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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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一门对襄阳军的掌控力可谓根深蒂固，即便不乏有以屈涉为首的背叛苏氏的将领，亦有蒋伯龄梁子衡这样心向苏氏的将领。

　　　　正是今天苏钰对梁子衡的劝说失败，她不得不动了第二条计策。**裸的离间计摆在梁子衡和杨理面前，就问你们跳不跳下去？

　　　　同时苏钰也做好两手准备，找到了对苏氏一门死心塌地的中军校尉蒋伯龄。梁子衡的新野驻军的中军，正是襄阳唯一一支骑兵，可谓是襄阳军的精锐中的精锐，而蒋伯龄正是中军校尉，执掌一军。

　　　　“蒋胖子？这么久不见了还认我苏家否？”苏钰笑着踢了蒋伯龄一脚，从刚刚蒋伯龄依旧称自己是大小姐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她还这么问，无非是打趣打趣这个小胖子。

　　　　蒋伯龄身长八尺，略微发福，两个眼睛笑起来就几乎看不见了。南陈几乎没有八尺的以的个头，梁子衡七尺个头已经算很高了，主要是因为蒋伯龄不是南陈人，而是曾经流亡于襄阳的齐人，襄阳有很多这样的齐人。

　　　　蒋伯龄笑眯眯地挠了挠头，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认认认！大小姐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大小姐叫我捻狗，我绝不抓鸡。”

　　　　也就是苏钰和梁子衡敢讲蒋伯龄小胖子，换成了别人，早就被蒋伯龄一巴掌拍在城墙里扣都扣不下来了。

　　　　“行，说说新野守卫情况。”苏钰很享受蒋伯龄这幅讨好样，忍不住捏了捏蒋伯龄的小肥脸。

　　　　“轻点轻点……”蒋伯龄夸张叫道。

　　　　“嗯？”

　　　　苏钰一蹙眉

　　　　蒋伯龄连忙陪笑道：“大小姐随意，大小姐随意。”

　　　　“新野四面城墙各有千人守卫，中央街道附近的百姓都被清光了，驻扎了五千人的预备队，属下的一千骑兵也都驻扎在新野城西统制府周围。对了，城南县衙还有五百县兵。”

　　　　“晚每面城墙都有一支两百人队巡防，一个时辰换一班。”

　　　　苏钰听完，不禁皱了皱眉头，新野的防御的确严密，但是这都不要紧，因为最无解的防御往往都是从内部破开的。

　　　　“你手有多少人？”

　　　　苏钰说完，又补充道，“我是说绝对的心腹！”

　　　　蒋伯龄一咬牙，比了一根手指头：“一百人！都是齐人，马弓娴熟，绝对可信。”

　　　　听说是齐人，苏钰这才完全放心下来，这些齐人对于南陈可是毫无忠心可言的。

　　　　“杨理那里有什么消息了吗？”苏钰问道。

　　　　“有了，杨理今天晚亥时要宴请将军。”蒋伯龄连忙答道。

　　　　“你家将军答应了？”

　　　　“应了！”蒋伯龄点点头。

　　　　“宴无好宴，梁子衡这两年在新野吃多了风沙了吗？这都看不出来？不会是诈吧？”苏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学着她父亲一般故作深沉。

　　　　“应该不是，将军说，即便万军之中他也能取杨理的性命！”

　　　　“好大的口气？他就那么瞧不起杨理，恐怕得翻水了。”苏钰轻笑，“今晚亥时梁子衡入宴，你带心腹伏于城南，县衙一乱，你立刻鸣笛为号，攻取城门，迎北齐大军入城！哼，我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属下领命！”

　　　　“对了，那渔郎你看得怎么样了？”

　　　　“有属下照看，自然无性命之忧。”

　　　　“退下吧。”苏钰挥了挥手，最后一丝担心也消失了。

　　　　“那属下今夜恭迎大小姐了。”

　　　　蒋伯龄抱拳道，立马潜行跑下山去。只见得他的身子在林深出辗转腾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公子：胖子，我对得起你啊

　　　　苏钰摇摇头，无奈道。

　　　　苏钰回头看向山顶，只见得不远处的山顶人影幢幢。苏钰叹了口气，怕是不拿下新野，这卫慕言就得跟着自己一辈子了……不对，以他的脾气他肯定会挟持自己去北齐……

　　　　苏钰双手捧起山泉，拍在脸，冰凉香甜的泉水滋润了苏钰逐渐干涸的心。她起身却没有走向山顶，而是徒步下山了。

　　　　卫慕言站在山顶，望着下面不食人间烟火的苏钰，心里又泛起了别样的滋味。

　　　　“你说，如果要驯服此等人物，该当如何？”

　　　　卫慕言突然出声，旁边所有人屏气敛息，不敢言语，只有一个女子低头细语。

　　　　“主人，奴婢有一法子。”

　　　　“哦？”

　　　　卫慕言转过身，看着带着一个蝴蝶面具，却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问：“说！”

　　　　“想驯服她只需要三样东西，马鞭，铁锤，利剑。用马鞭抽她，不服？就用铁锤锤她！再不服？就用剑杀了她！”

　　　　女子的声音的格外阴冷，卫慕言身后的侍卫齐刷刷地打了一个冷颤。

　　　　卫慕言冷冷地看着她，语气森然：“应琪楼主，本宫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人，你凤楼的那一套，没用！”

　　　　“奴婢知错了……”女子淡淡道，语气里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

　　　　卫慕言也不和她一般见识，毕竟凤楼的这些人，都是北齐长公主卫颖的人，而凤楼是卫颖的暗杀势力，她们只认卫颖的命令，就是他父皇也调动不了他们。

　　　　可笑的是，凤楼楼主竟然是南征军的监军，一个女人？一个江湖女人？

　　　　卫慕言冷眼相看，还是选择了忍耐……
………………………………

第十五章：赌

　　　　公子善：改了书名了，原名凤楼之天下改为帝凰女官

　　　　夜静月未明，云深无觅处。

　　　　亥时，新野步入一片安宁，虽然南陈并没有宵禁，但是新野是军事重镇。三令五申，酉时以后宵禁，闲杂人等不得无故在县城出没。

　　　　注：酉时是17点至18点59分，亥时是21点至22点59分，

　　　　亥时刚到，县衙的衙役就催了两遍了。梁子衡挥了挥手，烦躁道：“你们杨大人真的烦！催催催？催魂啊？”

　　　　衙役陪笑道：“哪敢啊，这不是怕将军您公务繁忙忘了吗？”

　　　　“哼，回去叫杨理别催了，本将军马就到。”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说完，那衙役就滚远了……

　　　　梁子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后动手解下了自己的袍甲，露出里面银色的软甲。

　　　　身后的蒋伯龄立马前，双手捧着一件青衫：“将军不是说战时夜不卸甲？”

　　　　梁子衡随手接过青衫，将袍甲挂在架，反问：“我穿着袍甲过去你觉得杨理他还能安心吃下这顿饭吗？”

　　　　“将军，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蒋伯龄轻轻问道。

　　　　“讲！”

　　　　“宴无好宴，杨理那厮什么时候请过将军吃饭，怕是……”

　　　　梁子衡一抬手，打断了蒋伯龄后续的话，斜眼看着蒋伯龄，傲气道：“蒋胖子，本将军想走，天下何人能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卑职带一队骑兵在外县衙附近恭候将军？”蒋伯龄一脸忧虑，关心道。

　　　　梁子衡拍了拍蒋伯龄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蒋伯龄，说：“随你……”

　　　　蒋伯龄被梁子衡看的有些心里发慌头皮发麻，连忙低下头，说：“卑职明白。”

　　　　看着梁子衡大步流星里走了出去，蒋伯龄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他直觉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若有若无，但他还是一咬牙，也跟着出去布置了。

　　　　箭在弦，不得不发！

　　　　蒋伯龄担忧的不是梁子衡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烂命一条又不在乎，而是怕苏钰因此出了危险。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城南外十里处，苏钰带着三千人马伏于此处，后面百里之外还有卫慕言的大军压阵。

　　　　苏钰坐在地，全神贯注地看着新野方向，她已经把游骑放了出去，只要响箭一发，她带着三千精骑一盏茶的时间即刻达到。

　　　　突然苏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苏钰回头，正看到卫慕言带着恶意的笑容。

　　　　“你不是在大军营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苏钰皱眉，不悦到。大战在即，主将翘到先锋军来了？

　　　　“交给蓝将军了，本宫担心你，特地前来保护你。”卫慕言笑着，有些请功似的。

　　　　“回去！你是主将，出了事大军群龙无首，你置二十万大军于何地？”苏钰顿怒心头，前方打战你卫慕言跑过来拖后腿？

　　　　“无妨……军符本身就在蓝将军那里，本宫本身就是来混军功的。”

　　　　卫慕言嬉笑道，他虽然身为太子，但是在北齐的影响力很弱，即便他前段时间失踪了那么久了，也不见得齐军将领多着急，甚至可能巴不得他卫慕言就这样回不来。

　　　　“混军功也去后方去，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听到苏钰不停地要赶他走，卫慕言收敛了笑容，严肃道：“苏钰，这三千人是本宫的太子亲卫，你明白吗？如果这支人马没了，本宫彻底沦为鱼肉了。军功是要靠自己争的，就算此行龙潭虎穴我也要走一走。”

　　　　“赢了，就是本宫夺权的第一步输了，本宫就沦为傀儡了。你懂吗？蓝钦副帅是卫颖的人，监军应琪也是卫颖的人，胜败在此一举！我卫慕言情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苏钰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毫无表情的卫慕言，思虑了好久。

　　　　良久，苏钰忽然一笑，说：“你拿命在赌，我也拿命在赌，如果天眷顾我俩，就让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卫慕言笑了，咧着嘴傻笑，笑的跟孩子一样，笑的是那么痛快。

　　　　“苏钰，跟我回大齐吧，当我太子妃。”

　　　　苏钰笑骂道：“别傻了，你还有权利选择太子妃？”

　　　　卫慕言脸色一暗，一个连自由都随时被监控的太子，还有权利自己选择太子妃？白日做梦罢了。

　　　　倏然，一道响箭破空去，苏钰眼神一凝，翻身马：“儿郎们！冲啊！”

　　　　轰！三千战马嘶鸣，似滚滚洪流而去！苏钰和卫慕言两骑当前，一种不详的感觉萦绕苏钰心头。苏钰看着近在咫尺的新野，还是义无反顾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正如卫慕言所说的，成败在此一举，箭在弦，不得不发！

　　　　而在此之前，新野城内，县衙后厅，杨理坐在首，举起酒杯，看着坐在旁边的梁子衡居然一动不动，冷笑着说：“梁将军，莫不是怕下官这酒有问题？”

　　　　梁子衡一听，连忙道歉：“杨县令误会了，只是大战在即，军人不得饮酒。”

　　　　“大战在即？”杨理放下酒杯，玩味道：“那将军今天之事如何解释呢？”

　　　　杨理说完，梁子衡脸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听明了杨理说的是他脸那抹红和留下那抹红的主人，但是梁子衡能解释什么？什么都解释不了。

　　　　“此战结束，我自当表请罪，就不捞杨县令操心了。”

　　　　“梁子衡！你别不识好歹！”

　　　　杨理一拍桌子，这一声怒吼，着实吓得堂中所有人一跳。

　　　　倒是梁子衡淡定地看着怒发冲冠的杨理，说：“杨大人，被贬这么久了脾气还没改啊？”

　　　　边说着，梁子衡慢慢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你又能奈我何？本将军乃四品游击将军，你不过是个七品县令尔！就算本将军治你个污蔑官之罪，阵前斩了你朝廷也无话可说！”

　　　　“哼！”杨理一声冷哼，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道明黄黄的卷轴，“奉圣旨，捉拿苏氏叛将梁子衡！”

　　　　“来人！”

　　　　杨理一声爆呵，突然百号衙役从两厢涌了出来……

　　　　“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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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入新野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苏钰一袭白衣，一马当先。高大的新野城门似乎还在沉睡，苏钰毫无犹豫地冲了进去。襄阳军是南陈为数不多的精锐之师，而新野驻军更是襄阳军之精锐。

　　　　但是今天，新野驻军竟然毫无抵抗力？

　　　　这有点不对劲。

　　　　“恭迎大小姐！”

　　　　两边的几十名襄阳军齐声道，苏钰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蒋伯龄：“带我去县衙！”

　　　　“卑职领命。”

　　　　蒋伯龄马抱拳，连忙引着约千人齐军向新野县衙冲去，而后续进来的齐军开始接管南城城防。

　　　　新野县衙内，梁子衡听到外面战马奔腾的声音，脸色微变：“杨理，齐军已经杀进来了，叫你的人退下，本将军自去退敌。”

　　　　杨理脸色大变，怒发冲冠：“好你个梁子衡，竟然引兵入城，你个叛徒！”

　　　　先入为主的观念，杨理早在之前就将梁子衡打叛逆的标签，如今齐军入城，他当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梁子衡反了。

　　　　“你个榆木疙瘩，书生误事！本将军控制着四城城防，若反何必等到现在？”

　　　　梁子衡气骂道，大敌当前

　　　　还想着先栽个叛逆之罪在他身，这不是愚不可及吗？

　　　　其实梁子衡错怪了杨理，只不过他坚守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信念，所以在接到密旨的第一时间，杨理就打算拿下梁子衡。只不过齐军南下，杨晨不得不先隐忍下来，直到今天梁子衡大庭广众之下与苏钰幽会，杨理才不得不先发制人。

　　　　“那又如何？本官先拿了你先，再用你的军符调动新野驻军。拿下！”

　　　　杨晨立即下令，数百县兵就持刀攻去，梁子衡佩剑出鞘，寒光一闪，离他最近的几人不过刹那之间就躺在地鲜血淋漓，命丧当场。

　　　　“谁敢？”

　　　　杨理这一下镇住了那些跃跃欲试的县兵，他们这才想起此人正是南陈第一战将，武艺冠绝天下……

　　　　“好生热闹啊！”

　　　　嘭的一下，县衙大门已经被齐军撞开，无数齐军蜂拥而至，而大门口站着的英姿飒爽之人，正是苏钰。

　　　　“有趣有趣，这一网捕了两条大鱼。”

　　　　苏钰不禁嘲笑道，生擒梁子衡，那可是苏钰想了十七年也不曾做到的。

　　　　一看无数齐军涌了进来，杨理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他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新野完了。

　　　　“没想到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更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了北齐，襄阳军的生死大仇？”梁子衡看着苏钰，一脸诧异。

　　　　“我给过你机会的，但你却不珍惜。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襄阳军的生死大敌是北齐，但我苏钰却与南陈不死不休！”

　　　　梁子衡看着苏钰，竟然觉得她如此陌生，这幅熟悉的面孔，短短十天的时间，变得他无比陌生了。

　　　　“投降吧，梁子衡，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而我愿意给你第二次机会。”

　　　　苏钰再次劝说道。

　　　　“你见过投降的梁子衡？”

　　　　梁子衡歪着头，反问。

　　　　苏钰一愣，却不知如何回答，投降的梁子衡？不存在的。

　　　　“何必跟他啰嗦？直接杀了他就是。”卫慕言站在苏钰身旁，耳语道。

　　　　苏钰摇了摇头，担忧地看着卫慕言，低声说：“我们只有三千人，万一梁子衡身死，这新野一万哀兵会把我们活埋的。”

　　　　“呃……”卫慕言吞了吞口水，惊恐地看着苏钰，“没这么恐怖吧？主将一死那些杂兵何惧之有？”

　　　　“你不懂梁子衡在襄阳军中的地位，他可是小锦郎啊，力能举鼎的神。”

　　　　事太多，忙着签约和找工作，先更这么多，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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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黄雀在后

　　　　场中格外的安静，卫慕言咽了口唾沫，前道：“你若归降我大齐，必将出将入相，永保荣华富贵。”

　　　　卫慕言有些心虚，因为他现在打的是白条，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还想许梁子衡封侯拜相？不过这种牛逼吹吹而已，万一成了呢？

　　　　梁子衡眼眸满是笑意，问：“你又是谁？”

　　　　“本宫大齐太子，卫慕言是也！你大可以相信本宫。”卫慕言顿时觉得有戏，往前一步，说。

　　　　在座的人中，要说了解梁子衡，苏钰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苏钰瞧着梁子衡眼中尽带笑意，右手的大拇指一直在剑柄摩擦。苏钰心头一凛，这是梁子衡盯猎物才会有的习惯，那种不详的感觉反而愈加浓了。

　　　　正时，外面一阵慌乱，蒋伯龄连滚带爬，好不狼狈。

　　　　“大小姐，我们被包围了。”

　　　　蒋伯龄这声吓得苏钰顿时脸色苍白，右手一软，长剑掉落在地，而旁边的卫慕言更是愣在原地，六神无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卫慕言喃喃道。

　　　　“慌什么？冷静点！”苏钰怒斥，不知是说蒋伯龄还是说卫慕言，或者是在说她自己。

　　　　梁子衡瞧着众人的神态，笑意愈发浓了：“如何？北齐太子？或许你现在投降本将军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哦。”

　　　　“梁子衡，从一开始你就算计我……”苏钰自诩为机智无双，却栽在了一介武夫手中？

　　　　“没错，不过从一开始你不也在给我下套吗？我只是没想到，你却投了北齐，看样子是我一网捞了两条大鱼啊！哈哈哈……”

　　　　梁子衡越说，笑的越大声。笑了半天，梁子衡突然杀机盎然！

　　　　“本将军最可恨的就是背叛！蒋伯龄，不把你千刀万剐难解本将军心头之恨！”

　　　　梁子衡说完，蒋伯龄反而不恐惧了，而是面无表情地说：“将军，卑职一直都忠于苏家，一生从未改变，天地可鉴。对于将军的恩情，卑职只能来生再报了，不脏了将军的手，卑职稍后一死以还将军的恩情。”

　　　　蒋伯龄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的命早就给了苏家，他后悔的、恐惧的是害得大小姐陷入绝境。

　　　　苏钰诧异地看着蒋伯龄，不得不说她或许要重新认识这个小胖子了，可惜已经晚了。

　　　　苏钰神情复杂，两边的围墙已经布满了陈军的弓箭手，只需要蒋伯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命丧当场。

　　　　“梁子衡，我小觑你了，你赢了。”苏钰淡淡道，此刻她自己完全镇定了，就像她一开始说的，成败在此一举，既然天要亡她，又何必与天斗呢？

　　　　“苏钰，我也再给你一次机会，投降吧，我愿意今晚当作没看见你。”梁子衡看着苏钰，语气尽是哀求和妥协。

　　　　“不，我输了，我输得一无所有。动手吧，这样的我，活着已经没意思了。我答应了卫慕言，既然天不眷顾我们，那就让我们的鲜血流尽于此。”苏钰惨然笑道，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解脱和不羁，她活的太累了。

　　　　苏钰一番话惊醒了呆滞的卫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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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绝望

　　　　卫慕言轻轻一笑，紧紧地抓住了苏钰柔软的小手，十指紧扣。卫慕言看着苏钰诧异的眼神，温柔道。

　　　　“我曾说过要娶你做太子妃，可惜生前做不到，死后我却能做得到。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卫慕言瞳孔中无限柔情，他心里早就没了对死亡的恐惧，他的心里，他的魂里，他的注意力，都只在苏钰身。

　　　　苏钰心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感情，面对渔哥儿的表白，苏钰心里最多是纯真的感动，然而她却不是曾经的她，然而她早就心如玄铁，纯真这个词自襄阳之乱以后，便和她天差地别了。

　　　　漆黑沉重的城门紧紧关，发出绝望的鸣声，两千齐军被围在城下顽强抵抗。

　　　　黑夜从一脸络腮胡的蓝钦静静地站在原来苏钰埋伏的地方，他身后二十万大军毫无声息地肃穆站立，显示着这支军队惊人的纪律性和战斗力，蓝钦不愧是北齐有名的大将之一。

　　　　应琪轻纱如梦，依旧遮住神秘的面容。她看着蓝钦脸狰狞的一道伤疤，感受着来着蓝色贪婪而霸道的目光，应琪淡然道：“太子军进入新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将军为何停了下来？”

　　　　“监军着什么急！”？蓝钦笑道，“先看看再说。”

　　　　一只飞骑绝尘而来，正是蓝钦放出去的斥候斥候。

　　　　“禀将军，新野城门已关，太子殿下陷在里面了。”

　　　　“再探！”

　　　　“喏！”

　　　　蓝钦毫不在意地挥退了斥候，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蓝将军，太子殿下有危险，还不发军攻城？”应琪语气有些不好，虽然她是卫颖的人，但她也是一名江湖人士，对皇权的敬畏深深地烙在了骨子里。

　　　　“监军，如果长公主殿下在，绝对不想听到你刚才说的话。”蓝钦笑着回答。

　　　　应琪一顿，眺望着近在咫尺的新野城，心里无奈叹息：“太子殿下自求多福吧……”

　　　　长公主之心，昭然若揭，应琪也只好装作未见了。

　　　　“别傻了……”

　　　　愣了半天，苏钰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似拒绝又不似拒绝。

　　　　卫慕言淡淡地笑着，和刚才一样，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苏钰，即便如此，能和你一起死，也值了。”

　　　　“动手吧……梁子衡，就像你说的，只有战死的苏钰，没有跪着生的苏钰。”

　　　　苏钰不理卫慕言，而是转过头，看着脸色阴沉的梁子衡，一心求死。

　　　　梁子衡盯着十指紧扣的二人，脸色晖暗。他突然转过身子，望向神情复杂的杨理。说：“杨县令，你觉得呢？”

　　　　杨县令默不作声，梁子衡再次问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