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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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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幼仪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多福不会写,便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噗嗤一笑,“谋朝篡位?”

    多福脸一红,还嘴硬道:“想夺太后手里的权,可不是谋朝篡位吗?”

    到底觉得不妥,连忙给那个“朝”字叉掉,写了个“权”字。

    这样就清楚多了。

    苏幼仪又打开一本,飞快扫了一眼,“这个骂我,狠狠地给我记下来!”

    哗啦。

    折子在半空中摔下来,成了两半。

    多福就在那个人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很快所有的都统计完了,苏幼仪把多福写的东西拿来,吹了吹上头的墨迹。

    “很好。”

    春花在旁好奇道:“太后,您记这些做什么?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些大人?”

    苏幼仪打了个呵欠。

    “明日。你就知道了。”

    ……

    这一夜苏幼仪睡得自在,倒是元治为此事有些烦忧。

    一来烦忧西北干旱,不知朝臣们是否能想出根治的法子。

    二来烦忧朝臣对苏幼仪的态度,他知道苏幼仪的做法是对的,也有心维护,只是力不从心。

    原来一个人当了皇帝,反而会感觉自己更加弱小。

    元治躺在宽大的龙床上,这才发觉他尚未长成的身躯其实并不高,还不足以支撑起这个暗流涌动的朝堂。

    他忽然想到他的父皇。

    父皇当年又是如何殚精竭虑,才能将李阁老那样的权臣拉下马……

    如今朝中并没有李阁老那样一手遮天的权臣,他却已经觉得自己应付不来了。

    他翻了一个身,隐约觉得天已经很晚了,再不睡明日只怕要顶着两个青眼睛去见大臣们,更有损皇帝的威严。

    这么一想,他更加睡不着了……

    次日一早,小纪子忙忙伺候他起身更衣。

    “哎呦我的小祖宗,皇上,您的眼睛怎么眍䁖成这样?”

    这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的,小纪子觉得自己肩上任务重大,忙叫人去用帕子浸了冷水来给元治敷。

    元治也着急,“不行,再晚早朝就迟了,没时间了!”

    幸好小义子从外头拿了一个小瓷盒进来,“这是从宫女那拿来的葵花粉,扑一点在眼睛底下看不出来的,皇上试试?”

    元治将信将疑,让他把粉扑在自己眼底下,小义子的手轻巧,扑得均匀,对着镜子一看确实不显。

    他心里宽松多了,忙大步朝外走。

    到前朝的时候大臣们都已经来了,众人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元治想起昨日那些奏折,心里有些不爽。

    还没坐定,便听得外头高声奏报,“太后驾到——”

    元治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臣们的议论声更响了。

    这是苏幼仪从做皇后起,第一次到前朝来。

    虽说她确实有掌管前朝政事的权力,可严肃威仪的朝堂自从孝庄太皇太后之后就没有女子踏足过,这些大臣一时还不太适应。

    议论声更加响了。

    苏清用手握拳,掩口轻咳了一声。

    声音虽轻,四周却瞬间静默了下来,不少人暗暗看他的眼色。

    苏清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老神在在,看在他早就知道了。

    便有好事者看向苏志明,既然苏清知道了,他肯定也知道,这朝中“老苏小苏”二人本就是抱成一团的外戚党。

    苏幼仪远远地从殿外走进来。

    她着一身正红色广袖镂金云纹宫装,长长的裙摆摇曳在地,看起来不像是来前朝,倒像是去参加一场盛大的春宴。

    她双手拢于身前,广袖风开。不急不缓。

    下颌微抬眉目垂敛,唇边带着微微笑意。那笑意不达眼底,是骄傲的,也是轻蔑的。

    似乎没有人值得她看一眼。

    众臣纷纷躬身行礼,“请太后安。”

    苏幼仪目不斜视,径自走到上首,元治拱手行礼,她很快制止,“皇帝辛苦了。”

    元治不知这句辛苦了是何意,想到自己昨夜一夜难眠,有些感慨。

    苏幼仪朝他眨了眨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元治眼前一亮。

    但见苏幼仪很快回过身去,望向下首众臣,“御史台赵国吉何在?”

    众臣的目光很快聚集到一处,一个身着蓝色补服的官员从队伍中间走了出来,有些瑟缩,“微臣赵国吉,请太后安。”

    苏幼仪冷笑一声,“朝中有你这样的渣滓废物,叫哀家如何能安?”

    赵国吉猛然抬起头,众臣皆变了面色。
………………………………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太后饶命

    哗啦——

    一封折子劈头盖脸地丢下去,砸了赵国吉满头。

    他忙去拾起来看,不用看也不知道一定是自己昨日送上去的折子,看过之后才发现确实如此,身子都凉了半截。

    他来不及后悔或是什么,第一时间想的是,他可真倒霉。

    明知昨日上书反对的朝臣不少,他才敢跟风,没想到最后被抓出来的是他这个典型。

    赵国吉当然不知道。

    他作为御史口齿犀利惯了,平素弹劾大臣从来没有嘴软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对苏幼仪也用上了那些词句。

    苏幼仪不抓他抓谁?

    “竟敢公然蔑视皇威,在上书的折子中大胆辱骂哀家。来人,将这个大不敬的乱臣贼子拖出去,就在午门外斩首!”

    什么,斩首?

    赵国吉差点没吓晕过去,“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他身子已经软了,凭着贪生怕死的本能连连磕头,看起来姿态十分可笑,“微臣该死,求太后饶命,饶了微臣这一遭!”

    不单是赵国吉惶恐,满座之人没有一个不惶恐的。

    元治下意识想阻拦,当众斩杀臣子这种事若传出去,明日必定沸沸扬扬。

    他已然抬起手,想了想还是缩了回去。

    苏幼仪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他不懂,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有昨日同样上书反对的大臣膝盖已经软了,唯恐自己也要被斩首,吓得差点跪下来。

    连拥护苏幼仪的臣子们,也有些人人自危。

    周首辅眉头紧锁,想劝苏幼仪,想了想,还是捡起了地上那封奏折,仔细看了看,字里行间确实带着御史的讽刺口气,对苏幼仪也有侮辱之句。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将折子递给苏清,“你们也瞧瞧。”

    唇亡齿寒,终于有人站出来为赵国吉说了句话,“太后,老祖宗的规矩,言官御史打不得啊!”

    “是啊是啊,这可是规矩……”

    “哀家几时说要打他?”

    苏幼仪毫不留情,“哀家要杀他。还不动手?”

    殿外的侍卫进来将赵国吉拖了下去,赵国吉哭天喊地,身为御史的矜持和骄傲全然不见了,“太后饶命!皇上!皇上救救臣,救救臣啊!”

    “太后!”

    周首辅终于看不下去了,作为百官之首,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站出来,“太后,赵御史在奏折中辱骂您是不应该,可当众斩首这件事,还要斟酌。不如就将他关押天牢,等待大理寺审判吧?”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周首辅的话也并非为赵国吉开脱,他以为苏幼仪应该会应允,没想到苏幼仪半点不留情。

    “那可不成。”

    她冷笑一声,目光在下首一转,“户部侍郎简崇文是哪个?”

    一双早就已经软了的膝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简崇文吓得够呛,“微臣简崇文,叩见太后。”

    “原来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

    又是一封奏折朝他脑门砸了过去,“简崇文,杭州巡抚去年腊月送给你的五千两银子,你这么快就花完了么,又想从朝廷赈灾的银子里打主意了?”

    简崇文两眼瞪大如死鱼。

    杭州巡抚给他送银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又一个哭天抹泪的,苏幼仪冷哼一声,“把这个贪官污吏给哀家拉出去,痛打五十大板,就在乾清门外打!”

    这下没有大臣敢做声了。

    苏幼仪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且她有理有据,看起来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连简崇文过往贪污的数额都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唯恐自己也成了苏幼仪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啊!”

    惨叫声从乾清门外传了过来,令人胆寒。

    朝臣们犹可,二皇子和三皇子年岁不足,早就被眼前的场面吓坏了,兄弟两站在一起动都不敢动。

    好在有雍亲王。

    他悄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太后这是要立威,不干。你们两个孩子的事。你们只当看戏似的好好看清楚,将来于朝政上自有助益。”

    两人得了安慰,这才轻松了些。

    苏幼仪的目光终于移向了江肃。

    江肃对上她的眼睛,立刻低下头,不敢直视。

    苏幼仪却丝毫没有迟疑,“威远侯,你挑唆朝中数十名大臣联名上书,要皇上削哀家的权。怎么,不让哀家摄政,你威远侯想当摄政大臣不成?”

    江肃吃了一吓,连忙站出来,拱手嘴硬道:“微臣岂敢。微臣只是觉得此番西北干旱之事,太后的决定不妥,皇上应该有别的更好的决定才是。”

    “哦,什么更好的决定?”

    苏幼仪在上首慢慢踱起步子,“先帝在时,太子当朝理政,考核各地方新官的政绩。你威远侯先是拦在头里不许张之洞和苏志明插手,而后见拦不住,又暗中为自己亲信党羽把劣迹改成优迹,是也不是?”

    江肃吓了一跳,心口突突的,唯恐苏幼仪手里握有实证。

    苏幼仪但笑,“你嗦使女儿玳太妃,以和皇上的亲戚关系为名时常出入乾清宫,多番打扰皇上理政。玳太妃自称是威远侯府千金,连哀家都不敢对她处置,是也不是?”

    江肃忙道:“臣并未嗦使玳太妃……”

    “这么说,是玳太妃自己借着威远侯府的势欺行霸道?”

    江肃不敢辩驳。

    这罪名横竖放在玳妃身上或是他身上,都没有区别,都是威远侯府的罪过。

    听苏幼仪这样说,朝臣们想到之前后宫里传出来的流言,对玳妃的行径也有了了解。

    苏幼仪笑了笑,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你管理吏部,实则结党营私。吏部中拥护你威远侯者则得升迁,不拥护你者则被贬低,江肃,枉你口口声声自称忠君,你这样做对得起先帝对你的信任么?”

    江肃汗如雨下,急忙跪地为自己申辩,却见下首的吏部侍郎侯布站了出来,一脸严肃。

    “微臣可以证明太后所言非虚。微臣身为吏部侍郎,就因为不肯与威远侯结党,在吏部备受打压。求太后皇上做主,还吏部以清明!”
………………………………

第五百二十九章 脱簪待罪

    好一个侯布!

    苏幼仪心中感慨,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个侯布不仅于吏部的事务上能力突出,且极有眼色,知道今日的场面苏幼仪占了上风,便冒着得罪江肃的风险跳了出来。

    有他这个证人,江肃辩无可辩!

    “江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外头简崇文的惨叫声还在响,板子打在屁股上,声音闷闷地叫人吃痛。

    江肃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苏幼仪这才看向周首辅,“江肃以权谋私,结党利己,周首辅身为内阁首辅,以为该如何处置?”

    难题交给了周首辅,他一时有些犹豫。

    元治蹙着眉头,有些不安地看着苏幼仪,苏幼仪悄悄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安心。

    周首辅这才慢吞吞道:“回太后,威远侯固然有罪,可他到底是世袭的爵位,是国舅……”

    苏幼仪懒怠听这些。

    “既然周首辅也觉得他有罪,那众卿倒是说说,该如何处置?”

    直到此时,她才缓缓在小纪子搬来的座椅上坐了,示意元治也坐下。

    她绯红的裙裾落在金殿反光的地面,皱起一层层波浪似的弧度,甚是好看。

    那一瞬间,江肃知道自己糟糕了。

    周首辅之下,苏清站了出来,“既然威远侯难以胜任吏部之职,首要便是革除他代吏部尚书的职务。好在他原本也只是代管,吏部就算没有这位代理尚书,也能正常运行。”

    有苏清为首,接下来的大臣们就更加踊跃了。

    “回太后,威远侯嗦使玳太妃打扰皇上,对太后不敬,应该重罚!”

    “正是,应当连玳太妃一并重罚……”

    吵了好一会儿,苏幼仪不耐烦地摆摆手,这才转头看向元治,“皇上,众臣的话你都听见了。哀家立主要严惩威远侯江肃,可他到底是皇上的舅舅,如何惩罚便依皇上。哀家相信,皇上是个懂得识人用人的明君。”

    她给了元治一个肯定的眼神。

    元治忽然想起,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苏幼仪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她说明君要任用贤臣,懂得把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而不是重用自己喜欢的人,亲信的人。

    说到底这朝堂不是儿戏,一举一动莫不关乎天下百姓。

    满朝文武的目光都在元治身上,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一步也不能踏错。

    他从座中起身,“苏卿所言有理,就将威远侯于吏部的一应职务革除,暂由——”

    不知道是出于安抚的心态,还是觉得这个侯布不结党营私必有其才能,元治道:“暂由吏部侍郎侯布代掌尚书一职。”

    “威远侯戴罪回府,由大理寺审查其罪行细则,查清楚之后再禀告朕与太后,另行处置。”

    如此处置,不可谓不重。

    苏幼仪也没想到元治舍得如此重罚江肃,可这是好事,今日就是要给那些居心不良的大臣一个下马威,御史赵国吉和侍郎简崇文,不过是盘开胃菜。

    真正的硬菜就是他威远侯。

    江肃老眼含泪地望着元治,没想到自己的亲外甥会这样对待他,这比苏幼仪如何重罚他都让他更加伤心。

    殿外的侍卫却不疑有他,进殿来并不客气地将他带了出去。

    元治看了苏幼仪一眼,苏幼仪微微点头。

    他这才放心,默默坐了下去。

    苏幼仪道:“自从先帝驾崩之后,皇上登基却因年少未能亲政,本宫身在后宫,空有理政之权,却也很少干涉。”

    “就因为如此,逞得朝中有些大臣仗着自己元老的资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朝。”

    “臣等不敢!”

    朝臣们跪了一地。

    孤儿寡母四个字,何其严重。

    苏幼仪冷哼一声,“不敢?哀家今日若不来杀杀这股风气,只怕来日奏折里就敢让皇上杀了哀家!”

    “从今往后,若再有如此胆大妄为大不敬者,一律重处!大不了再开恩科选拔人才,难道我泱泱大国,还缺几个不忠不敬的贪官不成?”

    下首众臣无一言以复。

    苏幼仪这才站起来,声音柔和道:“皇上继续主持众臣商议西北干旱之事吧,若能得良计,别说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就算二百万两又如何?哪怕国库的银子不够,哀家的私库拿出来,也定要解了西北百姓年年干旱之苦!”

    元治起身拱手,“孩儿明白。”

    苏幼仪施施然从上首走下来,广袖分开,来时一派云淡风清,走时依旧如此。

    可朝堂上的格局,却因她今日一举彻底不同了。

    元治站在后头,遥遥而望,心中暗暗想着,若苏幼仪是个男子,只怕满朝文武都要逊色于她。

    想想又笑了,她不是男子又如何呢?

    满朝文武依旧逊色,她或杀或打,或贬或骂,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元治缓缓坐下,“方才太后的话众卿也听到了。谁能拿出治理西北干旱的合适计策,朕与太后绝不吝啬,能献计得用者官升二级,朕说到做到!”

    官升二级!

    这无异于一记耳光后的甜枣,众臣瞬间忘了方才的恐慌,满脑子里只有西北干旱之事……

    玳妃听说江肃戴罪离朝的消息之后,脱簪待罪于乾清宫外。

    虽然她并不敢要求进去见元治,可之前被先帝惩罚过的宫女们还是心有余悸,纷纷劝说她回去。

    “娘娘别在这里待着了,威远侯被罚,听闻也有娘娘的原因呢!”

    “是啊娘娘,您再跪下去,少不得我们又要挨一顿打……”

    玳妃慌张无措,她从出生起威远侯府就巍巍赫赫,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此刻她心乱如麻。

    宫女们的劝说她根本听不进去,好一会儿,她才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这事皇上已经定了,也改变不了了啊……”

    “皇上改不了,太后改得了!”

    玳妃慌慌地从地上站起来,“走,扶我去坤宁宫,我要跪到坤宁宫外向太后求情!”

    宫女蹙起眉头,“太后怎么会帮侯爷?本来处置侯爷就是太后的意思啊。”

    “蠢货!”

    玳妃飞快骂了一句,“我本来就不是为父亲求情,前朝的事我如何插嘴?我是为自己求情,只求父亲的事不要连累到我……”
………………………………

第五百三十章 世家大族

    此时此刻,坤宁宫正热闹着。

    苏清和苏志明都在,几个小皇子出来见了礼,六皇子和七皇子往苏志明身上扑,苏志明高兴得不得了。

    苏幼仪笑道:“小男孩还是喜欢跟大男孩一起玩,从我还在岭南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个时候她父亲教的孩子们,很多就天然喜欢季玉深。

    好在她平常陪着孩子们的时间更长,加上她学问好头脑也聪明,孩子们对她更加崇拜。

    从前元治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喜欢跟季玉深一起玩。

    苏志明忍不住道:“要是我家夫人也能生出这么可爱的男孩,那就好了。”

    “舅母会生男孩的。”

    六皇子嘟嘟囔囔,苏志明听得一愣,而后忍不住笑得嘴角咧到耳朵边。

    苏幼仪笑着摇摇头,“听见没有?人小鬼大的。好了,春花,让奶娘把他们抱下去吧,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等孩子和奶娘们都出去了,殿中安静下来,苏幼仪缓缓抿了一口茶水。

    苏志明朝殿外看了看,“太后今日真是吓死我了,昨日虽得到传信知道今日将会发生什么,却不知道如此严重。太后今日雷厉风行,想必朝堂中要安静好一阵子了。”

    “安静了好。”

    苏幼仪笑道:“若他们能安安静静地把心思从贪污腐败上转到如何解决西北干旱上,那才是好事。”

    苏清道:“太后放心,有今日一举震惊朝堂,太后已然立威。不如从此以后就效仿先前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将此变为常例才好。”

    垂帘听政?

    苏幼仪有些惊讶,“你是说让我和皇上一样日日上朝?”

    “是啊。”

    苏清道:“错过了这一次,以后若想提出必然有大臣反对,这次是最好的时机,太后以为如何?”

    苏幼仪摆摆手,“不不,不管他们反不反对,是我自己不愿意。”

    “太后为何不愿意?”

    苏幼仪道:“前朝之事我只是帮衬皇上管一管,并不想越俎代庖,等再过两年皇上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就可以让他独自理政。再说了,皇上是少年人,又不像太。祖是八岁登基需要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八岁的孩子懂什么?自然一切由太皇太后决断。可当今皇上不同,他是做过监国太子的,又天性聪颖,这一点我放心。”

    苏清微微蹙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当然知道元治的才干足以让人放心,可苏幼仪难道不想些别的,只在乎朝政安不安顺么?

    他看了苏志明一眼。

    苏志明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意思,目光闪避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话。

    苏清想了想,只好自己道:“太后难道不想将朝政大权握在手中,只甘心在后宫盘桓吗?”

    在他看来,苏幼仪是个有大才的人,在后宫委实委屈了。

    苏幼仪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要开口回答时,忽听到春花进来禀告,“太后,玳太妃脱簪待罪跪于宫门外,说是有负圣恩,特来请罪。”

    “请罪?”

    苏幼仪笑了笑,“她请的什么罪?”

    春花道:“想是因为前朝威远侯之事。”

    “威远侯之事轮不到她请罪。”

    苏幼仪淡淡道:“想来她是怕威远侯被治罪连累她,才会到坤宁宫外来。不过为什么不去乾清宫呢?”

    春花看了看两位外臣,“正是从乾清宫来的。据说原是跪在乾清宫外向皇上请罪的,不知怎么的,忽然又到咱们坤宁宫外来了。”

    苏志明见状起了身,“太后,既然你有后宫事务要处置,我和苏大人就先行出宫吧?”

    苏清还不想走。

    苏幼仪却很快道:“好,多福,送二位大人出去。”

    苏清只好起身告辞,二人走到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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