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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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就像是克星，她一出现，蓝家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以后遇到苏钰，就礼避三分，别再跟她起冲突了。”

　　　　蓝钦淡淡地说道，他现在不想去惹苏钰，更不想苏钰再来找事。

　　　　他现在想的就是，好好守住蓝家这么一点基业了。

　　　　蓝钦总归还是天真，既然双方已经不死不休了，那就干脆一点弄死对方，这样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对方最后还是会找上门的。

　　　　“父亲？！”

　　　　蓝亥看着蓝钦，似有些不解，他蓝家在蓝田县何曾怕过谁？又何曾如此忍气吞声？

　　　　“我说了就是了！”

　　　　蓝钦怒道。蓝亥有些畏惧地点点头，就要退出去。

　　　　“等会，把寒迟叫过来，就说我与他有要事商量。”

　　　　蓝钦淡淡说道，他现在急需要稳住寒迟，以免自家陷入四面楚歌的地步。

　　　　蓝亥一愣，有些尴尬地说道：“回禀父亲，前天寒迟叔叔派人传信，说是蓝田县马贼猖狂，他只能留在华胥镇，不敢轻易离开”

　　　　蓝亥尽量将话说的委婉，有些害怕地看着蓝的背影。

　　　　然而蓝钦只是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听着咯吱一声，大门轻轻关上，蓝钦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一刻，他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离开东乡，苏钰心中满腔怒火还是无处发泄，看着梁子衡一脸索然无味，苏钰嗔怪道：“我都说了揍狠点，你打的太轻了！”

　　　　梁子衡斜了一眼，说：“每个人至少断了两根骨头”

　　　　“呃”

　　　　苏钰顿时无语，但还是强说道：“你应该像当初在新野揍蓝钦的气力去揍他们！”

　　　　梁子衡白了一眼，说：“我当初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难道你不知道吗？”

　　　　“”

　　　　这天没法聊了，再见！

　　　　苏钰心里默默吐槽，她当然知道当初梁子衡为什么那么大发雷霆了，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梁子衡没吃到自己？！

　　　　苏钰刚刚想反唇相讥，梁子衡突然抬起手，严肃道：“有大军过境！”

　　　　苏钰一愣，看着前面空旷如野，不明所以地看着梁子衡。

　　　　梁子衡一指地上坑坑洼洼，说：“都是整齐的脚印和大片的马蹄印！”

　　　　苏钰与梁子衡相视一笑，两个人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卫慕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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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再见蓝田

　　　　才回到蓝田县城，就看到县城门已经被一列列的黑甲卫兵接手了。走到城内，街上十分萧索，本来西乡一案，就导致蓝田县百姓不敢轻易外出，又来了大规模的大齐正军，自然不敢轻易抛头露面了。

　　　　一直到蓝田县衙，才看到卫慕言早早地站在门口眺望了！看到苏钰的身影渐行渐近，卫慕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面容，但是到苏钰走到跟前的时候，两个人又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显得更加尴尬了。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两个再次异口同声，发现对方都傻愣愣的，都欣然一笑。这一笑，苏钰和卫慕言都知道，在长安城的裂痕就从此揭过了。

　　　　梁子衡站在一旁，最尴尬的就是他了。虽然苏钰是他的主公，但是梁子衡的心思，众人皆知。原本梁子衡想说些什么，但是哑口无言，梁子衡突然想到今天清晨苏钰的那一席话。

　　　　梁子衡心里确实藏有很多秘密，这些他都不能说，这是为了苏钰好，至少梁子衡从未想过要害苏钰。

　　　　这一点苏钰也知道，所以苏钰才会说我选择相信你，同时梁子衡也明白，苏钰的信任不是毫无保留的，而是点到为止。

　　　　梁子衡无奈苦笑，后退了两步，便转身就走了，梁子衡用行动表示，在卫慕言与苏钰之间，他选择了退出。

　　　　卫慕言看了梁子衡一眼，心中也怅然若失，他知道梁子衡想表达什么，可是他不知道，卫慕言和徐晚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下心中的想法，卫慕言开怀一笑，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今年他是自由的，而他的婚礼也定在了今年年底。

　　　　“接到你的书信，我立马就来了，只不过父皇和皇姑姑那里有些棘手，耽误了点时间。”

　　　　“嗯欢迎你，我们再次并肩作战。”

　　　　苏钰微微一笑，有许多话苏钰想说就说不出来，而是像在军营一样，我们并肩作战。

　　　　“我这次把亲卫军全带来了。”

　　　　卫慕言自信地拍拍胸脯，说，“我帮你扒了那土匪的狗皮！”

　　　　苏钰一愣，疑惑问道：“我刚刚进城大致看了一下，最多不过三千人吧？”

　　　　卫慕言脸一滞，见面第一次就说顺了嘴，卫慕言也不想去解释，而是说道：“就三千人”

　　　　苏钰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卫慕言这次能来，怕是与陛下和长公主殿下作了什么类似的交易，才会导致卫慕言控制军权的计划出现了变故，至于这个变数，恐怕就是苏钰自己了。

　　　　原本苏钰在书信中，告诫了卫慕言多带些新兵过来，好方便战场训练的。而且苏钰不仅仅是为了剿灭刘通这股马贼，苏钰真正的目的是想办法弄掉这个诡异的折冲府。

　　　　“你真傻！”

　　　　苏钰骂了一声，似乎装作生气，向县衙内走去。

　　　　卫慕言一听，脸上笑意更甚了，这说明苏钰并没有因为卫慕言的一时冲动的决定而生气。

　　　　卫慕言连忙蹦哒着，跟了进去，兴奋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一样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此时此刻，无比应景。马儿被拴在老树上，梁子衡躺在树上，望着天边的夕阳，喝酒老酒。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唰！

　　　　一柄飞镖射在梁子衡靠的树干上，梁子衡斜了一眼，看到那凤翎羽镖，梁子衡就一下认出来来者何人了。

　　　　“没想到你一点防备都没，就差一点点，我就杀了你了！换做任何一个人，你都死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远方的树林中转出一个轻纱红锦，脸遮面纱的女子。

　　　　即便她穿的严严实实，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依然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你怎么来了？”

　　　　梁子衡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喝着小酒。

　　　　“如果我不来，你觉得太子殿下来得了吗？”

　　　　那个女子白了一眼，没好气说道，似是被梁子衡的冷淡所气到了。

　　　　梁子衡一听，这才做了起来，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歪着头，打趣道：“那是我是叫你应监军好呢？还是叫你应楼主好呢？”

　　　　那个女子正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应琪，半个月前她就随大军回来了，所以苏钰才会对蒋伯龄迟迟不回来感到生气。

　　　　应琪语气一噎，心中气愤更甚了。在长安的时候，如果不是应琪主动请缨再次担任太子殿下的监军的话，长公主殿下是不可能会让太子殿下来蓝田县的。

　　　　当时应琪为什么会站出来，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吧？！

　　　　“怎么着？看着不舒服是吗？没想到你这样没用？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早就确定了，你连争都不敢去争？”

　　　　应琪语气嘲讽，看着梁子衡，显然应琪一直都在看着发生的一切。

　　　　梁子衡一跃而下，看着走到跟前的应琪，说道：“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是希望她更加快乐，而不是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

　　　　应琪看着梁子衡真诚的眼睛，心中不升起一股怒火，想发作却发作不了。作为从小跟着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心腹，应琪自然清楚，自己跟眼前这个人是毫无可能的。因为她是凤楼楼主，凤鸣卫真正的控制者之一，是不可能拥有自己的感情和生活。从效忠长公主殿下的那一刻开始，应琪就不再是应琪了，而是成为了长公主殿下的一个影子而已。

　　　　应琪将头扭开，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时候梁子衡，似乎想安慰一下他，应琪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安慰人。

　　　　梁子衡将酒壶扔给应琪，说道：“今天景不错，请你喝酒。”

　　　　应琪一愣，作为凤楼楼主，她从没有与一个男人肢体接触过，更别说共用一个酒壶了。想着这是梁子衡用过的，应琪一犹疑，还是尝了一口。

　　　　滋味很不好受，有些辣又有些冲味。应琪眉头一皱，强忍着那股味道，将酒壶递还给了梁子衡，嫌弃道。

　　　　“真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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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中元节

　　　　“哈哈哈！”

　　　　梁子衡朗声一笑，笑的特别畅快。

　　　　应琪茫然地看着梁子衡，小脸微红，嗔怪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梁子衡笑的泪水都快出来了，举起酒壶，岔着气说：“哈哈你知道吗以前钰儿也是跟你一样。”

　　　　梁子衡的笑声响彻云霄，应琪从他的笑声中，听出来无限的凄凉，他就像一个傻瓜一样，笑的没心没肺，却十分伤心。

　　　　“你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应琪突然出声问道，在这一瞬间，应琪好像突然明白了梁子衡说的。

　　　　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是希望她更加快乐，而不是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

　　　　应琪心中，突然也有这么个想法，她注定与梁子衡无缘无分的，又何必去强求呢？

　　　　梁子衡淡淡一笑，说道：“你不懂，我和她之间没有可能，将来或许有一天，她亲手取我性命也是说不定的。”

　　　　应琪翻了个白眼，说道：“谁敢我就杀了谁？你的命只能由我来取！”

　　　　梁子衡无奈地摇摇头，便不说话了，随意地坐在地上，靠在树干，看着远方，傻傻地发呆。

　　　　应琪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坐在梁子衡的旁边，抱着膝盖，低着头看着地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喝着酒，看远方，一个压在膝盖上，默不作声。

　　　　时光慢点吧，这样我就满足了

　　　　应琪轻轻一笑，她是第一次感觉到，为自己而活着。

　　　　是夜，繁星如水，蛐蛐声儿此起彼伏，青蛙在草丛中鸣叫。

　　　　七月半，夜很好，月儿高照，圆如明镜。月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整个世界。

　　　　卫慕言拉着苏钰，跑到旷野上，忙里难得偷闲，自从来到蓝田县，苏钰好久没有真正出来玩过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苏钰茫然地看着卫慕言，大晚上的将她从房间内拖了出来，她还有很多卷宗没看完呢。要知道这蓝田县除了杀人案以外，还有大大小小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处理不完呢？

　　　　“知道今夜是什么日子吗？”

　　　　卫慕言戏谑地问道。

　　　　苏钰心里一算，便说道：“什么日子？不就是七月十五吗？”

　　　　卫慕言一拍额头，惨然说道：“完了，当县令当啥了，中元节都忘了”

　　　　苏钰翻了白眼，说道：“那又如何？”

　　　　苏钰又怎么不知道今天是中元节呢？只是今天祭祖的日子，苏钰是故意忘记的。她的祖坟都在襄阳，她的父亲还尸骨未寒，她苏家一门含冤而死，又让她在今天如何自处？

　　　　“你过来！”

　　　　卫慕言似乎看出了苏钰有心结，也猜出了一些原因，就拉着苏钰向前面继续走去。

　　　　一条大河悄然出现在苏钰卫慕言面前，这就是从长安流到蓝田县的灞河，银的月光散在河面上，鱼儿跃出水面，十分跳脱。

　　　　两岸的草丛都快有人一样高，显得十分荒凉。即便是苏钰，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卫慕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拿出火石，引燃了信号弹，烟花射在空中，发出巨响！

　　　　“你要干什么？这军用信号弹，这么浪费？”

　　　　苏钰脸上一阵肉痛，这种东西也就只有部分正军才有，特别稀奇，这简直就是败家浪费啊！

　　　　“看着就是了！”

　　　　卫慕言插着腰，自信说道。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河面的拐弯口突然流下了一片花灯，小小的花灯在河面上摇摆，照亮了河流两岸。

　　　　卫慕言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两个花灯，一个递给了苏钰，说：“所以，这次中元节，我陪你过。”

　　　　卫慕言笑着，苏钰也笑着，轻轻接过花灯，苏钰走到了河边。

　　　　蹲下身子，苏钰小心翼翼的卫慕言将花灯放入河水之中。

　　　　“许愿吧？”

　　　　卫慕言说道，苏钰点点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不知许下了什么愿望。卫慕言只是看着她，一脸笑意，他并没有许愿，早在他要迎娶徐晚晴的时候，他就没有愿望了。

　　　　苏钰睁开眼，看着卫慕言，说道。

　　　　“你许了什么愿望？”

　　　　卫慕言摇摇头，说：“这个说出来，就不灵了！”

　　　　苏钰撇撇嘴，说道：“不说就不说，你不说我也不告诉你！”

　　　　看着远去的花灯，卫慕言突然站了起来，说。

　　　　“你等会！”

　　　　说完，还不待苏钰拦住卫慕言，卫慕言就撒腿跑进了杂草丛生的河岸。

　　　　只看到人影晃动，卫慕言在草丛中来回奔跑，无数的萤火虫在草丛之中惊慌失措，漫天飞舞！

　　　　天地之间，瞬间铺上了一层绿光，和玉兔的银光交相辉映，顿时有一种如仙境之感。

　　　　苏钰呆呆地这一切，捂住了嘴巴，泪水刷地流了出来。她的心仿佛被抽动了一下，狠狠地，直透心里深处！

　　　　卫慕言突然从草丛之中钻了出来，全身狼狈不堪，浑身脏兮兮的一股臭味。锋利的杂草割伤了他的脸蛋，看着一血迹流下，笑的像个傻子。

　　　　“美吗？送给你最漂亮的礼物！”

　　　　卫慕言大声喊道。

　　　　“我想送你金山银山，又觉得太庸俗了，而这个礼物就是我的心意！它只属于我和你之间，苏钰！未来，我许下你天下江山可好！”

　　　　“你的抱负，都由我为你实现！我会变得更加优秀！直到有一天，我能够站在你的身旁！”

　　　　卫慕言呐喊着，此刻他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一个平平淡淡的痴恋心上人的少年。

　　　　“你为什么这么傻？”

　　　　苏钰泪水哗哗，又笑又哭地骂着，原本被封印的柔弱的心，似乎又在这一瞬间解封了。

　　　　“只要你开心，傻就傻呗！”

　　　　卫慕言笑呵呵的，脸上都是泥巴，特别邋遢不堪。

　　　　作为一个大齐太子，连衣服都没自己穿过，曾几何时？又会如此放在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呢？

　　　　“谢谢你！谢谢你！”

　　　　苏钰哽咽地说道，“卫慕言，我”

　　　　似乎柔情爬上了苏钰的瞳孔，她想说着什么，却看到卫慕言扑通一下跳进了河里，嚷嚷着。

　　　　“太脏了，我洗洗”

　　　　卫慕言背对着苏钰，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不能面对苏钰，他只有半年的时光，半年后，他就要迎娶徐家嫡孙女徐晚晴了

　　　　对不起，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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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审讯

　　　　蓝田县的牢门缓缓打开，强烈的光线射进黑暗之中，幽森的牢门出现在苏钰眼中。抬目望去，只见得一群衣衫褴褛的牢犯，双目无神地看着门口的亮光。

　　　　即便亮光如此刺眼，他们也都呆滞地看着，看着。

　　　　一股霉臭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特别刺鼻，苏钰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有些反胃。

　　　　“苏堂尊，要不要属下直接将犯人带出来？”

　　　　尉迟熳舔着脸，赔笑道。他看到苏钰脸上的反感，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是受不了这种味道的。

　　　　苏钰摇摇头，说：“不用，本官自己进去就是了。”

　　　　卫慕言站在一旁，有些惊愣和犹豫，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想了想干脆就不说好了。卫慕言闻着这股味道，就觉得十分恶心了，更别说想进去了。

　　　　不过今天一大早卫慕言就自告奋勇地要求与苏钰同来大牢审问犯人，结果临门一脚了总不能又退回去吧？

　　　　“受不了的话，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苏钰淡淡说道，卫慕言自小养尊处优的，哪受得了这种苦？

　　　　“谁说的？我会怕？”

　　　　卫慕言挺着胸脯，故作镇定。

　　　　尉迟熳在一旁低头哈腰，他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这种龙子龙孙，别说见一下，就是在他身边当牛做马也是富贵与荣。

　　　　“带路！”

　　　　苏钰斜了一眼尉迟熳，似是对这种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尉迟熳点头哈腰，立马走到前面，开始带路。往里面走，七弯八拐的，越到里面，就完全没有了光线，只有蜡烛照亮了里面的牢房。

　　　　苏钰皱着眉头，看着这庞大的监狱，似是有些不解和疑惑，问道：“一个小小的县城怎么会这么大的监牢？”

　　　　尉迟熳谄媚奉承，说：“堂尊有所不知，蓝田县以前是长安城的附属县城之一，还有一个是万年县。咱们蓝田县修筑这么大的监狱，还是在二十年前，当时形势动荡，反兵不断，这才有了这个监狱。”

　　　　尉迟熳含糊其辞，并没有说的很详细，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都头能说的，说多了反而是找死。再说了，自己还在太子殿下跟前，得罪了太子殿下的话尉迟熳可真的是后悔莫及。

　　　　尉迟熳不肯说，苏钰自然也懒得问，但是有一点苏钰可以肯定，那就是这座监狱，冤死的亡魂，怕是数不清了。

　　　　最后一条通道，黑乎乎的一片，连个火把都没有。里面安静的可怕，就像一座坟墓一样。

　　　　尉迟熳招了招手，那些狱卒连忙上前，燃起了火把。昏暗的火焰照亮了牢房，苏钰这才看清了大牢中，趴在一个牢犯，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样。

　　　　苏钰点点头，觉得很满意。她把蓝县丞扔进大牢的时候，就嘱咐过，不可以滥用私刑。只是让尉迟熳将蓝县丞关到暗室之中，但是也没想到是这样暗无天日的暗室

　　　　“带出来吧！”

　　　　苏钰吩咐道，就转身向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四面都是厚厚的青墙，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在这个年代，任何暴力的审讯手段都是合法的，对待犯人，律法从未宽容过。

　　　　不过苏钰不喜欢这些，那种惨烈的手段，在苏钰看来，实在太下乘了。

　　　　蓝县丞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啦，或许前几天，大家畏惧蓝家的威势，对蓝县丞不敢太过分。但是七八天过去了，蓝家什么动作都没有，就当做从未发生过一样，让所有人觉得蓝家终究日薄西山了。

　　　　再加上太子殿下突然亲临蓝田县，还与新来的强势的苏堂尊大半夜外出未归，这让所有人不得不做他想了。

　　　　一个是蓝田县侯，前豫州大将军，一个是东宫太子，正凯旋而归，声势浩大，不用想大家都会做什么决定了。

　　　　“苏堂尊属下错了放过属下吧！”

　　　　蓝县丞一看到苏钰，就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看起来十分可怜。

　　　　自从他被苏钰关到大牢以后，虽然那些狱卒并没有折磨他，但是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个正常人，也快逼疯了。

　　　　“放过你？”苏钰微微一笑，翘起了二郎腿，说道，“行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就可以放过你了。”

　　　　“属下交代！属下交代！”

　　　　蓝县丞连忙激动地叫道，还没等苏钰询问，就主动说。

　　　　“金南方给了属下五十两银子，让属下帮他翻案，然后整死张老汉一家。属下这就把五十两银子上交县衙库房！不，是五百两！五百两！求求堂尊高抬贵手，饶属下一条狗命吧！”

　　　　苏钰噗呲一笑，不屑地说道：“还有吗？”

　　　　“还有？还有！还有属下勾搭了前任县令的小妾，还有属下贪了寒家的一个店铺，还有属下和县城东头的田寡妇”

　　　　蓝县丞嘀嘀咕咕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上到蓝家私占良田，下到自己偷鸡摸狗，事无巨细，全部都交代清了。一边的文书，脸难看的提起笔，将审讯的对话都完完整整地记下来了。

　　　　卫慕言坐在一旁，看的十分无聊，这样的世家子弟干的那些芝麻小事，卫慕言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原本卫慕言还以为苏钰有什么新鲜的玩意的时候，结果看到这样不觉有些失望。要知道苏钰亲书求救，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不然苏钰也不可能主动低头的。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一样

　　　　苏钰点点头，再次笑着说：“这些都记下，不过这些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不足为道。本官想知道的事情，难道蓝县丞心中不清楚吗？”

　　　　蓝县丞脸一滞，有些茫然，他眼珠子一转，一道异闪过，就恢复原样了。即便如此，还是被苏钰捕捉到这一丝微动。

　　　　“属下愚钝，不明白堂尊大人所指何事？”

　　　　蓝县丞刚刚交代的，最严重的也不过是侵占良田而已。这种事情蓝县丞知道，朝廷对贵族侵占百姓田地，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不会做过多计较。即便苏钰将这些送上去，不过也是罢官而已，当了十多年的县丞，也足够蓝县丞丰衣足食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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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大齐的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