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创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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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开听到政教处主任的宣告，面露狂喜之色。远远的盯着杨树，下意识的厉声嘲讽一句：“哼。当日考进学校实验班就是作弊，不然怎么又会下调到特长班。一日作弊，一辈子都会作弊，怪不得当初进劳教所，杨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我想起来了，当初班上那个上课说话，天天睡觉，检查逃课的同学。整日就在校外瞎混，喝酒抽烟，泡妞惹事。你说一个在奶茶店端茶送水的小服务员，怎么可能会做京彩题，原来是事前就知道答案。”下方又是一阵恶毒之声。

　　　　杨树淡淡的看着一切，没有情绪。早已见过大场面的他，眼神充满的是平静。不想在和一群乌合之众解释什么，欲要转身走下台去。

　　　　江淳止一直听到大家如此恶毒的言语，心中反复挣扎：他原来考进过实验班，还坐过劳教所，还搞出过这么多事。

　　　　只见她一直握紧的拳头轻轻一放，咬着的嘴唇微微一张，稍稍俯身几步，声音里夹杂一丝焦虑：“他没有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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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不是初恋的初恋

　　　　“淳止，你这是要干什么？回到你原来站的地方去。”王丽老师呵斥一声。看到江淳止为杨树出头，有些意外又有丝焦虑。

　　　　全体师生又是一阵轰鸣，如此剧情反转，实在大跌眼镜。

　　　　“我敢保证他没有作弊。”江淳止彻底豁出去了一般，高声道。

　　　　政教处主任饶有兴趣的看着江淳止，厉声说道：“哦，那说说看，你为什么敢保证他没有作弊。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我连你的名额也取消掉。”

　　　　王丽老师听到要取消其名额，焦急的喝了一声：“淳止，不要胡闹。”

　　　　“因为我这次能考100分满分，就是老板辅导的。”江淳止没有理会王丽老师，继续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

　　　　老板自然就是杨树，江淳止习惯了对杨树的称呼。刚才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现场的同学们一片惊呼！七嘴八舌。

　　　　“老板？哦，奶茶店老板。”

　　　　“她从不上晚自习，又不在集训班学习，原来是去奶茶店读书去了，看来他们两个有一腿。”

　　　　“想必杨树的题目答案就是她之前给的，现在又为她出头，两人肯定有一腿了。”

　　　　“说不定这次考试前，她就知道试题了呢，怪不得能考满分。”

　　　　王丽老师听到大家对自己得意门生的恶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厉声说道：“淳止，你怎么能喜欢上这个恶棍呢？一直就给你说过，要以学业为主，不要在校园期间谈恋爱。只会影响你的学业，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并且还为这个恶棍做出这等偷梁换柱之事。我好生担心你啊。”

　　　　其他几个刚才对杨树恶语过的老师纷纷点头附和着：“对啊，不能谈恋爱的，更不能喜欢上这个恶棍。这样只会影响学业。”

　　　　江淳止听到大家说自己和杨树有一腿，还为他出头时。本就白里透红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窝。自己又无力解释，唯有把头低了下去，好把红透的脸蛋藏起来。

　　　　众人若是只说自己，杨树可以当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现如今却无法容忍大家对江淳止的恶毒之言。

　　　　他冷笑一声，厉声喝道：“呵呵，我和同学有没有一腿先是不说。不过你们这几个老师的家庭肯定不和谐，必定经常被老公家暴，被婆婆辱骂吧。怪不得心胸如此狭隘。”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双眼冒光，气的快要大骂起来。

　　　　没有理会她们的目光，杨树继续讥讽道：“你们说两个人在一起会影响学业，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就想问问，你们都结婚了吧？结婚后，你们的工作有没有受到影响？是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如今你们成为实验班班主任，骨干教师，工作上顺风顺水，按你们的逻辑，必定是你们家庭不和睦导致的，时常被你们老公家暴。”

　　　　气得两个老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

　　　　随即杨树话峰一转，盯着政教处主任讥讽一声：“就凭一个题目就断定我作弊。不先了解来龙去脉便应声附和，你这个政教处主任当得也是够理智，够有尊严的。”

　　　　未等政教处主任的怒声响起，杨树指了指杨开，冷笑一声：“呵！你一直说我作弊。要不这样，今天我们就当着现场师生的面比试一次，看看我是不是作弊。”

　　　　杨开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讥讽道：“哈，就你？说吧，怎么个比法？”

　　　　杨树皎洁一笑，说道：“我们相互出上一题考对方。你把你曾经不会做的、觉得最难的题目拿出来，我把我认为最简单的题目拿出来。限时十分钟，当下现场互考一次。”

　　　　顿了一下，藐视的盯着杨开，高声呵斥道：“你，可敢接下？”

　　　　原本自负的杨开突然看到杨树犀利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虚，呆了一瞬。

　　　　杨树借着杨开呆的一瞬，对着王丽老师高声喝道：“你，可敢让你的得意门生接下？”

　　　　杨开缓过神之后，顿时低喝道：“哼，就你这个躲在女人身后的作弊王。以为狐假虎威就能吓住我了吗？比就比。”

　　　　杨树坏笑一声：“可不能白白比试。总是要些彩头，我们赌上一局，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如此强势的杨树。杨开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也不会当着众人丢了脸面：“赌就赌。如果我答不上来，取消我的京彩赛名额。如果你答不上来，然后立马退学。”

　　　　杨树冷笑一声：“呵呵，倒是好算计。好一个取消你的京彩赛名额，这个名额本来就是老子的。不过这个彩头弱了些。”

　　　　随即对着刚才一直说他作弊的师生，讪讪一笑道：“刚才说我也就算了，那时倒是没把你们这些小人嘴脸放在心上，可是你们不该连一个单纯的女生都不放过。这样，如果我输了，证明就是作弊。我当面给大家磕头认错，发誓再也不回学校。”

　　　　又是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杨开输了，你们这些恶毒小人，只用手给自己的烂嘴巴上，扇一大巴掌。你们，又可敢接下？”

　　　　场面一时镇定下来，鸦雀无声。

　　　　看到杨开有些心虚，王丽老师正色道：“杨开！别怕，比就比。肯定是这个奸滑恶棍又要耍什么花招。想气势上镇住你，你要调整好心态。”

　　　　杨开听到王丽老师之言，定了定神。厉声接下：“现在开始吧。”

　　　　两人准备了几分钟，王丽老师在杨开旁边指指点点后，随即交换了题目。

　　　　空旷的考场上，焦点自然聚焦在这两位相互斗狠的堂兄弟上。此时，别说作弊，就算咳嗽一声只怕也会惊动四方。

　　　　随着两人答题开始，一干师生立马面面相觑起来。只见杨树泰然自若，笔在试题上洋洋洒洒。而杨开眉头紧锁，无从下笔。

　　　　十分钟后。

　　　　杨树的试卷上的答案，密密麻麻却规规整整而杨开这边的试卷上，除了几个零星的公式，看不到半点笔墨。

　　　　杨树舒展一下身体，长叹一声：“唉……这就是你们出的未能解开、最困难的京彩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生啊。废物两个。”

　　　　江淳止听到杨树的声音暗自一喜。想着自己也是王丽老师的学生，随即幽怨的盯了杨树一眼。

　　　　杨树看着江淳止的幽怨的眼神，讪讪一笑，对其唇语道：“除了你”。

　　　　听得江淳止顿时心泛涟漪，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

　　　　杨开这时哑口无言，王丽老师只能干瞪着杨树，嘴上再不敢有任何讥讽。

　　　　杨树的数学老师把试题当着大家的面，评了起来。完毕，大笑一声：“哈哈，完全正确。”

　　　　此时，杨开的试卷上的答案零零星星，不用改评、高下立判。

　　　　现场师生当下哄闹起来，都恶毒的看着杨开，盯得他心里直发毛，把头埋了下去，不敢直视。

　　　　杨树安静的注视着江淳止，只柔声说一句：“好好参加京彩赛。”

　　　　随即走到数学老师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声音坚定：“谢谢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老师真心为我出头，杨树必定铭记于心，今后再来拜访您和师母，报答恩情。”

　　　　随即杨树走回舞台正中央，眼睛盯着王丽老师：“你，为人师表。只看成绩，不重德行。杨开本就傲慢气窄，作为他的指导老师，不加以疏导，反而助纣为虐，任其嗔恨娇纵。就算将来他考入名牌大学，工作之时只怕是万人排挤，毫无建树。

　　　　而他对你，多半不会存感恩之心。只会自私自利的认为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与你无半分干系。

　　　　不教感恩之心，不教济世之心，不教谦卑之心。你，不配为师。”

　　　　眼神移动到政教处主任身上：“还有你，示下众多师生七嘴八舌，一副尖嘴猴腮之嘴脸，口出污秽之言，均是你无师无德，管理无方。

　　　　只知道看规章制度，看行为规范，不从内心辅导，思想加以指正，口中不是记过开除，就是叫家长来。

　　　　当初我在劳教所之时，阅问题少年无数，大多都是心中没有阳光，得不到别人的温暖，再加上周围之人只会苛责，只会要求，才导致这么多的问题少年。你，德不配位。”

　　　　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声音不冷不淡：“还有你等众人，不分青红皂白，附和随众，毫无主见。大犯口舌，怒目怨睁，实属内心阴暗，自卑自怜，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半点好，心量狭窄。

　　　　今日你等能附众诋毁与我，明日便能在背后诋毁周围之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人之举。你等，不配为友。

　　　　特别是刚才没有出言不逊的同学们，请注意了，这些人阳奉阴违，小心他们背后伤人，万万不可深交。”

　　　　杨树轻描淡写的神情，用手扇了扇脸，大笑一声：“请你们履行你们的赌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哈哈！”

　　　　随即扬长而去，风衣的衣角飘起，留下一道深深地的背影。

　　　　刚才一些看热闹并未恶语相向的老师和同学，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而恶语讥讽的老师同学们，当然不会真扇自己一耳光，怒目相对，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人才啊。不对，英雄啊。你们知道吗，那是我堂哥，亲堂哥呢。”杨轩看着杨树的背影，对着周围的同学兴奋的叫道。又看了看杨开的神情，嘴角一翘，暗爽：这下有好果子吃了吧。终于看到小人得志的模样，变得郁郁寡欢，舒爽！

　　　　“真的不是作弊，刚才我们错怪别人了。以后还是少说两句，口留三分德。”

　　　　“对啊。以后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少说两句好。就算真是作弊，也不能再恶语相向，毕竟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刚才还对杨树和江淳止恶毒的神情，现在马上变得更哈巴狗似的。特别是政教处主任和两个实验班的老师，想着平常就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模样，再看看今天的恶语相向表现，看似为人师表、亲和庄严，实则量小气大、心胸狭窄。被这样疯狂打脸，真他么解气！！”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了。

　　　　杨树的飘然离开，其实是知道这场闹剧结束后，未来在学校根本不会再有立足之地，干脆把心一横，骂完就走。

　　　　至于杨开给的题目和江淳止请杨树分解过的题目，一模一样。

　　　　杨树故意让杨开出最难的题，无非是让他把预选班连老师都做不出来的题目拿出来。预选班都解决不了，江淳止肯定拿来给自己分解过。

　　　　最后，江淳止！杨树明白，他和她之间，永远是不可相交的两个世界。

　　　　江淳止看着杨树离去背影的萧索之意，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有些空虚。同样感受到未来他们之间，恐怕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场不是初恋的初恋，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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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伴读书童

　　　　九月一到，便有了秋意，让人怅然若失，冷静思索。n

　　　　杨树拿着李老头的推荐信，心里甚是温暖。独自安坐在大凯市民族特色中学的草坪上，黯然思索：当初这位指导老师，还真是很在意自己这位得意门生。老师说只能去哪儿找一个人，哪儿应该有多余的名额，看能不能说服那顽固老头，不然无论如何都只能等到明年。

　　　　杨树弃校而出后，已过去十二天，还有最后两天必须要确定每个学校最后的参赛同学名单。一连跑了十多所高中，先是本县的另外一所高中，又到周边邻县的六所高中，最后到市里的三所高中，无一例外的是本校已经确定好参赛人员，不愿意再更改。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之后，找到了特色民中，壮汉校长也是同样的理由婉拒。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杨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难道真的要等到明年？甩了甩脑袋，既然到了大凯市特色民中，一定得去看望曾经的恩师。正是当初二话不说，随手就给杨树两万元的李姓老头。

　　　　把最近的一些际遇汇报之后，原本有些放弃的杨树，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李老头没多说什么，只让他去找一个人，能不能打动那个人，就看杨树自己的本事。若是能成，便收杨树做关门弟子，若是不成，便尽了这段师生缘分。

　　　　杨树咯噔一下：你他娘的算老几，还关门弟子。

　　　　杨树整理一下李老头给的信息：那儿便是特殊学校，那顽固老头便是特殊学校的校长。

　　　　特殊学校在大凯市的郊区，以前的京彩赛从不参加。这个校长很是顽固，当初很多学校以及一些有背景的家庭，都去借过特殊学校的参赛名额，都被这个顽固老头一一否决。

　　　　无论多大的权势之人找他，无一不是无疾而终。顽固校长均是毫不客气，霸气回应：“不要来侮辱我们的学生。有多远滚多远。”

　　　　顽固校长曾经欠李老头一个人情，拿着老师的推荐信，见面应该没问题。问题在于怎么样打动他？

　　　　杨树右手拇指托着下巴，食指在鼻梁上来回搓动，目光一闪，暗道：真正能够打动他的，不是他本人，而是那群“特殊学生”。

　　　　第二日早晨，郊区的天气更加的凉。

　　　　杨树早早便到大凯市特色学校门口，把推荐信递给校门口的保卫，便黯然等候起来。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口已有一个小时有余，迟迟未见顽固校长的答复。内心更是隐隐发狠：今天是最后一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从早上8点到11点，足足3个小时。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才姗姗来迟的说了一句：“谭校长让你进去。”说完，也不管杨树是否听见，便转身领路。

　　　　杨树应诺一声，自然跟在少年身后，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构造。两栋重新翻新的三层红砖楼房，只见左边写着教学楼，右边写着宿舍楼，顺着一条羊肠小道，便是一个小型的篮球场和露天健身器材。篮球场的左边是一层简易食堂，右边是两层小平房的办公楼。一圈简陋的土堆围墙，把不堪的校舍围了起来，不过看上去摇摇欲坠。校园就这样孤单的躺在整个山水田园之间。唯一的亮点，恐怕就是山清水秀空气好，自然风光原生态。

　　　　一群正在健身器材玩闹的小同学，看着这位陌生的大哥哥，眼神中露出有些好奇和期待，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当杨树和他们四目相对，无一例外是眼神的躲闪。

　　　　“报告。”少年在办公室门口肃然喊道。

　　　　“进来吧。”一道慈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温和但洪亮。

　　　　少年把杨树领进去后，微微欠身鞠了个躬，便转身出去了。

　　　　杨树进去后四下打量一圈，房间里非常朴素，甚至是简陋。正面一张小办公桌，进门旁一张木质长椅，一张放置书案杂物的方桌靠在右手边的墙上，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一副草写的四个大字：善有善报。

　　　　“小兄弟，请坐。免贵姓谭，称呼一声谭老就好。”谭老温和慈祥的声音，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着杨树心窝。随着从办公椅上起身走了过来：“先坐，我去为你泡杯茶。”

　　　　杨树这时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已经双目失明，那双曾经被岁月的沧桑深深埋藏了的眼睛里，似乎又有一丝光彩闪过，因为笑容一直挂在有些许皱纹的脸上，恭敬而谦卑。一副稍显佝偻的身躯，走路时却仍然步履矫健，身轻如燕。

　　　　杨树没有说话，自顾坐下。看着老人蹒跚的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准备上去搭把手。

　　　　老人又开口了：“不用、不用。我这身老骨头还算硬朗。”随着撕开茶包，递给杨树：“现在得你自己动手了，桌子上的保温瓶是刚才烧好的开水。”

　　　　杨树看了看右边的墙壁上，摆放着两个保温瓶。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谭老，您的杯子呢？”

　　　　谭老笑道：“我就习惯白开水，茶水不够淡。”语气有些神秘，似乎这句话故意打点玄机。

　　　　“那我也喝白开水。”杨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不是谭老考验他，保守的回复了一句。

　　　　“李老头倒是收了一个好学生。”顿了一下，温和笑道：“小兄弟，不要拘谨。”谭老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

　　　　“好的。”杨树顺手泡了一杯。原本想给谭老也泡上，但发现只有一个玻璃杯。

　　　　“你说你的那位老师。明知道我眼睛不太好使，非要写一封信来。只有等别人有时间，才能让别人念给我听。让你久等了，不要介意。”哪怕是道歉，谭老也能一直保持相同的语速语调。

　　　　“时间长点没关系，只怕不影响您就好。”杨树平静的说道。

　　　　“时间有限，12点下课后，我还要组织学生们就餐。听李老头说，你是想要参加京彩赛的名额？”谭老直接切入了正题。

　　　　“是的。”杨树应了一声。

　　　　“你老师也是的。明知道这是我的底线，偏偏要来争一番。哎，就算要当初人情，但这个底线真不能破，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学生们。”谭老有些送客的味道，暗叹一声，回去告诉你老师：“不能侮辱了这里的孩子，他的人情只能以后再找机会还了。”

　　　　“可以不用对我们解释一番的。”杨树没有回答谭老的问题。

　　　　谭老也没有回答杨树的问题：“茶也快凉了，喝一口就请回吧。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杨树呡了一口茶，平静的问道：“谭老，您觉得燕老三是贼吗？”

　　　　谭老有些诧异：“这是李老头让你问的吗？”

　　　　杨树淡淡道：“老师从来不口述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

　　　　谭老颔首，有些追忆：“他当年也问了我一个同样的问题。还是当年的答案：也是，也不是。”

　　　　“我认为他就是贼。哪怕燕老三偷的是贪官污吏的金银财宝，用来救济贫苦人民，但是贼就是贼。无论他的本意如何，总之，他的行为就是贼。”杨树声音不冷不淡，却斩钉截铁。

　　　　“我们这所特殊学校时梁大武修建的，但是200万的工程款，他却只花了100万来修建。你认为是善人还是恶人？”谭老饶有兴致反问一句。

　　　　“恶人。”杨树坚定的回答。

　　　　谭老有些吃惊杨树的回答：“哦，他的行为修建了便是善人，怎么又成恶人了。”

　　　　杨树解释了一番：“200万的工程款，只花了100万，行为便是恶的。”

　　　　谭老继续追问：“可他修建了。”

　　　　“那就是100万的善人，100万的恶人”。杨树顿了一下，眼皮一番，强词夺理的笑道。心想反正也看不到翻白眼。

　　　　“小兄弟真是高见呐。比你老师有学问。”谭老听到杨树的强词夺理，有些无语。欲又谢客：“如果只是这样，那还是请小兄弟回去吧。”

　　　　杨树看到谭老谢客之意又起，便不再打官腔，轻咳一声，厉声说道：“今日是我第一次到特殊学校，真是大开眼界。

　　　　建校十年，除了翻新没有半点改善。学生的衣服全是靠别人给予的破旧衣服，除了乞舍，毫无办法。

　　　　少年过来接我看不到半点笑容，作为同龄人和客人连招呼都不会打，心智极度的缺失！

　　　　顺路过来，一群小孩看到我，眼神里充满的是期待，此期待竟然是别人的施舍！当我与他们四目相对，无一例外的躲闪。心理极度的自卑！

　　　　可当您面见我时，我看到的却是慈祥与谦卑。两者成了鲜明的对比。您觉得你是善人还是恶人？”

　　　　“这些事情是数年的通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处理的，我们会慢慢改善。而且也有很多人都如小兄弟一样，提得出来也解决不了。”谭老没想到杨树敢这样发问，却确是戳中当下现状。

　　　　杨树就怕谭老不说话，只要说会就有机会。厉色追声道：“参加京彩赛获得市里第一名，市里便会关注。省里第一名，省里便会关注。国家级第一名，国家便会来关注。假如一个特殊学校的伴读书童，如此际遇，必定会引发社会效益。第一，有了关注，硬件上得以改善，不再身心乞舍。第二，有了交流，思想上得升华，不再心智缺失。第三，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