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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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微臣的失职，因此特来向长公主殿下请罪……”

　　　　海峥直接跪了下去，满脸懊恼，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苏钰对不起长公主殿下的事情一样。

　　　　“哦？程铎大人，不知你该怎么解释呢？”

　　　　长公主殿下还没说话，卫慕言却眼光一闪，想起来下面的不就还有吏部司员外郎程铎吗？

　　　　于是直接问向了程铎。

　　　　“臣……臣……忘了……”

　　　　程铎脸色发白，这件事不是程铎忘了，而是程铎故意不去做。因为，这是吏部右侍郎吩咐下来的事情，让程铎故意忘了这个苏钰。

　　　　“忘了？”

　　　　长公主殿下重复了一句，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不是……是最近年考以后，公务繁忙，难免会有遗落，小臣等会回去就做好。”

　　　　程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些口齿含糊不清。

　　　　张禹默默地低下头，他知道这句话说完，程铎死定了……

　　　　“年考是吏部考功司的事情，还轮到吏部司来操心……”

　　　　海峥年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一句，吏部内部也有窦侶的人，海峥早就知道了。对于这些人，海峥向来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门阀摆在那里，该是哪个阵营的就是哪个阵营的。

　　　　只不过这些人要是将朝堂政务视作儿戏，勾心斗角耽误公务，那么就别怪海峥刀下无情了。

　　　　“长公主殿下……罪臣……罪臣有罪啊……”

　　　　程铎一下就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两股战战地哀求道。

　　　　“哦？你何罪之有啊？”

　　　　长公主殿下莫名地说道，手上随意翻着一本厚厚的书。

　　　　“罪臣渎职了……”

　　　　程铎低下头，默默地说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罪名。渎职之罪其实是一个小事，大齐大部分官员，都存在渎职的行为，真的要说起来，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干不好，那就索性别干了，卸任吧……”

　　　　长公主殿下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上面正好记着吏部司员外郎程铎的名字，旁边记得就是户部雍州府司员外郎程墨的名字。

　　　　而在那本书的上面，写着大大的一排字！窦侶党羽！

　　　　“殿……殿下？”

　　　　程铎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公主殿下，呢喃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长公主殿下就这么随意地把自己革职了？

　　　　还没有等程铎反应过来，就有凤鸣卫的女官们走了进来，将程铎如死狗一般地托了出去……

　　　　扑通！

　　　　程墨直接跪了下来，自己的同宗兄弟就这么被踢了出去，程墨还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这说明长公主殿下就是明罢着要保苏钰了，想明白了这些，程墨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海大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长公主殿下仿佛没有看到程墨似的，而且继续问向跪在地上的海峥

　　　　。

　　　　海峥默默地掏出来一封奏折，说道。

　　　　“上次年考之后，程墨大人能力欠缺，微臣明明将他的名字记上的，可是呈上去以后，却没有了程墨大人的名字。如此看来，我吏部内部，有高官徇私舞弊，请长公主殿下派大理寺严查此事！”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长公主殿下眉头微皱，有些不可置信。

　　　　“殿下……”

　　　　张禹刚刚想出声为程墨说几句，就被长公主殿下打断了。

　　　　“既然如此，先关起来再说吧！”

　　　　长公主殿下一挥手，程墨亦如死狗一般被拖出去了。

　　　　这让张禹脸色青白交加，好不精彩，心里忍不住骂道。

　　　　“这群人，合着伙来坑我啊！”

　　　　“对了，张爱卿，刚刚你想说什么来着？”

　　　　长公主殿下于是故意问向张禹，眼睛眨巴着，有些好奇。

　　　　“无事！”

　　　　张禹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就懒得说话了。人都被你关了起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吏部出了这种事，还是等证明清白再说吧！于爱卿，苏钰官职之事就交给您嘞。”

　　　　长公主殿下摇摇头，恨铁不成钢。

　　　　“幸不辱命！”

　　　　于骅深深一拜，看着张禹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

　　　　还明天朝堂对质？一个革职一个被关大牢，张禹这下，真的亏得血本无归了。
………………………………

第十一章：窦相爷

　　　　胜业坊后面是安兴坊，这一带居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胜业坊的徐家，以及安兴坊的窦府，都是大大赫赫有名的府邸。

　　　　自从徐老大人辞官闲赋在家以后，似乎过上了和安乐王一样的生活，种种花，钓钓鱼，日子过得倒也很惬意。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吏五品官。现在的徐家府门前，已经十分冷清，似乎都已经忘了徐明正这号人物了。

　　　　而对坊的安兴坊，却是热闹非凡，人满为患。马车从坊头排到坊尾，安兴坊大街排到胜业坊大街上。

　　　　“呸！一群白眼狼！”

　　　　胜业坊门吏忍不住骂了一声，就气呼呼地把大门关上了。

　　　　想当年胜业坊也是如此，天天人满为患，马车成龙，可是现在已是人走茶凉了。

　　　　想着外面无数的曾经眼熟的官员，似乎又想起了安兴坊门吏那副恶心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安兴坊门外的确汇聚了很多了，长长的队伍之中，都是老老实实地排着队的，而窦府门前的门吏，趾高气扬地俯视着众人。

　　　　一个官员兴冲冲的从窦府走了出来，随后排队的后面的一个官员立马提着礼品走了上去，拜道。

　　　　“太常寺中丞冯瑾求见窦相，听闻窦相近日身体不适，所以特地奉上辽东野山参，希望窦相身体安康，为我大齐永固保驾护航！”

　　　　听完了冯瑾说了一大堆马屁话，那个门吏只不过接过了那个野山参，冷冷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你的心思我自会禀告相爷的。”

　　　　说完，连个意思都没，就想直接赶冯瑾走。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太常寺中丞也能见窦相爷的？要知道现在大齐官位最大，资历最老的就是中书令窦侶窦相爷了！再也不是侍中徐明正，而窦相爷可是实打实的宰相了。

　　　　“诶……这是一点点小小的心意，老兄天天在外面风吹雨打的，也怪辛苦的，也当好好补补！”

　　　　冯瑾哪会不懂规矩，塞了一枚金锭子塞在了那个门吏手中，那个门吏立马喜笑颜开，也说道。

　　　　“你的心意我自然会跟相爷明说的，后天相爷会去承天观祭拜三清老祖，所以今天没什么空见你……”

　　　　“哦明白了！明白了！那就不打扰相爷了！”

　　　　冯瑾立马会意，就屁颠屁颠走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全部落入了后面的一个青年和一个老年人的眼中。如果郑王爷在这里，肯定会认出来这个年轻人不就是洛阳王卫景华吗？

　　　　只见得卫景华压低了声音，对着老年人打趣道。

　　　　“想不到咱两来见窦相爷还要排队？！”

　　　　老年人咳嗽了几下，白了一眼身后的卫景华，没好气地说道。

　　　　“都说了直接翻进去，这要是让凤鸣卫的人看到了，麻烦就打了。”

　　　　卫景华随意瞥了一眼周围，无所谓地说道：“你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翻得动吗？再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我们两个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长安城？并且还就在皇城脚下，窦府门前，排着队拜访窦相？”

　　　　“你说得都有理，我懒得跟你说……”

　　　　老年人似乎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就索性不说了。

　　　　终于轮到卫景华两个人的时候，却见到一辆马车直接从后面穿过人群，插到了前面。一路上众人皆有愤懑，可是一看马车上挂的牌子，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呦！这不是小相爷嘛！

　　　　”

　　　　那个门吏也没去管卫景华两个人，而是直接走到了马车前，点头哈腰。

　　　　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剑眉星目，挺拔俊直，正是户部尚书张禹。

　　　　自从现在窦侶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时候，窦侶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宰相了，总摄中书省和门下省两大政务，一时风头无两。

　　　　自然而然的，作为窦侶一党的中流砥柱，户部尚书张禹，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二号人物，人称小相爷。

　　　　如果不是张禹年纪太小，资历不够的话，说不定那个空下来的侍中之位，张禹也是有资格争夺一番的。

　　　　毕竟大齐六部之中，除了吏部之外，就是户部最有地位了。户部拥有九个司暑衙门，被誉为大齐的钱袋子，也就是低吏部一等罢了。

　　　　所以现在侍中之位，呼声最高的就是吏部尚书干臣海峥和资历最老的礼部尚书于骅。

　　　　不过似乎今天小相爷的心情非常不好，走下来的时候，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小相爷，您里边请，相爷等你好久了！”

　　　　门吏恭声说道，张禹点点头，就要向里面走去。

　　　　“小哥！”

　　　　卫景华叫了一句那个门吏，立马递上了拜帖。

　　　　门吏翻了一下拜帖，上面写着晋阳王卫景裕拜上，这让门吏不禁打量了一番这个俊美的青年和老年人。

　　　　“什么人？”

　　　　“晋阳王殿下客卿，请来拜见窦相爷。”

　　　　卫景华立马说道。

　　　　“白身？相爷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看你们。”

　　　　门吏立马就将那个拜帖递回给卫景华，如果是晋阳王殿下亲临，这个门吏肯定是立马放行了。

　　　　可是来的不过是两个小小的客卿，什么东西都没带，白衣白身白手就这么过来了？想都别想。

　　　　“等会儿！”

　　　　张禹突然去而复返，站在了那个门吏身后，仔细打量着俊美非凡的青年，忍不住问道。

　　　　“晋阳王府客卿？”

　　　　“正是！”

　　　　卫景华脸色有些不悦，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拒之门外，还是一个小小的门吏。

　　　　张禹微微点头，晋阳王殿下和窦相爷向来没有交集，这次突然客卿上门，也着实让张禹好奇。

　　　　想着今天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对程墨和程铎二人的处置，也让张禹不由地提心吊胆。

　　　　想着去年晋阳王殿下设计坑害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基本就和这个不着调的七叔晋阳王老死不相往来了。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重掌大权，那么远在晋阳的晋阳王怕是没什么好受的了。以太子殿下那个记仇的个性……

　　　　既然晋阳王殿下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张禹又不是鼠目寸光之人，而是直接瞪了那个门吏一眼，就客气说道。

　　　　“下面人不懂事，两位里边请！”

　　　　张禹这么说，卫景华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点。于是跟着张禹走了进去，路过那个门吏的时候，不由地瞥了一眼。

　　　　卫景华动了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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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二章：太子殿下

　　　　苏钰也就是一行五个人，这边契约一签，随后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住进了终黎府邸，不对，现在应该叫做苏府。

　　　　苏府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大齐有礼制，按照苏钰现在五品官的等级，住的府邸怎么也要三进三出。

　　　　而苏钰这套房，只是二进二出。一看这间房子的主人就知道一个人爱干净的书香门第，府邸里面干净整洁，即便刚刚搬了家，看起来也很舒爽。

　　　　特别是终黎烨留下来的一些字画，将这个府邸装饰得添了几分文人士子之气。

　　　　至于门吏，苏钰就没有雇佣了。一来是除来长安城，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

　　　　二是因为苏钰身边还隐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府里外人越少越好，最好没有就好

　　　　。

　　　　现在的门吏就是康生毅一个人，当康生毅走过来的时候，禀告了礼部的官员来了，苏钰微微有些惊讶。

　　　　苏钰知道这几天肯定会有官员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人礼部的官员，按理来说应该是吏部的吏部司的官员负责才是。

　　　　苏钰直接丢下了手中的活，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苏钰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绿色官服，上面饰着花纹，一下就看出来是礼部的郎官。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苏钰走了过去，抱拳说道。

　　　　那个官员连忙走了过来，深深一拜，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说道。

　　　　“下官礼部员外郎钱奕拜见苏御史！”

　　　　苏钰顿时有些好奇，印象中大齐官员都是对自己横眉竖眼的，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而和御史监走的特别近的礼部官员竟然对自己礼貌有加？当真是稀奇。

　　　　“不知钱大人所来何事？下官现在还是七品县令，当不上御史。”

　　　　苏钰摆摆手，一脸不愉快。苏钰自从进了长安城已经有十天之久了，就算是朝廷的各个府衙司暑都也有人当差了。

　　　　拖到现在还没有个人来接待自己就算了，还有户部的郎官来找自己的晦气？泥人也还有三分火气，何况苏钰？

　　　　“苏御史，这是吏部衙门的失职，现在吏部衙门正在被大理寺的同僚们隔离调查，只好由下官前来接待了。”

　　　　钱奕直接忽略掉了苏钰的不满，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力挺苏钰，谁现在还敢上去触苏钰的眉头。？

　　　　为了挺苏钰，长公主殿下直接废了吏部和户部的两个员外郎，在朝堂引起了不小的动荡了。

　　　　或许大齐百官打心眼里看不起苏钰，可是当长公主殿下表示自己无心大位以后，百官就默许了苏钰的存在了。

　　　　再加上礼部现在跟长公主殿下一党走的特别近，对于苏钰自然就不会陌生许多了。又因为程铎的关系，所以这次于骅长了点心思，特地派了一个善于鱼嘴滑舌溜须拍马的官员前来招待苏钰。

　　　　苏钰心头微惊，立马明白了眼前这位礼部郎官的意思了。

　　　　苏钰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说道：“苏府初立，招待不周，还请郎官见谅。”

　　　　“没事没事，苏御史今后有事，但凭吩咐就是了，下官绝对力所能及！”

　　　　钱奕停了下来，又将一个包裹递给了苏钰，继续说道，“这里面是苏御史的官印和官服，苏御史暂且收下。等苏御史明天再去一趟礼部，到时候会有礼部的礼官教授上朝礼仪，就行了。”

　　　　钱奕说完，苏钰就接了过来，交给了身后的康生毅。

　　　　“多谢郎官了！”

　　　　窦府内，当张禹叙说完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就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窦侶疲惫地揉了揉眼皮，自从徐明正辞官以后，别看窦侶在朝堂上风光无限，可是实际上窦侶是如履薄冰。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以前窦侶还能躲在徐明正后面埋头发育，可是徐明正一旦退出以后，窦侶一下子就成了长公主殿下碍眼的阻碍了。

　　　　窦侶时不时还会怀念当初徐明正与长公主殿下斗死斗活的日子，最让窦侶郁闷的就是窦侶几次前去徐府都被挡在了门外。

　　　　反正现在的徐明正学起了郑王爷，不问不管不顾！

　　　　“这段时间让下面的官员安生一点儿，别让长公主殿下逮到了把柄就是了。长公主殿下想要清洗吏部就让她去吧，反正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伤不了元气。”

　　　　窦侶说得很慢，也很无力。自从上次的瑞雪之变，的确让窦侶元气大伤，窦侶怎么也不会想到，长公主殿下如此狠辣果决。

　　　　再说了，瑞雪之变不止是窦侶一个人谋划的，这其中还有陶成绩那个老狐狸，只不过大家都知道清流之中大部分都是窦侶一派的。

　　　　现在清流被打的在家哀嚎，窦侶心里也是哀嚎。在清流被关押的那段时间，窦侶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躲在家里哪敢出去说什么？

　　　　倒是徐明正老大人，为了清流到处奔波不断，以致于现在窦侶在清流之中人心尽失。

　　　　“相爷，外面有两个晋阳王殿下的客卿求见，不知？”

　　　　张禹小声说道。

　　　　“晋阳王殿下的客卿？有请！”

　　　　窦侶眼光一亮，顿时站了起来。

　　　　当卫景华两个人走了进来的时候，窦侶莫名地看着这两个人，好像觉得特别眼熟，似乎似曾相识。

　　　　“两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窦侶看着老年人，也有几分面熟，再看向那个年轻人的时候，更加觉得特别眼熟。只不过过去了二十年了，不敢确认罢了。

　　　　卫景华看看老年人，老年人立马会意，微微一笑，皱纹满脸，说道。

　　　　“老头景希”

　　　　“你说什么！！”

　　　　窦侶咣当一下，手中的书直接啪嗒掉在了地上，无比震惊地看着老年人，满脸不可置信！

　　　　“相爷？”

　　　　张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窦侶，景希有这号名人吗？张禹想了想，真没有听说过。

　　　　“出去！带上门，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

　　　　窦侶立马压低了声音，张禹有些恍然，想问什么但面对窦侶凌厉的眼光，就老老实实退下去了。只不过窦侶看着这两个很简单的父子，一肚子疑问。

　　　　“老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窦侶声音颤抖，老泪纵横，哽咽道，“没想到老臣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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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首阳山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在众人希冀的眼神中，竟是张禹走了出来。

　　　　“都散了吧！相爷今天不见客！”

　　　　张禹说完，也不管外面人的反应，直接关上了大门。

　　　　张禹脸色凝重，看着府内悄然无声，一队队府里的侍卫已经慢慢包围了那座前厅。

　　　　“景希？”

　　　　张禹呢喃了几句，实在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让多年泰然自若的相爷如此如临大敌，兴师动众。

　　　　然而此刻前厅之中，余烟袅袅，清愁不断。原本激动的窦侶慢慢缓了过来，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窦侶的心头，透心凉，心飞扬。

　　　　曾经，眼前的这位是太子，现在，眼前的这位是谋逆。

　　　　二十年长安烽火，在窦侶的脑海中翻滚，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引燃。故事在穿梭，岁月在离别，悲伤依旧似水。

　　　　二十年前的隐太子重新站在了窦侶跟前，这是当年窦侶效忠的对象，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两个人已是老目相对。

　　　　“殿下不该来着姐的，这里是长安，有如影随形的凤鸣卫，太危险了。”

　　　　窦侶嗔怪着，隐太子卫景希一直都是长公主殿下和元和帝心中的一块痛。

　　　　如果不是当年天之骄子的洛阳王殿下卫景华斗倒了当时的隐太子卫景希，哪还有现在的卫景胧什么事？

　　　　当年一战过后，明面上也就只剩下元和帝和当时还是稚童的晋阳王卫景裕了。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东宫太子了，现在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了，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了……咳咳……”

　　　　卫景希慢慢地说道，说可一半就突然咳嗽了起来。

　　　　似乎要将眼泪都给咳出来了，他那像破风鼓一般的嗓子，格外的难听，似乎就快断气了一般。

　　　　窦侶刚刚想上前，就停住了脚步，驻足凝视，犹豫不决。

　　　　卫景希用白布捂住了嘴，才慢慢好了一点点。将白布收起来的时候，窦侶瞥到了那白布上的一抹猩红，刺人眼球。

　　　　“太子殿下？”

　　　　窦侶忍不住地问道。

　　　　“没事没事，以前留下来的老毛病了，反正时无多日，何必大惊小怪。”

　　　　卫景希挥手打断了欲言又止的窦侶，继续说道。

　　　　“今天冒昧打扰了，实在是为了陪一个朋友过来的，他想见见你。”

　　　　“朋友？”

　　　　窦侶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无闻的年轻人，能够让阔别二十年之久的隐太子卫景希重新出山，当真是何等人物？

　　　　窦侶看了半天，只是觉得很眼熟，但是却不敢确定。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人影与眼前的这个人重合了。

　　　　只不过脑海中的人没有眼前这个人年轻，只不过二十年过去了，自己都成了一个老头子，实在想不明白。

　　　　窦侶不敢想，但是这个年轻人微微一笑，露出了白白的一排牙齿，说道。

　　　　“窦相爷，好久不见了！”

　　　　一句“好久不见”着实将窦侶吓了一跳，窦侶惊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直摇着头，自言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还这么年轻！”

　　　　“是啊，很神奇吧？父皇一直求而不得的长生不老药，却在真的存在于这人世间。”

　　　　卫景华不由地讥讽着，当初他父皇为了这个传说的长生不老药，却听信术士的谗言，阴险地唆使下面的兄弟自相残杀。

　　　　“真的有长生不老药？”

　　　　窦侶咽了咽口水，眼睛通红，贪婪地望着卫景华。

　　　　卫景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不屑地看着窦侶，说道。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只不过它能让我青春永驻罢了，然而我身体的五脏六腑却在一年又一年中加速衰老。”

　　　　卫景华将胸口的衣服垃圾，露出了左边的胸口，赫然地塌陷了半天，惊惧人心。

　　　　巨大的感官刺激着窦侶那颗炙热的心，而接下来卫景华的话，却让窦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