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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英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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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像底下是一张旧桌子，摆了小盘水果，旁边有香炉，给老爷子上完香，门又开了，许晚晴带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毛孩子进来，这是战友林子峰的孩子林子楠。
“叔叔好！”林子楠见屋子里有人，很有礼貌的问好，刘光明在半年前见过他，不过看孩子的眼神，这声问好纯粹是出于良好的教育，而不是认出的他。
孩子是健忘的，只见过刘光明一两次，早不记得了，更健忘的是痛苦，已经开始习惯了没有爷爷的生活，许晚晴嘱咐了两句，小楠便一个人拿了一把玩具枪在客厅里自娱自乐，看那枪，刘光明分明认得，还是林子峰以前托他出差的时候买的。
许晚晴进了厨房做饭，刘光明只好在客厅里一件小沙发上坐着，看着孩子玩得热闹，忍不住问道：“小楠，玩什么呢！”
“爸爸打坏了！”小孩子脱口而出，“爸爸是解放军，天天打坏人，我长大了也要当解放军，打坏人！”
刘光明忍不住一阵黯然，起身到厨房口，看着忙碌的许晚晴，道：“小楠该是上幼儿园的时候，你这样忙得过来！”
“那怎么办，总也得过日子吧！”许晚晴没有回头，自顾道：“爷爷去世之后，没时间照顾小楠，只要托给邻居带着幼儿园最不上了，我自己在家教他也一样！”
许晚晴感厨艺很不错，林子峰以前常在刘光明面前夸口，不过这绝对没添油水，虽然只炒了两个素菜，外加一个炒鸡蛋，大概是因为刘光明在才加上的荤菜，因为量特别少，但味道非常可口。
小楠爱吃鸡蛋，不过大概是妈妈平常的教育，刘光明在，所以不肯放肆，只有刘光明在他碗里夹一块鸡蛋的时候，才会很礼貌的说一声谢谢，然后大吃塞嘴里，忍不住想咂嘴，又强行忍住。
刘光明吃不下饭去，道：“孩子正长身体，这么下去恐怕营养跟不上！”
许晚晴没开口，低头吃饭，虽然看不到脸，不过刘光明猜得出来，她在强忍着哭意。
“欠的钱还有多少，我来想办法！”
“不用！”许晚晴一口回绝。
“嫂子，林大哥是因为我们才牺牲的！”刘光明在战场上没发过怵，跟别人打架总也是最狠的那个，但面对林家一窘况，却有些气弱。
………………………………
063 前方的路
许晚晴突然抬起头：“他算是牺牲么？既然是牺牲，为什么没有抚恤金，为什么没有烈士称号，为什么部队上还要调查他，说他有可能叛国？你说我该相信你，还是相信部队？”
许晚晴一连串的问题让刘光明没办法回答，想了半天，才道：“嫂子，我向你保证，林哥的事情，我会有一个交代给你！”
“为什么要你交代，你凭什么要交代！”许晚晴是大学毕业，聪慧过人，刘光明话里的破绽很容易被她听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许晚晴急忙起身开门，见到来人，脸色一拉，勉强挤出两个字：“二叔！”
“侄媳妇在家呢！”二叔带着一些让人作呕的笑意，也不管许晚晴，直接迈上进门，那架势，如果许晚晴不让开，他就要直接撞上去似的。
许晚晴脸上闪过一丝恚怒，向后闪了开去。
“哟，有客人！”二叔的语气有些怪，惊讶中带着一点轻佻和怨怒，冷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么！”
二叔五十岁上下，一身西装笔挺，看上去当是个官儿，不过应该比较低阶，因为脸上永远抹不掉一些贱兮兮的无耻。
“是子峰的战友！”许晚晴明显不想跟二叔搭话，可听二叔话里有话，忙不迭的解释。
“哦，战友啊！”二叔脸上的语气不变，道：“战友回来了，那么子峰是不是也该快回来了吧！”
“没，说是过两天！”
“嘿嘿，过两天，这都过了几个两天了，侄媳妇，你不能这么骗我啊，我怎么听说，老大死前，有部队上来调查，子峰好像已经死了，还当了叛徒！”
许晚晴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胡说什么呢，他是你侄子，你也诬陷他！”
二叔冷笑着，还要开口，不防沙发上那个铁塔似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只钢爪似的大手直接叉在了他的脖子上，轻轻一顶，直接将二叔顶在了木门上，啪地一声，门重重关上，让正在吃饭的小楠吓一大跳，小嘴一撇，就要哭出声来。
许晚晴见状，急忙上前抱起了儿子。
“操，有你这样当叔叔的么，我他妈弄死你！”刘光明破口大骂，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很快二叔的眼珠子开始往外瞪了，两条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嘴角开始有白沫子出来。
刘光明这才放开手，二叔捂着脖子，弯着腰大声的咳嗽了起来，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来这干什么？”刘光明声音很低，不过杀气很重，虽然没叉着二叔，但二叔的身体明显颤得更利害了。
“要债，我哥治病，借我五万块钱，说好了马上还的！”二叔低声道。
刘光明掏出怀里五万块钱，摔在了二叔脸上：“现在还你了，滚，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见一回，打你一回！”
二叔抓过了钱，落荒而逃。
不过，在逃出房门之后，尖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操，许晚晴，你个小寡妇，我哥刚死，我侄子生死不明，你他妈的就招野汉子，败我们林家的门风，你个奸－妇，荡、货！”
刘光明大怒，猛然拉开了房门，但二叔早已经逃远了。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算我求你！”许晚晴在刘光明身后道，瘦弱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这一句话似乎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气力。
刘光明只好出门，在关上门的一刹那间，突然听到清晰可闻的哭声，刻意的压抑着却更显得撕心裂肺，这个柔弱但要强的女人，终不肯在别人面前露出她的软弱。
“妈妈，别哭，小楠以后不找爸爸了，也不要玩具新衣服了，好不好！”小楠奶声奶气地道。
哭声更响了。
刘光明沉默了一阵，转身出门。
回到温泉镇的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楼道内鼾声连天，劳累了的农民工兄弟尽情的释放着一天的疲惫；楼顶上的传来嗯嗯呀呀的声音，洗头房的生意做到了出租屋里；隔壁屋里大学生吴建兴做不到耳观鼻、鼻观心，六根清静，只好将音乐放的更大一些，借以掩盖啪啪啪的节奏，整个楼里像是维也纳金色大厅里的交响乐，猛然间楼底下传来谩骂声：“大半夜的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接下来则是包租婆一连串低俗俚语的谩骂，音乐声立止，啪啪声稍弱，只有鼾声依旧，像天籁之声。
刘光明躺在床上，关了灯想睡觉，却难以入眠，离开部队这才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里，对这个社会的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高楼林立的城市、纸醉金迷的堕落、霓虹掩映的罪恶、软弱受欺的弱者，这是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一段迷茫，哪怕是在被部队开除军籍之时，至少还有一丝绝然，可现在，似乎对好多东西快要麻木了。
自己一个人再牛逼，世间的这些不平事也照样铲不过来，许晚晴的忙可以帮、许华强的忙可以帮，坑羊排老板的忙也可以帮，余大宝能救，小记者宁馨能救、小明星顾凝也能救，但万林哥的事情，打死刘光明也没那个本事去管，凭你一个人总不可能将卓家给灭了？
再嫉恶如仇，可这恶多了，总不能让与这整个世界为仇？千丝万缕，无从下手，脚下的路像是这四围的墙，被遮得密不透风，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气息压抑到了极致，仿佛无尽的黑暗压迫了过来，要将刘光明整个人生生的压碎。
刘光明再也无法承受这压力，一声虎啸之吟如气贯长空，将胸中这口闷气尽数散发，铁拳一扬，向这黑暗重击而去。
蓬，拳头直接砸进了旁边的墙里，石膏打成的隔断墙被直接砸开一个窟窿，四周交响乐声，在刘光明虎啸声中突然鸦雀无声，楼顶上似乎有重物摔下床，不知道这样的惊吓，会不会给客人留下终生的疾患。
刘光明一头冷汗坐在床上，定定神，刚才好像是鬼压床了。
将手从石膏墙里拔了出来，一束光亮从对对面传了过来，然后是吴建兴小心翼翼的爬在了窟窿上：“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
“做恶梦了！”
“嗯！”
“哥，教你个办法，将鞋翻过来放着，让它底朝天就行了，不过两只鞋子的鞋头都要向外哦，如果左鞋不成就右鞋，要还不成干脆搞两双鞋子，绝对有效果！”吴建兴神密兮兮地道。
刘光明愕然，吴建兴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居然也会这神叨叨的玩意儿，当即嗯了一声，道：“我试试！”
不过刘光明并没有照做，这一吼一拳让他心里的闷气突然减少了大半，整个人蓦然警醒，拳头的力量再大，也不过能穿墙而已，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还一些实际的行动，或许自己无力改变整个社会，却也能够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让一些人、一些事不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翻身再次睡去，这会倒睡得安稳，直到东方欲晓时，才醒过来，楼道里脚步声匆匆，早起的农民工兄弟们已经在洗漱做早饭，可以清楚的听到家家小阳台上忙碌的声音。
透过自己砸出的窟窿，吴建兴翻来覆去，想睡又被这声音吵得睡不安稳，只能用薄被将脑袋直接包在里头，只留下屁股在外边，屁股后边，一张折皱了的新书，《演员的自我修养》。
起身洗漱，楼道里碰到了农民工们看着刘光明，都带着些惊愕敬畏的表情，显然昨天夜里的一声长啸，将这些人都震惊了。
刘光明只能抱上歉意，洗漱之后出门，开始晨跑，方向影城。
天阳冒头的时候，抵达影城，稍稍舒两口气，觉得神清气爽，在旁边刚摆出的一家早点摊上，要两大碗胡辣汤两杯豆浆一个牛奶四鸡蛋外加一堆油条，差点没上老板下巴惊脱了。
风卷残云，大概也就七成饱，起身进城，日上还不到一杆，刘光明给洪磊打电话，对方迷糊着还在睡觉，但听是新认的大哥打来的，洪磊立即清醒了过来：“刘哥，啥事！”
“帮我弄张演员证！”刘光明道。
“稍等啊！半个小时后，在影城西门等我！”然后听到洪磊起床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洪磊出现在了西门口，见刘光明过来，迎了上去。
临时演员证可以免费出入影城，刘光明要在这里混，是必不可少的，洪磊门清，要了身份证暂住证什么的，自己去跑，虽然洪磊这小子看上去有点滑头，不是刘光明喜欢的样子，但当老大的，就要有容人之量，现在就这一个小弟，将就着用吧，至少这小子眼色还是挺不错的。
“对了，洪磊，那个什么杨导的戏，今天在哪拍！”刘光明问道，跟人家杨导约定了三天之后赔车钱，人不能而无信，可怜杨导的联系方式给丢了。
………………………………
064 碧水青山
“我去打听一下，杨导的是大戏，应该不难！”洪磊说了一句，又道：“刘哥，演员证流程有点多，恐怕办下来到中午了！”
“没事，我在这里溜达溜达！”刘光明又瞅间了远处围墙边的大槐树。
洪磊这才颠颠的去了。
刘光明在外边先溜溜，熟悉周围的地形，玉昆影城周围的规模抵得上内地一个县城，天上云间那边算是最中心的位置，靠大青山一侧是影视基地的古建筑，向北是生活服务区，派出所、街道办事处、各类政府机关、银行、医院、商场、学校之类一应俱全，酒店娱乐设施居多，马路宽阔，比之玉昆市区有过之而无不及，基本上可以算是玉昆市的卫星城了，无高层建筑，一来因为地皮充裕，二来政府下了明确禁令，禁止影城周围出现六层以上建筑，这使得整个小城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加上碧水环绕，极具江南水城特色。
逛了一圈，还不到十点钟，游人如织，刘光明有点嫌烦了，想混进影城去，这时洪磊打电话过来：“刘哥，易老大找你！”
刘光明纳闷了一下，前天自己说得罪了卓老大，原本想招徕自己的易中天就有些打退堂鼓，可没过了两一在，这易老大又突然找自己，莫不成是回心转意了。
“哦，在哪！”
“在碧水青山娱乐中心，滨河路那边，你在哪边，我带你去！”
“不用，你在门口等我就行，我自己过去！”刘光明挂断了电话，这里跟滨河路不远，自己刚从那边走过来，碧水青山娱乐中心走几步就到。
滨河路其实不是沿玉昆河，玉昆河在温泉镇那边向北穿过了玉昆市，将玉昆分为玉泉、昆凌两个区，影城这边算是玉昆河的一条支流，从大青山出发，绕过影城，河道平缓，使这里显得有些宽阔，沿河两边一片碧绿，不时有游客在河边摆着萌剪刀。
滨河路一带，洗浴中心集中，规模大多跟金海岸差不多，当然也有档次非常高的，但碧水不是，只能算一个中等规模。
洪磊就在门前等着，见刘光明过来，忙道：“刘哥，易老大在二楼！”
刘光明点头，碧水青山是一幢四层楼，当然，滨河路上的洗浴中心大多都是清一色的四层新楼，相互之间的级别上的不同，主要体现在内部的装修上，碧水青山虽然也算小，但设施明显有些过时的意思，跟主流的洗浴中心装潢还有些差距，中药浴，鲜花浴，牛奶浴，蒸汽房，桑拿房一应俱全。
二楼ktv包厢，很安静，最里边一间大包房内，传来了说话声，易老大他们就在里边。对面一间包厢畅开着，五六个大汉在里边安静的抽烟，
洪磊引着刘光明进了包房，自己刚退了出去。
包间里只坐着三个人，易老大在左边，右边是一个中年人，一身职业装，应该是洗浴中心的经理，中间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鬓间微白，戴个茶色眼镜，有点学者气质。
易中天见刘光明进来，立即站起身来，道：“来来来，小刘兄弟，这边！我来介绍一位前辈认识。”
拉了刘光明过来，介绍老人道：“这位是廖叔。廖叔，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小刘，刘光明，能打重义气！”
刘光明心里暗笑，能打没错，不过这重义气易老大是从哪看出来的。
忙向老头点点头：“廖叔！”
老头坐着并没起身，伸出手来，道：“不好意思，小刘，腿脚有些不方便！”
刘光明并不意外，因为旁边有轮椅，伸手跟老头相握时，老头手臂上探出一个狼头，显示着这位廖叔曾今的身份，跟他如今的形象殊不相宜。
“这是吴经理！”老人指着旁边的西装男子。
“吴成林！”对方起身握手。
廖叔指着刘光明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递给刘光明一支切好的雪茄。
刘光明并不推辞，点了雪茄。
廖叔并没有着急开口，弯着脑袋打量刘光明不停，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被人这样盯着看来看去，就算心里不发毛，恐怕也会浑身不舒服，但刘光明压根就没理会，嘴里叨着雪茄，跟叨着中南海的架势没什么区别，品尝着雪茄与卷烟的不同之处。
过了一阵，廖叔不露痕迹的点点头，开口道：“听小易说过你的事儿，小刘兄弟很不错！”廖叔挺和气地道，不过一开口，就有点江湖老大的意思，并不拿大但语气语速很有上位大哥的范儿。
“易哥过奖了！”刘光明稍稍直一下身子，很有礼貌，眼前这位廖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肯定是当年道上的大混涨无异，能混黑道混成一付知识分子大学者气质，这很不简单，刘光明既然要决定要混了，对这些江湖前辈，就必须要给予应该的尊重，特别是人家很看重你的时候。
“嗯！”廖叔很满意刘光明的表现：“敢跟卓家人对着干，仅凭这一点，就能让人佩服！”
“呵呵，傻呗，谁知道卓家在玉昆那么牛气！”刘光明继续谦虚。
“嘿嘿，倒也是！”廖叔笑了一句，道：“不过小刘，现在知道卓家有多牛逼，你还敢不敢继续跟人家对着干！”
“话心里话真不敢，但说实施，不敢那又怎么办，人已经得罪死了，再得罪还能怎么着！”刘光明一笑。
廖叔看了一眼易中天，脸上带着一丝诧异，刘光明跟卓家的事情，除了片场打了卓志英的马仔之外，易中天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不过听刘光明这话，显然还有更深的矛盾。
不过这样更好，廖叔更加高兴自己没找错人：“是这样，小刘，碧水青山是我开的，混了大半辈子，就落这么个养老的地方。这种行业你也知道，客人鱼龙混杂，保不齐有点争执，请你来照料着场子压压阵，不知道小刘有兴趣么！”
原来是请自己开场子，刘光明明白了，听廖老头的意思，跟卓家人是矛盾，开场子这活肯定不那好干，但出来混，总得有点自己的地盘，当即道：“谢廖叔栽培，就怕误了廖叔的事儿！”
“这个你放心，我混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行，眼神还是不错的！”廖叔道：“就这样定了吧，具体的事情跟小吴谈，老了，坐久了容易出问题，没事就得出去转转，争取能多活几年，你们多坐坐！”
刘光明爽快的答应：“成，廖叔您忙！”
易中天当即起身，同吴成林将廖叔抬上了轮椅，然后冲刘光明点点头，推了老头出门。
刘光明注意到，老头自腰以下，已经是全瘫了的。
“刘哥，坐！”等两个人出门，吴成林急忙招呼。
刘光明坐了下来，吴成林忙递了一支中华过来：“雪茄抽不怪么，还是来点这个！”
吴成林眼力不错，刚才刘光明叨着雪茄的姿势明显不对，当然话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刘光明点头坐下，点上了烟。
“刘哥，是这样，碧水青山里原来有十三个人，不过有四个人辞职了，现在只剩下九个，要不要叫过来刘哥熟悉熟悉！”
“不急！”
“嗯，洗浴中心一般晚上六天开始营业，平时也没什么事，刘哥尽可以忙自己的，晚上有事过来照开照开就成！”
“没问题！”
“廖叔的意思，每月给刘哥车马费八千，不知道刘哥觉得合适么！”
刘光明这回没吭声，反而看着吴成林，脸上带着笑意。
“呃，刘哥觉得不合适，可以开个价！”吴成林忙改口，“廖叔很看重刘哥，但有要求，不会不允！”
“的确不合适！”刘光明直接提了出来，吴成林脸色微微一变，八千块在影城这里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价码了，特别是刘光明这种压根没什么名气的混混，照吴成林的意思，给五千块都算不错了，但廖叔坚持八千，吴成林是只好同意，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不满足。
“不合适是因为太多了！”刘光明道：“无功不禄，八千块真心会让我不安心，廖叔这个决定也太轻率了些，吴经理你觉得呢！”
吴成林松了一口气，笑道：“刘哥，这话生分了，廖叔看重刘哥，自然不会看错人！”
又聊了一阵，这才告辞了出来，事实上也没什么可聊的，看场子这种事情，压根不是什么技术活，不是哪个场子都每天有人打架滋事，大多数时候，凭看场老大的名声，就能够将大多数的混子们吓跑，但刘光明区区不名一文，既没有什么江湖地位，更没有响亮的名声，却被廖叔请来压阵，这绝不仅仅是廖老头看重自己这么简单，有些事情，恐怕廖老头没跟自己明说。
但不管怎么样，人家给你饭碗，你就得接着，这算是刘光明正式踏入江湖的第一步。
洪磊就在外边等着，见刘光明出来，急忙迎了上来，眼神比以前更热切了许多。
“洪磊，这个廖叔是什么来头！”到现在刘光明还不知道自己这位老板的底细。
………………………………
065 痴痴等待
洪磊点点头：“廖正龙，二十年前在玉昆道上也是牛人一个，比卓二爷还早几年，严打那阵没跑掉，不过运气好没吃枪子，蹲了五年苦窑，出来后去青海承包石棉矿才发家，再后来回玉昆创业，2000年的时候算是玉昆道上最火的大哥了，开一家运输公司，专门从深圳珠海那边捣腾走私货物，你也知道，那段时间走私又安全又赚钱。卓二爷刚回玉昆的时候，还是跟廖正龙的，靠廖正龙的支持干翻了车站牛大力、码头的乔老三、东关吕氏兄弟。再后来，廖正龙走私案发，二进宫判了十年，出来后卓二爷已经是玉昆一哥了，廖正龙年纪大了，小弟们死的死散的散，已经没了根基，卓二爷念旧，送一栋楼给廖正龙，就是碧水青山！”
刘光明嗯了一声，又问：“他怎么坐了轮椅的！”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被抓的时候没事，出来就瘫了！”洪磊毕竟只是个小混混，廖正龙当年也是一段传奇，洪磊知道正常，但详细的恩怨就不是他这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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