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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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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殿,皇上和苏幼仪正坐在榻上看书,两人一人一本,各不打扰。
淑芽等宫人侍立一旁,也都静悄悄的不说话,殿中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古怪。
高奇寿心中暗笑,知道的这是一对恩爱夫妻,君王和宠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窗学子呢,两个人都这么爱看书!
说来也怪,皇上和别的嫔妃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无话可说,渐渐就不爱往其他嫔妃处去了。
唯独和苏幼仪在一起,就算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像也很满足。
高奇寿站在屏风边上发了一会儿呆,还是苏幼仪先发现了他,笑道:“大总管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是惹了祸不知如何来向皇上请罪?”
皇上听到苏幼仪的话,抬起头看高奇寿。
高奇寿不好意思地快步过去,小声应道:“奴才一把年纪了,皇贵妃还把奴才当成小义子那些不懂事的吗?”
说罢很快敛了笑意,朝皇上禀道:“皇上,刑部那边有消息了。”
“说。”
“证据已经查实确凿,李阁老却拒不认罪,扬言要见季首辅,要见皇上。”
皇上戏谑道:“见朕是没用了,他倒是想见见他的好女婿,毕竟李党的核心权力已经转移。若是季玉深肯救他这个岳父,李党一干大臣齐齐上书求情,朕也不能不顾忌朝中大局。”
让季玉深救李阁老?
这比求皇上更不可能。
这世上最想让李阁老死的,大约就是季玉深了。
高奇寿忙道:“是啊,皇上挑选负责主审的官员,都是和李阁老不党同的。雍亲王自不必说,苏大人和司马大人,都是皇上精心挑选的人物。李阁老无可奈何,连个传话的人都找不到。”
“所以王爷让奴才问皇上,是否要让李阁老见季首辅?”
“他若肯去,自然让他们见。季玉深乃是当朝首辅,朝中一切政事他都有权过问,何况是审问他的岳父呢?”
皇上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
苏幼仪悄悄抬眸看皇上,这口气听起来有些无奈,可苏幼仪怎么觉得,皇上这是在等着看好戏呢?
皇上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苏幼仪,“你想去见见么?”
毕竟李阁老是苏幼仪的杀父仇人。
苏幼仪想了想,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就不去了,生死之事我早已看淡,又何必现在去找这个晦气?再说了,有季玉深在,父亲的仇自然有人报。”
皇上闻言也很欣慰,这才是他认识的苏幼仪。
在旁人看来她或许有些淡漠,连自己父亲被杀的大仇都能放得下,可皇上欣赏的正是她这份洒脱和清高。
高奇寿见状,默默退了下去。
……
………………………………
第四百二十三章 今冬的天气
李府之中,经过李阁老被捕的萧条之后,复又热闹起来。
只是这种热闹,和从前有所不同。
李党大臣都怕被李阁老之事牵连,又不得不上门来向季玉深讨一个准信,故而后门停的车马,倒是比前门更多。
仆人到小院禀告季玉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万分精彩,“姑爷,大人们都在后门外等着见您呢,您看……”
“来都来了,请人进来吧。”
这场面在季玉深意料之中,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请诸位大人到花园的菊轩相见。”
这大冷天的,北风呼啸,不到屋里见,好端端的去什么花园?
仆人心中腹诽,也不敢多言,躬身答应着退了下去。
菊轩是个秋日赏花的所在,四面通透宽敞,可此刻在这里,就显得太过寒冷了。
众大臣抖得筛糠似的,仆人们看不下去,命人抱了些火盆子来,可还是比屋子里冷许多。
就这么冻着,等了好一会儿,季玉深才姗姗来迟。
“季首辅,您可来了。”
“首辅大人……”
季玉深一一颔首致意,“诸位大人久等了,请坐。”
众臣看向这菊轩中的座椅,清一色的大理石椅,既硬又冷,这叫人怎么坐?
架不住季玉深开了口,众人只好冷冰冰。地坐下来。
季玉深摆摆手,命仆人们都退下去,这才道:“诸位大人见谅,如今府中耳目众多,在这里说话才方便,委屈诸位大人了。”
原来如此。
众臣顿时心生悲凉,看来李阁老倒台是大势所趋,连李府里如今都有耳目了。
再看这菊轩四周菊。花枯萎的凋零景象,一股伤感之意顿时升起,原先盘算要如何为李阁老洗脱罪名救他出来的心,也都灰了大半。
季玉深暗自打量众人的面色,见状微微一笑。
他选择这处萧条荒凉之地见客,就是要让众人一腔热血先冷一冷,接下来的话才好说。
“诸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这……”
方才还跃跃欲试的众臣,这会儿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磨叽了半日才有人道:“首辅大人,李阁老这事……”
“是啊。”
有人开了口,便有人接着说下去,“听说刑部已经查实了所有证据,证人也都张了口。照这样下去,判刑是迟早的事。”
季玉深点点头,“原来是为此事,这件事,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只是……诚如所说,刑部已经查实了,所有证据和证人确凿,如何翻案?”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打算为李阁老翻案了。
众臣面面相觑。
有人心中开始活动了,不为李阁老翻案也好,免得连累他们这些李党大臣。毕竟李阁老参与进李绅的贪污案,他们这些手下党羽也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如今首辅是季玉深,就算没有李阁老,他们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会改变。
季玉深打量众人的神色,话锋一转,忽道:“虽如此,但李阁老毕竟是我的岳父。我会想办法进刑部大牢看看他,就算不能翻案,也不能让他在牢里受太多委屈。”
众臣一下子松了口气,有人笑道:“是啊是啊,李阁老此案我们实在是爱莫能助。首辅大人去看望李阁老的时候,也代我们致意便是!”
他们甚至不打算亲自去看李阁老一眼,唯恐被牵连上身。
季玉深笑着一点头,座中气氛顿时轻松起来,还有人聊起了今冬的天气……
阴沉沉的牢房中,只有小小的天窗透下光线。
连那光线也是带着铁栅栏形状的,刑部最严密的审讯室,这里一砖一瓦看似平常,实则都是最坚固的铜墙铁壁。
“李阁老,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么?”
司马浒打了个呵欠,身子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您都扛了这么多日了,您不累,下官也累了。原以为搜罗证据已经够辛苦了,没想到这审讯还要更加辛苦。”
他心中腹诽,早知道就把这个任务交给雍亲王和苏清了,省得他一个人在这里对付李阁老。
可惜雍亲王身份尊贵,苏清还有别的要务,理所应当地把他剩了下来,苏清还道:“反正该查的都查清楚了,如今只不过等李阁老认罪,也没有别的大事。我相信司马老兄,你一定可以搞定的。”
雍亲王在旁一脸认同。
司马浒当时心里还很受用,现在才明白,这二人分明知道是烫手山芋,才交给他来办。
李阁老穿着一身刑部的囚服,白色的粗布衣裳上,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囚字。
他的表情一如在朝堂上,倨傲,不屑,“老夫要见季玉深。”
司马浒拉下脸来,“这么多天了,问来问去你就这一句话,见了他有用么?李阁老难道还以为,这样的惊天贪污案,是朝中有人就可以瞒得住的?”
李阁老抬起头来,不屑地看了司马浒一眼。
像他这样草根出身毫无根据的臣子懂什么?
朝中李党势力错综复杂,就算他贪污之事罪证确凿,可皇上也不得不顾忌人心。只要让季玉深领导众臣向皇上上书,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些话,告诉司马浒他也不懂。
司马浒被李阁老蔑视,一时吃瘪,待要开口, 忽然想到宫里传来的话。
皇上允许李阁老见季玉深。
他话锋一转,“好吧,李阁老想见就见吧,既然你拒不肯承认罪责,也许让季首辅来劝劝你,你会回心转意。”
说罢从座中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慢慢朝外踱去。
李阁老探究的目光粘在他背上,好一会儿才收回。
司马浒哪有这样的好心,肯让他见季玉深?
不管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见到季玉深,指导他在朝中谋划布局,才能让自己脱身……
午后,季玉深如期而至。
李阁老在牢房中昏昏欲睡,听见狱卒传话季玉深来了,立刻精神起来。
一袭青衣,长身玉立,季玉深的身影慢慢从牢房外走来,一如往常的淡定姿态。
李阁老立刻上前,隔着一道栅栏,目光紧紧地盯着季玉深。
………………………………
第四百二十四章 刑部大牢
他已经没心思计较季玉深现在才来看他,只想知道他有什么好方法,能够将他从牢中解脱出去。
季玉深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食盒,“我来的时候,梓月让我带来给您的。”
他想把食盒送进栅栏里,李阁老却摆了摆手,“不必了,如今朝中对于老夫的事是何等情形,你且先说于我听。”
季玉深手中一顿,默默将食盒放在地上。
“皇上对此事十分震怒,一直严令查明。何况主审官有雍亲王、苏清等人,可见态度。因此,即便是素来拥护您的大臣,也不敢出言求情。”
李阁老苍老的手抓住栏杆,“没有一个人为老夫上书求情么?”
“一个都没有。”
季玉深笑了笑,“倒是有许多上书要求皇上严惩的,苏清和司马浒等人更是煽动朝臣,皇上似乎也有这个意思。”
李阁老一愣,望着季玉深蹙眉,“你笑什么?这些大臣上书进对老夫不利之言,你深得皇上宠信,为何不劝阻?”
季玉深又笑了。
这笑意在他面上,有些罕见,印象中,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很少在旁人面前表露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李阁老一直因此觉得他有城府丘壑,是个可造之材,不想今日看见他这样笑,反而觉得阴森森的古怪。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古怪。
“我为何要劝阻?”
季玉深看着李阁老,一点一点地,将他多年潜藏的真面目剥离出来。
那些看似恭敬淡然的皮囊,他穿得太久了,久到想剥下来很难,即便剥下来也是鲜血淋漓的。
他不怕。
鲜血淋漓的季玉深盯住李阁老,“最想让你死的不是皇上,也不是苏清,是我,一直是我。”
李阁老浑身一颤,吓得摔倒在地。
季玉深慢慢蹲下。身去,隔着栅栏看他,“你作恶多端,在朝中把控朝政,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你的死期。”
“你!”
李阁老声音发颤,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女婿,居然一息之间变了个人。
他如梦初醒,“原来当初贤妃说你是内奸,是真的!李常在所言也不假,只是他们被你害得一个枉死一个被打入冷宫,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
“蛇蝎心肠?”
季玉深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阁老大人在滥杀无辜,勾结地方大员残害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是何等心肠?”
“佛口蛇心,弄权夺利还要假装清正廉明,你装得就不辛苦么?”
“你不辛苦,我很辛苦。这几年卧薪尝胆在李府伪装,如今我终于能做回自己了。”
季玉深翘起嘴角,一字一顿道:“你可还记得,岭南山文县被灭门的季姓一家,还有无辜受牵连的苏姓私塾先生?岳父大人?”
灭门,季姓……
李阁老骤然向后退去,一手颤抖地指着季玉深,“你,你是当年岭南季家逃脱的后人?”
“承蒙李阁老记挂,还记得我们一家。”
季玉深负手而立,在牢房外头走了两步,“若是家父在天之灵有知,一定和我一样受宠若惊。”
李阁老浑身打了个冷战。
“你,你早就知道?原来那年进京赶考你来到李府,是处心积虑要接近老夫以图报仇的?”
“何止?”
季玉深慢条斯理道:“你以为像李梓月那样的大家闺秀,为何会随意对一个男子一见钟情?我事先探查过,知道她是何等性情,更知道如何打动她这样的姑娘。”
李阁老一愣,接着汹涌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你要报仇就冲着老夫来,你连梓月一个无辜的姑娘家也要伤害,你于心何忍?!”
怪不得他总是听闻季玉深时常宿在书房,而李梓月备受冷落。从前他也问过李梓月,李梓月却是千般万般维护季玉深,说他天性如此。
他也以为季玉深只是太看重官场的事务所以忽略了妻儿,说到底这也是男儿本性,没想到……
他根本不爱李梓月,李梓月只是他进入李府的一个工具而已。
怪不得,怪不得……
一时之间,季玉深身上所有的不对劲都有了答案,李阁老只恨自己识人不明,一把年纪却被季玉深这样的年轻人耍得团团转。
“她无辜?”
季玉深词色锋利,似要反驳,又笑了起来,“是啊,她无辜。我季家上下人丁数十口,哪一个不无辜?”
“怪只怪你父亲,若不是他搜集了县令贪污的罪证,意图一条藤查上来威胁老夫,老夫何至于此?”
事已至此,李阁老知道灭门的大仇无从狡辩了,索性图个嘴上痛快,“原本这件事也不必闹得这样大,偏偏那个时候皇上登基没几年,一直试图尽掌大权。若非他想利用此事减除老夫的羽翼,老夫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他看了季玉深一眼,绝望地冷笑,“皇上那样重用你,怪不得,怪不得皇上敢重用老夫的女婿。想来皇上早就知道你我两家的血海深仇了,是不是?好,这一招实在好,皇上毕竟是能独当一面的皇上了,不再是刚刚登基的毛头小子。”
他话锋一转,“老夫倒是忽然想起来,宫里那个盛宠一时的皇贵妃,也是岭南人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愧是在朝中浸yi
数十年的老臣,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季玉深也不瞒他,冷笑道:“当年季家被灭门的时候,杀手将在府中的所有人丁都残忍杀害了。其中有一个是乡里的教书先生苏师傅,他不仅是我父亲的好友,也是我自小授业的恩师。”
“苏师傅?”
事到如今,李阁老已然认命,“苏师傅,苏幼仪,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
季玉深冷冷道:“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李阁老冷哼一声,像是得到了什么慰藉似的,“老夫就奇怪,皇上为何在后宫中处处偏心一个出身卑微、毫无背景的女子,一路帮助她铲除了李家在后宫的女子,原来是这样。皇上对她又有什么真情?不过是利用她对老夫的仇恨来对付老夫罢了!”
………………………………
第四百二十五章 死不足惜
“你们真的以为老夫倒了,你们就能安安稳稳的一个做首辅,一个做皇后?妄想!皇上利用过的棋子,无用之后终究是要丢掉的!”
季玉深一愣,面色白了白。
牢房阴暗的光线中,这一瞬间的变幻叫人难以发现,李阁老老眼昏花自然更加看不清楚。
越是看不清楚,他越是要仔细看。
阴影中,季玉深半睁着眼,思量李阁老的话。
他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皇上待他确实没有多少信任,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他利用皇上来为季家满门报仇,皇上也利用他对付李阁老,瓦解朝中大臣结党营私之乱象,将朝中大权归于君主手中。
可对苏幼仪……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进宫后的苏幼仪,是那年众人随驾和皇上一起去查看农田干旱之事。
当时苏幼仪还是大皇子身边的宫女,皇上却对她青眼有加,一直让她带着大皇子紧跟在皇上身后。
后来刺客出现,他担心苏幼仪的安危尤胜过担心皇上,目光始终在苏幼仪身上没有移开。
这样一来,他才看出了皇上和那个刺客之间的问题。
刺客武功高强来势汹汹,却只有一个人,而皇上虽然被逼不得不亲手应对,却游刃有余根本不露窘迫之态。
苏幼仪被皇上拉扯到身前挡剑,也是他亲眼看见的,那个时候他几乎下意识要跃进亭中阻拦,转瞬便发现皇上伸手挡在了苏幼仪身前的要害处——
正好是那刺客剑锋没。入的地方。
那一刻,季玉深紧紧攥着大皇子衣袖的手才慢慢松开,一颗紧张的心迅速地沉了下去。
而后皇上借刺客之事大动干戈,将当时地方官员中与李阁老有牵连的都治罪了,反而提拔重用了苏清和司马浒等人。
季玉深便知,那是皇上的安排,皇上为打击李阁老安排此举,还能顺势给苏幼仪一个救驾有功的美名,弥补她出身卑微的不足。
果然,如此一来,她被封为贵人顺理成章。
季玉深在那之后深思了许久,皇上对苏幼仪的心意可知不假,他却不知道该欢喜还是难过。
既欢喜苏幼仪身边有人真心爱护她,又难过那个人——不是他。
心思转了几个来回,季玉深看向李阁老,“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自我从岭南离开上京赴考之时起,这条命我便不在意了。死又何妨?”
他仰头无声地笑,“我早就被阴谋诡计腐蚀得不像个人了,一个孤魂野鬼,就算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可她不一样,她是该活在阳光里,活在岭南的山林田野间的。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她不利,绝不。”
两日之后,李阁老终于认罪画押。
对所有人而言,这都是值得松一口气的事情,司马浒首当其冲,雍亲王、苏清和刑部、大理寺等人也都可以交差了。
皇上自不必说,就连朝中一应李党大臣也都觉得舒心,不必再担心李阁老连累他们。
他们的日子照过,不过是换一个领头的罢了。
而如何处置已然认罪的李阁老,就是皇上要费心思的事情了。
“念李阁老毕竟曾经是当朝首辅,朕特准网开一面,将其发配边疆服苦役,至死不得回。”
皇上在意的是李阁老的权势,对他并没有个人私仇,也不愿意为难一个老人。
若不是为苏幼仪报仇的心思,只怕他还不至于将李阁老发配边疆,顶多发配到南边烟瘴之地。
潮湿是潮湿些,总比边疆还要做苦役的好。
“皇上!”
出人意料地,季玉深出列了。
在审查李阁老这一件事上,季玉深一直没有开过口,众人都以为他是明哲保身,担心被李阁老牵连。
没想到如今李阁老都认罪了,他反而站了出来。
他站出来做什么?
“皇上,臣以为皇上的判决有所不妥。”
“哦,如何不妥?”
尾音上扬,有一丝不悦,还带一丝威胁。
众臣纷纷噤声,心道这个季玉深一向聪明乖觉,今日怎么这样不通,竟然敢反驳皇上的判决。
季玉深却像没发觉似的,一本正经道:“皇上一向清正廉明作风简朴,最厌恶朝臣贪污,故而本朝先例对贪污的惩罚一向很严重。远的不说,只说此案先前已经处置的李绅等人,个个都是抄家灭门的重判。皇上何以对李阁老如此轻饶?”
此言一出,皇上的冷脸都镇压不住朝臣的骚动。
什么,季玉深说什么?
到底是他们耳朵听错了,还是季玉深神志不清说错话了?
他不但不为李阁老——他的岳父求情,反而说皇上对李阁老判得太轻了?!
季玉深面不改色,继续道:“请皇上细想,皇上说轻饶李阁老,是因为他曾居于首辅之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首辅乃是朝臣之首,负责朝中一切事务,更应该做百官表率。”
“首辅贪,则百官贪。首辅徇私枉法,则朝纲不存,法度不存。”
“臣以为,正因为他曾居首辅之位,更要重罚以示警醒。以免朝中大臣效法,继续贪污玩法。同时贪污案自来都要抄家的,这些积蓄银财拿出来充实国库,才是罪臣对君王百姓的弥补。”
季玉深终于说完了。
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季玉深,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倒像是看一个神兵天降。
他他他……他不仅要李阁老死,还要李府抄家?!
到底该夸他大公无私,还是该说他愚蠢如猪,李府要是被抄了,他和他的妻儿家小难道不会受连累么?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思量季玉深的话。
他的确事先暗示过季玉深,让他在判处李阁老的时候要求严惩,却没想到季玉深这戏演得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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