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崛起164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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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钝刀子割肉

　　　　送走了一群商人后，李鸿飞起身去了另一处会客厅，打算接见那群消费行业的老板们。

　　　　周福仁闲来无事，也想跟过去看看，李鸿飞既然跟他说起了这件事，也就没打算避开周福仁。

　　　　“抱歉抱歉，刚刚与贵客商谈要事，所以耽搁了，还望各位老板恕罪，来人啊，给各位老板上茶。”李鸿飞笑着打哈哈。

　　　　一众老板都等的不耐烦了，见到李鸿飞出现，原本还想抱怨一番，但看到后面跟着的周福仁，随即也就释然。

　　　　人家周福仁在苏州势力强劲，确实算得上贵客，优先接待也是情有可原的。

　　　　“喝茶就不必了，李大人有话直说吧。”鸿德酒楼老板卢斌说道。

　　　　卢斌说完，旁边的老板们，也纷纷附和道，之前已经喝了一上午茶，任谁都受不了。

　　　　“好，既然大家这么着急，那我就说两个问题。”李鸿飞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第一个，大家都知道，朝廷正在与反贼，以及满清鞑子作战，需要大量军费招兵买马，所以希望大家能慷慨解囊，支持朝廷抗击外敌。”

　　　　李鸿飞简单明了，直入主题，就是来找这些人要钱来了。

　　　　“李大人，这募捐好歹也需要自愿吧，您这样派兵将我们请过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卢斌说道。

　　　　自古有钱的是大爷，现在这群人知道，李鸿飞是来找他们要钱的，这会儿终于硬气起来了。

　　　　“对啊，这一大清早地，无缘无故抓人，大家还以为我们犯了什么事儿了，这被官府带走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多影响我们的生意啊！”妓院老鸨们，居然奇葩到担心自己的名声。

　　　　“上任知府前段时间不是才募捐过吗，怎么又要募捐？”赌坊的老板们，则更心疼自己的银子。

　　　　“哪儿那么多废话，昨天吃过饭了，今天就不吃了吗？”郭胜一副土匪模样。

　　　　他的意思很明显，上任知府是上任知府，这一任知府同样要收银子。

　　　　“郭大人好好说话，如今是官府募捐，别搞得跟打劫似的。”李鸿飞开始唱白脸。

　　　　随后他从吴浩手里接过一个账本，一边翻看，一边对在座的商人说道：“这是你们上次募捐的饷银，呵呵，都挺整齐的，全都是纹银一千两。”

　　　　“周老板，您是苏州首富，更是一名商人，能否帮我算算，这一间赌坊，或者一间妓院，又或者是一栋酒楼，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啊？”李鸿飞转头询问周福仁。

　　　　“苏州可是富庶之地，文人雅士，富绅土豪，多不胜数，生意最差的酒楼，除掉成本，一个月的纯利，最少也有五百两以上，至于赌坊跟妓院，每个月的纯利不会低于二千两。”周福仁配合着李鸿飞打助攻。

　　　　这样的利润，在当时的明朝，只属于中等偏上，酒楼或许还能明码标价，可妓院中不缺乏一掷千金的土豪，老鸨们光是抽取的打赏，或许就不止这个数。

　　　　至于赌坊就更不用说了，那里面放高利贷的，大多都是赌坊自己人，这些高利贷的黑色收入，根本就没有算到赌坊的营业额之中。

　　　　当然了，做生意有赚就有赔，酒楼的饭菜不合口味，也有可能赔本，妓院的花魁不会琴棋书画，同样很难招揽生意，赌坊的打点不到位，也要关门倒闭。

　　　　而李鸿飞请来的这些老板，基本上都是正在盈利的店面，所以周福仁的话，基本**不离十。

　　　　“你们一个个或多或少，在这苏州城都做了好几年了，朝廷募捐，你们却只拿出个把月的利润，不觉得有点少吗？”李鸿飞问道。

　　　　当时的明朝，比较重视农业税收，每逢战乱增税，受苦的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

　　　　因为普通老百姓的数量最多，而且按人头收税，这样显得很“公平”谁都不会得罪，筹集的银两也是最多的，所以各地官员，都没将心思放在这些高消费的行业之中。

　　　　“那您想让我们捐多少？”卢斌问道。

　　　　有周福仁这个商业巨头在，大家也懒得继续哭穷了。

　　　　“这样，我也不要多了，就半年的纯利润，各大酒楼，每家募捐三千两白银，赌坊跟妓院凑个整数，每家一万两，同意的，现在就与我们吴大人签字画押。”李鸿飞将吴浩引荐给众人，并继续说道：“本次募捐属于自愿，不同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等这件事解决，请走了无关人员，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情。”

　　　　李鸿飞将自愿二字说得特别重，至于他究竟是想强调自愿，还是暗含威胁，只有李鸿飞本人知道了。

　　　　好在李鸿飞给出了明码标价，而且给的非常合理，没有狮子大开口，不至于让这些人伤筋动骨。

　　　　“接下来还有事？”有人问到。

　　　　“当然了，我方才不是说了嘛，有两个问题，而且我这人喜欢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决，只有第一件事谈完，我们才能接着继续谈。”李鸿飞故作神秘道。

　　　　割肉要一点一点慢慢来，先把谈好的钱拿到手才是正事，一旦签订了字据，这些人想赖账是不可能了。

　　　　正如李鸿飞所想的那样，拿出半年的利润，并没有让这些商人伤筋动骨，再加上整整一上午营造的紧张气氛，成功的击垮了众人的心里防线。

　　　　这些商人都不是傻子，搞这么大阵仗，不交这笔钱就能轻易离开？

　　　　谁也不会相信有这种好事，为了应付这不安常理出牌的年轻知府，在座之人全都老老实实签订了契约，没有一个打算就这样离开的。

　　　　“嗯，很好，看来大家都有一颗忠君之心嘛！”见众人都签订了合同，李鸿飞笑着说道。

　　　　“既然募捐的事情谈完了，那咱们继续谈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关于各位这几年，偷漏朝廷税务的问题。”李鸿飞这一开口，顿时将整个会客厅内的气氛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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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挑战士大夫阶层

　　　　明朝由于在开国初期，商业被元朝掠夺性的破坏，所以明太祖朱元璋为了恢复商业，宣布对大部分商业免税。

　　　　帝谕户部曰：“曩者奸臣聚敛，税及纤悉，朕甚耻焉，自今军民嫁娶丧祭之物，舟车丝布之类，皆勿税。”

　　　　不仅大部分商业免税，就算是征收的商税，也很轻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

　　　　甚至这些免税的行业，一直持续到万历年间，才重新开始征收商税。

　　　　明朝的总体税收：农税大概占75，盐税大概占10，剩下的皇庄收入，加上乱七八糟的朝贡大概占5，商税却只占10左右。

　　　　明朝的商税其实很不合理，朱元璋因为不懂商业，把商税定在30分之1。

　　　　明朝商人地位超低，士农工商，商为最末一等。

　　　　但地位最低的商人，却又是最有钱的。

　　　　为什么会这样，大家都很明白了，不就是官商勾结嘛

　　　　明朝官商勾结之厉害，不仅是空前，还有可能绝后。

　　　　只要皇帝想要收商税，那全天下舆论士大夫阶层全权掌控都会跳出来反对。

　　　　什么与民争利，什么横征暴敛，都给你来上。

　　　　明朝后期，天下大乱，农民起义不就因为税赋太重？

　　　　然而这些被士大夫掌控的行业，可曾吐出一星半点？

　　　　哪怕是国库空虚，朝廷大军节节败退，寻求这些商人进行募捐，却也只能弄到他们一两个月的纯利润。

　　　　要知道，那些最底层的农民，每一次征税，差不多都得拿掉他们好几年的积蓄了。

　　　　如今李鸿飞掌管苏州兵权，并重提税务，等于是直接与天下所有读书人作对了

　　　　好在朱由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之前在京师，已经见过那些文人的嘴脸，南逃这两个月，又遭到李鸿飞洗脑似的说教，打算破釜沉舟的朱由检，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至少与民争利的骂名，不会比亡国之君的称号更加刺耳

　　　　“李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在座的都是遵纪守法之人，何时偷漏过朝廷的税务了！”卢斌最先炸毛。

　　　　偷税漏税这种事，他们还真没少干，不过赚取的钱财，大多都与当地官员五五分账了，而且这种事都是心照不宣的，可眼前这新上任的知府想干嘛？

　　　　挑战整个苏州官场？

　　　　挑战所以苏州商户？

　　　　挑战全天下的士大夫阶层？

　　　　“李大人初入苏州，可能对我们这边还不太熟悉，这几年生意都不好做，大多都是赔本赚吆喝，也就今年南下之人比较多，生意才有些许起色，不信您问周老板，他最了解我们这里的经营情况了。”妓院老鸨将战火烧到了周福仁身上。

　　　　反正大家身上都不干净，周福仁又是苏州首富，偷税漏税方面，定然比其他人更重。

　　　　周福仁眼见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表情也变得冷漠起来，不在帮着李鸿飞说话，而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至于其他老板，同样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起哄。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不等郭胜出面镇压，只见李鸿飞再次从吴浩那里，拿来一个账本，不疾不徐地念道：“崇祯十二年，苏州丽春院一年营业收入，纹银五万三千七百八十两，官府上报税收五百两。”

　　　　“崇祯十三年，苏州丽春院一年营业收入，纹银五万九千四百五十两，官府上报税收六百两。”

　　　　“崇祯十四年”

　　　　“”

　　　　“聚味斋，崇祯十四年营业收入，纹银八千四百两，官府上报税收八十四两。”

　　　　“聚味斋，崇祯十五年营业收入，纹银六千八百五十两，未缴税！”

　　　　”聚味斋，崇祯十六年“

　　　　“”

　　　　“剩下的还有很多，需要我一一念下去吗？”李鸿飞仅仅读了两家，便将账本合上，丢在了旁边那一大堆账本上。

　　　　因为他已经没必要读下去了，刚刚还吵闹的众人，早已鸦雀无声。

　　　　这一点点税收，别说三十分之一，就连百分之一，都还有人没有上缴。

　　　　“你你将我们抓过来耽误这么久，就是为了查我们家里的账本！”一名年约四十的老板，指着李鸿飞愤怒地吼道。

　　　　他能不愤怒吗，他就是聚味斋的老板，刚刚念叨的，就是他家的账本。

　　　　“没错，早上将你们请过来之时，我顺便让吴大人收走了你们的账本，吴大人之前在户部任职，一上午时间，清算几本账目，还是驾轻就熟的。”

　　　　“当然了，你们之中有些人，将账本藏得比较严密，一时间还没能找到，不过就目前找到的账本来说，偷漏税收这方面，有一个算一个，本官完全可以奏明圣上，彻查苏州商场，一经查证，可按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李鸿飞冷冷地说道。

　　　　“呛！”

　　　　似乎是配合李鸿飞的话语，郭胜以及旁边几名士兵，纷纷抽出了军刀。

　　　　“大人息怒，有话好说啊！”丽春院的老鸨，从衣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塞给李鸿飞，希望大事化小。

　　　　然而李鸿飞并没有接下这些银票，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在这里，这种公然受贿的事情，他才不会干。

　　　　“哼！李大人年纪不大，口气倒不这欺君之罪，岂是你随便就能治的？就算要治，那也得先治苏州大小官员，再治满朝文武，然后才轮到我们这些商人，不过我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啊！”卢斌不吃李鸿飞这套，反倒是直接拿朝中所有官员来威胁对方。

　　　　商税问题，自大明开国到现在，已经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这种情况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打破，卢斌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知府，敢打乱现有的格局。

　　　　“卢老板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敢治朝中百官，但在苏州地界上，还没有我李鸿飞不敢治的，郭将军，请尚方宝剑！”李鸿飞冷冷地说道。

　　　　既然对方想要硬碰硬，李鸿飞不介意好好教他们做人。

　　　　尚方宝剑一出，如皇帝亲临，在场的无论商人，还是军士，纷纷跪地请安。

　　　　“卢老板，你现在还觉得，本官没有那个能力治你们？”李鸿飞提着尚方宝剑对卢斌说道。

　　　　“这”卢斌一时间也不敢在炸刺了。

　　　　“李大人，恕老朽直言，这尚方宝剑虽能先斩后奏，拥有无上权柄，可杀了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商人，对您，对圣上，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啊！”都到了这一步，周福仁不得不出面说和，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这些商人，同样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说句实话，不单单我们苏州，整个大明的商税都是如此，天下间的商人，没几个是干净的，李大人若要将苏州商人赶尽杀绝，那苏州的百姓日常生活还不乱了套？”

　　　　“李大人今天将我们请来，无非是为了筹集军费，犯不着打打杀杀，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卢掌柜觉得怎么样？”周福仁将问题抛给了刺头卢斌。

　　　　“周老板说得对，究竟该如何做，还请大人示下。”卢斌见过尚方宝剑后，不得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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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连环计

　　　　李鸿飞虽然不是官场老油条，但受后世电视电影熏陶，早已将官场那些套路摸清了。

　　　　虽然现在的他，即使有朱由检罩着，也不敢跟天下所有官员对抗，但并不代表，不能逮住一个弱点狠咬一口。

　　　　这商税问题，就是那些官员的弱点。

　　　　只要李鸿飞能将事态控制在商人范围内，不波及那些朝中官员的地位，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然会舍弃这些没什么地位的商人。

　　　　这个道理李鸿飞懂，周福仁他们同样也明白，所以这些商人为了自保，只能选择妥协。

　　　　李鸿飞见威压政策起效，也不在继续逼迫，而是示意郭胜收起军刀，随后才慢慢说道：“这大明商税问题由来已久，本官就不在细说。此次之所以提及商税问题，一个是因为朝廷如今面临战争，需要大量军费。另一个则是，圣上有意整顿商业，到时候定然会下旨彻查偷漏税务问题，本官乃苏州知府，自然不希望各位老板受到牵连，所以补齐商税，是你们目前唯一的办法。一旦商税补齐，加上你们这次捐赠有功，相信以皇上的圣明，定然不会再继续追究你们之前的责任了。”

　　　　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李鸿飞的套路很简单，却又仗着尚方宝剑的威慑力，令一众商人无法拒绝。

　　　　说白了，这些商人有错在先，无论之前孝敬的银钱有多少，那只是他们与地方朝廷达成的保护协议，中央朝廷可没得到一分钱的好处。

　　　　李鸿飞如今只是让他们补齐之前的税务，并不打算追究罪责，这已经算是极为仁慈之举了。

　　　　“李大人说的在理，小的这就想办法补齐所欠银两，还请大人将账本还给小人。”其他人还没开口，聚味斋的老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答应，并要求赎回账本了。

　　　　“李大人，妾身不是不愿意补齐这税务，可妾身乃是崇祯十五年才掌管丽春院，之前的税务，如果也由妾身负责，那岂不是要逼死妾身吗？”丽春院的老鸨一脸委屈道。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完，你们之中，有些商家经营了几十年，可能老板都换了几代人，本官总不能让你们，将那几十年的税收都补齐。”李鸿飞只想要钱，还不想要人命。

　　　　“俗话说事不过三，本官也不要多的，只收你们之前三年的税收。”

　　　　“但是本官公务繁忙，没时间一家一家去查账本，就在这里大致给你们定下一个数目。”

　　　　“妓院这方面，之前丽春院的账目你们也知道了，一年纯利将近六万两纹银，丽春院属于中等妓院，本官就给你们按照，五万两每年的纯利润计算，三十分之一的税率，三年应该缴纳五千两白银。”

　　　　“赌坊这边，我同样有账本，包括高利贷这方面，平均每家每年的盈利将近十万两，赌坊的盈利幅度较大，我就不一一细说，大家都按照十万两纯利计算吧，而十万两的三十分之一，三年就应该缴纳一万两白银。”

　　　　“酒楼这边，就按照聚味斋的标准，三年缴税共计一千两。”

　　　　“大家如果没有异议，现在就可去吴大人那里签字画押，三日之内，连同之前的募捐一道补齐，本官将既往不咎。”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小道消息，圣上已经在着手调整商税了，若是商税上调之前，你们还没补齐之前的税收，那么需要补交的钱财，可能就不止这三十分之一了。”李鸿飞故作神秘地说道。

　　　　“没问题，小人这就找吴大人签字画押，三天之内，定然将这笔银钱付清。”其他人都还在考虑，可这聚味斋的老板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一众商人道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对方的账本在知府手中，急切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不少心虚的老板，也纷纷跟在后面表态。

　　　　其他人没看出问题，不代表周福仁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他目前还不太确定，所以没有当场说出来，而是恢复了一个看客的姿态，慢慢观察着一旁的商人以及李鸿飞。

　　　　“李大人，是不是只要我们签了这契约，我们就能离开知府衙门了？”卢斌询问道。

　　　　有了前车之鉴，他担心签了这契约，李鸿飞又会整出新的幺蛾子。

　　　　“没错，本官之前就说过，今天只谈两件事，所以大家签了契约就能离开，只要三天内能补齐银钱，偷漏税收的事情，将一笔勾销，只要你们今后不犯事，那我们下次见面，有可能得等到年底收税之时了。”李鸿飞难得开了个玩笑。

　　　　“那行，我签！”卢斌说道。

　　　　从尚方宝剑出现后，他就已经不对自己那堂弟抱希望了，何况进门都半天了，也没见到堂弟的踪影，甚至连之前的那些官员都没出现过，卢斌明白，这个知府大人极其不简单。

　　　　因为需要补齐的税收并不多，就连出钱最多的赌坊，也只需要纹银一万两，这与之前募捐的银钱一样，所以众人也没再表示不满了。

　　　　“对了，顺便提醒一下你们，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透露给其他商铺的老板，本官还要等税收涨起来后，找这些商铺补税的。”待众人都签订完契约，李鸿飞故作严肃地说道。

　　　　在座的都是商人，很快便明白过来，他们这些能开妓院、赌坊、酒楼的商人，大多都跟世家大族有关系，说白了就是后台硬，所以李鸿飞不愿意撕破脸皮，这才“提前通知”他们补齐欠税。

　　　　真正要动刀子的，是那些没多少势力的小商人，等到圣上真的下旨调整税收，之前漏税的人，肯定要多交几倍的税钱。

　　　　想明白这点的商人们，发现虽然现在是自己在掏钱，心里有些舍不得。

　　　　但想到不久后，别人要掏更多钱，这些人却又变得莫名开心起来，人的攀比之心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倒霉不要紧，只要别人比自己更倒霉就行。

　　　　于是一众商人都心照不宣，纷纷承诺会保守秘密。

　　　　甚至他们心中已经想好，回去之后赶紧将欠款补齐，省的夜长梦多。

　　　　“李大人，您真的打算对那些小商家动手？”待一众商人离开后，周福仁忍不住询问道。

　　　　“当然不会，不过补齐税务，那是必须的。”李鸿飞解释过后，便对吴浩说道：“这两天派人在苏州城内散发消息，就说知府大人如今大力整顿税务，之前被请去的商家老板，都补交了三年税务，若是三天之内没能补齐，之后圣旨下达，税务上调，但凡偷漏税务之商家，将要按照新颁布的税务法令进行补税，否则一旦彻查，所有财产将被充公。”

　　　　“哈哈！李大人好计策，如此一来，这些商家估计全都会在这三天之内，带着自家的账本，上赶着来衙门补税了！”周福仁瞬间便明白了李鸿飞这样做的意思。

　　　　“周老板见笑了，我只是觉得苏州城太大，商家太多，一时间召集不过来罢了。”李鸿飞谦虚道。

　　　　之前请走了那么多商人，老百姓早就开始议论纷纷了，如果再顺势放出消息，不明白内情的人，自然想要刨根问底，再加上这些进过知府衙门的人有意隐瞒消息，那些没被请来的商家，自然宁可信其有，自然会主动上门，花钱消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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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发展重工业

　　　　李鸿飞朝这些势力繁杂的暴利行业开刀，实际上并未割下多少肉，但却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其他小商贩定然不敢再闹事，而这些数量众多的小商贩，上缴的税钱，才是真正的大头。

　　　　“李大人这一计接着一计，看的周某人是佩服不已啊！若周某人所料不差，那聚味斋的老板，也是李大人事先安排的吧！”周福仁笃定道。

　　　　毕竟聚味斋的老板，为了账本，表现得太急切了，可等所有人都签订契约之后，李鸿飞说，账本稍后会安排士兵一一送还，当时聚味斋的账本就在眼前，那老板居然也没反对，这就很不正常了。

　　　　“没错，实际上我这里仅仅只有丽春院、聚味斋两家的账本，而且还是他们自愿给的，我乃是大明官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