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新风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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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就是长春宫的那位小姐姐苦思冥想出来的八卦连环手的第一招，这个事件的针对对象是法国教堂而非英国教堂，恐怕也是经过算计的，盖因大英帝国是世界老大，慈禧小姐姐也不敢惹啊。

　　　　这位小姐姐现在虽然还没有说出：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样的豪言壮语，但操弄政治的那颗冷酷之心已经练成；令梁大少爷愤慨的是，她竟然拿那些孤儿作牺牲品，从而催发天津教案事件，那些孤儿何其不幸，遭此飞来横祸！

　　　　大概是缺德事做多了，慈禧小姐姐的亲生儿子遭了报应，未满二十就早早离世，让人不得不感叹：天道轮回，因果循环。

　　　　想到这里，梁大少爷对着曾国藩和赵烈文说道：“恩师，惠甫兄，我这次来还想做件善事，我想在天津和保定设立孤儿收容院，收养生活无依的孤儿，同时在华北各地人力市场购买儿童，将这些儿童送往上海或广州，教他们读书识字，长大后让她们到工厂做工，学门手艺，也算是给她们找一条出路”。

　　　　在旁边等侯了半天的容闳终于忍不住插话了：“大人，梁学弟此举大善哉！容闳不才，始终认为，中国要想走强国之路，就必须让更多的年轻学子学习西方科学；容闳再次恳请大人向朝廷进言，公派幼童出国留学，为我中国培养储蓄人才”。

　　　　曾国藩对梁思瀚点点头说道：“此乃善事，为师自然支持；你们梁家在上海买下许多孤儿之事我也听说了，梁家虽为豪富之家，却不忘积德行善，实乃一大功德也；为师这些年造了不知多少杀孽，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毕竟有违天和，如今你能多做些善事，也算是替为师弥补些孽债“。

　　　　接着他又转头跟容闳说道：”达萌啊，你的建议我已经给朝廷上了折子，只是没有回音啊；唉，这个中原因，想必如今你也能想明白了吧“。

　　　　容闳这个假洋鬼子对这些政治勾当不甚了解，赵烈文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给他解释：”朝廷现在对大人起了猜忌之心，你也是大人属下，朝廷怎么会同意这种能增加我们声誉的好事？“

　　　　满清的汉人之防也是没啥的了！至于神马为国培育人才？只能说神马只是浮云。呵呵！培育辣么多汉人的人才为嘛？

　　　　明白过来的容闳傻掉了，原来这就是中国的现状！这就是大清的所谓政治！他久在美国，真心不明白这样的统治阶层这样的皇朝居然还能统治这么大的国家，由此可见中国的前途将会是何等的悲哀？容闳的那颗赤子之心顿时一片悲凉。

　　　　梁大少爷看不下去了，他插了一嘴：”容学长，这种事为什么非要等朝廷同意呢？如果需要官方的名义，以恩师的总督名义公派出洋留学也可以，如果需要银子方面的事，有我一力承担；我一直以为，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还望恩师看在容学长一片赤诚的份上，成全他吧“。

　　　　赵烈文在旁边笑骂：”你小子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容闳的幼童留学计划大人早就上过折子了，整个计划的难点就在需要朝廷批准划拨十五万两银子的留学经费，既然你愿意承担这笔费用，自然不用在意朝廷是否同意这个计划了“，言下之意，你想要败家，我们也拦不住啊！

　　　　十五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绝对不算少；1869年时银子的购买力绝对是杠杠的，相当于三十万美金；你想啊，能全额支付120名幼童在美国从小学到大学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这本身就是一笔大费用，要放在后世更是一笔大数字；可见容闳为了完成心愿，计算这笔开支时也是精打细算的，而不是为了从中牟利。

　　　　曾国藩这时候也必须表态了：”镇西啊，为师这些年来经历过多少事务，岂是那种迂腐之人？更何况达萌也是我一力举荐提拔的。为师早年间和胡文忠（胡林翼）就讨论过洋务，世道如此，我们又怎会看不明白？达萌也是一心为国，我们又岂会不支持？只是这公派留学，就算我们地方自己筹取资金，总得有个名目啊，不然朝廷就会查处我曾某人挪用大笔官银。我们这些人可没有你这么厚的家底，现在既然有你赞助，这个计划我当然支持！“

　　　　容闳在旁边还没整明白，大人同意了？怎么这师徒俩这罗圈话说了一圈，本来已经绝望的事情一下子逆转了？

　　　　赵烈文看的笑了起来：”你看，你们爷俩说了半天，把达萌给弄晕了！“

　　　　这师徒俩看着一脸呆萌的容闳，都是忍俊不禁，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9�9�9�9�9�9�9�9�9�9�9�9

　　　　可怜的假洋鬼子被他们这一笑立马更晕了，也跟着他们一起傻呵呵的乐着。

　　　　梁大少爷笑着说道：”学长，接下来你要忙的事情就多了，挑选学童，组织留学前的培训，提前学习语言和数理知识，还要给他们讲授一些美国的生活内容和风俗习惯；我看啊，不如就把这个留学培训班放在我们上海理工大学的附属小学里面，哦，对了，如果你去了美国，必须得找到一位校长接班人啊，上海理工大学这边的事情也得有人干啊“。

　　　　刚刚醒悟过来的容闳兴奋得脸放红光，连连点头答应：”梁学弟放心，上海理工大学同样重要，我一定会做好工作的，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接任人选？“

　　　　梁大少爷考虑了下：”候选人倒是有一个，这个人你肯定也听说过，就是早年在上海墨海书馆工作过的王韬，只是他现在欧洲游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够得上和你交接“。

　　　　接着他又转身面向曾国藩说道：”这个王韬学贯东西，是个大才，且又是苏州本地人，弟子聘他担任上海理工大学校长也算合适，只是此人早年间和长毛有过书信来往，因此被官府通缉，其实只是子虚乌有，何况他确实是个忧国忧民的有识之士，还请恩师帮他开脱一下“。

　　　　曾国藩还没说话，旁边的赵烈文抢过话头：”些许小事，不用麻烦老师了，我替你办了吧，也算我这个兄长能为你尽尽心。“曾国藩在座位上微笑赞许。

　　　　梁大少爷有转身跟容闳说道：”学长，既然是我赞助此事，我认为每年30人太少，干脆每年送50人，而且不能只送4年，可以每年都送，只要我梁思瀚的财力能允许，就一直送下去；这样中国和美国之间也会因此改善彼此关系“

　　　　”啊！“容闳再一次被这个学弟的大手笔惊呆了！赵烈文在旁边摆手劝道：”师弟，你也要量力而行，令尊会同意你这样大笔的投入吗？这可不是做生意，没有利润回报的“。

　　　　”惠甫兄，我心里有数，这种事是利国利民的长远大事，又岂是区区金钱可以衡量的，师弟我别的本事没有，赚银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越南国王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梁大少爷一副如此大包大揽的架势，赵烈文也不好再劝了，你钱多，你任性，咱爷们就一个字”服！“你小子就是一个白丁，操的却是宰相的心。

　　　　而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曾国藩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其实他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他都不知道收这个弟子究竟是对还是错，他年纪轻轻却是一副以天下为己任的架势，还关心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国家关系，对了，他说的是中国，而不是大清，他究竟想干什么？他现在的一番布置是为了以后？

　　　　想着想着，曾国藩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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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当仁不让

　　　　1869年新春，直隶省府保定。

　　　　去年的直隶省无旱无涝，是个难得的好年景，祸乱多年的捻军战乱终于被平定，百姓们也是难得的过了一个好年；保定城里的各处街道上不时传出鞭炮爆竹的“噼啪呯嘭”声，夹杂着孩子们的嬉笑吵闹声，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城中央的直隶总督署衙门占地广阔，前厅中堂后院各处建筑显得高大厚重，此时却是一片寂静，与周边街道的喧闹非凡相比略微显出一许暮气。向来讲究养生之道，推崇早睡早起的直隶总督，今晚却端坐在书房内，他已经吩咐心腹下人去请学生梁思瀚前来一叙。

　　　　被老师安排在客房休息的梁大少爷也没有睡下，已经养成习惯早晚练功的他和师弟黄飞鸿刚练完，就接到老师传见的通知，赶紧洗漱一番，跟随来人前往督署后院书房。

　　　　梁大少爷进了书房，发现只有老师曾国藩一人在内，平日里与他形影不离的赵烈文都不见人影，心里略微一沉；老师深夜单独召见，难道是有什么私密话要交待？可直觉告诉他恐非如此。先不管这些了，梁大少爷给老师行了礼，态度恭敬的端立在一旁；曾国藩眯着眼，微笑着似是赞赏的点点头：“镇西啊，为师深夜唤你过来实乃有些事不甚明了，以至于夜不能寐，所以想和你好好聊聊，希望咱们师生今晚能交交心”。

　　　　梁大少爷顿时浑身一凛，能让总督大人睡不着觉的事会是小事吗？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他知晓？他会不会已经安排了人手要抓捕我？不知不觉中，他的脸色变得紧张凝重。

　　　　见他如此神态，曾国藩的心中愈加了然了几分，他轻笑了一声，循循善诱道：“你不必紧张，今晚这里只有你我师生二人，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所以无须顾忌什么，凡事均可畅所欲言，为师断不会拿自己学生的人头去邀功领赏，再说以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升无可升了”。

　　　　听了这句话，梁大少爷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可话虽如此，他也不敢放肆，只能试探一番了：“不知恩师想听思瀚说些什么？”

　　　　“思瀚，思汉？镇西啊，单凭你这名，就不能踏入仕途；大清立国虽然已经两百余年，可这满汉之分依然如故；为师观你也不想进入官场，可你的天赋如此惊艳，家境又是如此优越，注定不会平凡渡过一生的，却不知你终究有何打算？”

　　　　好吧，这师生两个都是在互相试探。

　　　　梁大少爷硬着头皮答道：“恕学生斗胆，敢问恩师，我们这个国家如此发展下去，还有没有前途？”

　　　　“嗯？这个？”曾国藩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大清到了这般地步，有没有前途？作为大清高层的总督大人自然清楚，可刚才还劝学生畅所欲言的他自己却不敢直抒己见。思虑良久，曾国藩才开口说道：“大清确实是沉疴已久，可又经不起虎狼猛药，要想富强起来只能慢慢发展，可如今西洋列强却是虎视眈眈，怕是不会给大清平稳发展的机会，唉，难呐！”

　　　　说老实话，曾国藩也是一代人杰，他这番话确实切中要害，当今这个时代，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只要你拳头够硬，就可以满世界去开辟殖民地，这年头还没有人谈什么人权啊，自由啦，平等神马的更是无从谈起，在白种人的眼里，其它有色人种是不可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此时的大清帝国，已经是一只被戳穿了的纸老虎，大家都想来咬一口。可偏偏朝堂上还有许多人没有认清这点，书生意气也好，头脑发热也好，总觉得自己还是天朝大国。只有少数象曾国藩这样的明白人，才知道大清已经没有实力抵抗西洋列强。

　　　　“恩师所言极是，西洋各国是以工商立国，工商业发达了，可以制造生产无数的枪炮和战舰，武装起大批的军队；可我大清还是一个农业国家，朝廷至今没有任何政策鼓励官方或民间发展工商业，我们的科举制度又限制了教育的发展，国家财政还要背负满人铁杆庄稼的负担；缺少人才，没有资金，国家怎么发展？照此下去，大清难免会和印度一样，沦为西洋列强的殖民地”。

　　　　梁大少爷一番话说得曾国藩的脸色越发的凝重，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看来对大清这个病人，师生两人的诊断基本一致。

　　　　沉默了许久，曾国藩才继续问道：“为师年纪大了，已是冢中枯骨，你还如此年轻，将来总有一番作为，只是为师现在都看不明白你了”。

　　　　梁大少爷听了心里突地一跳，看来曾国藩今天要跟自己摊牌了，不吐点真话出来他是不会罢休的；他当即定了定神，壮了壮胆，表明自己的态度：“学生以为，庙堂之位，能者居之；何为能者？在学生看来，能保护自己的国家不受外来势力的侵害，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能让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不知恩师是否同意？”

　　　　这话说的，曾国藩能不同意吗？总督大人只能点头表示赞同，可他随即又说：“本朝历经两百余年，这天下正统早已定局，贸然改变，一来得朝不正，二来恐致社会动荡生灵涂炭啊”。

　　　　不得不说，曾国藩这番话已经说得够露骨了，梁大少爷听了不禁哂然一笑：“当初恩师麾下的湘军实力雄厚时，也有人建议恩师学那宋太祖黄袍加身，想必当初恩师也是这般想法”。

　　　　曾国藩不禁老脸一红，怎么说着说着，居然还被他翻出了那段黑历史？曾国藩追求的是立德立功立言这个三不朽标准，是以孔圣人为目标的，改朝换代取而代之的想法确实不敢有，只是如今朝廷对他的打压也是太明显了，着实令人心寒。

　　　　梁大少爷又在这边厢继续说了：“恩师所言天下正统，请恕学生不敢苟同；这天下何来正统？天下又何来什么血统高贵？明太祖是放牛娃出身，清太祖出身更低，比那山沟里的野人好不了多少，他们能够改朝换代，实乃时势所然。如今时代变了，我们这个泱泱大国在当今世界的地位却越来越低，可满清权贵们却依然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们的奢靡生活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从千千万万的汉人百姓身上掠夺而来，可他们又何德何能据此高位？”

　　　　曾国藩摇了摇头，低头叹息，看来这个学生是铁了心要造反的，可他又没法反驳这番话；曾国藩确实很矛盾，他也看出大清已经走向末路了，平日里和赵烈文也经常谈及这些事，可深受儒家教育的他又做不出改朝换代的举动，可要是自己的学生干了推翻大清的事，自己追求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如今师生两人当面摊牌，他下意识里却又对学生的这番大义凛然有点欣赏。真是折磨人啊！

　　　　曾国藩那双虎目突地一睁，目光如实质般射在学生脸上：“镇西，已天下为己任者，其压力重如泰山，你可有这份担当？”

　　　　梁大少爷挺了挺他的小胸脯答道：“学生与恩师一样，此身既已许国，自当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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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夜谈

　　　　书房内一时之间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曾国藩睁开他那双标志性的三角眼，只是目光已经没有了往常的锐利，他仿佛是用足了力气才开口吐声：“想我曾某人一生也就做了一件事，剿灭了长毛之乱，也算是匡扶了朝廷；可这国家依然是困难重重，几无出头之日。或许你的做法能让国家走出困境，镇西啊，希望你能好好做下去，不要辜负初衷；为师只有一个要求，还望你能答应”，说完，曾国藩看向了这个学生。

　　　　“还请恩师吩咐”。

　　　　“我只希望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不要起事”。

　　　　“这个”，梁大少爷一时沉吟了起来。

　　　　“哈哈”，曾国藩苦笑了两声，“你这个小子，为师的身体自己清楚，怕是活不了几年了，况且你现在羽翼未丰，连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也不懂吗？你倒是给我透个底，现在有多少实力？”

　　　　梁大少爷一脸尴尬的解释道：“思瀚不敢，学生自然盼着老师能长命百岁，老师一心为国，苍天可鉴，自然福禄深厚；只是朝廷恐怕不会这么想，据我所知，朝廷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的手段对付您”。

　　　　曾国藩一脸疑惑：“哦，你还能知道这些？”

　　　　梁大少爷开始大言不惭的吹了起来：“学生自有情报来源；老师想必也能明白，如今的情势，恐怕只有你老人家真正归天了，宫里的那位才会真正放心，您是三朝老臣，但从根上说来，您还算得上是肃顺一系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汉人，如今湘军虽然裁撤了大半，可湘军系在大清已然是根深蒂固，您这个湘军的领头人一日不除，宫里的那位是永不能心安的”。

　　　　“啪嗒”，不知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曾国藩的脸色变了变，老谋深算的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暗暗防备着朝廷的手段，只是今日被这个最年少的学生说中心里最隐蔽的那层，带给他的也是多方位的震惊。

　　　　书房里顿时又静了下来。

　　　　梁大少爷有点受不了这种令人难受的静谧，索性继续添油加醋了：“国家不能厚待有功之士，却处心积虑的要消除国之干城，这样的当政者不仅无耻，更是鼠目寸光啊！”

　　　　“咳咳”曾国藩终于憋不住的咳了起来，咳了许久，咳出了一口浓痰，梁大少爷这个学生赶紧跑过去，帮着老师拍背抚胸，总算帮曾国藩顺了气，可此时的曾国藩已是一脸苍白，目光更是几无生气，苦笑着叹息：“为师何尝不知，既然都盼着我死，我便一死了之吧”。

　　　　“老师这是何苦来着？就如学生所言，此身既已许国，何苦再说此等英雄气短之言！想这大清重臣之中，又有几个是真正为国为民的？有几个是看得清这天下形势的？宫里的人如此格局，朝堂上自然充斥着蝇营狗苟之辈。此等迹象，就表明这个朝廷已经到了末路，也该改朝换代了！”

　　　　梁大少爷这番话确实说得堂而皇之，令曾国藩再次惊叹这个少年学生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此子绝非是常人啊，难道真是天降于斯人？

　　　　曾国藩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于是他再次提起刚才的话题：“镇西啊，你跟我说说你如今有多少实力了”，是驴子是马出来溜溜吧，一手创立湘军的曾国藩明白，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用实力说话的。

　　　　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梁大少爷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学生不才，现如今已经有了六万精兵，建了一个钢铁厂，一个军工厂，产量嘛，估计是江南制造总局的十几倍，刚从英国人那儿买了一支舰队，准备着手筹建海军；还有，去年我带兵打了越南，捞了不少好处，还赚了五六百万两银子，要不然也没钱买这支舰队”。

　　　　梁大少爷在这边卖弄着实力，曾国藩听着却是越来越震惊，眼神也是越来越明亮了。想他曾国藩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手创建了湘军，顶峰时期指挥的军队也有几十万；虽然不知道这个学生的六万精兵战斗力如何，但是能打败越南一个国家，想必是有点实力的；关键是他还有钢铁厂和军工厂，产量还如此巨大；有钱有军火，在大清最不缺的就是人，就能组建大量的军队，更何况他还买了一支舰队组建海军。

　　　　饶是曾国藩眼界甚高，还是被学生的家底惊着了！唉，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曾国藩不禁感叹当初他创办湘军时的艰辛，朝廷没有一点财力支持，银子全靠自己筹措，捉襟见肘的日子是难免的。

　　　　“这么说来，梁家是全力支持你的？”

　　　　梁大少爷摆摆手道：“家祖和家父对这些是一无所知，目前我还没有对外人透露过，刚才老师一再问及此事，学生不敢有所隐瞒”。

　　　　“那你何来钱财创办如此基业？”曾国藩不禁好奇了。

　　　　梁大少爷笑笑答道：“我生在梁家，是梁家的长房长孙，自然能动用一些钱财，不过大部分是靠我自己赚来的；老师可能还不知道，现在联通各地的电报公司就是我一手创办的。”

　　　　“什么！”曾国藩又吃了一惊“那不是洋人办的吗？”

　　　　“电报公司洋人占了四成股份，天宝行占了六成股份；至于用洋人的名义，那也是出于无奈，就大清这种状况，如果不用洋人的名义，电报公司怎么可能办得成？”

　　　　曾国藩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唉，朝中多是迂腐之辈，明明是利国利民之事，总是一再阻挠；在大清要想办点事，实在不容易啊。”说罢，他又盯着梁大少爷继续说道：“为师也不曾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创下如此基业，只是我很好奇，如此大的基业，你办在何处呢？”

　　　　不想，梁大少爷对他露出调皮的一笑：“老师，你猜？”

　　　　就这句话还有点少年人的样子，让对面的曾国藩也差点忍俊不禁。

　　　　“嗯······”，曾国藩还真的猜测了起来，他右手的手指还在桌案上弹了起来；只见他没弹几下就停下来，眼神一亮：“唔，我想，如此大的基业，恐怕只有一个地方才有可能，琼州，你定是把基地建在了琼州，是吧？”

　　　　曾国藩说罢，脸上还露出几许果然如此的笑意，此时的他也与平时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大相径庭了。

　　　　梁大少爷不禁朝他竖起了拇指：“老师果非凡人啊，竟然被你一下就猜中了”。

　　　　“哈哈哈哈”，曾国藩顿时发出一阵大笑，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不知不觉师生间竟然生出了一许英雄般的惺惺相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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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又订婚了

　　　　第二天梁大少爷准备向老师辞行，偏偏事与愿违，走不了了。

　　　　当然不是曾国藩突然食言要扣留梁大少爷，而是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