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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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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骊歌所料,花木兰的脸色一下子有点古怪起来,她盯着骊歌,久久没有出声。
“阿九,阿黑,将治疗室清扫干净,外面雪地光滑,贺虎将军旧伤疼痛,不能用力,今夜留宿治疗室!”就在这是,医帐内传来高郎中低沉的呼喊声。
“喏!”骊歌和阿黑纷纷拱手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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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害人不成终害己 一
阿黑不知为何,像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似的,一直都低着头,骊歌靠近他的时候,他总会像惊弓之鸟一般拉开两人的距离,骊歌索性也一个人拿着扫帚和抹布,将何虎要留宿的休息室兼顾医疗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贺虎要留宿的休息室并不太凌乱,有些高郎中治疗后的草药和布巾,骊歌手脚麻利地打扫完后,便拿了扫帚,来了医帐之外开始清扫起医帐周围的积雪来。
雪下得更大了,从大青山回来也三个小时,已经没过了脚腕,阿黑并没有出来,骊歌偷偷观察了一下,阿黑的肤色好像红润了些许,掩盖了蜡黄,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了加了药粉的栗米粥的原因,她觉得,阿黑有点怪异,说是惧冷吧,医帐中并不热,他却脱了外袍研磨药粉,说是惧热吧,绝不出来打扫医帐之外的积雪。
大概是难得的雪天,骁勇营的兵士小郎们都停止了训练,当骊歌沿着军帐周围将厚厚的积雪扫了一小块的时候,几个身材高大,看上去极为强壮的青年将领结伴而来,他们纷纷进入了医帐之中,应该是来看望旧疾发作的贺虎的。
雪没过了脚腕,扫起来有点吃力,幸好来到骁勇营后,骊歌脚上穿的是厚厚的兽皮短靴,靴子有点大,她在前面塞了两团软软的麻布,倒也御寒,她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清扫着,心如电转,仔细回味着花木兰的告诫,心中低低的叹息,现在正是冬季,冰雪连天,也只有这隶属于拓跋晔的兵营中能有食物裹腹,能有纸裘御寒,她想要放马草原听牧歌悠扬,短时间之内是奢侈的梦想了。
骁勇营算是她来到这个时代比较安全的地方,只要将污秽的高郎中和阿黑祛除,她应该能获得短暂的安宁,或许,她能平安成长几年,等她的歌家太玄剑练成,便可以任意离开,纵情山水之间了。
医帐距离最近的营帐也有几百米的距离,雪厚难扫,骊歌便先沿着原先供人行走的道路清扫着,不时后西北风卷起了雪花冲着她满头满脸席卷而来,她还是低头卖力的清扫出一条道路来。
殊不知,此时候的骊歌,上午将天玄之气融入全身在攀登大青山发挥出超强的耐力后,她发现了如何加强练习太玄之气的甜头,只有将身体的气流运用达到了极限,她再一次将呼到的灵气化为气流在全身流转,她总是能听到体内的气流像是极为喜悦的歌唱。
因此,清扫大雪的时候,骊歌又不知不觉融入到这天地苍茫之中,千山暮雪,她仿佛也成了一片飞舞飘零的雪花,随着她的深呼吸上下盘旋,跟飘扬洒落的雪花共舞。
这是一个充满灵气的时代,骊歌呼入的灵气几乎没有杂质,随着这些气流的流淌循环,她的身体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就在这时,医帐内忽然爆发出热烈的争论声,骊歌好奇的侧耳倾听着,她对骁勇营的了解并不多,或许,能从这些兵士们的讨论中得知一些这个时代更多的消息。
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我们骁勇营属于王爷私军,定会跟伴随王爷行踪,就算王爷回平城,骁勇营也会拔营驻扎在平城之外。”
拓跋晔要回平城了吗?
那声音好像顿了顿,又冷笑着说道:“王爷此次在潼关遇险,定然是那萧家军所为,为何不让我们骁勇营出兵南下,踏平潼关城?”
“于三郎,莽夫!”贺虎的声音沉沉传来:“于三郎你也跟着骁勇营征战多年,晔王爷哪一次将屠刀对准过大魏的军队,宫中尚有胡贵人把持朝政,王爷本是内定太子却迟迟不正是下诏册封,你知为何?”
贺虎的声音落下后,便听到另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中带着些许讥讽和恼怒:“王爷号称杀神,十岁带兵南征北战,灭五胡,驱匈奴,稳定大魏边疆,回兵后还要前往洛阳拜见圣上,受那萧王爷所害,岂不是窝火?”
“是连,亏你也是王爷亲授镖旗将军,你怎知王爷不明白此时大局,怎知王爷为何忍受萧王爷陷害,王爷一向用兵如神,下手狠准,如今让骁勇营暂扎平遥城外,定然有王爷思量!”这声音分析的极为透彻,像是对拓跋晔和萧家军之间的对持极为熟悉,说出来的话压制着叫是连的青年将军。
这时,贺虎声音沉沉说道:“于三郎,是连,薄奚为此等事情争执有何意义,王爷让骁勇营停驻平遥城外,自有王爷的用意,平遥城恰在平城和潼关之间,北上南下极为方便,正好掐住萧家军北上咽喉,你们三人妄断王爷之意,岂不是多此一举?”
贺虎说话极为有理,他这话一出,那三个争执的年轻镖旗将军便哑口无言。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那个叫于三郎的青年大声说道:“王爷心意难测,我等只勤于操练,等候王爷差遣便是。贺虎,你号称苍狼为第一勇士,为何带着些杂役小郎们上山,便旧疾发作,岂不是变为了纸老虎一只?”
这就是用纸老虎的比喻来讽刺苍狼卫第一勇士贺虎了,听到这里,骊歌心中一动,不知道贺虎会如何回答?
“于三郎,你莫笑我,他日定教你也尝尝纸老虎之苦。”贺虎爽快大笑:“纸虎猛虎,一字之差,怎一个痛字了得?”
“哈哈哈……”医帐内响起了年轻将领们爽快的大笑声,骊歌一边倾听着,一边想着她一路上的遭遇,她初来这个时代,被杀神王爷手下的护卫追杀的时候,应该是拓跋晔带着护卫们刚刚去洛阳拜见了皇上后的一段时间,恰好萧家军也在追杀她,拓跋晔抢走她怀中的水经注后火速离开,那应该是跟萧家军所管辖的地盘有关。
后来,她辗转流离,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落到了拓跋晔的手下,还成了拓跋晔私军中的一命杂役小郎,说到底,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捡了一条性命,现在却又在辗转在拓跋晔手下求生。
从女郎变成小郎,从美变丑,但愿她能安安稳稳在骁勇营成长几年,练成歌家太玄剑,从此恣意江湖,来去自由,再不见那些王公大臣,王爷贵人。
骊歌伸出袖子拂去额头的细汗,雪花小了很多,她返回刚刚被覆盖小路又清扫了一遍,露出碎石路来,才拄着扫帚,稍微直直腰,就在这时,一个兵士小郎匆匆从远处跑入了医帐之中,随后,骊歌便听到那小郎的禀告声:
“传贺长史令,于将军,是连将军,薄奚将军即刻回苍狼卫,出营三十里护卫王爷归营。”
骊歌一怔,拓跋晔要来骁勇营了吗?
………………………………
第120章 害人不成终害己 二
夜幕降临的时候,骊歌和阿黑一前一后帮着贺虎和花木兰取回了苍狼卫的病号饭,花木兰已经能自行缓慢行走了,令骊歌没有想到的是,贺虎和花木兰相谈甚欢,她成了两人谈论的内容。
吃晚饭的时候,阿黑吃的很少,并且刻意躲着杂役小郎们,匆匆取了高郎中的食盒,便去侍候着高郎中去了,反倒是骊歌心中大安,不知道是阿黑吃了下了药的早餐后有什么异常,一整天她感觉阿黑怪怪的,企图掩饰着什么似的。
“贺将军,请喝茶。”收拾了贺虎吃过的碗筷,骊歌恭恭敬敬取来医账内茶壶,为贺虎烹茶。
喝茶?
贺虎惊讶地望着骊歌,为什么要喝茶?
“贺虎将军脚腕旧疾,需喝茶散郁气,以茶除病气,阿九愿侍奉贺虎将军品茶。”骊歌恭恭敬敬地端着茶碗,双手高举到贺虎身前的榻几之上。
贺虎狐疑地接过。这个时候,骊歌已经恭恭敬敬地倒了第二碗,递给了榻几另一侧的花木兰。
“请花大哥喝茶。”
甚为军中的镖旗将军,贺虎并没有喝茶的习惯,他跟军中的粗人一样,累了困了,端着一瓢凉水一饮而尽,哪里见过眼前的阿九小郎身形端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为他和花大郎烹茶,实在是有点好奇。
一饮而尽后,贺虎砸巴砸巴嘴巴,惊讶地问道:“茶叶乃晋地贵人们所有,阿九从何而来?”
茶叶一向是南方晋地贵人们的饮品,阿九小郎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禀贺虎将军,茶叶乃阿九寻了医帐中清淤散火之草药烹煮而成。”
骊歌从容又为贺虎和花木兰再倒一杯,因为有贺虎留宿,这间休息室的墙壁上点燃着羊角灯,端坐在榻几一层烹煮茶水的骊歌,黑眸明亮,烹茶,倒茶一气呵成,这一刻,连见惯了杂役小郎们的贺虎和花木兰都感到阿九的杏眼中闪烁着两簇火苗,波光流动之间,一举一动充满了灵动,令人不忍拒绝。
同样来自苍狼卫的贺虎和花木兰如何能不知,兵士们夜间最忌讳多喝水的,特别是酷寒冬夜,兵士们经过了一天的训练,唯有夜间才能安然入睡,若喝的水多,定然会起夜小解,哪一个兵士都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因此,如贺虎和花木兰这样在军中三年以上的兵士,绝不会临睡前多喝茶的错误。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将两碗茶分别端给目光复杂的贺虎和花木兰榻几之前,骊歌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这阿九小郎口中振振有词,动作毕恭毕敬,也是一番好心,喝一碗喉吻润,第二碗破孤闷,的确,在军中经历了三年苦战,刚刚在此驻扎了半年,想到亲人,想到家乡,难免有孤闷之感。
贺虎和花木兰对视一眼,喝!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阿九愿贺虎将军和花大哥能武能文,将来同封大将军威名。”两碗茶又倒满,骊歌言词灼灼,嘴角含笑,煞为诚恳。
不想当将军的兵士不是好兵,譬如贺虎,譬如花木兰,谁不想将来受封大将军,光宗耀祖,得富贵荣华。
喝!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生事,尽向毛孔散。阿九愿贺虎大人和花大哥喝下此茶,将体内虚汗发出,身体健康,御寒保暖。”
这是在祝贺虎和花木兰身体健壮了,两人再一次对视一眼,喝不喝?
喝!
这个时代喝茶是有讲究的,骊歌下午特地摆脱霍勇借来了伙房的大茶壶和炭盆,美其名曰贺虎将军和花木兰养伤需要,至于喝茶的茶碗,也是跟伙房借来的稍小一点的饭碗,军中的确没有什么讲究,但是,这些粗瓷茶碗配上骊歌完美的劝茶词,加上她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烹茶倒茶动作,三人好像不是在医帐中养伤,而是在一件高雅别致的茶舍中品着稀世好茶一般。
“五碗肌骨清,愿贺虎大人和花大哥伤好以后,肌肉结实,骨骼硬朗,跟随王爷,百战百胜。”
啊?
四碗茶下肚,贺虎和花木兰肚子里叽里咕噜叫个不听了,骊歌忍着笑意,面色郑重,将两人肚子里的茶水呼噜声听得清清楚楚!
还要喝吗?
一时之间,贺虎端起了茶碗,嘴唇碰到茶碗之上,眼睛一闭,咕咚一口气喝完。
花木兰惊讶地盯着贺虎的动作,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何,这苍狼卫第一勇士明明不想继续饮这味道怪异的茶水,却憋着气喝了下去!
实在是,实在是状如牛饮,大概是听到阿九小郎所说的五碗肌骨清之词才喝的吧?
既然贺虎将军能牛饮一般,花木兰也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此刻的骊歌,黝黑杏眼中波光流转,明亮如天上星子,她从容再一次斟满茶水,声音清脆悦耳:“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喝下着第六碗茶水,贺虎将军和花大哥行军必然如虎添翼,赛过神仙。”
第五碗喝了,这第六碗实在是……实在是肚子盛不下了。
喝不喝?贺虎抬起头来,骊歌杏眼黝黑清澈,带着赤诚嘱咐盯着他。
仿佛,贺虎听到了自己的拒绝声和心跳声,这个阿九小郎,声音清亮悦耳,明明知道他和花大郎已经不能再饮,却彬彬有礼,令人无法拒绝!
忍着,再饮!
望着贺虎一副要上战场的大义凛然,花木兰惊讶地盯着骊歌看了半响,骊歌不敢抬头,只是继续烹着壶中之水,仿佛并没有任何异常一般!
“阿九小郎辛苦了,花大郎,因何不喝?”贺虎放下茶碗,神情惊讶地看着花木兰前还未喝的茶水,语气真诚无比:“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果然这肠胃之中如滔滔大河奔流,想要流入大东海传闻中的仙境一般!”
是腹中咕咕咕充满了茶水,想要去茅厕了吧?
喝吧,花木兰差一点大笑起来,这个苍狼卫第一勇士,平日里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很少有这样被逼无奈的样子,明明很想发作一番,却硬生生忍了回去。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骊歌笑眯眯地又为贺虎榻几上的茶碗添满茶水,见花木兰端着第六碗茶发楞,声音一提,语气真诚无比:
“花大哥可是嫌弃阿九特制药草茶苦涩难喝?”
啊啊啊……
原来你也知道这茶水苦涩难喝!
“否,好喝,好喝!”花木兰仰头一股脑儿倒入了喉咙之中!放下茶碗,两眼盯着面前真诚无比的骊歌,眼睛再闭上,再睁开的时候,面前的第七碗茶又被添得满满当当!
………………………………
第121章 害人不成终害己 三
夜深了。
喝第四碗茶的时候,骁勇营中的熄灯睡觉鼓声就远远地传来,贺虎和花木兰一直遵从军纪,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早就强忍着睡意,不知道为何,贺虎一直都没有发怒,即使是喝不下眼前的茶水,肚子也高高鼓起来,他强忍着,连旁边的花木兰都感到贺虎看到第七碗茶水后,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煞气!
苍狼卫第一勇士都乖乖喝茶,花木兰也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大口喝下第七碗茶水。
实在坐不下了,肚子被茶水灌饱了。
终于不用再喝骊歌自制的苦涩茶水了,贺虎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骊歌收拾茶壶和茶碗,这个时候,他脸上的猜疑也罢,无奈也罢,都随着骊歌收拾起来尽数消散而去,他英气的眼眸依旧带着一层煞气,他不知道骊歌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他和眼前这个瘦弱低矮的小郎比赛爬山,输了的瞬间,小郎嘴角那一抹得逞的微笑顷刻间犹如山涧清泉一般透彻,堂堂大丈夫一言九鼎,他只得配合着小郎阿九,装着旧伤发作,住宿医帐两日。
他万万没料到,住宿的第一日,阿九小郎便用七碗茶水款待他,而且伶牙俐齿,令人无法拒绝,虽然肚子快被憋破了,但他依旧遵守承诺,两日内一切行动听从阿九小郎的安排。
不就是喝茶吗?
味道怪异苦涩的茶喝完了,该睡觉了。
不过……
“阿九,本将军脚腕疼痛,行动不便,夜半起夜需你来帮忙。”
“然。贺虎大人起夜,无需出声,可拉扯一下阿九设置的细绳,阿九顷刻便至!”贺虎和花木兰一愣,还有细绳?
只见骊歌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绳子,一头拴在自己手腕之上,另一头便拴在贺虎所睡床榻边沿,这一刻,骊歌那张有些英气的小脸,因为添了几分神秘,或许是因为她出人意料的准备充分,劝着贺虎和花木兰喝茶,又知道贺虎会夜半起身,拿出专门夜半叫她侍候的细绳,两人顿时感到了眼前的阿九小郎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风华。
这种风华,迫人心魄,教人忍不住想刨根问底,到底是为什么!
贺虎没有追问,当阿九和花木兰到了隔壁的房间内睡下时,花木兰终于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问道:“阿九是故意的?”
“然。”
“为何?”
“阿九怕死,阿九不想死。”
阿九怕死,阿九不想死?花木兰疑惑地盯着阿九,这间房内并没有点灯,但是透过外间的营火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骊歌黝黑清澈的眼眸。
骊歌静静地看着花木兰,也压低了声音道:“花大哥,你夜半起夜无需出声,同样用抽动细线,阿九陪你同去。”
“木兰宁可不喝那些茶水,阿九,太难喝了。”花木兰的声音极低极低,说完就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夜深人静了,隐隐约约能听到兵士们换岗交换口令的声音,应该是超过子夜了,跟贺虎和花木兰完全不同的是,骊歌毫无睡意!
再一次静心凝神,她听到了体内太玄之气的流淌声,意念犹如牵引着太玄之气恣意流淌的龙头,所到之处,通体顺畅,上午攀登大青山,她寻了大中小三块椭圆的砂石,正用细长的棉线栓着,悬挂在墙壁之上,这时,正是她练习凝气攻击的时候,她用意念将气引到指尖,站在地上,不厌其烦隔空攻击空悬的石头,每攻击十次,她便会停下来,倾听着气流的声音,判断气流的强弱,再调整着她体内的太玄之气,她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练习起来。
这种练习是极为枯燥的,而且还是在昏暗的光线里进行,全靠着敏锐的听力判断,一旁就是温暖的被窝,只要钻入被窝之中,便能舒舒服服躺下来睡觉,但是,骊歌的毅力是惊人的,她太想练成歌家太玄剑了,太想摆脱这种被束缚,生命被威胁的生存现状了,她太想拥有自保的能力,自由自在生活了。
兵营内的巡逻制度极为有规律,距离子夜换岗超过了一个时辰了,骊歌恰恰练习完毕,她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她知道,该来的,应该马上就来了。
她竖起了耳朵,倾听起来。
静默而寒冷的冬夜中,医帐左侧的房间内,骊歌听到了有人在说她的名字。
“求郎中大人,快给阿黑服用那助兴之药,阿黑一天瘙痒难耐!”
“阿黑,你可亲眼看到阿九吃下掺药的栗米饭?”
“然,然,大人,轻点,轻点。”
“嘭……”阿黑像是又被绑了起来,扔到了床榻之上。
“阿九既然吃了掺着药粉的栗米粥,今夜药效便会发作,阿黑,你且忍耐一番,我们舒爽之后,阿九后半夜药效正好发作,我再去将他寻来,你我三人一同玩乐!”
原来,早上阿黑为她下到栗米粥的药粉后半夜药效才发作!
幸好她有敏锐的听觉,昨夜听到高郎中和阿黑企图陷害她,给她饭里放药,否则……骊歌心中怒火中烧,她恨不得直接大叫着贺虎,当场揭穿高郎中和阿九的变态行径!
“啊?郎中大人,你那是何物?”阿黑的声音忽然变得颤抖起来,听到了骊歌的耳中,也感到了惊骇!
高郎中阴笑着,压低了声音,仿佛凑到了阿黑的耳边:“阿黑,这可是我当年在晋地得来的一双玉柱,给你塞一个,一会那阿九小郎来了,也塞一个,再给阿九灌上这助兴之药,嘿嘿嘿……”
“来,来,来,双倍药效,两个小郎侍候,老子今夜要畅快到极致!”
两个小郎侍候?是说她和阿黑!
这高郎中和阿黑,已经完全不顾医帐内还有贺虎和花木兰在此养伤了,无耻到了极点!
骊歌心中羞怒着,她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很多人认为男人和男人这些玩乐之事是非常正常的,就算是在晋地,皇宫贵人,风流名士也都以豢养娈奴小郎为风气,也做了不少助兴之物,而高郎中,偏偏曾经在晋地生活了多年,后来才因为会医术来到骁勇营服务,他本性难改,又碍于拓跋晔的军纪,这才偷偷摸摸趁着在医帐居住的方便,勾引那些长相瘦弱的小郎们屈从。
高郎中和阿黑的方向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甚至还有用木条抽打的声音,有阿黑的求饶声,还有高郎中极为兴奋的脱衣声,听在骊歌的耳中,再想到两人的阴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你若害我,那我就让这两个违抗军纪的变态暴露在将军眼下!
就在这时,栓在手腕上的细绳抽动了起来。
贺虎,要起夜了。
………………………………
第122章 害人不成终害己 四
医帐占地面积比起其他营帐来稍小,但是东西也足有三十多米,来自苍狼卫的镖旗将军贺虎,兵士花木兰暂居的正好是右侧的治疗室和休息室,骊歌也正是夜间照应二人的小郎。
贺虎起夜了,边披上了外袍边低声嘟囔着:“茶水苦涩难喝,等我下次赢了阿九,定然让她也喝七碗茶水。”
外面的雪光返照着远处的营火,医帐中朦朦胧胧的,依稀能看清楚各种摆设,阿九低着头,跟在贺虎的身后出了医帐。
寒风凛冽,一出医帐大门,骊歌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来,便对上了贺虎那幸灾乐祸的俊容。
敢叫他喝七碗茶水,那他就让这阿九小郎陪着他起夜,吹吹西北风!
骊歌脑袋一缩,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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