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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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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救回命来,却因重木倾压加之火烧,周身皮肉焦熟,疤痕遍布,须得终身忍耐肌肤撕裂痛苦。

    面目全非,换回了东山再起。

    刘瑾重登政治舞台,从守陵罪犯摇身一变,成为天启箴言的破劫忠臣,封司礼监掌印。

    自此,刘瑾正式踏入权利中心。
………………………………

第一百零四章、冰河九落

    刘瑾再得势,比从前更上一层楼。

    皇后也得低头,亲自召见以示好。张勇忐忑,然刘瑾却似不计前嫌,对于坤宁宫愈发恭敬。

    朝中众臣亦是辨识风向的高手,对于刘瑾纷纷示好。

    裴思芳心中计较,刘瑾与酋同儒势不两立,刘瑾复出必打压酋同儒。裴思芳将二人权衡再三,最终决定弃酋选刘。

    促使裴思芳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一道圣旨,正是选妃圣旨。其女名冠京城,绝不甘心埋没民家。如今,皇后失宠、无子,若裴婉伊成为宠妃、诞下皇嗣,后宫大权并非不可筹谋。

    裴思芳老谋深算,这般打算着又维持与酋同儒的表面热络,进退自如。

    裴婉伊心慌意乱。她知晓酋同儒今日回京,今日一早就精心打扮。心中切切,表面却傲慢。她交代侍女,若是有人找,她可不见。

    酋同儒离京之时,两人正有争执。酋同儒因为另一女子,招惹祸事,裴婉伊很是恼怒。酋同儒竟对她置之不理,未曾告别就带兵离京。

    裴婉伊气了这些天,也担心了这些天,总算等到酋同儒归来,她下决心绝不轻易理他,定要他好好道歉。

    从早上等到中午,她想,他一定先去向皇上复命。这下,他可是风光,百官相迎、百姓相接,不知该是怎样的英姿俊朗?她更是挑剔,这件衣衫太素,好像离了他她茶饭不思;妆容又太艳,教他误会她为他盛装;发髻结了拆,拆了结,怎么都不妥贴。

    从中午等到傍晚,她想,皇帝亲信他,定是宫宴盛大。哼,他肯定得意洋洋,任他再是得意,本小姐也要教他吃个闭门羹,绝不轻易原谅!

    从傍晚等到掌灯,她忐忑不安,他是被皇上留在宫中?还是受了伤?越想越担心,似乎酋同儒一定命在旦夕。若不是身不由己、伤重不起,他怎会不来见她,他明明知晓她会等他、会担心他。

    裴婉伊火急来到书房,裴思芳刚刚回府,正与莫影交谈。

    裴婉伊门也未敲,冲进屋内。

    “成何体统!”裴思芳斥责。

    裴婉伊不理会,只是急切问道:“今日,可顺利。”

    她又接一句:“酋大哥,可安好?”

    裴思芳压下怒气:“皇上大赏,他好得很!”

    “他是被皇上留下,分不得身吗?”

    裴思芳恨女儿无用,就要斥责。看着女儿精心装扮,满脸焦虑,又觉不忍,叹一口气:“朝堂之事,自是如此。身为女子,莫要过问。”

    裴婉伊松一口气,告退。

    望着女儿背影,裴思芳不由担忧,但他想到裴家前程,心志复坚硬。

    叹只叹,身为裴家女,享齐天福,自然要担起家族责任!

    回到闺房,裴婉伊却是患得患失,一方面放下心来他安好无恙,另一方面又恨他不懂女儿心。脑他却又心疼他,心疼却又矜持,就这般矛盾之中疲倦入睡,睡意朦胧间,她对自己说:“他不来见我,明天,我就去见他……”

    她却不知,世间因缘,皆在一念。一念之差,因缘就会走上另一条岔路,所得结果,自然天差地别,更不可回头。

    酋同儒从皇宫出,回到府中,入眼满是浮夸的热闹。府中张灯结彩,下人笑脸相迎。酋同儒却只觉得疲惫,他挥退下人,一人面对着华丽的卧室,却感到陌生和疏远。

    不是家人、不是家。

    他们只会殷勤服侍,全是只会顺从的傀儡。没有一人关切问他一句,累不累?有没有受伤?没有人关心他剿匪的经过,如何兵行险招、如何惊心动魄;没有人因为他的冒险而动怒;没有人怪他凶残,也没有人体会他的失落……

    眼前的床榻,看起来松软而光滑,却不能令他放松,他想起曾经冰天雪地中冷硬的马棚,马儿温暖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墙壁那边就是烧的暖暖的灶火,透过土墙隐约却持久地传来,那一份温暖如此珍贵。

    他不能再想了!他不允许自己再想起曾经的分毫!

    酋同儒起身,一掌挥灭灯烛,黑暗中他矫健的身影从窗户悄无声息的跃出。

    夜色之下,他如暗夜的飞鸟,在一户又一户屋脊之上掠过。从东城至西城,他经过青砖琉瓦、经过平民屋檐,他看到高屋大宅、他看到清贫苦寒,每一个屋檐下也许是勾心斗角、也许是贫贱相轻,却总归是同守一家灯火。

    酋同儒几乎跨过了半个北京城,最终停在城西。曾经的金科客栈今非昔比,如今已经是乞丐军的总坛了。酋同儒醉卧屋脊,眼看着屋内人声鼎沸、热闹洋洋,也觉得陌生。

    众乞丐相聚吃喝,口中颂扬着乞丐将军的英雄事迹。这群人受他领袖,他却大多不识。

    乞丐军总坛也不是他的地方。

    酒越喝越冷,听着一群陌生的人热烈赞颂自己竟是别样孤独。热闹由他而起,却不属于他。

    忽然,酋同儒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酒真够味!”

    “那当然,这可是白姑娘送来的高粱烈!”

    “白姑娘,啧啧,那可是好!”

    酋同儒意外地听到这个名字,他恨一切过往,听到这个名字却是红尘心事滚滚而来。

    “白姑娘心善,还有谁看得起咱,对咱好?……”

    “白姑娘长得好看,比仙女还好看……”

    “好好的姑娘,咋对咱叫花子这么好?”

    “听说啊,她有个弟弟丢了,她从河南一路找到北京,恐怕就流落在叫花子堆里呢。”

    “嗤!”一个瘦小男子嘲笑一声。

    “鼠三,咋地,你知道内情?”

    “不准再叫我鼠三!”鼠三一瞪目。

    自从花儿走后,鼠三帮酋同儒做过几件差事,俨然体面起来,衣着讲究了,还特意找了街尾抄书的老秀才给起了个正经八百的名字。

    “我现在叫离子叔。”

    “哈哈,还不是‘鼠’!”众乞丐大笑。

    鼠三气不过,哼一声:“你们懂个屁!”

    当时,老秀才问他:“姓什么?对名字有何要求?”

    他鼠三连爹娘是哪个都不晓得,哪里有姓,他大咧咧道:“只要离‘鼠’远点就行。”

    老秀才满口之乎者也:“远离者,分割也,干脆以‘离’为姓。天支地干,鼠为子。行三为季叔。就叫离子叔。”

    鼠三也觉得此名奇怪,叔、鼠,听起来不是一样?但看老秀才横眉怒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就不敢吱声了。

    离子叔,离子叔,多听几遍真就像戏文里酸文账的名字呢,他也许也能活成个老穷酸,说一个又丑又凶的媳妇,每日里揪着他的耳朵骂,骂着骂着就老了。他的儿子、孙子都姓离,他有姓了。

    “好,好,子叔哥,鼠爷,您快说说,咋着个内情?”乞丐们起着哄。

    “我跟白姑娘可是熟!”鼠三得意说道:“她跟咱老…大…可是老相识……”

    “谁?和谁?”

    离子叔眼珠转了转:“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再问,他就装醉卖疯,胡言乱语起来。

    酋同儒看着、听着,最终也是醉了。

    他躺倒,望着无月也无星的天空,醉眼朦胧。

    “我是白梓梧,你的未婚妻子。”女子清丽高洁,冷清双目凝神望他。

    “你不认我?或要杀人灭口?”她坚持倔强,分明胆怯却不肯退让。

    “我白仔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怒,她嗔,她怯,她坚定……

    她悲、她惊、她惧、她欢喜……

    纤弱身躯,坚韧不折;

    清丽秀颜,不掩毅然。

    翩若惊鸿,清风徐来;

    清水曲畔,佳人来兮。

    他醉眼婆娑,似乎长久长久之前,曾听过少女划船采莲而歌:

    “只是年少时,水中戏采莲。

    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儿亦欢畅,女儿亦思量。

    水纹亦涟涟,青丝亦潺潺。

    昨夜轻风起,红叶舞翩迁。

    落花暗香送,许是梦中逢。”

    明媚动人的少女歌声久久萦绕,好个天蓝水清。狡黠少年光着黝黑的脊梁,心随着水波动了又动,他大声喊着:

    “我叫二八,有一天我会来娶你!”

    北京城西市中,有一家小酒馆,老板为兄妹二人,其妹貌美爽朗,市井间颇有名声。

    今日日头正好,阳光暖洋洋照进门来,几张桌椅闲散着,清晰可见光照下空中漂浮的微细的灰尘。

    北方冬天里难得不刮风,门外的酒旗也懒懒垂着。

    店中柜台内,一名女子正在忙碌,她挽着袖子,腕悬狼毫,提笔记账。

    通往后堂的门上挂着一幅棉门帘,往常年都是普通的粗蓝布,今年不同,竟是绣了鲜艳的喜鹊登梅,让整个店中都有不同。

    门帘忽地掀开,一个壮实男子抱着酒坛走进。酒坛硕大,少说也得近百斤,男子却不见吃力,可见力大。

    “大哥辛苦。”女子扬面甜笑,上前帮手。

    “沉,别伤着你。”男子将酒坛放置好,憨笑道。

    女子笑一下,复又提笔。

    “你写字可真好看。”男子乐呵呵看着。

    “我力小,帮不了忙,只能做些细小活计,辛苦大哥。”

    男子慌忙摆手:“不是,不是的。妹子手巧,记账好,绣的鸟儿跟活了一样。若是凤姐儿有你一半心细,早就嫁出去了。”

    女子笑道:“凤姐儿爽朗大气,一般人可是配不起。算算日子,她也该回来了吧。”

    “快了吧。我们兄妹小时家穷,姑妈没少照顾。这次她生病,只怕要受罪了。”

    女子柔声安慰:“有凤姐儿照顾,姑妈一定没事的。”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李金龙探头张望,慌忙侧身挡住女子:“仔梧快进后堂,那人又来了。”

    白仔梧叹一声,掀帘而入。

    白仔梧刚进内室,就只见一名锦袍少年欢悦入门。

    那少年衣着华贵,面如满月,贵气难掩。少年进了门,就往柜台张望。

    李金龙招呼:“客官要打酒?”

    “这位姑娘去了哪里?”少年心心念问道。

    李金龙装傻:“俺妹子不在家。”

    想曾经魏国公世子曾接连数日堵门寻人,他离京前犹射箭警告,经历过此事,李金龙敢不将白仔梧护个严实?

    少年探头张望,踟蹰不肯离去。

    ……

    话说半月之前。

    冬日无聊,正德帝在宫中闷的发慌,热腾腾的火龙烧的月华楼气闷。苏晓的曲听来听去失了新意,温热的酒喝进喉中更添烦躁。

    正德帝道:“太热、太热了!朕要令冬天冰封百日!”

    苏晓纤指拨一下琴弦,唇畔轻笑。

    “你不信?”正德帝揽住苏晓。

    苏晓倚在皇帝怀中,指指天,摇摇头。

    “朕管百官,管万民,号令万里河山,怎么就不能号令天气?你只管等着,看朕造他个冰晶北京城!”

    传说周皇武曌嫌冬日单调,下令百花齐放,唯牡丹高洁不屈,不肯迎合。武皇大怒,将其贬至洛阳。

    可见从古至今,皇帝总是盛气凌人,以显示皇权尊贵。皇帝一言,更是有万计之人千方百计逢迎应和,世间规律伦常亦不惜打破。

    正德帝厌恶火龙燥热,令北京城冰封百日。

    此旨意一出,自然有人绞尽脑汁。

    第二日,就听禀报,坤宁宫一夜结冰凌,熠熠生辉。

    正德帝大喜,亲至坤宁宫赏冰,皇后言笑陪伴,帝后琴瑟和谐。

    自坤宁宫,各宫各处,纷纷冰挂。

    贵人们暖室之中观冰赏景,好一个冰清玉洁,皇帝当即赐名:冰河九落。为京城八景之外第九景。

    民间却唤这第九景为“黄泉九落”,为何?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自古,天子一言,自有人拍马钻营。冰结之景很快从皇宫蔓延至整个京城。

    屋檐、树木、街道处处结冰。

    难道上天真听皇帝号令,一夜降冰?非也,乃人为之。

    听似玄妙,实则简单。一桶桶冷水将街道、树木、房屋泼个透,冻上一夜,第二日自然冰凌长悬。

    这一冬,京城的贵妇贵女中最流行的服饰就是貂皮狐尾,以纯白无暇为最佳。京城衣铺繁忙,布料、针线都需新购,东北的皮毛络绎不绝运往京城。

    红泥饮酒暖,冰肌狐裘盈。雕金暗香袖,拥炉赏冰景。

    这场造冰闹剧之中,以张勇为首的七个太监最为跳脱,最早是从坤宁宫兴起,主意实则是张勇所想。

    这七人极为卖命,日夜不辍浇水铸冰,更费劲心思将花圃暖房中花卉在绽放最盛时冰封,呈献皇帝,果然得到皇帝大加赞赏。

    他们变本加厉,协助京城兵马司在整个北京城中造冰。

    因此事起,此七人得到皇帝宠信,与刘瑾一同掌握了内侍、东西厂的实权,骄奢淫逸、祸乱朝堂。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

    其后,这首《硕鼠》在京城中大肆传唱。百姓皆恨,却迫于八人淫威,不敢指名道姓,以虎反讽,称其“八虎”。

    整个北京城果然冰封。

    正德帝大赞,微服出巡,游赏京城冰景。
………………………………

第一百零五章、思慕佳人,见之不忘

    北京城有东西两市,东市华丽,多为歌馆舞坊食肆,出入皆富贵。但要说热闹,还属西市,外藩客商、贩夫走卒、民间杂耍皆聚于此。

    皇帝兴致勃勃,出游赏冰。

    车马先是到了东市。东市街道路边树木挂满冰晶,两旁房屋屋顶、屋檐皆垂挂长长冰凌,煞是好看。

    整个东市都被冰晶覆盖,却通行顺畅。是因东市往来皆富贵,为防止路面冰滑,早用红绸铺满整条街道。

    室内暖气熏人,室外熠熠生辉。这“冰河九落”果真不凡。

    皇帝兴致高涨,得意称:“国泰民安。”

    游玩一会儿,皇帝就觉无聊。东市的歌舞食饭都是为贵人准备,和皇宫之中并无大差,毫无新鲜。

    皇帝恹恹:“刘瑾,回宫。”

    皇帝与刘瑾步行游玩,马车就跟在身后,刘瑾一个手势,马车已上前。

    正巧,有两人从路上经过,交谈热烈:“听说,西市的波斯人又带来新的香粉。”

    “那咱们就走一趟,买来哄一哄美人。”

    皇帝起了兴致,转念,叫人赶车去往西市。

    越近西市,道路开始窄仄,马车渐有不稳。

    马车终于停止,只听侍卫禀报:“前方路滑,车辆难以行驶。”

    皇帝下车,见眼前西市果真与东市截然不同,街道两边尽是摊贩,招呼声不绝于耳,路人往来不绝,热闹非凡。

    皇帝大觉有趣,令马车等候,携刘瑾一同步行而去。

    冰封北京城,官家贵人居暖室,品酒赏冰,偶尔出行也是车马伺候、红绸铺路。

    可是苦了平民百姓。冬日本苦寒,再房泼冷水、滴水成冰,屋子里当真冷如冰窟。老百姓不舍得多烧炭火,只能一家人围席而睡,经常睡了整夜身子还是冰一样冷,只盼着天早些亮吧。

    天亮了,却是要干活!富贵人慵懒,穷人却是一天也不敢歇,再冷的天气也要工作。所有路面都是冰层,一步一滑不说,走在冰上,鞋袜根本阻隔不了凉气,冻的人腿脚麻木。

    再是冷滑,冰层是万万不敢除去!非但不敢除,兵马司之人还不停加泼凉水。

    皇帝兴致勃勃走在西市,这里有许多外藩商品,就算是民间之物,也是皇帝从不曾见过的,自然新鲜有趣。

    这时,响起了一阵鸣锣。接着就见一队士兵至,人人手提水桶,一声令下,齐齐将冷水泼到房屋上、树上,遍撒街道。

    浇到哪一家,老板非但不躲避,反而直挺挺跪地高呼:“谢主隆恩!”

    “有趣!”看到此情景,皇帝大乐。

    “皇恩浩荡,百姓俯仰感恩啊。”刘瑾逢迎道:“皇上您看,那人满面欢欣,情难自禁。”

    顺着刘瑾所指,果然见一人跪在冰上,冷水流至,他却不起身,任由冷水浸湿裤腿。他大张着嘴巴,似在大笑。

    “哈哈!好!”皇帝十分高兴:“赏天家雨露恩泽百姓,与民同乐,兵马司做得好,赏!”

    其实那人是因膝盖冰冷麻木,起不了身,眼睁睁看着冷水又湿了衣服,强忍寒冷,面容狰狞而已。

    士兵离去,人们重新走动。

    新浇的冷水正在冻结,冰面更添湿滑。人们小心翼翼的行走,还是免不了脚滑,大跌跟头。

    一人滑倒,撞倒数人。街上处处可见倒地葫芦般摔倒一串,哎呦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皇帝抚掌大笑。“冰面行走,滑稽百出。若是冰上比赛,既不是更为有趣!”

    皇帝兴起一个念头,贵族就兴起了一场冰上赛跑、冰上蹴鞠、冰上马球的热潮,观赏者看着人、马在冰上摔跤的滑稽姿态取乐,却不知冰上之人胆战心惊,一个不小心就是断腿折膊。

    后,人们若说行事处于万难之中,皆称“如履薄冰”。

    皇帝大笑着迈步,没想脚下一滑,双脚急急交错,却是难以控制地滑了出去。

    眼看要摔倒,却有一人人伸手挽住皇帝手臂,总算将他扶住,免于摔跤。

    皇帝心有余悸,心扑通扑通跳的激烈。

    “小心行走。”一个清甜、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皇帝只觉得耳朵要烧起火来。

    他从未听过如此温婉动人的声音,直直地暖进心里。

    “别怕,没事了。”

    他望去,只见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包含柔情、安慰、包容。

    母后对他严格,皇后对他刁蛮,苏晓对他顺从,从没有任何女子用温柔地关切目光看他。

    “呵呵……”女子见他呆若木鸡,只当他是少年木讷,笑了。

    这一笑,朱厚照只觉得眼前开出了一片春来花暖。

    白仔梧瞧着朱厚照呆滞样子,只道他是吓坏了,恐怕也冻坏了。

    “等着我。”白仔梧细语道,返回酒铺,端出一碗酒水。“喝了暖暖身吧。”

    刘瑾已经赶到,忙伸臂阻拦,皇帝从不可随意饮食。

    白仔梧一愣,以为是家仆担心小主公年少饮酒,遂笑言:“放心,只是果酒,不会醉人。天冷,暖暖身子定定神。”

    刘瑾还待阻拦,只见朱厚照呆呆地接过,送到嘴边,饮起来。

    温热的酒水入喉,是桃杏的香甜,接着就是一股暖意从心口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舒服之极。

    朱厚照呆呆地望着白仔梧,看着她转身进了酒铺,酒铺门口一展酒旗,写着李家酒铺。

    白仔梧回到店中,忙碌起来。

    “外面咋了?”李金龙问道。

    “哦,有个小公子差点摔倒,吓到了。”白仔梧答。

    李金龙不忿:“大冬天的泼水,诚心害人摔跤!”

    “李大哥慎言。”白仔梧望向门外,家仆搀扶着少年缓缓走远,那少年依旧回头张望。

    她叹了声:“高坐庙堂,哪知民间疾苦。”

    一见之下,念念不忘。

    皇帝对于白仔梧倾心痴迷。竟是日日微服前往相见。

    皇帝终归年少,第一次遇到心动女子,就和平常情窦初开的少年没有分别,同样羞涩胆怯,同样惴惴不安。

    他来到酒馆,只敢隔门凝望,若是她对他笑一下,就足以令他欣喜若狂。

    渐渐,他鼓足勇气,敢走进门买一壶酒。她笑言:“年少不宜饮烈酒,果酒适宜。他就整日抱着一壶果酒,既不舍得饮又不舍得放手。

    他不敢同她讲话,未曾开口面先红。

    他不再是皇后面前霸道的皇帝,不再是宠妃面前强势的尊者,他只是一个偷偷爱慕着她,不敢言语、不敢动作、患得患失的青葱少年。

    朱厚照接连数日前来,李金龙和白仔梧自然察觉,想起之前夏沐英堵门寻人的风波,李金龙大感担忧,故叫白仔梧回避。

    朱厚照见不到白仔梧,心急打听。李金龙就说白仔梧是他妹子,没见过世面,不敢露面。

    这与刘瑾暗中打听情况一致,邻里皆说李家酒馆乃李金龙、李凤兄妹二人经营,李凤青春貌美,在市井间颇具美名。

    皇帝害了相思病,日思夜想、茶饭不思。

    他问刘瑾该如何?

    刘瑾道:“皇上心悦她,是她天大的福分。一纸诏书召进宫就是。”

    皇帝连连摇头:“因爱慕,才要悉心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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