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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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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最后来的两个小姑娘,你们先比试一场?”女子嗓音低哑却妩媚,尾音缱绻,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陈岚一惊,张大了嘴,见丁若羽已从容出列,来到前方空了一大片的场地上,也赶忙站在她对面。
二人互相行了个礼,那女子又开口徐徐道:“拿出你们的兵刃,使出毕生所学……这场比试,可是得不死不休的。”
场地正中,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女同时变了面色。
丁若羽伸手拂过发髻,拔下上面那支看上去根本算不得兵器的木簪。
陈岚怔了怔,卸下腰上绑着的尺来长的衣带。衣带脏兮兮的,像很多年没洗过,还破破烂烂,似乎一扯就断。
香案后的女子不由朗声大笑起来:“我手底下走出来的黑曜殿死士少说也有五十个,没有一人像你们这样战斗的!过家家么?”
丁若羽轻轻笑了一下,以发暗器的手法将发簪扔向陈岚咽喉,在她闪避时身形一晃,左手拂过她肩头,掌上不知何时多出枚青铜匕首,带出大片血花。
另一边,陈岚吃痛,手上衣带顺势一抖,堪堪缠住丁若羽,那攥着衣带的手心,赫然还裹着把短剑!
香案后的女子瞪大了眼睛,随后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短短几回合,兔起鹘落,两人皆负了不轻的伤。
“她们是不是疯了!”寸心碰了碰郁飞琼,在他耳边小声道。
郁飞琼面无表情,像是根本没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他盯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纤细身影,拳头悄悄捏紧了,眸子一瞬不瞬。
两人本应不相上下,丁若羽却因匕首过钝,身上伤口越来越多,渐渐败下阵来。
终于,陈岚的剑锋贴上了她的喉咙。
在她犹豫着不想继续刺下去的时候,丁若羽迅速握住了锋利的剑刃,掌心的血一滴滴滚落,而没来得及滴下的血迹,突然凝成了红色的冰。
寒冰腾起一层雪白雾气,顺着剑身蔓延而上,停在陈岚虎口处。
“你们两个小姑娘,都是心肠软的。”香案后的女子长叹了一声,“我说了要分出个生死来,你们看看,错过了多少次机会。”
丁若羽偏过脸望她,女子有一张雪白的脸孔,眉目疏朗,不像个刁钻刻薄的。于是她正色道:“我们两个心意相通,组合起来对敌远强过单打独斗。”
女子闻言,兴味盎然:“好,那就让我看看你们俩有多默契!”
丁若羽回眸看向陈岚,陈岚冲她咧嘴一笑,然后俩人一左一右,将这女子控制在了案台上。
陈岚短剑扣在她颈上,身形不觉间留下一丝细微的破绽来。黑衣女子看在眼里露出冷笑,原本盘膝而坐,却瞬间腾出腿来,往后飞踢向陈岚下颔。
可是她又很快放下腿,在地上猛跺了好几下。
众死士离得远,都一头雾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瞬间,另一个少女手上一点,在她足底放了团火。
女子翻了好几个筋斗脱离战局,拍了拍掌。
“一个善于制造机会,一个善于把握机会。攻守兼备,我同意你俩以后组合行动。”她又抱起手臂,斜着媚眼将二人细细打量了番。
之后便由得死士们自行练习。
众死士散开队列,也开始喧闹起来。丁若羽收好匕首,寻了处角落静坐冥想。大厅内,陈岚蹦蹦跳跳去拉郁飞琼,要跟他对练。
黑衣女子来回走动巡视,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
“你是离泓师兄教出来的吧。”她声音低得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丁若羽刷地睁开了眼睛。
女子很满意她惊诧的模样,发出娇媚的笑声,低低道:“别担心,我也是他的人。”
她话说得不清不楚,语调亦混杂着千般情感。丁若羽轻轻点头,模样乖巧温顺。
没多久,流焰便分别给他们派下了任务。受到巫皇召见的陈岚苦着张脸,望向身侧即将要同行的丁若羽。原来西炎皇帝准备让长子燕礼造访之前刚交过手的煜国,并带了大批贡品,为求永世结盟,好在日后共同抵御他国进犯。
这个任务,并不是去保护大皇子,而是想办法暗中下手,除掉燕礼。西炎国朝中尽知,陛下最宠爱的是骄纵任性却毫无济世之才的六皇子燕祺,满腹韬略、为人平实沉稳的大皇子却倍受冷落。朝中大臣多暗中为大皇子鸣不平,但由于西炎皇帝与巫皇皆扶持燕祺,都不敢出言直谏。
这次燕龙行派大皇子前去中原,想必是要借机除掉这颗眼中钉,好让六皇子顺理成章当上太子。而北煜迫于西炎皇子死于本国境内,亦会同意西炎国提出的要求,结盟抗敌。
只有巫皇的弟弟离泓会处处替燕礼出头。也只有大国师,是燕礼此行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没有想到,巫皇布置给她们的第一件事,就这么刁钻。陈岚瞥向另两位同行死士,竟无一人是与她同批训练的。果然,流焰对她们这两名新手并不放心。
皇座上,一袭火红长袍脸覆金面具的男子这般耀眼、炫目。
忽然,她瞥见一抹美艳的身影。那女子虽裹着毫无美感的死士黑衣,但依旧掩不住她婀娜的身姿。流焰对那女子摆了摆手,她袅袅婷婷走到皇座旁,双手柔若无骨地轻轻捶捏着流焰的肩膀。
这身段姣好的女死士,一定是流焰的心腹。陈岚好奇地微微抬起眼角,想要看清楚女子的模样,流焰却下令让他们参与这次行动的死士立刻退下。陈岚料想迟早也会再见到这女子,便头也不抬与其余人离开了巫皇的赤云殿。
敞开的殿门内,忽而飘来旖旎春风。陈岚尴尬皱眉,后方传出交错的低喘声,直叫人面红耳赤。
走出颇远,丁若羽才对她笑道:“那女子正是弱水。”
弱水是巫教四大护法中的水护法,亦是当日令她二人在黑曜殿拼个你死我活的黑衣女死士。
到底杀不杀大皇子,还得看离泓的意思。训练结束后丁若羽回了屋内,从枕头下摸出根价值不菲的白玉簪。
簪子一头利如针尖,另一头雕成了朵白玉兰。这是弱水偷偷塞给她的,说是面见国师的信物。
训练场后,镇魔塔外,生了三五棵歪歪斜斜的红柳。
离泓便在树边袖手而立,像早就预测到她要前来询问。
天光微弱月色迷蒙,偌大场地上吹刮起一阵寒风,树叶沙沙作响。
丁若羽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缓缓迈步向他走去。
檐下灯笼晃动,那男子雪白的衣袍亦被风掀起,泛着森然鬼气,随距离的拉近已经能看出领角袖角似燃着火焰般,绣了三指宽的一圈红色花纹。他束了发冠,打扮得极是齐整精神,见她走来,弯弯的唇温和弧起,柔软而静谧。
“兄长来得可真早。”四下无人,丁若羽笑着开口,那语调不冷不热,毫不畏惧对方眼底陡然划过的一抹寒冷杀意。
“敢孤身一人来此,你胆子也不小。”离泓微微失笑,清冷眼眸在望向她时,渐渐变得温润如玉,仿佛他是个多么温柔仁慈的大好人般。
丁若羽直接无视掉他颇具风情诱惑的假惺惺的笑容,将赤云殿中流焰的话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
离泓修长的食指缓缓描划着树干上的纹路,待丁若羽说完,轻声笑道:“那你就按巫皇的意思去做。下不下手杀大皇子随便你,总有人会杀的。”
“可你不是一直都拥护大皇子登上太子之位么?”丁若羽对他的反应全然无法理解。
“你错了。”白衣男子手指停住,定定地望着丁若羽,一字一顿,“他现在只是一颗弃子。”
他双眸漆黑无光,恍如无底的地狱深渊,看得丁若羽心底发冷。
“宽仁贤德满腹经纶又有何用?不会用计铲除异己仍不过是个废物。我本以为燕礼会在我的提点下有所作为,早点除了燕祺,没想到他这么不争气。”离泓语调极其平淡,仿佛说着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单薄扬起的浅红嘴唇甚至还带着几分讥诮之意,“好在早已做足了两方面准备,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协助大皇子,实际上倘若燕祺登基了,他第一个谢的必不是流焰,而是我。”
听他这样平静又略带嫌恶地评论着瞎子都能看出他曾竭力相助过的燕礼时,丁若羽叹了口气。果然,于他而言,一旦失去用处,就将沦为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弃子。
“属下谨遵大人指示!”丁若羽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她在知道离泓就是李韫后私下里还从不曾对他行过礼,这举动不由使离泓微微一愣。
就在他愣住的刹那,丁若羽一跃而起,拢在袖中的右手猛地抽出,掌心匕尖飞快划向他白皙无瑕的颈项!
………………………………
第十八章 出使北煜
眼看少女气势汹汹逼近,本欲闪身避开的离泓忽然打消了念头。他漆黑的眼底泛出一缕谑笑,任由匕首尖端刺入颈间,一滴红得妖异的血液顺着他修长的脖子划过锁骨,直没入鲜红的衣领内。
丁若羽见伤到了他,赶紧抽回右手,侧过脸不再望他,模样冷冰冰的:“凭你的功力,我不信你躲不开。”
“是能躲开,”离泓优雅地笑着,却伸手胡乱在伤口上一抹,“可我也不信你会真的要杀我。”
丁若羽心中一颤,再向他看去,想要确认他眼底的信任,但却看到这么副场景。
脖子上原本没多大的伤口被他方才一抹反而撕裂了,血越流越多。丁若羽不由怒道:“你乱动什么?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今后也别指望我替你做任何事!”
口头虽这么说着,人却主动上前,扯下日常备着的干净纱布,细细包扎起来。
不过稍微使了一下苦肉计,就让她又急又气,她的心里似乎很在乎他。离泓嘴角的笑意渐浓,眼底却藏匿着一丝悲哀。或许要不了多久,眼前之人便会帮他了了那个夙愿……只是日后,怕再也见不着她了。
丁若羽常年握兵刃起了粗茧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离泓冰冷的肌肤,突然记起幼时他们曾共乘一马的情景。他的身体总是冷冰冰的,到底怎么回事?她不觉将掌心贴在他颈间脉搏上,希望能传点热度给他。
“咳……”感觉到她的异样,离泓低咳提醒,丁若羽却毫无反应。他轻叹,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好笑道,“你在做什么?”
丁若羽仰起脸,双眸清明如水,冷静得没有一丝情愫:“我在想,你体温低得不大正常。”
她的目光清澈而理智,甚至稍微还有些淡漠,离泓心底忽然涌起一点点酸涩。
“对了,你提前去北煜祥云城,最好明日一早动身。”他抓着她手腕,又盯住了她眼睛,“寻到姜国质子,告诉他我的计划……之后的一切行动,有他来安排。”
“那其他的人……”丁若羽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
“我会派人跟他们解释。”离泓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向塔内走去,转眼消失无踪。
丁若羽垂着头往回走,次日天刚亮就来到死士营大铁门外。铁栏杆上拴着匹瘦马,马背上还驮着个包裹,显然国师已替她打点好了一切。
事已至此,她只得跨上马背,扬鞭启程。一回想起镇魔塔下离泓冷酷无情的话语,丁若羽就感到很不舒服。如果哪天自己对他没有用处了,他是不是也会这样不痛不痒地将她的存在随意抹杀掉?
她不愿深究这个问题,也不想知道结果。目前,要在西炎国有尊严地活下去,她只有留在他身边,努力让他觉得自己对他是有利的。
直到她能够了无牵挂、坦然离开他,以东平侯嫡女的身份重回这世上。
前缘旧事,就再与她无关。
两日后大皇子便要出使煜国,陈岚也开始准备起来。这天,巫皇的出发命令终于下达了,她与另外两名男杀手骑上巫教精心准备的千里良驹,日夜兼程直奔煜国皇都祥云城。
陈岚忽然就忆起多年前初次被送至煜国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才五六岁,还不知天罗地网是怎样的所在。物是人非、经年归还,烟雨朦胧的祥云城繁华犹似往昔,却不复故人容颜。她想到仙人般清俊飘逸面蕴病容的姜国王爷,想到外表艳若桃李虽然从不积口德却处处帮助大家的锦娘,想到醉烟楼和沐火府上往来言笑的老老少少……他们可都安好?
一路上,因为与那两个男杀手并不熟识,陈岚几乎没怎么开口说话。她猜测他们很可能是流焰的心腹杀手,这次带上她,目的之一便是看她有无二心。
此刻,他们来到一处并不算大的酒肆打尖。随便点了几个菜后,陈岚想到本应同行的丁若羽,疑问道:“巧儿为何没有与我们同行?”
“听说她被上面的人安排了别的任务。”一位名叫荒云的杀手回答她。
“啊,哦……”陈岚微微讶异。但再一细想,那位上面的人只怕是某个神出鬼没的大人。
饭毕,他们凭借绝佳的身手在皇宫内找到一个荒废的冷宫暂时安顿下来,寻伺下手暗杀燕礼的机会。
天色渐暗,五人很快便摸透了皇宫的地形,并查出大皇子被安排在碧海宫,原本姜国质子在皇宫内的住处,且此次负责接待燕皇子的,也是姜成桦。
“煜国皇帝郁思远真是只老狐狸!”荒云低声咒骂,大皇子即使再不受宠,也不能让个质子王爷来接待吧?一旦出事,皇帝就能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姜成桦头上,除之而后快。
他都有点可怜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倒霉王爷了。
此夜宫内大宴,灯火通明。陈岚望着晦暗的天色,遥遥映着皇城灿烂的灯火人烟,竟透出几分如血的猩红。
她捏紧了腰际的剑柄。
碧海宫中,燕礼满面沉重,与姜成桦促膝对坐,相视苦笑。
“这么说,大皇子是想让本王助你一臂之力?”姜成桦苍白的脸上双目亮如寒星。
“若小王安然归国,日后必当重谢。”燕礼颔首,他双目深陷、脸色无光,显然为潜在的危机伤尽头脑。
姜成桦微微思忖,手抚茶杯杯盖,缓缓问:“巫皇派了哪些杀手?”
“疾风护法座下两大弟子,还有一个黑曜殿的杀手。”燕礼自己也派暗卫查过,知道此次对手的可怕之处。
“水火土风的风护法?”姜成桦神色一凛,他们四人可是近些年流焰无往不利的神兵,现在他身边能用上的高手,只有一人,加上燕礼的贴身侍卫青蓬,也只能勉强在人数上打个平手。
但他明白,己方的两名杀手,再加上燕礼自己,根本无法与荒云、寒鸦相提并论。
“那黑曜殿杀手,实力如何?”姜成桦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燕礼双眼一沉,右拳握紧:“我的人打听到,她是最新一批少年死士中的人物,实力尚且不知。”
“离泓没有派人保护你?”姜成桦心里盘算着双方实力,忽然开口问。
“派了,说是黑曜殿唯一会巫术的死士,可她也是个新手。”燕礼拍了拍手,低唤,“巧儿!”
从他的表情看,显然即使派给他十个最厉害的侍卫,也毫无希望。
气势上就落了下风,姜成桦暗暗皱眉。
一身黑衣脸覆黑面纱的丁若羽兀然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顿时一股诡异的气息蔓延在整个碧海宫中。
丁若羽出现的一刹那,姜成桦黑玉般的眸子中闪出一道冷冽华光,似是有什么在瞬间被证实了。
“一切就看造化了。”他淡淡说,合上双眸,苍白脸容高深莫测。
布置完人手,燕礼熄了灯烛,手握长剑,等待最危险的时刻到来。
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仍是什么人也没来。窗外月色全然暗淡,已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刻。天地间静得没有一丝风声,好像时间就此凝固。
房梁上,隐隐埋伏的三人中,被当做头目的寒鸦此刻拍了拍身侧的陈岚,沉声低喊:“杀!”
陈岚握紧匕首,眼看两人很快就与大皇子和姜成桦的人动起了手,她暗道,他们与这些人动手,分明是把取了燕礼的命这件要事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再深思,脚踩墙壁形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绕过一团大乱的众人,剑锋如电直夺惊慌失措的大皇子咽喉。
就在即将得手的一刹那,打得热火朝天的碧海宫中突然被一股寒意所笼罩。那股气息将每个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陈岚尤其吃力。
因为气息的来源,现下正紧捏着陈岚握住短剑尚保持刺杀姿势的手腕,几乎就要捏断了她细弱的手臂。
陈岚强忍臂上疼痛一声不吭抬头看向对手。
黑衣黑裙,黑色面纱遮去了一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然而,这熟悉的目光……
黑衣女子在看清摇曳月华下少女强忍痛楚的脸容时,眸中亦闪过几许认同。
她冲陈岚一点头,瞬间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你怎么……”燕礼此刻不可置信地惊叫起来。
他原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却见离泓安排的人临场倒戈,自觉大势已去,不待陈岚出手,便嚼舌自尽。
“连稍作挣扎也不愿了么?”陈岚为他深感悲哀。但仍是上前,为防其未死透,又在他咽喉处补了一刀,确认喉管已被割断。
原本距离陈岚最近的荒云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不由嘴角直抽搐,低声怒骂道:“最毒妇人心,死了还不放过!”
与寒鸦斗在一处的青蓬眼见主人殒命,死得不能再死,亦拔剑自刎。
陈岚瞥向荒云,甜甜笑道:“任务完成,我们撤!”
她回眸最后望了眼屋角的黑暗处,欲语又止,足尖踏过窗棂,同寒鸦等离开了碧海宫。
许久,背光的阴暗处走出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男子点了只烛灯,望着满屋狼藉,昏黄灯火映得他苍白脸孔愈发清俊,正是姜成桦。他用脚踢了踢燕礼惨死的尸体,淡淡看向女子道:“心狠手辣、笑里藏刀,方才那小姑娘你可得多留点心。”
“王爷为何要告诉巧儿这些?”丁若羽扯下面纱微微笑了。
姜成桦目光意味深长:“你是离泓的好妹妹,我怕得罪了他。”
这回答显然不是丁若羽想要的。
………………………………
第十九章 温柔乡
待到丁若羽也回到黑曜殿的时候,上边传来北煜答应结盟的消息,还有一个消息,在燕礼遇刺当夜,姜国质子姜成桦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同丁若羽一道回来的还有无眠。她原本面色略有些苍白,此时那苍白中泛出了几分艳丽来。而丁若羽自己,则越长越失了味道。
她依旧是个素雅的小姑娘,却变得极容易让人忽略,平凡得混进人堆中便找不见了。值得欣慰的是,郁飞琼终于不再对她不理不睬。也只有在他眼里,她才是与众不同的。
没过几月,巫教派来个叫血燕的琴娘,命他们原地坐下听琴。琴娘差不多有三四十岁,保养得极好,脸上找不出一丝皱纹。她并没有讲究什么规矩,将琴放在香案上便拨动了第一根弦。
开始时平平淡淡的调子,听得人昏昏欲睡。
丁若羽正襟危坐,明眸盯着那琴娘的手指,见她越弹越慢。耳边,忽然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她侧脸望去,殿里太闷,已有人热得解开了外衣。
琴声在这一刻变了。咿呀呢喃,变得好似恋人间的细语。身边的少年们也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面上透出红晕来。丁若羽望着他们的怪样,起身重找了处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孤零零坐下来。
琴娘跟着琴音吟唱,乐律愈发秾艳。她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也没听懂琴娘都唱了些什么词来。
“这歌好生奇怪,唱得跟喘气似的。”她纳罕道。
可再抬眼望去,其余人全乱了。
丁若羽站了起来。
伴着那奇异的曲调,有人将自己脱得不着寸缕,有人虽然没到那种程度,身上布料也所剩无几。更令她惊怖的是,大殿正中,竟有一对少年男女,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了一起。
“这琴音……”黑曜殿二十名死士中的佼佼者,除了被派出去不在场的无眠,竟只她一人完全清醒着。
丁若羽望向了郁飞琼,见他面色涨红,虽也褪了外衣却仍勉力支撑着。她向他走去,发现他为了控制自己,将腿刺伤了,血染红了一大块衣角。她心里一阵疼,刚蹲在他面前,便被他拼命地拉进了怀内,死死搂着不肯松开。
郁飞琼一直在撑,接触到她后,突然间失控了。
“你醒醒!”丁若羽在他耳边叫道。
郁飞琼像是被她唤回了一点点理智,抓住她肩,呆呆望着她眼睛。
可是那清醒也只有一瞬间,随着乐律一转,他疯狂地吻向她的唇。
丁若羽吓得匆忙躲开,失手扇了他一耳光。痛意再次叫醒他的神智,丁若羽见缝插针,将双手抵在他心口,掌心凝出一大片寒气。心底的燥热渐渐消失,丁若羽起身,见他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便放下心来,转身快步向陈岚走去。
陈岚的情况也很不好。不过,她在发现自己快要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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