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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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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世间不安宁,冷风潇雨乱世情。
似水年华黄粱梦,历尽沧桑苦凋零。
逐浪随波萍无根,几度团圆梦难成。
雨歇巫山云骤散,安宁红尘难安宁。”
李大攀忍不住张望,只见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当窗而歌,见他相望,极尽柔媚的抛来一个媚眼。只是,那掩藏于浓厚脂粉下的眼角满是深深浅浅的皱纹,相配媚俗的神态,只显低俗、可笑。
李家的一伸手揪住了李大攀耳朵,快步去往县衙。
昨日,县衙贴出告示:“朝廷剿匪,征兵入伍。凡入伍者,每月一石粮食,俸禄八十钱。若有伤亡,抚恤金纹银十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李家的一知晓就动起了脑筋,当天就逼着自家男人去参军。李大攀胆小,不肯去。女人大打出手,逼迫一夜,这一上午又闹了出逃家闹剧,李大攀这才被李家婆娘硬拽着到了县衙。
到了才知,他们并不是第一个。
酋五儿已经签定了文书,正和妻子依依惜别。
玲子泪眼不舍,酋五儿极有男子气概地将玲子揽入怀中,坚定说道:“我说过要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厢,征兵官差正让李大攀签字。
李大攀面对着一纸文字,哆哆嗦嗦地问:“这都写的啥?”
官差不耐,道:“生死状。快签。”
生死状三字将李大攀吓了个哆嗦,他又问到:“官爷,俺不识字,麻烦你给俺念念……”
听见李大攀磨磨蹭蹭,李家的就气不打一出来,再和酋五儿豪气情景一比,她更是恼怒,回头按住李大攀手指往墨里一沾,就按在了生死状上。
“好了。官爷,别听他念叨,他这人就是罗嗦。”李家的向官差陪着笑,回头就狠狠剜了李大攀一眼。
签了字,就直接入伍。
酋五儿和李大攀跟着官爷进县衙。
玲子是轻泣,如梨花带雨。连官差也不舍得呵斥,给他们时间告别。
李家的拉住自家男人,悄悄交代一句:“傻子,别往前冲。”
酋五儿和李大攀一天后见到了指挥使大人。
三天征兵,周遭县镇共有百人入伍,此时,高低不齐地站成一队。和五百正规兵分别列队。正听着指挥使大人的训诫。
酋同儒穿飞鱼服,跨刀,十分英武。
为何临阵征兵?实属无奈,李靖麟给他的五百军士,全是滥竽充数之人,老油子了,让这些人去剿匪?匪还没来就跑光了。
酋同儒输不起!他无根无基,此次剿匪若是不能大获全胜,就绝无翻身可能。
在安宁县一住月余,兵部来了三封公文催促,不耐他按兵不动。再无战报,下封来的恐怕就是罪诏。
饶是酋同儒历尽难险,却未有此次力无用处。他沉稳不动,心中早已焦灼,任凭怎样算计都是绝境。
他是赌徒,那就放手赌吧。
这才出了征兵告示。
灾荒之年,壮丁稀少。报名的高矮瘦弱皆有,站成队列参差不齐。
酋同儒交代,只管再广发告示,来者不拒。
“你们为何参军?”酋同儒问。
站下两队,正规兵队伍怏怏无精神;新征队伍中,众人胆怯,畏缩不敢答。
酋同儒扬声:“为钱,为名,为利!这都是大好机遇。只要你拼,就能拼出一条路来!”
新征兵窃窃私语。有人小声称是,有人暗地振奋。
酋同儒接着说道:“我就给你们立大功机会。命你等五十人组成先锋队,前往封门山打探匪情。不需交战,仅需探明地形和山匪人数。”
新征兵大惊失措,他们还当这只是例行训话,怎料到直接就领了任务。
“任务完成,立功领赏!若有临阵脱逃者,立斩,连坐。”
于是,军士十人领队,带领五十新兵即刻向封门山出发。
两日后,三人侥幸逃回,带回消息,封门山遭遇山匪,不敌大败,剿匪军当场投降,被俘虏之。
酋同儒不动声色,半月后,再派一队人上封门山。
小股人马不断,遇敌能逃就逃,逃不了就投降,时间不长,新征之兵损失过半。
非但未见到剿匪成效,反倒令封门山气焰增长,一时间成为附近声明最壮的匪窝,不少落单的匪寇纷纷前往投靠。
县衙这边也是起了非议,新兵们看见同僚有去无回,都打了退堂鼓。附近百姓想要报名入伍者也不由却步。
县官顾清明着了慌,天天供着大兵们吃喝,已是捉襟见肘,更何况到目前皆是败绩,朝廷追究下来他也跑不了。
顾清明终于忍不住了,这一日,他来到内堂,求见酋同儒。
进得门时,顾师爷正伏案书写。酋同儒站于桌前,冷声道:“就写剿匪军英勇,痛击山匪,一月内剿灭封门寨。”
顾师爷手一抖,不敢写下去。
眼下的战况可绝对不利啊。他也看出来了,这位酋指挥使定是被冷落流放,才落到剿匪地步,且带领之兵均是散漫怕死之徒,说好听点是官兵,实际和之前县衙混饭吃的差役们差不多,一有难处早就跑没影,真正鸡鸣狗盗之徒。
就凭这样的兵?一个月剿灭封门寨?
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顾师爷手抖着,笔尖不敢下落。
酋同儒不为所动,横一眼:“怎么不写?”
顾师爷道:“大人,这一月期是否仓促?”
“足够了。”
“不如先肃清小团匪寇。”
酋同儒摇了摇头:“要干就干大的,我可不是来抓小偷强盗的。”
“可是……”顾师爷豁出去,道:“封门寨是豫北太行山中势力最大的匪寨,根深蒂固。以人数看,我方以少对多,不占优势;封门寨据险固守,熟悉地形,占尽天时地利;交战数次,我方略有损失,对方正是气焰高涨之时,一月之内剿灭,怕是困难。不如稳扎稳打,持久作战。”
“就是因为气焰高,才不需一月!”酋同儒斩钉截铁。
若是别的匪寨,论人马、气势,酋同儒当真要仔细掂量,可封门寨,他太有把握了。
在京城,他初听到令他剿匪的消息,虽有沉重却并未担忧。偏偏是河南府,偏偏是剿匪,看是危机实际却是把稳固地位的良机送到了他的面前。
封门寨,杀了他的亲人,毁了他的一生,如今,却将成全他的名利,说是因果报应,实不为过!
顾师爷看着酋同儒冷峻面庞,目光尽是坚定,当即,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人生在世,命在于搏!
“酋大人……”顾清明正进门来,他出声唤道。
却见顾师爷暗暗向他做了个禁言的手势,顾清明到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顾大人,你来得正好。召集队伍,再出兵!”酋同儒掩不住志在必得。
又是二十人,整装出发。
临行前,酋同儒单独见了王虎。王虎曾在西北军,靠着装死溜须熬过大大小小对鞑靼的数场战争,最后一次上战场,杀声一起,他跟在大军中间往前冲,脚步却是放慢,落在了大军后面,前方一交战,他应声就倒,这次却是不走运,先是被一个壮硕的鞑靼人踩踏在了腿上,又被乱剑砍中。偏偏装死还不得作声,到了最后,差点真成了死人。因祸得福,被西北军刷下,回到京城,在兵马司监狱混个狱差。这次,被抓了壮丁,充到剿匪军中。
剿匪军中,尽是像他这样的人。集结时,王虎就见到了不少老熟人,都是各个营中出了名的无赖滑头,一见面,吹牛打混,他当即心知肚明,这个剿匪军可是滥竽充数,炮灰啊!得比以往更加小心,保命要紧啊。
王虎对着酋同儒谄媚赔笑:“大人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酋同儒点头:“记住,成了有奖,不成没命!”
“知道,知道。”王虎也下了狠心,他现在可是穿在绳上的蚂蚱,绳子断了他也玩完。好在,指挥使交给他的任务并不困难,正是他的长项。
之前,前往封门山的每一支小队中,都有王虎这样的人,他们同样接受了酋同儒的秘密命令。
王虎带领着小队,向封门山出发。
………………………………
第九十九章、知己知彼
山中冬日与平原截然不同。不同的山,也有着不同气质。
封门山位于太行山脉,山高料峭,多石嶙峋,裸露着乌苍苍的山石,树木是孤傲嶙峋的,在寒季里落光了树叶,只仰八叉着枯瘦的枝干,刺向冷白的天空。
一到冬天,山里就格外冷。干冷的气息,凛冽的风,夜晚的风中更频繁地听到野兽的嚎叫,清早的白霜上留着清晰地狼的爪印。
贫瘠的节气,却是狩猎的季节。
这一夜,青玫睡的不安,半醒中总听到厉风中有狼的嚎叫。
总算天亮,醒来时,她只觉得后腰麻木,起身都起不来。
她来山寨快二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山中苦冬,偏偏今年娇了气。
她缓缓坐起身,揉着后腰,娇嗔一句:“该死的狼,嚎的人心烦。”
不听见应答,青玫转过脸,只见身旁汉子睡的正沉。
别看柴老大是个凶恶粗鲁的匪首,却真真宠了青玫一生。只要青玫发话,他一概应承,从无二话。
若在平时,她的话他不理,青玫早就使起小性子,娇一声嗔一声,发够了媚才算。
可此刻,青玫却是一阵心软。她看着躺在身边的汉子,还是横肉凶狠的脸孔,还是膀大腰圆的身体,他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这么响的呼噜声,她竟然也听习惯了。
忽然,呼噜声骤停,一下子静下来。
青玫吓坏了,她只觉得麻木感从腰上一下子窜到手脚,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好在,呼噜声即刻又重新响起,柴老大只是一口气难以为继,急喘一下,就好了。
青玫好似在生死关走了一遭,她俯身,他横肉凶狠的脸孔布满皱纹,他膀大腰圆的身体肌肉松懈,她的男人,老了。她,也老了。
青玫很想抱住他,她抱了,也顺手在他胸膛上使劲捶了一下:“就知道睡,我说话都不理。”
柴老大迷迷糊糊地反手一抱,口齿有些含糊:“叫他们再去放些兽夹。”
青玫一愣,她立即知晓,原来他未醒却还是听见她的话,一时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
她更是娇蛮:“兽夹有个屁用,从来没抓到过。干脆叫人把狼群打了,才算清净。”
“打不了,抓不住,这群狼在山上可比咱们年久。放些兽夹,它们就知道不能越界了。”柴老大含糊说着。
天已经大亮了。屋外传来热热闹闹的说话声。
今非昔比,如今的封门寨可是越发壮大,今日更是不少流寇来投奔,又接连俘虏了几波官兵,一时间竟是热闹非常,连屋舍都不够住了。
听着闹哄哄地声音,清醒的柴老大不由豪气,他精神抖擞,刚刚睡梦间流露的老态顿时一扫而光,他又是那个刚烈果狠的莽汉了!
柴老大穿戴整齐,威风凛凛,拉住青玫的手,说:“我要让你成为太行山第一压寨夫人!”
青玫娇媚挽住柴老大的手臂,随他大步而出。
五年前,封门寨二当家胡猛被杀,少当家二八出逃,使得封门寨一度衰落。柴老大亲身披挂,与其他几个山寨几次殊死争斗,这才保住了封门寨,却也衰落不如往昔。
在这五年的勤苦打拼之中,有四人成为了封门寨的副当家。这四人,有三人原是胡猛的手下,有一人孙崖是去年从虎口山归顺的。四人中,若论武艺,当属孙崖略胜一筹,但他是外来之人,功劳越大越受敌视。为匪之人,哪有好说话的,这孙崖也是火爆脾气,立了功,目高于顶。这四人,可说势如水火。
此时,正是早饭时间。李甲,牛夯,牛劲田三人大喇喇坐在板凳上,早有小弟将饭菜端到跟前。
“大哥,热乎的浆面条。”陪着笑,捧着碗的是张生面孔,个子不低却点头哈腰,惹得众人一阵厌恶。
“放下吧。”李甲不屑的很,同时又很享受。
这个麻杆儿,是一月前俘虏的安宁县兵役。原来大兵比山匪还孬种,一亮刀就怂货的投降了,又是巴结又是逢迎,别说,到底是伺候过官老爷的,就是比大老粗伺候的人舒服。
李甲拿筷子在海碗里捞了几捞,稠澄澄的面条浆子,和着黑的、紫的干菜叶子,真他妈倒胃口!
李甲筷子一甩,满筷子的汤水就甩了出去,向着麻杆儿迎面泼去。
麻杆儿不躲,反而赔笑更甚,舌头一舔,将落在嘴角的汤水舔进口中:“谢大哥赏!”
“哈哈哈!”李甲大笑起来。“有眼力,小子,少不了你好处!”
正说着,只见在十来人簇拥下,慢调调走来一个壮实大汉,正是李崖。
李崖出现,李甲三人顿时冷哼一声,睁眼不瞧。
李崖瞟一眼三人面前的饭食,嗤笑一声。
立即有一人快步奔上去,将李甲三人旁边的桌子、板凳擦干净,躬身站立:“二当家,您坐这儿。”
李崖慢吞吞走近落座,王虎赶忙盛饭端饭。同样的浆面条,只是跟随之人立即捧出酒坛,盖子一掀,香气四溢!好酒!
就连李甲等人也不由吸了吸鼻子。
王虎倒酒捧碗,伺候的不亦乐乎。
“呸,马屁精!”麻杆儿响亮地唾一口。
“你骂谁!”王虎不甘示弱。
“谁拍马屁就骂谁!
一个瘦麻杆儿,一个矮墩子,两人几言不合,对骂起劲儿!跟着,两方队营之人骂咧起来,甚至摩拳挽袖,就要动起手来。
这方李甲三人挑衅气盛,李崖不甘示弱。谁都不发话阻止。
见状,王虎向麻杆儿暗使一个眼色,两人冲上前,扭打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双方暴动激烈,几十人乱打一团。
柴老大一出门看到的就是这般乱战情景。
他动了怒。
大喝一声:“造反呢?”
李甲三人忙站起,喝止手下。
李崖也起身,轻描淡写地制止一声。
王虎却是视而不见,依旧带着人喊着、打着。
对方已经住手,却被王虎等人暴打不停,李甲立即就黑了脸色。
“好了,住手。”李崖慢吞吞说到:“懂不懂规矩了,都滚开。”
王虎这才住手。退开后却依旧一幅嚣张、挑衅姿态。
李甲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发作。
却被柴老大一眼遏制。
柴老大心里清楚,李甲三人跟随自己多年,衷心没的说,却是武力不强、又没脑子,封门寨要想稳固还得依靠李崖。
他对众人说道:“都有力气没处使了!二当家,交给你,给我好好操练!”
李崖面露得意,大声应道:“是!列队,围着封门寨跑十圈!”
众人纷纷列队,一个跟一个跑步出去。精神却是大相径庭,王虎等人得意洋洋,与之相反,李甲之人却是灰头土脸、丧气不满。
青玫伴在柴老大身边,她随着柴老大带着李甲、李崖等人巡视山头,旁观李甲与李崖明争暗斗。
她知道,柴老大累了。她太了解他,即便只是垂下了眼角,她就知道他已经困倦了。
“我山寨是天险,别说是些贪生怕死的没用官兵,只要不是火器军队,我保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崖站在高高的寨门之上,一手指点,意气风发。
“呸!”李甲暗暗唾弃:“大哥,咱们兄弟守着封门山一辈子,闭着眼都能在崖边走道,大兵来了,都不用咱们动手,赶进沟壑壑里,保管有进无出!”
柴老大沉闷应一声:“靠你们了!”
青玫忽然就生起气来,她狠狠地白了李甲和李崖一眼,斤两计较的小人!斗!最好是斗的同归于尽才好!
“我累了!回去!”青玫生着别扭。
柴老大拉了她的手:“这就累了?才几步路,你呀,就是闲懒过了。”
青玫不耐烦发脾气:“我就是累了,你回不回!”
青玫从不曾这般当众撒泼。
柴老大也不生气,握了她的手:“好,回。”
柴老大牵着青玫,他的手很大,很硬,那是杀人的手,那是抢掠的手。
那双手抢夺了青玫费尽心机才争取来的安稳婚姻,那双手禁锢了青玫半生时光,那双手此刻握着她的,不温柔,又涩又糙,令她心中越发烦躁。
柴老大察觉到青玫的不耐,他呵呵一笑,沉沉的声音带起胸膛的震荡:“别撒脾气了,还指着他们给寨子打仗呢。”
“狗咬狗,有什么能耐!”
他们有什么能耐?欲痴心妄想霸了封门寨。封门寨可是眼前这个汉子打下来、守下来,他就是老了也比他们强!
这一天,青玫就是生着气。
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寨子,简陋而粗糙,没有半丝安逸柔软;
生活了快二十年的男人,老态又粗鲁,没有丝毫温存绮丽;
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封门山,又冷又陡峭的大山,又到了冻坏手脚的冬天,又开始了单调而匮乏的一整个季节……
她生着气生着气,就伤心了。
她咋就没生个孩子呢?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偏偏她不会。
对了,她有儿子。青玫记得清楚,不大点的男孩儿又害怕又倔强的样子。他跪下来向她磕头,叫她娘。
是个漂亮的孩子,像她青玫的孩子!
可惜啊,跑了!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
柴老大坐在椅上,不知不觉,鼾声响了。
这般没用,越来越没用!
青玫这厢还抹着泪,他倒是又睡了。
青玫恨不得将他拉起来,厮打一番。
她,只是个女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的心总是不安,她不愿意深想,是什么让她害怕。是官府突如其来的围剿?是山寨弟兄的分崩离析?是男人日渐老衰?是女人对于危险敏感而灵验的直觉。
她宁愿归咎于女子的多愁善感,是的,她可曾经是风月场上的佳人,她是噙着媚、勾着魂的世间最擅长情爱的女人啊。她,一定是犯了骄纵病,在无病呻吟、悲春悯秋!
她忽然想起,年轻时,她是安宁县中最大青楼最红的头牌,无数恩客流连,还曾有个乐师为她写了首曲子,是怎样唱的呢?
窗外,飘起了雪花,当真是山里的雪啊,大片的,大团的,厚实的,落下来……
“安宁世间不安宁,冷风潇雨乱世情。
似水年华黄粱梦,历尽沧桑苦凋零。
逐浪随波萍无根,几度团圆梦难成。
雨歇巫山云骤散,安宁红尘难安宁。
只盼着有情人儿有情郎,两人儿红尘世中渡安宁,
只盼着三生石畔忘川水,再一世莫安宁世间作飘零。
世间最是有情郎,高山流水曲流觞。”
……
………………………………
第一百章、绝处有生
雪绵延不绝。
京城也下大雪,却没有山中的险峻。
山高寒,雪花层层摞层层,只会压实成坚硬寒冷的冻雪,至终都是白花花的。
不像京城,路宽,人多,车过,脚踩,白雪落在地上就被人踩成了泥泞。
雪不化,也有不化的险处,封门山北麓本就阴寒陡峭,雪一覆盖,连羊肠小径也掩埋了,入眼全是亮的刺目的白色,分不清高低虚实,一脚下去才确定踩到了实处,有时半个身子都在悬崖外也不分明。
哎呦一声,李大攀踩了空,半条腿就滑落山崖。
身旁之人赶忙去拉,七手八脚的总算将他拉上来。
李大攀摊在雪地之上,直喘粗气,半天才缓过神。面对救自己之人,他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谢……谢……”
“没啥!”酋五儿拍打身上的雪,伸手出去:“起来吧,让大人看见不好。”
李大攀借着酋五儿的力,站起身,一双腿却是止不住的哆嗦着。
李大攀觉得丢脸,往酋五儿身边躲了躲,小声问:“指挥使大人看啥呢?”
酋五儿踮下脚,向前张望,他看见昏蒙蒙之中指挥使冷峻地背影静默不动,似乎要与雪中之山融为一体。
酋五儿摇下头。
小队众人,小声诽议,前天来到封门山下,偏偏等到昨天半夜下了雪,才把人从被窝里薅出来,又冷又黑地上山,还偏偏走北山,这不是故意作难吗?
昨夜,酋同儒将队伍分成两队,一队人多,配备兵器,等天亮从东坡上山。另一队人少,轻装简行,连棉衣都不让穿多,由他亲自带领,趁夜从北山而上。
当地人都知道,封门山是太行山脉中最高最险之峰,南侧、东侧较为平缓,猎户、行人过往皆从此处翻山。北山最是险峻,尤其是到了冬天,一下雪就上冻几月,冰雪溜滑,只有山中禽兽出没,直到来年春日,过了惊蛰,才有胆大的采药人敢打着铁钎、腰系粗绳攀爬采药。
大雪天黑夜爬山,明摆着送命的!
被分配到北山的兵役纷纷叫苦,甚至有人就要临阵脱逃,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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