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暮色晨光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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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贪多嚼不烂！”

　　　　“说句真的，种田养鸡这种事书上又不会教，读书多在这上头也未必管用哦。”

　　　　“哎，住嘴吧，都少说两句。”

　　　　陆晓晴轻轻捏了捏陆妈妈的手，陆妈妈缓过了劲来，面无表情看了老略伯一眼微微冷笑：“我家大妹是什么人大伙有谁不知道？是那种吹牛皮、扯大话的吗？从小都不是！她说能靠谱肯定能。再说了，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我们乐意就够了，别人不用多嘴！”

　　　　老略伯勃然大怒，急促而激烈的爆出一大串粗口，一口一个“老子、他妈”吼了起来，被众人劝住最后恶狠狠丢下一句骂骂咧咧的走了：“狼心狗肺好心没好报的东西，以后有什么事什么病痛别找老子、都别找！看老子理不理你们！狗东西。。。。。。”

　　　　陆妈妈气得脸都要扭曲了：“这什么人啊！管的够宽的啊，手怎么伸那么长啊！”

　　　　陆晓晴轻轻拍了拍陆妈妈背后小声安慰了几句，看了大家一眼大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好心，因为每年七八月份村里都会发生鸡瘟，大家是担心这个对不对？”

　　　　众人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可不就是嘛！”、“每年都有，你们要小心呀！”、“可不，这么多鸡呢，喂粮食都不知道要喂多少，万一出点什么事不得心疼死啊。”

　　　　这是事实，也是家家户户养鸡都不多的原因。每年七八月份都会莫名其妙的发鸡瘟，好多人家的鸡会死光，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陆晓晴又道：“其实这是有原因的，那个时候天气特别热，阳沟阴沟里、小水洼的水滋生了太多病菌，鸡喝了这样的水会得病也就不奇怪了。只要提早做好预防，是不会有事的。”

　　　　大家将信将疑：“真的？”

　　　　陆晓晴笑笑：“大家不相信，到时候就知道了。”

　　　　众人不以为然，鸡不都是那样放养的吗？哪有喝一口水就生病发起鸡瘟来了？但也没人像老略伯那样怼人，笑着含糊两句而已。

　　　　陆晓晴也不多说，跟大家告别，和陆妈妈一起将小鸡仔挑回去。有几个婶子、嫂子要帮忙，便一起跟着去。

　　　　许了了也在帮忙，特意跟在陆晓晴身旁冲她笑笑：“晓晴你好厉害呀，懂得真多，又能干，我真佩服你，真的！”

　　　　许了了娘家是邻村的，与陆晓晴也是小学同班同学。她是个温柔简单的人，长相清秀，五官小巧，小学那时候她就爱跟在陆晓晴身边转，陆晓晴还经常给她讲题目，可惜尽管努力了，她成绩依然不太好，小学毕业便辍学了。后来嫁给了陆晓晴他们村里的赵开河，过年的时候陆晓晴回来她还带着儿子来串门了。

　　　　这也是陆晓晴记得的为数不多的时光深处的面孔之一。

　　　　那时候毕竟还小，而一个人小时候和长大以后的容貌变化不天翻地覆也绝对是相当大的，若不是印象特别深刻或者时不时会见上一面，见面不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陆晓晴笑笑，“谢谢你相信我，了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了了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个很简单温和的人。

　　　　“哎！”许了了听她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脸也红了红。

　　　　大家帮忙把小鸡仔送到了后山围子里，少不了四下看了一圈，啧啧议论了一番，又说了些安慰人的话，这才离去。

　　　　许了了没有就走，帮着陆晓晴母女俩一块儿把小鸡仔们安顿下来，才跟她们一起走。

　　　　“晓晴你别信那些不好听的话，你肯定能行的！”许了了说道。

　　　　许了了说的特别真诚，发自肺腑的那种，把陆晓晴母女俩都给逗笑了。

　　　　陆晓晴打趣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呀？”

　　　　“嗯！”许了了特认真的点点头：“我就没见谁家养鸡也养的这么讲究的，一套一套的，一看就靠谱，肯定能成！”

　　　　陆晓晴和陆妈妈忍不住大笑。

　　　　陆晓晴没有想到的是，晚上许了了又来了家里一趟，还带来了四千块钱。

　　　　“这点钱我知道肯定不够，但手里好歹能松动松动，你别嫌少。反正我们家这两年也不会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你快拿着，别跟我客气啊。”

　　　　“这——”之前贷款不成传的满村沸沸扬扬的时候许了了就问过陆晓晴，说是能借一点给她，她道了谢，但也没当真，没想到许了了不是随口说的客套话，真的把钱带来了。

　　　　“真的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钱你快拿回去。。。。。。不是嫌少，真的，现在还不需要呢，等我需要的时候肯定找你。”

　　　　陆晓晴好说歹说，陆妈妈也在一旁相劝，许了了这才勉强把钱又收了回去，再三跟陆晓晴说如果将来缺的话一定别忘了问她，好歹能救救急。

　　　　陆晓晴答应保证，许了了这才轻松的笑了，她是真的担心陆晓晴是嫌弃自己的钱少。

　　　　稍稍犹豫，陆晓晴忍不住道：“我已经订了菊花苗了，过些天就会去运回来，你们家要不要也种一点？要的话我再打个电话多要点苗。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怎么护理打理，亏应该是亏不了的。”

　　　　许了了十分高兴，连忙笑道：“我回家说说！你做事我信得过。”

　　　　陆晓晴一笑：“行，那你先回去问问，成不成都没关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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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贷款5

　　　　许了了走后，陆妈妈不由得跟陆晓晴笑叹感慨了一回，说是没想到她这么有情有义，比本家那些亲属要强多了。

　　　　又忍不住数落陆晓晴，自己这儿一大堆事还没解决呢，贷款这事都还没下来，又叫许了了一块儿种干什么？她乐意她家不一定乐意啊，到时候别闹得家里不合反倒怪她挑唆。。。。。。

　　　　陆晓晴觉得妈妈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她只是让许了了回去问问而已，尊重他们家的意见，挑唆从何说起？

　　　　但是很快，陆晓晴就意识到不是妈妈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而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起因不是因为许了了，是赵广华。

　　　　第二天陆晓晴在后山侍弄小鸡仔的时候，赵广华的妈戚婶气急败坏来了家里，对着陆妈妈一通指责，一口咬定陆晓晴问赵广华要钱。

　　　　说她自己没本事办下贷款便不怀好意盯上了自家的钱，不知道给赵广华灌了什么迷魂汤哄得赵广华要把家里的钱全都取了送给她。

　　　　“我知道你闺女读书好，有文化，聪明，能不能别把聪明用在这上头啊！她这是骗子，骗人家钱抓起来坐牢都不亏她！”

　　　　“我家广华老实，人说什么他信什么，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样稀里糊涂送出去。那是我广华攒了娶媳妇的呀！你们能用的安心啊？啊？安心吗？”

　　　　“好歹大家一个村的，我们家是欠你们的、还是害过你们？你们要这样对我们！”

　　　　陆妈妈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被戚婶一通骂得狼狈不堪。

　　　　回过神来气得快炸了，狂风暴雨的反击。

　　　　戚婶这人脑子不太灵光偏又喜欢咋咋呼呼的心里没个成算，哪儿是陆妈妈的对手？很快就被陆妈妈骂得体无完肤。

　　　　陆妈妈是真气狠了，自己的闺女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戚婶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也清楚。

　　　　所以，对于戚婶说的这些话，她压根不信！

　　　　闺女跟谁借钱也不可能跟本村一个年轻男人借啊，上万块啊，不是小数目，既然不是关系很好的亲戚，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人家肯借给你？

　　　　这种钱哪儿能借？万一传出点什么风言风语好听吗？

　　　　戚婶被陆妈妈骂得体无完肤，又羞又气又怒撒泼嚎啕，迅速引来无数乡亲围观，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

　　　　陆晓晴在山上隐隐听见下边的动静大感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下来。

　　　　戚婶一见陆晓晴，推开陆妈妈跑过来抓着陆晓晴开始哭嚎：“晓晴呀，你放过我家广华吧，别问他要钱，我们家也穷，没钱呀！他辛辛苦苦攒钱是要留来娶媳妇的呀！都给你了将来还怎么娶媳妇？哪家姑娘肯跟他呀！”

　　　　围观众人“轰”的一下就炸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一道道神色各异的目光落在陆晓晴身上。

　　　　陆晓晴尴尬不已，忙抽回自己的手解释道：“戚婶你误会了，我——”

　　　　“误会什么误会！”戚婶的声音更大了：“广华都要拿银行卡去取钱了还有什么误会？我怎么说都不听呀，这个鬼迷心窍的东西！”

　　　　“我——”

　　　　“妈，你跑晓晴家来瞎说什么！”赵广华气急败坏挤开人群，拉住戚婶，额头青筋一跳一跳脸色阴沉：“你够了啊！”

　　　　“你个死孩子，你就是鬼迷心窍了呀！”戚婶哭了起来：“咱是规规矩矩的老实本分人家，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跟着瞎起什么哄？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就这么给人家了？莫非你还以为人家会看上你——”

　　　　“妈！”赵广华吼了起来，狠狠瞪戚婶涨红了脸：“闭嘴吧你！”

　　　　陆妈妈连连冷笑：“大妹，这到底怎么回事，当着大家的面你说清楚，省的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屁话四下乱传，还不够恶心人的！”

　　　　陆晓晴深深吸了口气，看了赵广华一眼冷静道：“赵广华，之前你说借钱给我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不需要吗？好意我领了，但钱真的不需要！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我自己能做好，真的不需要跟大家借钱。就算要借，这钱也不能乱借，这一点我很清楚！戚婶，你之前是真的误会了！我们两家非亲非故，试问我怎么可能跟你们家借钱呢？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赵广华心里憋着一股气闷得不行，看都不敢看陆晓晴一眼。

　　　　戚婶则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大声嚷嚷：“听听、大伙儿都听听，我没说错吧？就是跟我们家广华要钱来着，什么借啊说得好听，还不是——”

　　　　“够了！”赵广华狠狠瞪着戚婶，胸口微微起伏呼吸都粗了：“你耳朵有问题吗？听不听得懂人话？有完没完？啊？是我主动说借钱给晓晴的，但她拒绝了！现在你听懂了吗？你跑到人家家里闹，丢不丢人啊！”

　　　　戚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给自己脸，捂着脸呜呜的哭的更伤心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养个儿子白养了，宁可帮着外人哄我也不肯听我的！这会儿暴露了、她不好意思当然这么说，你还帮着她？让我这个当妈的丢脸！到底谁才是你妈？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呜呜呜。。。。。。”

　　　　围观村民们有人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戚婶这是脑子又犯抽了，说的什么糊涂话！

　　　　赵广华额头青筋乱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咬牙，真是丢脸丢死了！

　　　　可能怎么办？好赖这是他的亲妈。

　　　　这要再待下去指不定他这脑抽的亲妈嘴里还能蹦出什么好话来，赵广华抱歉的看了陆妈妈和陆晓晴一眼，扣着戚婶的手不由分说把她给拽走了。

　　　　戚婶还不太肯走，嘴里哭哭啼啼叽叽咕咕的还想说什么，被赵广华硬生生给强行拽走了。

　　　　陆妈妈冷笑呸了一口：“烧脑子的疯婆子，什么玩意！”

　　　　众人见无热闹可看了，加上陆妈妈的脸色十分难看，谁这会儿要是说点儿什么煽风点火、不三不四的风话，陆妈妈肯定要炸毛，于是嘴上客套着讨论感慨两句也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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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贷款6

　　　　母女俩一边回家里陆妈妈一边忿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那疯婆娘了！”

　　　　陆晓晴头痛，无奈苦笑：“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去惹戚婶呢？真的是她误会了啊！那天我不是从镇上回来坐了赵广华的顺风车嘛，他说要借钱给我，但是我拒绝了。我怎么可能要他的钱啊！谁知道这事怎么叫他妈给知道了，这不就闹的。。。。。。”

　　　　陆妈妈叹气：“幸好你是个明白人，要不然可真是跳进黄河说不清了！”

　　　　叹着气陆妈妈又正色道：“你那贷款，到底有没有把握？赶紧定下来吧。实在不行，我找亲戚也帮你借点儿？”

　　　　“妈，我哪儿那么不靠谱呀，”陆晓晴笑道：“真要借钱我当然能借的到，跟几个平日最好的大学同学、朋友早就说好了，如果贷款弄不成的话就跟他们借，她们家境都不错，一人借个一万五千的都没问题！之前就说把钱转账给我，是我没要，贷款的事儿我在准备着呢，下周一就再去一趟。相信我，可以的。”

　　　　她做事从来不会冲动，哪儿能手里真的半点资金也没有就敢做事？

　　　　主要也是时间不等人，这事儿赶得太急了，不然自然是先资金到位再做别的。

　　　　单说贷款，之前她也详细的查询了解了相关政策，明白这贷款至少有八成可能是能贷下来的。八成的可能性基本上也就相当于确定没跑了。

　　　　如果不是那位方主任从中作梗搅合，贷款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下来了。

　　　　既然他要搅合，那么，越过他就是。

　　　　她还真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信用社主任也能一手遮天。

　　　　只不过这么一来，她需要准备的资料就有点儿多，这几天一直在弄呢，这才耽搁了下来。

　　　　陆妈妈听她这么说才放了心，“那就好！”

　　　　戚婶虽然被赵广华给拉走了，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固执的认定了陆晓晴觊觎她儿子的钱，转头迫不及待就把这事儿满村的宣扬，固执的把陆晓晴说的特别的居心险恶。

　　　　不但说她自家的，还把许了了家也拉扯了进来。

　　　　说陆晓晴不但骗她儿子的钱，还想骗许了了跟她一块儿种那什么破菊花，摆明了自己倒霉还不够、还想拉个垫背的。好歹都是同一个村的，怎么这么坏心眼儿。。。。。。

　　　　陆晓晴忙着准备贷款的材料，没有出门，陆妈妈按照陆晓晴的话专心伺弄那些鸡仔也没出门，还是陆晓静回来了，她喜欢出去窜门听见的，怒气冲冲跑回来告诉了妈妈和姐姐。

　　　　陆妈妈气得骂，撸起袖子就要上赵家找戚婶算账，被陆晓晴拦住了。

　　　　陆晓晴心里也恼怒，面上却平静冷静：“人家这是生怕我会找他们家借钱先把话放出来堵死呢。她心里就是这么认定的，妈去找她又有什么用？何必自己找气受呢？反正咱们绝对不会借他们的钱就是了，大家都有眼睛看着呢，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好说歹说，才把陆妈妈给劝住了。

　　　　陆妈妈冷笑：“老娘等着她自打嘴巴求老娘的一天！”

　　　　陆晓晴不由笑出声，妈这是真气狠了，连“老娘”都出来了。

　　　　许了了也气坏了，与赵开河两口子来找陆晓晴，说是家里打算种一亩菊花，正好有两块田比较瘦，种粮食也出产不了多少，还不如跟着她试试。

　　　　陆晓晴点头应了，打电话帮他们追订了菊花苗，带他们俩上田里去看，告诉他们应该怎么把田整好、怎么施基肥杀虫。

　　　　许了了听得有点头疼，觉得好复杂，记不住。赵开河比她要强一点，好说歹说加上陆晓晴给了他们一份书面指导，总算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是不太放心，说是整地的时候陆晓晴能不能去现场看看、指点指点，陆晓晴答应了。

　　　　戚婶知道这事儿之后还特意跑到许了了家去找她婆婆，让她婆婆阻止，别让陆晓晴给骗了。

　　　　许了了的婆婆半响才回了一句：“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钱也是他们自己的，我们不掺和！”

　　　　戚婶老大没趣，转过头又说陆晓晴教唆许了了忤逆公婆，也不知道下了什么迷魂汤，哄得许了了两口子连爸妈的话都不信，非要跟着她胡闹。

　　　　陆晓晴简直无语了，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她以至于让她针对成这样！

　　　　没两天，陆晓晴带着准备好的各种材料、包括赵三叔给开的村委证明和担保，直接去了镇政府，找傅书记。

　　　　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她也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书记来到这地方应该是想真正做点儿实事的，不然那天自己和妈坐他的顺风车回来的路上，他也不会一路打听本地的各种人情风俗和农村收入情况现况了。

　　　　傅凌看到陆晓晴愣了愣，随即笑道：“原来是你，陆、陆小姐。。。。。。”

　　　　陆晓晴有些意外他还记得自己并且这么和气，这是好事，她更有信心了。

　　　　她应了一声又笑道：“我们乡下地方不兴这样称呼，我叫陆晓晴，傅书记叫我陆晓晴、晓晴都可以。”

　　　　傅凌也笑了起来，冲她点点头：“陆。。。。。。晓晴！快坐，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陆晓晴点点头，笑着道：“当然是有事，不然哪儿能上这来麻烦傅书记。傅书记是我们这一方的父母官，老百姓遇到困难了，不知道父母官会不会管一管呢？”

　　　　傅凌让她这话给逗笑了，不假思索点头，半玩笑着道：“我这个父母官本来就是为大伙儿解决困难的，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陆晓晴便不再含糊，将自己想要贷款遭拒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将准备好的各种材料一一展现给傅凌看，除了证明担保、还有一份关于种植金丝皇菊的市场调查报告以及她打听过的那家种植单位的简单介绍、还有一份自己写的很详细的可行性报告。

　　　　关于国家对农村农民致富创业扶持的贷款政策，她也说的头头是道。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她做这事儿靠谱，能做，并且还有政策支持！信用社应该批复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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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贷款7

　　　　傅凌手里拿着她递交的材料仔细的看着，心里暗赞一声好漂亮的字！看着这一行行书写漂亮透着果敢自信的字有些出神，一时之间反倒忽略了内容。

　　　　能写得出这样一手好字的，便绝不是个做事浮夸的。

　　　　陆晓晴静静的坐在那里，偷偷看了傅凌一眼，心里有些得意。

　　　　这年头能写一手漂亮字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漂亮的书写更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不巧，她偷看傅凌的时候傅凌恰好抬了抬眼眸朝她看过来，黑湛湛的眸子深邃温润，明亮如星，两人的眸光直直的对上，谁也来不及回避。

　　　　两人都是一愣。

　　　　陆晓晴慌忙收回目光，心里好不尴尬，面上强撑着平静淡定、云淡风轻，“傅、傅书记，您看看能帮我这个忙吗？”

　　　　傅凌见她耳朵尖微微发红，却故作淡定心里暗笑，自己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大致浏览了一遍点点头：“按照你这材料上所写，这事儿应该没问题。等我查一查，确定之后给你答复。”

　　　　想了想又觉得这话太过含糊，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多半没问题的！”

　　　　毕竟，她要贷的也不多。

　　　　尽管预料到多半会是这个结果，听傅凌正式给了答复，陆晓晴心里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容满面道谢：“谢谢傅书记！”

　　　　“这是个好项目呀，”傅凌看完，轻轻扬了扬手里的资料，“有没有想过带着村民们一块儿做呢？”

　　　　陆晓晴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奈苦笑：“大伙儿哪儿可能这么轻易相信我呢？只怕我越劝着人跟我一块儿做人越以为我是骗子想拉人垫背呢！不过呢，今年假如做得好的话，明年用不着我多说，自然也会有人打听的！”

　　　　傅凌点点头，见她颇有些小得意的神情不禁莞尔，便问：“唔，你有几分把握能成呢？”

　　　　陆晓晴：“从理论上来说有十成，但现实与理想化的情形总是有差距的，所以，我有七成把握，一成全看天，两成会有各种可能发生的变化，就看如何把握、处理了。”

　　　　傅凌被这一本正经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有理有据，加油！”

　　　　“必须的！”

　　　　离开镇政府的时候，陆晓晴心情松快，脚步也轻盈了许多。她能感觉得到，这位年轻的傅书记是在认真的对待这件事，基本上是没问题了。

　　　　傅凌又看了一遍她递交的材料，心情也有些激动。

　　　　他执意要到基层来，就是铆着一股劲非要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惜到了这儿也好几个月了，除了日常那些常规事务，才发现想要破除陈规迈出这第一步有多难。

　　　　发家致富家家户户都想，但是一说到创业，十家有八家半摇头。

　　　　村民们的想法很简单纯朴，要么种田有收成不担心口粮问题，要么出去打工旱涝保收每个月都能领工资。

　　　　靠创业致富？没人乐意冒这个险。

　　　　对于农民们来说，冒险的事等于不保险，绝大部分人都不会乐意做的。

　　　　好不容易有个陆晓晴站出来了，主动迈出了这一步，他说什么也得全力支持。他有种预感，这女孩不简单，肯定会成功，只要打开了缺口，有了她做榜样，接下来推广就容易的多了。

　　　　他们村推广起来了，别的村也可以试试看。或者到时因地制宜引进别的致富项目，大家排斥的阻力也会大大减少。

　　　　傅凌越想越兴奋，心里已经决定亲自跟踪她这个项目，找机会再好好的跟她聊聊，探讨探讨，没准会有新的所得。

　　　　陆晓晴没想到，傅凌会亲自上她家来告诉她贷款已经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