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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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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别的不听,就要听那专讲妖狐鬼怪的夜谈怪闻,七贵的胆子和他的身形差不多,就是老天蹦个闷雷都能把他吓得僵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反而是跟着猎户打猎的时候却神勇的很。

    屋外的诡异风声配着七贵颤巍的声调,另有一番身临其境的味道,足足讲到后半夜,听的人已经呼呼大睡了,讲的人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口里不断念叨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唰。”

    漆黑的木屋里一道更加深沉的轮廓不知何时矗立在中央,七贵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捂住嘴,缩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

    只见那道身影慌慌张张的在屋里乱窜着,可肢体行动诡异的很,就像被剪了线的木偶,东倒西歪的,每走一步都吃力的很。

    “妈呀,真的有鬼。”七贵恨不得把全身都缩进墙缝里,偏生那鬼影七倒八拐的就冲着他的方向蠕动了过来。

    小半时,猛然感觉到有东西重重的砸在自己身上,七贵惊得连打了几个寒颤,隔着被子都能听到那家伙呜呜的低吼声,拼命叫道:“我又瘦又臭,不好吃的,鬼大爷你要吃就去吃我家少爷吧!他白白胖胖的,肯定好吃。”

    谁知话音刚落,那压在身上的东西仿佛更加霸道了,两只像手一样的东西顺着被沿摸了进来。

    “啊!”

    也不知是什么碰到了他的脖子,冰冰凉,七贵整个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紧闭眼睛,口中叫嚷着,双手在身前一阵乱舞。

    只见那黑影抖落了一下,一团带着腥臭的黏稠液体迎面而来,巧就巧在这叫嚷的嘴巴,扎扎实实的含了满口,再加上惊吓过度,只听得咕嘟一声,竟给咽了下去。

    “完了,我中鬼毒了。”七贵歇斯底里的叫起来,想去抠喉咙,可那团液体只怕已经进了肚皮,绝望之中长满雀斑的小脸被挤的有些狰狞,挣扎的双手往前一捞。

    “反正都要死,我跟你拼了,少爷,你可一定要记住七贵的勇敢啊!”

    说罢,一个起身便要飞扑过来,见到这一幕,反倒是那鬼影慌了神,有些堵塞的喉咙想要说什么,却还是一阵呜呜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桌椅板凳一阵反倒,挣扎中,刺鼻的味道弥漫在小木屋中,七贵这才发现,那鬼影比起山中的野猪可是差劲太多,手中来了气力,一拳挥出,又有一滩液体喷出,伴随着阵阵急促的呼吸,竟还带着一声骂娘。

    “七贵,我操你大爷。”

    熟悉的声音像是惊雷一般在屋中炸响,生生止住了就要下落的拳头,可不就是少爷的声音。

    惊出一身冷汗的七贵连忙翻身躲开,摸起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微弱的光影下,只见到苏问哀嚎着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原本俊俏的脸庞此刻青白参半,左边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少爷,怎么是你。”说出这话时,七贵猛地愣了一下,随即是失了魂一般的大叫了起来,比之前遇鬼时还要激动,好在这山中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否则大半夜的,早便有人提菜刀上门了。

    “少爷,你能下床了,太好了,我就说老爷的药神奇。”

    苏问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肢体,缓缓撑起身来,眯缝着青肿的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七贵,口中骂道:“好什么好,没被反胃出来的东西憋死,倒是差点被你给打死。”

    一脸内疚的七贵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少爷,我本来胆子就小,你还来吓我,你要是早开口,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苏问抬了抬手,七贵立刻心领神会的架住对方将其扶坐在椅子上,到结束还是挨了少爷一口铁齿铜牙,“一肚子的馒头米粥突然倒上来,我要是能开口早就说话了。”

    摸着带有一排精致牙印耳朵的七贵,脸上虽然带着痛楚,可嘴角仍是咧着,脸上的雀斑更加明显了,“我说这鬼毒怎么有点甜味咧。”

    瞧见对方满脸的高兴,苏问再气也都消了七成,当时被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心里乱做了一团,此刻慢慢回味过来的喜悦反倒别有一番滋味,十五年的积压想不到竟然是用这种方式爆发出来,除了泪眼婆娑也不需要用言语表明,就是再到鬼门关走上一遭都值得。

    整整一夜,苏问便再没有坐下,恨不得把十五年没有走的路,今晚全都走完,虽然在七贵眼中,对方的动作比起婴儿爬行还不如,可心里就是高兴,这一晚,注定是主仆二人最开心的时刻。

    “少爷,你才刚刚好,不能久站,快坐下。”

    度过了兴奋期,七贵还是口中喃喃的将对方硬生生的按回了床上,许久没有运动的苏问,脸颊微红,比起之前的惨白多了丝活气。

    “七贵,你觉得少爷我走的怎么样。”

    听起来无比幼稚的问题,苏问却说的很是骄傲,脸上的神情不言而喻,从半夜到现在,自己总共爬行了三百步,自出生以来除了吃米粥吃出甘甜的感觉,恐怕再没有比这更感觉成功的事情了。

    “勉强,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也不过如此。”七贵不擅长拍马屁,唯一拿手的就是如何和自家少爷顶嘴,然后等到对方瞪大了眼睛,再气定神闲的服软,好在苏问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也没有那些臭屁的毛病,不然就这种没有眼力劲儿又不懂说话的奴才,早便剁碎了喂狗。

    稍事休息后,苏问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成功之路,屋子不大,可要走上一圈仍然耗去了半晌的时间,直到脚脖子开始打颤了,才不甘心的做回到床上。

    或许婴儿从爬到走还有段时日,但苏问的身体自幼被灵药浸润,再加上练的勤奋,不过一周时间,已经从屋内走到了屋外。

    虽然少爷口中说这不去学府,但七贵还是制备了不少出门的衣服,看对方这副架势,这个冬天应该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了,多半还是要朝北边走,那里可比这儿冷多了。

    又过了三天,沧州的雪也来了,不似鹅毛那般铺天盖地,却也足足没过了腿肚,北魏的冬天早已传遍了南国的街巷,谁不想要亲眼见见那副冰天雪地的模样,奈何两国之间常年交战,边境森严,除了少数几支有门路的骆队还能够游走于两国之间,除了原本属于北魏两州的百姓,其余州郡的看客最多是站在山尖上眺望一下远方洒落的大片花白,然后跟人吹嘘那雪如何如何。

    “少爷,要是下了山,我们最先去哪里!”七贵撑着下巴,看着蹒跚学步的少爷,想笑却又不敢笑,可憋着的模样反倒让别人忍俊不禁。

    苏问摸了摸鬓角的寒珠,脚下一深一浅的走着,没过小腿的雪地,就算是正常人也少不了蹑手蹑脚,相比之下自己的滑稽模样也不是多瞩目。

    “你不是想去凌天宫看晚霞吗?咱就先去那!”

    凌天宫原本位于北魏和南国的正中央,十年前南国趁北魏内乱,连夺两州土,可即便如此也不敢将凌天宫划入领土,无奈之下只得弄出个一州两国,独赐其洞天福地的名号,奈何对方全无回应,也只好作罢。

    号称大陆第一圣地的凌天宫自有史以来便是世人朝拜之地,相传其中有一座天门,名为问道天,可问世间三千大道,虽说是传言,却并不影响其作为修者向往的得道之处。

    七贵对于自家公子的胆大妄为并不差异,只是暗自神伤的说着,“要能去就好了,听说南国的一位皇子想要去凌天宫赏景,结果才登了两步梯,就被守山的门人一扫帚扫去山下,换成我们,恐怕走不到山脚去哦!”

    似乎是没听到对方说什么,苏问拍了拍裤腿上的积雪,眺望着山下繁华的城镇,那魂牵梦绕多时的地方,就好像有股特别的引力在拉扯着他。

    “走,七贵,吃糖葫芦去。”

    “现在?”

    “不然呢?吃完,咱们就去闯荡天下,记得把钱都带上。”

    ……

    拒南城,沧州一座排不上名号的小城,却也拥有两三万的人口,集市,人家,各行各业,雀斑虽小五脏俱全。

    “少爷,你慢点。”腿脚利索的七贵突然发现,在这雪地里对方那左摇右晃的步伐走的却是顺畅的紧。

    如此严冬之中,街边的小商小贩大多都闭了摊位,只剩下些散户还在沿街叫卖,比起往日冷清了许多,不过第一次见到屋外世界的苏问却是兴奋异常,也不知是七贵扶着他,还是他拉着七贵,竟一路小跑了起来。

    远处一位老者扛着稻草扎成的把子在街上走着,上面插满了裹着糖衣的山楂串,可见这冬日的生意并不好做,索性也不吆喝,一心想着回家喝上两口热乎的烧酒暖暖身子。

    “等等。”

    两位从街角闪出的小子拦住去路,老者见来了生意,自是欢喜的不得了,正要张口问问对方的口味,却被那白面的小子的一句话梗在了喉咙里,化作了咕咕的咽口水声。

    “全要了,七贵,给钱。”
………………………………

第四章 刁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哪个朝代都存在这么一群可怜的人儿,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苏问这般幸运,北魏的冬天不知又将增添多少无名尸首。

    在南国,素来以君子自称的江南士子可是见不得这种景象,那毕竟是扎紧了裤腰带都要穿上一身上等锦缎的斯文人,哪有君子不养艺人,更何况还是连艺人都不如的下等人,只要你叫声“爷,施舍些吧!”保不齐两三天的饭钱都解决了。

    北魏的百姓可就直接的多,谁跟你扯那些虚无缥缈的混账话,老子自己吃都不够,你有手有脚,死了都是活该,彪悍的民风虽不似南国那般以身份看人高低,却有着自己的一套三六九等,自食其力在这里应该是最基础的生存法则。

    一群乞丐蹲在破土地庙的墙垣旁,单薄的麻衣褴褛破洞,杂乱的灰尘早已看不出其原本的色彩,被世人遗忘,靠着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可这三面通透的角落,唯一关照他们的也许就只有那刺骨的劲风。

    “这些人好可怜,七贵,钱拿来。”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当初自己的苦痛,正所谓可怜人可怜可怜人,苏问竟是蹲在了其中,也不顾那冲天的臭气。

    听得这话,那些个险些要冻昏过去的乞丐顿时来了精神,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少年,虽然面生的紧,可恨不得当祖宗一样供着,嘴里侍奉着,头磕的,要不是积雪盖了一层地面,非得出一滩血不可。

    七贵就没有少爷那般怜悯,这种人他见得多,年纪轻轻分明有把子力气,却偏要做这种毫无尊严的营生,哪怕是去乡下种地,码头搬货,总有饿不死的活法,说到底还是在奢望不劳而获。

    脸上带着不情愿,手还是在怀里摸索了两下,几文方才买糖葫芦换来的零钱,心里好生肉疼,有这几文钱,又能买四五个白馒头了。

    “来,这些给你们。”苏问从草把子上摘下几根糖葫芦递了过去,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认为一根糖葫芦就能使生活变样,更多的目光还是瞥向了七贵手中的哪几文钱。

    这下少爷不开心了,却不是因为那群乞丐,而是觉得七贵太小气,“怎么就这么几文钱,那些碎银子呢?”

    乞丐眼都直了,多少年没有见过银子长什么样了,敢情今天来了位活菩萨啊!只是这位菩萨的穿着也不像殷实的人家,怎的张口便这般阔绰。

    “少爷,我们的钱也不多,更何况这群混吃等死的家伙,给他们几文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七贵连忙将胸口捂得杂实,可最终还是在苏问瞪大了眼睛之后败下阵来,手臂缠巍的从怀里摸出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

    离开之时,苏问满心欢喜的听着身后哭天喊地一般的谢恩声,不自觉的趾高气昂,若是手中再多把白纸扇,那真是和南国那些个穷酸书生没有两样。

    “七贵,看到没有,少爷我又行了一件善事。”

    “可是少爷,这善事花了我们一周的口粮,还有刚才买糖葫芦的时候,你非要付两倍的钱,这下好了,这半个月都只能喝米粥了。”七贵敛了敛身上的钱,看来今天真的不适宜下山来。

    装作没听见的苏问摇头晃脑的继续朝前走着,“行了,少爷我走累了,该回去了,今天的闯荡很有收获,我们明天再来。”

    根本在他眼里,闯荡天下不过是从山上走到山下,买几串糖葫芦,然后施舍些乞丐,对此七贵不反驳,巴不得自家少爷赶紧回去,明天说什么也不会再来了,只是闯荡江湖,哪有你说走就走的道理,交了课钱,有些道理还是要学的,出门在外不露黄白相信教这一课的老师不会少。

    主仆二人勘勘走过一个拐角,两口麻袋就来了个天盖地,来不及撤一嗓子,扎扎实实的两闷棍,睡得比猪还死。

    再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苏问摸着肿痛的头脑,口中却兴奋的说道:“七贵,我们是不是遇见书中说的劫道的了。”

    只听到七贵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整张小脸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来,“完了少爷,咱们的钱没了。”

    奈何那天生少根筋的少爷一个轱辘爬了起来,四下张望着,却是兴冲冲的叫嚷道:“果然是盗亦有道,你看糖葫芦还在。”

    第一次闯荡天下,在苏问看来不算失败,可在七贵眼里,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

    九州大陆之一的沧州,作为北魏的一处军政核心,七岁的岐王殿下在丞相李居承力排众议之下,一纸诏书封配沧州,作为帝国三大王爷之一拥有自己的封地本是理所应当,可谁不知道丞相义子李在孝在沧州经营多年,早已是铁板一张,如今凭空多出来的小王爷,地位可想而知。

    无非是像控制一个傀儡皇帝一样,再多一个傀儡王爷,如此由李居承坐镇京师,李在孝掌控沧州,北魏四洲半数江山从此姓李不姓陈。

    十年间,小王爷再没回过京都,也没有他的消息知晓,不过一月前突然传出的微服私访倒是震惊了沧州各个郡守,连忙整顿了起来,毕竟明面上岐王陈茂川才是沧州唯一的主子。

    拒南城外的小山坳中,那座破屋依旧敞亮通风,少爷苏问蹲在火盆旁,口中嚷嚷着至今还未回来的小仆人,没了度日的钱粮,七贵只得再去猎户们那里讨个打下手的活路,心念着这得什么时候才凑得齐去京都的钱,好在如今少爷不用再是躺在床上,无需时时挂念。

    山坳虽然冷清,可那松针树林确实讨喜,满目银白偏偏这里多出一抹新绿,只见一衣着华贵锦裘,脖间缠着一条火红狐身的富家公子信步赏景,腰间悬挂的白玉坠子竟白过满天霜花,可见价值斐然。

    公子缓步停在那座木屋前,脸上的惬意有些收敛,看多了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他,这次出行见识了寻常百姓家的木屋青瓦,如此简陋的居室倒真是第一次。

    “想不到在我的封地内竟还有如此贫穷的人家,是我的过失。”

    “铛铛铛。”

    抬手敲了敲那似乎稍用些力气就能拆卸下来的木门上,轻声问道:“屋里有人吗?”

    开门的少年望着屋外的公子,可脸色却不是多好看,口中骂了声,“我还以为是七贵回来了,没钱施舍,滚。”说罢竟是毫无道理的将门猛地一关,可怜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挡风家伙,被这么一撞,房顶的雪整个坠了下来。

    脸面僵在一处的富家公子甚至来不及多说二句,就吃了一记闭门羹,而且还是如此生硬的闭门羹,尤其是最后那句没钱施舍,以及那声清新脱俗的滚字,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这位整个沧州都找不出一个敢对他大声说话的人物。

    强忍着怒意的公子再次敲了敲木门,开门的依旧是那个气急败坏的少年,只不过这一次公子早有准备,在对方快要关门的瞬间,一锭白银卡在了门缝里。

    游历了一月的他总算理解了什么叫做富家白银当作土,贫家一文也是金的道理,还没有遇见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果然,对方的动作戛然而止,公子脸上露出了早已备好的笑容,只可惜笑意还未绽放,就再次凝固成一团,房门又一次重重的关上,唯一不同的是,手里的银子也不见了。

    “刁民。”

    穷山恶水出刁民,可这好山好水的民似乎更刁,文雅的公子终于怒了,大叫了一声,一掌拍在木门之上,诡异的力道从掌心逼出,木门轰的一声四分五裂,空气中聚而不散的凌厉波动卷起漫天的霜雪涌入屋中,惊得火盆边的少年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你,你想干嘛!”

    刁民踢了踢脚下已经被风雪填满的火盆,脸上有些惊恐的看着从屋外走来的富家公子,可出口的下一句险些让对方飘逸的身姿闪了腰。

    “门三十两,赔我。”

    脸色比锅底还黑的公子又一脚踏在地上,诡异的画面再度出现,地面生生凹下去三四寸深的的脚印,这下刁民再不敢说出赔地的混账话,入世不深并不代表脑子不好,一掌门,一脚地,足以说明了问题。

    “请坐。”

    比翻书还要迅速的转折被他演绎的丝丝入扣,让对方好不容易攒到极限的火气顺着屁股全都倾泻在了那张整座木屋里唯一看的过眼的小竹椅上。

    这时,七贵回来了,老远便看见大开的房门,似乎也忘了那挡风家伙的存在,进了屋第一眼便瞅见了坐在正中的富家公子,当即把手中的山鸡一丢,跟那刁民一样的口气喝到,“你谁啊!谁允许你坐我的凳子。”

    再好脾气的公子也忍不住横了眉毛,好在那刁民反应够快,一个箭步跨过来,七贵来不及赞叹一声少爷今天怎么动作这么利索,就被一个拐肘拉到了屋外。

    再回来时,两人脸上的笑意比春初开的花还要灿烂,眼睛都快眯成缝了,富家公子摆了摆坐姿,贵态十足,轻咳了一声,正要拿出平时使唤下人的口气,苏问已经端好一杯茶站在了身前。

    只可惜茶还没打湿嘴唇,身后的黑棍已经下来了,可怜行走江湖许久始终潇洒飘然的岐王殿下,竟是在这两个瘦弱的刁民手中翻了阴沟。

    “少爷,你为啥叫我打晕他。”

    “嘿嘿,我想吃糖葫芦了。”
………………………………

第五章 我就是岐王

    稀稀疏疏的声音传入半梦半醒的富家公子耳中,手脚一松一紧便再没有了行动,那一闷棍着实来得突然,力道也是不小。

    “少爷,这家伙真是经打,方才我慌了神,下手有点重,可你看看只是起了个包而已,好厉害。”七贵指着地上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昏死家伙笑道,然而这话在谁听来都算不上正常人能说出的新奇味道,偏偏这户的主仆俩一致的不着调。

    苏问端起桌上方才对方想喝却没喝到的杯子,自从上次被洗劫饿了整整两顿后,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即便是如此不协调的身体都能在那瞬间接住险些摔碎在地上的瓷杯子,其中少不了精神控制肉体的说法,杯中的茶只剩杯底,不知是七贵从哪里扯来的草根,在水中泡的黄黑黄黑的,可他喝的津津有味。

    “废话,你见过有人一掌打碎门板。”

    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的七贵连忙跑回屋外,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条麻绳,将地上的粽子又缠了两道,事后摸起一旁的烧火棍,瞄了瞄,沉闷的声音比起第一棍还要厚重。

    可怜好不容易有了些意识的小王爷,这两棍下去彻底白了脑子,翻了眼皮。

    “真是个混账东西,我说刚才进门的时候感觉比之前通透了许多,本来屋子就已经够破了,这下连挡风的家伙都没了,等等他醒了怎得也要他赔三十两银子不可。”

    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关键的七贵果真是与自家少爷呆久了被染上了这种顾头不顾腚的风范,面对一位已经摆在明面上的修行者,竟是心疼的跑向门槛处,看着此刻只剩下一截脚踝高的木头旮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不知这门费了自己多少心血。

    “我刚才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他就把地踩坏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苏问翘起二郎腿,学着方才对方在竹凳上摆弄的架势,很是大家风范,可看着简单,学了半天也不过学到了对方拿出银子时的花俏,只是少了其中的潇洒,倒像个居家管钱的小妇人财迷的欣赏着手里的银锭。

    这才注意到地上一个深凹凹脚印的七贵,心里像是被锤子狠狠敲打了一下,皱在一团的小脸配上密麻的雀斑,和东城馒头铺旁卖的芝麻烧饼有得一拼,芝麻烧饼慢慢红润了起来,生气的鼓着嘴巴,然后泄了气,毕竟是比少爷多去过几次馒头铺见过世面的人儿,总算是在慢了半拍后注意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少爷,这家伙的打扮比起城南王老财主家的公子还要厉害咧,你看看着玉调子,白的跟奶一样,那年我听说书的说起过,叫什么乳玉,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而且有会功夫。”七贵没有说明白,但他知道少爷肯定听得懂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看到那张要厥倒天上的嘴巴,彻底丧了气。

    “算了,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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