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的传说中-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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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没有人意识到，为什么凯恩斯要急着用传送卷轴离开。

　　　　“我要……”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拧断你们的脖子！！！”

　　　　最先遭殃的亲卫，什么话都来不及说，直接被拎着脖子头朝下砸进了地里，要不是重装尚未解除，恐怕瞬间就死了。

　　　　“怎……呜啊！”

　　　　站在他旁边的人，先是被一记升天脚踢飞，上升到一半的时候又被拉住脚踝，整个人平平的拍在了地上。

　　　　“谁……可恶！”

　　　　看到对方的眼神，就明白……这不是可以交谈的对象。

　　　　“嗥呜呜呜――”

　　　　没办法用交谈来说服的还不止一个。

　　　　科里亚和特纳奇克疯了一样的攻击对方，高大的亲卫像个玩偶一样被少年轻易的抓起，摔打，投掷，尽管少年的力量不足以打破重装的保护，但每个被他接触过的亲卫都失去了神术的加持――其后果就是被特纳奇克无视重装的存在直接打晕。

　　　　“武，我们的武器伤不了他……”

　　　　而一向都是圣裁骑士用过人防御力欺负对手：拿锁链将双方绑在一起，无法逃跑又击不破重装的敌人只能在慌乱中战败。

　　　　但科里亚自身的防御力丝毫不逊于重装，他和圣裁骑士出于“互相无法伤害”的状态，问题是后面还有一个直接攻击灵魂的特纳奇克。即使在暴怒中，特纳奇克依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理智，挑选的目标都是被科里亚攻击过，暂时处于不便行动状态的亲卫。

　　　　而有能力伤害到科里亚的人……

　　　　“哎呀……（死板）……昨晚太累了，现在两眼发黑啊……（死板）……”

　　　　弗洛尔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坐在地上，用死板的语调大声的说着。

　　　　“是啊是啊……（死板）……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啊……（死板）……”

　　　　曾经从前辈那里学到许多“大人的知识”，凯普一脸会意的说着，背在身后的双手拼命打着手势，他身后的神枪骑士团成员一边赞同的点着头，一边悄悄移动马的位置，把这一小片区域挡的严严实实。

　　　　至于另一个破坏力出众的人……

　　　　“真，真的不要紧吗？”

　　　　黑曜石有些不安的问，得到的回答是斯塔自信满满的笑容：

　　　　“放心好了，相信科里亚！”

　　　　“……我知道了，那一位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么，全力全开！【旭日】！【雷霆】！”

　　　　耀眼的樱色和金色光芒，将所有的亲卫，连同战斗中的科里亚和特纳奇克全部笼罩其中。

　　　　……

　　　　……

　　　　……

　　　　“冷静下来了？”

　　　　随随便便对自己人开炮，要是最不冷静的就是你吧？

　　　　“嗯……我一向遵从廉贞的教导……‘三思而后行’……”

　　　　披着破破烂烂的袍子，科里亚盘坐在地上，从神情上看确实是相当的冷静。

　　　　“喀拉！喀拉！”

　　　　至于被他抓住，手脚弯曲成奇怪模样的亲卫……当做看不见吧。

　　　　“首先，确认一下……被卷进去的人是依芙蕾雅，娜塔和琳蒂丝？”一群人中，目前最理智的反而是刚刚失去亲人的加特莉丝，从她翻开【真名之书】的那一刻起，这个女孩身上的气质就发生了某种改变。

　　　　“因为这种传送魔法实际上是柱状的作用范围……”如黑曜石所说，刚刚的传送，是伴随着一道光柱完成的，“……对不起，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不然，我可以使用次元封锁的。”

　　　　“不……在我们的面前，将依芙蕾雅带走……我觉得不太高兴啊~~~”

　　　　“这是耻辱！‘一人之荣辱即为举族之荣辱’！我要和妹妹回家一次了……”

　　　　“等一下！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状况，我们才在这里讨论的，不是吗？”

　　　　“……（瞪）……”

　　　　只是被科里亚扫了一眼，弗洛尔感觉背后的衬衣一下子湿透了，虽然以前就隐隐约约有感觉……莫非……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鬼，才是依芙蕾雅一行中最危险的？

　　　　“琳蒂丝小姐和娜塔小姐不会有事的……翼人和与一书库，我们与之并无敌对的打算，至于依芙蕾雅小姐……请相信我，我们也不希望依芙蕾雅小姐有事。暂且不论并肩作战的情谊和曾经受到的帮助，她至今为止所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与血族的身份无关，她确确实实是一位善良的人。”

　　　　“当然，依芙蕾雅一直都很努力的……比起某些不事生产的蛀虫好多了……”

　　　　阴沉，阴郁，阴翳，科里亚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变了，和之前阳光的形象大相径庭。

　　　　“是，是的……我们知道，但是裁决教会的制度你们也明白的，只凭她‘血族’的身份恐怕就……”

　　　　战斗中，依芙蕾雅也曾几次被波及，并且毫不掩饰的使用了“雾化“的能力来回避伤害，一般人也许不会认出，但教会的人绝对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

　　　　“……要是依芙蕾雅少了半根头发，我就拧断吉斯提斯的脖子……”

　　　　“……（咽口水）……放心，如果凯恩斯当时是直接下手或许有些危险，但是既然他们回到了裁决教会的城镇，按照莉莉的性格，绝对会按照标准的流程走的，这样子的话至少一周内不会有危险……这种时候，反而要感谢裁决教会腐朽的官僚制度了。”

　　　　面对那有如实质的杀气，连渎神的语句都被弗洛尔忽视了。

　　　　“我不管……”

　　　　“喀拉！”

　　　　“……把依芙蕾雅……”

　　　　“喀拉！”

　　　　“……留在你们的教会……”

　　　　“喀拉！”

　　　　“……我不放心！”

　　　　“碰！”

　　　　一字一顿的说完，科里亚随手把那个不幸的亲卫丢到一边。现在他身上的骨头大概多了一倍左右――因为有许多可以当做四五根来用了嘛~~~

　　　　“请相信我们……”

　　　　“啪！”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把大陆最新的地图丢掉了~~~~哎呀，昨天晚上还不小心把这里和裁决圣堂的位置标了红叉，我真是不小心啊~~~”

　　　　不知用什么方法挤进了神枪骑士团的保护圈，只有两面之缘的弓箭手――琼――把一卷地图准确的丢到了科里亚的面前，然后就被龙套骑士甲乙丙拖走了。

　　　　不过，那卷地图已经被科里亚捡起来了。

　　　　“地图？不需要……我知道……我能感觉到她在哪里……”

　　　　科里亚慢慢站起身，走到还在昏迷的特纳奇克面前，一脚踩在他的尾巴上，脚尖还很自然的拧了一下。

　　　　“嗷――”特纳奇克一下子跳了起来，恢复人形的同时用很迷茫的眼神往周围看看，“……怎么了？”

　　　　“起床了（微笑）~~~地图给你，我肚子饿了，想要去找点吃的（微笑）~~~”科里亚捧起毛茸茸一团的杏毛兽放在头上，摸摸肚子说。

　　　　“吃的？也好，先填饱肚子，再好好讨论一下。”虽然很担心被带走的人，但是斯塔更担心科里亚会冲动下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话说……教会的走狗们，心会不会是黑色的呢？哎呀，我在说什么呢……他们根本没心没肺嘛~~~”

　　　　“什么……等等！科里亚！”

　　　　稍一分神的功夫，科里亚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组成厚实人墙的骑士竟然没一个发现他是怎么离开的。

　　　　“糟糕了……要是他攻击裁决教会的话，我们（神枪骑士团）也不得不……”

　　　　“你们肯定来不及回去了，第一，科里亚的速度绝对比你们疲惫的马要快得多……”

　　　　“……第二，我们会用传送魔法过去，而且，‘刚好’你们能用的传送站都坏掉了。”

　　　　斯塔和黑曜石对视一眼，点点头，带着嘲弄的笑意说。

　　　　“真让人担心啊……”

　　　　“是啊，不管怎么说，只凭你们的力量，想要使用暴力的手段和裁决教会对抗是不可能的……”

　　　　“我是说你们值得担心，是吧，姐姐？”

　　　　“嗯我们回家去吧，妹妹。”

　　　　――――――――――――

　　　　同时，裁决圣堂脚下，天平城某处。

　　　　――与一书库……九界时空研究所……龙族……唔，他知不知道琳蒂丝‘领路人’的身份呢？

　　　　非常配合的让对方拷上双手，依芙蕾雅在八名教兵的押送下一步步走进地牢，脸上是分毫未变的笑容。

　　　　――他不知道？不，即使不知道，前三个势力已经足够了，他们不可能为了救我正面与裁决教会决裂，但裁决教会也不可能为了处决我而与他们交恶……那么，只能秘密处决了？或者，在协商将我放出去之前，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下意识的回过头向阶梯的上方看了一眼，当然，那里已经谁都不在了。

　　　　――奇怪……被普莉泰丝称作导师，他是“书典人”之一吗？普莉泰丝的表情不像作假，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是临时决定的，至少她并不知情……但是这完全没有意义……抓捕我，除了给裁决教会增添一堆敌意之外，毫无意义……

　　　　在旁人看来毫无差别的笑容，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出，或者说感觉出那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寻找动机和找寻犯人一样……好吧，让我看看……谁能从中得利？
………………………………

103。5幕后的转折点

　　　　天平镇，位于白露镇南侧，裁决圣堂脚下的小城镇。

　　　　镇里的居民几乎全部是裁决教会的信徒以上级别成员，整个城镇与其说是小镇，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审判机关来的准确，以中央高耸的处刑台为中心，两条大路将天平镇分为四个部分，分别聚集着调查――追捕――审判――裁决四个环节的有关部门，据说在天平镇里哪怕躲在角落里随手丢一张废纸，也会马上被一群圣裁骑士带走进行“渎神罪”的调查（*只是传言）。

　　　　不过，关于这里的传言可靠性有待考证，至少，依芙蕾雅所在的地方，绝对不符合“任何地方都能看见裁决圣堂”这一点。

　　　　“向前！向后！停止！佯动……切，做不到吗？”

　　　　靠坐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一脚，尽管身上有重重锁链束缚，依芙蕾雅依然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逗弄着足以让一般女孩子尖叫出声的一只大甲虫，脸上愉快的笑意和坐在剧院里观看名家的表演没什么区别。

　　　　“嗒！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不知白天黑夜的地下建筑内，奇怪的是，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来人却没有携带任何的照明物，只有铁栏外一对闪着微光的圣青色瞳孔证明囚犯的小小世界有了来访者。

　　　　“还有心情在这里陪虫子玩吗……”

　　　　地牢的黑暗对于一般人而言或许是个麻烦，但是对话的双方显然都不属于“一般人”的范畴，无论是血族天生的黑暗视觉还是神明赐予的“圣瞳”，都能轻易穿透这片黑暗。

　　　　“不然能做什么？你们裁决教会的监狱娱乐太差了，没有放风时间也就算了，至少给我弄本书进来看看吧？”

　　　　依芙蕾雅的肩膀耸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做出“无奈的摊开双手”的动作，却因为身上的锁链而放弃了。

　　　　“想要书的话，我身上有凯恩斯导师写的《公正的影子》，需要为你准备一盏灯吗？”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看来普莉泰丝正在身上寻找那本书。

　　　　“喂喂，你还真的拿书给我啊？”

　　　　“呵呵……你也不是真的想要看书吧？”

　　　　“……”

　　　　“……”

　　　　沉默降临，勉强找出的话题到此就中止了。

　　　　“依芙蕾雅……”许久，普莉泰丝缓缓开口了，“……对不起，我事先并不知情……但是，抓捕你的旨意是吉斯提斯大人下达的，通缉令通过了‘书典人’的审核，并未撤销，所以，身为第三书典人，凯恩斯导师有权力这么做。”

　　　　刚开始是怯懦的道歉，但普莉泰丝越说声音越坚定，后面的利用与其说是讲给依芙蕾雅听的，不如认为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是吗？看样子，你不准备放了我？”

　　　　“……虚构战略法师的身份，扰乱军纪，破坏多处重要设施，教唆杀人（克里亚）一起，以及散布谣言……似乎准备以这些罪名处罚你，虽然我驳回了紧急执法的要求，但是审判至多拖延到明天。”

　　　　“‘即使实际上是无辜的，只要按照制定的司法程序能够定罪，那么他就是有罪的’……裁决教会的审判方式，我也有所耳闻。”

　　　　说着话的时候，依芙蕾雅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可惜垂下头的普莉泰丝看不见。

　　　　“……我知道这样或许会冤枉无辜者，但是，比起犯罪者被放纵造成的破坏，现在的做法要好得多，即使有神术的帮助，我们也不可能把‘所有’案件的前因后果‘全部’调查的清清楚楚。”

　　　　“是吗？哼，原来还以为教会的圣瞳会是个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呢，”伴随着锁链响动的声音，依芙蕾雅略微调整了姿势，“所以，这就是你的‘正义’的理想形态？确实，纳姆族现在很繁荣……”

　　　　“不，不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普莉泰丝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是，这样子是最好的……”

　　　　“因为有‘做不到的事情’？因为有‘不可能的事情’？”

　　　　很明显的犹疑了一阵子，普莉泰丝才轻声的回答：

　　　　“……是的。”

　　　　“我啊，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说着什么梦想啦，正义啦，道德啦，做的事情却和我们这种现实主义者没什么区别……”

　　　　闭上眼睛，依芙蕾雅靠在背后冰冷的石墙上，说着斥责的话，语气中却暗藏着的难得一见温柔，

　　　　“……你，一直在犹豫吧？这样子的话，会后悔的。”

　　　　“……吉斯提斯大人是正义之神，吉斯提斯大人的意志一定是正义……”

　　　　普莉泰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重复着她曾经重复过无数次的话语。

　　　　“我是不知道你所说的‘正义’是什么啦，毕竟每个人的是非观都不一样。但是，我要告诉你……从向现实妥协的那一刻起，你所坚持的就不再是纯粹的‘正义’了。”

　　　　“……”

　　　　“……”

　　　　沉默再度降临，只能听见依芙蕾雅舒缓的好像要睡着一样的呼吸，和普莉泰丝略显急促的呼吸，在这狭窄的黑暗中。

　　　　“我只是来告诉你，明天中午公开审判……（我已经试着努力过了）……总之，请做好心理准备。”

　　　　中间有一段不自然的停顿，是因为普莉泰丝把原本想要说出来的一句话收了回去，既然没能帮上忙，这样子的漂亮话也不应该说出来。

　　　　说完，普莉泰丝转过头，迈着缓慢但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喂！我们打个赌如何？赌赌看，‘他’会不会来？”

　　　　不需要说出名字，两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也知道“他”会来做什么。

　　　　“‘赌博是迈向罪恶深渊的捷径’”普莉泰丝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在原地迟疑了一会，“……‘他’回来……一定会的……但是，即使是‘他’也什么都做不到。”

　　　　这一次，普莉泰丝是真的离开了，一直走出这片黑暗，通过短短的阶梯，从黑暗走回了光明。

　　　　……

　　　　……

　　　　……

　　　　等候在门口的丝莱特迎上前去，关上地牢的大门。

　　　　“这样子真的好吗？依芙蕾雅……她……”

　　　　“我啊，刚刚和她打了一个赌……”

　　　　“……”

　　　　丝莱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微微颤抖的背影。

　　　　“……我啊，也和自己打了一个赌……”

　　　　“……”

　　　　一般朋友交谈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总要另一方说“怎么了”“然后呢”之类的话，话题才能继续，但是，对这两个人而言，只有她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丝莱特总是安静的作为一个听众，用耳朵去“看”普莉泰丝与往常不同的一面。

　　　　“……丝莱特，这里，是裁决圣堂的脚下啊……是离‘正义’最近的地方……”

　　　　普莉泰丝自己的想法和吉斯提斯不一致，从最早抹消“斯佛海文”家族时便开始了；第一次，在雷奥森，限制裁决教会的行动，直到警备队重创，才去进行救援行动，并且下达了对依芙蕾雅等人的通缉令；这一次，又是对于他人的功绩视而不见，将要给予“公平”的审判。

　　　　（只会空谈梦想，却没有能力的话，自我毁灭便是最好的结果，即使是绝对正确的“正义”，也要考虑到现世的因素。）

　　　　这是普莉泰丝所学到的，通过那双看透人心的圣瞳所学到的。

　　　　而科里亚不一样，和她相似的，神明的使徒，将身心奉献给神明的祭器；不像她的，没有庞大的势力，却能随心所欲的行动，一切只按照自己的判断行动。

　　　　（他只是没有失败过而已，总有一天会在现实的墙壁上撞得头破血流。）

　　　　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却依然很羡慕他。

　　　　（他只是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而已，而我们没有实行自己的“正义”的能力。）

　　　　这样子也考虑过，但是，科里亚在行动之前，根本不会去想这样子的问题吧？

　　　　（既然早就有了为了正义而献身的心理准备，为什么不能抛弃一切顾忌去实行呢？）

　　　　是啊……为什么呢？

　　　　不会成功的吧？明天，依芙蕾雅就会……他，不会成功的吧？

　　　　……

　　　　……

　　　　……

　　　　另一方面，地牢里。

　　　　依芙蕾雅并未像别人想象的那样，苦恼于周身的锁链，被束缚在原地挣扎着，事实上，她正在非常悠闲的做着柔软体操，活动着长时间未变幻姿势的身体。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那些家伙在想什么了……才怪！”

　　　　活动完毕，依芙蕾雅又将镣铐穿戴回身上。

　　　　并未展现精巧的开锁技巧，也不是什么神奇的魔法，只是将手脚雾化――穿过镣铐――解除雾化……如此而已。

　　　　“明明知道我是血族，却采用只能禁止使用魔法普通镣铐……明明知道不会有好处，却仍然要把我抓过来……”

　　　　又坐回原先的角落，依芙蕾雅的视线在地面上搜寻起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完全不担心明天的审判。

　　　　“‘第三书典人’……第三，既不是金字塔的顶端，也不是离那里最近的位置……第三……啊哈哈哈哈哈……”
………………………………

104破碎的正义（2）

　　　　真义历233年7月23日，正午。

　　　　“真是一群不贴心的家伙，这么热的天气连阳伞都不为我准备一把。”

　　　　七月的太阳是相当毒辣的，而且朱茵大陆使用的是“月相历”（根据月亮的变化指定的历法，比如天朝的农历），这时候的太阳即使是强壮的纳姆也受不了，更不用说柔弱的血族了。

　　　　用极其缺乏美感的方式把依芙蕾雅绑在柱子上，头顶上又是毒辣的太阳，让她有种“这个才是刑罚的部分吧”的感觉，即使这样，她比平常更加苍白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嘲弄的笑意。

　　　　“看起来，似乎是全票通过了。”

　　　　神情漠然的从台上移动到台下，扫过满脸狂热的人群――这副模样，正是凡人所期待的，“神的代言人”应有的样子――普莉泰丝轻声说道，眼睛没有看向依芙蕾雅，脚步却是悄悄往她所在的地方移动了几步。

　　　　“……我可没有替你打伞的想法，只是配合莉莉的脚步而已。”

　　　　跟着莉莉移动了几步，丝莱特把手上的阳伞同时撑起在普莉泰丝和依芙蕾雅头顶，让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是，是，我知道……你也知道了吧？”

　　　　“……”

　　　　观的人群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相信普莉泰丝也看到了吧？不过，她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裁决教会的公开审判，流程出乎意料的简单。

　　　　把“犯人”绑缚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刑台上，在“圣瞳”的陪伴下，由这一次的“执行者”宣读罪行，之后向所有聚集在这里的人询问：

　　　　“对此处的罪人施以制裁，是否有人抱持疑问？”

　　　　问句中本身包含有诱导的成分，宣读罪行的同时自然也不会一一列举证据，在加上会出现在现场的基本都是裁决教会的内部人员，所谓的“公开审判”，实际上只是对于内定的罪人施以刑罚之前的一个形式而已。

　　　　“感觉怎么样？再过一会，就要开始行刑了。”

　　　　虽然背对着自己看不到面孔，依芙蕾雅依然能够轻易觉察出普莉泰丝的动摇，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大概有什么矛盾的想法吧。

　　　　“要是我的话，抓到的时候直接就刀掉，然后再向外界宣布。像你们这样子的做法，根本就是等着别人过来破坏仪式嘛。”

　　　　“破坏……仪式……嗯，他差不多要到了。”

　　　　“喔？你看到了？那双眼睛还真是方便啊。”

　　　　“不，没看到。”

　　　　尽管仍然是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