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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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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们中难道没有长生不老的么?”
“民女从未听说。只听说邻近山里的一个部族,其最老的巫师曾经活到九十岁。他们的巫师职位,除非是天生奇才,一般都是子承父业,女承母业,代代相传。”
女皇陛下点头道:“九十岁,那是很高的寿数了。可有什么秘诀?”
我努力地回忆,断断续续地说:“大家都说那山里有股泉的水好,那个部族的人都长寿,不过那个巫师,他比一般的巫师格外善良些,心情总是很愉快,每日都要喝个几口酒,但是从来不喝醉。”
“心情愉快?你看这朝廷上下这乌七八糟的一团事,哪一件能让朕心情愉快?对着那些乱臣贼子,朕怎么能心情愉快?有那么些无耻的小人,朕提拔了他们,他们明里臣服,却觉得朕是个女人,暗怀轻蔑之意,不轨之心,朕怎么能心情愉快?”
女皇陛下的声音越来越愤怒,渐渐地动了真气。
我垂头一言不发,只借两只耳朵给女皇陛下。
她停了停又道:“阿草,难啊。你看看,你说五王府里三郎当家,这本该是王妃们的事,难为他一个男人做本该女人做的事了。若不是圈禁着,大郎也该成亲了,三郎也要议亲了。朕还有个儿子远在京城之外,也早该召回了。可是,若是真的把他们都回归原位,朕这一生一世的所有挣扎,又都所为何来?一世心血,岂不付之东流?!”
她的声音微弱中带着酸涩,蕴含着难言之隐,两难一意,那中间的犹豫和彷徨,挣扎与纠结,尽在这酸楚的天问之中。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向我倾诉。我不知道她与上官大人在一起批阅奏章的时候,有没有探讨过她的疑问与不甘。
“朕为什么不是男人?”我似乎听见女皇陛下在喃喃自语。我微微抬头向她望去,只见她的双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并没有说出过那句话。
难道是我的幻觉?
“怎么朕觉得瞌睡起来?这几日都是这样,坐着歪着觉得困顿,可是真的躺下来,却又睡不着。”女皇陛下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试探地问道:“陛下,夜已经深了,容民女开了药告退吧!”
女皇陛下挥挥手道:“好吧,你且开了药退下吧。”
寝殿内的灯光明亮透彻,手臂粗的龙烛通过灯纱透出来的光映在女皇陛下的脸上尽管比日光柔和,可是还是照出她的肌肉松弛,皮肤苍老,神情倦怠。
除去她身上至高无上的权力光环,她不过是平常富贵人家威严的老祖母而已。
………………………………
83 供奉
来日午膳十分,我匆匆地吃了些点心便前往尚衣局。贞娘早候在那里,一见面互相见过礼便笑问:“何姑娘用过膳没有?我们这里早早地备了些点心,也不知道姑娘喜欢吃什么,只得把咸的甜的荤的素的都备了些,下人们吃的,粗陋了些,姑娘莫要嫌弃。”
我听悠兰说起过,尚衣局的姑娘们因为要时时地接触丝绸锦缎,甚至要绣花钉珠,故而手上不能有毛刺,是以打扫,浆洗以及烹饪等等其他活计都不许做,有专人伺候,一双双巧手,即使盛夏也要保养,冬天更不用说,早中晚三次热水浸泡,每次用过水之后,都要涂上专门调制的油脂揉搓以护手。不做活的时候,也要套上专门的套子,甚至睡觉的时候也戴着。
故而要找最娇嫩的手,要来尚衣局找。
我连忙说自己已经用过午膳,打扰了她们的午膳时间,不好意思。
贞娘亲自将几套做好的衣裳用托盘拿出来放在桌上,帮我换上试身。
腰间略肥了些,袖子也过长。若是女皇陛下或者公主上官大人的衣裳,衣袖长些宽些不打紧,我们这些人的衣袖大了不好做事。
贞娘一边拿着穿了红丝线的针给我粗粗地掠住,做了记号,一边笑着说道:“悠兰姑娘说不用试,宁大勿差不离就行了,反正身子总要长的。我说这哪里使得?宫里每年都要赐下新衣,总不能让姑娘年年穿肥大的衣服过日子。”
我笑道:“悠兰姐姐也没说错。其实这衣服好好的没穿坏就换也很可惜,略做大些,能穿个两三年,衣裳也不旧,也节省些人力财力。”
贞娘笑道:“姑娘要节省的心是好的,也有办法。比如这袖子明年若短了,再加上一截绣花的镶边,又好看,又合身,不用总穿那些不合身的衣服惹人笑话。”
这么说着笑着,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试完了,贞娘才陪我坐下来喝茶。我放下茶盅,缓缓地说:“大人的身子有些偏冷,冬日畏寒,一向失于调养吧。”
贞娘愕然,抬头看我:“姑娘真神医!”
我微微笑道:“大人过誉!我只不过是瞎猜罢了。”说着我站起来道,“借大人的笔墨一用。”
尚衣局有供描绣花稿及画衣样的笔墨,贞娘带我过去,我挥笔写下药方,叮嘱道:“大人先吃一个月,等过了元宵节,再过来给大人重开。”
贞娘千恩万谢地收了药方,又恳请我为尚衣局的几个宫女看一看。于是那天下午,我在尚衣局贞娘办事的殿里一个接一个地为五六个宫女开了药,一直到将要晚膳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宫里。
我累得脸色苍白,浑身无力,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悠兰端了一碗红枣莲子羹进来,看见我这样,便将碗放在案头,轻声地唤:“姑娘,睡了?”
我长吁一口气道:“没有睡。累,想歇歇。”
悠兰道:“姑娘且把这羹趁热喝了吧,等下晚膳来了我先让他们放在灶上温着,等姑娘歇够了再用?”
我挣扎着坐起来道:“也好。”接过悠兰捧过来的碗,拿着调羹喝了一口,问,“阿柳呢?怎么没见她跟春雨?”
悠兰道:“惜福郡主请了去,说是要把小时候的衣服再挑一些送给她,春雨带着她过去试衣服了。刚刚那边来人传话,说郡主喜欢阿柳,留她一起用晚膳。”
我想了想,说:“也好。”
悠兰左右瞅瞅,眼见眼前无人,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道:“姑娘,你今天在尚衣局可听说什么没有?”
我不解地问:“听说什么?我从去就不断地试衣开药,怎么会有时间闲谈?再说尚衣局在掖庭宫,那里消息最不灵通,能听说什么?”
悠兰笑着小声说:“你看奴婢糊涂的,这都忘了!我今天听人说,小鱼儿被升进内殿,主管给皇上按摩!”
这对我来说虽然并不意外,可是当消息真的由悠兰的嘴里传进我的耳朵,我还是有些吃惊的没想到有些事可以来得这么快,没想到我的话还真的这么管用。我对自己在宫廷里的生存感到一些兴奋和迷茫。兴奋的是,原来我这个微小如蚂蚁的小女子,居然在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面前也能起些作用迷茫的是,我真的可以在勾心斗角,危机四伏的宫廷里生存吗?我能走得多远,我能走得多高?有朝一日,我能像上官大人那样意气风发为众人所尊敬吗?
今天的一切,似乎来之不易,如在梦中。就是昨夜,我还战战兢兢,浑身冷汗地为临淄王违背禁足令一事纠结后怕就在昨夜,我匍匐在女皇陛下的榻前,一五一十地向她陈述我是如何跟小鱼儿结识,怎样知道他有一手按摩之术。
我忘不了女皇陛下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使我如置火上。
我吞下一枚红枣,已经食不知味。
悠兰长叹一声道:“小鱼儿这些年一直在殿外打扫杂役,是最低的一级。他原本按部就班也该升一升的,谁知一病病得错过了。这下好了,一下子连升两级,而且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只要这孩子机灵,不出差错,发达那是迟早的事也是苏大哥没白提携他。”
我仔细品品,似乎品出些味道,于是问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头么?”
悠兰道:“姑娘不知,这些内侍净身后入宫,被分配了之后,都要认师傅的,就是在自己宫里找个级别高的内官做师傅,以后的身家荣辱,都跟师傅成为一体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如果师傅犯了事,墙倒众人推,徒弟不用说要被牵连,被打入冷宫偏院,难有出头之日若徒弟犯了事,师傅就算能撇清自己,最轻也要判个教导不利之罪,降级罚薪还算轻的,重的也要被撵到哪里去,或者伺候失宠的主子,或者被发到哪个先帝的陵寝去守陵再重的,就说这徒弟犯下的罪状全由师傅指使,恐怕命都要搭上。所以内侍认师傅,师傅挑徒弟,都要讲究个缘分。有的师傅爱机灵的,有的师傅爱忠厚的,各有不同。当初小鱼儿进宫的时候,苏有朋便觉得他还算机灵,心里有股气撑着,是个要上进的,可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历练,只听说姐姐死了,他就垮了。还好苏有朋这人还算地道,没有撇下他不管,特地来求了姑娘给他看视,终是把他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那日苏大哥便跟我说,但愿这小子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所有的投资都需要计算产出。看来这宫中的人与人之间,没有完全的情谊,也没有完全的利益。就算当初计算着利益,相处的日子久了,手把手教着,朝夕相处之间,也生出些真情意来就算是有些真情意在,可是关键的时候,也要计算一下利害得失。
我和他之间,姐弟的情谊,又到底有多少呢?
就在第二天,女皇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升了宫中几个人的职分,小鱼儿自然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居然是关于我的我被正式任命为内廷供奉,专职宫女宫眷的妇人科,官至从七品。
我是宫廷女官了?这事来得如此意外如此迅捷,竟让我一时措手不及。我跪在我宫里的正殿里,匍匐在地,一时居然不知道谢恩。
传旨的是苏又明。他笑嘻嘻地说道:“何大人,是不是欢喜得说不出话了?怎么还不谢恩啊?”
跪在我身后的悠兰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我的后腰,悄声提醒道:“姑娘,谢恩接旨。”
我如梦方醒地磕头谢恩:“臣何田田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又明将圣旨放在我高举的手上,一边将我扶起来,一边笑道:“小鱼儿也刚刚升了两级,你们姐弟今天是双喜临门啊!这杯喜酒”
悠兰赶紧自袖里掏出一只精美的荷包塞在他手里,道:“给苏大哥打杯酒吃,莫要嫌弃。”
苏又明哈哈大笑道:“别的赏可以不拿,这个彩头是一定要拿的。何大人此番成了宫内供奉,定会一路高升,前途不可限量。”
送走苏又明,我坐进书房打开圣旨对着发呆。这圣旨写得颇为令人啼笑皆非我的职位是宫内妇人科医生,这大约是要绕过太医院的不满和前朝的议论。太医院虽有妇人科,但是男太医为内廷的宫眷和少女们做诊室,似有多多不便之处,因此安插一个女性医者在内廷,能避过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此次受封的理由却令人无语,竟是因为治好寿春王有功。
一个女医者因为治好男性的寿春王而受封为宫廷女眷的妇人科医生,我对着那圣旨咧着嘴笑了。
悠兰过来轻声道:“姑娘,呃,大人,我还是把这圣旨放进木匣子里供起来吧。”
大人?她改口倒快。我微笑道:“好吧。”
悠兰抿嘴笑道:”可怜贞娘和尚衣局,今日刚派人把做好的衣裳送来,又要再重新赶制了。“
我疑惑道:“不是随着圣旨赐了一套官服么?”
悠兰道:“这是掖庭宫储的一套,就只一套。大人总不能天天只穿一套吧?所以尚衣局还要再按规矩赶制几套送过来给大人换洗。一般是秋冬两套,春夏两套。再多,就要大人自己出钱定制了。”
看来,做了官薪水是升了,但是开销也大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白穿的官服。
悠兰找了一只漂亮的红漆盒子,郑重其事地将圣旨放进去,锁上,藏在书橱最上边的一个暗格里。
有宫女进来通报:“大人,皇上宫里的林公公求见。”
悠兰险些从梯子上掉下来。她匆匆地跳下来,问我:“大人就在这里见?”
我点点头:“快请进来吧。”
悠兰匆匆出去,将小鱼儿引进来后就退出去,带上了门。
小鱼儿跪倒在门口,远远地对着我磕头:“姐姐不仅对小鱼儿有再造之恩,提携之恩也没齿难忘。姐姐大恩,小鱼儿此生粉身碎骨,不足为报!”
他在门口,我坐在书案之后,阻止都来不及。我匆匆站起来,腿碰在书凳上,痛得我五官扭曲。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一把拉他起来,嗔怪道:“这事怎么说?你平日给皇上办差,磕头磕得还不够,跑到姐姐这里还要磕?快起来,快起来,大冷天的,别冻坏了腿!”
小鱼儿眼里含着泪,哽咽着说:“小鱼儿入宫这些年,除了苏师傅,从来没有哪个人对我这么好。小鱼儿的命是姐姐给的,小鱼儿今天的好事也是姐姐给的,小鱼儿不知道何日才能报答姐姐”他一边说一边往袖子里掏,掏出一只小小的银盒子双手奉上,“姐姐,这事昨日弟弟出宫特地给姐姐买的,实在不成敬意,望姐姐笑纳。”
那银盒一看就不是中土产物。它浑身呈椭圆形,银的盒身并无奇特之处,盒盖却非常美丽,上面鎏金的花纹攒着莲花的图案,中间镶了一颗指甲盖大的红宝石,泛着幽暗却摄人的光芒。
很久以后,我见了很多的宝石,才知道镶在首饰盒上的宝石大多不会是非常珍贵的宝石,但是在一个刚刚升了两级的小太监来说,已经足够昂贵了。
小鱼儿显然怕我不收,拼命往我手上塞:“姐姐,请莫要推辞!”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双手接过,打开来,才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支金步摇。那步摇也是最简单的花式,一只小鸟的嘴里衔着一串小小的彩珠,最下面是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我看看他脸上的真诚,嫣然一笑,道:“你哪来那么多钱?只这一次,以后可不许这么奢侈浪费了!”
小鱼儿低头应道:“是!”
我说:“这颜色很喜庆呢,我正月里戴吧!”
小鱼儿兴奋得脸色发红,拼命点头:“姐姐戴了一定好看!”
我指了指窗前的交椅,说道:“你坐,我让悠兰姐姐给你上些茶点。“
还没等我走到门口,外面有敲门声,悠兰道:“大人,奴婢备了些茶点”
我扬声道:“姐姐拿进来吧。”
悠兰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了茶壶茶杯和一些细巧茶点。她上了茶后依旧走出去,带上门。我拿起筷子将那细巧的茶点每样拣一只放在一只盘子里递给他,一边问:“怎样?皇上那边你伺候得还好吧?”
小鱼儿吃了一只红豆甜饼,答道:“回姐姐的话,小弟伺候皇上还好。皇上这几日睡得比往日香,所以才会提拔小弟。”
我沉吟道:“皇上她,她有没有问你我们是如何认识的?”
小鱼儿喝一口茶,答道:“问了。小弟如实回答。”
“皇上如何说?”
“皇上什么也没说。我苏师傅教训过我,说皇上最恨人欺瞒她,还说皇上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与其等着让皇上查出来撒谎,不如开始就老老实实说实话,就算做错什么,皇上顶多打个几板子,也不会治大罪,若是哪天高兴了,还不治罪。若是说了谎话被皇上查出来,这一辈子就算完了,或徒或流,死罪都很平常。”
我点点头道:“我也想跟你交待几句,只是找不到机会。鱼儿,日后我们姐弟在这宫里,要多做事,少是非多结缘,少得罪人,只有这样,像我们这种出身,宫里没有什么靠山的人才能有条活路。”
小鱼儿站起来答道:“姐姐的教诲,小鱼儿谨记。”
我接着叮咛:“我们姐弟的关系,迟早大家都要知道。我们这番受封,也必然引起小人的嫉妒。无论别人说什么,哪怕是说我的坏话,你也莫要急躁,万事要忍,知道么?”
光聊张靓颖的八卦了,把本分差点忘了,该死该死!
………………………………
84 流言
腊月中的整个宫廷一片忙碌。虽然平日各宫的宫人们都勤勤勉勉,尽心尽职,临近新年,还是免不了要把平日擦拭不到的地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清理打扫一遍。掖庭令派人给各宫将有些窗子糊上新窗纸,送上红灯笼,过年过节用的蜡烛,红纸金纸等等。各宫的主人们也召集本宫的巧手,剪出各色的窗花糊在窗上,给自己宫里凭添些喜气。
虽然悠兰平日空闲一直有所准备,不想凭空添出我受封的事,各宫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将她为新年准备的压岁荷包都赏赐一空,不免心中有些焦急,嘴上居然起了一串的水晶泡。
我笑道:“姐姐急些什么?给小鱼儿些银子,让他出宫的时候且帮我们去买些回来便是。”
阿忠侍卫此时更是大忙人,寻常难得见他一面。小鱼儿是内侍,见他比见阿忠侍卫要容易得多。认了这个弟弟,别的且不说,托他买东西甚是便当。
悠兰拍头笑道:“你看我把他忘了。昨天我一急,不知怎么就起了一串泡。我们宫里的这几个小内侍,忙得四脚朝天,没有什么功夫出宫就算他们有功夫,也是级别太低,被允准出宫的日子也太少。小鱼儿在皇上宫里,大人物多,就算他自己不得闲,也能托别人代劳。”
惜福郡主派了晴和前来祝贺,说道:“本来郡主是要亲自来的,只是才从五王府回宫,郡主要打点族内各家亲戚的年礼,还要招待一些族内来访的客人,实在抽不出身来,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我连忙回道:“晴和姐姐快莫要这么说。郡主腊月里这么忙,姐姐是郡主的左膀右臂,怎好劳烦姐姐亲自跑一趟,随便派什么人来罢了!”
晴和笑道:“郡主说了,她不得亲自来,若再派个什么大人不认得的人来,太失礼了。”
悠兰亲自送了晴和出门。春雨凑过来对我说道:“每年这时候都是郡主最忙的时候。武家的亲戚多,应酬多,这些人进宫来拜见皇上,皇上都要郡主作陪的。今日听说郡主的母亲杨氏夫人也进宫了,正在郡主宫里说话呢。”
惜福郡主的生父是恒安王,我一直以为她父母双亡,是个完全的孤儿,才被女皇陛下抱进宫中抚养,这时听春雨说她生母尚在,顿时一愣。
有母亲的人为什么要跟母亲分离,居住在宫中?
春雨解释道:“自从太平公主出嫁后,后宫里没有女孩子,皇上颇感寂寞,便收养了一些武氏宗族内的孤女在宫中,闲暇时跟她们一起玩乐,一是为解膝下寂寞,二是提升武氏的地位,三是以备那些蛮夷要朝廷和亲的时候,封她们为公主,出塞和亲。所有的武氏子侄中,皇上偏爱恒安王和恒安王妃,所以恒安王去世后,她便要接惜福郡主进宫。恒安王妃也不能不遵旨,毕竟还有个世子要皇上提携呢。宫中有人好说话呀!”
我点头道:“王妃住在洛阳,毕竟还能时时进宫探视郡主。郡主见了母亲一定很高兴吧!”
春雨摇头道:“不在身边养,是不一样的。我看郡主待王妃,跟世子待王妃,到底不同。世子跟王妃亲热多了。”
我自幼跟母亲没有分离过,体会不到为什么有人有亲娘,但是跟亲娘不亲。阿柳拿着跟宫女一起剪的窗花笑着进来,我跟春雨便都打住话头。
虽然我的封赏在惜福郡主看来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是在某些宫人们的眼里,还是一桩意外的恩赏,名不符,实不至,我实在不配。
西门雀的怪声怪气是我能够想象的:“她做妇人科供奉?她开的药,莫要吃死人哦!”
她身边的侍女们一声不敢吭,都屏声静气地侍立两旁。一个去看了惜福郡主,顺路过来做个顺水人情的武氏宗亲的女眷笑道:“听说这位何大人医术还是可圈可点的。前一阵寿春王病得沉重,太医院的医生们开的药喝下去都没用,皇上派她去五王府住了几日,居然给她医好了!”
西门雀冷笑道:“哈,大郎得的是妇人科的病么?她会开什么药?装神弄鬼吧!瞎猫碰个死老鼠,她一个小巫婆,有点狗屎运罢了!”
那女眷有些异议,说道:“听说她给宫里不少人开过药,吃过的都赞不绝口,总不会回回都是运气吧?”
西门雀嗤之以鼻:”那些病,不吃药也会好。你们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她那药会吃出人命来。婶子,我劝你,哪日要是有个三病四痛的,还是正儿八经去太医院请太医看是正经,千万别让江湖郎中瞧出更大的毛病来。”
那女眷便闭了口。
这话自然传到我的耳朵里来。传话人自然还是耳报神春雨。她在我耳边絮絮地嘀咕:“姑娘,呃,大人,这只小鸟气得不行呢。她还有脸来说咱们,她这几日在宫里的那些丑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除了皇上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啊?!”
我心中早有预感,只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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