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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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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城县主赞叹道:“哎哟,这真是个好地方!以后我自己开了府,我也要在花园中搞这么一个棚子。”

    惜福郡主介绍说:“我记得这还是跟那个暖棚一起做的吧?”

    我说道:“是啊,蔷薇长得快,只要不忘记浇水就行。”说着我又转头对方城郡主道,“郡主若要自己常常享用,不如在自己住的朝南院子里搞这样一个棚子。搭在花园,毕竟不可能每天去花园喝茶吃饭搭在自己院子里,靠着茶房,烹茶做点心都便当,也不碍着做事。”

    杨玉芝摇一摇团扇笑道:“可不是。我姑父家花园里也有葡萄棚,每次姑父与朋友们饮酒,那个麻烦哦,丫头们你捧炉子我捧壶,运送器皿家伙的就有十个二十个的!阿草,你怎么这么聪明?”

    我谦卑地笑笑:“阿草小门小户出身,家里没有花园,也只得在院子里养养花草。”

    西门雀酸酸地说:“是啊,人家阿草在宫外有私宅呢。”

    我装作没听见。

    寿昌郡主连忙找话题岔开,对方城县主道:“阿睐,我们都是要给你添妆的。你要些什么,趁早说,我们好给你赶。你要晚了,我们只能到南市找那些市面上有的,小家子气的!”

    惜福郡主指着我道:“阿睐,我们的东西都大同小异,这个人的东西你可不能轻饶她。她这里做的胭脂水粉,比市面上的好得不是一般两般你一定要多要点,慢慢地享用才好。”

    方城县主一开始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嗔怪她们等到听说那日惜福郡主赠她的胭脂水粉出自我们宫里,便顾不得了,拉着我的袖子央道:“好阿草,好何大人,好何神医,请你行行好,给我做个几样胭脂水粉做嫁妆吧!”

    荆山郡主以团扇掩嘴,笑得吃吃的:“嫁妆嫁妆的,也不害羞了!阿草,你真该给她添这种妆,好让她过门后与公主同住和谐。“

    方城县主朝她扔块点心,骂道:“我看你万年亿年不出嫁,不要嫁妆!”

    正说着,有人来报:“公主请县主。”

    方城县主听了,也不及理会荆山郡主的反击,起身便走。

    荆山郡主笑着大声叫:“去吧去吧,快去拜见婆婆,说不定还能见到心上人呢!”

    眼看着方城县主已经不见了身影,惜福郡主才说道:“记得有人说公主命薛公子今日进宫给陛下谢恩。给陛下磕了头,陛下不见得会多留公子,只怕公子此时也在公主宫中请安呢。想必是薛公子想见阿睐,央求公主宣召阿睐过去一聚。”

    荆山郡主便笑道:“啊哟哟,还没成亲,婆婆老公老婆便聚个一堂。”

    惜福郡主道:“薛公子是个老实人,虽然贵为公主之子,陛下的嫡亲外孙,非宣不入宫,入宫不乱走,见见未婚妻还要在自己亲娘的监视下,也不容易。”她眼珠转了转,又道,“不如我跟你们打个赌,等下公主会不会让薛公子与阿睐单独出去逛逛?你们谁跟我赌?我赌会的。”

    荆山郡主道:“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好吧,我赌不会。”

    惜福郡主道:“好,若是我输,明日茶聚我做东若是你输,你做东。”说着她吩咐晴和几句,晴和便笑着转头离去。
………………………………

167 赌约(下)

    这下大家喝茶喝得都不心定。不是嘴巴里说些没有意义的话,便是拿着点心乱评一气。只有杨玉芝想起自己这几日有些肠胃不通畅,问我有些什么可以不必喝苦药汤便能解的方式。我便命春雨找出存了一些日子的干玫瑰花蕾,交待她说:“这花蕊虽然馥郁芬芳,也具养颜之功效,但是性偏寒,不能多用。姑娘每日喝茶先放个两三枚,喝个两三日,若是厉害,便酌减,若不管用,再酌加。总之切忌心急,一次喝很多。”

    杨玉芝还有些懵懂:“喝多会怎样?”

    荆山郡主掩嘴笑道:“那就整日更衣不停呗!”

    众人正笑着,晴和回来凑在惜福郡主耳边低声数语。惜福起身笑道:“怎样?居然去了九州池。你们爱去不去,我是要去看个热闹的。”

    荆山郡主便有些坐不住,跟着起身。走了几步,见淮山郡主立在寿昌郡主跟前,寿昌郡主脸有犹疑之色,便回头拉着寿昌郡主道:“阿简难得进宫,我们与他也是久未见面了,何不去见上一面?宫里难得有喜事,我们从小的交情,也要贺喜贺喜才是。”

    寿昌郡主半推半就,也就从了。淮山郡主见两个姐姐都去了,便也跟了去。西门雀顿足,对着长信县主和杨玉芝道:“咱们也去看看。”

    我想,她不服气的大约是为什么她跟薛崇训见一面,便闹出那么大的阵仗,受责罚,遭禁足,差点被逼着嫁给一个低阶侍卫,而这位阿睐,一进宫便被赐婚心上人,封县主,留宫待嫁,还能跟未婚夫在宫中私见不说,这许多人好像遇到自己的喜事一般,乐观其成。都是女孩,都是同龄,为什么人与人的命运遭际如此不同?

    就因为她姓武自己姓西门么?

    一个围观团浩浩荡荡地有南至北去了九州池。

    薛重简与方城县主上了望景台。他们虽然站在九州池最高点,可是情人之间只顾自己讲话,却没注意到我们从后路包抄过去。

    薛崇简是个身量高高的英武少年,夏季里一身薄薄的白色丝质长袍,金冠玉簪,倒也清隽可人方城县主一身淡青色衣衫,只插着几支粉色玉簪及粉色花朵,更是清雅异常。

    惜福首先赞叹:“瞧这一对,真是一对养目的璧人呀!”

    荆山郡主道:“阿简有公主这样的母亲教养,自然是非寻常人可比。”她没有评价方城县主,心中大约是不认同梁王府的教养。

    观景台的石栏杆前,薛崇简指点着九州池的水面,又是比划又是说,方城县主在旁边已经是笑做一团。

    荆山郡主道:“有什么好笑,笑成这样!”

    惜福郡主想了想:“大约是在说端午他落水的情形吧?”

    荆山郡主问道:“那日阿睐没来吗?”

    杨玉芝在旁边说:“那日县主没来,生病了。我还记得她派人接我过去陪她说话呢。”

    西门雀冷笑道:“原来如此!”欲待再说些什么,惜福郡主对她投来深深的一瞥,她才闭上嘴。

    我们正说得热闹,也是没留神不知道谁的声音大了些,薛崇简便转过身来,冲着躲在灌木丛中的我们叫道:“快快出来吧,你们这些跟屁虫!”

    荆山郡主第一个熬不牢跳了出去,皱着鼻子撒娇道:“你才是跟屁虫!”

    薛崇简摇头摆手地说:“什么地方有你,什么地方没有理。”

    山路有些窄,我们一次上到观景台,与薛崇简见礼。薛崇简真是难得,这许多人,谁有品级,谁的品级比他高,谁跟他差不多,倒是丝毫不乱。凡是郡主县主的,莫不按照礼数施礼。联想到他的母亲是天下第一女太平公主,能有这样谦逊的态度,也是难得。

    要知道那些做郡主县主的,她们的父母们不见得比她的母亲更得宠。得宠而不恃宠,这种性子在浮华豪奢的武周王朝,并不多见。

    薛崇简还是特地问候了寿昌郡主一声:“郡主自挪入宫里,一向可好?”

    寿昌郡主淡淡的笑道:“有皇祖母眷顾,有姑妈关照,有好姐妹相陪着,自然是好。”

    薛崇简便又对淮阳郡主道:“郡主这一向又长高了些,你可还认得我?”

    淮阳郡主道:“很久没见到阿简哥哥了!”

    薛崇简温暖地笑着,弓着身子跟她说:“以后哥哥成了亲,你跟皇祖母请旨来看望阿睐姐姐,便能经常看到阿简哥哥了。”

    荆山郡主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复杂呀!原来我们要托来睐的福才能见到阿简哥!”

    阿睐一双大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正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只听杨玉芝指着山下道:“你们看那是谁,居然乘着车子进来!”

    九州池在洛阳宫里面,除非遇到重大活动一宫宫主可以乘轿,一般人,尤其外命妇除非特赐,是不能乘车的。这个车是个夏天乘坐的纱围车,轻纱已经被拢起以便观景,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车里坐着两个人,都已经卸了热死人的大礼服,身穿便装,其中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指点着沿途风景。

    荆山郡主眼尖,快速地说道:“咦,一个是上官大人,另外一个年纪很大,头发都花白的,却不认识。”

    惜福郡主以手遮在眼眉上方凝神望下去,才犹犹豫豫地说:“是不是狄夫人?若是皇亲宫眷,要么熟得自己可以逛,要么很重要的就是公主相陪,能让上官大人搁下公务相陪的,只有重要外臣的一品以上的诰命夫人了。”她停了停又补充说,“这个年纪的一品大员,重要的莫过于狄仁杰大人了。”

    荆山郡主没等她说完,便以手做成喇叭状置于嘴巴前,大声地喊道:“上官大人我们在这里!”

    寿昌郡主吓得、淮阳郡主以及长信县主都吓得花容失色。惜福郡主推她一把,笑道:“上官大人是陪狄夫人来赏景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你且吼个什么!”

    荆山郡主尴尬地挠挠脸腮,一语双关地说:“可真是,我吼个什么!我们家的人都爱自作多情!”

    寿昌郡主听得脸上一白,幽怨地看了薛崇简一眼,转头装作没听见。

    惜福郡主没想到荆山郡主会借题发挥,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山下说:“你看,你看,他们要上来了。”

    果然我们看见上官大人扶着狄夫人的手下了车子,一边以手遮住眼睛抬头往上看,一边朝着观景台走上来。

    陛下能让上官大人陪着狄夫人逛九州池,看来她此次起用狄大人,真是恩宠备至啊!
………………………………

168 狄夫人(上)

    上官大人扶着狄夫人登上望景台,我们早已恭候两边。又是一番免不了的见礼。虽然郡主县主们为“君”,狄夫人为“臣”,但是狄夫人的年龄,狄大人的资历摆在这里,没有人敢妄自尊大,都还未等狄夫人行礼,便赶紧躬身扶起,就连西门雀也恭恭敬敬地行礼,不敢有懈怠。

    狄夫人又对着方城县主道:“老身听说县主好事将近,在这里先贺喜了!这些年我们老爷不在洛京,也是有些时候没见过县主了。记得以前在公主府见过一次,那时县主才这么高。”说着比划了一下胸前,“真是女大十八变,县主已经是如花朵一样鲜艳了。”

    方城县主笑道:“夫人过奖了。”

    上官大人笑道:“可不是,也亏有这些莺莺燕燕如花似玉的孩子们陪着,陛下才能在繁忙的公务之余稍稍开怀。”

    几个女孩子都羞涩地低下头。不知她们心底认同不认同上官大人的话。

    上官大人又指着我说:“这是奉陛下之命给狄大人开方的何大人。”

    狄夫人这才眯着眼认真打量我半日,才笑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是一点也不错的。没想到何大夫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本领。”

    我欠身道:“夫人过奖了。阿草徒有虚名。”

    狄夫人笑道:“不过奖不过奖。王仁皎夫人老身亲自相问过,她对大人的方子赞不绝口啊。老身也打听过了,西苑令杜宣杜夫人也对大人交口称赞。老身听王夫人说,京中的很多夫人们都托她的人情,让她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要请何大人休沐出宫的时候也给她们诊视诊视呢。”

    惜福郡主掩袖笑道:“啊哟哟,这下不得了,阿草好容易休沐一次,倒要比在宫里还忙了。”

    西门雀忍了又忍,似乎是把到嘴边的话忍了下去,只露出一个冷笑的神情。

    上官大人笑道:“杜夫人耳听是实。这阿草在宫里为宫人们诊治,但凡还有天命的,手到病除若是那没天命的,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她的药,连陛下也赞不绝口呢。”说着她挽着狄夫人的手又说,“咱们别只管站着,可到那边亭子里坐着说话,又凉快,又可以歇息片刻。”

    狄夫人便随着上官大人走入亭中坐下,却又问道:“只是老身有些不明白何大人这样小的年纪,如何就有这样的本领?莫非祖上是杏林世家?”

    上官大人微笑道:“就算三岁启蒙开始学医,学到现在也成不了杏林高手。说来人很难相信,阿草成医真不是家学,也非从师,乃是天赋异凛。”

    狄夫人微微惊叹:“啊,真有这样的事呀!老身在家里听老爷说起,也是这么猜的。这样的事虽然奇异,也不是没有。老身少时随父母外任,也曾听说过民间有这样的孩子,大多是医药命理,还有些能工巧匠。有人说,这种孩子多半前世就是奇才,带着记性投胎的呢。”

    几个女孩子立刻来了兴致,都围拢过来道:“啊,狄夫人且说说!这样的事,我们在宫里再也听不到!”

    狄夫人笑道:“别说你们听不到,就是好多养在深闺的女孩子们都没听说过。老身若不是随父亲外任,家中请的嬷嬷来自乡间,这些奇闻趣事也不会听说。我家老爷审案子,遇到特别奇特的事也会说与老身听,老身将一些乡村听来的奇闻异事讲给他听,虽然不是用鬼神破案,但是也能给老爷一点提示。”

    方城县主身边的薛崇简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乡间也有很多奇人异士很有智慧。”

    狄夫人点头道:“薛公子说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术业有专攻,怀着谦卑之心取百家之长,是再也不错的。难得薛公子身为公主之子,也是这样平易近人,通情达理。”她顿了一顿指着坡下的九州池道,“这九州池修得如此壮丽,集天下之大成,日月之精华,天下的百姓,再也不及的。可是比起外面山河壮丽,天然山水,则精巧有余,气势不足。说起来最鬼斧神工的还是老天爷啊。”

    几个女孩子露出向往的神色。这些人虽然生得大富大贵,但是对于外面的世界,最多就是洛阳的街市,或者洛阳周围的山川河流,所知终究有限,倒不是那些命官的夫人们,年轻的时候倒可以随着外放的夫君到外面走走,领略一下天下风光。

    这样一想,我从巴州到帝都一路上阅遍人间风景,就比她们强过太多。

    上官大人道:“帝都地紧,要得块宽敞的地不容易。就是西苑,别的好说,水面还是不大。”

    狄夫人笑道:“可不是嘛。”她抬头望望天,又说道,“承陛下隆恩,让老身有幸能游览一下九州池。如今天色渐晚,若是何大人不嫌弃老身人老絮烦,老身还想请何大人为老身诊视诊视开贴药,也请上官大人给个方便,为老身安排一下。老身这些年随着老爷外放,也是惹了一身的病痛,隔三差五地发作了,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大人骇然:“夫人言过了吧?何至于此?”

    狄夫人笑道:“真不是说笑的。平日也还好,一有个逢年过节人情往来便有些不支。偏偏我们老爷内宅的事从来不管,是个油瓶子倒了也不扶的性子,真让人没奈何。”

    于是我随着上官大人和狄夫人一起回到上官大人宫里。其余的几个女孩与薛公子却要在九州池附近走走。上官大人给我们安排了一间静室,我与狄夫人相对而坐。狄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坐着坐着便打起瞌睡。我在她对面,闭目凝神,感受着她散发出来的气场。

    没多久,我起身走到书台前提笔以准备好的纸墨写下药方。以方审药,狄夫人应该与狄大人一样,深受风湿的折磨。

    另外,长期颠沛的生活导致饮食失调,胃里也十分不妥。而这两种病,又是最折磨人的。

    说起来连我自己都感到奇异别的医生是以症开药,而我是以药推症。怪不得狄大人不信我,我若是他,我也会觉得荒谬。
………………………………

168 狄夫人(下)

    我把药方递给侍女,悄悄地做了个“不要打扰狄夫人”的手势,只留下狄夫人的贴身侍女和一个宫中的女侍静静地候在一边,其余的人全部无声无息地退出殿外侍候。

    一个侍女将我引入上官大人的书房。上官大人从如山的文案中抬起头来,笑着对我招招手,令我坐在她对面。

    “狄夫人的身子可无恙?”上官大人小声问我。

    我皱眉道:“狄夫人的身子倒比狄大人的还弱些。大约妇人长处深闺,受不得这些颠沛流离之苦,又颇操劳的缘故。”

    上官大人敛了笑容,想了一想道:“也是。狄大人能在庙堂之上安心为国效力,狄夫人在府中独挑大梁也是功不可没。听说狄夫人打理狄府颇为劳心,连狄大人出客穿什么衣衫都要亲自过问。天长日久,积劳成疾也是有的。况且前几年狄大人外放,狄夫人跟着也受了些风霜之苦。”

    “是。狄大人与狄夫人都有风湿之症。”我敛容说道。

    “啊!”上官大人惊异地一声,“这可要好声治了。若是在长安,冬日还可以赐裕华清池温泉,这洛京可没有什么温泉可用。”

    我笑笑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温泉浴。便是在洛京,可以从夏天起时常用热水泡浴,水中加以硫磺及放风、麻黄、草乌等药材,只要能经常坚持,泡到来年夏天,必有效果。”

    上官大人道:“这个热水浴,你可开了配药方子?”

    我点头道:“开了狄夫人的。狄大人的倒没开。他不信我,口服的药都必是不吃的,何况泡澡?狄大人恐怕也没有时间泡澡吧?”

    上官大人扔下笔,放松地向后靠一靠,笑道:“你这个阿草,居然也有鬼怪精灵的一天!正因为知道狄大人不信你,必不肯服药,所以陛下才把狄夫人宣入宫,让我想办法说服狄夫人,狄夫人是有办法对付狄大人的,定能让他就范。”

    女皇陛下的驭人之术自然非比寻常。她知道一物降一物,能降服狄大人的,只有狄夫人。

    我低下头道:“陛下自是英明!”

    上官大人沉吟看我半晌,拍拍身边的座位,让我坐到她身边去。这无疑是个很亲昵的举止。我犹疑了片刻,终于还是起身坐过去。

    上官大人在案下握住我的手,低声问道:“阿草,前些日子你很是吃了些苦,我一要避嫌,二也是确实有些忙,一直对你不闻不问,你不怪罪我吧?”

    来俊臣罗织的那件冤案,过去已久,不知为什么她今日居然旧事重提。我心中有些疑惑。疑惑之后,本能地摇摇头:“大人如何说这话?大人对阿草不闻不问乃是保全阿草,阿草若是连这个好歹都不知道,那不是枉费大人待阿草的一片心?”

    上官大人欣慰地说:“我说你是个聪明的,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你既然这样想,那也不必我多说了。你那案子当时奇特就奇特在来俊臣居然会往庶人贤身上罗织,不仅仅是我,连公主都不敢多说什么。说得多了只怕反而害了你。”

    “阿草晓得的。”

    “委屈你了。在那里边的时候你一定很无助。”她用她纤细的手指抚摸我的脸,轻声说道。上官大人的皮肤温润细腻,只是手指之端有些老茧略微粗硬,那是长期握笔书写留下的印记,倒让我感觉这确实是手指,而不是玉搔头。但是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但是究竟如何异样,我却又说不出。

    我静坐在她身边,屏住呼吸,低下头去。

    她以手摩挲我的脸颊许久,才缓缓地说道:“阿草,在这冰冷的宫廷里面,你我都不知会遇到什么事。你出了事我固然心急,我若出了什么事,想必你也会心急。但是无论如何,你或者我,不管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你想援之以手,都必须先自保为先。你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救别人的命。这一点,你要切记。”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上官大人接着道:“我知道,以你的心性,有些做不到。可是做不到也要做。你保住了性命,才能设法救别人,若你的性命都保不住,非但救不了别人,说不定别人罪不至死的时候,却连累你和别人都丢了命。”顿了顿她又说,“永远不要火上浇油。”

    我低头沉默。

    她声音发涩地说:“当年我的祖父,就是不自量力,以致全家老少上百口都被他连累,男的丢命,女的没入宫中成为宫奴。”

    上官仪那一段搀和帝后争吵的“冤”案,已经成为历史经典笑话与悲剧,在史书上刻下深刻的痕迹。它是上官大人命运巨轮发生逆转的根源与推手,让上官大人顶着先帝才人的名头在宫中度过寂寥的青春岁月,每日与文案表章打交道。

    她的青春之花像昙花一样,在深夜开了,在白天合上,无人赏识。她是被迫的。好歹她保住了性命,丢弃了宫奴的身份,母亲也因为她可以出宫开府,安享晚年。

    而我,也要把这青春之花绽放在寂寞的深宫里,也是深夜开,白天合上,度过孤独的岁月,每日药石之外再无其他?我与上官大人不同。我是有选择的。如果我孤独终老,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虽然这选择也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

    上官大人为我抿了抿鬓发,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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