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的传说中-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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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尖的剑客，万物皆可为剑，那么拿在他手里作为武器的，无论是树枝还是丝带，一样可以开金断玉；所以科里亚被当做是“要塞”，那么没有破城级别的攻击，不可能突破他那一层看上去白嫩嫩的皮肤。

　　　　“是吗？身为纳姆的神明……”

　　　　圣辉刃？解的效果结束之后，科里亚的身体慢慢的从护罩上脱离，接受重力的束缚向下坠落，与他一起坠落的还有无尽的虹色魔力。

　　　　“……你所代表的仅仅是一族的正义，狭隘的正义！”

　　　　凄美如殒首，瑰丽若坠星――【星坠】

　　　　――――――――――――

　　　　过往的经验已无法用于判断战斗的走向，因为战斗的双方都是超脱常识的存在。

　　　　身为人类，做出判断的时候不可能完完全全依照理性的思考得出结论，有很多东西会优先于逻辑，譬如经验，譬如情感，譬如……信仰。

　　　　“当……当然是吉斯提斯大人会获胜！渎神者，无信者，负罪者，必将受到神明的审判！”

　　　　教众的声音嘹亮而又清晰，不过，如果真的“坚定的相信”，情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波动呢？

　　　　“唔……声音这么大，说明你自己也有所怀疑吧？在我的生命之弦斩下的时候，在琳的烈风包围时，难道没有一点点的犹疑……他不会战败吧’……这样？”

　　　　相较而言，依芙蕾雅那种平淡的的声线，无形中赋予了话语难以动摇的说服力。

　　　　“……曾经动摇的我犯下了怎样的罪恶啊……吉斯提斯大人是不败的，你们身上的伤势正是最好的证明，那边的怪物也是一样，最终绝不可能逃离失败的命运！”

　　　　“哎呀，如果是‘真的’吉斯提斯当然是这样，如果是‘真的’吉斯提斯，恐怕我们在一瞬间就会被打倒了……”

　　　　长年累月，每一次祈祷都是一个自我暗示的过程，这样积累出的信仰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动摇的。

　　　　――不可能让他们“不再相信吉斯提斯”……

　　　　――那么，让他们“相信那不是吉斯提斯”不就可以了？

　　　　“……你们还没有发现吗？那个东西，欺骗了所有人啊。”

　　　　“什么意思？”

　　　　冲击性的发言，让教众反射性的提出了疑问，而这正是依芙蕾雅所期待的。

　　　　“那是一场意外……（飘渺的声音）……某个异世界的邪恶存在注意到了这里，它派出自己的追随者，那些怪异的生物袭击了雷奥森，并且想要进攻整个大陆……但是，吉斯提斯即使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并且在人类所无法到达的地方与其激战。而它同样邪恶的盟友趁着吉斯提斯无力脱身之时，来到朱茵大陆，迷惑，引诱无知的人们……如你们所看到的，那只是一个借用了吉斯提斯外貌的假货而已。”

　　　　神明无所不能。

　　　　神明不可战胜。

　　　　凡人是无法挑战神明的。

　　　　为了维持信仰的坚定，灌输给信徒的观念，同时也是信徒们所坚信的。

　　　　“我所信仰的神明是最强大的。”……无形中会给与一种自豪，以及认同感。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吉斯提斯的化身和科里亚打得旗鼓相当，完全没有神明所应具有的压倒性优势。

　　　　人类面对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时，总会下意识的寻找借口，寻找一些“可以接受的理由”去逃避，比如说――那个其实不是真正的神明吉斯提斯，而是一个拙劣的冒充者之类的？

　　　　“那……为什么他要攻击你们……你们又为什么……”

　　　　“那是我们自己犯下的过错……知道九界时空研究所吗？你们通常称之为‘时序’的地方，出于无谋的好奇心，我们打开了通往异界的道路，从而引起了那个邪恶存在的注意……（沉默）……这是我们的过失，也是我们的责任！”

　　　　“……我不会被欺骗的……”

　　　　“最好的证据就是，你们现在，还能使用吉斯提斯赐予的神术吗？”

　　　　“……”

　　　　尽管没有再说话，确实有几个教众下意识的去使用某些基础的神术，当然，向神明的祈祷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

　　　　当然不可能，这里不能连接到吉斯提斯的神国，阿斯娜的神术无法使用，吉斯提斯的神术理应同样无法使用；即便没有科里亚这个大功率的神术干扰发射器存在，降临的分身也没道理将有限的魔力浪费在他们身上。

　　　　他会注意到这里吗？只能祈祷他不会了，神权中不包括“探索”一类能力的吉斯提斯，感知能力应当只有普通水平，在与科里亚的激烈战斗中，连给战力尽失的依芙蕾雅三人致命一击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会注意到一些“闲话家常”呢？

　　　　“明白了吧？他，只是一个无耻的欺骗者而已。放心，我并不是期望你们能够给予什么帮助，只是……（低落）……不喜欢一直孤独的战斗，至少，希望我们努力拯救的对象……（抽噎）……不要始终活在欺骗之中……”

　　　　依芙蕾雅垂下头，发帘遮住的俏脸上，两滴晶莹的水珠滑落。

　　　　“……我们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你的……”

　　　　嘴上还坚持着，但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本身证明教众们已经开始相信依芙蕾雅所说的话了。

　　　　“没关系的……（深呼吸）……科里亚和我们不一样，他一定可以打倒那个欺骗者的……（仰起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你们只需要看着就可以了……”

　　　　――来吧，动摇吧，怀疑吧，背叛吧，别去相信那边金光闪闪的靶子了，然后……让科里亚把他彻底的干掉！
………………………………

117破碎的正义（15）

　　　　人类总是容易被自己的双眼所欺骗，在未曾了解事实之前，凭借主观的想法做出判断。

　　　　最古老的宗教，崇拜的对象都是异形的生物，那是在人类尚出于食物链的下层时，抱持着好奇或是游戏的心态给予人类帮助的强大的自然生灵；然而，社会发展，人类变得强大之后，剩余的宗教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所崇拜的“神明”都是以近似“人类”的姿态显现，毕竟比起长着黄金羽翼的巨蛇，背后套着光环的老者更有亲和力一些。

　　　　同样的，人类也容易受到误导，信任总是比想象中更难，即使是挚友，夫妻，亲子之间，因为误会而决裂的事情亦是屡见不鲜。

　　　　有多少人能做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他（她）”？

　　　　那些教众们闪烁不定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明，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无论浇灌以彷徨、缄默或是愤怒，都只会令它越发的茁壮成长。

　　　　现在骆驼身上只差一根羽毛而已。

　　　　依芙蕾雅走到特纳奇克的身边，俯低的精致面孔好像是在与他耳厮鬓摩的密语，实际上尖锐的犬齿已经刺破皮毛，饮下一口口温热的琼浆，来治疗濒临极限的身体。

　　　　“科里亚，能赢吗？”

　　　　嘹亮的声音通过魔法传达出去，依芙蕾雅恢复了往日自信满满的模样（旁边追加虚弱倒地的狼人一只），一如既往的用确定的口气说出疑问句。

　　　　“那是当然！”

　　　　“非常好，不需要保留体力，为我尽十二分的努力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以一连串高昂的三段式女王尖笑做结尾，依芙蕾雅拉开琳蒂丝的羽翼，坐到她的怀里。

　　　　发现自己暂时无法对吉斯提斯的化身造成有效伤害的时候起――可能是思考下的结结果，但更可能是出于天生的战斗直觉――科里亚开始在战斗中保留实力，以便将体力留到发现吉斯提斯的弱点之后。

　　　　而依芙蕾雅注意到了这一点，给出了赌博般的指示。

　　　　如果科里亚能够占取上风――教众愈发的怀疑――吉斯提斯的化身被削弱――科里亚优势更加明显――教众更加怀疑……如此往复，很快就能彻底打倒对手。

　　　　但是，如果科里亚全力也不能打败吉斯提斯，或者自己关于吉斯提斯力量来源的判断是错误的……那么大家一起埋骨于此吧。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让科里亚打破牢笼，全体迅速的撤离，结果上也可以算是胜利――驳回。和科里亚在一起，依芙蕾雅觉得即使是神，一样能打败，而且，她觉得科里亚更想要的是战斗而非胜利。

　　　　――――――――――――

　　　　“喔喔，大小姐下命令了，不好意思了啊~~~”

　　　　眯着眼嘿嘿一笑，科里亚连续的后跳拉开了距离，身边的魔力不安定的晃动着。

　　　　“此世有着‘正义必胜’的真理，所以……胜利者必定是吾。”

　　　　科里亚打破牢笼的一瞬间，吉斯提斯的化身不知和本体交流了什么，他对待科里亚的态度和对待依芙蕾雅三人完全不同，主要表现为……话多。

　　　　两人执着的胜负不仅仅在于力量的高下，还有某些信念的冲突，两人的战斗同时以肢体和言语来演绎。

　　　　“哎呀哎呀，有人常常告诉我……”

　　　　＇文曲＇＇并不是正义必胜……＇

　　　　＇武曲＇＇……而是胜利者才是正义！＇

　　　　“……‘并不是正义必胜，而是胜利者才是正义’……文曲？武曲！”

　　　　科里亚的身后闪过模糊的幻象，年幼到连“少女”都称不上的双子，穿着配对的水蓝色旗袍，并且梳着可爱的包包头，手中所持的却是刃长近两米粗犷简朴的大刀，灿烂的笑脸只给人一种莫名的危险感，转眼又消失无踪。

　　　　虹色的魔力全部聚集在科里亚的双手上，像蟒蛇一样从手腕一直缠卷到肩膀，而身体的保护完全被放弃，【魔力消解】的现象也消失了。

　　　　名为双天舞的灵魂残片，掌控它的是文曲和武曲被称为“无法遏制的愤怒与破坏欲”，相似的情感，相似的性格，两人分管的事物，是尽情解放久远的生命亦无法控制的最危险的本能，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毁灭的冲动。

　　　　不同源的活性魔力接触时会有两种情形：激烈的释放毁灭性的能量，或是无声无息的消失。本来以科里亚的性格应当是后者，名为【魔力消解】的体质；而现在，他又一次施展曾经用来轰开天平镇城门的技巧。

　　　　“胜利者书写的正义吗……”

　　　　露出恍惚的神情，吉斯提斯挥剑斩向科里亚，却被他双手间咆哮着的魔力从剑尖起吞食了整个右手；同时，科里亚自己手臂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那些从毛孔渗出的液体明显不是汗水。

　　　　“……不，吾不能认同！那样的‘正义’并非正义……虚伪！肮脏！亵渎！”

　　　　怒吼的吉斯提斯连科里亚也不得不暂避起锋芒，因为那从全身上下爆射而出的大剑明显不是什么适合拿脸去撞的东西。

　　　　“虚伪？你才是最虚伪的吧？你知道有多少罪恶是以‘你的’正义之名犯下的？”

　　　　轻巧的绕过第一轮的爆发，接着硬接下最少数量的攻击，从背后贴近敌人，科里亚的手中闪动的是纯粹的破坏之光。

　　　　“为了大义，些许的牺牲是必要的！”

　　　　“些许？大义？生命可不是彰显荣耀的道具！”

　　　　“不可能两全其美，不可能拯救所有人……吾，只能给予多数人正义。”

　　　　“多数？是给予纳姆正义，伤害异族吧？我不知道真正的正义为何，但是，你的教会，那只能以支配和牺牲达成的绝不是正义！”

　　　　战斗间隙的短暂和平，所酝酿的必定是更激烈的冲突。

　　　　“……”

　　　　吉斯提斯是“正义与裁决之神”，秉持着正义与裁决的概念而诞生的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贯彻自己所代表的概念；可是，他同时也是纳姆所信奉的神，能听到的祈祷，只有来自纳姆的声音。

　　　　持有正义之名，不保持公正是不行的。

　　　　享有凡人信奉，不给予恩惠是不行的。

　　　　那么，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从“圣精”升格为“信仰神”，终于有了自主作出选择的能力，但是，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看来吾辈无法说服对方。”

　　　　“大概吧……不过，听说……舌头解不开的疙瘩，可以拿牙齿咬嘛~~~”

　　　　“哼……最后的最后，难得的达成一致了。”

　　　　回归初始吧。

　　　　能够轻易因言语而动摇的，绝不是真正的理想和信念。

　　　　所以，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好了……用暴力解决问题。

　　　　……

　　　　……

　　　　……

　　　　接下来的几分钟，牢笼内的众人所看到的景象，必定会永远留在记忆深处。

　　　　包裹两人的，看似是静止的辉光，实质上是延绵不绝的斩击。

　　　　吉斯提斯的剑技超越了凡人所能想象的极限，大剑在他的手中比匕首更加灵活，每一次挥剑绝不留下任何的破绽，然而这些看似虚招的攻击随时可能化为致命的杀招。

　　　　出剑如行云流水，将对手带入自己的节奏之中，似乎无所不在的剑刃，可以确实的抓住一闪而过的破绽。

　　　　相对而言，科里亚以双臂为刃的战斗则粗糙的多得多，简直把全部的天赋都用在战斗上，把一切技巧融入本能的他。

　　　　天生体质弱小的人类，创造了种种技巧，以期达到以弱胜强的地步。

　　　　那么，天生强大的非人，又在学习着什么？科里亚此刻给出了答案。

　　　　更强，更强，追求身体的极限，去见证上天给予的身体究竟能锤炼到怎样的地步……

　　　　……然后，确实的碾压一切比自己弱小的存在。

　　　　没有化实为虚，圆转如意的变化，有的只是最单纯的“攻击”的动作。

　　　　然而，就是这样的攻击，死死的压制着对手。

　　　　那是连名称都无法给予，最最原始的，利用手臂的挥动做出的攻击。

　　　　那是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穿的武心。

　　　　……假如你有一分的经验，我就用十分的力量去击破……

　　　　……假如你有十分的技巧，我就用百倍的速度去超越……

　　　　如果说任何时刻都能确实的把握胜机以弱胜强，是“技之大成”；

　　　　科里亚拥有的就是将最简单的动作锤炼到极限，是“力之极意”；

　　　　使用技巧的人，有令人眼花缭乱，为之叹服的轨迹；

　　　　科里亚则是令人由灵魂深处震颤，最为纯粹的线条；

　　　　面对着他，眼前出现的不是一个人，

　　　　交织轰鸣的雷霆，席卷天地的风暴，

　　　　给予你凡人面对大自然的力量是，由内心深处产生的渺小感……

　　　　――――――――――

　　　　非人之间的对决，最后的胜利者是科里亚。

　　　　真的是胜利者吗？

　　　　那飘散的光粉之间，浮现的身影是谁？

　　　　那透露出解脱与一丝深深隐藏的不舍，圣青色的瞳孔属于谁？

　　　　“这……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到的。”

　　　　不知何时来到他背后的依芙蕾雅，用最小的声音说着……必须要告诉对方，却又不愿意告知真相，如此矛盾的心态。

　　　　“……”

　　　　他知道的。

　　　　身为神降士，理应知道自己所看到的这副景象所代表的意义。

　　　　依芙蕾雅所问的问题，明明已经预示了结局。

　　　　普莉泰丝，作为降神的祭品，献出了生命，并且，永远都不能离开神国……以背叛者的身份。

　　　　“吉斯提斯！”

　　　　科里亚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土石崩裂，蛛网状的裂缝向四周蔓延，虹色的魔力霎时间消散无踪。

　　　　接着，他低着头，用压抑着什么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吉斯提斯……”

　　　　―――――台阶―――――

　　　　―――――的话―――――

　　　　呼哇……最近总觉得缺乏干劲啊……

　　　　这样好不好，要是台阶最近每天都能看到好多好多书评的话，台阶就每天更新~~~

　　　　喂喂，至少要有一个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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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破碎的正义&；#183；终

　　　　（莉莉……死了……）

　　　　漠然的面孔，一如过去展现在外人面前的伪装，丝莱特一步步走在白石铺就的道路上，那副温柔的笑脸，或许以后不会再有人看到了。

　　　　（在我的面前……）

　　　　裁决圣堂的废墟，瓦砾堆积成的小山在夕阳下有着莫名的炫目感，比起以前必须费力抬起头看的精致建筑物，丝莱特突然觉得这副模样更有亲切感。

　　　　（已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应该说不愧是裁决教会吗？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设出一间完整的教会。

　　　　丝莱特一步步走进教会，里面一如既往的阴暗，或许只是因为临时建筑，照明设施尚未完善，但丝莱特总觉得这条短短的走廊像是某种怪物的食道，这样想的话，在最里面等待自己的书典人，就是怪物的大脑与心脏吧。

　　　　“你来了，第一骑士团团长――丝莱特。”

　　　　（还在意这种无聊的细节吗……）

　　　　神枪骑士团是沿用的过去的称呼，事实上，在裁决教会的编制里，他们应当被称为“第一骑士团”，执着于称呼的问题，大概是为了表示“你是属于教会”的意思。

　　　　推开红木制的大门，里面的房间出于几乎无光的状态，以丝莱特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见长桌边围坐着约十个人，从中央到边缘，逐渐没入黑暗中。

　　　　“是的。我是来报告，关于‘圣瞳’大人的事情……”

　　　　一点一点，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自己所知道的，从同行者口中听到的，完完整整的报告上去，平静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全部的情况就是这样，‘圣瞳’普莉泰丝，已殉教。”

　　　　“我们已知晓全部的经过，普莉泰丝只是受到了恶魔的蛊惑，幸好她在堕落之前选择了正确的做法为自己的一生花上了合适的句号。新任‘圣瞳’的选拔将在近日内举行，你可以退下了。”

　　　　然而，丝莱特并没有乖乖的离开房间，而是站在原地，恍惚的声线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如果我能早一点注意到……注意到莉莉在考虑的事情……她是个认真的孩子，但是，太爱钻牛角尖了……‘假如对神明有所愧疚的话，就先全力实现自己的正义，然后，用死后的无尽时光去弥补吧’……如果可以这么告诉她，我们……是不是仍然在一起呢……”

　　　　“‘疯子’、‘亵渎者’、‘恶魔的智慧’……但是无论是雷奥森，钟楼镇，还是这里……她都保护了身边的人……”

　　　　“求索教团（与一书库）、时序（九界时空研究所）、龙族，还有那些冒险者……为什么，倘若我们真的是正义的一方，为什么要帮助他们……”

　　　　“莉莉说的没错……是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

　　　　接下来，丝莱特垂下头，一直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很遗憾，看来之前的战斗让你受了相当大的刺激，或许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几个黑影在第二书典人的暗示下悄悄接近失神中的丝莱特，接下来她应该会被带到某个安静的地方去进行“疗养”――有些事情，有些言论，不应当流传出去，尤其是裁决圣堂被毁，圣瞳死亡，这样微妙的时期。

　　　　“休息吗……”

　　　　（最好是永远的休息……）

　　　　目睹莉莉的死亡，丝莱特也萌生了死志，在她看来，同样是对教会，对神明不忠的亵渎者，在死后也许可以在同一个地方相聚……无论是天国还是地狱。

　　　　既没有抵抗的行动，也没有抵抗的意愿，丝莱特安静的站在原地，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

　　　　“轰！”

　　　　旁边的墙壁猛然爆开，一个银光闪闪锥形体突破瓦砾和尘土拍在书典人的桌子上。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有没有人看到我们的团长啊？”

　　　　轻快的语调中饱含着满满的杀意，全身包裹在被擦的亮闪闪却无法掩盖陈旧的盔甲之中，看不见面孔的骑士从墙壁的破口中走了出来，右手握着――确切的说是扶着――全长十七米的凶器。

　　　　“喀拉――喀拉――”

　　　　金属的铠甲发出僵硬的声音，纵使有主人悉心的保养，它的年纪还是太大了。

　　　　两百年前，裁决教会尚未掌握整个纳姆族时，“王”这个词仍然为民众所仰望时，原来的“神枪骑士团”所使用的铠甲，与古老的骑士精神一同被时代所舍弃的旧日亡骸。

　　　　“弗洛尔……”

　　　　丝莱特茫然的转过头望向来人，那宝具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凶器，在她还不是神枪骑士团团长的时候，就曾经无数次看过弗洛尔使用【破城战枪】，打碎一切阻拦在前的事物。

　　　　“呼……丝莱特团长，你怎么在这里摸鱼啊，大家都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出发？”丝莱特脸上疑惑的神色更重了，“去哪里？”

　　　　“当然是‘人们因为误会而互相仇恨，因为不理解而相互战斗，为了无意义的理由丧失生命’的地方了，莉莉给予的这项指示，我想是她是不会收回的。”

　　　　那是当然，因为说出这段话的普莉泰丝……已经不在了。

　　　　厚重的铠甲面罩挡住了弗洛尔的脸，声音也听起来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