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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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慕言说得豪气万丈，似乎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如果是以前的苏钰，一定会被卫慕言的雄心壮志感染，但是如今的苏钰早就看淡了这些。

　　　　在南陈的时候，苏钰羡慕北齐将士的戎马生涯，痛恨南陈腐朽的制度和灭绝人性的贵族。

　　　　到了北齐的时候，苏钰也才发现，南陈存在的问题，北齐也依旧存在，只是相对轻了很多。

　　　　苏钰想要的安定并非是天下一统的安定，而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安定。正如陶渊明先生在桃花源记中所说：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当然，桃花源只存在传说之中

　　　　唰！

　　　　突然一阵骚动，路过苏钰旁边中的一个难民突然冲了出来！

　　　　细小的匕首直刺苏钰！苏钰还处于深深地思考之中，那还能来得及反应过来？

　　　　当苏钰回过神来的时候，苏钰已经看到了那个匕首马上就要刺中自己了！

　　　　“完了！”

　　　　苏钰心中暗道一声，如此之近的距离突然发难，苏钰只能心里认命了。

　　　　旁边的卫慕言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突然被这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甚至都忘了去说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在离苏钰身上不足一粒米的距离，那把要命的匕首突然停了下来！

　　　　苏钰这才定神看到了一个满脸污垢的小女孩子正睁大瞳孔，痛苦地望着苏钰。

　　　　苏钰茫然移神，注意到了一个戴着黑面具，全身黑衣黑甲的女人默默地站在了苏钰的旁边，而她的手指已经点住了刺客的穴位！

　　　　执法队统领大人？！

　　　　只见得她手指化拳，巨大的力气打在那个刺客身上，那个刺客顿时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护驾！”

　　　　这个时候才有亲卫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

第六十八章：往事

　　　　只是简单的猝不及防，让周围的老兵们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如果换成平时，久经沙场的他们绝对不会这样手忙脚乱，只不过这次护送太子殿下发生了刺杀！

　　　　一旦太子殿下受到什么伤害，那么他们这些亲卫军绝对是死罪难逃！

　　　　索性太子殿下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唯一被刺杀也只是苏御史而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隔离了那些难民，十分粗暴的方式将谢谢难民们围成了一个圈。甚至，还有一些企图逃跑的难民，被亲卫军的甲士们当场格杀。

　　　　那些难民们围在了一起，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去看那些甲士，还有一些妇孺幼儿已经开始抽泣哽咽起来，只是低着声。

　　　　凤鸣卫执法队的成员们就体现她们的精锐了，她们没有感到一点点惊慌，都是微微向太子殿下这里靠了过去，方便第一时间为太子殿下挡刀。

　　　　“钰儿？可没事吗？”

　　　　卫慕言出声关怀，脸尽是担忧。

　　　　“殿下，没事……”

　　　　回答卫慕言不是苏钰，而是直接将苏钰留下来的执法队的统领。她默默地说了一句，就退到了后面，好不在意地扫了一眼人群，这个世界还没有能够让她为此警惕的。

　　　　卫慕言也没有跟统领计较她的态度，凤鸣卫的人都知道这位统领就是一个杀人机器，没有一点点感情

　　　　的起伏，在他的眼里只有可杀与不可杀的

　　　　。

　　　　所以这次她能出手救人，卫慕言就已经心中感谢不已了，这也算是这位统领破例的摘了的。

　　　　苏钰只是措手不及，回过神来的时候，并没有理卫慕言的关怀，而是直接盯着另外一边，那边的亲卫军的两个甲士已经把刺客像死狗一样拖了过来。

　　　　随意地丢在了地，两个东宫亲卫军的甲士很有默契地抽出自己的佩剑，一人一剑直接刺断了刺客的双手！

　　　　“啊”

　　　　那名刺客一声惨叫，整个人痛得蜷缩了起来，鲜血流满了一地。

　　　　一名甲士直接拉住那名刺客的头发，粗鲁地向后拉着，那名刺客的面容才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苏钰这才瞧清楚了竟然是一个脏兮兮的少女，这个少女虽然满脸污垢，但是明显能够看出她平滑的肌肤，说明她的出身肯定很好。

　　　　甲士的残暴的行为，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如果这名刺客刺杀的不是苏钰，而是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如果擦伤了一点点，他们这些亲卫军的甲士可能回去就会被下了凤鸣卫的大牢。

　　　　一旦进了凤鸣卫的大牢，那么可真是九死一生了，这辈子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是你？！”

　　　　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苏钰和卫慕言顿时转头过去，正看到应琪捂住嘴，满脸的震惊。

　　　　“应楼主认识这名刺客？”

　　　　卫慕言的态度有些冷淡，应琪以前是策划过一次谋杀的，而且这次又碰到了刺杀，还是应琪所认识的，卫慕言的态度能好才怪呢。

　　　　应琪的眼神有些复杂，看了看那名刺客，再看了看太子卫慕言，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应琪楼主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钰立马会意问道，应琪有难言之隐不仅苏钰看出来了，卫慕言也看出来了。

　　　　只不过这是苏钰故意问给卫慕言的听的，如果卫慕言真的成长了，那么卫慕言能够明白苏钰的意思。

　　　　“但说无妨，赦你无罪！”

　　　　卫慕言大手一挥，好不在意地说道。

　　　　听到了卫慕言的保证，应琪这才在马拜道。

　　　　“禀告太子殿下，眼前的这个少女乃是凤鸣卫的一个女官，叫绿儿。她的姐姐乃是凤鸣卫情报司的一个小队长，正是当初在樊城，畏罪自杀在太子殿下和苏御史面前的那个女官。卑职所猜测的，可能是她……”

　　　　应琪说道这里，就很识趣地闭了嘴。她说的那个凤鸣卫情报司的女官，就是次在樊城外杀人暗杀苏钰的那一批人。

　　　　那是苏钰第一次见识到了凤鸣卫的厉害之处，那一次苏钰和蒋伯龄两个人，差点被凤鸣卫的这些人被杀了！

　　　　应琪点到为止了，苏钰也明白应琪的意思，无非是因为这名刺客的姐姐，是因为误伤了太子卫慕言，畏罪自杀。而她的妹妹一心想要复仇，既然不能找太子殿下复仇，那么就只能找苏钰复仇记的，毕竟凤鸣卫的存在就是为皇权服务的。

　　　　卫慕言耸耸肩，看着苏钰，意思让苏钰自行决定。眼前的这名刺客，好歹也是凤鸣卫的女官，在这种敏感时期，卫慕言不太好得罪气势汹汹的皇姑姑。

　　　　苏钰跳下马，走了过去，盯着那名刺客，柔声问道。

　　　　“你想杀我？”

　　　　那名刺客将头一撇，冷冷地回道：“要杀要剐，但凭处置！此事都是我一人所谓，无关他人！”

　　　　应琪默默地看着苏钰怎么处理，以她现在对苏钰的认识，知道苏钰已经变了很多，但愿苏钰能够放绿儿一马，也算是应琪对她姐姐的亏欠了。

　　　　“他人？刚刚那些因为骚动而被乱刀砍死的难民们难道就不是他人了吗？”

　　　　苏钰指向那些围在了一起的难民们，质问道。

　　　　“不过是一群贱民，死了就死了，又如何？”

　　　　那个少女转过头，直视着苏钰的眼睛，毫不畏惧！

　　　　“是不是和平的日子过久了，曾经那个杀伐果决的苏钰好像已经被人忘记了啊……”

　　　　苏钰抬起头，仰天长叹，感慨万分。苏钰右手一闪，突然夺过了一名甲士的长剑！长剑轻轻一划，只见得那名刺客就无声地倒在了地抽搐着，一剑封喉！

　　　　应琪不忍地别过头去，她的姐姐一直都是跟着应琪走南闯北的心腹之人，如今她唯一的妹妹也就这么死了，怎么不叫应琪心生不忍？

　　　　“此事无关应琪楼主，还请太子殿下明查！”

　　　　苏钰递还给了甲士的长剑，悠悠地说道。

　　　　“苏御史所言极是……”

　　　　卫慕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如今一两个人的死，已经惊不起卫慕言内心一丝波澜了。只不过苏钰竟然为应琪求情了，那么卫慕言只好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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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长安城以西六十里处，有一个小县城，名为户县。

　　　　往日的户县十分凄凉，即便户县临近长安城，也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更何况经历了一次战乱以后，户县可以说是彻底毁了。

　　　　户县的城墙到现在还塌了半边，西胡之乱和谈以后，大齐还赔了很多战争赔款，现在的大齐已经穷得叮当响了。

　　　　今天户县的城墙上却站满了甲士，大概上百人，接管了户县还完好的城墙。

　　　　今天太子卫慕言住进了户县，所以户县已经全面戒严了。那些修修补补的老百姓和工匠，都各回各家了，好好地待在家里不允许出来。

　　　　最近沣水军残余十分猖狂，东宫三卫军在长安城附近范围内的郡县，开始大规模地清楚沣水军残余。

　　　　眼看着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苏钰突然不肯走了，说是要留在户县一晚上，说什么如果太子殿下想要尽早到长安，可以先行一步。

　　　　于是卫慕言就十分郁闷地留在了户县，正坐在户县的县衙里面，脸色阴沉地看着今天东宫三卫军送来的战报。

　　　　虽然都是捷报，但是卫慕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主要是伤亡太惨重了。

　　　　“上官飞羽到底干什么吃的？他会不会练兵？会不会练兵！扶风郡一个千人队全歼上百个沣水军叛逆，竟然还死了三百多人？”

　　　　卫慕言看着这一份战报，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愤怒地扔在了地上，拍着桌子大骂！

　　　　这些情报都是通过凤鸣卫的暗卫们送过来了，执法队的统领默默地站在下首，将那些情报重新捡了起来，放回了桌子上。

　　　　“沣水军很强东宫亲卫军很弱”

　　　　执法队统领突然吐了十二个字，简单明了。一支千人队围剿一支百人队，仗着一身最新的精锐装备，虽说全歼了沣水军叛逆，却还损失了三百多人，那就只能够说明现在的东宫三卫军太弱了。

　　　　还没等卫慕言再次开口，又听到统领再次开口，这次话就多了一点点。

　　　　“东宫三卫军太多新兵，沣水军名声在外”

　　　　统领这次的话有点帮上官飞羽开脱的嫌疑了，沣水军其实是存在于内廷之中的穿起军队，他们是踩着现在长安十三卫大军的尸体成名的。

　　　　现在的东宫三卫军，除了原来的五千人以外，有一万人是新招募的新兵，即便做了好几个月了，也能想象这支军队实力还很弱了。

　　　　所以卫慕言这次把东宫三卫军拉出来，就是出来练兵的，他想看看自己手底下的东宫三卫军到底是什么程度了。结果今天一试，卫慕言这才觉得东宫三卫或许真的需要一个合适的统领了。

　　　　别看在扶风郡还全歼了一百多沣水军残余，卫慕言早就注视到下面补的一句话：“敌，死战不降！”

　　　　“你这是在帮上官飞羽开脱？”

　　　　卫慕言诧异地看着这个无情的女人，竟然也会帮人说话了？

　　　　“是事实”

　　　　统领的声音就像数九寒冬的冷风，说得卫慕言打了一个冷颤。看样子这个统领并不是在为上官飞羽说好话，而是在陈述东宫三卫军很弱的事实。

　　　　“让下面的人准备好，明天就回长安！”

　　　　卫慕言没好气地说道。

　　　　“好”统领默默地转身就好出去，然后停在了门口，莫名地说道，“葵水来了”

　　　　统领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直接转了出去了丝毫不理卫慕言后面的反应。

　　　　卫慕言愣了半天，还以为是统领葵水来了，卫慕言现在好歹也是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的，哪里还会不知道女人特殊的情况？

　　　　但是看着统领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没必要突然对作为太子的自己说什么“葵水来了”，所以卫慕言悄悄地低下了头

　　　　还用明说吗？整个马队之中身体不舒服也就只有苏钰，那么就只能说苏钰那个来了。

　　　　“来人！来人！”

　　　　卫慕言立马吼叫着，一个仆从立刻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去，告诉下面的人，我们在户县住一段时间，让百姓自己干自己的！”

　　　　卫慕言吩咐道。

　　　　“喏”

　　　　那个仆从刚刚想退下去，却又被卫慕言喊住了。

　　　　又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听候吩咐。

　　　　“去让后厨熬一碗姜汤，还有红糖水！要快！”

　　　　“喏！”

　　　　“快滚！”

　　　　卫慕言连连笑骂道，又心里暗怪自己糊涂，难怪今天苏钰的心情都不太好，一点心眼也不长个。

　　　　在户县县衙的后院之中，苏钰此刻正躺在床上，腹部的绞痛隐隐传来，苏钰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了。

　　　　以前苏钰也来过葵水，但也没有如今像现在这般生痛，痛得苏钰已经躺在了床上，不敢动弹。

　　　　苏钰是军绿出身，身上也是有很多处伤疤的，虽然不及梁子衡那么可怕，但是也丝毫不弱于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了。

　　　　应琪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默默地扔了两条丝绸扔在了苏钰的床边。

　　　　苏钰拿起了一条一看，是那种很薄的丝绸，在丝绸的中间还缝了一块布，苏钰轻轻地按了几下，发现里面包裹着草木灰。

　　　　“谢谢没想到是你能来”

　　　　苏钰轻轻地感谢着，这是上层社会的女人们常用的东西，平民百姓都是用麻布或者草步的。

　　　　“还好，太子殿下毕竟是一个男人，不懂这些。不过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后厨在熬姜汤了。”

　　　　应琪点点头，算是收了苏钰的谢意了。应该来说应琪是想感谢苏钰的，今天是苏钰出来说好话，才会让太子殿下当着众人的面释怀了当初杀人坡的事情。

　　　　应琪低不下这个头来说谢谢，毕竟刚刚苏钰当应琪的面直接处死了应琪的心腹的亲妹妹。

　　　　“他其实很好，他可以更绝情，更冷酷。作为一个合格的太子，他这个时候应该直接回长安的，而不是留下来照顾我。”

　　　　苏钰呢喃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应琪歪着头，看着苏钰，又问道，“堂堂的苏御史，不也是对太子殿下暗生情愫吗？”
………………………………

第七十章：葵水

　　　　应琪的反问直接让房间里面产生了一丝尴尬，苏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应琪作为凤鸣卫的楼主，苏钰并不想和应琪在这个问题多纠结这些。毕竟凤鸣卫从属于皇家的最忠心的卫队，所以苏钰在这种事情，对应琪还是有所顾忌的。

　　　　应琪耸耸肩，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苏钰对自己有防备也是应该，应琪并不是不识趣的人，既然苏钰不想过多说明，应琪只好转移话题。

　　　　“其实你没必要多谢，这是还你的人情。当然绝对不是今天的人情，不过是两块丝绸而已，我的命还没有那么下贱。”

　　　　应琪悠悠地说道，苏钰昨天帮应琪解决心底的麻烦，至少以后可能在长公主殿下倒台以后，应琪最惨的结局也不过是锒铛入狱，能得一死应琪就心满意足了。

　　　　不然的话刺杀太子殿下这等大罪，那么应琪很有可能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应琪并不怕死，应琪害怕的是被诛九族。

　　　　以前的应琪并不怕什么诛九族之类的东西，应琪以前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诛九族诛十族都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应琪有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叫梁子衡。

　　　　当人有了情感的时候，就会无比在意自己的生死，也许是在乎的东西多了，所以才会越来越惜命了。

　　　　苏钰歪着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应琪，苏钰的印象之中，似乎自己以前并没有欠应琪人情。

　　　　甚至在蓝田县土地庙之变，苏钰还承蒙应琪的搭救，在苏钰来到长安赴任的时候，也得到过应琪的照顾。苏钰虽然知道应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苏钰身后的梁子衡，但是苏钰心里还是十分感谢应琪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如果是今天的事情，算是我还的一份人情罢了。当初在蓝田县承蒙你的搭救，后来在长安城又承蒙你的照顾，再次又是在渭城县，我当初也许诺了你的人情，你帮我收留了那些流民们，最后还是在无名山的祭坛，又是你救了梁子衡……”

　　　　苏钰本还想再说下去的时候，却被应琪不耐烦地打断了。

　　　　应琪直接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梁子衡，一字一句地说道。

　　　　“记住！除了渭城县那件事以外，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梁子衡！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所以你不欠我什么，我也没必要让你还什么！”

　　　　苏钰被应琪突如其来的暴起吓到了，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真跟梁子衡发生了什么？”

　　　　苏钰刚刚问完，就看到了应琪的目光有些躲闪，应琪直接转过身去，侧着身子，不敢与苏钰对视。

　　　　看着这个样子，苏钰又不是傻子，还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只不过这回儿苏钰听完以后，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不舒服，相反心里轻松了很多了。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事情，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苏钰！如果你不想梁子衡出事的话，就管好他，有些事还是忘了比较好。”

　　　　应琪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地跑了出去。

　　　　即使应琪这么说了，苏钰也没有当一回事儿，苏钰心里有数，她并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纵然应琪说什么都是为了梁子衡，可是梁子衡却是苏钰的家将啊，苏钰和梁子衡的关系，早就是主公和家将的关系了，所以梁子衡的事情也就是苏钰的事情了，所以苏钰并没有把应琪话放在心。

　　　　望着应琪离去的背影，苏钰默默地想起了梁子衡，苏钰突然之间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如负释重了。

　　　　苏钰这才感觉到了梁子衡对自己的爱，已经成了苏钰的负担了，苏钰只能选择逃避梁子衡的感情。还好梁子衡是那种不善于表达的人，苏钰这才能躲了很久。

　　　　现在的苏钰已经爱不起了，曾几何时，孑然一身的苏钰，已经开始学会利用爱情，给自己慢慢铺路了。

　　　　曾经的苏钰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真像一个傻子一样，而现在多了太多的阴谋诡计了，即便卫慕言是真的爱着自己，苏钰也感觉到了卫慕言在皇权之路已经悄然利用苏钰了。

　　　　苏钰至少现在很庆幸，庆幸自己利用卫慕言毫无愧疚之感。

　　　　苏钰已经感觉到了完全变了，所有的营造出来的仁义，权谋，都是假象。因为现在的苏钰是御史，是大齐王朝的清流之一，苏钰要做得就是给自己营造出一副再世青天的样子，这就是苏钰的最终目的，当然在这种目的能够拯救更多的难民，也算是让自己过得更加舒服一点点吧？

　　　　苏钰不知道谁曾经提过一句话，说是如果一个人一辈子活在一个谎言里面，那么那个谎言就会变成了事实。

　　　　所以苏钰就是在编造一个谎言，一个极度美丽的谎言，苏钰就会以一个青天谏臣的身份在大齐朝堂沉浮着。那么，以前苏钰所做的一切恶事，包括屠戮平民，都会变成谣言！

　　　　咯吱一声，苏钰就看到了一个仆从推门而入，苏钰赶忙将手中的丝绸藏到被子里面去了。

　　　　有仆从进来，那就说明卫慕言来了……

　　　　果然，那个仆从放下了一碗汤以后，就退了出去，苏钰这才看到了门后转出了一个人，不是卫慕言又是谁？

　　　　卫慕言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探了探脑袋，正看到苏钰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苏钰知道卫慕言是来干嘛的，应琪刚刚已经有说明了，如果应琪没有说明的话，苏钰还觉得会有一点点感动，可是事先已经知道了，苏钰也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感动的就。

　　　　苏钰刚刚脑海里面一闪而过，有种感觉应琪是故意告诉自己卫慕言等会要来的。

　　　　看着苏钰冷冰冰的眼神，卫慕言还以为苏钰只是葵水来了心情不好而已。

　　　　卫慕言以前就曾亲眼见到皇姑姑来葵水的时候，因为一个凤鸣卫女官在换岗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声音，吵到了心情不好的皇姑姑，就直接被拖出去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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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卫慕言的温柔

　　　　苏钰也不知道自己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苏钰就是感觉自己应该是这副表情才对。

　　　　女孩子的脾气总是莫名其妙的，尤其是来了葵水，脾气当然更加臭了。这是在上层社会的世家门阀之中才会存在的现象，如果是在民间，在平头百姓眼中，女人哪还有随意发脾气的权力？

　　　　当然，除非这个女人怀孕了……

　　　　“钰儿……听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啊？”

　　　　卫慕言恬着脸，上来关怀地问道。

　　　　苏钰身体不舒服这件事，卫慕言选择性忘记了在进城之前，苏钰就是说的身体不舒服才入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