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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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子衡那冷漠的样子，终于露出了一点点会心的笑意。梁子衡不笑到还好，这么一笑让应琪更加恼羞成怒了，只能无力地瞪了梁子衡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当大夫清理完了所有的伤口以后，连看都不敢看应琪一眼，在太医署当差这么久了，谁还不认识眼前这位凶名赫赫的凤鸣卫楼主应琪呢？

　　　　看着大夫落荒而逃的样子，梁子衡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更加放肆猖狂了，好像凶名赫赫的应琪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乖乖地小白兔？

　　　　梁子衡的猖狂放肆的笑声终于还是惹怒了羞愤的应琪，应琪直接两步上前，举起巴掌就扇向梁子衡！

　　　　结果没想到梁子衡竟然不闪不躲，反而迎上了应琪的巴掌，吓得应琪堪堪停住了，离梁子衡的脸就差一点点距离。

　　　　应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缩了回去，恼怒的带着哭腔骂道：“你就会欺负我！”

　　　　梁子衡一看应琪这副委屈相，哪还有半分凤鸣卫楼主的威严？连忙好话说道：“我这不是让你打了吗？”

　　　　“谁要打你啊！赶快把你的衣服给我穿上！”

　　　　应琪颇有责怪又颇有心疼的说道，今天首阳山化雪了，比以往冷了太多了。寒气袭人，而梁子衡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只是绑了一身的绷带。

　　　　“行行行，我穿就是了……”

　　　　梁子衡眨了眨眼睛，就慢条斯理地穿起了衣服。如果苏钰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谁会想到那个冰冷无情的应琪竟然还会有如此小女人的姿态呢？

　　　　要降服一个无比高傲的并且十分强大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让这个女人去做那个无比高傲并且十分强大的男人的乖宝宝，无疑是十分简单的。

　　　　女人始终都感性的生物，大多强大的男人的世界里爱卿并不是必须的，尤其是在这种极度的男权社会下。

　　　　看着梁子衡慢慢穿起来了衣服，应琪已经平复了刚刚的羞愤，而是强装冷漠地说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红叶以后的故事……”

　　　　梁子衡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你很在意红叶吗？她已经是过去了。”

　　　　“对，我就是在意怎么了？我这还是调查呢！”

　　　　应琪冷冷地说道，语气有些不善。应琪又会在意什么所谓的红叶吗？只是应琪知道那个叫红叶的女孩子曾经贯穿着梁子衡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应琪才会这么在意。

　　　　但是骨子里面的骄傲，不允许应琪就这么轻易低头。

　　　　“女人啊！总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梁子衡叹息道，脑海里却是苏钰的身影一闪而过。梁子衡默默地将应琪和苏钰对比，发现口是心非这四个字似乎并不适合苏钰。

　　　　梁子衡隐隐有一种感觉，感觉苏钰特别像是一个人，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才会让梁子衡对苏钰更多的时候是敬而远之。

　　　　也许换一种说法来说，苏钰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不像是人，倒像是上天转世的仙一样。

　　　　仙也好，魔也罢，反正是天上了落下来的东西，都是毁天灭地的那种。都会给这个脆弱的世界，带来极大的伤害。

　　　　梁子衡刚想说什么，却见得外面人影一闪，顿时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匕首，唰地射向了那个人影。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梁子衡射出去的匕首被弹开了，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应琪警惕地转过身，看向那个黑影，但是应琪并没有抽出佩剑。因为应琪知道，能够在数十个执法队的警戒中进来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执法队的统领大人……

　　　　“是长公主殿下派你来盯着我的？”

　　　　应琪十分忌惮地说道，这个所谓的统领大人，压根就是没有一丝感情的怪物，她只会杀人，除了杀人之外，就只会偶尔说一下话了。

　　　　“我……没空盯着你……”

　　　　那个黑影缓缓走了进来，戴着漆黑的面具，也是像执法队一样面具，只不过她一身黑衣黑甲，身材倒是一马平川。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执法队的统领？”

　　　　梁子衡有趣地打量眼前的这个黑衣女子，从她平平的喉结应该能够看出来她是一个女子……

　　　　“那你来是干什么？”

　　　　应琪警惕地盯着，生怕这个疯子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
………………………………

第六十五章：苏钰的初衷

　　　　“背叛了……所以……惩罚……”

　　　　执法队统领大人似乎惜字如金，只是说了七个字，但是也已经足够明确了。

　　　　她不是傻子，已经看出来应琪和梁子衡之间有一腿了。她可以容纳所有的事情，哪怕是她眼前站的是洛阳王卫景华，她都能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因为这些都跟她无关。

　　　　她只杀两种人，一种是长公主殿下要杀的人，一种是背叛长公主殿下的人。

　　　　应琪沉默地盯着统领大人，按理来说应琪的品级是远远高于执法队统领的，毕竟执法队实际上就和鸳鸯骑、情报司、驻所司三处衙门一样，都属于凤鸣卫的下属衙门。

　　　　应琪作为凤鸣卫的楼主，无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但是应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她的眼里只有杀戮和命令，忠诚与死亡！

　　　　“就算你想杀我，那也应该要有长公主殿下的命令，不然，你凭什么能够杀我？”

　　　　应琪有些心虚，直接拿出了她的凤鸣卫的令牌，那是凤鸣卫楼主的专用令牌。应琪是在提醒执法队统领，应琪依旧还是凤鸣卫的楼主，绝对等闲之人！

　　　　“该杀！该杀！”

　　　　执法队统领连念两遍，就直接走了进来，后面还带着一口亮闪闪的宝刀。

　　　　应琪蹬蹬地后退了几步，凤鸣卫当中谁不知道？凤鸣卫第一高手当属执法队统领大人，即便是应琪在执法队统领手上也走不过三招，恐怕只有未手上的梁子衡才有可能与她一敌了。

　　　　梁子衡默默站了起来，挡在了应琪的面前，不屑地问道。

　　　　“太子殿下正和苏御史在前庭议事，你确定你有把握，在第一时间杀掉我们两个人？否则的话我们就会有一个人禀告太子殿下，到时候擅自刺杀朝廷大员，你一个小小的统领，不怕长公主殿下倒霉吗？”

　　　　前面梁子衡说的话，那个统领大人都很平淡，直到梁子衡涉及到了长公主殿下以后，那个统领大人默默收起来手中的宝刀。

　　　　只是看了两眼应琪，说道：“回去……再说……”

　　　　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应琪双腿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扶住了床沿。

　　　　“你这么害怕那个所谓的执法队统领？”

　　　　梁子衡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个女人看上去阴森森的，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啊！

　　　　应琪抬起头，无奈地苦笑道：“凤鸣卫鸳鸯骑统领一直都是一个虚职，那是因为最后一任凤鸣卫鸳鸯骑统领被她一刀剁了，死得忒冤枉，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梁子衡微微一愣，这才感觉到后背有一点点发凉，似乎自己刚刚差点就莫名其妙死了？

　　　　如此同时，在前厅中，苏钰还默默地站在下面……

　　　　“苏钰，如果你是男儿身，那么本宫最后会杀了你……因为你太可怕了，你就是犹如上古神兽，即便降临时间，也会毁天灭地。”

　　　　这是卫慕言第一次流露内心深处的想法，卫慕言的意思也很简单。如果苏钰是男人，那么卫慕言就算十分痛惜也要杀了苏钰，如果苏钰是女人，那么苏钰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嫁入深宫大院之中。

　　　　这是卫慕言的底线，也是卫慕言想说明的一点。

　　　　苏钰微微一笑，一年前的痛苦，苏钰不可能再重蹈覆辙，江流云的影子还历历在目，卫慕言的想法也随之而至。

　　　　苏钰并不会妥协，或许为了复仇，为了生存，苏钰向长公主殿下妥协了。但是苏钰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苏钰这辈子都不可能不会想成为一个皇帝的附属品！

　　　　“微臣是女人也好，是男人也罢。微臣的这颗心是永远不变的，微臣的这一身本事，也是天地可鉴的。”

　　　　苏钰不卑不亢，她就是要告诉卫慕言，我苏钰绝对不会妥协。你卫慕言如果真的想纳我妃，那么请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苏钰的骄傲，卫慕言早就见识过了。卫慕言只是一个太子，他始终不是一个无情的帝王，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仍然挥不下屠刀。

　　　　“对啊……你就是你……无法改变的……”

　　　　卫慕言重新坐了下来，微微有些失落。卫慕言心中是有私语的，他十分想霸占苏钰，但是目前来说，他似乎真的做不到啊……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也许上天就是在戏弄卫慕言，失去了一个天才的苏钰，却得到了一个无比贤良淑德的徐晚晴。

　　　　徐晚晴和苏钰就是两个极端，徐晚晴是那种纯真、乖巧、漂亮、贤淑的女孩子。正多亏了徐晚晴这些天来的全力支持，才会让以徐儆德为首的部分徐党的官员倒向了卫慕言的太子党。

　　　　“多谢太子殿下！”

　　　　苏钰微微一拜，继续说道。

　　　　“微臣还有一个建议！”

　　　　“请讲……”

　　　　“微臣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下一道命令，准许渭城县的流民们可以拿回自己的土地，重新将首阳山化分为渭城县治下，恢复他们的户籍，以彰显太子殿下的仁义胸怀！”

　　　　苏钰再次深深的一拜，这是苏钰最开始的目的，也是苏钰愿意淌这趟浑水的初衷。因为苏钰向他们许诺过，会给予他们一个完整的家，会让他们重新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老百姓们追求的，无非是一砖一瓦一箪食，一瓢饮，就足够了。哪怕赋税多一点，劳役重一点，只要能够让他们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他们就已经知足了。

　　　　“本宫准了……”

　　　　卫慕言眼神复杂地看着苏钰，苏钰真的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苏钰了。

　　　　当初在新野县，苏钰可以直接逼死清官能臣杨理，驱赶无数的百姓拖儿带女地流落樊城。

　　　　结果苏钰攻下了樊城以后，利用樊城的地形，对襄阳军关门打狗，进行了的最残酷的巷战！以致于刚刚被驱赶的新野百姓，又再一次在战火中死伤大半！

　　　　以前的苏钰是冷血的，现在的苏钰是热情的，热情地对待每一个老百姓，看样子蓝田县的岁月给苏钰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啊！

　　　　“苏钰，你变了……”

　　　　“是人都会变的，没有人会一成不变……”

　　　　苏钰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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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东宫太子

　　　　今天天气特别好，在望月山庄的高楼上，苏钰和卫慕言正站在高楼上眺望远方，山下刚好有一块平地，虽然看的不是太清除，倒也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老百姓聚集在那里。

　　　　在外围还围了一圈东宫亲卫军的将士们，迎着寒风戒备森严。

　　　　这些甲士并不是针对这些老百姓的，反而是特地来保护他们的。

　　　　高楼上令旗一放，苏钰就看到下面旌旗涌动，排成一列列的甲士们很有默契的向首阳山内部推进，后面的老百姓们也跟在后面缓缓前行。

　　　　在首阳山的内部，其实除了望月山庄以外，还有别的庄子，这些庄子都有雍州世家门阀的家仆镇守着。

　　　　原本苏钰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利用户籍、田地、钱粮来引诱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们去冲击这些世家门阀的庄子，夺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丁们，老百姓们肯定是有所损伤的，甚至还会被官府定义为暴民。

　　　　其实这是再好不过分的方式，无论是谁出面，苏钰得罪的只是程家兄弟和窦相爷的利益，而非整个雍州世家门阀的利益。

　　　　虽然损伤了一些老百姓，但是实际上对于苏钰来说并没有什么危害。正如卫慕言所说的，倒下了一批世家门阀，就会马上有另外一批世家门阀补上来。

　　　　倒了一个程家，无关苏钰的根本利益，但是触及到了整个雍州世家门阀的利益，就不是苏钰能够承担得了的了。

　　　　然而卫慕言比苏钰想的更加可怕，竟然直接以驱除沣水军残余的旗号，直接向那些雍州世家门阀在首阳山的山庄进行扫荡！

　　　　这意味着一个十分强势的东宫太子即将站在大齐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面前，睥睨天下。

　　　　这种事情也只适合卫慕言去做，他是东宫太子，他是以后皇位的继承者，无论他现在干了什么强硬的事情，都会得到一票世家门阀的支持。

　　　　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去打压以窦侶为首的世家门阀，如今的天下世家门阀早就不是铁板一块的了。

　　　　自从徐明正老大人辞官归隐以后，空出来的中书令之位早就让下面的人垂涎三尺了。

　　　　在合理的逻辑上，除了六部尚书以外，其实九寺的卿大夫也是有资格上任中书令的。

　　　　实际上窦侶的心思早就路人皆知了，为了保证他独掌朝权的权力，所以窦侶在朝廷上一直在为户部尚书张禹造势，希望将这个年轻的尚书捧上中书令的位置。

　　　　窦侶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卫慕言看得十分明白，就是他今天不打任何旗号，屠了这首阳山，雍州世家门阀都不敢放一个屁的。

　　　　“你成长了很多，让我刮目相看”

　　　　苏钰有些失态地说道，卫慕言身边的上官飞羽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已经习惯了苏钰对太子殿下的态度了。

　　　　“都说女孩子会一夜之间成熟，其实男人也会一夜之间成熟，至少他会明白以后该怎么做。”

　　　　卫慕言轻声细语，似乎有些回忆。

　　　　苏钰并不是傻子，苏钰虽说还是处子之身，但是习惯了军旅生活的苏钰，早就泰然自若了。

　　　　只是这种话说出来，苏钰心中还是有些生气，于是态度立马冷了起来，说道。

　　　　“太子殿下真是感慨良多啊！”

　　　　面对苏钰的冷嘲热讽，卫慕言识趣地闭上了嘴，但是脸上还是止不住笑意。

　　　　卫慕言大婚之日并没有去碰徐晚晴，而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徐晚晴很好，生的国色天香，性子也是天真可爱。

　　　　卫慕言不知道自己能够把持到什么时候，或许明天，或许明年，徐晚晴始终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卫慕言上次能够把持自己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徐晚晴对自己的恐惧。

　　　　在徐晚晴开始慢慢接受自己，在宫中的那些老宫女们开始慢慢传授一些床上的知识的时候，卫慕言也会知道还来的那天始终还是会来的。

　　　　但是卫慕言现在很满意，至少他已经知道了苏钰心里还是在乎他的，不管苏钰以后如何坚决，对于卫慕言来说他最终还是不会放在心上。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就是让一切臣服！哪怕苏钰心中蔑视皇权，她最后还是会像皇权臣服的，因为这个世界的转动就是围绕着无所不在的皇权啊！

　　　　“回去以后，能否告知如此处置窦相爷吗？”

　　　　苏钰眼睛斜视着卫慕言，有些期待地问道。这望月山庄种种见不得人的宝藏，都可以证明窦侶罪大恶极，这首阳山上数千流民，又有多少惨死荒野？

　　　　这些都是窦侶犯下的重罪，不管是哪一条，苏钰都觉得最轻都能把窦侶削官为民，永不录用。

　　　　“处置？为什么要处置窦侶？”

　　　　卫慕言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苏钰。

　　　　“侵吞国宝，兼并土地，圈禁山林，草芥人命，结党营私！这种种太子殿下都看在眼里，为何不能治窦侶罪？哪怕只有一条，那也能把窦侶削官为民！”

　　　　苏钰气呼呼地说道，脸色阴沉，如果这次回去不能罢了窦侶的侍中一职，那么今后窦侶肯定会对自己展开更加疯狂的报复的。

　　　　苏钰想想都害怕

　　　　“户部尚书张禹人称小相爷，是窦侶手下的骨干成员，也就是说户部衙门都是窦侶，我们上哪去找窦侶兼并土地、圈禁山林的证据？”

　　　　卫慕言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继续解释道。

　　　　“至于侵吞国宝什么，你看看望月山庄本来就是程家兄弟名下的产业，本宫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整个首阳山都没有一家窦侶名下的庄子和田地。至于下面的那群流民，呵不过一群流民而已，别说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真的有证据，也定不了窦侶的罪，窦侶可以反过来诬陷他们是暴民。”

　　　　卫慕言说的风轻云淡，苏钰还是太天真了，政治斗争向来无比残酷，别说死几个人了，就是首阳山的老百姓全死了也没有多大关系。

　　　　苏钰蹬蹬后退几步，她内心恐惧了，不是因为没有扳倒窦侶而恐惧，而是为了卫慕言的冷酷无情而恐惧

　　　　他终于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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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再遇刺杀！

　　　　趁着午阳正好，卫慕言终于收了队下山去了。这次卫慕言出来，是把满编的东宫三卫军都带出来了，整整齐齐的一万五千人。

　　　　望月山庄的宝藏还很多，还需要东宫三卫军去查封带走，山下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庄子，也需要东宫三卫军挨家挨户地查抄带走。

　　　　所以卫慕言干脆带了一半凤鸣卫执法队，还有数百亲卫，浩浩荡荡的下山去了。

　　　　幸好山下也还有驻军，浩大的营地绵延好几里地，光看这个阵势也知道卫慕言对苏钰的在乎了。

　　　　等卫慕言一声令下的时候，营地里面的东宫三卫军们直接骑着马，分别向三个方向奔去了。

　　　　苏钰知道，这些人是首阳山各个郡县去围剿沣水军残余了，以及那个已经逃脱的洛阳王卫景华。

　　　　看卫慕言这个架势，如果洛阳王卫景华被抓住了，那绝对难逃一死了。

　　　　不知怎么的，苏钰心里一种感觉，很希望洛阳王卫景华能够顺利逃出去。

　　　　苏钰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诞的念头甩了出去，洛阳王卫景华已经被定义为叛王了，站在大齐的立场上，苏钰绝对不能存在这种荒诞的想法。

　　　　苏钰知道，皇家的人无比想杀死洛阳王卫景华，但是以长公主殿下和元和帝的角度来说，他们绝对不可以干出这种弑兄的事情，不然会遗臭万年的。

　　　　所以最佳人选只有这个太子卫慕言，二十一年的动乱的时候，卫慕言还没有出身，一切都跟他没有一点点关系。

　　　　卫慕言杀死洛阳王卫景华，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反对，大家都会心里默认着。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洛阳王卫景华还活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身上。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卫慕言一行人直接向长安城的方向奔去，就算路过渭城县的时候，卫慕言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首阳山一事一了结，卫慕言就必须快速赶去长安城，因为卫慕言的时间太紧了。卫慕言已经很明显感觉到了，长公主殿下的计划越来越紧迫了。

　　　　这次的首阳山之行，卫慕言其实心里清楚的。当洛阳王卫景华从窦府出来的时候，窦侶就第一时间从后门跑到皇宫向长公主殿下禀告了洛阳王卫景华借用首阳山的事情。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卫慕言并没有告诉苏钰，窦侶的所作所为凤鸣卫都有清清楚楚的记载。并非只有窦侶一个人，大齐任何一个在册的官员，只要他们涉嫌违法乱纪了，那么就会被凤鸣卫情报司记录在册的。

　　　　再说了，就算没有罪责，落进了凤鸣卫的手里，那也是有罪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次结伴而行的，只有卫慕言和应琪两个人，还有那个半个人，执法队的统领，其他的都是仆从了。

　　　　梁子衡伤势太重，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前，就索性留梁子衡在望月山庄养伤了，反正没有几天梁子衡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马队终于停了下来，前面来了一群难民，在乱世之中，难民的存在很正常。再说了，西胡之乱才刚刚过去，很多逃难的难民就将会陆陆续续地返回原籍的。

　　　　苏钰在蓝田县的时候，能够留住那些难民，纯粹是因为苏钰在抗击西胡的时候立了功劳，这才会让朝廷默许这件事的。

　　　　大齐的户籍制度相当严苛，无论你身在何处，都必须回归故里。如果在没有引证的情况下，超过三年不回故里的话，就会被当地官府除籍，沦为流民。

　　　　西胡之乱能够造成这么多的难民，说白了也是大齐将士的责任，若非驻守河西的河西将军已经阵亡的话，那么他说不定就会像临阵脱逃的河东将军一样被全家抄斩。

　　　　即便是时间很赶的卫慕言，也乖乖地靠在了一边，等待着数百难民从马队旁边经过。

　　　　“这天下，何时才能安定？”

　　　　苏钰由衷地发出了一句感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苏钰已经累了，打从心底就已经累了。

　　　　“最快二十年，给本宫十五年的时间，本宫能够中兴大齐，给本宫五年的时间，本宫就能平定南陈。只要天下一统，就会必然安定下来。”

　　　　卫慕言说得豪气万丈，似乎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如果是以前的苏钰，一定会被卫慕言的雄心壮志感染，但是如今的苏钰早就看淡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