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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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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母亲一般。如果再一次失亲,对她的打击将是灾难性的。
阿柳哭道:“春雨姐姐,怎么姐姐不见了,你和悠兰姐姐也突然不见了?姐姐们不要扔下我呀!阿柳害怕呀!”
莫说春雨,就是我和悠兰,都忍不住泪雨磅礴。
我急匆匆步入内室,掩面而泣。悠兰忍住泪命小宫女去打水,接了水盆遣走宫人,伺候我净面。
我洗把脸重新整容,对悠兰说:“姐姐莫要管我了,自己去歇着吧,这些日子在宫外做粗活,也是累了。”
悠兰笑道:“在宫外的这些日子倒没觉得多累,却舒心得很。”她凑近我眼前,用一种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接着说,“其实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我倒是蛮失望的。我是真心希望能跟春雨一起侍奉姑娘行医民间,济世救民顺带逍遥自在,也不白活一世。”
才进宫,已经想念宫外的那些日子。
悠兰瞟了我一眼,又悄声笑道:“我看那周二哥对姑娘倒是有心。此次回宫,最失望的大约就是他了。”
我白她一眼:“莫要这样说。都是阿丑姐姐的面子罢了。”
悠兰摇头:“我看不像呢。”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姑娘跟阿忠侍卫才是一对。”
提到阿忠,我的笑容凝滞了。他带着我往巴蜀飞驰,他跳入水中将我救起,他在陛下的宫里与我一起走出门外,为不得不杀我而痛苦的神色,种种过往,都涌上心头。
因为我,他也险遭来俊臣的罗织也是因为他被罗织,让陛下对来俊臣办案的准确性产生了怀疑。
如今他是生是死,又在何方?
惜福郡主放学后携着寿昌郡主、荆山郡主先过来看我。当时也是正午,我戴着草帽在后院查看院中的草药。
天气一日热似一日,后院的暖棚早就拆了,直接接了阳光雨露和地气,那些草药长势喜人。我与宫里的宫人们一起,为草药拔草松土施肥。
“阿草,怎么你历经一番磨难,气色倒好起来了?”惜福拉着我的双手看,不小心手重了,我的鼻子稍微皱一皱惜福便觉察了,赶紧松开手问我,“怎么?还疼吗?”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各位郡主请屋里坐吧。”
惜福郡主道:“这么好的天气可进屋坐什么呢?不如让宫人把膳食都搬到树荫下,咱们一边晒晒日阳一边吃,吃好了再看看阿草这里的花草。对了阿草,你这一去,那些治皮癣搔痒的脂粉也都停了,这一气我们脸上都发了些疙瘩,好不难受。”
几位郡主宫里的宫人们早就命人将自己宫里的份例送了来。惜福郡主一边看着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布置,一边闲闲地问:“陛下可有诏见你?”
我摇摇头。
惜福郡主点头道:“姑祖母晨起上朝,下朝之后还要跟朝中重臣在御书房商议政事,恐怕没空见你。午间小睡之后,还要看那些奏章,轮到你不知是什么时辰。本来她们说要等陛下接见你之后再跟你一聚,可以喝点酒庆祝一番。我想着等姑祖母诏见你之后再相见,不说为了喝酒便宜,倒觉得我们势力一般,所以今日还是将就吃点,以茶代酒,免得万一午后传召你御前失仪。真要庆祝,咱们再选日子吧。”
寿昌郡主笑道:“淮阳病了,这几日学都没上,所以来不了,让我代为问候你。”
我赶紧说道:“几位郡主折煞阿草了!阿草不过一个芝麻绿豆的内廷供奉,怎敢劳各位郡主如此抬爱?”
惜福笑着说:“人有贵贱,可是人品没有贵贱。阿草,你的品性我们几个都知道,此时不来,何时才来?好啦,都别客气了,午膳已摆好,我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不知道你们的肚子如何?快快入座,开始吃吧!”说着她对寿昌郡主福了一福。
这也是惜福郡主懂得眼色之处。虽然陛下登基以来一直扬武贬李,可是寿昌郡主是皇嗣殿下的嫡长女,论宫内礼法,该她先入座。
寿昌郡主笑着入座,说道:“惜福你也真是,咱们私下里就不要讲究这些了吧!”
惜福郡主等着荆山郡主入座之后方才坐下,笑道:“礼不可废。”
我最后一个做进去,问道:“淮阳郡主殿下可生了什么病?要紧不?”
没等寿昌和荆山两郡主说话,惜福郡主冷笑道:“她人小胆子被人吓病的。”
吓病?真有人会吓得生病?我瞪大眼睛。
不顾寿昌郡主阻拦的眼神,惜福郡主冷笑道:“一是来俊臣这个莫名其妙的王八蛋罗织罪名企图陷害公主和皇嗣殿下,二是宫内有人兴风作浪,整日恐吓威胁几位郡主说皇嗣殿下一获罪,她们便要获罪,打入洛阳府大狱,夹手夹脚,有死无生。寿昌和荆山还好,毕竟年纪长一些,这些年风雨也看多了,那淮阳年岁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一日两日,日日做噩梦,起夜的时候着凉,便病倒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西门雀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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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回宫(下)
我冷笑道:“难道她不知道这次来俊臣是要把武氏诸王也罗织进去吗?武氏诸王都罗织进去,她又焉能幸免?”
惜福郡主冷冷地说:“你指望她长脑子吗?姑祖母西苑里养的猪都比她聪明些。”
寿昌郡主还能绷住,荆山郡主到底年纪要小一些,忍不住笑出声。
我们几个在一起用罢午膳便走进要圃里看那些长得勃勃生机的植物,一边低声地闲谈着。惜福郡主小声地对我说:“先有突厥,后有契丹,再加上来俊臣一案,皇姑祖母这些日子焦头烂额,圣体甚是不安,宫人们多受责罚。大约不知是上官大人还是公主殿下提醒陛下召你回宫。”
记得母亲当年在山中救起白狐的时候对我说过,人不能无用,也不能太有用。而我,大约是属于有点用处,让陛下不能完全丢弃的吧。
我抬头看看碧蓝的天空。又低下头顺手摘了一些粉色花朵,对着寿昌郡主说:“殿下也替我把这些花全摘了,我会让悠兰姐姐做些脂粉,可医脸上的彙!
惜福郡主笑着调侃道:“若阿草不回来,我们可怎么好。”
不一时把那些花朵都摘了,交给小宫女,令她交给悠兰去制作脂粉胭脂,然后对三位郡主说:“我们去看看淮阳公主吧。”
寿昌公主有些感动地说:“阿草,怪不得你遭此劫难,宫中的人除了那一位都鲜有说你坏话的。”
这我倒有些意外。
荆山公主点头道:“若非宫中的人对你风评不错,皇祖母怎会再召你回宫?”
看来人多行善事还是有益处的。好人有好报,此时不报早晚会报。
于是那一日我们去看了淮阳公主。淮阳公主胆小怯懦,十分依赖两个姐姐。我刚给她开了药,还未坐下来喝茶,我宫里的一个宫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大人快回去吧,陛下宣召呢。陛下宫里的人等在宫里。”
于是我再一次见到了我的女皇陛下。她午睡才醒,斜倚在御榻上,我跪在她榻前的台阶下,伏地叩首,对着她深深地拜下去。
女皇陛下久久没有出声。我没有抬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我听到一个疲惫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阿草,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蒙陛下垂怜,微臣身上的伤已经无恙。”
“心上的伤可有愈合?”
我顿时鼻尖冒汗,许久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身为人臣,微臣心中并无怨恨。”
我似乎听到一声冷笑,又似乎不是冷笑。我怀疑我已经被来俊臣折磨坏了身子和脑子,出现了幻听。接着我听见那个声音说:“朕的儿子说不怨恨朕,朕的女儿说不怨恨朕,朕的侄子也说不怨恨朕,但是他们究竟怨恨不怨恨朕,只有天知道罢了。”
我伏在地上,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我知道她不需要我的嘴巴,只需要我的耳朵。
“这些前朝后宫的人们,只会呱噪什么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是男人的天下,朕当家做主便是牝鸡司晨,便会天下大乱。女人只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你看着天下,今日突厥进犯,明日契丹叛乱,后日蜀中大旱,可是这些事又有什么是朕处理不好的?当年太宗皇帝何等英明神武,不也兵败高句丽?可是在朕的帮助下,高宗朝才征服了高句丽!这些人难道瞎么?朕好好的天家母子夫妻,这些心瞎眼瞎的庸人,有事没事地挑拨离间,把好好的骨肉硬生生地挑拨得离心离德。”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择向我倾诉?难道陛下已经不怀疑我心怀异志,伺机谋害她了么?
“当年朕好好的弘儿,朕那寄予厚望的弘儿,被那些腐儒灌输了多少邪门学说?在他们的脑子里,孝道只对父亲,可是父亲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吗?父亲有朝夕哺乳,精心养育吗?为什么在他们的脑子里,母亲就该低父亲一等?朕那好好的弘儿,被他们挑拨得对朕怨气冲天。”
“贤儿显儿,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被他们包围,都会被他们洗脑,都会被他们利用。他们躲在暗处,看着朕的夫妻母子离心离德,看着朕的家人争吵纷争,他们在偷偷地笑,冷冷地笑,他们幸灾乐祸,心里大约这样说你看这个女人,这个老婆子,如此利害又有什么用?她的丈夫背叛她,她的孩子憎恨她。他们甚至跑到巴州,挑唆朕一手养大的儿子起兵造朕的反,杀了朕。”
“宫中的岁月,血雨腥风啊。原来以为,肃清了宫廷,没了妃嫔争宠,就不需要再有那些你争我斗,可是你们哪里知道,前朝的争斗比后宫的争斗更加凶残,不拍死那些苍蝇蚊子,那些苍蝇蚊子便可置朕于死地。他们每一日都在筹划,要朕的儿女谋逆朕,要朕的儿女杀了朕!”
虽然此时的天气已经越来越暖,甚至有些炎热,可是我匍匐在大殿中央,却觉得浑身发冷,以至于身上冷汗淋漓。看似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究竟能有几个安稳的夜晚?她心里能信任的人,究竟又有几个。
她的亲人,她的骨肉,她的子侄,因为利益,都有可能会跟她骨肉相残。也许正是如此,无甚瓜葛的阿忠程思德才会得到她无条件的信任?
所以来俊臣在她的驾前才有存在价值。来俊臣把那些要挑拨她们骨肉相残的臭男人们都剪除了,才能让她安眠。
当然,在剪除的过程中,误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又有什么关系?那些人是她的臣民,他们的生命,就是为了她高高在上地活着而存在,或者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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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灵药
行走千年的女巫宿命141灵药
“当年先皇要立朕为皇后,朝中的那些大臣们,那些陇西的李家长孙家独孤家们,他们都反对。他们反对朕,不仅仅因为朕曾经做过太宗嫔妃,还因为他们认为朕出身寒微。他们这些豪门大族世代在陇西盘踞,历经数朝数代。铁打的豪门,流水的皇帝,江山变了又变,皇帝换了又换,可是他们这些大族永远是大族,在朝出将入相。皇后只能从他们的这些家族里产生。”
“而朕的父亲只是来自巴蜀的木材商人。朕做了皇后以后,才令人将太宗朝的许多历史都做了修改,给朕的父亲套上一个头衔,跟太宗皇帝套上了交情,仿佛朕的父亲是太宗皇帝的好友,临终前向太宗皇帝托孤,把年幼的朕托付到几乎跟他一样老的皇帝朋友的床上。其实朕的父亲跟太宗皇帝并无交情。他只是一个木材商人而已。他们看不起朕,他们鄙视朕,他们不允许一个木材商人的女儿母仪天下朕的弘儿不希望看到他的母亲表现得比父亲更有才华朕的贤儿更认为朕的所作所为不符合圣人对女人的规范。”
“三思与承嗣对朕是真心的吗?朕不能肯定。他们的父亲死在朕的手里。朕的母亲不是朕那些哥哥们的生母。朕的母亲只生了三个女儿。阿草,想必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女人没有儿子是多么悲惨的事。她跟她的女儿们只能任由前头夫人儿子欺负。朕的这些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的荣耀爵位都因朕而得,可是他们依然那么傲慢。别说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同父同母的姐姐,她们因为我得到国夫人的封号,居然得陇望蜀,居然爬上朕的丈夫的龙床。”
“在这样的后宫前朝,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我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多少无奈,多少疑惑都在这声叹息中。
“阿草?你在哪里?”我听见女皇陛下的声音困顿而疑惑。
“臣在。”我回答。
女皇陛下释然的声音说道:“你趴在地上干什么?起来说话吧。”
我这才跪坐起来。虽然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可是骨头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起身的刹那,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酸痛而僵硬。
“朕的那些臣子们,被朕修理过的臣子们,朕知道他们心中也有怨恨。可是,朕又何尝不怨恨他们?君臣母子,就是这样互相怨恨又彼此依存。”
“所以阿草,你若心中对朕有什么怨恨,朕并不奇怪,也不会怨责你。”说到这里,女皇陛下居然轻笑了一声。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承认自己的怨恨还是掩饰自己的怨恨。
女皇陛下等着我的回复。
良久我才艰难地说:“微臣一片忠心被误会,心中确实委屈。”
女皇陛下又是一声长叹:“也算难得了。”不知她说我是诚实得难得,还是忠心得难得。
女皇陛下沉默良久,又说:“这些日子朕难以入眠,总是头疼气短,心焦气躁。你给朕开副药吧。”
我垂首道:“陛下气息时强时弱,时徐时疾,还是要放开心胸才好。”
侍女在我面前摆上案几,摆上纸墨,我静坐片刻,提笔写下药方。
女皇陛下道:“前番案子已结,张柬之曾上奏要给你贬官,朕倒以为来俊臣的酷刑连狄仁杰都忍受不了,你被屈打成招也是情有可原,倒不必苛责。你仍旧官居原职,好好当差去吧。”
“陛下圣恩,臣不胜感激。”我例行谢恩。
我给女皇陛下开了一贴药。这一贴药是不是良药还没怎么被验证,太平公主就给女皇陛下献上了另一贴良药。而这一贴良药,确实治愈了陛下数日来的焦虑不安,频频失眠。
这一贴良药立刻轰动了宫廷。
在公开的场合,没有人敢谈论这贴良药。我和春雨恢复了宫内学堂的上课,每日与几位郡主一起听课。我们一如既往地认真,下了课各自回宫,鲜有交谈。
刚从洛阳府大狱回来,都晓得祸从口出。
可是回到了宫里,春雨的一张嘴却是忍不住的。她有事没事凑近我的耳边,向我报告这件轰动一时的事件。
“姑娘你不晓得,公主前儿午后进宫,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年进来献给皇上。哎呀,那个少年长得,比女人还要妖媚,据说皇上宫里的宫女见了,一个个脸红心跳,都恨不得伸手在人家身上摸一摸才好。”春雨声调欢快,仿佛在说哪个宫女的风流韵事。
我静静地听,不发表任何看法。要说我不好奇那是在说谎。但是我知道我不问什么春雨自己也会竹筒倒豆子倒戈干净。
“哎呀呀,那个少年也就十六七岁吧?据说上次上元节高阳王搞了那台节目后,公主就在民间搜罗良家子弟组成乐班,特地请了师傅教授乐器舞蹈。这个孩子就是公主乐班中的一个,据说长笛琵琶各种乐器无所不通,舞姿优美,歌声悠扬婉转。哎哟,皇上当时就看中了留了下来,”春雨凑近我的耳朵,用极低极暧昧的声音说道,“据说当夜张易之就侍寝了,第二天一早皇上上朝前给了一大堆赏赐。下朝后奏章直接扔给上官大人,又跟那孩子混在一起。”
女儿给母亲献面首,这也是武周王朝独有的风景线吧。谁说世上只有男人才花心,女人为情而生?只要权力足够大,老女人也可以拥有年轻男人只要好处足够多,男人也可以为权为钱以色事人。
与情何干?与男女又有何干?
“听说这两日陛下晚上睡得香,白日心情好,对长生院的宫人不再苛责了。前儿一高兴,一宫的人每人得了一匹素绫做里面穿的衣裳。上官大人拟的稿子,也不驳回重写了。”春雨还是鬼鬼祟祟地说。
看来男人做药,比草木做药又快又有灵验。也许女皇陛下以后用不着我了。以后我的工作重心大约要放在宫人身上。在花间除草的时候,我常常走神若公主殿下早些时候将张易之进献给陛下,是不是陛下就用不着我进宫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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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灵药(下)
女皇陛下新宠的传说很快在宫中蔓延。长生院的宫人们每日在女皇陛下身边轮值,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以一睹美人的芳容。据她们说,这位翩翩美少年与薛怀义完全是不同的风格。他面容姣好,举止斯文,喜欢歌舞,精通音律,原是小康之家出来的好孩子,不知怎么被搜罗到公主府。他的皮肤像初夏的水蜜桃,白里透着红他的眸子像从上阳宫的楼台外的洛水,碧波荡漾而又澄明他的头发乌黑地束在头顶,带着青玉的冠冕,越发衬得齿白唇红他的身材欣长,一身的素丝绣的素花,并没有喧宾夺主地夺去他脸上的芳华,却显得他玉树临风,亭亭玉立。
人人都说,他吹箫的样子,像煞了寿春王殿下。但是寿春王殿下更苍白些,也没有他长得那般好。
长生院的宫人们都说:“女人的美是脂粉修饰出来的,六郎的美是纯天然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雕饰。”
六郎,对,他的大名叫张宗昌。令人惊奇的是,他并不是出身于乐坊,而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子弟凤阁侍郎张九成的儿子,因为在张氏宗族中排行第六,故称六郎。据说上元节上阳宫的由高阳王主持的宫廷演出中所有的参演者都是跟着高阳王一起混洛京的纨绔子弟。而跟高阳王跟得最紧的非六郎莫属。公主在宴席上看中了张宗昌,特地令高阳王带着这支临时组建的班子到她的府上演出,并在演出过后,单独地赏了张宗昌。
于是第二天的夜晚,公主府派出公主的车驾在某一个地方接走了六郎,把他拉进了公主府的某个院落。在那里,他由一个干练的中年嬷嬷带领,进入了公主的卧室。
公主与她的第一任丈夫薛绍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但是与她的第二任丈夫武攸暨的夫妻生活,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她的第二次婚姻,是她那至高无上的母亲为了让武李两姓宗室亲如家人百年好合而设置的政治联姻。通过两个宗室的联姻,武李两家的血脉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舍难分。
为此,她不惜毒死了武攸暨的原配夫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驸马武攸暨并非无情无义的人,他对公主的感情,总是存在着心结。对于公主而言,一个暴发的武氏家族的子孙,气质风度怎能跟世代贵族的薛绍相比?不约而同,他们成了心照不宣的两面夫妻。
对外,他们琴瑟和谐,利益一致对内,丈夫宠小妾,妻子有新欢。
张宗昌成为太平公主的新欢。太平公主对于这个新鲜得能掐出水来的少年十分满意。她开始理解为什么那些男人们总喜欢找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女人因为这些年轻的生命没有什么阅历,他们对比自己年长的伴侣,充满了崇拜和倚靠。太平公主很享受这种支配、掌控和权威的感觉。
“他是多么听话呀。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绢衣卷缩在我怀里的时候,多么像一只无辜温暖的小猫。”公主抚弄着他的头发,这么想。
而后朝里朝外风云突起,突厥契丹轮番作乱,来俊臣被诛杀,死后被洛阳百姓千刀万剐甚至烹食,令女皇陛下深受打击,坐卧不安,喜怒无常,以致累及宫人。
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是薛怀义悖逆不奉诏的时候。
太平公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做出了把张宗昌献给母亲的决定。
果然这贴良药令女皇陛下身心舒泰。
六郎一连几天都住在长生院。他的入驻像是给平静单调的宫廷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地涟漪。六郎走过的朱红的游廊,经过的侍女们纷纷站住,垂首,施礼,脸腮却不知不觉地泛红端汤递水的女人们不能近前,远远地望着他偷窥一下也能让心脏跳出胸膛所有的女孩子们姑姑们,都格外地重视自己的妆容,一时间宫内的小内官们接到好多让他们代为采购胭脂水粉的订单。
女皇陛下缩短了处理奏章的时间,跟六郎泡在一起。她令宫人们把美人榻搬到窗前,窗户都敞开着,一抬眼能望见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一阵微风吹来,六郎伴着廊下的风铃,唱着街市上最新流行的曲子
燕语莺啼三月半。烟蘸柳条金线乱。五陵原上有仙娥。携歌扇。香烂熳。留住九华云一片。
犀玉满头花满面。负妾一双偷泪眼。泪珠若得似真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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