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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和硕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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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即沉下脸子,爹爹的表现太过拙劣,他根本就不是演戏的材料。

    “爹爹,你就应了我吧。”

    爹爹却是扬扬手,起身欲走,“我管不得,你还是求你娘吧,只要她应了,我就准你进军营。”
………………………………

第26章 鬼哭狼嚎

    我知道爹爹这是在敷衍我,谁都明白,娘亲肯定是死也不会应我的。

    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望向她,眼睛含泪扑闪扑闪着。

    娘亲不等我开口,就赶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随着爹爹往卧房走去。

    我赶忙跟上,却不想娘亲毫不留情地将内门在我面前一把关住,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娘亲。”

    我内心无比崩溃,连声拍起屋门。

    “你就一点都不疼惜阿贞吗,阿贞都这样求你了。”

    可娘亲就是铁石心肠,任我如何敲门哀求,她一声都不应。

    “为何突然这般执念地要进军营?”

    身后,哥哥幸灾乐祸的笑声适时传来。

    我回身,没好气地瞪着他,就是不放声。

    哥哥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对于我应不应答,他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

    见我正仇视着自己,他不由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然后起身就走。

    哥哥就这样走了,不带一声安慰。

    我望着那空洞的房门口,竟是莫名地愣了会神儿。

    是啊,我为何会突然有如此强烈的念头要重返军营。

    家人不准我再进营中,已有多年,可我从未像这般闹过,哀求过。

    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倒是哪里魔症了。只是心里隐隐感到发急,不断地提醒自己时间不多,我不应该只呆在府里,而是应该去到军营,昂首挺胸地进去,让那苏祈高看于我。

    想到这里,我顿时侧头再次看向爹娘那紧闭的屋门,信念重回地握紧了拳头,我想也不想便贴着门板嘭嗵一声跪了下来。

    没错,就是嘭嗵一声。

    为了能让爹娘知道我在给他们下跪,我还刻意将自己的额头撞了一下门板,弄出更大的声响。

    “爹爹,娘亲,阿贞求你们了,我都给你们跪下来了。”

    为了防止爹娘并没有听见我这刻意制造出的响动,我又高声用言语提醒了他们一遍。

    喊完,我便静声侧耳倾听,可爹娘的房间里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看来娘亲这是真的铁了心。

    没得办法,我也只好动了真格儿。

    “呜哇!”

    我无需酝酿情绪,提足一口气后就顺势仰起脖颈,发出震天响地的哭嚎。

    这是我的绝招,已经多年未用。

    但那并不影响我的发挥,因为这技能我早就烂熟,可谓信手拈来。

    “嘭。”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桌椅被撞动的声音。我不由一边哭嚎一边回过头来看个究竟。

    就见哥哥正吃痛地揉着膝盖,看我回头瞅他,立马一脸惊恐地回瞪向我,就像是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

    真是扫兴,我哭声不减地剜了他一眼。

    他应时便满脸嫌弃地皱起鼻子,嘴巴竟是随同我的嘴而一起咧大。

    哥哥总是这样碍眼,我频频用眼神警告他,别碍事,赶紧滚开,可他就是看不明白,似笑非笑地对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无语般的摇了摇头,然后抓起他落在桌几上的马鞭,大步一跨,头也不回地又是自顾出了房门。

    目送走那碍眼的家伙,我全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回过头来继续哭声恸天。
………………………………

第27章 讲明条件

    哭到最后我实在是没了力气,嗓子也哑掉了,可爹娘非但没有心软开门,反而还把他们屋里的烛火给灭了。

    哭闹这招居然不管用,我愤愤咬牙,真是低估了爹娘现今的忍受能力。

    怎奈此时夜已深,只剩外厅里的几豆昏暗烛火,根本就驱不走那好似要漫上来的黑暗。

    我的哭声越了越心里发慌地不停转头,看着自己的前后左右。

    今日还是算了吧,就先哭到这儿。

    我心下暗念,赶忙止住哭嚎,迅速站起身来,不想膝盖酸麻地打了一下趔趄。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句话果然没错,看来今天是哭得太过草率。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娘亲的房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决定要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公鸡还没开始打鸣,我就蓬头垢面地又跪倒在了爹娘的房前,哭嚎声伴着鸡鸣同时响起,提神又醒脑。

    很快,娘亲便只穿着睡裙猛然拉开屋门,迎面就往我身上掷了一只绣花鞋。

    我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哭。

    但娘亲却气得不行,她又向我扔来了第二只,这次依旧是被我灵巧地给躲开,我的哭嚎声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我看到娘亲气得直发抖,想要骂我却又懒得开口,只得重重地又将屋门重新关上,独留我继续在那儿鬼哭狼嚎。

    我哭了能有半个时辰,天色渐渐变亮,仆人们都开始上工,人来人往地将我当成猴子来看。

    爹爹也是洗漱完毕,他率先拉开屋门,好笑地瞅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越过我,踏出了房门。

    娘亲紧随其后,更是将我无视。

    就这样,我又是毫无意义地跪在那里哭了一个时辰,最后实在饿到不行,只好作罢,起身去找厨娘要吃食。

    一连三天,我每每早起去到爹娘门前哭嚎。

    终于,娘亲忍受不住了。

    我没想到她那么柔弱的小身板儿,居然可以执着绣花鞋硬是撵了我大半个府院。

    她说她一定要打死我,不然她和爹爹都会被我每天这样的哭丧给晦气死。

    我只顾埋头躲逃,我又不傻,娘亲那包过的小脚简直比马蹄子还要快,好几次我都险些被她捉到。

    我们僵持不下,娘亲实在是追累了,最后只得扶着回廊的柱子喘息不停,冲我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管你了,也管不住了。你想去军营,就去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问了三遍,“真的吗?”

    娘亲也不明着应答我,就是捂着胸口一边舒气一边点了点头。

    “不过有个条件。”她说。

    我就知道,娘亲绝不会突然这般仁慈,可既然她肯松口,不管是什么条件我也得答应。

    “你,你说。”

    我隔着娘亲三尺远,探身,小心翼翼地问道。

    “把你的嫁衣绣出来,我就让你去军营。”

    如同被劈了一击响雷,听到娘亲所言,我傻了半响,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娘亲似乎早知我会如此反应,竟自顾笑了起来,“不答应也无妨,那你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以后别再跟我提军营二字。”
………………………………

第28章 二娘往事(一)

    “娘亲,你这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

    我急到不行,“我现在连绣线都还穿不进针眼儿,什么时候能绣完一套嫁衣,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你就是在戏弄我。”

    “行,我再给你让一步。”

    娘亲看似妥协,“要不这样,你绣出一件盖头,我让你每天进军营呆一个时辰。你绣出一条锦带,我就让你呆两个时辰。你要是将整套嫁衣都绣出来,我就不再管你,你可以自由出入营中。”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我要再不答应可就是傻子了。

    想来现今离那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出军营也就只差了一件盖头,我自觉绣出盖头可是比那连日嚎哭要简单多了。

    “确实简单多了。”

    盯着自己那被扎得不成模样的十个指头,我暗自嘲讽。

    我真是高估了自己,果然还是哭嚎比较适合我,虽然劳心劳力一点,但是不劳神。

    当日满口应承下娘亲的条件后,我已记不得自己这是坐在绣案前的第几日了。

    眼前的红帕子早就被我扎得千疮百孔,绣样儿也是废掉了无数,可帕子上一点成形成色的花样都没有。

    “啊!”又被扎到了手指,我赶忙扔掉绣针,抬手吮了一下。

    坐在一旁的二娘瞄了我一眼,“又扎到了?”

    “不绣了!”我气急败坏地将绣案往前一推。

    二娘这次连头都不抬,“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呢,这也就过了半个时辰,不想进军营了?”

    “二娘,我觉得我快死掉了。”

    我故作可怜地将双手往她面前一摊,满以为那十指上的星星血点会立即引来二娘的疼惜。

    却不想二娘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低头绣着自己手里的绣样儿,淡声道,“绣针是扎不死人的。”

    “二娘。”

    我赶忙抱住二娘的一只胳膊,讨好地晃了晃,“你就帮帮阿贞吧。”

    二娘手下的绣布上绣着精致美仑的图样,早就听娘亲说过,二娘曾是商河城外有名的绣娘,果然并非虚传。

    “别的都好说,可就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二娘手下不停地继续在那儿穿针引线。

    我一听,顿感失望地松开了二娘的胳膊,“可阿贞也只有这一件事情求你。”

    二娘侧头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女儿家的嫁衣必须要她自己亲手一针一线地绣好,以后方可嫁个好夫君,荣享富贵和安宁。”

    “我都不知道这样荒唐的说辞是谁最先想出来的。”

    我双臂撑地,后仰着身子而坐,随脚又踢了几下身前那已是倾倒却仍然碍眼的绣案。

    “难道不穿自己绣的衣裳出嫁,就会嫁个烂脸秃皮的丑汉子吗?”

    说到这里,我不由眼前一亮,坐直身子望向二娘。

    “二娘,你当初嫁给爹爹的时候也是穿着自己亲手绣好的嫁衣吗?”

    二娘听言垂下眸,抿唇一笑。

    “我那时连身齐整可以蔽体的粗布衣裳都没有,又何来嫁衣,老爷纳我时,我还是穿着夫人曾经出嫁的喜服。”
………………………………

第29章 二娘往事(二)

    我听言一怔,看着二娘说话时的模样,眉眼含笑,风轻云淡的神态就像在讲着别人的事情一般,没有一丝哀苦。

    “我是一个妾侍,穿什么大红喜服,当时我一直推脱着不肯穿,怕污了夫人的衣裳,可夫人就是执意让我穿上,最后竟是还跟我急了,让我绝不可再轻贱自己。”

    我不自觉地又将身子坐直了一些,望着二娘的侧脸,默而不语。

    “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不,应该是比你还要再小上一两岁,那时我就已经绣好了自己的嫁衣,我也偷偷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

    说着二娘侧眸同我对视了一下,笑得很是自在。

    “可惜天不遂人愿”

    二娘似是陷入沉思,话语微微一顿。

    “后来遭遇歹人屠村,那嫁衣连同屋子和居家器具都被烧得一干二净。我拖着残躯,衣不蔽体,处处被人耻笑辱骂,幸得老爷和夫人不嫌弃我卑贱,收留于我,不然现今我可能早就成了那商河城外乱葬岗上的一具枯骨了。”

    我彻底怔住。

    二娘向来是不避讳讲她的过往,她一直都说爹娘是她的恩人,纵使让她给孔家做三世牛马,她也无以回报她所受到的恩情。

    当年爹爹吴桥兵变后,腹背受敌,军无粮草,又值隆冬,将士们饥寒交迫,还要行军打仗。

    二娘所在的村庄地处商河城外,爹爹他们路过此处,军中有人提议像其他队伍那样去劫了这村子以充备粮草。

    可爹爹认为他们已不再是匪盗,又岂能行不义之事,所为当即不允。

    于是,一众将士饥饿难耐却过村而不入,在村外扎营,忍饿抗寒。

    村子里的百姓纯善无争,看到爹爹他们的惨境后不忍心。

    于是便陆续有人自觉分得自家吃食赠予他们,这当中最为殷勤慷慨的便是二娘一家。

    爹爹为此还把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把镀银小匕首赠予他们,以示感谢。

    后来,爹爹的军队借此得以恢复元气,一举拿下了商河城,成就了一场名扬四海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

    爹爹跟我说过,那时乱世,兵亦匪,匪亦兵,乱象迭起,民不聊生。

    朝廷腐朽无能,毫无军纪纲政可言,粮草被层层贪污克扣,最后发放到他们将士手里的已是所剩无几。

    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屡屡派往前线战场,替那些贪官们的嫡亲队伍挡刀挡箭。

    爹爹说过他不想叛明,可又不得不叛。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弟兄跟着他被活活整死。

    国不知有民,民亦何知有国呢。

    爹爹攻下商河城后不久,朝廷围剿的军队就抵至商河城外。

    有人告密说二娘他们的村子曾给爹爹的军队提供粮草,于是全村上下几十口人便被当成乱贼同党斩杀殆尽。

    二娘的爹娘在她面前被人砍杀,家也被付之一炬。

    二娘性烈,于是拿出爹爹赠予的匕首,准备以死反抗贼人,却不想那匕首反倒让二娘陷入更加悲惨的境地,她这一耽搁,让贼人们看清了她的样貌,见她姿容姣好,随起了色念,没有立即将二娘杀死,而是几人合力将她奸污。

    事毕再对她连砍数刀,刀刀见骨,置她于死地,并且还将二娘的匕首插进她的腹里,这才扬长而去。
………………………………

第30章 二娘往事(三)

    二娘每每提起这段遭遇都是面含笑意,可我却知道她心下有多么悲凉,因为她无论严冬酷暑都从不裸露半寸肌肤,高高竖起的衣领用盘丝锦扣牢牢将脖颈护住。

    当时爹爹在得知屠村之事后,不顾敌众我寡的境况,下令大开城门同敌军决一死战,最后又是以少胜多大败朝廷那群匪盗之兵。

    等爹爹他们赶到已成废墟的村子时,寻遍全村都无一个活口,后来有人无意看到二娘腹部插着的匕首甚是眼熟,就禀报了爹爹。

    爹爹跟人去尸堆辨认出了二娘,不想她竟还尚存一息。

    只是当时她衣不蔽体,浑身都被鲜血糊住,惨不忍睹

    爹爹赶忙命人将她带回城中医治,二娘命大,换了好几个大夫,几经生死,才总算活了下来。

    可等二娘清醒过来后,却是变得痴痴傻傻,沉默寡语。

    她被救下时的惨象更是被多舌之人到处宣扬,周围的人就是猜也猜得出来她肯定是被人奸污过的。

    大家知道她的遭遇,同情少有,斥责鄙夷为多,只因她失了贞洁。

    那时,爹爹为防止因他兵变而被朝廷侵害家人,于是命人速去将我娘亲接来商河。

    爹爹早年很是落魄潦倒,只是身无长物的矿徒一个,为了生存,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干过,直到后来投奔了当地自立的散军才稍微得以饱腹。

    而我娘亲却出身不错,虽非名门大户但家境也算殷实。

    娘亲从不跟我讲她同爹爹是如何相遇的,我只知道她后来不顾多方阻拦执意嫁给了爹爹,而且嫁得十分寒酸。

    爹爹根本拿不出像样的聘礼,娘亲的家里也气得不出一分嫁妆。

    娘亲就那样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没有任何喜娘的陪伴,只身坐上爹爹好不容易才租借来的破旧漏风的花轿,嫁了爹爹。

    破旧漏风的花轿,没错,娘亲就是这样形容它的。

    不用看,我都能立刻想象到那顶轿子的模样,觉得娘亲形容得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每当爹爹不随娘亲意时,娘亲便会拿这话来揶揄爹爹,爹爹立马就赔笑妥协,他真是将娘亲当宝贝一样护着。

    娘亲平安抵达商河后,很快便见到了痴痴傻傻的二娘。

    得知二娘的遭遇,娘亲心有不忍,觉得应该为她寻一个好婆家,不然这样下去,她早晚会寻了短见。

    可是寻了几户人家后,他们一听女方是二娘便立马纷纷避之不及。

    后来城里一个出了名的烂赌懒汉自动找上门来,要娶二娘。

    娘亲自然不允,他便恼羞成怒,有一天直接将二娘堵在大门口,骂骂咧咧得对她极尽羞辱之词。

    娘亲和爹爹闻讯赶到后被气到不行,谁说无人肯娶二娘。

    娘亲当即就对爹爹说道,“你娶了她吧,我知道她是良家人,做妾着实委屈。可是现今这般情况,你若是也不管她,她早晚会想不开而自寻短见,救人一命胜造七世浮屠,更何况她是因你们而蒙难,她对你们有恩。”

    二娘说娘亲当初的这番话,她听得很是真切,至今记忆犹新。

    她无法言语当时的心情,只是暗下心誓,一定要生生世世地为爹爹和娘亲做牛马,绝无怨言。

    二娘嫁了过来后,娘亲从未将她看作妾侍,可她却是一直恭敬地称呼娘亲为夫人,无论娘亲如何纠正她就是不改口。

    她同娘亲相处得犹如亲生姊妹,待我和哥哥更是视如己出。我有时真的觉得她不像是我的二娘,反倒更像是我的姨母。
………………………………

第31章 苦练女红

    二娘又一次详尽地向我讲示如何穿针引线,如何在绣布上绣出美轮美奂的图样。

    这次我静静地看着居然毫无困意,我想我也许有些明白了娘亲和二娘为何那么逼迫我要亲手绣自己的嫁衣。

    也许这是女子可以不用他人赋予而能亲手为自己未来的姻缘绣制出一份期许。

    我学着二娘的样子,捏着绣针,仔细地在大红绣布上刺着花样。

    喜欢粗耍刀剑的我,对这般精细的活计真是废尽心神。

    眼花手麻不说,还枯燥乏味到极致。

    数次我又想撂挑子不干,可一瞅到坐在身旁的二娘,我便忍了下来。

    虽然我还不知我未来的夫君是何许人也,但二娘说得对,有期许总是好的,自己还是应该亲手绣制自己的嫁衣。

    闷头连绣了几天,我瞅着眼前那已被绣得半满的红色绣布,有些抑郁。

    二娘则在一旁不停地违心夸赞,说我绣得还不错。

    我沉着脸没有回应,就算我再如何没脸没皮,可眼睛还没瞎。

    我瞅得见自己都绣了些什么东西。

    鸳鸯不像鸳鸯,蝴蝶不似蝴蝶的,白白糟蹋了一幅幅的好绣样。

    “阿贞,阿贞。”就在这时,门口有人轻声唤我。

    我抬眼瞅了一下,果不然又是那孙延龄。

    他看似很懂礼数,没有越矩地站在门外,可身子却向屋里探进来大半。

    我没有理他,低头继续绣花。

    倒是二娘笑了一下,招手让他进来。

    孙延龄立马抬脚进屋,先是恭敬地向二娘问了声好,然后就兴冲冲地一屁股盘膝坐到我的绣案对侧。

    我连头都懒得抬,伸手过去推了他一下,甚是嫌弃地嚷道,“起开,遮住光了。”

    孙延龄立马识趣地蹭坐到我斜对面,把光亮让出。

    “阿贞,我刚押送粮草回来就听说,王爷准你进军营了?”

    我依旧埋头穿针引线,对孙延龄爱搭不理。怪不得这几日甚为清静,原来是他孙延龄不在。

    孙延龄见我没有应声,便自寻台阶下台,歪着脑袋,观起我的绣布。

    “阿贞。”他的声音透着欢喜,“没想到你还如此手巧,这花皮狗真是绣得栩栩如生,夫人瞅见一定喜欢。”

    “噗!”一旁二娘应时轻笑出声。

    我面无表情地缓缓抬起眼皮瞪向孙延龄,冷声问道“你长眼了吗?”

    “什么?”孙延龄显然被我问得一愣,不明所以。

    我一拍绣案,恼羞成怒,“这哪里像狗了?!”

    “不,不是,狗吗?!”孙延龄被我这么一惊,吓得霎时磕巴起来。

    “这是鸳鸯,鸳鸯!”

    我指着绣布,毫无底气地大声吼道,“我知道自己绣得不好,可你也不能这般羞辱人。”

    “阿贞,我,我不是”孙延龄连声想要辩解。

    “不是什么!”

    我咄咄逼人,不容他讲话,“你就算将它说成个水鸭子,我都可以不吼你。但你竟然说它是狗,你说它哪里像狗,哪里像了?!”

    孙延龄睁着大眼,身体僵直着微微后仰,吓得没敢出声。

    可我却不依不饶,唾沫横飞地极力为自己的拙技辩解,“要是狗的话,它的腿呢,腿在哪儿?!”

    “这,这不是?”

    孙延龄居然还不怕死地伸手指了一下,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瞧着我。

    “你瞎啊。”我大力地敲起他所指的地方,“这是水纹!”

    “水纹?不,不是狗腿?”孙延龄的脸都要贴到绣布上,他的神态告诉我,他正在拼力说服自己那就是水纹。

    看着他这般费劲儿的模样,我不由再次将绣案一把推倒,负气道,“不绣了,鸳鸯都绣成了狗,顶着这样的盖头出嫁,我定会被大家笑掉大牙。”

    “盖头?!”孙延龄听言连忙将绣案扶起,拍了拍上面沾染不多的尘土,“阿贞,你绣得是盖头?你你的?”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吗?”

    谁知我的话音刚一落下,孙延龄的脸颊瞬时羞得通红。

    只见他猛然起身,倒是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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