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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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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绰罗氏很是和气,金秀自然也要应答几句,这边说了几句话,外头又报,说是筵席准备妥当,可以用饭了。

    筵席摆在偏厅,不在此处,纳兰永宁刚才被金秀拒绝,许是觉得心里头不舒坦,已经言明不过来用饭,所以就只有索绰罗氏母子和金秀三人而已,纳兰永宁不来最好,金秀还不必强颜欢笑说什么话儿,于是这边三人用了饭,也就散了。

    不过饭刚刚吃完的时候,又闹了一出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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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归途有变(中)

    吃饭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脾气性格和教养来的,索绰罗氏招待金秀,也是存了要考察金秀气质仪表的意思,满桌佳肴,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的确还是足够丰盛,若是按照着元家的家庭情况来说,已经是逢年过节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了。

      索绰罗氏悄悄观观察金秀,只见到金秀虽然没有因为顾及礼仪而不吃,却也没有表露出对着这些垂涎三尺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是不急不慢的样子,而且似乎对着这些吃食没什么特别的感兴趣,这倒是让索绰罗氏十分的佩服了。

      饭后喝了茶,略坐了坐,金秀又起身告辞,今个过来是给纳兰永宁提供参谋和参考,事儿已经解决,又拒绝了纳兰永宁的提议,差不多今个也就没别的事儿了,金秀于是起身告辞,索绰罗氏没有接到纳兰永宁有其余安排的指令,于是挽留了一番,也就放金秀走了,又命令纳兰信芳,“好生送着!别怠慢了!”

      出了索绰罗氏的正门,纳兰信芳又问金秀在其父纳兰永宁的内书房说了什么话儿说了那么久,金秀笑道,“无非就是问若是娘娘的身子好些怎么办,不好些怎么办。也没有其余的话儿了。”

      少年人总会不由自主的被更新鲜的事物吸引去,适才还觉得兴高采烈的,忘了舒妃的事儿,这会子金秀一说,纳兰信芳又想了起来,“是啊,也不知道宫里头如何了,娘娘的身子会不会好些了。”

      等到纳兰信芳送了金秀出去,索绰罗氏无事,也看了看家里头的账本,不一会,纳兰永宁过来了,索绰罗氏忙起身相迎,笑道,“老爷怎么这会子才来?原本说也过来陪客的,倒是这会子才来。”

      “我这心里头不舒服,”纳兰永宁摇摇头,盘腿坐在了炕上,“故此也就没有过来陪客了。”

      “还是因为娘娘的事儿?”索绰罗氏问道,“宫里头来别的消息了吗?”

      “也是,也不是,”纳兰永宁摇摇头,“事儿办的不妥当,故此心里头还是不太高兴。”

      索绰罗氏这么一听,若是外头的事儿,自己个就不懂了,不懂就不必多追问,免得纳兰永宁不高兴,于是她就提起了另外一件或许是让纳兰永宁可能高兴的事儿,“老爷,我瞧着金姑娘气度好,人品也好,却不知道婚配了吗?”

      “自然是没有婚配,”纳兰永宁失笑,“八旗护军的女孩子,不都是要选秀吗?不选秀过,如何能婚配?咦,你这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芳哥儿瞧着对这一位元家姑娘挺好,那您看看?”

      这又是第二次听到这话了,纳兰永宁还有些发呆,可听到这话,倒是又回过神来了,“怎么,你这话的意思,难道芳哥儿对着金姑娘?”

      索绰罗氏抿嘴微笑,“老爷您都瞧不出来一点点?芳哥儿,可是喜欢金姑娘的很呢!”

      “不成!这事儿不成!”纳兰永宁听到这话,下意识就开口说了这个话儿,“他们两个,不成!”

      “怎么不成?”索绰罗氏惊讶极了,“我瞧着金姑娘人品好,模样谈吐都极好,虽然家世差了些,可咱们家却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家,家世差一些也就罢了,咱们家横竖也不图这个?”

      “不是家世,”纳兰永宁摇摇头,“是别的缘故。”

      “难道是岁数?虽然金姑娘大了三岁,倒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而且咱们芳哥儿,就该一个懂事体面的姑娘家管着。”索绰罗氏喜滋滋的说道,她转过头来见到纳兰永宁皱眉,微微一愣,“老爷让金姑娘时常来家里,又让我和她说话,不是这意思吗?”

      纳兰永宁虽然满心愁绪,可听到自家夫人是这个意思,还真的有些啼笑皆非,“让她常常入府,只是因为她的确是才学出众,又是两家的老交情,值得多熟悉熟悉罢了,我倒是还没有这个心思,再者,她还没有选秀,咱们私底下谈这个,也不太合适。”

      “选秀?”索绰罗氏微微一怔,“倒也是如此,她这个年纪,的确是要先选秀,不过这也不过是过一过罢了,寻常人家自然是避免不了,要入宫认认真真选的,”她复又对着纳兰永宁笑道,“可若是咱们家看中了她,初选的时候,也就能够刷下来了。”

      索绰罗氏说的如此轻松,显然这个撂牌子落选的事儿,在八大家里头,也不算少数,都是默认的潜规则了。

      纳兰永宁想了想,还是和索绰罗氏说实话,“金姑娘这样的人才,应该要入宫才好,咱们家未免太埋没她了。”

      索绰罗氏一惊,“老爷是这个意思吗?可舒主子不是还在宫里头吗?您这是要再安排人进去吗?”

      “舒主子身子不好,又因为继后过世的事儿,惊悸过甚,本来就是无宠,又因为这个事儿,如今都晕倒了,所以要再安排人。”

      “而咱们家又没有什么适合的姑娘,若是那些旁支的,一来没什么能够帮助咱们的,二来,无能的人,只怕是也不能够在宫里头立足,更是不能够给咱们纳兰家帮衬一二了。”

      纳兰永宁叹气道,“只是咱们家嫡亲的姑娘,年岁太小,派不上用场,不然的话,家里头我这些女儿,一个个,都可以送进宫里去!”

      “老爷!”索绰罗氏到底心疼自己的女儿,听到纳兰永宁这样似乎冷酷无情的话儿,不免很是伤心,“咱们就这么几个女儿,你还说都送进宫里头吗?”

      “咱们这些人家的女儿,自然是要选秀的,若是咱们家接下去这些年,还不能够重振家势的话,女儿们自然是都要入宫,若不是入宫,那么也必须要嫁给亲王、郡王、国公之家,靠着夫家的帮衬,这才能够让纳兰家,活得更久一些。”

      “这是她们的命运,也是她们身为纳兰家女子应该要做的事儿,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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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归途有变(下)

    纳兰永宁在残酷的说着一些红果果的事实,索绰罗氏叹了一声,“老爷说的话,话虽然是不错,但到底……哎,想着这入宫就再也不能和家里人说话了,比如舒主子,身子不好,咱们都不能够进去探望,这际遇,未免太伤心了些。”

      “哎,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纳兰永宁今个也是叹气连连,他原本是有雄心壮志,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但今日不知道为何,似乎就对着金秀强硬不起来,面对索绰罗氏又露出了担忧家族命运的心情,“咱们这些姑娘家,命运已经是注定了,若是想要日后不入宫,那么也就只能是想着咱们家这几年生发起来,若是真的生发到了不用靠着后戚这个身份的时候,那么也就不必入宫了。”

      人总是自私的,比起心疼别人来,索绰罗氏自然是更心疼自己的女儿们,所以她忙问,“那么金姑娘愿意入宫吗?”

      “还不愿意,”纳兰永宁摇摇头,“她只怕是和你的意思也是一般,想着一入宫门深似海,不愿意和家里人没了联系,这才说不愿意入宫的。”

      索绰罗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担忧,“若是论起来,这年头若是能够在外头过下去的,只怕是也没有人愿意说主动入宫。”

      “咱们万岁爷比起前头的几位,算是会用外戚的了,别的且不说,孝贤皇后的弟弟,富察家,如今是何等显赫?靠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万岁爷追思孝贤皇后的那一份情罢——自然,孝贤皇后的弟弟,这一位富察家的傅恒老爷,也是很厉害的人物。”

      孝贤皇后是永盛帝的结发妻子,乃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她与永盛帝少年时未封王爵时候就成婚,她姿容窈窕,性格恭俭,平居冠通草绒花,不饰珠玉。并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使得永盛皇帝对她“每加敬服,钟爱异常”。永盛十三年,孝贤皇后随皇帝东巡,崩于德州舟次,永盛皇帝深为哀恸,为其亲定谥号“孝贤”,作《述悲赋》悼之。

      既然是如此深深怀念孝贤皇后,爱屋及乌,孝贤皇后一门自然就发达,孝贤皇后的母家富察氏一族在永盛朝以后族之故,一门朱紫,出将入相,更臻于鼎盛之势。

      皇后胞弟傅恒年未而立即位登首辅,二十余年中,出将入相,军国大事,贡献甚钜,永盛帝对其评价之高,恩宠之异,罕有人及。

      除了对着傅恒十分器重外,富察家其余的人,皇帝也是不吝厚赏。永盛皇帝也丝毫不掩饰自己施恩外戚是因为皇后的缘故:“朕之加恩傅谦兄弟者,乃因皇后加恩,并不因其为大学士公傅恒之兄弟也。即大学士公傅恒之加恩,亦由于皇后,而况其兄弟乎。朕为天下主,何事非秉至公,何事能逃明鉴。”

      这是现成的好例子,外戚之家得到重用的好例子,也难怪纳兰永宁眼红耳热。

      当然傅恒也是既有才干之人,但在纳兰永宁看来,这天下有才之人,实在是太多了,若不是借着孝贤皇后的身份,傅恒自己本来就是八大家之一的富察家,是可以出人头地的,但是想要在未及而立之年,就登临首辅之位,那是绝对想都不要想。

      “万岁爷的性子,还是喜欢用自己熟悉的人,亦或者说,喜欢用又是亲戚,又是臣子的人,这一件事儿上,”纳兰永宁在老妻面前,也不过是软弱了一会,随即又变得坚毅起来,“内宫之中必须要有自己个的人,金姑娘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虽然不妥当,但日后还是有机会的。”

      纳兰永宁心里头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富祥的这个事儿办妥当,只要富祥能够板上钉钉的把去缅甸的事儿给免了,金秀这个人,纳兰永宁看的不会错,到时候就算是为了报恩,也说不定会答应入宫。

      而且若到时候实在不成,那么就让富祥出马劝说,金秀为人聪慧,等闲言语都蛊惑不了,可富祥这个人,纳兰永宁还是有把握的。

      他却是不知道长贵已经是私下劝说亦或者是警告过金秀了,不过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十分怪罪长贵,很多时候,底下的人就是要去做恶人的。

      索绰伦氏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也和金姑娘说一说?”

      “这倒是不必了,物极必反,说多了,反而不美,我今个见到她不愿意,也就是不谈了,”纳兰永宁摇摇头,“算起来,咱们若是要她入宫,日后必须是相互扶持,缺一不可,若是现如今得罪了,反而是办了坏事儿。”

      这边说着闲话,纳兰永宁又羡慕起富察家的俊才后生来,“富察家运气好,傅中堂也是运气好!不仅仅是几个儿子都尚主了,如今这一位在宫中养着的人物,接下去只怕是又有大出息了!”

      “老爷说的是富察家傅大人家的三爷吗?”

      “自然就是这一位了!养在宫中,万岁爷也青睐,也就是十多岁的年纪吧?算起来和咱们家芳哥儿一样的大,如今就是御前行走,听说,马上就要给御前侍卫,承袭爵位了!”

      “这是真厉害!”索绰伦氏知道这御前侍卫的很难得的体面,侍卫之中最厉害的就是这些御前侍卫,一是跟着皇帝体面贵重,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最受人尊敬的,二是皇帝跟前混个眼熟,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傅恒昔日就是在永盛皇帝跟前当侍卫,这么一步步发达起来的,“看来又是一位厉害的人物了。”

      “咱们家的芳哥儿,比着他只怕还拍马都跟不上,”纳兰永宁叹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芳哥儿能上进些,向着这一位富察家的三少爷学一学就好了。”

      纳兰信芳有没有学习富察家的三少爷,夫妻两人都还不知道,但他们马上就知道了这一位富察家三少爷和自己家的芳哥儿竟然发生了交集,不一会长贵来报:“大爷送金姑娘回去,路上遇到了富察家的人,不知道为何,似乎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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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人中龙凤(上)

    对于自己的惹祸体质,金秀原本是不相信的。

      但是这一日平平安安的从纳兰家出来——金秀起初还以为纳兰永宁会借着由头来发作自己,出门之前还忐忑了一番,顺利的出门去,那个有些阴魂不散的长贵也没有出现,金秀以为这一日可以轻轻松松的度过。

      所以出门之后和纳兰信芳在马车里头闲谈,金秀也高兴,毕竟摆脱了自己一件不想做的事儿,到底是高兴的,兴致之余,还和纳兰信芳信口开河说起了玩笑话,“芳哥儿你可知,那极西之地,有一个弹丸小国,大概就不过是两三个宝岛大小,却可以成为欧洲第一霸主,起初的时候靠的是什么?”

      “姐姐上次稍微说起过这事儿,靠的是水师,是不是?”纳兰信芳知道这个,忙回答道,“他乃是岛国,国内人口不多,只有是用水师征伐他国,攫取财富。”

      “攫取财富是对的,可这英吉利之国,起初并不是靠的水师,而是一群海盗。”

      “海盗?”

      “就是那些在海洋上靠着杀人劫财的人,英吉利王室起初并没有多少钱,如何来钱来的快?那就是先纵容和鼓励自己家有船的人们先当海盗,把来往海洋上的商旅之船尽数打劫,赚的钵满盆满,英吉利这才藉此发家,逐渐成为欧洲霸主。”最后也藉此成为了天下霸主,天上地下第一强国。

      “一国之大,饶是英吉利再小,也不能够藉此发家吧?”跟着金秀学了些日子,纳兰信芳也不是那样无知之人,许是这样的话作为闲谈吹牛皮听听啧啧称奇倒是罢了,可他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也知道理性分析,“靠着打家劫舍,这可以解一时之急,难道英吉利借此强国,未免有些不敢置信。”

      哟呵,这个小弟弟,倒是还真的有些名堂摸到了,金秀满意的点点头,“你说的极是,没有一个国家可以这样借着打劫来发家致富的,但是他们可以用这样的模式,来培训和鼓励老百姓,你都要出去寻找海上的生意,找到海上贸易还是打劫或者是寻找商道的门道,如此一来,人人都想去海上,人人都想在海上赚钱,这样的话,整个国家都发动起来,自然就变成了强国。”

      “芳哥儿若是日后不当官不当差,先是当这个一个纵横七海的大海盗,倒也不错,”金秀笑道,“把除了咱们大玄之外的商旅都尽数劫了,这只怕是几辈子的银钱都够使了。”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纳兰永宁听到了就是兴奋,“嗨,这可真有意思!这样纵横海洋之上,又可以号令天下商旅货船,比起呆在岸上,可有意思多了。”

      “你也不要觉得这在海上舒坦,你坐过船吗?若是会晕船,只怕是海上半刻都待不住,吃不下东西,几天就要了你半条命……”金秀笑着这句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何处来了异动,拉车的大马突然嘶鸣,马车剧烈的抖动起来,车厢的前半部分朝着上前猛的抬起,坐在前头的金秀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朝着纳兰信芳跌倒而去。

      纳兰信芳忙扶住,这时候在半空之中形成一个角度的马车,又随即马上跌落,这年头可是没有什么避震的东西,马车重重的跌落,纳兰信芳原本是拦住金秀,但这会子又是变了方向,两个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又朝着马车车头方向甩出去,车帘子被两人的去势一下子就扯了下来,纳兰信芳差不多整个身子都重重的压到了金秀身上,金秀只觉得好像是泰山压顶,眼前一黑,半响说不出来什么话儿来。

      耳边嗡嗡作响,一时间外头的嘈杂声就听不清楚了,过了好一会,纳兰信芳惊恐得摇着金秀的肩膀,金秀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见到纳兰信芳那惊恐的眼神,摇摇头示意自己个无事,这才勉强撑起身子,转过头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纳兰家的车夫也似乎刚刚跌倒在地上,但还是拼命拉住受惊的座驾,半个身子耷拉在地上,这是很奇怪的事儿,无论是哪一家,用来拉车的马都是经过精心的训练,不会有任何不安稳的因素,京城人来人往,大街上热闹的很,就算是鞭炮声都不会让马惊动,这一次是怎么了?

      纳兰信芳许是手臂碰在了挡板上,痛的呲牙咧嘴的,他朝着车夫瞪着眼,“你是怎么开车的?这大路上平坦的很!”

      “大爷!”车夫委屈的说道,“可不是奴才的过错,”他朝着对面一指,愤愤不平的说道,“都是这个人突然冲了出来,还用马鞭打了咱们的马,咱们的马受了惊,奴才这才把不住车的。”

      纳兰信芳和金秀看着路边街角处,果然是有一个趾高气昂的人下巴朝天,不可一世,听到马车夫这么说,也不道歉——寻常人应该是马上赔不是,起码能够在态度上保持谦卑一些,这样更容易被人原谅吧?

      可这个人,在金秀看来实在是倨傲无礼之极,骑在马上动也不动,似乎都没听到马车夫的控诉,反而说了自己个的原因,自己无错,“我说你可真是会睁开眼说瞎话!你大爷我这好端端的在这边路过,循规蹈矩的,一点错儿都没有,你这空口白牙的就污蔑我撞了你的马?有这样的规矩吗?”

      马车夫很是不忿,抱着马的脖子,把马脖子上的一道淡红色伤痕展示给纳兰信芳看,纳兰信芳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子摔得有些痛,又觉得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于是从马车之中出来,瞪着眼,“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好大的胆子!这打了马还不说,若是把你大爷我给摔坏了,我看着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那个人显然也不会这样低头,他冷笑看了一下,又见到金秀似乎衣衫凌乱的样子,嘿嘿奸笑,“我说怎么这位爷动这么大的火呢?两个人躲在车子里头做什么呢?干柴烈火,一触就燃?这么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坏了两位的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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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人中龙凤(中)

    金秀还在检查自己的衣物,又转过头来看纳兰信芳的手臂有什么异样,听到这话,不免脸色一沉,转过头来冷冰冰的盯着那个出言不逊之人。

    纳兰信芳心里头大怒,他只有十多岁,虽然还不太懂人事,但总觉得这个人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无缘无故的,脸上就发红了,他跳下了马车,抢过了马车夫的鞭子指着那个还骑着马的人,“你这个狗东西,说的什么话!”

    “说什么话?你回去问你老子娘罢!”那个人嘿嘿笑道,“还是个雏儿,就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这可是大街上,真不害臊!”

    金秀听闻这话不免大怒,凡是自己穿越而来,所见之人之中,论起无赖恶心来,当面的人算是第一个,她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人的服饰样式,衣料很是贵重,都是绸缎绫罗之类,但衣服的样式却是青衣短打,不是主人家的样子,金秀也下了马车,按住准备暴走的纳兰信芳,“你是那家的奴才,”金秀也不发火,对这些已经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来说什么道理,是最愚蠢的方式,“你也原不配和我们说话,叫你们家会说话的人出来,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

    “若是主人家说得好,有礼数,这狗,我不打,也就是了。”金秀淡然说道。

    金秀说话不好听,那骑着马的人果然被激怒了,适才那戏谑的表情没有了,凡是为奴为婢之人,总是还存着一丝颜面的幻想,总是在外头想当大爷,不会被人视为奴仆,金秀这话就彻底的打脸了,“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这个奴才自然清楚,”金秀也不看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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