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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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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一顿,沈瓷停下来转过身去看着他。
“还记得我流掉的那个孩子吗?你当时说我绝情,说我没良心,可是你有没有留意到,在我药流的前面一个月时间里我没有抽一根烟,没有喝一滴酒,我原本是打算要把他生下来的,甚至瞒着你想在你生日那天给你一个惊喜,只是后来突然冒出来一个阮芸,她早我一步把化验单拿出来了,我心里容不下这根刺。”
“所以你一气之下就跑去苏州做了流产?”
“对,当时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你背叛了我,那么你之前跟我许的所有承诺都将不作数,我为什么还要为你生孩子!”
沈瓷有时候就是这么轴的性子,而且善于算账,一笔笔总会算得清清楚楚。
“可是当血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因为血是热的,我意识到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以至于现在有时候我还会做噩梦,梦到我曾有过一个孩子,却被我亲手扼杀掉了。”沈瓷说到这便抬起头来,用那双幽幽的眼睛盯着陈遇看,“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自己杀了自己的亲骨肉,觉得身上的血再也洗不干净了”
沈瓷说到后面身子已经有些颤抖,眼神中透出绝望和恐惧。
那个孩子从诞生到消失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流产之后沈瓷也再没对人提过,有人觉得她是真的冷酷无情,可没人懂她心里的感受。
藏得越深的才是越痛的。
一条生命,一滩鲜红的血迹,她曾躺在香山脚下那间简陋的镇医院手术室里独自面临“酷刑”,医生将冰冷的器具伸进她身体里面,痛感那么真实,足以让她铭记一生了。
“孩子没有流干净!”
“需要重新清宫”
“知道那时候他有多大了么?已经五十多天了,将近两个月,胚胎的器官特征已经开始明显,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我简直恨透自己了,为什么要吃药?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你犯下的错误,可是已经来不及,孩子没有了,我接下来只能恨你,为什么你要跟阮芸上床?为什么你要背叛我?是你向我求婚的,你说此后余生,独我一人,可是就差一点点了,真的,陈遇那时候我们真的就只差一点点了”
沈瓷忍不住揪住陈遇的手臂。
“我曾想过要跟你好好生活,忍受你母亲,忍受你的孩子气,甚至构思过我们一起带着孩子白头偕老,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爸爸,我也会是个好妈妈,可是最后一步是你走错了,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和阮芸的事,我挣扎过,也劝过自己,可是阮芸拿了你和她过夜的照片给我看”沈瓷用力咽着气,那些如锥心般的往事翻涌而来,“我终究还是容不下,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这样的人眼里怎么揉得进沙子,太难了。
“所以我逼着自己去把孩子流掉了,没有给他机会,也再也不会给你机会。”
沈瓷说到最后已经有些站不住,双手死死揪住陈遇手臂上的衬衣。陈遇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凉凉的,湿湿的,如秋夜里的冷月,照出他这番狼狈不敢的模样。
他抬手扶住沈瓷。
“为什么这些话你当时没有跟我说?”
“不想说,说了也没有丝毫意义。”
“可是我有知道的权利。”
“那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吗?错就是错了,虽然你和阮芸之间可能存在逼不得已,但是你们上床是事实,有了孩子也是事实,我不可能再原谅你了,而我唯一后悔的是我当初不该去打掉那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生命不可逆,所以我能理解陈韵,无论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我相信她内心都在承受着煎熬和挣扎,世事再艰难,但我相信没有哪个母亲会轻易放弃孩子的生命。”
就算陈韵的这种做法多荒唐,多无理,但沈瓷这次是站在她那一边的,仅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去声援,虽然大多数人肯定无法理解,可那毕竟是一条命啊,在生命面前一切对错都会变得不重要。
“好了,刚才这些话我之前从未对谁讲过,今天要不是陈韵的事,我也不会说。”
一阵情绪过后沈瓷稍稍平复了一些,将手从陈遇手臂上落下来,陈遇却如被抽掉灵魂的躯体,呆呆站在那。
刚才那段话他需要努力消化才能理解。
她说她恨,她说她再也不会原谅他,陈遇从未想过他和阮芸的事会在她心中留下这么深的阴影。
“如果你真的这么恨我,大塍改选的时候为什么又要为了帮我去求江临岸?”
沈瓷狠狠一沉,原本平复下去的眼神再度染上惊恐。
“你说什么?”
“没必要再瞒我,江临岸住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他都跟我说了,是你为了帮我上位才去求他,甚至答应和他上床,你这又何必?”
终于陈遇来当面问她这个问题了。
是啊,当初又是何必?
沈瓷稍稍吁了一口气,该怎么说呢,该怎么诠释自己当时的想法?
“你帮过我,我刚来甬州的那两年你给了我很多,所以我要把这些都还给你。”
“所以算是感恩?”
“可以这么理解。”
陈遇不禁苦笑。
“原来你对我的感情还真的只是出于感恩。”
“你这么想?”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感恩只是最后那部分。”
陈遇再度愣在那:“什么意思?”
………………………………
她把爱变成信仰
沈瓷转过身去用手臂抱住自己,夜色中冷风徐徐,月光穿透枝叶而来。
她该如何用语言解释清楚她和陈遇之间的纠缠?
“这么跟你说吧,我几乎不会轻易对人付出感情。”
沈瓷以前的经历和现在的性格导致她心上裹了一层厚厚的茧,防备,警惕,不愿意将内心轻易示人,也不愿轻易让别人走进她心里去,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欲,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所以我承认,一开始和你交往真的只是出于感恩,当然,也有其他因素在里面,比如你对我很好,和你在一起我也能感觉到轻松,但是之后答应你的求婚,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觉得你值得托付,而不仅仅是因为感恩。”
沈瓷说到这便转过身来,面前的男人一脸苍白。
“你不信?”她微微又扯了下嘴角,开玩笑似的说,“我又不是圣女,生命中那么多人帮过我,难道我都要嫁一遍不成?换而言之,让我因感恩而愿嫁的,只有你陈遇一人。”
她只答应过他的求婚,也只因为他而想放下以前那些糟透的回忆努力活一次。
那时候的沈瓷确实曾下过决心的,毕竟陈遇很好,如阳光般灿烂,她才答应和他去领证,不是一时冲动,真的是出于深思熟虑的。
“我承认一开始我可能并不能很爱你,至少没有你对我的感情那么深,但我可以努力,可以慢慢积累,因为感情在我这里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换谁我都不会立刻爱上然后一头栽进去,但是时间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让我慢慢习惯有你,我会把感恩变成感情,再让感情变成信仰。”
她没办法用一天时间就去爱上一个人,但舍得花半生时间去守候和拥有,换句话说,她的爱情来得很慢很难,比不得这年代的同龄人一样恨不得见一面就能爱得热火朝天死去活来,所以你需要花时间去等,忍受她的冷淡和怪脾气,包括她身上的棱角和尖刺,可是一旦她愿意放下防备去爱,去相信,去守护,她便不会轻易变心。
“只是最后你还是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是你先背叛了我,让我在半路就喊停,所以我对你的感情只到感恩为止,往后为你做的一切,也只仅仅源于这个理由,跟爱没有关系。”
陈遇以前一直纠结于要一个“理由”,要一句“解释”,特别是沈瓷提出离婚的时候他简直想不通,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最后却只因为一个“不得已的意外”就要否决我对你所有的感情,只是当时无论他怎么问,沈瓷都不肯说。
陈遇:“真残忍。”
沈瓷:“什么?”
陈遇摇头:“我说你真的很残忍。”
沈瓷:“”
陈遇:“以前无论我怎么问你都不肯说,现在到这地步,一切已成定局,你却愿意主动说出原因,连一点让我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沈瓷不禁轻笑出声:“挽回?你觉得我当时告诉你原因,你就能挽回?”
陈遇:“难道不是?”
沈瓷不置可否,继续笑:“那说明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在她这里哪有什么“得过且过”或者“将就为之”,要么一百,要么归零,所以就算陈遇当时就补救,他们之间也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我虽不会轻易爱上谁,但感情在我心中一直是件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事,就跟信仰一般,一个愿意皈依,一个愿意庇佑,中间岂能容得下背叛,所以我肯定接受不了你和阮芸上过床并有过孩子的事,这跟你补救不补救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当陈遇和阮芸发生关系的那刻起,他和沈瓷之间便没有可能了。
“或许你会说事出有因,那天你喝了酒,神志不清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你也可以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和她做了,你是行为人本身,这就和法庭判刑一样,法官不会因为你的作案动机和犯罪起因就给你减刑,你可以说我苛刻,也可以说我不念旧情,但是很抱歉,我容不下,你也反驳不了。”
一段话把陈遇说得顿在那里。
是啊,听似残忍无情,可他竟然一句都反驳不了。
错就是错了,所有“解释”在错误面前都只是替自己开脱的借口和掩饰,只是陈遇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像是丢了一件心爱的东西,悔恨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沈瓷轻轻吁了一口气,风似乎更大了一些,她上下蹭了蹭手臂。反正该讲的不该讲的她都已经讲了,抬起头来又看了眼陈遇。
“有点冷了,先回去吧。”说完沈瓷转身往小树林的那头走,原地站的人却一时没挪步子,直到沈瓷快要拐弯出去的时候才听到身后幽幽的声音。
“那你对他呢?对他的感情是否也跟我一样?一样慢,一样不可言说,一样需要时间慢慢打磨最后变成心里的信仰?
沈瓷听到声音之后停在那里。
风从身后贯穿而来,吹开发丝,她感觉到心里似乎沉下一个落寞的声音,甚至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一样,你跟他不一样,至少开头的时候不一样。”
沈瓷对陈遇是从感恩开始的,所以起初的时候对他心存感激,回忆起来那部分都是愉快又温和的桥段,可是她和江临岸却是截然相反,从车祸追尾开始,再到流产,大雪封山,母亲手术,她节节后退,他步步相逼,起初时候对他存的都是怨恨和憎恶,最多再加一个“恐惧”。
我们之间开的头不好,以前江临岸自己也承认过。
沈瓷:“可是很不幸,他挨过了时间,挨过了我的坏脾气,却终究挨不过命运。”
陈遇听完,以为心里已经了然。
“所以你现在是恨他选了梁文音的女儿而负了你?”
沈瓷却摇头,转过身来笑了笑:“并不是,而且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
“对,恰恰相反,不过你应该不会明白,我和他之间的事”沈瓷一时有些说不下去,实在是她和江临岸之间的感情很难用三言两语解释,而且一般人也理解不了,她更不愿叙述给别人听,“没什么,我和他之间的事很难说得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恨他,一点都不,相反我会祝福,出自真心地祝福他和他的未婚妻。”
这不是昧着良心的漂亮话,沈瓷可以把爱累积成信仰,信仰会给予她坚不可摧的力量。
陈遇虽无法理解沈瓷的想法,但也相信她是发自内心的祝福,因为那一刻她站在月色下的眼神简直纯净如星辰,其中蕴含着无限温柔的光。
陈遇久久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简直难以想象会有一个女人以如此温柔的眼神来祝福自己所爱的男人。
沈瓷自知自己讲多了,不由又抿着嘴唇笑了笑。
“走了,你照顾好陈韵。”
一句话把思绪又拉回现实。
陈遇点头:“我知道。”
沈瓷:“还有,要注意江丞阳,以他的脾气可能会因为这事对陈韵不利。”
“不利?我想他还未必敢!”
陈遇也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江丞阳顶多只是个性格乖张一点的富家公子,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沈瓷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说:“反正你这几天多在医院陪陪陈韵,出院后最好也别让她这么快住过去。”
沈瓷开车从医院回去,一路都在考虑陈韵和方灼的事,换做别人她也懒得去管,但对方是方灼她就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以她对江丞阳的了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沈瓷担心他会去找方灼算账,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于是拨了方灼的号码,可是那边始终无人接听,沈瓷越想越不对劲,干脆把车子在路上调了个头,朝方灼出租屋里驶去。
方灼住的是老楼,楼道里没有灯,这时间黑不隆咚什么都不看不见,沈瓷摸黑爬上去,爬到一半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横在楼梯上的东西差点摔跤,掏出手机照了照才看清面前的场景,纸篓,扫把,脸盆,旧鞋子原本放在楼道里的东西明显被人翻砸过,乱七八糟丢了一地,看着像是被谁刚刚洗劫过似的。
沈瓷瞬时一愣,心口呼呼冒出一股冷风。
不好!
她立即拿着手机跑上去,果然见方灼家的大门敞开,门口鞋柜电脑背包和衣服被扔了一地。
沈瓷几乎踩着满地碎片走进去,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那扇小窗往里透着一点微弱的月光。
“方灼”
“方灼?”
沈瓷拧着手里的手机继续往里走,脚下都是咔咔咔东西被踩动的声音,可是客厅里没有人,卧室也没有,她只能转身再去开浴室的门,结果门一开,沈瓷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只小腿的脚踝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缠住。
“啊!”
条件反射地尖叫出来,沈瓷低头,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方灼。
………………………………
方灼抢救
沈瓷也算经历过一些事了,遇事性子比较稳当,但冷不丁见脚下横着一团血肉模糊时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恐惧,她尖叫完之后愣在那里抖了半分钟才算回过神来,蹲下去,拉开方灼缠在她脚踝上的手,脚踝上便留下一圈血印子。
她再把脚下那团身子翻过来,借着手机的灯光只见满脸满头的血,地上也淌了一大滩。
沈瓷用手指过去试探鼻息,感觉到余温和呼吸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届时摸过手机拨打了120。
一小时后沈瓷在急诊室门口得到抢救医生的口头鉴定:“双侧上颌骨额突骨折,鼻骨骨折,牙齿脱落三颗,口内创口约7厘米,脑后头皮裂口严重,颅骨凹陷性骨折,已出现脑受压症状和体征,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一系列听上去很“凶猛”的专业词汇,沈瓷站在走廊上竟有些缓不过神,最后还是旁边的护士提醒了一句:“你是伤者家属吗?要是家属的话先去交钱办住院吧,现在抢救要紧。”
沈瓷这才意识过来,拿着手机往挂号窗口去。
大约半小时后周彦就赶到了,他跑进急救大厅的时候沈瓷正抱着手臂独自坐在椅子上,见他过来她立即起身走过去。
“抱歉,这么晚还把你叫出来。”
医院要求沈瓷先交三万住院费,可沈瓷卡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思来想去问谁借都不合适,最后只能麻烦周彦。
周彦拍了下她的手臂:“没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走吧,先去交钱把手续办了。”
两人又返回收费处,周彦直接刷的银行卡,交完钱后小窗里头扔出来几张单子和发票。
发票是沈瓷拿的,拿完她转身面对周彦:“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周彦见她较真的模样不禁发笑:“你还?”
沈瓷以为他是说她没钱还,立即解释:“我最近稿费还不错,再多接一点应该能还的,包括之前我妈拿你的那笔钱。”
算算沈瓷真欠了周彦很多,加上这次方灼的医药费,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她越这样周彦越觉心里不甘。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这笔钱你也打算自己出?”
“”
“先不管他是被谁打伤的,也不管责任在谁,但怎么算这笔钱也不该由你来付吧。”
理是这个理,可是沈瓷低头又拧了下手里的发票。
“既然被我碰到了,我也不能袖手不管,更何况他叫我一声姐,我也一直把他当半个弟弟,先就这样吧,我量力而行,能帮多少是多少。”说完她拿着发票转身往手术室的方向去,周彦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只能直摇头。
都说她性子冷,脾气犟,可是能有几个人像她这样总是冲在前面去主动承认责任?
有时候周彦反而觉得沈瓷有颗赤子之心,滚热的,尖锐的,又孤勇的。
手术也不知需要进行多久,沈瓷不敢回去,周彦便陪她在门口的走廊上坐着,他也已经从沈瓷口中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虽无证据,但基本可以猜出是谁向方灼下的手。
等待过程中沈瓷一直没有说话,周彦见她脸色白得很,便脱了自己的薄外套给她披上,手臂扶过去的时候她才动了动,仿佛从很深的思绪中把自己牵了出来。
周彦:“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沈瓷:“没什么。”
周彦:“你这叫没什么?眼睛都快在对面墙上戳出两颗洞了。”
沈瓷:“”
周彦:“是不是担心他会有事?”
沈瓷顿了顿,点头:“当时见到他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怕他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医生也没下具体定论,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周彦虽然和方灼没什么交情,但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周彦:“联系家属了吗?”
沈瓷摇头:“没有,他是外地人,在甬州读的大学,毕业就进了新锐,跟了我差不多两年时间。”
周彦:“所以你就打算承担他后面的所有事?”
沈瓷:“当然不是,况且我也承担不起。”
几万块手术费是小事,她咬咬牙尚能扛下来,可“生老病死”呢,万一有意外呢,她怎么承担?
“再等等吧,等他手术做完,天亮之后我给他家里打通电话。”
周彦也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她的做法,两人一时又不再说话,走廊里安静得渗人,仿佛只剩彼此的呼吸和外面的风声。
大约又等了半小时,手术灯终于熄灭了,很快有两名护士从里面出来。
沈瓷迎上去:“请问病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只说手术过程中没出什么问题,但情况还没稳定,需要推去加护病房观察两天,具体病情她们也不清楚,让沈瓷去咨询当晚抢救的医生。
沈瓷又只能再跑去住院办公室,问了一圈才找到给方灼做手术的医生,不过对方态度一般。
“手术还算顺利,但具体情况要等明天报告出来才能确定,你们家属先等着吧。”可沈瓷怎么等得了,数小时前方灼浑身是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在甬州又没什么亲人,万一真要出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周彦也看出她的顾虑,扶了下她的肩把她带到办公室走廊上。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既然医生没下病危通知应该问题不大,再等等吧,明天早晨我给我爷爷打个电话,问问这边医院他是否认识什么人。”
沈瓷点头应了下:“谢谢!”
周彦立马不悦:“又跟我说这两个字?”
沈瓷:“”
周彦:“好了,很晚了,先送你回去休息?”
沈瓷:“不用,我在这里再等等!”起码要等方灼情况稳定了再走,周彦也料到她不会轻易离开,苦笑一声:“那我陪你。”
沈瓷听了立马拒绝:“你不用留下来陪我了,明天还得上班。”
周彦:“我无所谓,明天早晨没什么病人,晚点去诊所也行。”他算半个自由职业了,对名利看得也轻,所以工作的时候并没太拼命。
沈瓷见他坚持,也没再劝,两人又走回病房,方灼已经被推进,家属暂时还不能探视,两人只能隔着一层玻璃站在走廊上看,那角度看过去只见一片白色,他头上脸上和手臂上都缠着纱布,身上插了好些管子。
那一刻沈瓷都觉得有些恍惚,好好的一个人啊,上回见方灼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猛地就缠满纱布生死未定地躺在了呢?
沈瓷记得以前和方灼闲聊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千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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