声宣读诏书:“。。。东阳郡乌伤人氏许向林,出身官家,才德超群,今封太学博士,供职国子监,十五日内进都赴任。。。。”向林闻之一怔,木然叩拜接旨。

    司徒府纳下的品第册子及大考卷纸部分呈交朝宫,梁武帝萧衍非常重视今年的官试,决定亲自品评,司徒谢深便将挑选出来的部分卷纸呈交。往年都是司徒府自定品第官职,连朝政都懒得理的萧衍根本不会过问,今年却一反常态。

    真是过河遇上摆渡的………巧极了,萧衍看到向林的策问答卷惊叹不已,拍手叫绝,却见册子上只定‘中中’品级,叫来谢深责问何故,谢深推脱是东扬州刺史郑荀的责任,与自己没有干系。好在萧衍只是叱责一番,再加上谢深说理求情,萧衍便是作罢。

    向林怎么也没想到会谋得六品官职,许府上下喜气欢腾,刘氏更是喜极而泣,抱着许昭的灵位哭喜交加。当晚许府大摆宴席,杀猪宰羊,简直比元辰中秋还要热闹喜庆。

    “贤弟今蒙圣上器重,实乃大幸,可喜可贺!”说话的正是陈修,授封南兖州广陵郡江都县县令,和他爹一样大的官,就这样陈统都高兴得合不拢嘴。“贤兄同喜,若非贤兄与尊大人相助,愚弟哪有此般造化。。。”向林把盏相敬,一脸的平静,不笑不喜,陈修当知他的心思,也无需问因何不喜。

    “过了今晚,为兄与贤弟便要各奔前程,万望珍重啊。。。”陈修虽称不上博学多识的大才子,但他对这份兄弟情义看得比什么都重,实乃重情重义之人。向林再敬酒,“今生有幸结识贤兄,实乃愚弟三生大幸。。。江都距建康不过百里,你我二人定会再见,到时候别忘了带上好酒,我们兄弟一醉方休。。。”字里行间情真意切,一点没有太学博士的架子。

    “何须那时,今晚便不醉不归!哎!贤弟真够小气,小小的酒盏如何喝个痛快!”陈修佯作埋怨,向林忽地哈哈大笑,随即换上大碗,陈修紧着豪饮一碗,向林如今也是半个酒鬼,叫好的工夫倒满酒一饮而尽。

    。。。。。。。

    “爹,待儿上任之后,便将小妹接到江都。”陈修含泪辞别,从小到大第一次出远门,好在苦读圣贤书,终有出头日,他终于实现了光宗耀祖的仕途梦,另外让他心念牵挂的就是妹妹陈婉儿,有心去探望,却迟迟没有闲工夫。那日许府宴席之上,陈修便托向林到建康之后替他探望婉儿,向林喝得醉醺醺的,神迷之下答应了。

    “如此甚好,总比接回家来让人放心。。。”陈统似有不舍,哽着喉头欲说还休。蔡氏惦念小女,时常写信给她,婉儿也会及时回信,即便如此蔡氏仍是忧心忡忡,见不到女儿总是放不下心。

    前阵子婉儿还有书信往来,近来却有一月未见到她的家书,蔡氏写给阿兄蔡世文的书信也不见回应,胡思乱想之下更加忧心,陈统便嘱托小儿上任后立马将婉儿接到江都去。

    “卓儿,家里有你爹和为娘在,你就乖乖得当好县令便是,有空便回来看看我们,没空就寄回家书吧。。。”蔡氏握着小儿的手泪噙满目。“儿去,爹娘保重。。。”陈修不愿多说惹泪,随即跨马离去。
………………………………

第066章 为报私仇,不择手段

    “子相,此去广陵路途遥远,务要保得丰儿平安无恙。”郑荀嘱咐道,刺史府外车马候着,郑世杰与子相上堂辞别。“大人放心。”自从三年前追随郑世杰,子相已然对他忠贞无二,深得他的信任赏识。

    “父亲勿忧。。。”郑世杰冷漠只言,一点没有离别的伤感念怀,一来似乎对秋婴的事还在耿耿于怀,二来离开这个让他既留恋又痛心的地方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再也不用每时每刻想起那段痛苦的往事,再也不用面对父亲的小妾们丑陋的嘴脸,而母亲贾氏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在他的心骨上。

    郑荀似乎亦无半点留念感伤,父子二人近来因姬氏的死闹得甚不愉快,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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