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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光倒流-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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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点高校,她的功课并未有十足把握。另外,倘若她执意想要学医,那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心理学,既能学医,又不用面临那些血腥场面,郁小凡这番话倒有几分道理。

    他看了眼杂志上那个壮硕黝黑的心理学专家,顺便记住了诊所的地址。

    “天航!小凡!”

    林莫言在外头转了半天,找不到那个绿裙女郎,便又兜了回来,看到郁小凡时怔了怔,失笑说:“害我找了半天,原来方才的美女就是你啊!小凡,你今晚有点不同,惊艳到我了!”

    “油嘴滑舌!”郁小凡轻描淡写带过,将那本杂志推到他面前,一语双关说,“你也来看看,我们正在讨论轻语的终身大事。”

    林莫言果真被带入了歧义,看了邢天航一眼,点头说:“你刚才说带小语看心理医生对吧,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啊。小语这丫头一根筋,找个专业的劝劝她,说不定能有用。明天就去看看呗,又看不坏。”

    “可你刚才不是还反对么?”邢天航想到刚才那个林莫言的异状,有些无法理解。

    “我哪有反对过?”林莫言笑着捶他一拳,“我巴不得你俩早早成事。”

    郁小凡办完事回来,朱丽叶基本已人去楼空。

    她看到林莫言把那个喝得烂醉的自己送上了费叔的车,自己还呜呜地哭着,嘴里叫着邢天航的名字。

    原来为了他,高傲的自己也曾如此失态。

    夜风微凉,静观人间情海波澜,爱意汹涌。

    林莫言重新走回酒吧,直视着自己。

    “你跟错了人,那个不是我。”郁小凡两手抱胸说。

    这些年来,她数度与林莫言交手,看到他便惯是这个冷艳孤高的模样。

    林莫言站定身形,亦出言轻讽,“我晓得那个不是你,但我觉得还是刚才的那个你可爱些,也干净些。”

    他轻蔑地瞧了她一眼,字字如刀,“至少方才抱着她上车的时候,并不觉得会脏了手。”

    郁小凡勾起唇角轻笑,“随你怎么说。林莫言,这又不是偶像剧,那么清纯能当饭吃么?我只在乎结果,在乎最后谁会赢!”

    “所以你就用了这么肮脏卑鄙的手段!”林莫言厉声怒斥说,“你晓不晓得你给天航造成了多大的痛苦!他因为你,每日每夜都生不如死!”

    “他活该!”郁小凡狠狠打断他,艳丽脸孔苍白扭曲,“他痛苦,难道我就幸福吗!我爸死了,我为了郁丰,一个礼拜睡了建管委一个书记、两个主任!我不痛苦吗!”

    “那是你自己贱!你要把天航赶出郁丰,他在的时候替你把郁丰的业绩做得那么好,是你心胸狭窄,怕他夺权,才将他踢走!”

    “放屁!他走的时候,留给我的只有一个空壳子!客户、设计全部带走,一个不留!账面上更是一分钱没有!”郁小凡眸眼通红,嘶声凄笑说,“我不睡男人怎么办,眼看着我爸的心血倒闭吗!”

    “那是你的事!自己选的路,就别来怨别人!”林莫言冷漠无情,“你用什么手段经营郁丰我没兴趣,但你休想再伤害天航!”

    “晚了,林莫言。我已经见过邵泽平,并且说服了他!”郁小凡眉眼妖娆却残酷大笑,“你来不及阻止,也没法阻止!因为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一定会发生的!”

    风,悄悄地起。
………………………………

(八十六)唯一的机会

    “林莫言,你还没有明白吗?一切都是注定的,谁都无法改变!”

    郁小凡站在绝望的漆黑里,如暗夜女神,脆弱的裙裾在狂风里剧烈抖动,凄白面孔阴鸷无情。

    “我来,并不是来加害天航,而只是来顺应这个命局。林莫言,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天航是,我是,你也是!没有人可以同命运抗争!你懂不懂?”

    “既然是命中注定,你也该晓得,你这样做根本毫无意义!纵你得到他三年,最后也还是会失去他!你不可能永远和他在一起!”

    “我不在乎!我早已不再爱他,也没想要守着他一辈子!”郁小凡凄厉说,声音在暴风中飘忽不定,闻之生寒。

    “但我一定要这样做!因为他欠我!林莫言,你也看到他是怎么对我的了。他将你的蠢妹妹捧得越高,就将我踩得越低!

    多少人争前恐后,只为得我一眼垂青,可他却从不在意我。为了他,我和那个蠢丫头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真是恶心够了!”

    “放屁,和你做朋友才叫恶心!你真以为自己是女神吗!凭什么每个人都要喜欢你!”

    林莫言疾声厉色:“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逻辑吧!有钱有权,就目空一切!郁小凡,晓得天航为什么看不上你吗?因为你不懂爱,不知珍惜,不肯付出,根本不配!”

    暴风雨似已忍了许久,几个闪电一炸,将暗的夜空劈成白昼,如注的雨就顺着天空的裂缝倾盆泼下。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郁小凡被雨浇得连站都站不稳,却在风雨飘摇中,放声狂笑。

    “哈哈哈……我不稀罕!我爱的是天尧!我爱天尧,爱到愿意为他顶罪!林莫言,你们这种活在底层的人从来就不了解我,又凭什么来审判我!我本来以为邢天航跟我一样,他会懂,可他跟你们呆久了,染了一身迂拙,竟然也不懂了!”

    林莫言也被浑身上下浇透,冷眉鄙弃,“不可理喻!我要走了,你自己疯去吧!”

    他转身大步即走,郁小凡脸色一变,奔上来缠住他,“林莫言,你想去哪里?你休想去找邵泽平!”

    “放手!我绝不会任由催眠发生!”

    林莫言大力甩开郁小凡,眼神决绝,嘶声说:“不管用任何方法,哪怕要我下大狱,我也不能让他有机会害天航!反正我无父无母,小语交给他,我也放心得很!”

    “林莫言,你想清楚!我们每人都只有一次机会,你真的要把自己这唯一的一次机会用在邢天航身上吗!”

    林莫言有一瞬间恍神。

    霹雳一个接一个狂轰滥炸,由九天银河一路蜿蜒,最后坠毁在凡尘。

    郁小凡被那诡异的白光打在脸上,如鬼魅般凄清,语声亦被吞没在风里,断断续续,若隐若现。

    “此时此地只是我的人生选择,你应该还有另外属于自己的入口。林莫言,你真的要放弃机会吗?你此生最后悔的事究竟是什么?难道,不是那座越江大桥吗?”

    屋子很小。

    炸爷敲了敲门,按亮壁灯。

    宋天尧本缩在墙角,被这突然刺目的光亮一惊,立刻往后一缩。

    “宋先生,是我。”炸爷送进来一碗咸菜肉丝面,“饿着也不解决问题,吃点吧。”

    宋天尧摇了摇头。

    他神色惶乱,漂亮的眼眸里布满红血丝,像是熬了几天几夜。

    “我哥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上飞机了,不延误的话,今夜凌晨大概就能到南阳了。”炸爷将面条搁在一边的小方桌上,给自己找了张凳子坐。

    这是他自己的家,小且破旧,书和稿纸堆满了所有能堆的地方,还有许多就直接摞在地上,个子大点的得掂着脚前行。

    两个小时前,他接到邢天航电话,给了他一个门牌号,让他立刻去接应这个年轻人,在他回国之前先代为安置。

    “凌晨?现在几点?”宋天尧紧张地望了望墙上锈迹斑斑的挂钟,指针仿佛被凝固住了,还指着黎明五点,慢得令人绝望。

    “宋先生,你着急也没用的。安下心来,在我这儿洗个澡,再睡一觉,邢先生已经尽快在往回赶了。”

    宋天尧望了一眼那个撅着屁股都要撞到墙的小卫生间,还有炸爷那个书和人各占一半的单人床,摇摇头,“我要等我哥电话。”

    炸爷叹口气。

    他去接宋天尧时,那正是一个女子闺房,宋天尧身边正是半死不活的冯年凯,他一见便晓得此事棘手。

    他干新闻几十年,其实见多了这样的失足青年。但宋天尧这个比较特殊,一来是他这一足失在了市委书记脑袋上,另外一个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邢天航的弟弟。

    邢天航的弟弟,意味着就是邢何也的儿子。

    外交部副部长的儿子,失手重伤了南阳市委书记,这个绝对是轰动全国的重大刑事案!而在刑事案背后,还因为凶手和被害人的特殊背景,令这起案件更讳莫如深。

    炸爷带着一些些怜悯地望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孩子。

    他和秦岚宇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更小一点。他应该自小生活环境就很优越,直到出事前,他都属于一直被好好保护着的那种,善良、调皮,但绝无劣迹。

    电话铃声响起,宋天尧比炸爷反应更大,一把夺过手机。

    果然是邢天航。

    “哥,哥!我是天尧!”他说了几个字,就已哽咽。

    邢天航的声音隔了千万里之外,有些中气不足,但在宋天尧听来却具有最安心镇魂的力量。

    “天尧,别怕。”邢天航说。

    “哥,我杀了人!我……我杀了人。”宋天尧颤声说。

    “别怕,我即刻就回。”话筒被拿开,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天尧,这段时间你……咳咳,你可以自己先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我不晓得。小凡说她要替我顶罪,就说是冯年凯先强奸她,她是自卫!可我不晓得这样做对不对?哥,我不怕坐牢,可我怕拖累爸的名声!但,我又不想小凡有事!”

    邢天航语声喑哑,却含了温柔,轻轻的,就像耳边低语,“天尧,你自己来决定怎么做。

    你现在有许多的选择,每个选择都会决定你或者其他人今后的命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都在你自己手里。”

    “我不晓得,我什么主意都没有。”宋天尧几乎走投无路。“你帮我决定好不好?哥,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邢天航那里,话筒再次被拿开,但还是听得到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中间似乎吃了什么药,听到水吞下食道的声音和急促喘息。

    “天尧,我……相信你。”
………………………………

(八十七)你在身边

    邢天航静默了好久,语声更弱,却字字都饱含希望和温暖的力量。

    “天尧,你长大了,可以自己解决和思考问题。我能带你去自首,也能安排你潜逃出国,这些都可以做到。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有个打算,想想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哥。”

    “好了,我快登机了。你将电话给炸爷,我……咳咳,我有些事要交代他。”

    炸爷接过电话,看了宋天尧一眼,便来到外间,低声说:“邢先生,您说。”

    邢天航的语声立刻变得简练且不含多余感情。“炸爷,多谢了。”

    “哪里,小事儿。”

    “那个八音盒……”

    “已经在我这儿了,晚上就能给您。”

    “好,现场都拍到了么?”

    “放心,各个角度,全景特写。”

    “不仅是冯年凯……”

    “懂您意思,床上的痕迹,包括用过丢了的东西,都有拍。那是郁丰总裁的闺房吧,我看到她的相框,也一股脑儿都给咔嚓了。”

    邢天航那头默了默,似乎是长吁了口气,终于淡淡说:“炸爷,辛苦了。”

    “哎,干新闻的,职责所在。”

    “那些照片里,若有与天尧或者齐教授的合影,还麻烦能剔出来。”

    “这个明白。只是若此事发布,齐教授那边,瞒是瞒不过去。”

    但闻邢天航一声长叹,随即便爆发出一阵令人心惊的剧咳。

    邢天航包了一架小型客机。

    能坐五十个人的位子,拆得只剩下四个,为了能放下一张大床,让林轻语舒服躺着。

    机长对于这种排场自然惊得要掉下巴,但阿德等早见怪不怪。为了林轻语,莫说拆飞机上的位子,就是拆飞机,这位先生也绝对做得出来。

    长途飞行寂寞无聊。

    一道帘子将机舱隔成前后两个区域,在前头的陈家宁等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已很久都没有发出响动。

    林轻语躺在宽大的床垫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邢天航。

    他扶着额阖眸休息,神色安宁。除了偶尔几声压抑的低咳外,几乎以为和其他几个男人一样,也进入了梦乡。

    命运真是奇妙。来的时候自己怀着与他雪山同龛的心,回去时,竟已经成了他的妻子,死生不弃。

    她盯着他冷峻清朗的面庞,盯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便伸手揉了揉,顺便打了个哈欠。

    “小语若是看我看得厌了,不妨先睡一会儿。”邢天航仍闭着眼,却勾起薄唇轻笑。

    “胡说,天航哥哥这么好看,我哪会看厌。”

    “不会么?我本来就大你许多,你又总是不晓得长大,我恐过不了几年,人家便以为我们老夫少妻。”邢天航睁开眼来,微笑说。

    “不过大四岁,哪有许多。再说老夫少妻不好么,我就最好自己青春不老,等你八十岁了,人家以为我们是祖孙,那我多有面子!”林轻语大笑,眼睛却越发的酸了。

    “是啊,小语永远不老,以后和欢欢做姐妹。”邢天航笑了笑,他的声音很轻,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只睁眼望了她片刻,又重新阖上眼眸。

    “天航哥哥睡一会儿吧,还有好长的路呢。”林轻语望着他,略有担心。

    婚礼后,舞会上的人们还未散去,邢天航便接到林莫言电话,急急匆匆办了出院返回国内。

    他的身体仍令人忧心,扮演婚礼上那完美新郎似乎花光了他所有力气,一上飞机就彻底垮了下来,昏昏沉沉,恹恹不支。

    “我还好,你晓得我睡不着的。”邢天航撑着身子坐起,勉强对她笑,“我现在挺好的,不如你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家宁、泽平都在。”

    林轻语摇摇头,抬头望了他一眼,似是有什么事欲言又止。

    邢天航笑了笑,伸出一只手给她枕着。“小语想说什么?我们现在已是夫妻,不该瞒我。”

    林轻语抬眸望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终于开口说,“天航哥哥,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我一直都很好啊。”邢天航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我是说林莫言回到过去,有没有阻止了那次催眠?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他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小语,只要你在身边,我一直都觉得很好。”

    林轻语微微战栗,眸中清泪潋滟,终于还是悄无声息地漫了出来。

    “他没能成功。”她颤声说,“林莫言没能成功。我原以为……原以为他可以的。”

    邢天航失笑,“没成功就没成功好了,有什么好哭的。”他取了纸巾替她擦泪,“我以为是多大的事,让我们小语伤心成这样。”

    “我一直气邵泽平这个家伙,是因为他让我糊里糊涂错过了你三年。小语,我连你的一秒钟都舍不得错过,他这样做自然罪无可恕。”

    怀中的小人儿犹在啜泣,他伸手,把她被泪水沾湿的发轻轻捋至耳后,温柔说:“可是现在都过去了,我绕了一圈,最终走了出来。我们还是在一起,这就够了。”

    “可我想你能好好的。”她红着眼,喉咙哽得发痛。

    “我好到不能再好。”他低头轻吻,微凉的唇含住她的涩涩发抖,一点点注入勇气和坚强。

    “我说过,只要你在身边,我简直不能再好。”

    “天航哥哥……”

    他攫住了她,不再让她开口说废话。他那深埋于心底的爱瞬即就涌了出来,将她的悲伤裹住。

    那么宽广,那么温柔,像是最明澈的星能照亮一切,又像最深邃的海能包容所有。

    是的,这是她的天航哥哥。

    世界上最好看、最温柔、最勇敢的男人。

    现在,他是她的丈夫。他抱着她,他在吻她。

    这还不够么?

    还去想什么明天和未来?还贪心不足地去要什么天长和地久?

    就这样好了。

    就在他的怀里就够了。

    有一辈子,就携手相伴到老有一分钟,就尽情拥吻至死。

    你不怕,我也不怕。

    你说得对,只要在身边,就是好到不能再好。
………………………………

(八十八)七老八十

    下了飞机。

    邢天航先前往协和医院。

    如果从住院部大堂的楼层指示牌来看,六楼是隔离病房区。字面意思呢,就是说这里住的全是些身患重大传染性疾病的患者。

    国人对这个向来避讳,所以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躲都来不及,更不会往六楼跑。

    邢天航进了电梯,按了那个令人避之不及的楼层键。

    “叮”!

    电梯门一开,便是一排黑衣人分站两旁,来往的医护人员全部对外隔离,手机等通讯设备一律没收。

    邢天航径直往走道尽头的神秘单间走去。

    主治医师替他打开门。病房里躺着一个男人,头部似乎受了重伤,被绷带紧紧缠着,相关联的仪器上显示着心跳、血压等基本数据,看上去还比较平稳。

    邢天航对这个病人似乎颇为嫌恶,并没有走进去,只是抬头向监视器内的画面瞥了一眼,看清确实是那张整个南阳都极为熟悉的面孔。

    “情况怎样?”邢天航言简意赅地问。

    主治医师说:“虽然还没有醒,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目前生命体征平稳。”

    “会醒么?”

    “还很难说。一般来说脑外伤昏迷时间越长,预后也相对较差,就算醒了,也会有部分功能难以恢复或导致永久性障碍。”

    “辛苦了,病情上若有什么变化请立刻通知我。”邢天航淡漠说道,转身离开。

    坐上车,他刻意挺直的身子才略略放松,无力地靠在软牛皮座椅靠背上。

    他紧拧着眉,脸色很是不好,欲盖弥彰地咳着,似乎想努力将胃中那股汹涌的烦恶强压下去。

    却没什么用。

    捂着嘴压抑了一阵后,只是越咳越凶,苍白薄唇颤动,胃里的恶心也愈发猛烈,冲到了喉咙口。

    “阿德,停车!”

    宾利猛地刹住,车门一拉,邢天航便冲了下去。

    蹲在路边,吐了个天翻地覆。

    他连站都站不住,整个人靠阿德在背后架着,一边吐,一边发抖。

    持续了十几分钟,胃里的痉挛才稍稍做缓,邢天航浑身都已被冷汗浸透,背脊上一片水渍。

    只不过瞧了冯年凯一眼。

    想到他,还有许多男人都曾**无耻地占有过郁小凡,他就难以压制来自那灵魂深处的极度恶心。

    几个小时前,他还对林轻语说,虽蹉跎了三年,但最终还是和她修成正果,那便都没有关系。

    但其实,真的没有关系吗?

    每一条走过的路,都会留下痕迹。耳鬓厮磨三载,郁小凡在他的心中,总比之前那个毫无关联的女孩要生动许多,他仍记得她对他一颦一笑,记得那是一个娇蛮任性、不知疾苦的小公主。

    而如今,为了拿项目,她人尽可夫。

    郁丰的年盈利,是靠她一个个男人睡出来的。那每一个上涨的百分点,都是她的一夜。

    邢天航坐回车上,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他紧闭着眼,可依然有郁小凡的样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和一些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玉白色身体在那堆又黑又粗糙的男人中间,显得触目惊心。

    “先生,先回去吧,身体要紧。”阿德不忍说道。

    “我还好,”过了好久,邢天航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消毒药水实在难闻,你开个窗,我吹吹风就没事了。”

    他从药盒里倒出几粒药,一把吞了下去。“快走吧,天尧他等到我现在。”

    飞机降落南阳,已是凌晨一点。

    邢天航马不停蹄要去处理宋天尧闯下的祸事,带着阿德先走,叮嘱邵泽平和陈家宁先将石膏娃娃送回家去,一路务求稳妥。

    所以邵泽平将车开得很慢,很慢。

    慢到林轻语能清楚地看到路边那一排排夜市排挡,清楚地听到人声鼎沸。

    简易的桌椅一拉,铺上塑料台布。再然后,蒜香海虹、辣炒花蛤、铁板鱿鱼和吴胖子小龙虾……黑暗料理一盘盘端上来韭菜、茄子、鸡胗、羊肉……烤物一串串地撸起来。

    食客就着啤酒,吃得豪气干云。吴胖子打着赤膊,炒得热血沸腾。

    “啊,停停停!”林轻语连叫了三个停,激动地语无伦次。

    陈家宁和邵泽平相视一眼。

    两分钟后,吴胖子的夜排档前,出现了蔚为壮观的一幕。两个男人从车上抬了一个姑娘下来。那姑娘很惨,两腿俱是粗苯的石膏,从膝盖打到脚底,完全不能动弹。

    可这姑娘意志顽强,身残志坚,一坐上轮椅不待身后的男人推她,自己摇着就冲过来,占了一张临街的桌子,大声呼喝着开始点菜。

    一杯啤酒下肚,林轻语打了个酒嗝,笑眯眯对两人说。“怎么样,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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