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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光倒流-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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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后天航哥哥真的死了,这悲伤只怕比现在更要大得多。天,那我不是完了我哪里还有勇气能像她那样,独自走过四十年?

    “别哭啦。天航他挺乐观的,对自己一直都很有信心。第一次的化疗效果也不错,控制住了。他还向我求婚,第二年就生了欢欢。”老妇安慰她说。

    “真……真的?那后来呢?”林轻语止住抽泣。

    “后来因为郁家造的那座桥出了事,我哥和郁东森都被判了刑,郁丰群龙无首,我嫂嫂便来求天航,请他回去主持大局。

    那时候他身体还不是很好,其实该好好休养的。唉……后来我总是后悔,若不是那时候太过劳累,也许后来也不会转移。”

    “转移?”

    “欢欢六个月的时候,查出来他肺部有阴影。”老妇凄然,轻轻一叹,“他恐我担心,瞒着我一个人去美国做了手术,半年后才回来。”

    林轻语惊得如五雷轰顶。

    真的是逃不掉么?

    头痛的症状、因化疗而引起的无法进食,还有切除肺叶的大手术……恶作剧般的吻合。

    天航哥哥说的不错,命运的碾压无法躲避,它只是换一种方式来捉弄你。

    林轻语不死心,惨白着脸色问:“他是一开始就和你在一起的么?他之前有没有别的女朋友?”

    老妇点点头,“有啊,不仅有女友,天航在我之前还有过一次婚姻。”

    “和郁小凡?”

    “不是,小凡和天航谈过,是他母亲的意思。查出脑癌之后,郁家就反悔了。小凡后来嫁给了林莫言,成了我的嫂子。”

    “我哥和小凡?他们在一起?”林轻语吃惊说。

    “在一起没多久。我哥这人风流成性,婚后还不老实,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最夸张的时候,都排到了十五。小凡那样心气的,怎么忍得下去?”

    “他们离婚了?那现在我哥呢!”

    “上个月还来看过我。快七十的人了,跟着来的女孩儿才二十多,在我跟前搂搂抱抱,我真是没话好讲。”老妇苦笑。

    林轻语笑,调侃说:“他自己觉得开心就好,我哥这人看来不适合结婚。以后谁要想嫁他,我得敲敲警钟。”

    老妇笑着摇头,“是啊,祸国殃民。”

    “那天航哥哥后来是和谁结婚的呢?也是柏凌姐么?”

    “嗯。”老妇点头,“天航的父亲生活上有些问题,被柏靳文抓了把柄,打算搞垮他。邢何也便让天航向柏凌求婚,强行将两家捆绑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逼柏靳文不敢将他的丑事公之于众。”

    “天航哥哥和他父亲关系很好么?为什么要答应?”

    “关系不好也是父子,他父亲走投无路跪下来求他,她母亲又闹着要自杀,他也没法子。”

    林轻语冷冷嘲讽,“果真用得到的时候便是父子,用不到了就形同陌路,他爸什么时候都不是好人。”

    老妇捧了茶杯,暖暖地喝了一口,淡淡喟叹说:“天航去世的时候,我哭得太厉害,所有事情都是林莫言在张罗。他爸也过来帮忙,看上去着实有几分伤心。”

    “伤心有什么用,人……人都已经没了。”林轻语喉咙发紧,强忍着不许自己再哭。

    “每个人都要走这步。好的坏的,爱恨相杀都是这世上几十年,没什么好计较。十年前,邢何也自己也走了,我还带欢欢回去,在他坟上磕了头。”老妇淡淡说,“他最后做到了外交副部长,我们天航也算是尽了一份功劳。”

    “所以,你相信命运吗?”林轻语直视着老妇的眼眸,那里现在堆积着许多鱼尾纹,只要稍稍一笑,就很明显。

    “如果你觉得命运不可改变,为什么又要拿那个八音盒给我?你不就希望我能回到过去,拯救你们的命运吗?”

    “你误会了。”老妇说。

    她也凝视着面前的女孩儿。

    她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如出一辙,热情、勇敢、坚定、乐观,她像是山坳坳里的小葱兰,不惧风雨,不相信有任何困难可以打散她的爱情。

    许多年以后,当她成为邢天航的妻子,欢欢的母亲,当她经历了许多的辗转磨砺,那朵可贵的小葱兰依旧绽放。

    而她亦会晓得:这世上最无情的,是时光最温暖的,也是时光。

    所谓幸福,不过是两人携手,走过时光。

    “我这辈子,并没什么遗憾。”

    老妇轻轻说,望着沙发那头熟睡的邢欢,目光慈爱。“但天航总觉得亏欠我甚多,希望时光倒流,能早一点与我相恋。”

    “我们确实是从很小的时候就互相喜欢对方,那时还不晓得什么是爱,只想长大了能一起做爸爸妈妈。”林轻语轻轻说。

    回忆童年,岁月模糊而泛着温暖昏黄的光,就像用黑白菲林拍下刚才那些蓝莓麦芬,虽黯了颜色,却留了芬芳。

    “那就好。”老妇安慰笑说,“他想太多,我其实对自己的命运挺满意,天航虽然很早离开,但他在的每一天却都令我幸福满足。相比我哥那样的,纵长命百岁,又有什么味道?”

    “你这么想?”林轻语一字字问,“你就不想令时光倒流,让你的天航复生吗?”

    “不想。”

    “为什么?”林轻语不可置信,“你那么爱他!”

    “我的天航已经死了。纵使复生,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

    老妇望着林轻语,缓缓吐字,“每个世界各有规则,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就像这变化无常的命运,看似相同,但最后还是掌握在各自手中。”
………………………………

(六十四)妈妈,我爱你

    邢天航坐了一会儿,精神头渐显颓败,虽竭力压制,但咳嗽接连不断,几无法言语。

    月月瞧他脸色吓人,颇担心问:“怎么咳这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邢天航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药,就着矿泉水吞下去,几分钟后气息总算平顺一些,能说得出话来,“没事,过……过敏而已。”

    月月不敢多问,见他似乎有话想对聂婉慧说的样子,便先识相离开。

    聂婉慧目光仍停留在那些时尚杂志上,还拿了笔在一些觉得好看的衣服或者配饰下打上圈。

    邢天航想逗她说话,便强打起精神,笑着说:“妈妈喜欢这些?”

    聂婉慧终于看了他一眼,咬着笔杆点头,“喜欢。”

    邢天航虚弱地笑了,轻轻说:“你叫我一声,我就给你买。”

    “叫什么?”

    “叫天航,说天航,妈妈舍不得你。”

    “天航,妈妈舍不得你。”聂婉慧鹦鹉学舌般说。

    邢天航眸中含泪,轻轻抱了抱自己母亲,哽咽说:“妈,我也舍不得你。”

    聂婉慧被他抱了一会儿,便不耐烦地从他怀中挣脱,满怀希望指了指书上另一双鞋,说:“这个也喜欢。”

    她倒是记住了规则,主动问:“这回要说什么?”

    “说天航,妈妈爱你。”

    “天航,妈妈爱你。”聂婉慧高兴极了,说一句话就能得到她最喜欢的漂亮衣服、靴子和包包,真是乐此不疲。

    一会儿工夫,十几件奢侈包包和名牌大衣到手。

    “天航,妈妈给你煮了汤,记得回家吃饭!”

    “天航,工作别太辛苦,注意身体!”

    “天航,今年一定要带女朋友回家哦!”

    “天航,快三十了,生个孙子吧,妈妈帮你带!”

    ……

    有的句子太长,聂婉慧不愿费事,邢天航便许了两件才哄得她学一句。他亦像个孩子般高兴,笑着将那些话都一句句录了下来。

    其实他也是猜的。

    他并不晓得母亲都会对子女说些什么。这些话,是他陪林轻语看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时听来的,觉得很符合他想象中的母亲。

    琐碎柔软,温暖慈爱。

    妈,我爱你。

    我也舍不得你。

    自聂婉慧住处离开,回家路上,邢天航再次陷入昏迷。陈家宁立马送了医院,抢救一天一夜,总算再度脱离危险。

    第三日清晨,情况稳定下来。邢天航一恢复意识,便立刻要求出院。

    陈家宁耐心劝他先住一阵子,把身体调养好再说,若有什么关于林轻语的消息,在家等和在医院等其实并无区别。邢天航也不与他多辩,只说你打电话叫莫言来,我有事交代他。

    陈家宁转身出去,等回来时,住院医生向他告状,说邢天航已自说自话拔了针头,还签了一份自行决定出院,一切后果自负的承诺书。

    住院医生怨声载道,说行医这么久没见过如此彪悍的病患,刚从脱离危险,就凶神恶煞。

    陈家宁哭笑不得,说你莫抱怨了,他没拿输液瓶砸你头,已是对你客气。

    他走进病房,见邢天航已自行换好了衣服,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坐得很直,并不见什么病态。

    “你就这么固执?”陈家宁苦笑。

    邢天航瞥他一眼,淡淡说:“要死死在家里。”

    陈家宁蹙眉,“谁说你会死?”

    “头痛比以前厉害许多,我自己有感觉,”邢天航指了指自己脑袋,无所谓地笑,“我不确定还能挨多久,苟延残喘。”

    他缓缓站起来,望着窗外对陈家宁说:“我刚才在这里,一直在想如果就这样往下一跳,是不是所有的痛苦就都能结束了,比打吗啡效果要好得多。”

    陈家宁脸色发白,赶紧抓住邢天航,惊慌说:“天航,你别做傻事!”

    邢天航蹙了蹙眉,抽走自己手臂,“这么low的地方,我想死也不会挑这里。走吧,我十点还约了莫言。”

    林莫言也是火烧眉毛。

    邢天航病危,他亦在医院寸步不敢离。

    医院的小沙发上他已凑合了两个晚上。昨晚好不容易宣布邢天航脱离危险,陈家宁劝林莫言回家歇会儿,他看看已是凌晨两点,想想第二天一早公司还有个重要会议,也不高兴来回折腾,往沙发上一倒,秒睡。

    等他边打哈欠边冲到公司,刚令秘书冲好咖啡,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接到陈家宁的来电,说邢天航已醒,立刻便要见他。

    林莫言一高兴,骂了一声,“皇帝吗?说病倒就病倒,说觐见就觐见!公司一摊子事不用做啊,昏君!”

    他骂归骂,两分钟后,车便离开正天,喜滋滋地疾驰而去。

    邢天航在楼下客厅。

    可能是有意屏退了家宁和阿德,家里只有他一个。

    “莫言,我在这里。”邢天航叫了一声,林莫言才看见他埋于沙发中的单薄身形,复又噔噔从二楼下来。

    邢天航精神很不错,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色棉麻衬衣,用了黑曜石的袖扣,黑色长裤,修长挺拔,隽雅出尘。

    他也不是干坐着,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轻轻浅啜。

    林莫言来的路上还忐忑,但看到邢天航挺精神地坐在那里,心情不自禁大好,忘了自己方才还痛骂他是昏君。

    “喝什么咖啡!”林莫言伸手要去夺他手里杯子,“刚好一些就得意忘形?”

    邢天航轻轻避过,“我也喝不多,你就让我过过瘾吧,怪香的。”

    “戒都戒了,干嘛再喝!”林莫言不忍再夺他所好,但仍是嘟哝了一句。

    邢天航笑笑,“抱歉,让你撇下公司的事情赶回来。”

    “你总算良心发现。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比不得你好命,天天火烧屁股。”林莫言没好气说。

    邢天航笑笑,把桌上一份文件递给他。

    林莫言接过来一看,失声说:“股权赠予?”

    邢天航微笑点头,“手续我都着律师办好了,签了字,整个正天就都是你的。”

    “你什么意思!天航,你又不是什么绝症!”林莫言怒不可遏,站起来咔哧咔哧几下就把那份文件撕成碎片,恨恨扔在地上。

    “邢天航,你搞清楚!你在三天,我亦跟民工似的在医院睡了三天!每天蹲在医院走廊上,捧着笔记本跟公司开视频会,光流量就每天好几百!”

    林莫言通红着眼睛,眼睑俱是浓重阴影,看似愤怒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你忘了么,正天是我们兄弟白手起家,一点一滴做起来的,费了多少辛苦,寄了多少希望!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是,我晓得你是情圣!小语失踪了,你也跟着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我拜托你清醒一点,这里是现实社会!不是光靠爱情就能当饭吃的童话!

    甩手寻死前,拜托想一想公司还有上千号人等着你发薪水!想一想如果你死了,郁小凡那个贱人会有多高兴!再想一想,你母亲和欢欢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邢天航望着他,清俊的面容上神色平静。待林莫言全部说完,才淡淡开口,“你不愿签就算了。反正遗嘱中我也写了,只是走继承程序的话还要交税,不如赠予来的划算。”
………………………………

(六十五)没意思

    “什么混账遗嘱!”林莫言被他气得脸色发白,“我看你就是太清闲,公子哥儿的毛病又犯了!

    你去工地上看看那些没日没夜干活的工人,就晓得你这条命活得有多奢侈、多金贵!

    那些三餐只舍得吃白馒头、干活累得倒头就能睡着的人,他们会不会像你这样吃不下睡不着,这不好那不好!”

    邢天航惨淡一笑,“你觉得我无病呻吟?”

    林莫言察觉自己失言,却硬着头皮不愿改口。

    “也许吧。”邢天航并未动怒。他凑近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立刻转头咳了起来。

    “家宁、泽平他们总是劝我要振作,莫悲观什么。其实多此一举,我从未悲观,我只是觉得没意思。”

    邢天航语气平淡至极,漆黑深沉的眸光像是在望着自己兄弟,又像根本什么都没看。

    “莫言,我撑了四年。头痛,失眠,无法进食……发作的时候挺不好受,但我撑下来了,而且我也没觉得这有多难。

    我一直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再撑下去,说不定能像正常人那样好好活个几年。我想好明年结婚,让欢欢做小花童。呵呵,就在小语失踪的前一天,我还在公司和他们讨论竞标方案,为一个什么环节弄到凌晨两点多。

    我还记得那一天,阿德送我回来。

    路上沈年在同我过第二天的日程安排,我说等拿下会议中心那个标之后,安排大家去天幕山小小的outing下,我也带小语和欢欢一起去。沈年说我从不参加公司的任何活动,这次竟然要携家眷一起,员工恐会受宠若惊。”

    他说了大段有些辛苦,往沙发背上稍靠了靠,复又不甘地坐起。

    “可后来小语就失踪了,就那么嗖的一下。”他抬头笑了笑,自嘲说:“然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天航,我晓得你对小语的感情。但,日子还是要过的。”

    “是啊,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也都明白。可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邢天航懒懒说:“我以前一直想要做好正天,想让我爸瞧瞧……可现在觉得这些事,一点意思都没有。每一天都很累,每个人都令我厌倦。”

    “天航,你不能这么消沉!”林莫言眸眼充血,干着嗓子说,“你不是一直盼着你母亲回国么?她好不容易回来,你又要撇下她了?还有欢欢,柏凌已经死了,你让她以后靠谁去!”

    “我给她们留了足够的生活费。”邢天航说。

    林莫言的愤慨仍激不起他半点起伏的情绪,他依旧轻描淡写,“现在看来,其实有个这样的母亲和女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分别的时候,她们谁都不会难过。”

    林轻语紧盯着老妇。

    不知为何,她觉得对方的面容有些模糊,那些褶子更深,说的话也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林轻语揉揉眼睛,眩晕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厉害,明明坐在沙发上,却像坐在旋转木马上,整座房子都围着她慢慢转动。

    “你这蛋糕里有什么,为何我……我觉得好困?”这句话还未说话,她便和邢欢一样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似乎睡在一张很硬的床上,房间连个窗帘都不拉,床板都晒得发烫。太阳直射在身上,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眼皮外的那一团火红。床边还围拢着许多人,发出嘈杂的轰隆轰隆声响。

    她胆战心惊地睁开眼睛。

    上次醒来,入眼便是普罗旺斯的花海,宛如童话般的彩虹庄园,美景如画,心旷神怡。

    这次的待遇却要差得多。

    她竟然在一个工地上!

    她一心以为是床的那个东西,其实是一块巨大的钢板。更可怕的是,起重机的吊臂正高高举起另一块同样大小的钢板,眼瞅着要朝她头顶砸下来!

    “啊!秋兜麻袋日语,等一等!!”林轻语吓得忙跳起来,撒开两腿就跑。

    刚停下,就听到背后“轰隆一声”,那块钢板已经砸在自己刚才躺着的地方!

    林轻语被惊得一个寒噤!

    这八音盒很不靠谱啊,穿越的时间和地点都这么随意!自己想要回到过去,它把自己给弄到未来,然后回来的时候又把自己不负责任地朝钢板上一扔!

    自己反应要再慢一秒,那不就红颜薄命了吗!

    她高一脚第一脚地在工地上走着,鞋也不知去了哪里,走两步就被尖利的石头割破了脚。

    工地上机器轰隆,搅拌车耀武扬威从远处开来,在她身边停下。林轻语看见司机一高兴,刚想说师傅我手机没电了,你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司机酷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按了哪个机关,只听“哗啦啦”一声,车屁股一撅,满车的黄沙水泥毫无预兆地就往她身上倒。

    三秒钟后,林轻语莫说身上,脸上、脖子上也都被污泥溅满。

    火辣辣太阳一晒,水泥立刻风干。

    当林轻语穿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烂衬衣,光着脚,一瘸一拐走到正天大厦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刚出土的兵马俑。

    林轻语以史上最惨烈的正宫娘娘形象走进正天大堂,突然听见有人叫了自己一下。“林小姐?”

    林轻语回头一看。

    她喊不出那人名字,但晓得是邢天航那些高级助理中的一个,有时候他来家里送文件给邢天航签字,是以见过几次。

    林轻语以前对他倒也没什么印象,但就凭今日自己这副尊容,这助理竟还能认得出来,可见是个人才。

    “呃,那个谁,我找……”

    “林小姐是找邢总吗?”那人果真是个伶俐的,林轻语还未开口,便先说道,“抱歉邢总不在。”

    “他不在最好,我找我哥。”

    “林总也不在。”

    “我哥也不在?”林轻语想蹙眉,但满脸糊了水泥,很难做出表情,“他去哪儿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没关系,”林轻语想了想说,“你带我去他办公室,我自己打他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那人立刻找人替林轻语开门,又殷勤说已着人替她去买衣服,问她要不要先去清洗一下。林轻语根本没这心思,满身泥浆地就开始打电话。

    她一口气打了三、四个电话,越打越是心惊。

    不但邢天航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林莫言、陈家宁、阿德,甚至邵泽平都统统关机!

    而当她看到林莫言桌上的日历,才更是惊得长大嘴,脸上水泥扑簌簌往下掉!

    时间赫然已是九月二十七!

    距她离开那天,已过了整整四十天!
………………………………

(六十六)时差

    怎么会这样?

    自己不过在彩虹庄园吃了顿下午茶而已,蛋糕都没吃完一块,撑死了也就二十分钟,怎么竟过了一个多月呢!

    林轻语这下真的慌起来!

    难道八音盒失灵,又把我送错地方了?

    没有送我回自己的那个世界,而是把我送到相隔四十天后的那个平行世界?

    我去!这也太扯了吧!

    要是这世界里也有一个林轻语和邢天航,是不是又有一个别的故事?

    啊,我这是要疯的节奏啊,这还不如痛痛快快被钢板砸死呢!

    可现在怎么办,再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是不是得先回家一次,从保险柜里把八音盒偷出来?

    不不,我不能光偷,我得看看现在这个世界里,事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情况。

    所有人的电话都关机,这绝对不妙!

    他们去了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必须弄清楚!

    她立刻站起来,朝门外跑去。门外正走进一人,林轻语跑得太快,差点一头把对方撞倒。

    “林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年!”林轻语如见到亲人般牢牢拽住他,刚想开口,突然身子一软,竟又昏了过去。

    林轻语再度醒来。

    她已经怕了,不再敢轻易睁开眼睛。直听到沈年在耳畔轻轻唤自己,这才犹豫地问:“是沈年么?”

    “林小姐,是我。”

    “我昏倒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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