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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光倒流-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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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
“还有两瓶水呢?”
“回来就挂。”
陈家宁点头,“那就去吧。林小姐不在,我叫你做些什么,你都要对着干,还不如请了林小姐回来,有她管着你,我工作事半功倍。”
路上,林莫言不放心地看着邢天航,语气怀疑说:“你真的没事吗?阿德说你之前还痛得死去活来。”
“他夸张,”邢天航笑了笑说,轻声说,“相信家宁,他是胸外科专家。”
“你前面问我,如果时光倒流是怎么回事?”
邢天航敷衍说:“没什么,随口问下而已。”
“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林莫言撇撇嘴说,“小语上次也问过我。”
“是吗?”邢天航看了他一眼,似不经意问:“小语也这么问了?她怎么问的?”
“她问我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最想改变的是什么。”
“你怎么说?”
林莫言默了默,语声变低缓,“我自然想越江大桥能不要塌,我会守住那个原则,和郁东森对抗到底!如果他不肯整改,我就举报他,说什么都不能死那么多人!”
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最近熬夜工作太辛苦,林莫言的眼眸布满血丝。
他已经出狱三年,曾经难看的平头早已经留长,烫过染过,弄了最时髦的发型。他一身名牌,一双袜子都抵工薪阶层一件外套的价格,出入各种高级会所,坐拥美女投怀送抱。
他是正天的副总裁,灿烂光辉,前途似锦,大多数人都已忘了他曾有过服刑的经历。
好在,他自己没忘。
他还记得,他曾经因一时的软弱,铸就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大桥轰塌,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那一刻的情景,在他今后的职业生涯中,都是一个长长的警钟。
“莫言,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那座桥为什么会塌?”邢天航轻咳两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小凡在一起,而令柏凌伤心,柏靳文也不会故意刁难郁东森,那就不会连续赶工,所有的安全隐患也许都不成立。”
“干嘛什么都要扯到自己身上?桥塌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林莫言瞪他,“庸人自扰!”
“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其实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每件事情的背后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咬合紧密的机械装置,只要源头的某一处错了,接下来便是满盘皆输。”
“那又如何?就算你晓得这个机械装置,你也没法去把控所有人!我们只能在自己的命运轨道上,走好自己的每一步罢了。至于这一步走下去,会对将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那要到将来才晓得。”
邢天航笑笑,“是啊,把控整个局面确实太难了,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我们还是做好自己,活在当下。对了,我父亲出任管委会主任的事,官方已明确。他下周三便会抵达南阳,我还要去接机。”
“真的?”林莫言眼睛一亮,“你们父子能重归于好?”
“那倒没有,”邢天航语声凉凉,“不过他要求我配合演一出父子团圆的戏码,我要他能将母亲交由我照顾,大家各取所需。”
“能跟你爸和好便和好吧,父子一场有什么好犟的!”林莫言正色说道:“你也说郁小凡已经攀上宋天尧了,于公于私你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和你父亲叫板!”
………………………………
(三十九)独门疗法
林莫言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微信轰炸林轻语。
明确三件事情:第一,天航病了,气胸复发,刚做好穿刺第二,在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仍旧亲自驾车来接她,可谓情深义重第三,气胸顾名思义就是不能生气,所以十分钟以后,请她确保身边无闲杂人等。
林轻语是个聪明姑娘,心领神会立刻把邵泽平赶走。
同时她还是个勤快姑娘,趁这么点时间,争分夺秒给老哥收拾了屋子,还去楼下超市买了牛奶水果,把冰箱塞满,如果再给她一个小时,估计她还能包一顿饺子。
总之在林莫言操心了一个晚上之后,邢天航终于甜甜蜜蜜地接了林轻语回家。
“天航哥哥,你没事了吗?”回到家后,林轻语摸着他胸口贴着的纱布,心疼不已。
“只要不生气就没事了。”邢天航笑笑。
林轻语白他一眼,“你别以为生病了就有理了,今天的事明明是你不对!”
邢天航轻轻咳了两声,苦笑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莫言已经狠狠骂过我。”
“是吧,我说林莫言还是向着我的。”林轻语高兴起来,又开始叽叽喳喳,“本来就是你想太多,妈妈有精神问题怎么?我就是学心理学的,照顾她最合适了。
其实我想过啦,以后我们可以搬到老宅住啊,多陪陪你妈妈,别让她总一个人。再以后,如果找到欢欢了,我们就又多一个人啦!天航哥哥,我从小就是孤儿,特别想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那种,我们有四个人,多热闹啊!”
邢天航一句话不说,突然一下抱住她,深深的吻狂风骤雨般落下。
“天航哥哥,你怎么啦?”
邢天航仍旧只是吻她。
“天航哥哥……”
“闭嘴。”邢天航没空回答,开始解她衣服。
“啊啊,你要干嘛?啊……”
林轻语头脑又开始发懵了。
如果塞班的邢天航是愤怒的狮子,那么今晚就是昂扬的巨龙。
她比上次大胆了些,敢睁开眼来看他。
他的身体很好看,线条匀称修长,虽然瘦,但由于学生时代常运动的关系,并不显得羸弱,肩膀很宽,手臂和胸口还有肌肉若隐若现。
而布满整个上身纵横交错的疤痕只让她更加心疼,她温柔地抚摸它们,希望减轻他早已逝去的痛楚。
而与此同时,他已经轻轻打开了她。
小语很美。
她亦瘦弱,就像一支带着露水的小葱兰,不名贵,说是花,也就比草多了几片花瓣罢了。她就这么飘零着,为了多一点阳光,多喝到一口雨水,都要努力争取。
但她还是开了。
不知不觉中,开得漫山遍野,快乐灿烂。
开到了他的心里。
结束后,她仍抱住他,兴奋得眉飞色舞。
“啊,天航哥哥,你说……啊,这个……原来还有这么奇妙的事啊!人类简直太伟大了!”
邢天航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小语,人类伟大了几百万年了,你不晓得而已。”
“那就是你的失误!你不该之前和我硬拗那么久,让我在处女的沼泽中迷茫,我们可以早些享受人生的!啊,共赴巫山啦,巅峰对决啦,决战紫禁之巅,哈哈哈哈……”她一高兴就开始胡言乱语。
“小语,我们之前有过,在塞班……”邢天航提醒她。
林轻语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停下来瞪他,“第一次不好玩,第一次就只有痛。今天才好,好极了!”
邢天航一头黑线地望着她,轻咳两声,“我……我觉得女孩子在这件事情上,还是稍微矜持些好。”
“矜持?不不!”林轻语否决他,“我们不应该矜持,应该要坚持!就好比今天天航哥哥你,轻伤不下火线!这就是勇气可嘉!而我以后除了小红的日子,应该也要天天坚持,这样才能把我们蹉跎掉的美好时光再蹉回来!”
邢天航呛得一阵咳嗽。
“天航哥哥你怎么了?你是觉得有压力吗?”林轻语终于良心发现。
邢天航纤长睫毛轻颤,俊秀的脸孔愁眉苦脸,“小语是色魔。”
“好吧好吧,那就不要天天了,我们两天一次……不,三天一次……还是一周两次好了。”林轻语退了又退,终于划下底线,“一周两次是科学的频率,书上说的。”
“书上说的不对。”邢天航俊眸含笑,望着她说道,“我的意思是一天一次,上不封顶为好。”
“上不封顶?”林轻语没听懂。
“就是说,比如现在,可以再来一次。”邢天航又将她抱起来。
如此一晚的剧烈运动。
第二日一早,陈家宁瞪着眼睛来给邢天航做检查。
“家宁,怎么样?”林轻语生怕加重病情,提心吊胆问。
“奇迹啊!昨天肺部压缩还45呢,今天只有15了!”陈家宁也惊到了,“竟然吸收得这么好!”
“哇!”林轻语高呼万岁。
陈家宁意味深长地看了邢天航,促狭笑说:“适当运动果然有益身心,林小姐的独门疗法看来可写进论文中,广为发扬!”
邢天航瞪他,笑嗔:“闭嘴!”
林轻语喜笑颜开,“天航哥哥你好了我就放心,林莫言说了最近几日都不准你上班。你乖乖在家休息,等我下班回来。”
邢天航送她到门口拉着她手,无奈笑说:“这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小语你养我似的。”
他说这话时清俊面颊上有些难得的粉红,深邃黑眸水光潋滟,睫毛轻颤,还带了娇羞,除了身形高大外,真的很有点养在深闺的味道。
林轻语很少见他这温柔娇软的样子,竟觉得特别动人,踮起脚亲了他一下,亲完还舍不得放手,两手捧着他天怒人怨的一张脸,哀叹说:“唉,天航哥哥你这个样子很误事啊,朕都不想早朝了!”
邢天航失笑,配合说:“反正我也不上班,不如恭送女皇陛下一程吧!”
………………………………
(四十)小天使
邢天航将车泊在园内,仍没有分别的意思。
林轻语在他面颊上亲了亲,“好啦,我去上课了,你回家吧。”
邢天航望着她,突然说:“今天什么课,我能旁听么?”
林轻语心头一紧,赶紧打哈哈说:“天航哥哥是舍不得和我分开吗?哈哈,不用这么儿女情长,你回去休息休息,我下午没课,吃中饭就回来陪你。”
邢天航并没有吃她这套,依旧杵在那里,平静说:“我就在这里休息,看你上课又不累。”
“哎,我上课很枯燥的,一个指令要教几百遍,没什么好看的。”
邢天航脸色白了一白,眸中似翻涌起痛苦之色,重复说:“要教几百遍?”
“啊,我……我就是这么一说。”林轻语有些心虚。
今天上午是欢欢的课,她亦不晓得邢天航究竟是晓得了多少,为何突然那么大好奇非要看她上课。
“呃,这个,我是说你留下来不合规定。”林轻语想了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你又不是家长,又不是实习老师。”
“那就当我是家长好了,上次你不是还问我若有个自闭症女儿会怎样吗,那我就权当体验。”邢天航平静说道,已抬步向教室走去。
“哎,你这人!这怎么能瞎体验呢!”林轻语追上去,急着拦住他,“我不过随便问了一句,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随便?”邢天航转身直视着她,语声发寒,似压抑着滚滚怒气,“小语你不是不晓得我寻欢欢寻了三年!你有了消息,竟然瞒着我!你那样问我什么意思?是想试探我能不能接受吗?你觉得我会因为欢欢有所缺陷,而不认她吗!”
“谁说那个就一定是你的欢欢!天下叫欢欢的多得是,你叫柏凌姐回来同她做亲子鉴定啊!没根没据,干嘛自己咒自己?”
“我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我自己的孩子,我日日夜夜抱在手上的,是不是我比谁都清楚!”邢天航怒声说。
“好啊,你勇敢,你伟大,能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现实!你究竟晓不晓得自闭症是个什么意思?你以为凭一腔爱意就能承受这经年累月的折磨?你晓不晓得我们这里的孩子,几乎有一半家长都想抱着他们跳楼啊!”
林轻语也怒不可遏,拽着他的手,把他往教室里拖,“你亟不可待想父女相认是不是?好啊,那你就先看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孩子,看看事实,再来决定要不要我恭喜你!”
教室不远,几步路就到。
林轻语去得有些晚了,欢欢已等在教室。一进门,邢天航就看到了她。
她穿着白裙子,腰上系了条红围巾,坐在阳光里。
美得像天使。
“欢欢……”邢天航像被天雷击中,呼吸骤然紧迫。
是她。
他弄丢了的女儿。
三年了,曾经襁褓里的小婴儿,长开了。
皮肤白得如细瓷,嫩得像花朵,眼睛很大,这就显得其它五官更精巧秀气。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不属于这个庸俗的凡尘。
“天航哥哥,你别太激动。”林轻语话放得狠,但还是担心太过激烈的情绪,会令他受不住。
邢天航摇摇头,他捂着胸口深深吸气,强笑说:“小语,她很美是不是?我女儿很美。”
林轻语咬了咬唇,她看到他眼眶微红,实在不忍心再出言打击,顺着他说:“是,欢欢是我们这里最好看的孩子。”
“她像柏凌。”他轻轻说。
他缓缓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下,抱住她。
“欢欢,是我。我是……爸爸。”
邢欢依旧没有反应。
“天航哥哥,你别急。欢欢她……是这样的。”林轻语不忍说。
进来之前他们曾激烈争执,她一心想打击他,想把那个残酷现实放在他面前,令他知难而退。
可现在,当看到他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失而复得的珍宝,看到他苍白薄唇微微翕动,眸中泛涌起热泪。
她也忍不住哭了,那些残忍的话,再说不出口。
真好,天航哥哥找到女儿了。
“欢欢,你别怕,我是爸爸。以后爸爸就一直都陪着你,好不好?”邢天航轻轻吻着孩子,吻着她柔软光洁的小额头。
林轻语也蹲下来,含泪笑说:“天航哥哥,欢欢并没有抗拒你呢。一般这样的孩子都不太容易接近的。我都花了好几天才让她熟悉我。”
邢天航快速在自己脸颊上擦了擦,掩饰失态,微笑说:“她是我女儿啊,我一直抱的。她小时候就喜欢我抱,可乖了。”
正说着,邢欢突然朝邢天航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那叫声来得突然,两人都没有准备。邢天航生怕是自己弄痛了她,急忙换了只手,却引来更尖更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邢欢像是好了魔,怎么都不停止,小小的喉咙里爆发出惊人能量,分贝高亢,简直要掀翻屋顶。
邢天航最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噪音,一声声像是有把利斧在劈他的脑壳,他努力稳住身子,咬牙勉强说道:“欢欢你怎么了?是不是爸爸弄痛你”
“别管为什么,快把她放下!”林轻语把邢欢接过来,又赶紧扶他坐下,焦虑问,“你怎么样?是不是头又痛了”
邢天航摇摇头,面色苍白,目光却始终未离孩子。
邢欢已停止了尖叫,表情漠然,小手轻轻抚摸身上的红围巾。
“我没事。”邢天航吸了口气,强忍痛楚说:“欢欢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那样叫?”
林轻语摇头,“我也不晓得。你别急,她现在还根本不会表达,很多沟通都只能靠猜的。”
阳光下,白裙子的小人儿倒安若无事,拉着红围巾在教室里奔跑起来,跳着谁也看不懂的舞,自得其乐。
邢天航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小语,她一直戴着那个么?”
“哪个?围巾吗?”林轻语望着欢欢,“是啊,中福会的老师说,她从小就这样,一定要在腰上系个围巾,有时候是别的颜色,但红色最多。”
“有没有说为什么?”
“不晓得。这种孩子的行为很难理解。”
邢天航蹙了蹙眉,突然站起来,一把扯掉邢欢身上的围巾。
“啊……”邢欢立刻爆发出极其刺耳的尖锐叫声!
………………………………
(四十一)她是一条鱼
邢天航已经有了防备,但那叫声实在太过刺耳,刺激着他脆弱易折的脑神经,剧痛铺天盖地。
他几乎要跪下来,喘了两口气,强撑住身体,边往后退,边朝她挥动那条围巾,“来啊,来拿啊!”
邢欢直直地站在原地,漂亮的眼睛露出愤怒的神色,除了尖叫,还时不时在喉间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感受到危险的小动物最本能的自卫。
“想要你的红围巾吗?过来啊!”邢天航看着她的反应,故意挑衅。
刚才还满屋子跳舞的邢欢就像被钉住了一样,她两眼死死地盯着红围巾,看得出很想拿回去。可她除了尖叫,除了露出狰狞的样子威胁邢天航外,却不敢移动一步。
“天航哥哥,不能这样!你会惹怒她,会失去信任的。”林轻语急忙从他手里抢过围巾,奔到欢欢身边,再次给她系上。
说来也怪,欢欢的叫声立刻停止下来,像只小猫般在林轻语怀中轻轻呜咽。
林轻语放开她,她又像方才一样,拉着红围巾在教室里翩翩起舞。
“你不能强迫她。”林轻语说,“这种孩子都很固执,有奇怪的癖好,而且无法沟通。”
她擦了擦他头上的冷汗,嗔怪说:“你也是,晓得她会乱叫,还去惹她。怎么样,头疼得厉不厉害?要不要我去给你拿药?”
邢天航靠在座位上,脸色有些惨淡,却勾了薄唇轻笑。
“她是一条鱼。”他说。
“什么?”林轻语没听懂。
邢天航胸口仍在起伏,却面带微笑解释,“欢欢,她觉得自己是条鱼。”
“鱼?水里游的那种?”
“对,”邢天航看着欢欢,她正用手甩动着围巾,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她觉得红围巾是她的尾巴。第一次发怒是因为我抱她的时候压到了她的尾巴,刚才我拿走了她的围巾,她就寸步不敢移动。”
林轻语大感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邢天航笑笑,“大约我也精神有问题,所以比较好理解。”
林轻语白他一眼。
“好啦,我开玩笑。她是我女儿,我自然能懂她。”
林轻语不可置信地摇头,“所以你刚才是在试探她吗?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急着改掉她的坏习惯……”
“有尾巴算什么坏习惯?”邢天航失笑,语带宠溺,“我是没学过心理学,也没你专业。但你不是说没法和欢欢沟通么,她不肯走出来,那自然只能我走进去。”
“怎么走进去?”林轻语又忍不住要给他泼冷水,“我晓得你很有耐心,父爱如山,但……这种病症真的不是我们主观意愿能解决的。天航哥哥,它是不治之症你知道么?就算你付出再多的爱,也不可能让她变得和正常孩子一样!”
“我不需要她变正常。她想当鱼,我就给她海,她要是哪天觉得自己有翅膀,我就给她天空。”
邢天航语声平缓,字字落地有声,“我邢天航的女儿,过得开心就够了。”
林轻语竟被他说得噎住。
她在特教中心也有三年多了,见过无数家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希望孩子能进步啊,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啊,将来能自食其力什么的。
像邢天航这样,上来就说不需要孩子变正常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好吧。”她缓了缓,无奈说:“你这样有觉悟的家长,是我们最欢迎的。欢欢的世界,你打算怎么走进去?”
邢天航笑,“自然是游进去。”
特教中心有个泳池,平时不怎么对外开放。林轻语请示了白园长,特批使用两个小时。
池里的水很浅,就连欢欢这样的孩子,也能完全直立在里面。她的红围巾仍旧在身上,邢天航注意不再压到它,她也就乖乖地任他抱着。
“欢欢,喜欢水吗?”邢天航先让她坐在水池边,舀了些水淋在她身上,她先是被凉的一惊,然后就咯咯笑起来。
“天航哥哥,她笑了呢。”林轻语也惊讶极了,“她平时都没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我跟你说了,她是鱼么,亲水系的。”邢天航也笑。
欢欢已经换了泳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像是十分好奇。
“欢欢,想下去玩吗?”邢天航指着池子,继续鼓励她。
林轻语犹豫说:“天航哥哥,你确定吗?正常孩子三岁大都不见得会游泳,何况是她?”
“不必游泳,玩玩水而已。”邢天航说。
“可是……”
她还未说完,邢天航已抱着孩子跳了下去。
水花飞溅!
清凉的水花扑在欢欢脸上,她非但不怕,反而一直咯咯笑个不停。
“小语你看,她喜欢水!我们以后就在水里上课好了,她一直在笑。”
他轻轻托住孩子的身体,任由她在水里欢快扭动,却又保证她的安全。孩子兴奋极了,脸上漾起了从未有过的明媚生动,嫩粉色的小嘴唇翘起了大大的弧度,就像一条离水的鱼再次回到大海怀抱,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欢欢,这是水!知道么,这就是水!”邢天航不忘教她。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将水轻轻泼在她的小脸上,让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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