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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谜案-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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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每年总是提前一个月交房租—不用催,平时用水用电也节约。有时候打烊早,回到家还帮她扫院子、充煤气什么的。

    她问他要点蔬菜种子、花肥、除草剂什么的,总是“有求必应”。以至于她虽然心痛房租偏低,却不好意思提出来…涨价,每次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

    今年中秋节过后,她下决心要找机会向王老板“摊牌”:下一年房租必须涨到五千块1年,否则—您好走,哪里凉快您呆哪儿?

    她有了想法,便格外关心王的动静。不久她发现王老板不像以前那样,雷打不动地按时进出院子,早晨出门…变晚;晚上回来—变迟,有时甚至半夜才听到他“开门”。

    王的生活规律在变化,对她的态度也悄然改变。两人在院子里碰上,她主动打招呼…想多讲两句,扯到“房租”上;他却是不冷不热一声“大妈”,便低着头快步回屋。

    一段时间下来,她揣摩他是不是生意不好?便有事没事到王的农资店附近转悠,结果发现店里生意和往年差不多…买东西的人挺多!

    于是她不再着急…涨价,反倒担心—留不住客?她怀疑王老板明年有“搬家”可能。。。

    小寒那天(腊月十三)早晨,难得冬日好晴天。她在二楼阳台晒被子,看到王老板的被子已晒在院子里。到了太阳落山…光线暗下来,没见王进门?

    她想到天黑后“打霜”,露天地的被子不收—等于白晒1天,还潮济济的,王老板怎么盖得上身?便赶忙把被子叠好,收进一楼客厅里。

    夜里,她一个人睡在楼下客房里,留心着院门响动?随时准备王来拿回被子?她没让丈夫晓得自己心思:

    只要王老板回来,她就当面问“下一年还要不要租(房)?”。续租…她就报价;不租或是嫌贵,她就下最后通牒—限期搬离!

    之所以不让死老头子掺和,她担心老孙“坏事”。涨房租是不错,但在年关将近提出来,按丈夫的一贯做派,肯定会埋怨她…做事不近人情、钻进钱眼里了。她不怕男人,可腊月皇天的—“吵嘴”总不吉利。

    那一夜,她没睡安稳,时不时感觉院子里…有动静?侧耳细听,又没有人声。。。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披衣起床—来到客厅里:

    被子静静躺在长沙发上,没拿走。

    刚醒来,她担忧自己睡熟时,王老板赶巧回来,找老头子开门…拿走了“被子”。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王昨夜应该根本没回来!

    都腊月十四了,今年又没有“三十”,满打满算离过年只有半个月时间。想到这一头,她再没心思管…被子,开始忙活起来——

    家务平时是勤快老头“包揽”,到了年前节骨眼上,她不放心—要彻彻底底打理一番,让放长假回来的后人舒舒服服的。

    黄昏再次如约而至,夜幕随之降临。她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儿,洗完澡后,仍未见王老板“回来”。

    她心里一急,便命令死老头子去敲门看看?王老板别在自家屋里…出了什么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等于断了家里一条“财路”。

    老孙嘟囔着…天冷、天冷、天太冷,还是听话去查看;回来说—没人、肯定没人,窗帘开着…看得很清楚!

    她想想又命令老孙头打电话给王,问他“明年还租不租(房)?”。她的意思:

    有个准信儿,她好早作打算。这块石头压在她心里—太久了。

    丈夫不愿意打(电话),说是王老板没讲“搬走”,就证明他会继续租下去。还讥笑她—咸吃萝卜淡操心;打电话是浪费钱。

    她本想反唇相讥,讲老孙是王“肚子里的蛔虫”,但“浪、费、钱”三个字说到她心坎上——只得怏怏作罢。

    腊月十五中午,她从超市采购回来,一进客厅就发现…王的被子没了。便赶紧上楼“逼问”老孙?

    死老头子淡然答复“人家被子—当然要拿回去,不然…睡什么”。

    言下之意,王老板回来了!

    她便重复关于“续租”的问题,老头子一脸不解,回她“没有问,人家年底收账…累得要命,催他干嘛”。看见男人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臭脸,她气得无语。。。

    直到派出所的找上门—搜王老板家,她都没逮住机会和王谈“涨房租”的事。不想人都“走了”——真可怜!

    孙老太坚持认为:

    今年夏天来过几次的小鬼和王顺利是“双胞胎”。不是双胞胎,也是亲兄弟。长的—实在太相像了!

    临谈话结束,老太表达了和丈夫同样的担心及请求;还表示:

    等王老板的死人东西一清走,便请人将出租屋里的所有东西…搬出去“烧掉”,太晦气了。

    八卦商城处处商店门前支起了摊位,打年货的络绎不绝、人山人海!

    任探长和郑所好不容易挤到王顺利农资店前——

    卷闸门关着,上门贴了一张“招租”告示,还留有—联系电话。

    老任掏出手机拨打一通后,对郑哲道:

    “现在人‘真现实’!告示是门面房老板贴的。尽管王顺利的租期要到明年3月份,店还没搬,老板就忙着打广告…寻租,深怕损失租金。

    我问他对王老板了解多少,他说—除了身份证复印件、租房合同和房租钱,一无所知;哦…补了一句:人死了。唉…”

    郑所看着喧嚣的买卖人堆道:

    “物欲横流、人情淡漠,何况王顺利还是个‘外地’的。。。”

    “年纪轻轻,不要搞地老气横秋的,以后你会明白:人和人是‘不同’的!要充满希望才对!”豹子告诫,似在自勉。

    感慨归感慨,侦探不能停——

    两人见缝插针向附近商户打听“王顺利”,得到的答复大同小异—

    外地人、没交往、不知道;人都“走了”,还说他干嘛;对不起,太忙唠,就靠这两天,下次再来…下次再来,好呗?


………………………………

第二O八章 一如既往

    落雪之后,天没有“放晴”的意思。举目望去—空中灰蒙蒙的,混沌一片。气温维持在零度上下,出门的人穿着厚实冬衣…裹成了粽子,帽子、口罩、围巾、手套…附件齐全;偶有裸露头部的—冻得脸通红,连耳根儿都是红的。

    老城区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抢购年货的人们似乎付的不是真金白银,是草纸:

    物质逐年丰富,提前十天、半个月备年货的人锐减,赶在年前大肆消费——只为图个“新鲜”!

    新政务区相对冷清,连马路看起来都比平日里宽敞许多。本是周六,因春节长假调节安排—各单位正常上班。说是“正常”,人的心思五花八门:

    有着急家里卫生未打扫完的;有想着专卖店即将打折抛售的大衣的;有担心在外地的子女因雪不能及时回家团年的;有筹划长假去哪些景点游玩的;有议论年终奖的;有盘算明天回乡下过年的;有联络正月同学聚会的;还有请教给新晋老丈人、老丈母娘买礼品的。。。。。。

    工作一年忙到头,多数人此时按下了“暂停”键。但肩负特殊任务的人儿却一如既往、马不停蹄——

    小诸葛赶往移动公司调取话单。开车至夫子庙广场前,一路畅通无阻。刚到广场附近…堵车了,他想绕道—后面车辆接踵而至,变成“进退两难”。迫不得已,他将私家车开上广场,迈开大步向目的地走去。

    街面是喇叭摁地震耳的汽车长龙,人行道不堪加塞,他只好随着人流上了非机动车道。若在平时,他是万万做不出的,这明显“违规”!

    连钻带挤,诸葛强终于看见了移动公司的电子宣传栏,令他心悸的是—大厅门前人头攒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

    好在无数次和调话单的小姑娘打过交道…留有电话,他便掏出手机,试着联系看?对方的答复让他心碎一地:

    “我放假回家了,分管的老总也不在。你正月初三再来。”

    小诸葛怔在寒气中,感觉上嘴唇粘有东西?他拿手一抹,不是别的…是淌下的“鼻涕”。。。

    艾春光早晨骑电动车往单位来,没有左顾右盼。他怕热不怕冷,还喜欢徒步赏雪景。但今天大个子没有心情——

    昨夜的“大会”前前后后开了7个小时,“小会”开过凌晨三点才结束,实在累得慌—

    以往发了大案,开案情分析会至下半夜…很正常。他屡屡参会,没有一次像这次“感觉—累”。那些案件大都有现场,他汇报的内容是重中之重,也是大家分析案件的主要依据。他不但要介绍,还要负责解释现场的“难点”。整个会议过程,他是高度专注且紧张的,是以…时间过得特别快!

    昨夜与其说是分析案情,不如说是“比拼…侦探想象力”:

    没有做“DNA”检验,便认为开走面包车的“红袄男”是王顺利;没有勘查湖边的车辆痕迹,便推断旧面包被抛入碧羽湖;车子尚未打捞出水,便想到宁远富尸体在车内—捞起了事。

    根据一个赌博佬的“辨认”,便判定灰袄男、王顺利、红袄男三位一体,是同一个人。中国这么大,长得相像的人不计其数,体型、装扮相仿的更不稀奇。樊坤暗恋陈美芳,和宁远富素有积怨,存有指使他人行凶、栽赃嫁祸、转移视线的可能,竟能轻而易举“放人”?

    奇葩的是,一个可怜的寡妇居然被描绘成—找王顺利帮凶、杀害“恩公”的蛇蝎女人!

    如此等等,称得上是主观臆断、胡思乱想、信口开河、天马行空。。。

    他奉行以“现场”为侦探案件的原点,凡事要有客观证据做支撑。遇到没有现场的纯粹讨论,他的跳跃性思维又不发达——能不累嘛?

    大会中间出了“遗书”小插曲,他倍感困惑:

    当时勘查王顺利租住房,张局、程大、老任等都在现场;张局还将遗书和手机拿去—研究了一段时间。

    大会上不但没有人具体介绍和说明这两样重要物证,似乎还在“避免…谈及”?他和学弟找出遗书拿到小会上,多数人并未在意,仅仅扫了一眼?难道—不重要嘛?

    他注意到王顺利很讲义气,担心事情败露…“害死自己兄弟”;却又在遗书上写出来“那件大事”,这。。。这不是自相矛盾嘛?难道王顺利在故布疑阵、推卸责任?王在一心求死的状态下—有这个必要嘛?

    唉,这么些问题——想想都累!

    当然,小会上安排下一步侦探方案是必要的。每一组人都任务明确,可明天就要“过年”了,侦探对象会配合嘛。。。

    大个子将电动车停至警局车棚,便往刑侦楼走:

    桂花、香樟依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积雪给硕大树冠着上色;油榔、石榴、枫树都已光秃秃的,全…裸枝干上附着白雪;几只黑鸟在树丛时起时落,发出不安的嘶叫声,似乎在祈祷春天早日来临!

    艾春光进到办公室,发现空调已经打开,开水瓶也是满的…热气腾腾。他明白是金玉妍的善心善为,想到昨夜“香烟”的事,决定提醒一下能干的内当家。

    “金主任,昨晚上开会把张局的私烟‘瓜分’了,你问程大:要不要补上?”大个子进到综合办公室。

    “补么事…补?他老熬夜,少抽点(烟)对身体还好些。”金玉妍两眼一抡道: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都要少抽(烟)。我现在都不敢进你们办公室,一股大…烟味儿!”

    “教训的对,教训的对,少抽、少抽。。。”春光讪讪道:

    “感谢你(开)空调,热水…”

    “不谢。这段时间你们受了罪,天冷死人,我搞点服务是应该的。”金玉妍心有不甘道:

    “人家单位都‘不正常’了,我们还忙得跟猴一样,那个‘光头’也不晓得躲哪里了?害地我们过不安年。。。”

    艾春光感觉金鱼眼今早反应有些“过激”,似乎有什么心思?女人家不说,他是不便问的。

    他边回办公室,边自言自语:

    “我们不好过,宁家估计‘更难过’!得…抓紧找。。。”


………………………………

第二O九章 苦逼老二

    明朝就过年了,老二—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宁篾匠靠在床头问:

    “就是再几忙?也要落屋了…”

    宁远贵刚端着稀饭进病房,听问…手一颤,稀饭差点儿泼出搪瓷缸沿:

    三夜两天治疗下来,他看到老父亲疼痛渐止,腰能动弹,脸色变红—心里稍稍舒畅。

    没想到今早会被问及“最难回答”的问题。。。

    他稳住右手腕,边往床头走,便道:

    “爸,您先喝点稀的,我打电话问问?”

    看到父亲顺从地舀稀饭吃,宁远贵赶紧走到阳台上——

    窗外能见度很低,小区屋顶、行列树、人行道上,遍布积雪。公路上进城的车辆摆成长龙—行驶缓慢,出城的寥寥无几,车顶大都覆盖着白雪。

    一辆灰色面包车驶进医院大门,他瞪大眼睛仔细盯着望:

    难道是“老大”的车子?要是…就太好了!

    面包车稳稳停在车位上,从正驾走下来一个男人。

    “有头发,肯定‘不是’。”他失望地收回目光。。。

    宁老二打开手机,“已拨电话”第一条就是老大号码—他昨夜分时段拨打了3次,均是“关机”。他编发的短信“父亲病重,见信速回”,也不见回复。

    “一定还是…关机。”尽管心里这么想,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再次拨打大哥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手机里传出的依旧是熟悉且恼人的女声。

    “二哥…”宁远美穿着护士服走到近前,压低嗓子问:

    “大哥有消息呗?”

    “。。。。。。”宁远贵摇摇头,一脸沮丧。

    “大嫂今早上给我打电话,说是‘回娘家’了;要是有大哥消息,就打她弟弟手机。大嫂真可怜—说话就像要‘快断气’,唉。。。”宁远美伸手擦一下眼角,同情心…溢于言表。

    “嗯…”宁老二见不得妹妹伤感,便转移话题:

    “爸的腰看起来好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们临走时…答应‘妈’:腊月二十八给她准信儿?她肯定在家踮脚望着—”

    “我正准备和你商量这事儿。早上问主治的李医生,他说:爸的病情很重,最好是能连续治疗一个月—再看效果?可爸刚才提出来…他要回家,语气硬得很。。。”宁护士眼巴巴看着宁校长,等主意?

    父母年迈,大哥“还在找”;三哥、四哥又在外地,眼前的二哥是她唯一的主心骨。

    老父亲回妙岭老家,会中断治疗。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结果。住在城里,每天来医院按时检查、治疗是最佳选择。可是住“谁家”呢?

    丈夫已经订好全家去海南旅游度假的机票,这个主意是她元旦时强烈主张的。现在为了父亲“住她家”…取消计划—不是不可以,但回家必有口舌之争。

    她左思右想,只好将“难题”抛给二哥?

    “你们在嘀咕什么?我还‘没死’呢,就不能听啦!”宁篾匠大声道。

    两个子女赶紧回到老父亲病床前——

    “爸…能听、能听。大妹讲:您的腰杆子劳累受伤—伤很重,李医生建议您多住一段时间。我说…听您的?没说旁的。”宁老二忙不迭解释:

    他内心也很犯难,医生要求父亲住满一个月,再观疗效;倔强的老父亲坚决“要出院…回家”;家里母亲一个人在等消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用一个词来形容此时境地—进退维谷。

    “是啊…爸,您多少年为我们兄弟姊妹六个辛劳、操心,才落下腰椎病,是我们没孝敬好您。您就听医生的,治好再出院—好呗?”宁远美眼圈红了:

    她生就菩萨心肠,当年选择上卫校就是出自本性。看到二哥编排说辞,她心里一阵难过,便临时决定改变“春节度假计划”,让父亲住自己家…好照顾。

    “美子,我听‘医生’滴?都治了4个天头唠,都治好唠…为么事还要听他的?不信啦?我起来…你们看!”宁篾匠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宁远美赶忙按住父亲腿,央求道:

    “不听、不听。听您的…您讲怎么搞就怎么搞?先不慌下床,先不慌…”

    宁老二一边给父亲盖被子,一边附和:

    “大妹讲得对,我们都听您的…听您的。求您现在别急着下床。”

    “我今朝就要‘回去’—”宁老头说罢…气咻咻地靠回床头!

    “二哥,我们俩再去找李医生…”宁远美轻声道:

    “爸,您先歇会儿,就是出院,今天上午的治疗也要搞。”

    宁篾匠闭目不语。。。

    “美子,真让爸‘出院’啦?”宁老二皱眉问:

    他刚才被老父亲言语举动“吓到了”,一时茫然无措。

    宁护士此刻显示出职业的冷静和客观,望着一脸苦相的二哥—镇定道:

    “爸的牛脾气…我们都清楚。他要出院,‘无论如何’都拦不住。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治疗结束,再办出院。多治1次算一次。让爸过完年,再想办法劝他‘上医院’。他如果不想住院,就接到我家住—走门诊。”

    若在平时…按她的个性,她会强烈主张…遵循医生建议!

    现在面临“过年”,老父亲回家的心思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与其和他争执不下、闹得不快,不如找李医生商议“暂时出院”。依她往年经验,像父亲这类“病号”此时主动要求出院—医生会同意的。

    宁校长抬头仰望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道:

    “唉。。。听你的。你待会儿和爸说清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二哥,你别太着急。我想过了:到时候还是请吴晓明夫妻俩…出面劝说,应该能‘搞定’!我们就去找李医生?”宁远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迅速想出了点子。。。

    兄妹俩快步来到医生办公室,申请“父亲出院…回家过年”的意思一表达,立刻得到李医生地应允:

    一是要求合情合理;二是熟人好办事!

    安排妥贴,两人兴冲冲地回到老父亲病房——

    宁篾匠已起身站到阳台上,听见脚步声—回头问:

    “老二,你大哥电话…打通没有?”

    宁远贵立马怔住:

    他只顾和大妹解决“出院”问题,把“这一茬”慌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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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O章 钱韦临桐

    腊月廿八上午,桐溪县警局五楼小会议室。张正义副局长正在参加阴历年前最后一次局长办公会,手机猛然振动—宁远贵?

    若是平常,他肯定会立即“挂断”,随手发出一条抱歉短信…开会,稍后回复。现在不同,任何与宁远富失踪案有关的来电,都令他小眼放光!

    正义起身走到室外过道,赶忙接听——

    “张局。。。老同学,没打扰你吧?我老大有消息呗?”宁校长语气谦恭,语意明确。

    “正在开会,出来了。目前还没有找到大哥。”张正义眼光黯淡下来,微刍眉头道:

    他满怀期望宁老二能提供新线索,原来是“打探”。这不是给他徒增压力嘛!

    “我、我没有‘催’的意思。于公于私…我相信老同学都在帮忙使劲儿!”电话那头的宁远贵似乎感受到正义的焦虑,忙不迭解释:

    “我爸腰椎老毛病犯了,犟着要出院,还非得老大开车接他。我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你,我想万一、万一有消息了呢。。。”

    “有确切消息,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同学?明天就除夕了,家里一个大活人‘失踪’半个月,摊在谁家…谁能不着急?老人家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正义耐心劝慰,帮老同学出主意:

    “你告诉大伯,警局正在加班加点寻找老大,连市里都派‘专家组’来了。我们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你还要帮忙做两位老人家和大嫂的思想工作:不管老大什么时候找到,年要过好、日子要过安稳。”

    “好、好,我相信你,我代表全家向你们表示感谢!找回老大,我们兄弟俩一定送锦旗!”宁老二激动地喘口气道:

    “我和大嫂反复商讨过,最了解老大的是‘吴晓明’;最值得怀疑的是‘柳光兰’。这两个人…还麻烦你多注意,我们总觉得老大这次离奇失踪,吴晓明和柳光兰应该掌握一些情况?我们去问—恐怕不行。。。”

    “你考虑的这些,我都想到了。你们不要‘私下’去找人家,大过年的,弄出什么事来…不好收场。有什么新想法、新线索,及时给我打电话?”张局叮嘱道。

    “明白、明白。不打扰老同学开会了,期盼您的‘好消息’?谢谢…谢谢!”心急如焚的宁校长,仍旧保持风度!

    张正义挂断电话,突感肚子不适,便往洗手间去——

    吴晓明和宁远富是“铁把”,当然要深入回访,说不定吴就能想起什么重要线索或细节,加速查找宁的进程。

    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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