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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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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站在战场边,拼命睁大眼睛盯着白严,他看到胡子的大刀划过白严的胸口带起一片血色。
“掌柜的!”小谷死命扑出去,抱住胡子的左臂:“掌柜的,快走!”
胡子杀的兴起,冷不防被人抱住手臂,狠劲上涌,顾不得右臂的伤势,曲起右臂,手肘重重的撞击到小谷的后背上。
小谷一口鲜血喷出,但是他死死抱住胡子,咬牙嘶号:“掌柜的,快走!”
白严提枪就要上前,却被一人扯住手臂,挟他向来路逃去!
“小谷!”白严目龇俱裂,还想往回冲,奈何受伤颇重,早已体力不支,只得任由同伴挟着一路逃去。
“哪里逃!”胡子大怒,一刀砍在小谷的背上。
小谷抽搐两下,终于被胡子甩开,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了生机。
胡子举刀,就要向白严追去。
这时,少年赶到,一枪挑飞了胡子的大刀,枪杆顺势一抖,重重敲击在胡子的脸上,将胡子打了个懵。
“别追了,先顾好这里!”
少年说着,加入到混战中。
终于,混战渐渐平息,战场一片惨烈。
粮队一方,死者过半,就连白严请来的三位帮手,也有一人不敌而亡。山匪一方,也极为狼狈,受伤者众,亡者也有数人。
多年来,山匪横行,所遇货、商大多选择破财消灾,鲜有如此惨烈情景。面对此情景,胡子怒火横生,一脚踢开脚边一具尸体,反身向西寨村冲去。
少年急忙跟上,一把拉住胡子高举的手腕。届时,胡子的大刀已经高举至一名村民的头顶。
“住手!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少年厉声斥道。
胡子将少年的手狠狠甩开,回身与少年对峙:“杀人算个屁!二八,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在你手底下家破人亡的还少吗?别以为没亲手杀人就不是匪了,一日为匪,终身为匪!”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最终还是胡子先移开了视线,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少年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村民们,表情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片刻后,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吩咐其他山匪将抢到的物品收拢好,与粮车一道运回山寨。
临离开时,少年不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尘埃落尽的破落寨墙。鲜血已经渗透进寨墙的黄土里,哪怕风吹日晒、暴雨倾盆再也无法冲刷干净。唯有一天,寨墙坍塌,此桩孽债才算了结,尘归尘土归土地投入下一个轮回。在此之前,他就像这段寨墙一般,即便身体可以洗净但是血腥已经深入骨髓,背负着永远洗不净的罪孽。
此少年,正是封门山的小孤儿二八,如今的他已是封门寨柴老大的养子,冷酷善谋,帮助柴老大筹谋多次劫案,深得柴老大器重,最大一次竟神不知鬼不觉将掉包了河南府上奉朝廷的贡品。
二八最后望了一眼,抛弃最后一丝留恋和软弱,坚定地向前走去,从此不再回头。
………………………………
第七章、生活转轮
人之间的缘分从人们不自知时就已经开始纠缠。
二八根本不知道,他所劫的这批粮食将彻底改变他生命之中最重要之人的生活。若是他知晓的话,他还会劫这批粮食吗?
没有发生的事情永远不会有答案,这也许就是注定。
此刻,二八绝不会多想被劫一方将面临什么,他只是全心沉浸在谋划自己岌岌可危的人生上。
“造成这么多兄弟伤亡,是我的过失。”二八垂首,站在柴老大的身后。“请义父责罚。”
柴老大半闭着眼睛,任由青玫为他整理好衣服。
半晌,柴老大转过身来,望着垂首一丝不苟的二八,这才哈哈大笑道:“能劫到这么一大批粮食,是大功一件!何来过失?二八,既然叫我一声义父,你就是我儿子,不必这样拘束。”
柴老大口中这般亲近,眼睛却极其精光地打量着二八的反映。
二八越发恭敬地退开一步:“此番确实是二八一人过错,才造成兄弟们的伤亡,义父厚爱二八受之有愧。”
二八的眼睛只能看见柴老大滚了银边的外袍衣边,那衣边纹丝未动。
二八握起的掌心渐渐沁出汗来,在山匪窝里长大的他如何能不谨小慎微?他十分清楚,对于山匪来说,人只有有用无用之分,从来未有亲情友爱。
他,一个弱小无用的孩子,只有万般揣摩柴老大的心思,才能在夹缝中勉强生存。如此长大的他怎会不洞察人心?不谨慎隐忍?不冷血善谋?
终于,洪亮的笑声响起来,柴老大用力在二八的肩头拍了一下,大笑着向外走去。
青玫跟随着柴老大的脚步,她不自禁地舒了口气,经过二八时她望向他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一丝慈爱。
青玫一直信奉,活在世上绝没有无条件的获得,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势必要用更大的代价来获取。
幼时,为了不饿死街头她将自己卖身青楼。她不哭不闹,乖巧可人,可以比青楼里其他女孩子吃得饱些,少挨些打。长大后,她更必须娇媚婉转,才会比其他姑娘多一丝丝挑选恩客的机会。她也曾忍着恶心,侍奉过粗鲁莽汉,也曾对着猥琐丑男巧笑**,挨过这些,她才有机会和文人雅客话酒风流,她才有机会和达官贵人虚情假意,当她遇到年老的外地商人时,她毫不犹豫地用尽解数,终于抓住唯一一次脱离苦海的机会。还没等她过上平静的生活,她就被柴老大劫上了山寨,她这样的人看起来是不配过安乐人生的。
她最初救二八时,并不是因为心软,她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同盟甚至武器,这些年来,她并没有给予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更多的关照,二八对于她只是一项投资。她冷眼看着小小的孩子艰难成长,用冷酷、果断、计谋一点点争取夹缝中的生存土壤。
直到此刻,她才欣慰地看到了回报,这个孩子,果然值得她期望,欣慰的同时,一丝丝的怜惜从她的心底间溢出一缕。
今后,她也许真的可以和他互相依靠。
厨房前的屠宰场上,敞着胸襟露出油光胸膛的汉子们一手掂住一头肥猪的前腿,用力一提一甩,两百多斤的肥猪就凌空砸落在屠案上。
汉子手脚麻利,用麻绳将肥猪的腿脚一捆,任由它嗷嗷乱叫。
场面如此热烈,长刀磨得光亮,顺手掷在屠案上,汉子们敞着衣襟,放肆地粗鲁说笑。
“胡哥,这次买卖可真是痛快!黄橙橙的粮食啊,足足两百石!我就说听胡哥的准没错!”
“那可不是!去之前,二八那小子还百般阻拦,说什么超出封门山范围,不宜涉险。险个屁!咱们做山匪的,哪里讲那么多虚头巴脑的,提了刀,干!”
胡子哈哈笑着,眼神里透出不屑和冷然的杀意:“二八,哼,狼崽子是藏不住爪子的,咱们杀了他一家,我就不信他能真心与咱相与,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听到此处,青玫不由望向柴老大,从侧面看去,看不分明柴老大的表情,但是青玫心中陡然一紧。
二八的紧张不下于青玫,生存在残酷环境中的兽崽对于危险的感知是无与伦比的。他十分清楚谁是他的天敌、什么时候危险袭来。
二八脚步未乱,但是他低垂的眼睛里来不及透露悲哀就开始紧张谋划,这就是野兽的本能。
“胡哥,这回你可立了大功,大旱之年,粮食是最金贵的,大当家一定会知道谁才是真的有本事!一定会重重奖励你的!”
“你想要什么奖励?”众人身后,柴老大冷冷说道。
众人这才发现柴老大就站在身后,纷纷躬身垂首。
有人大着胆子应答:“大当家,咱们在说胡哥这次带着兄弟们劫回这么一大批粮食,对寨子可是大大的功劳。”
“噢?胡子,你说呢?”柴老大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胡子上前一步,说道:“说什么功劳,这都是咱应该的!为寨子做事,哪里想要奖赏!咱是粗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像有些人,成天谋来谋去,就是不知道,他在算谋谁!”
说着,胡子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瞪着二八,眼神充满挑衅。
一时间,没有人接话,寂静无声。
胡子只等着二八辩解就拳头招呼,没成想,二八却超乎寻常的恭顺,他上前一步,侧身站立,卑微地半弯着腰,口中语气低服:
“胡哥说的是,小弟年幼浅薄,还需向各位大叔大哥们多多讨教。这遭损失,小弟无力挽回,只请求义父惩罚,勉力给死亡兄弟一个交代。”
柴老大盯着二八,眼神凌厉,似乎要从少年弱质身量上看出他有几分真心。
青玫忍不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柴老大笼罩在光影中晦暗不明的面庞,又看了看躬身垂立的二八,眼神闪了闪,并没有出声。
“二八,我说过了,此次劫粮,你功大于过,惩罚之事莫要再提。”
柴老大话音未落,只听见扑通一声,二八重重跪倒于地,以额抵地,恳切说道:“义父,兄弟们的伤亡二八罪责难逃,二八愿意自罚为杂工一年,以赎罪过,恳请义父同意。”
“你这孩子,就是性子太过倔强,我早说过,我柴老大的义子就算犯点过错,有谁敢多话?”柴老大俯下身子,一手虚扶二八,他的眉目间终于明郎:“你这个性子啊!我就成全你的义气,你们都给听着,二八是我柴老大的义子,今后要是有谁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忠,绝不轻饶!”
众人相觑,却无人敢非议,此事抹平了事,只是胡子瞪向二八的眼神越发狠绝。
酋羽钿从娘家的高门大楼中一路奔出来,一路奔一路泪,手边的幼子跌跌撞撞地哭喊着:“娘,慢点,我跑不动了。”
哭喊间,幼子摔跌倒地,前方的酋羽钿只得顿住脚步,反身回来抱起跌倒的幼子。小小的孩童跌得浑身灰土,小脸上被泪痕冲的一道一道乌黑。
见此,酋羽钿胸中的不忿几乎要忍不住,她抱起孩子,秀眉一皱,就要随着大哭起来。
这时,一人骑着马快速驰来。隔着老远都可以听到那人手中的马鞭甩得劈啪作响。
酋羽钿下意识抱紧孩子,向路边让了让。
快马从她的身边飞奔而过,扬起的灰尘兜了她一头一脸,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酋羽钿蹲在地上,抬起头来,透过身前幼子稚弱的肩膀,向着快马所去方向望去。那正是通往逍遥县的路径,百十米之外就是县城结实的城墙,城外庄稼地里竖着细弱枯黄的高粱秆子,干旱的大地上连荒草都寡然衰败、了无生意。
酋羽钿第一次认真看到田地里竖立着高大的水车。
从前,她无数次地从水车下嬉戏奔跑,她出嫁时的花轿也受到它的相送。只是,从前时候,它总是高大的、结实的,不徐不疾地转动着。而此刻,酋羽钿第一次意识到它的败落,高大的木架显得荒凉,蒙了灰的木色是腐朽的颜色,在灰黄干燥的空气中没落。
酋羽钿看的入了神,忘记了她刚刚要发出的哭号,是孩子尖锐的哭声拉回了她的意识。
她的儿子,满身灰土满脸涕泪的年仅三岁的儿子,在她的怀中发出尖厉的哭声。孩子一边哭着一边抽着气:“娘,饿……”
“就知道吃!”酋羽钿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下,在孩子更大的哭声中又心疼得拉扯下孩子皱巴的衣服,将孩子抱起来。
回头看着她长了二十年的家,今后那个地方不再是她的家了。
酋羽钿恨恨地唾了口唾沫,咒到:“有什么了不得!大不了我今后再也不上酋家的门!”
说完,她抱着孩子,沿着小路向夫家走去。
她的背影在土灰的田野中已经不再风姿绰约,而如一般村妇般干瘦而庸俗。只是,她没有意识到。
在生活中,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分辨出生活的改变。人,总是后知后觉。
………………………………
第八章、下狱
陆保一路从河南府快马而来,路上丝毫不敢停歇。
当他从马背上翻落而下,跨过酋宅的高门时,马匹已经累得喷着鼻息,前腿一软跪倒在地。但是陆保此刻顾不得马匹了,他也顾不得自己,只是憋着一口气向酋宅内冲去。
竟然没有人阻拦他,陆保焦急地穿过庭院,他竟然没有留意到整个宅子似乎处于某种混乱中。往往来来的下人们脚步中都是焦急,也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急切,甚至没有一个人顾得上拦住陆保问一句他是什么人。
陆保一路冲到堂屋,看到两个女人的战争。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趾高气昂的叫嚣。
那个女人,容貌甚好,高贵丝绸衣衫下的身体圆润而饱满,锦翠珠宝映衬她的面容正是春风得意。她手中扬着一纸书信,眉目飞扬间如此不可一世:“姐姐识字,不如帮妹妹念念,看儒儿的信中都写了些什么?”
对面的女人陆保识得,他在酋公幼子的满月宴上见过,她正是酋公的夫人吴氏。
这样说来,正拿着书信的女人陆保也见过,不过那时,她只是一个幸运生下儿子的妾,低眉顺目地跟在大夫人的身后。
陆保顾不得回忆十几年前的旧事。此刻,他急切地想将讯息传到。
他张开嘴说话,却没想到只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呼。可不是?从他临危受命一路奔来,两日不眠不休、水食未尽,待到此刻发声才知道嗓子早就哑了。
如夫人紫如接着说道:“还是我家儒儿争气,才到应天书院不过三月,就在小试中独占鳌头。如今儒儿的文章可是广为流传,明年的乡试一定考个解元。要不说还是儿子中用呢,不像有人家的女儿,嫁都嫁了,还拉扯着孩子到娘家打饥荒,跟个要饭的似的,也不嫌丢脸。”
大夫人气的脸色发白,身边的丫鬟忙扶她坐下。
小丫鬟气不过,嘀咕两句:“一早就到处找先生读信,招摇地跟什么似的,现在了还在这儿显摆!”
“你说什么?”紫如伸出手指,指着小丫鬟的鼻子斥道:“主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这小丫头也是个有气性的。她非但不怕,反而梗着脖子犟嘴:“二夫人,您不是一早就找了先生帮您读过信了吗?怎么现在又让我们夫人给您瞧信?哎呀,难怪你刚刚对大小姐无礼,难不成是您记性不好,不记得我们老爷、夫人心尖尖上的大小姐了?您这是病啊,得找个郎中好好瞧瞧,忘了夫人、小姐不打紧,哪天,您再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可是不大好的。”
紫如被小丫头明着数落,气结,张着手指直扑过来:“牙尖嘴利,看我不死烂你的嘴!”
一个躲,一个泼,丫头婆子拉扯一片,杂乱不成样子。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陆保用尽力气,发出一声爆喝:“住手!”
突如其来的陌生男人的声音震慑住了所有人,她们全都停下动作,保持着可笑的姿势,疑惑地看向发声之人。
大夫人虽然面色发白,但是,她是最先恢复镇定的人。她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擅闯酋府?”
“我是泽州陆保,受酋公所托前来报信,赈灾粮被劫,酋公下狱!”陆保一口气说完,才重重地喘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晃了晃,似乎要支撑不住了。
但是,最先倒下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紫如一只手还抓在小丫鬟的发髻上,就已经趔趄着瘫软了身子。幸好围在她身边劝架之人甚多,这才有人手快,扶住了她。
“你说……老爷……怎么了?”紫如含了哭音:“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啊!”
大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六神无主、就要嚎啕大哭的紫如,甚有威严。已经张开嘴的紫如也不由地将哭号咽回腹中。
大夫人这才面向陆保,问道:“赈灾粮不是已经筹措到位,运往河南府?还请义士细说分明。”
陆保干哑着嗓子,说道:“让我先喝碗水。”
“快,上茶!”大夫人急忙吩咐道:“其他人都散了,都去做活吧。”
众人纷纷离开,大堂这才恢复了平静,这时,有佣人端了茶碗进来。
陆保接过茶碗,一口气灌进喉咙,直将一壶水都喝了干净,他这才缓过一口气,将那其中缘由细说分明。
原来,河南府知府要求酋宣公在半月内将五百石粮食运到。时间紧促,不得已间,酋宣公与白严相约,各自押运粮食到河南府汇合。酋宣公亲往泽州提粮,途中怕有闪失,雇了甚有名气的陆家镖局压粮,陆保即是此次镖师,总算是顺利抵达河南府。谁知,等了两日并不见白家人前来,直到第五日深夜,有人嘭呛砸门,开门一看,来人正是负了伤的白严。这才知道,白家运粮行至西寨,遭遇山匪,粮食被劫。白严从杀场逃出,顾不得治伤,一路直奔河南府前来报信。
白严甚是自责。但酋宣公此时还未意识到事件严重,他只道与知府大人合作多年,每年上缴的军粮都分毫没有延误,府城的粮栈也一向支持官府各项政策。三年大旱,为相应官府号召,稳粮价、保粮销,酋家不余遗力。如今,虽是期限已至,但遭遇劫匪乃是意外,好生与知府大人商议,宽容几日应也不是难事。
酋宣公好生安慰白严,并请了郎中为白严治伤。第二日,酋宣公携三百石粮食求见知府大人。
哪知,酋宣公此进府衙竟再不见出来。
随后,就传出酋宣公因筹措赈灾粮不力而下狱的消息。
众人大急,请托人脉,想方设法营救。
怎料知府大人此番十分强硬,无奈,白严留在府城继续设法营救,陆保一路快马前来报信。
听完这一番惊心动魄,一群女眷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紫如失了心神,只拉着大夫人的衣袖,一个劲儿地念叨:“怎么办?这可该怎么办?”
陆保心中一叹,看此情景,弱质妇孺又能有什么主意?酋公此番危已!
这时,只见大夫人果断得将衣袖从紫如的手中抽出来,严厉斥道:“当着外客,成什么样子!香愉,扶二夫人回房休息。”
“姐姐……老爷怎么办?”一双泪水包在紫如的眼眶里,她苦苦看着大夫人,哀求问道。
“出言不逊、苛责儿女、胡搅蛮缠,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回房好好思过!”大夫人威严说道。
“姐……夫人,监狱条件恶劣,老爷可怎么受得了啊……”
“紫如!”大夫人严厉呵斥:“你这般闹来,可是想要一纸休书?”
紫如胆怯,不敢再多言,只有掩面啜泣,奔出门去。
屋内这才安静下来。
大夫人面向陆保正式一拜:“多谢陆兄弟前来报信,可见陆兄弟侠肝义胆,与我家老爷相交甚深。于此,我就不多委蛇,我一介妇道人家,营救老爷之事还需要陆兄弟多加襄助。”
大夫人一方面安排好家中事务,一方面筹措财银,马不停蹄与陆保赶往河南府。
这一路来,陆保对于酋夫人才是真正佩服。
遇到这样的官非,任谁不是六神无主?像二夫人那样,慌乱失措才是正常反应。但,眼看酋夫人,镇定自若,颇有将风。
陆保感叹,酋公生意做的如此之大,可见并不只是运气,家有贤妻,略见一斑。
一路劳顿,二人却毫不停歇,终于于酋宣公下狱七日后赶到了河南府。
………………………………
第九章、营救
酋夫人站在监狱门口时,是一个血色黄昏。
监狱官摇晃着手中的钥匙,斜着一双三角眼,打量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年轻了,却保养得很好,脸上和露在外面的一双手丝毫看不出皱纹。她的身材不算苗条,微微有些丰满,但这种丰满就像是刚出锅的蒸馍一样,又白又暄,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监狱官猥琐地咽了口口水,并不着急开门,反而就着彤红的夕阳,将眼神再一次从上到下地黏在酋夫人身上。
灾年中,富态的美感原本就让人眼热,更何况,富贵夫人竟然在肮脏、猥琐的下层人面前低声下气,这种错位也让监狱官猥琐的心态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摆出了刁难的架势。
陪同酋夫人前来的正是陆保,白严今日去拜访一位回乡的官人,此人在豫川总督处任幕僚一职。此人是白严一位朋友的表亲,许是拿架子,即便在该朋友的牵线搭桥之下,此人对于白严的拜访也是几次三番推阻,今日方才成行。
陆保眼看着监狱官猥琐的眼神在酋夫人身上来回扫着,心中大怒,恨不得一把抠掉他的眼珠。
陆保没好气的粗喝一声:“还不开门!”
“酋宣公是重犯,小官自然要谨慎一些,出了事是谁的责任?”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知府大人亲笔文书,还不放行!”
酋夫人被西天边火红的晚霞吸引了注意力,她似乎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正用猥琐的眼神打量着她,她的心中并没有空间为这样的屈辱而愤怒,她所有的心神都被无比的担忧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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