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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光倒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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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终于明白。当爱至绝境,他自然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壮士断腕以保她全身而退。
那一年,他十六岁,她十二岁。
十六岁的邢天航已有了成人的轮廓,颀长俊美,英姿勃发,而十二岁的林轻语依旧是小萝卜头一只。
楼下有只绿皮邮筒,邢天航每次带着林轻语经过,总要叫她去量一量,然后摸着她的头,无奈又语重心长地叮嘱说:“小语,我要求不高,你要能长得比这个邮筒高就好了。”
“嗯,我一定会的。”林轻语满口答应,然后就奔着小人书的地摊去了。
邢天航笑了笑,最后的最后,他的小语终于长过了那只邮筒,让他俯下身吻她的时候,能不太尴尬。
那时候的自己,就已经深谋远虑。
但那又怎样呢?
抵死深情,难敌命运。
他朝前方望去,那只小蝴蝶般快乐的女孩应该要来了。
小语,我认输了。让我们从未开始,也许你就能快乐一辈子。
今日的小蝴蝶似很不高兴,书包也没有背着,而是拖到了腰下,脚步沉重。
两三个男孩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促狭着大喊:“日照香炉生紫烟,林轻语来到悬崖边。飞流直下三泡屎,一摸口袋没带纸。哈哈哈……”
林轻语怒,解下书包就朝那几个讨厌的男生扔过去。
男生们灵巧地躲开,旋即又围拢了来,继续嬉皮笑脸嘲笑她。突然,有人发现她身后的血渍,大惊小怪叫起来:“啊,你们看!林轻语屁股流血了!”
“走开!你们这帮讨厌鬼!我告诉我哥,让他把你们揍个稀巴烂!”她尖叫大骂,哭着伸手去追打那几个男生,另一只手始终垂着,牢牢遮住自己的裤子。
“谁教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将林轻语护在身后。
男孩们胆小,看到有大人出来替她撑腰,立刻鬼叫着四散而逃。
邢天航捡起书包,在她面前蹲下来,柔声说:“怎么就一个人呢?那个每天接你的哥哥呢?”
林轻语拼命用手擦着眼泪,却哭得更凶,“我故意先回来的,我不要他来接我。我……我再也不要他来接我!”
邢天航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别用手揉,会得红眼病的。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林轻语含着泪点头。
她的两只小辫儿全松了,头发又黄又细,黏着眼泪,乱糟糟地贴在脸上,两只眼睛被揉得通红,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仍不放心地挡着自己的裤子,欲盖弥彰。
邢天航只望她一眼,心里立刻被一种温柔至极的情绪狠狠掐了一下,痛得他几不能自己。他什么都没说,脱下自己的衬衣系在她腰上,又将她背起来,大步向前。
“小语为什么再也不要他接呢?你们吵架了?”他问。
“没有。他才不会和我吵架。”
“那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他啦。”她伏在他背上说,这个陌生的男人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让她一看到就情不自禁想哭。
她果然哭了,在他背上狠狠抽泣,眼泪稀里哗啦,把他的恤弄湿一大片。
“小语,小语怎么了?”他惊慌得很,到了家里,赶紧把她放在椅子上,像捧着一个易碎的娃娃。
“我肚子疼,好疼……”她哇哇地哭着,“我流了很多血,我就要死了。”
邢天航失笑,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的,是……是小语在长大了。”
“我会死吗?”
“不会。”
“你一定骗我,我会流血流死的,也会……呜呜,肚子痛死的……”她哭得皱成一团,瘦弱的肩一抽一抽,像只小猫。
“不骗你,真的不会。”他拿手帕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傻丫头,你生理课不听的吗?”
她摇头,“没听,我……我看小人书了。真的不会死吗?那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好吓人。”
“这只是告诉你,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你将来可以当妈妈。”他解释,心里却一痛。
“我可以做妈妈了?真的?”她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睛却一亮,小小害羞,更多憧憬。
他被她眸中的光亮刺得心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她搀起来,送到浴室前,说:“你先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等林轻语洗完澡出来时,他已经回来。不仅给她买来她需要的东西,还有一碗红糖八宝粥。
他让她躺在床上,又烧了水,冲了热水袋,暖着她的小腹。
“好些了吗?”他温柔问。
她点头。
“吃点粥好不好?”
她又点头。
肚子上热热的,抚慰着成长的痛,甜蜜粘稠的八宝粥,两口下肚,眼泪又汹涌而出。
“小语还真是个小哭包,这么爱哭。”他笑了笑,习惯地用两根手指去揪她泛红的小鼻子。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跟他这么像?”她突然问。
………………………………
(一百二十九)没人比他更好
邢天航心里一慌。
“你说什么?和谁很像了?”他故意漫不经心地说,继续替她吹凉甜粥。
“我天航哥哥。你认识他吗?你跟他长得好像,也一样温柔。”
邢天航默了默,“你,喜欢他吗?”
她垂着头,咬着手指,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
“我喜欢他,喜欢极了,我好想做他的新娘子。”她哭着说。
“可你不是不喜欢他了吗?你方才说再不喜欢了。”
“我想这样的,可是好难,我……我没办法。”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咬着唇吐露心事。“他带我去了他家。你晓得吗?他家好大,三层楼,像皇宫一样。”
邢天航点头。他记得,在邀请林轻语来家里作客后,她确曾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使劲躲着自己,后来问她原因,却始终避而不答。
“你就因为这个,不喜欢他了么?”他问。
“嗯。”
“为什么?”
“他太好,我配不上他。”
“不过家里地方大点,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忍她这样菲薄自己。“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不是一点点大啊!”她睁大眼眸,认真而绝望。
“他家太豪华了,地上有很厚又很软的地毯,一个浴室比我跟林莫言的房间加起来都要大!我以前还笑他看书少,我说的他都没听过。去了他家才晓得,他只是不看我那种小人书,看的都是砖头一样厚的英文书,整整一墙,我连书名都念不出来。
呜呜,天航哥哥,他是王子,我就是只丑小鸭……
我听过那么多故事,从来就没有王子和丑小鸭在一起的,就算那女孩子一开始又穷又丑,但其实也是个什么公主中了魔法,最后一定会恢复公主身份的。
我……我问过林莫言,呜呜,我就是我妈亲生的……”
“这些都是表象,他……没你想得那么好。”他低声自嘲,语声喑哑荒凉。“何况,现在看着华美璀璨,将来呢?也许他的将来糟糕透顶,连最起码的幸福也给不了你。”
“不许你胡说。他怎么可能糟糕,我天航哥哥就是好,世界第一好!”她立刻就怒了,不念他刚才温柔的对待,转身没头没脑地维护起那个人,听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
“人都是会变的,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既然你觉得配不上他,不如现在就坚定了这个决心,离他远远的。”他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狠狠心,将凉水泼到底。
“你没有爸妈,你从小就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对不对?你看你还这么小,身体却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望着她,哀凉而笑,“听我说,忘了那个人,他是个倒霉鬼。而你,是个好姑娘,值得一个幸福的人生。”
林轻语轻轻攥着被角,突然吸了吸鼻子,紧张地抬头问,“为什么这么说?你什么意思,他将来会很倒霉?”
“我……只是假设。”他匆忙掩饰。
“原来是假设,我还以为是真的。”她像是松了口气,可却又隐含失望。“唉,其实我挺想他能倒霉的。”
“为什么?”
“呃,不是很严重的那种啦,小小的倒霉一下就好。”她认真说,“比如他别长得那么好看,又或者家里别那么有钱。那样我就配得上他了。
我跟莫言说过这事儿,他答应我了,说他长大要挣很多钱,成为南阳首富,让别人都瞧得起我们。可他说话向来不靠谱。”
邢天航望着她哀伤的样子,笑了笑,轻声安慰,“小语不用身家显赫,小语的心是金子。”
她灰心地摇头,依然绝望啜泣,“你不懂,你不晓得我有多喜欢他。”
“我怎么不懂?”他苦笑,又觉得和这个才十几岁的小丫头委实说不清楚。“你只是太小,没见过世面。世上有许多优秀的男子,邢天航并没什么了不起。”
“没有了,世上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了!”她痛不欲生,用被子蒙着头,嗷嗷大叫。
“当然有。”他轻轻揭开她的被子,“比如我呢?”
这是邢天航此生说过最无耻的一句话。
虽然他认为自己还说过许多更无耻的话,可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孩子,说的是一个永不会兑现的诺言。故意欺骗,情节恶劣。
果然,林轻语愣了愣。
“你是说,让我……和你在一起,爸爸妈妈那样的?”她眨着大眼睛,不可置信。
她还完全没长开,又瘦又小,巴掌大的脸上黑亮的眼眸占了极大一个比例,像一尘不染的黑水晶茫然地盯着他看,让他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可他只犹豫了一秒,仍厚颜无耻地说了下去。“是啊。我也不错的,我可以做你男朋友,然后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她认真地听着他的话,突然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
“你们俩真的很像嗳,就像是兄弟。不过还好你不是他,如果他也像你这么瘦,我一定心疼死了。”
“小语……”
“可就算是你……唉,我明明都不怎么认识你,可看到你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还是好难受,难受到想哭。”她摸着他苍凉而骨节分明的手,哀哀说,“大概是你同他太像了。”
他的心蓦地一痛,那些无耻的话就说不下去,还好她自己又接了下去。
“可就算你再像他,我还是不能嫁你。”她说。
这下轮到邢天航愣了。
十几年来,林轻语一直都口口声声说要等这个“男朋友”来娶她,可为什么现在自己以这个“男朋友”身份出现,却反被斩钉截铁拒绝?
事情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吗?不可能啊。
“因为我早就喜欢他了。”
她轻轻说,脸上洋溢着甘之如饴的微笑,“那种喜欢,是就算晓得自己渺小得和他相差十万八千里,就算这辈子都当不了他的新娘,也还是会喜欢下去。
喜欢他,就不会再喜欢别的人,哪怕你和他再像。
这个世上,没人能替代他的好。”
她望着他,突然扑哧一笑,“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以后他要是再说要娶我的话,我就拿你搪塞过去。喂,你不会介意吧?”
………………………………
(一百三十)活该天生一对
林轻语从车上下来,海边竟一个人都没有。
她脸色开始不对。“林莫言,我刚才明明看到的,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林莫言蹙了蹙眉。
这里靠海,视野辽阔,也没有别的去路。如果邢天航离开,他们一定能看到。
但就是凭空消失了。
“会不会昏倒了,然后滚下去了,又或者给海水冲走了?”林轻语颤声问。
林莫言白了她一眼。“不会的。他是邢天航,要死也不会死得这么窝囊。何况,你不是很笃定他还有一年吗?”
他拍了拍林轻语的肩,“好了,我们分头找。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我们没注意。你自己小心点。”
“天航哥哥!天航哥哥!”林轻语沿着海边大喊。
时节已接近入冬,海边分外寒凉。那一阵阵咸腻的海风吹在身上,竟带来西伯利亚的寒气,令她涩涩发抖。
她庆幸自己戴了条披肩,立刻拿了把自己牢牢包裹起来,摸着自己还完全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说:“宝宝啊,你说爸爸会去哪里呢?他这人真是十分不让人省心。宝宝以后长大了,可不兴像爸爸这样,不然以后可没人愿嫁给你。”
她歇了一会儿,又再接再厉地扯着嗓子开始喊。“天航哥哥……天”
突然身子一紧,自己从背后被人整个抱住。
熟悉的吻落入脖颈间。
“小语,小语,小语……”
他一遍遍唤着,一遍遍吻着,额间、眉角、唇边……似停不下来。
“天航哥哥,你怎么了?”她被他吻得有些懵。
他依旧紧紧抱着她,语声激动到发颤,“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那个男朋友对不对?你从来都只是把他当做了一个借口,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她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的男朋友!那个该死的家伙,你从来都没喜欢过他!你骗了我那么多年!你这个蠢丫头!”
邢天航突然又大大的生气,把八音盒举到她眼前,气得俊颜青白。
她明白过来,噗嗤一声笑。“你回到了我们小时候?”
“嗯。”
“天呐,原来那个人真的是你!”
“不回去怎么晓得你的小时候就敢骗我!”
她不理他的怒意,反而喜笑颜开。
“这就对了!我就说嘛,怎么我一见到那个人就觉得好熟悉好喜欢,呵呵,我一般不太可能对别人动心的。原来真的是你!”
“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觉得很好玩么?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我那么多年?林轻语,你够了!”他是真的动了气,简直怒不可遏。
“是啊,我是觉得很好玩。那个理由对你来说莫名其妙,不值一提!可是它笼罩了我整个童年!”她也豁出去了,收起笑容,咬着牙与他对骂。
“我是个胆小鬼,我穿着全是破洞的袜子踩在你家的地毯上,连路都不会走了!我因为不会用那种高级的马桶,连想尿尿都不敢说!
邢天航,我才十二岁!我被你的豪宅,被你显赫的家世吓坏了!你的光芒万丈闪瞎了我的狗眼,我不敢再做梦嫁给你,不可以吗!”她肆无忌惮地吼起来,朝他大叫,将童年的委屈一吐为快。
“可我又是那么那么喜欢你!”她的声音一下弱下来,柔肠百转千回,“你不晓得,我有多喜欢你……我从小把自己弄得像个傻丫头,疯疯癫癫,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我怕被你看出来我喜欢你……”
她哭了,像一个才十二岁的傻丫头。
“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他紧拥住她,吻着她的热泪,颤声说:“为什么怕被我看出来?我只以为你不喜欢我,喜欢那个人,白煎熬了那么多年。”
“我只是……只是用他来搪塞你,其实我从没喜欢过他。我……我只喜欢你。”她抽泣着。
“我晓得,我也只喜欢小语,只喜欢你。”他轻轻吻她,柔声说:“胆小鬼,若不是我今日回到过去,恐怕要被你骗一辈子。”
“嗯。”她依偎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也要顺势吻上去。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来,直起脖子,愣愣望着他说道:“可你为什么要自己扮演一个男朋友出来?邢天航,你是想叫我不要爱上你吗?”
“邢天航,你这个混蛋!”林轻语气得大骂,“你才是胆小鬼!你才莫名其妙!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件事就是和我说分手!现在更好,你竟然直接回去跟过去的我说,叫我不要来爱你!幸亏我聪明,没听你的狗屁话!你这个混蛋,你臭不要脸!”
邢天航脸色铁青。
“我是胆小鬼!我没你那么胆大包天!不,你不是胆子大,你是傻!傻到明晓得我只剩一年命了,还飞蛾扑火地要和我在一起!傻到明晓得这个孩子养不活,还固执地要把它生下来!”
“那又怎样!我以前就是吃了胆小的亏,被门当户对四个字吓趴下,白错过那许多好时光!我现在再也不会了,是死是活我都要抓住你!”
她也嘶着喉咙喊,泼妇一般。
“好啊!那就在一起啊!”邢天航喘息着,狠狠瞪她,双眸布满血丝,喉咙干涩嘶哑。
“既然我不在乎门当户对!你也不在乎天长地久!我们这对奇葩,就算扯平了!哈哈哈……好,命里注定就该我们天生一对!”
他突然大力抱住她,狠狠地吻上去,热烈地,绝望地,像是他只剩这一秒,便要在这一秒里倾尽他所有的爱。
而她亦不示弱,狠狠回吻,像要展现她炽热的决心,又像渴望在他的爱里彻底燃烧尽自己。
抵死缠绵,只争朝夕。
“我邢天航我林轻语
今生有幸能成为林轻语的丈夫邢天航的妻子
一生一世忠于对方
无论富裕或贫穷富裕或贫穷
疾病还是健康疾病还是健康
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这是每一对新人在结婚仪式上都会念到的誓词。
那不离不弃,彼此珍惜的几个字念来容易,可最后往往因为一两件或大或小的事,成了鸳侣们分手时的借口。
邢天航和林轻语,他们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在面对门第之见或生死抉择时,也曾各自害怕过,迷惘过,逃避过,挣扎过……
可如今,他们终于能直面自己的情感,也终于明白纵命运残酷蛮横,但世上另有两种伟大的力量不可战胜。
那就是,爱与时光。
………………………………
(一百三十一)再见天鹅
冬去春来,艳阳五月。
滨江一品的卧室中,林轻语将落地窗帘全部打开,满满的阳光铺洒进房间,能一直照晒到他的床上。
“我开一会会儿窗,通个风。”她说,转身去了阳台,替花花草草浇水。
她钟爱长寿花,觉得这个花儿好养,名字又吉利,便养了十几盆在家里。
那些小花儿也确实争气,虽然一簇簇极小,但开得盛,红的、黄的、粉的,死皮赖脸、没羞没臊地开着。开完了一茬,你刚惦记着它怎么没了?可再仔细一瞧,它又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积极向上地缀满了一盆花骨朵儿。
一年四季,也没个停歇。
邢天航半靠着,望着身前忙碌的人微笑。“小语,别忙了。过来坐。”他轻轻唤她。
一个冬季下来,他又瘦了许多,整个人淹在浅色的被褥中,弱不胜衣。
“嗯,我没事儿。”林轻语小小的个子却挺着个圆滚滚的肚皮,显得有几分滑稽。
她脚步还是很轻盈,整个孕期能吃能睡,上蹿下跳,除了有个肚子外一点都不像孕妇。
“天航哥哥,我给你看小凡结婚的视频,刚剪辑好的。”她笑嘻嘻地拿了手机给他,又替他拿了眼镜。
他竭力坐起来,不想让她来扶自己,但就是用了这么点力,身子已经微微颤抖。
她装作并未看见,替他打开视频。
宋天尧只判了六个月,因表现良好提前获得假释。三天前与郁小凡举行了婚礼。
那是一个很小型的婚礼。
官场、商场上的一个未请,除了双方家长外,只有一些特别要好的朋友。宋天尧来问邢天航的意见,邢天航向他推荐了赤霞滩海边的那个民宿。
视频中播放的就是那个民宿中的婚礼。
“小凡穿婚纱还挺美的吧!”林轻语啧啧赞叹,“我一直就觉得以前我看中的那套天鹅湖之梦其实特别适合她。”
“是啊,挺美的。”邢天航笑着说,像是看得很仔细。
他其实已经不怎么看得清,即便戴了眼镜,看这么小的镜框还是觉得吃力,不过他听到了许多人大笑的声音,还听到了齐教授和自己父亲的声音。
“结了婚就要好好过日子,往后可不能再任性了。”齐教授哽咽说。
“是啊,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天尧若有什么不周之处,小凡尽管和爸爸说。”那是父亲邢何也的声音。
邢天航欣慰地笑。
他本来也打算去的,连礼服都熨好了,却还是因为身体不争气,临出门前取消。
他又觉得不去也好,省得在人家婚礼上发病,惹人扫兴。林轻语要留下照顾他,他不肯,坚持让她带着邢欢去。果然那个孩子在婚礼上得了许多的糖果,高兴坏了。
“好了,看一会儿就行了。”林轻语掐着秒收走了他的手机,“看多了对眼睛不好。”
他笑笑,“拿走拿走。我才不要看别人,我只要看我的小语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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