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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本纪-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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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要不是这是跟随他多年家将,他直接就一刀劈了他。  这个时候怎么能撤,将旗一撤,那明军肯定瞬间崩溃。  “将主,您看看那得有多少骑兵才会有如此声势?城里能顶这么久又要安排多少人?为什么鞑子的弓箭手直到现在才出手?这明显是鞑子的计策,我们中计了。”那个家将一脸惊惧之色,几句话的又快又急。  家将的连续问话重重的敲到李承先心上,“是啊,鞑子的骑兵冲出的时机把握如此之准,明显是早有准备,我是真的中计了。  后金在耀州的守军,绝不止一个牛录。要是我们冲上去缠住了这批骑兵,鞑子再有一支骑兵杀出,那我们铁定全军覆没。”  看到李承先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不再话。那个家将直接伸手一拉李承先的马头,转身向远方退去。李承先一走,周围的家丁亲卫随之而去。  冲击中的博尔晋时刻在观察着四方。当博尔晋看到明军骑兵的动向,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博尔晋摸出一支鸣镝,搭弓向李承先退走的方向射去。  随着箭响,后金骑兵中迅速分出一队5、60人的队,全是一人三马的配置,向李承先退去的方向追击而去。  耀州城下,随着李承先将旗退走,明军彻底崩溃了。微明的色中,耀州城外顿时化作一片杀戮地狱。  破口处,刘伯镪从死人堆中捡起一支火枪。他很幸运,枪上的火绳还没熄灭。  刘伯镪模仿明军枪炮手的姿势,将枪口指向密乎里,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就是这个人带人杀了他的全家。这个人的声音,刘伯镪做鬼也不会忘记。  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刘伯镪的火枪被震掉在地上。但他欣喜的发现,距他不足3步的那个鞑子,也被他击倒在地。  不等刘伯镪嘴角的笑容完全绽放,两个刘伯镪最亲近的家丁,就一把将他扑倒在地。随着箭只入肉的声音传来,温热的血从刘伯镪身上的家丁体内流出,迅速淌满了刘伯镪的胸膛。  中箭的家丁拼尽最后一口气叫道:“走,快……”人就再无声息。  悲愤的刘伯镪还不明所以,就被其他家丁拖下破口,踉踉跄跄的被拖着向黑暗的田野里跑去。  看到周围一片杀戮地狱,刘伯镪这才明白,明军竟然又败了。  面对只有3、400守军的耀州,明军竟然又败了!!!  刘伯镪欲哭无泪。  李承先逃得十分狼狈。  李承先没料到,后金骑兵竟会不管城下散乱的明军。竟然会紧紧咬住他们不放。  虽然李承先身后还有近200的骑兵,却已在撤退中跑得散乱不堪。明明都听出追兵人数并没有优势,但失去了心气的队伍,却再无回头一战的勇气。  追击明军的股后金骑兵,却也不敢追的太紧。他们毕竟人数太少,全靠大胜的余威吓得明军不敢回头。  若是真赶上了明军,死斗之下,后金骑兵还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后金骑兵很有自知之明,他们只是像狼一样尾随着猎物前行,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嘶吼,逼迫猎物不敢停留。  追追逃逃间,柳河已经在望。  “列阵。”  柳河畔的鲁之甲大声的叫喊起来。  看到远处卷起的尘土,听到传来的急促蹄声,鲁之甲心中大感不祥。  如此大股的蹄声,这不可能是传信的信骑。而蹄声如此的杂乱,倒也不像是奔袭的敌人,更像溃败的军马。  “李承先难道败了?”鲁之甲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  柳河岸边,明军的状况也很不好。  苇桥负重有限,为了抢时间,大批的辎重连夜才从对岸运送过来。河岸上现在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种辎重,留守的明军劳累了一夜也都已经疲惫不堪。  最麻烦的是,河岸边太过泥泞,根本无法立寨。  略作思索下,鲁之甲只好以辎重为墙,背水列阵。  已经没有时间在让他犹豫了。  远远地,看到勉强列阵的明军,李承先总算松了一口气。  鲁之甲已经有准备了,这真是太好了。  自耀州一路败逃回来,十几里路一气跑回来,战马都已经跑得大汗淋漓了,就连家丁都有几十人因马力不济而掉队。  能先在鲁之甲这里安全的休息一下、喘口气,比什么都强。此后无论是战还是退,就听鲁之甲的吧。李承先已经完全失去战斗的方向。  看到河畔已经列阵的明军,后金骑兵慢慢减慢了速度,贸然冲击有准备的兵阵那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已经大亮了。  看着跳下马,盔歪甲斜、狼狈不堪的李承先,鲁之甲皱紧了眉头。  “鲁兄,咱们中计了。”  不等鲁之甲询问,李承先就一脸惊恐的大声叫道。  “哐”的一声,李承先话音未落,就被鲁之甲一脚踹倒在地。  “蠢货,”鲁之甲一把抓住李承先的甲带,压低声音呵斥道。着,鲁之甲又狠狠的把他甩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几下,李承先的脸上连续变幻了几种颜色,人这才清醒过来。  勉强恢复镇静的李承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顾不上身上的泥污,凑到鲁之甲身边把耀州城下发生的过程,一五一十的了一遍。  “鲁兄,刘伯镪的可能是真的,鞑子四王子可能真的在耀州。我们还是赶快退吧!”  “退?怎么退?”鲁之甲面露讥诮之色,他指指身后苇桥,“就靠这条桥,一退就是全军崩溃的局面。”  “那,那可如何是好?”这话的是一个面色煞白的文官,明军的随行监军钱英科。他是才随辎重从对岸过来,才到就听到如此可怕的消息,顿时惊得六神无主。  鲁之甲轻蔑的看了钱英科一眼,扭头对李承先道:“你快点收拢队伍,尽量恢复体力和马力。咱们只能在这里硬抗了。大帅就要来了,能撑到大帅赶来,咱们才能有一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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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柳河之战5(求推荐、求收藏)

    柳河岸边,两军对峙,气氛格外凝重。  后金骑兵依仗马多,不停的往复试探。随着时间的延长,明军阵列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李承先,你的人缓过来没有?”鲁之甲烦躁的问道。  不把那些后金骑兵撵的远一点,明军什么调整都不敢做。鲁之甲已经看出来了,追来的后金骑兵数量其实并不多。可他的手中都是步兵,想要撵开那些鞑子,还要靠撤回来的那些骑兵。  “还不行。”李承先苦涩的摇摇头。  现在出击,人能勉强支撑,马根本不行。从耀州一路急程回来,马力损耗过大,一时半会根本修养不回来。勉强上阵,就怕刚一冲锋就折了马匹。  早知道跟来的就这么几十人,在路上就该回头拼死一搏。就算杀不掉他们,也能把他们撵走。李承先心中充满悔恨之意。  时间慢慢接近午时,鲁之甲看看色,正要冒险安排士卒换班吃饭。远处沙尘扬满际,耀州后金鞑子主力来了。  博尔晋没有想到,密乎里竟然阵亡了。向熊一样的密乎里就那么死了。死的毫无英雄形象。  密乎里是被明军乡勇一枪打死的,当时他与对方只隔了3步。密乎里的阵亡,导致城内后金军队没能及时出城夹击明军。  想起来,博尔晋就有些烦躁。要不是明军主将怯战,这次战斗就麻烦了。  博尔晋怎么也没想到,勇猛善战的密乎里竟然会被明军的乡勇打死。他甚至连刀都没挥出,就被对方一枪打死,这太可悲了。  想起密乎里的死法,博尔晋就感到十分悲哀。  勇士的悲哀。  正常情况下,像那种乡勇,密乎里一个至少能打5个。可能打5个的密乎里就那么轻易的被打死了,就因为对手手中有了火枪。  火枪的威力若是在大些,也许将来他们这些武勇之士,也会如密乎里一般,被一个拿着火枪的农夫轻易打死吧?  “额真,人都集合起来了。”  部下的禀报打断了博尔晋的思绪。摇摇头把那些胡思乱想抛出脑外,博尔晋大声吼道:“出发。”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现在先把明军赶下柳河要紧。  博尔晋在冲散了城下的明军和乡勇,确保耀州无恙后,他连城都没进。就传令召集城中所有能出战的丁壮,要将他们强行带上战场。  这也是博尔晋没办法中的办法。密乎里的阵亡,导致城中军队配合的缺失。完全击溃城外明军的耗时,超过了博尔晋的预期。  趁势击溃柳河畔明军的机会已经失去,只怕等待他的还有一场硬仗。这种局面下,400人和1400人所带起的声势,对明军的压力那可是完全不同的。  就这样,数百后金鞑子,裹胁近千耀州丁壮,骑着各种牲口,声势浩大的逼近了柳河畔。  看着远处慢慢逼近的漫沙尘,鲁之甲心中充满恨意。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此次行动弄到现在,他竟然成了孤军?各方应该协作的友军呢?  计划中应该23日就到的水军,今都28日了,却还没见到人影。预计中,跟进的部队也没有任何一支露面。  关宁军这到底是怎么了?  鲁之甲身后,钱英科浑身颤抖,脸色白的已经近乎透明了。  博尔晋和前锋顺利汇合,他边看河边的地势,边听前锋的禀报。  “你是,自你来以后,明猪一直在和你对峙,从没变过阵型。”博尔晋扭头瞪着前锋主将。  “是,”面对博尔晋凶悍的目光,前锋主将仔细思索片刻,才做出肯定的回答:“奴才记得很清楚,明猪是一直没有做过调整。”  “太好了,这次非把这些明猪赶到河里去喂鱼不可。”博尔晋狠狠的一击手掌。  对河边那泥泞的土地和明军看似严整的队列,博尔晋又仔细的观察了会。他抬头大声叫道:“所有人下马,休息一刻钟。准备步战。”  看到后金士卒下马休息,鲁之甲赶紧安排明军轮换休息、吃饭。可明军干粮尚未吃上几口,后金就已开始整顿队形准备攻击。明军只好再次整军备战。  整好队形,一个拔什库(队长)凑到博尔晋身旁低声:“额真,是不是让那些尼堪丁壮先上?”  博尔晋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担心他们作乱?”  “是。”那个拔什库有些不解的问道:“额真,为什么不让他们先去消耗明猪的弹药和体力?”  “蠢货,你简直比猪还蠢。”博尔晋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  “明猪刚遭大败,士气已经低迷至极,只要我们一举冲开他们的阵线,他们铁定崩溃。让那些丁壮先上,去给明猪提信心、涨士气吗?只要我们打赢了,这些丁壮敢作乱?”博尔晋的口气中充满了必胜的自信。  “额真高见。”那个拔什库这才明白博尔晋的用意,安心的退到博尔晋身后。  博尔晋排出的是后金的标准攻击队形:重甲在前,弓箭手随后。博尔晋没有留丝毫的后手,他一次派出了手中所有的重甲,只留近百骑兵接应,顺便监视下丁壮队伍。  看后金排出的攻击队伍,鲁之甲脸色终于变了。他终于相信李承先的话了,看来后金的四王子应该就在耀州。  一次试探性攻击,就能投入如此之多的重甲,对手手中绝不止一个牛录。  后金阵中,博尔晋亲自站在队伍中心,他要亲帅队伍冲击。他知道,击溃明军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不再有了。博尔晋不敢抱丝毫侥幸之心。  “妈的,”博尔晋心中暗骂,“密乎里竟然就那么窝囊的死了,要是有他在前面,冲阵还能更轻松一些。”  心中暗骂,博尔晋表面却维持毫无表情的面孔,他缓缓抬起手。  “呜……”低沉的牛角号想起,后金士卒随着号声慢慢向明军压去。  “准备,”明军阵中几门佛郎机炮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点火发射了。历经数次会战明军也已知晓,在远距离上,也只有这种火炮能对后金造成伤害了。  “开火。”  后金重甲刚踏进200步的火炮射距,明军就迫不及待的开了炮。  炮声震响、硝烟弥漫中,炮弹呼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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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o章:柳河之战(终)

    炮声未消,鲁之甲就得到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火炮无法再放了。  “为什么?”鲁之甲脸沉的几乎能刮下一层黑灰来,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鲁帅,此、此处地太软了,无法支撑炮身。一发过后,堆好的炮架就尽数震散,短时间内难以恢复。”炮队千总磕磕绊绊的把话讲完。  该死,地软无法支撑炮身?早干什么去了。鲁之甲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个家伙。可现在……。  “滚,我不管你拿什么去垫,总之我要火炮尽快打响。炮不响我要你的脑袋。”鲁之甲恨恨骂道。  炮队千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向炮队跑去。  火炮暂时无法打响,那就只能靠骑兵去迟滞对方了。  “李承先,”鲁之甲大声叫道:“你去,从侧面冲击他们一下,为我们的炮队争取时间。”  “是。”李承先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退到此处,李承先的心中已经懊悔无比。明军落到此种地步,他的冒进要负很大的责任。此地已是无处可退,那就拼了吧!大明待他不薄,就用这条命来回报大明吧!  李承先已萌死志。  看到明军马队从侧面冲出,博尔晋冷笑几声。  此处地面泥泞,地面偏软,马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没有速度的骑兵根本冲不开步兵的阵列。这也是他选择下马步战的原因。  牛角号响,后金队列慢慢减速直至停止。  为了阻截后金的重甲,李承先直接豁出命去。他也知道马匹在这种地面上很难冲刺,这也正是明军敢列阵在此的主要原因。  既然无法靠速度去冲击重甲,那就只能靠鸟铳的抵近射击了。  明军在萨尔浒战后,专门做过测试。10步内,鸟铳射出的子弹,即便无法射穿重甲,但也能隔着重甲将人打至重伤。  不过,李承先就算想抵近射击,也要先冲破后金弓箭手的阻截,这绝对是九死一生的冲击。  此次双方的战斗,就在两军之间展开。完全暴露在双方士卒视线之下。双方战斗的结果,将直接关系到明金双方的士气,谁胜谁将会占据胜利的先手。  博尔晋缓缓拉开了他的铁胎弓,他这把弓足有25石,配上2两箭头的重箭,50步内足以射穿锁甲。死在这把弓箭下的敌人,博尔晋早已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弓慢慢的拉开,2两重的三棱箭头闪着摄人的寒光,指向盔甲鲜明的李承先。博尔晋要率先为大金立威!  马在泥泞的地面上艰难的发起冲锋。马上的李承先心中充满了悲哀。  这匹马在从耀州逃回时,就跑伤了力,还没得到充分的修养,又在如此泥泞的地面上发动冲锋,就算能活下来,以后恐怕也废了。  不过,能活下来再吧,希望它能比自己命大。  李承先在马上把自己尽量蜷缩起来,尽可能的减少受箭的面积。  隐约中,李承先抬起了右臂挡在胸前。随着一声弓弦震响,一阵剧痛传来,一支重箭射穿臂甲重重的钻入他的手臂之中。  李承先在马上晃了又晃,勉强维持没有落马。依然随着马匹向后金重甲冲去。  此箭就是信号,后金阵中箭如飞蝗般向明军马队射去。后金重甲也凝神摆开迎击的姿态。  箭雨中,鲁之甲看到李承先依然当头向后金重甲冲去,脸上彻底变了颜色。  李承先这是拼命了,他不想活了吗?  后金重甲已经停步了,他可以绕开了啊?  李承先不顾手臂上的剧痛,强行向后金重甲冲去。他知道,马队已经逃了一次了,今次一旦再行绕开,马队就再也没有勇气发动第二次攻击了。若是马队冲锋却连一点战果都没有,就在敌前绕开,那明军的士气也就彻底被摧毁了。  他不能再退了!  死就死吧,在耀州城下他就该死了。  李承先决绝的继续冲锋。  此战,我绝不再逃。  看到明军马队以决死的气势冲了过来,博尔晋脸上变了颜色。  明军竟然还有此等不畏死的存在?  弓箭对决死冲击的马队,并没有太大的阻碍作用。明军马队直冲到距后金重甲10步处才开始转向。马队手中的鸟铳终于在近距离打响了。  明军马队画出一个大弧,从后金阵列前掠过,人员至少缩水4分之一。  博尔晋惋惜的摇摇头,对手是个好汉。  不过,就算对手能回到明军阵中,恐怕也不能再次出阵了。  博尔晋能感觉的到,他至少射中了对手3箭。博尔晋相信,在他的重箭之下,对手不死也是重伤的下场。  目送对手的背影远去,博尔晋点算己方的伤亡,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明军马队一次冲击,竟然就造成了30多个重甲伤亡。虽然尚无人立即死亡,可从伤情来看,伤员再想移动,已经非常困难了。战后能活下来,可能就算他们命大了。  如此近乎1比1的交换比,后金重甲还很少遇到。  看看不远处明军的阵列,博尔晋有些骑虎难下。  到底冲还是不冲?  继续冲锋,明军如果还是如此兑子,他可交换不起。可要是不冲,阵前撤退的姿态一作出来,只怕明军就会看出他的虚张声势。  眼光扫过后阵的耀州丁壮,博尔晋苦笑一声,发出继续前进的命令。  撤不得啊!一旦后撤,那些丁壮要是和明军前后夹击,他们就是必死的局面。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进攻。  “呜……”博尔晋摸出一支牛角号,呜呜吹响。整只后金队伍气势一变,整只军队冲向明军阵列的速度明显加快。就连受伤的重甲,都勉强向明军方向慢慢挪动。  此号响,全军有进无退。  重伤垂死的李承先,被送到鲁之甲面前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挣扎着对鲁之甲挤出几个字:“都…怪…我……”。  随着字音,李承先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嘴角脖颈。  三支雕翎重箭深深地扎在李承先的身上,手臂一支,肩头一支,胸口一支。  鲁之甲知道,胸口最致命的这只箭是李承先开枪时,才被对方射中的。李承先是拿自己的命,去换取打击对方一次的机会。  至于李承先的道歉?  鲁之甲明白李承先的想法,但他觉得,李承先不需要向他道歉。他为了争功,一样也做错了很多。  鲁之甲握紧李承先的手,大声叫道:“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李承先眼中神光慢慢敛去,手也无力的垂下。鲁之甲的叫声,也不知他是否听到。  大明参将李承先阵亡。  悲伤中,鲁之甲听到周围明军发出巨大的惊惧声,声音中透出一股慌乱和绝望。  怎么回事?  鲁之甲抬头望去,一时间也变得心如死灰。  众目睽睽之下,一身大红袍的监军钱英科,已经骑马踏上了苇桥。大红的衣袍在桥上显得格外刺眼。  钱英科竟然率先逃跑了!!!  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逃跑。  “给,给我射死他。”鲁之甲发出惊怒的吼声。  往日令发即行的众侍卫,此时却一反常态的没人动手。  那可是文官监军啊?射死他那可会有无穷的后患。侍卫们可不敢为将主招祸。  见无人动手,鲁之甲伸手抢过一副弓箭。他弓开满月,箭尖直指钱英科的后心。可不知为什么,鲁之甲的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钱英科的骑术明显不好,马匹在苇桥上歪歪扭扭的跑着。即便钱英科连续鞭打,前行的速度依然很慢。  在这个距离上,鲁之甲非常确定,他只要松手,必定能一箭穿心。  可他的手为什么就是松不开?  战马在钱英科连续的鞭打之下,性情变得暴躁起来,明显有失控迹象。  “砰”的一声巨响。  没等鲁之甲射出弓箭。就在众多明军面前,在战马的暴躁踩踏下,苇桥断成两截,钱英科随着战马落入水中。  鲁之甲收回弓箭,不为人知的轻出一口气。明军再无一人,看河中的钱英科任何一眼。  但所有人,包括鲁之甲在内,所有的明军心都在不断地下沉。  苇桥断了!!!  明军刚刚提起的士气,又跌落了谷底。  李承先白死了。  看到明军的骚动,博尔晋兴奋至极。  佑大金,明军果然又内乱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明军啊。  呜、呜……,博尔晋将牛角号吹得呜呜作响,后金重甲陡然提高一截速度,直向明军阵地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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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柳河余震(求推荐、求收藏)

    大败、惨败,全军覆没。  这些形容词,就是明军柳河之战所获得的战果。  辽东缓缓动起来的明军各部,似遭到当头一棒,所有行动戛然而止。  “柳河巡哨?呵呵。”阮大铖看着朝廷的奏报冷笑两声。  “殿下,这明显是孙承宗的推脱之言。巡哨?巡哨需要出动整协的人马吗?柳河一战,战死了一个副将、一个参将,连监军都死了,这不明显就是全军覆没吗?”  “还有这里,您看。”阮大铖指着奏章上“中军钱英科亦落水而死”的字句坚定的道:“这个钱英科必是逃跑时落水死的。若非如此,此处也该用投水的字样才对。”  “柳河毫无疑问一次无法隐瞒的大败。”阮大铖肯定的作出结论。  对阮大铖扣字的这份本事,朱由检只能赞叹不已。若非谙熟奏章写作习惯,谁人想得到这些细处都藏有深意。单只这份扣字本事,留下阮大铖就很值得了。  经阮大铖自行申请,他已经调任信王府的右长史了。阮大铖也算开创了大明科道言官平调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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