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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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钰冷笑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应琪，问道：“你有问过梁子衡吗？你觉得光凭我的拒绝有用吗？”

　　　　应琪有些犹豫，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确问过梁子衡，如果梁子衡愿意，也就不会存在这种可能了，应琪也没有必要来问苏钰了。

　　　　“难道你认为梁子衡如此死心塌地，真的只是因为感情吗？”

　　　　苏钰再次反问。

　　　　“不是吗？”应琪有些错愕。

　　　　应琪并不知道，在樊城的那天晚上，梁子衡直接跪在苏钰脚下，发出了直透心底的效忠！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果只是感情问题，那么应琪楼主，你太小看梁子衡了。他比所有人都强大，他也可以为了感情单枪匹马救我于水火之中。但是，那不是他效忠的理由！”

　　　　“应琪楼主，你要记住，爱情之中，向来不是谁效忠于谁，双方都是平等的！如果爱情是用来效忠某一个人，那么爱情不就是一个笑话？想想吧，我知道你喜欢梁子衡，但是你别想多了，梁子衡效忠于我从来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我姓苏，我是苏家的嫡长女，是独一无二的苏家传人，而他是苏家的家将，他效忠的是他的信仰！”

　　　　苏钰说着，双眼逼视着应琪，如同火把一样刺痛了应琪的心。这是应琪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是作为一个流传千古的世家门阀所具有的信仰！

　　　　应琪理解不了，正如苏钰也理解不了杨理那可怕的信仰。杨理的信仰，是士大夫阶层的崇高追求，也曾经给苏钰带来了深深地震撼！

　　　　“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苏钰，请相信我，梁子衡如果跟着你，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应琪说得特别认真，也特别凝重。

　　　　“为什么？”苏钰莫名问道。

　　　　应琪默默地摇了摇头，并不再言语。应琪不能说，再说下去就涉及到了后面的秘密了，也涉及到了长公主殿下。

　　　　应琪是皇家的狗，狗怎么能够背叛主人呢？所以应琪只能点到为止了，下面的话也不需要再说下去，苏钰是一个聪明人，该懂的自然会懂的。

　　　　“对不起，你不懂梁子衡，这件事的确办不到，我也办不到。”

　　　　苏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低头道歉。苏钰连想尝试的心都没有就直接放弃了，苏钰能够理解应琪的心，毕竟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应琪站在梁子衡的角度上为他考虑，也是应当的。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应琪惨然一笑。

　　　　苏钰看得心中忍不住一痛，她不是心痛应琪，还是担忧梁子衡。应琪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既然应琪这个样子，就说明了长公主殿下真的忌惮苏钰和梁子衡在一起。

　　　　“你先别急，我们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最后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苏钰不禁出声安慰道。

　　　　“但愿吧……也许我这次回去，可能就会被长公主殿下处死了……”

　　　　应琪低下头，语气十分低落。

　　　　“处死？怎么会？”苏钰不禁惊呼，“难道长公主殿下已经知道了你们？”

　　　　“执法队统领大人已经知道了，她这次回去以后，长公主殿下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等我回去，只能是一个死字了……”

　　　　应琪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苏钰，以后帮我照顾好梁子衡……”
………………………………

第七十五章：到访

　　　　苏钰已经有一天没有见到应琪了，苏钰也不知道应琪去哪里了，但是既然卫慕言的命令是让应琪照顾自己，那么苏钰知道应琪肯定会是在这附近的。

　　　　只不过现在，苏钰并不想去打扰应琪。苏钰现在心里已经完全接纳了应琪，也许是因为梁子衡的关系，苏钰不再那么讨厌应琪了。

　　　　乱世之中，人人都身不由己，苏钰身不由己，应琪也身不由己。只是苏钰更加庆幸，庆幸自己还有很多选择，庆幸自己命途多舛，可是依旧还有一些人愿意陪着自己。

　　　　苏钰从来都不是孤独的，而应琪是孤独的，这么多年来，她活得都是浑浑噩噩的，她的性命，她的尊严，她的骄傲永远都不属于自己。

　　　　苏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默默叹息，并且给予同情。

　　　　也许以长公主殿下多疑的性格，这次回去以后，应琪的生命就已经走到尽头了。一个女人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终于为自己而疯狂了一把，体会到了做一个真正的人的快乐的时候！

　　　　命运好像一个巴掌，将应琪狠狠地拍在了地。先给予一个人希望，再把她打落谷底，深深地绝望。

　　　　尘世之中最痛苦的并非爱而不得，而是已经得到了却知道又要马失去，并且是永久的失去。

　　　　苏钰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应琪，但是苏钰选择了默默地回到了房间里面，苏钰知道应琪最后的尊严，肯定不希望自己被别人感到无比的伤心与凄惨。

　　　　所以应琪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顶，独自眺望天空，眺望西方的夜空，那里是首阳山的方向，是她心爱的男人存在的地方。

　　　　相思无奈何处寻，花开花落，多少又想离？

　　　　如果

　　　　说最能消愁的，那一定是一壶酒，一轮明月，举杯浇愁，人生复醉！然而应琪却越喝越精神，越喝越痛苦……

　　　　应琪茫然一瞥对面房间，正看到一个人人影悄悄地摸了过去，应琪仔细一看，就随后继续喝着酒，不再管了，反正来的也是一个老熟人了。

　　　　似乎那个人影站在苏钰的窗户前，默默地看了一眼对面房顶的应琪，再轻轻地叩响了窗户。

　　　　“谁？！”

　　　　苏钰警惕地看向窗户，借着烛火印在窗户是一个男人的影子，束着冠，看起来很是消瘦。

　　　　苏钰悄悄的从床边拿起了自己的佩剑，紧紧地抓在了手！

　　　　“长安烟雨几分青，碧玉鎏金花弄影。不忍回首清秋锁，渭城路人独行。念去去，几番风雨，吹离人红妆台。屋檐风铃，树流莺……”

　　　　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道特别熟悉的男声，苏钰微微一愣，虽然这个唱词不是唱出来的而是读出来的，但是苏钰也能肯定窗外这个人一定是梅林晟！或者换一种称呼，正是现在被东宫三卫军通缉的洛阳王卫景华

　　　　！

　　　　苏钰默默地看了一眼另外一扇窗户，正好看到了应琪的背影，一个人默默地对月成三人。

　　　　洛阳王卫景华的声音很大，应琪绝对能够听得到的，既然应琪装作听不见，那么苏钰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

　　　　苏钰连忙走了过去，去关了对着应琪的那扇窗户以后，这才退到床边，轻轻地说道。

　　　　“进来吧……”

　　　　这个时候，苏钰这才看到了另外一扇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飘然而至。

　　　　“我们又见面了！”

　　　　那个人影不是洛阳王卫景华又是谁？那妖艳的容颜，任是谁看了一眼，都无法忘记。只不过今天，苏钰明显看到了洛阳王卫景华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了。

　　　　“东宫三卫军，在整个关中地区发了疯的一样找王爷，王爷竟然还敢躲到户县衙门来了？”

　　　　苏钰忍不住嘲讽道，不过苏钰现在绝对没有那种通风报信的念头。即便是今天，苏钰已经答应了卫慕言帮助卫慕言围剿沣水军叛逆和洛阳王卫景华。

　　　　但是，苏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想亲自下这个手，毕竟苏钰打心底不想伤害这位神秘的洛阳王卫景华。

　　　　“就凭这一群新兵蛋子？就凭我那个无用的侄子？我只需要丢一些沣水军的弃子，他就能屁颠屁颠的乐呵半天。”

　　　　洛阳王卫景华不屑地嘲讽着，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所谓的长公主殿下。

　　　　他曾经是大齐最优秀的皇子，是不可一世的大齐贤王，绝对不是现在的一个区区卫慕言所能比较的。

　　　　可以说，即便是被称为军神的郑王爷，洛阳王卫景华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一个数次败给长公主卫颖的人，不配做他的对手。

　　　　这些年来，洛阳王卫景华的唯一忌惮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父皇，那位野心勃勃的冷无情的先帝！

　　　　洛阳王卫景华的点评十分到位，让苏钰简直无话可说，只能愣了半天，不由地叹了口气，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知洛阳王殿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苏钰定神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洛阳王卫景华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就算苏钰武将出身，这种深夜私闯女孩子的闺房，也是让苏钰忌讳的。

　　　　“没有，我来这里，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卫景华摇了摇头，说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钰坚定道。

　　　　“你……”洛阳王卫景华看着苏钰，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问道，“你的母亲可是叫梅雪？”

　　　　苏钰愣了半天，古怪地看着洛阳王卫景华，不由地说道。

　　　　“想必洛阳王殿下误会了吧？虽然我并不知道我的母亲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今年一十有八，梅王妃的不幸只是发生在二十一年前了。况且二十一年我父亲还不过是军中一个小将，据说还在平定南越，怎么有可能梅王妃与我们苏家有什么关系呢？”

　　　　苏钰说完，洛阳王卫景华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他似乎无力地叹了口气，瞳孔之中一片灰败。

　　　　洛阳王卫景华明白苏钰的意思，洛阳王卫景华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不可思议，只不过这样无法解释自己在棺材里面所看到的一切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

第七十六章：聊聊？

　　　　苏钰不知道洛阳王卫景华在棺材里面的到底看到了什么，所以洛阳王卫景华的震惊在苏钰看来不过是莫名其妙的。

　　　　苏钰当然也十分好奇，但是苏钰好奇的绝对不是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而是为什么一个梅王妃墓会引来数个影的出动还有凤鸣卫的注意？

　　　　苏钰敢肯定，应琪带来的凤鸣卫鸳鸯骑，肯定是针对沣水军叛逆来的，但是卫慕言带来的凤鸣卫执法队，绝对不是冲着应琪或者沣水军叛逆来的。

　　　　因为，凤鸣卫执法队来了首阳山的时候，既没有去追查洛阳王卫景华的下落，更没有把应琪带走。

　　　　那些人就好像来了一次观赏了一下首阳山的风光，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卫慕言回去了？甚至连应琪都来不及带走，这就说明执法队另有重任来的，而且必须着急回去复命。

　　　　至于这个重任，苏钰心里已经猜测是影的出现，引起了凤鸣卫执法队的警惕了。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苏钰是知道影最早出现在首阳山的，如果凤鸣卫鸳鸯骑也知道的话，那么就不是一支百人队的凤鸣卫鸳鸯骑来了，说不定就是大军围山了。

　　　　所以苏钰看了半天洛阳王卫景华，等待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以后，苏钰这才问道。

　　　　“不知洛阳王殿下可否解惑？”苏钰凝视着洛阳王卫景华，问道，“为何殿下会与那个黑衣人相识？”

　　　　苏钰并没有问黑衣人什么身份，而是直接问洛阳王卫景华为什么会与黑衣人相识，因为双方心里都是十分清楚的。

　　　　“黑衣人？那个影？我以为你会比我更与他相熟的。”

　　　　洛阳王卫景华疑惑地望着苏钰，然后还是解释道，“我说我和他是仇人你信吗？还是那种生死大敌。不过他的事情貌似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你是你，影是影。”

　　　　洛阳王卫景华的解释似乎玄之又玄，苏钰有些迷茫，没有真的听清洛阳王卫景华的意思。

　　　　不过苏钰还是点点头，不再继续深追下去了，洛阳王卫景华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想必也不会再说了。

　　　　苏钰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有聪明的人方式，于是苏钰再次问向别的问题。

　　　　“再次冒昧相问，不知洛阳王殿下，是否认为我父亲苏武侯还活着？”

　　　　苏钰逼视着洛阳王卫景华，直觉告诉苏钰，洛阳王殿下可能会给出一个真实的答案。

　　　　苏钰只看到洛阳王卫景华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就定了神回答苏钰。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亲有八成的可能性还活着呢？”

　　　　“理由！”

　　　　苏钰瞳孔一缩，声音不禁大了一些。

　　　　“很简单，因为影的行动明显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苏大人也是带过兵的将军，难道不知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个道理吗？不管影如何特殊神秘，他始终都是一支军队，这是绝对不变的！”

　　　　洛阳王卫景华十分自信地说道，他不清楚襄阳之变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始终是站在一位合格的统帅的角度去看问题。

　　　　“而且……我从不相信你的父亲就会这么轻易死去，不然他当年凭什么做我的对手？我经历过长安五王之乱都能活的好好的，我不相信在极度神秘的影的保护下，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夺了军权。”

　　　　不得不说，以洛阳王卫景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说，看问题更加精确，让苏钰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钰不禁感叹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连这种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到。

　　　　不过当时，哪怕是苏钰如何聪明，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一点的，因为那个时候，苏钰从来没有听说过影的存在。

　　　　苏钰第一时间想到了远在蓝田县凤凰寨的蒋伯龄，这个家伙肯定还瞒着自己很多秘密，甚至苏钰也感觉梁子衡也依旧瞒了自己很多秘密。不然当初，为什么梁子衡会在濒临死去的时候告诉自己必须杀掉蒋伯龄？

　　　　“谢谢殿下开解……”苏钰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子，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说道，“既然殿下有心，何不如去开导一下另外一个更加凄惨的女人呢？”

　　　　苏钰说的“凄惨的女人”，自然就是独自落寞饮酒的应琪了。应琪是一个悲惨的女人，或许换一种说法更加恰当，应琪是一个才当了一天的真正的女人的，结果她现在很悲惨。

　　　　禁忌始终是禁忌，应琪从一开始就不能碰这个可怕的禁果，苏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应琪的结局已经是注定了，但是苏钰还想再努力一下，看看眼前这个大齐最神秘的男人，或许还有起死回生的希望呢？

　　　　“好吧，既然你的请求，我就只能答应了。”

　　　　洛阳王卫景华轻轻地说道，看着苏钰的脸庞有些晃神。他默默地转过身子，再次从窗户翻了出去。

　　　　苏钰有些惊愣，还是走上前去，关上了窗户。苏钰对洛阳王卫景华的毫不犹豫地答应，有些迷茫。

　　　　苏钰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洛阳王卫景华的时候，苏钰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一丝警惕，反而更加轻松。

　　　　以前苏钰单独面对卫慕言或者梁子衡的时候，苏钰心中总是保留了或多或少的警惕，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特别轻松。

　　　　那种从骨子里面的轻松，是苏钰也不知道的莫名其妙的。

　　　　苏钰摇了摇头，无奈地走回了床边，准备睡下去了。

　　　　苏钰不关心他们到底会讨论什么，苏钰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黑夜里洛阳王卫景华的身影没有一点点掩饰，直接几个飞身，落到了房顶上。

　　　　“有没有空请我喝一杯啊？”

　　　　洛阳王卫景华出声问道。

　　　　“我今后只属于梁子衡一个人，不会再与别的男人有一点点接触，望洛阳王殿下见谅。”

　　　　应琪冷冷地瞥了一眼依旧有些语气轻薄的洛阳王卫景华。

　　　　“那算了，聊聊吗？也许会聊得特别开心哦。

　　　　”

　　　　“好啊……聊聊……”
………………………………

第七十七章：黑衣人

　　　　一大清晨，首阳山望月山庄上迎来了第一缕阳光，原本昨天还热闹非凡的望月山庄，今天已经十分冷清了。

　　　　随着东宫三卫军对沣水军叛逆的打击越来越重，首阳山上的东宫三卫军大多都派向关中的各个郡县了。

　　　　现在留在望月山庄上面的东宫三卫军，其实也就只有几十号人不到。

　　　　因为今天一大早，剩下的最后一一支两千人队，已经押解所有查封的赃款，向山下去了。为首的正是东宫三卫军的大将军上官飞羽，而这两千人也是以前留下来的新野老兵。

　　　　所以上官飞羽很放心地留下来几十个亲卫军甲士，因为那些都是原南陈新野军的甲士，服侍下来也就放心多了。

　　　　至于梁子衡的安全，上官飞羽并不担心。梁子衡受得都是外伤，休养了两天以后，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如果说梁子衡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那么上官飞羽也觉得自己更保护不了梁子衡了。

　　　　山下的一声鸡鸣，在山中回荡着，十分悠远。似乎叫醒了已经安定下来的原住民们，又开始了一天幸福忙碌的生活。

　　　　他们的幸福其实特别简单，活着，安稳地活着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梦想了。

　　　　梁子衡起得特别早，一大早就起来锻炼了。梁子衡的练武向来是风雨无阻的，这两天的休息让梁子衡异常难受，结果到了第三天梁子衡终于还是受不住了，乖乖起来了闻鸡起舞。

　　　　在苏钰离开的两天多，梁子衡发现自己并没有多想苏钰，只是会担心苏钰在长安的安全。

　　　　反倒是这几天，梁子衡想应琪的时间更多了，就是很多时候，在不禁意间也会想起了应琪的影子。

　　　　梁子衡偶尔会想到那天晚上还有那天早上的事情，的确是恰似一帘春梦了无痕。

　　　　那种感觉很特别，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的，似乎夜夜都会梦见。

　　　　梁子衡麻木地数着数字：“七十九八十八十一嘶”

　　　　一声轻呼，梁子衡做着俯卧撑，却一百都还没到，梁子衡就看到了自已手臂关节处已经开始渗血了。

　　　　“唉还是不行啊”

　　　　梁子衡叹了叹气，最后无奈地站了起来，还是放弃了。

　　　　虽然都是一些外伤，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便是身体极度强壮的梁子衡，他的腿还是瘸了。

　　　　梁子衡的右手默默地摸到了一排排兵器上，最后停留在了一把连弩上面。这种连弩是大齐特有的重型弩，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一般的软甲，只不过这种重型弩对箭矢的要求很高，甚至还不利于装发。

　　　　梁子衡突然一动，身子迅速有力地向后转去，哪里还像是一个瘸子？

　　　　“谁在那里？出来！”

　　　　梁子衡声若洪雷，冲着身后白蒙蒙的一片浓雾之中，蓄势待发！

　　　　“这么久了，你的反应还是那么灵敏啊！”

　　　　浓雾之中，一个黑影缓缓走出，他的声音带有一丝沧桑，看起来身子有些佝偻。

　　　　他的脚步非常缓慢，慢慢地走了过来，直到走出了浓雾之中，梁子衡才看清楚了是一个黑衣人，只不过他的身形看起来十分熟悉。

　　　　“你是”

　　　　梁子衡有些疑惑，不敢确定。

　　　　“怎么，时间长了就什么都忘记了吗？忘记了你曾经作为一个影的骄傲？”

　　　　黑衣人默默地说道。

　　　　“我早就不是影了，如果你是为了莲花报仇的，尽管来吧！”

　　　　梁子衡冷冷地说道，要眼神左右打量，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那声惊叫，没有引来那些东宫三卫军的甲士，看样子那些人似乎遭遇不测了。

　　　　“为了莲花报仇？那个废物？在影中，废物的结局只有死，就算她没有死在你手里，我也会亲手杀了她，所以我还有必要报仇吗？”

　　　　那个黑衣人不屑地说道。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梁子衡愤怒地大骂，“我早就和以前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何必再来找我！”

　　　　黑衣人一声冷笑，当着梁子衡面摘了下了面巾，露出了沧桑的脸庞，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是千沟万壑一般。

　　　　如果是苏钰在这里，她一定会惊呼起来，那个从无名山下的坟墓之中逃脱的黑衣人，不正是现在的这个人吗？

　　　　“是是你？”

　　　　梁子衡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即便他化成了灰的，梁子衡也依旧能够认出来！

　　　　“这么不懂规矩的嘛？难道你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在影月无痕的手底下撑过去！”

　　　　那个黑衣人冷冷地嘲讽道，似乎因为梁子衡的忘恩负义而感到愤怒。

　　　　“的确，我是应该感谢你，但是现在，我只忠于苏钰，不忠于任何人。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可以放心大胆地来取我性命，当然我也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想杀死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你还受了伤！”

　　　　梁子衡将连弩架在了手臂上，只要黑衣人敢乱动一下，梁子衡手中的箭就会射出去。虽然伤不到这个黑衣人，但是也能给予他一点点威慑力，毕竟梁子衡是知道的，这个黑衣人在无名山下的坟墓之中受了内伤。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这里并没有强迫你要做什么威胁钰儿的事情。”黑衣人默默地说道。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梁子衡丝毫不给面子，直接骂道。面对影

　　　　，梁子衡是深恶痛绝，尤其是面对这个老男人的时候，梁子衡更像当场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