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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光倒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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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你动用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找不到欢欢,我天天两点一线的,怎么可能找得到吗!”林轻语慌忙否认,“对了,你派去的那些人有消息了吗?”

    邢天航摇头,“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等我回到国内,能够着手寻找欢欢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以后。我现在也只是查到了当年柏靳文有带着孩子的出入关证明。可知欢欢是被他们带回了国内。但再然后,他们是将孩子送人领养了,还是直接遗弃,就无从查起。”

    邢天航这点倒没有相瞒。

    全中国每年有20万走失儿童,能找回来的不到01。排除被拐卖的因素,那些不慎与父母走失的孩子,若大一些,能说出自己家在哪里,父母是谁,被发现后还有机会再度回到父母身边。

    可邢欢她那时候尚未满周岁,跟个玩具布娃娃差不多,说不好听的,倘若被狠心丢弃在荒山野岭间,几个小时就能被活活冻死。

    而三年过去,孩子面貌变化很大,拿着邢欢几个月时候的照片去找人,也是希望渺茫。

    邢天航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在全国各个走失儿童网站上,都做了注册,一旦有警方破获拐卖儿童案件,就会通知他,而他每次总是第一时间前往,在被解救的孩子中间搜寻看有没有自己女儿。

    他时常在深夜发帖,求大家帮忙寻找三岁大的女孩儿,说但凡提供线索,不论是与不是,一律重金酬谢。

    刚开始联系他的,虽不是欢欢,但至少还能符合条件,但后来他出手阔绰在圈中有名,就有一些浑水摸鱼,甚至明明一看就是五六岁大的女孩,也谎称三岁,让他白跑一趟不说,还要讹去几万块。

    林莫言为这事和他吵过好几次,说明晓得人家骗你,还上当上不够。而邢天航则毫不退让,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会放弃。

    但林轻语是晓得的,这种事情,耽搁时间越久,就越没什么希望。如大海捞针,自欺欺人。

    “天航哥哥,你觉得欢欢还会在人世吗?”林轻语小心问。

    “在的吧。”邢天航淡淡微笑说,“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就在我们身边,只是还没到相认的机会。”

    林轻语抿了抿唇,犹豫说:“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

    “那天在公园,你是不是把那个孩子当做是欢欢了,这才不管不顾地下水去救人是吗?”

    邢天航看了她一眼,缓缓说:“没有,我晓得那个不是她,我之前还和那个孩子聊了一会儿,她母亲就在一旁。”

    “那纯粹是舍己救人?”

    “也没那么高尚。”邢天航自嘲说,“我只是觉得,倘若我今日能施加援手,那他日我的孩子若遭了什么难,也会有好心人如我一般伸手救她。小语,我就算找不到欢欢,能为她积德也是好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和我哥都以为……”

    “以为我又有了幻觉?精神失常?”邢天航笑,刮了下她鼻子,“我一身毛病已经够多,你就别再咒我。”

    夜深人静。

    邢天航望着林轻语梦中娇憨睡颜,不禁低头轻轻一吻。

    这个吻并未打扰到她,她似梦中遇到了好玩事,含糊说了句,“乌龙玛奇朵,大杯的!”

    遂翻了个身,又甜甜睡去。

    邢天航忍俊不禁,掖好薄被,便又离去。

    楼下客厅,他独坐黑暗中,放了那部叫海洋天堂的片子。

    他很少看这类与电影,小语却喜欢,被剧中人物感动,回回哭得稀里哗啦,让她别看却又打死不肯。

    播放记录显示,小语曾看过这部片,一年前。

    那一次他也在,坐在她边上看书,他记得小语也轻轻垂泪,但绝没有今天这样伤心欲绝。

    按照人类情绪波动曲线而言,一般不论还是影视作品,第一次看的时候总是最为感动,同样一个故事看个两三遍,效果绝不会有第一次看的时候那么震撼。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演员一部戏排了许多年,虽然动作娴熟,台词顺溜,但情感上总有些不够激情。

    小语今日第二次重温这部戏,竟然比第一次带来更大震撼,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可解释。

    她遇到了什么感同身受的事,才会令她产生强烈的代入感。而她今晚又突然提起了欢欢,问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假定。

    邢天航本不是普通人,几个环节一串,答案便昭然欲揭。

    他联系了秦岚宇。

    “岚宇,你替我查一件事。”

    “邢先生,您说。”

    “关注下希望最近有没有一个新入学的三岁大自闭症女孩,以及她的身世背景。记得我要暗访,切勿惊动园内老师。”

    挂了电话,关了电影。

    黑暗又如期而至。

    邢天航已习惯一个人面对这漠然的夜,就像面对命运的愚弄。

    没有关系。

    对他来说,再没有什么噩耗称得上噩耗。纵使真的要成为一个自闭症患儿的父亲,那也是命运的安排。

    既然无从选择,不如欣然接受。

    往好了想,至少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总比到死父女分离的好。在他还能照顾她的时候,好好教她,及时干预,就像影片中的那个父亲一样,留给她一些生存之道。

    这世上总有一些不公的事,从前他还会怨憎,为何命运总是拿出最粗粝的一面来折磨他,令他从无父母之爱,又无情夺走他的健康。

    但现在他已不会再这么想。

    因为想也没用。

    他只觉得倘若自己真有个自闭症的孩子,那与影片中的父亲相比,他已是幸福许多。

    至少他很有钱。

    他不用在弥留之际,急着教会孩子怎么煮白煮蛋

    不用扮演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和孩子排练车到站了,要大声说“下车”

    亦不用一遍遍教孩子怎么用拖把拖地,只为了能在自己死后给孩子找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邢天航想,倘若自己死了,至少会有许多的遗产留给欢欢,令她此生吃穿不愁,特别护理24小时陪伴,也能令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而他自己的命,也是靠钱堆起来的。额外生病住院不算,光那些进口的营养针剂,止痛的,安神的,提升免疫的,一天的药费就要上万,如果他不是正天总裁,也撑不到现在。

    有钱,还真挺好。
………………………………

(三十三)分分得了

    中午时分,盛天广场亦人满为患。

    底楼新增了美食中心,商务套餐38、48一份,且用餐环境雅致。既撑圆了职场精英的面子,又体恤了职场精英的钱包。开业一周,已吸粉无数,周围大小白领纷纷慕名而来。

    邢天航向来不喜这样纷扰庸俗的环境。

    但偏偏他周围的人都乐此不疲。

    小语爱凑热闹自不去说她,宋天尧也总是约他在这样的地方吃饭。

    邢天航揉了揉眉心。

    昨晚片刻都没有合眼,这大太阳下站了十几分钟,已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哥哥!”人群中,宋天尧朝他挥手。白色运动恤加牛仔短裤,青春肆意,活力逼人。

    邢天航微微笑了,刚朝前走了两步,脑中却突如其来一阵眩晕,身体不由晃了一晃。

    “哥,你没事吧?”宋天尧疾步奔到他身边,扶住他说:“又不舒服吗?”

    “没事。”邢天航勉强站稳身子,看了看他,笑着说,“大约是饿晕了,你怎么才来?”

    “小凡早上有个会,我先送她去,然后才赶过来。”

    邢天航蹙眉,“你们这次是真的了?”

    “嗯,我们已打算结婚。”宋天尧乐滋滋说。

    邢天航沉默半晌,“父亲晓得么?”

    “还没说,你认为父亲会反对?”

    邢天航淡淡笑,“我怎知道?但不管如何,哥哥先恭喜你。”

    宋天尧吁了口气,“有你这句我才放心,素闻你们间仇怨不小,我以为你也会反对。”

    “那是我与她的事,而且也怪不得现在这个她。”邢天航淡淡说。宋天尧自是听不懂“现在这个她”是什么深意,他也不会解释。

    两人入座,宋天尧坦陈,“小凡她是和以前不同,但那都是被迫的。一个女孩子要在商场打拼本来就很难,她还要供养郁丰那许多员工,有时候要耍些手段,曲意逢迎,也是难免。”

    他替邢天航斟了茶,“我已答应她,等父亲到任后就带她去拜见。自贸区建成后,会有许多的楼宇要建。到时候让父亲大笔一挥,你和小凡一人一半,自家分分得了!”

    宋天尧一口一个水晶蒸包,天真说道。

    邢天航哑然失笑。

    这位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说得可真轻巧,不用竞标,不用比稿,几十亿的项目国内外多少人瞪着血红的眼看着,在他口中就如过家家般,随便分分得了。

    “父亲什么时候回国?”邢天航问。

    “就这两天了吧。”宋天尧说到这儿,居然叹了口气,撂下筷子说:“可我听说,我妈妈不跟着回来,倒是你妈妈一起回来。”

    邢何也最后一次踏足那栋小别墅,去看一下聂婉慧的行李收拾得如何。

    其实她也没什么行李。

    他不过是同格林医生商榷一下,如何保证她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旅行中不狂躁而已。

    “阿何,阿何!我在这里,你来看我了吗?”聂婉慧穿着修身的黑色蕾丝裙装,如一个老去的洋娃娃,看见他便开心地奔过来。

    邢何也点点头,他连跟她说话都嫌弃。

    “阿何,他们在收箱子。”聂婉慧开心地说,“我们是要出去玩了吗?你是带我度蜜月吗?”

    邢何也脸有不悦。“胡说什么!”

    “阿何,你说过要带我去度蜜月的。呵呵,我们去周游世界好不好?去神秘的希腊,或者是时尚之都米兰?”

    聂婉慧拎着裙子转圈,脸上荡漾着红晕,如少女般骄矜。

    “我带你回国,你儿子不是日思夜想着盼你回去吗?”邢何也冷冷说道。

    聂婉慧娇嗔道:“阿何你讨厌啦!人家……才结婚,才没有什么儿子!”

    如“希望”这种特殊机构,上课时一般都需要家长全程陪同。一来回去可按照老师的要求巩固练习,二来孩子自制力比较差,万一有出现什么意外,就说不清楚。

    所以收进来之前,一般都会明确必须有家长跟着一起,实在没有条件陪同的,也会开着摄像头,录下上课全部过程。

    今天下午有六个孩子,教室里也坐着六个家长。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邢天航从教室外走了进来。

    林轻语吃了一惊。

    邢天航时常接她下班,但他为人低调,一般都等在她办公室。像今天这样堂而皇之跑进教室来的,从未有过。

    当然,邢天航不是单来接她的。

    他想看一看那个叫做欢欢的女孩。

    但今天好像不巧,他大概扫了一眼,教室里六个孩子中只有两个女孩,也明显都超过了三岁。

    邢天航吁了口气。

    秦岚宇那边还没有消息,但他似已等不及,一个人先行赶了来。

    “天航哥哥,今天怎么来了?”下了课,林轻语边收拾教室里的学具,边问。

    “哦,下午正好和莫言在附近谈事情,现在回公司又堵车,正好过来接你。”他依旧平静如常。

    “你时间算得真准,正好我下课。走吧,去办公室拿包,然后就能走了。”

    邢天航找了个位子坐下,摇头说:“你去吧,我有些累,在这儿等你。”

    林轻语瞧了瞧他,清冷眉宇间确有倦怠,心中略有疑惑,但还是依言出门。

    她走后,邢天航迅速起身,打开她柜中课件资料,一项项查找。

    具体的学籍资料,估计教室里不会有,但他记得小语有个习惯,就是为每个孩子都编一本学习档案,类似成长手册,上面会很详细记录孩子每天的表现,一点进步就画一颗星。

    她打分十分宽松,一个孩子一天下来,能积攒不少星。而他们用这些星还能去小语那里换糖果、皮筋、彩色弹珠等。

    他果然在最底下一个抽屉里,翻到了那叠成长手册。

    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是一个小女孩的彩色大头贴。

    小字注释:欢欢,三岁,中福会孤儿。

    邢天航心猛地紧缩一下。

    小语看不出来,但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他曾日夜抱在手中,是不是自然一看便知。

    他按着胸口,努力迫自己冷静,拿出手机,摄下了那张照片。

    “岚宇,你找专业机构,将我刚才发给你的照片和欢欢小时候的照片做下比对,看两人相似度是多少。”

    打完电话,连手心都已汗湿。
………………………………

(三十四)我的母亲

    林轻语回来时,邢天航已站在教室外等。

    除了脸色更苍白些外,一切如常。

    “天航哥哥,不回家吗?”上了车,她发现阿德将车开往与家相反的方向,奇怪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邢天航笑笑,“回家。”

    “可是……”

    “小语你忘了,这个家你也来过。”他神秘笑。

    邢天航说的这个家,是他外婆尚在世时,他曾经与外婆一起的住处,位于南阳市区的一栋老式别墅中,现在已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建筑。

    整栋建筑都被爬山虎爬满,坊间紫藤花开得正盛,一串串压弯枝头。夕阳西下,紫衣绿裳,将都市喧嚣隔离在外,仿佛世外桃源。

    楼梯间沉重的脚步,敲醒古旧的梦。

    林轻语跟在邢天航身后走进大宅。

    她自是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被这里的富丽堂皇震撼到,她穿着破洞的袜子,坐在他们家奢华皮沙发上。外婆用自己烤制的牛油小蛋糕招待他们,为他们演奏钢琴。

    林轻语如坐针毡。

    也是那一次,她明白人有等第之分,她蓦然发现那个爱她关心她的天航哥哥其实和自己隔了万里之遥,她不敢再奢望和他一起的未来,自动退出,甘为绿叶,默默为他和小凡祝福。

    物是人非,外婆溘然长逝时自不会晓得,当年自己的一番好心招待,却浇灭了少女一颗火热的心。

    “天航哥哥怎么突然想到回这里?”林轻语问。

    自外婆去世后,邢天航便在滨江一品置了新宅,这处老宅一直空关着,所有家具都用大块的白布罩了起来,空气中扑面一股霉旧的味道。

    邢天航被那味道刺激,不住咳嗽,“我想……收拾下,让我母亲住这里。”

    林轻语失声说:“天航哥哥,你爸妈要回国了吗?那你呢,是不是也要搬到这里?”

    她眼眸中闪了明媚的火花,跳了几下,又慢慢熄灭。

    天航哥哥的爸爸妈妈要来了,自己这是要见家长了吗?天,他们那样大的官,是和蔼还是严厉?会不会看不起自己这个身份低微的孤女,不允许他们俩在一起呢?

    林轻语不敢去想。

    她不喜欢这座大宅,这里的构架太隆重,每次一踏进这里,就不由自主地会被提醒两人之间的阶级差距。真是如影随形。

    邢天航望着她,他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小语的心情总是写在脸上。对他而言一目了然。

    她现在恐怕是有些自卑,担心自己位高权重的父亲,出身名门的母亲会看不起她,阻碍他们俩在一起。

    她并不晓得,那个父亲对自己放任不管,那个母亲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儿子。

    父亲听闻他先是对郁家退婚,又和柏凌结婚,也不过就是“玩弄感情”的一个评价。

    他心虚笑了笑,“小语,我父亲别有住处。这里是我母亲出国前的旧宅,我想她回来,能够有个熟悉的环境,于她康复有利。”

    “你妈妈生病了吗?什么病?”

    “小语,我曾同你说过,你忘了么?”

    林轻语凝眉想了想,摇头说:“你同我说过么?你向来不爱提你的父母,也没同我说过。”

    邢天航失笑,紧盯着她单纯的眸,一字字说:“我说过的,我说我有精神疾病,恐怕就是遗传自我的母亲,因为她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林轻语果然怔住。

    “天航哥哥,那次……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有谁会拿自己的母亲开玩笑!”他咄咄反问。

    林轻语更尴尬,不知该接什么。

    邢天航脸色极不好看,周身寒意升腾,似乎又有怒气排山倒海涌来,却被他冰封在那冷漠的壳子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拉着她大步离开。

    “怎么又走了呢?不是说要收拾一下住人吗?”林轻语手腕被他拽得生疼,不满说:“要我照顾你母亲,你也得跟我说说她的喜好吧。”

    “不用了,我母亲我自己会照顾。”邢天航大步向前,头都不回说。

    “你放手!”林轻语也火了,重重甩开他手,说:“谁照顾都好,我又不欠你,你凭什么又乱发脾气!”

    “是啊,你说的对。”邢天航放开她。他脑子一团乱,轰隆轰隆只听到只言片语,薄唇勾起惨笑,“你又不欠我,凭什么替我照顾母亲!”

    “我……没这么说,天航哥哥,我没有嫌弃你母亲的意思。”

    “我没有问你嫌不嫌弃,我不需要你们来评价!”邢天航双眸充血,突然雷霆震怒。

    “我自己的母亲,好的坏的,都是我自己的!她活了一辈子,被嫌弃一辈子,我不需要再多几个人来对她指指点点,你们连评论她都没有资格!”

    林轻语被他吼得愣住,过了片刻,才红了眼睛,哭着说:“邢天航,你凶什么凶!莫名其妙!”

    阿德进来时,邢天航已咳得站都站不住,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费力喘息。

    “先生走吧,这里空气不好。”阿德扶他起来。

    邢天航望了他一眼,嘶哑着喉咙说:“小语呢?”

    “林小姐已经走了。”

    “她去了哪里?”

    “没说,许是回家了。”

    邢天航点点头,自嘲地笑了笑,有气无力说:“阿德,我刚才……是不是很凶?”

    阿德不置可否。

    上了车,邢天航仍是没什么力气,闭了眼靠在座椅靠背上。胸口咳得刺痛,他拿出两粒药,吞了下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对小语都克制不住脾气了吗?还是因为母亲是埋在心里太久的一个结,一旦触动便方寸大乱。

    其实小语并没说什么,是自己过分了。

    来的路上,他想得挺好,让小语帮忙张罗一下这里,重新布置妥当,那母亲来了之后便可以住下。若小语同意,他们俩也都可以一起搬来,与母亲同住。

    可他高估了自己。

    从开口起,接下来的每一句都如履薄冰。他时时盯着她的表情,怕她会看不起母亲。

    那种刚听到这个消息而产生的震惊,任谁都是难免的,但那些正常的情绪,在他眼里就被解读成了鄙视和嘲笑。

    他立刻神经质地跳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害她,好像越是这样做,就越坚定不移地维护了母亲。

    他对她近乎苛刻,不但要接受母亲,还要坦然自若地接受,连一丝怜悯都不允许。

    他一头想保护母亲的尊严,一头又唯恐心爱的女孩会落荒而逃。天平错乱,他气的是自己,却朝她发一通莫名其妙的火。

    他实在不讲道理。
………………………………

(三十五)情敌再现

    六七点,下班高峰,华灯初上。

    黑色宾利被堵在路中央,奢华气派引得车与行人不住侧目。

    车窗都贴了膜,引外人遐想连篇,如此豪车内,是某中年富商左拥右抱美女呢,还是某富婆包养了如花似玉的小鲜肉。

    邢天航坐在车内,一路咳个不停,许是在旧屋吸进了空气中的一些霉菌,他已解开衬衣最上两粒扣子,仍感到呼吸艰难。

    “先生,先别管林小姐了,回家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家宁过来。”阿德从后视镜中觉得他脸色白得发青,心里着慌起来。

    邢天航无力点头,胸口疼痛益发明显,他也不敢再犟。他拿出电话,想问问莫言小语回家了没,却接到来自加国的越洋来电。

    他同邢何也已连续三年形同陌路,不晓得为何却突然来电,犹豫了下,还是按下接听。“爸。”

    “天航,我即将回国。”邢何也同样不带感情。

    “妈妈呢?”

    “她与我一同回来。”

    “好。”

    “下周三到南阳,你来机场接我。”

    邢天航冷笑,“怎么想到让我接机?不是天尧才是你儿子么?”

    “我没空同你强辩。记得务必接机,那日会有媒体。”

    “原来刑大使要借我上演父子团圆场面,令人歌颂你为国为民,异国他乡二十载?”邢天航冷冷讽刺。

    “随你怎么说。”邢何也语气不耐,“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别去打扰天尧。他是你弟弟,我不准你伤害他。”

    林轻语坐了地铁,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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