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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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他们虽然都说是殉国了，可是尸骨一直都没找到，万一……万一哪天就回来了呢……所以媳妇不能改嫁，万一暄哥他回来了，如真却离开了，如真……如真会受不了的……”

　　　　王老夫人也掉了泪，她一手搂着一个媳妇，喉头耸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氏在一边也哭的不能自持，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有几年住在京城外祖母家，经常来陆府玩，陆家只有陆准和自己年纪相仿，却很讨厌陪她玩，说女孩子娇气又爱哭，讨厌的很。倒是大哥陆怀和小弟陆暄陪她玩的时间多，陆怀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宽厚，对她很有耐心，而陆暄本就爱玩爱闹，鬼点子特别多，是小时候的谢莞最喜欢的玩伴。

　　　　当年一度她还在心里偷偷苦恼过，自己长大是嫁给陆怀好还是陆暄好，没想到，最后真是嫁到了陆家，却是嫁的最讨厌的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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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钟馗脸谱面具

　　　　陆府几个女性长辈正泣不成声的时候，陆滨柔正带着沐阳荷衣，跟着自家大哥逛东市逛得不亦乐乎。

　　　　当时在她见完那些女人们后，她觉得颇为烦躁，又挂念着这去东市的事，便犹犹豫豫地向母亲表明，想跟着大哥出去看看别的地方的灯。

　　　　本以为母亲会反对，没想到谢夫人一反常态痛快同意，陆滨柔哪知道母亲其实也是想支开她，好和王老夫人她们谈她婚事，一见母亲同意，喜出望外便往外跑，也没注意母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若是平日见了她这般冒冒失失的样子，谢莞定要呵斥的，今日却似乎没看到一样，径直放她走了。

　　　　因为几个弟弟已经因为受不得困送回府睡觉去了，母亲她们几个长辈又没出来，陆滨柔看着自己寥寥几个人，觉得颇为自在。

　　　　陆滨祁向来是不大管束她的，看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便去路边摊上给她买了个面具，告诉妹妹若是觉得在人群中这么挤着不好意思，便戴上面具，谁也看不出来你是谁，便自在了。

　　　　陆滨柔接过大哥手里的面具，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以她博览众宝的眼光看，这个面具当然做的颇为粗糙，一块薄木随便雕出个鼻子眼睛，画的钟馗脸谱线条粗糙，连漆都没上匀。

　　　　她故意打趣自家老实哥哥道：“大哥，你果然是对妹妹不上心，买面具还买个这么粗劣的。”

　　　　陆滨祁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觉得好像亏待了妹妹，解释道：“柔柔你先将就戴着，那老板说这钟馗面具买的人少，只带了三张，刚刚卖了一个女子两张，这是最后一张了。京中传说花灯会上遇到戴相同面具的便是有缘人，哥哥怕你遇到带一样面具的人纠缠你，正好这面具别的也是女子买的，断然不会对你有所纠缠，省了诸多事端。”

　　　　陆滨柔深深被自家大哥的细心感动到了，但还有些疑问，便问道：“可是大哥，这卖面具的又不失只有他一家，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别人也卖钟馗面具呢？这脸谱在这种黑乎乎的地方看起来，只要图案一样似乎就是一样的。”

　　　　陆滨祁笑了，道：“你有所不知，那老板说去年这钟馗面具卖的不好，姑娘们嫌太过凶恶都不愿买，导致满街只有男子戴，去哪里找什么有缘人。于是今年大家都不做这个图案，这个还是去年剩下的，摊主顺手拿上了，没想到居然三个都是姑娘买得。”

　　　　陆滨柔撅嘴道：“去年的？大哥你也太抠门了，定然是找着便宜的买得。”

　　　　陆滨祁无奈地敲敲她的后脑勺，道：“柔柔若是不喜欢，这东市里面有一家卖面具的做的很精致，等到了那里大哥再给你买个好的，买个美人脸谱的，挑个画的最漂亮的，行了吧？”

　　　　陆滨柔扑哧笑了，她哪里是在乎这个的人，只是故意跟自家大哥撒娇罢了。她反思一下，觉得自己这么欺负老实哥哥的行为实在有点可耻，便不再说什么，跟着大哥往人流密集处行去，那里，就是著名的东市花灯会了。

　　　　行了一会儿，只见身边人越来越多，卖各种小吃小玩意的摊贩也越来越多。路两侧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隔几步便有一个小贩吆喝：“精美绝伦的花灯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二十个铜板一个兔子灯……”

　　　　陆滨柔看得兴致勃勃，还顺手买了几盏花灯。那花灯无论材料还是做工都一般，陆滨柔却爱不释手，一会儿功夫她手里就满了，荷衣她们要帮她拿她还舍不得。

　　　　在一旁看着的陆滨祁颇为好笑，摇头从她手里接过那几个花灯，陆滨柔撅嘴正要说什么，陆滨祁摸摸她的头道：“这摆摊卖的灯笼都是寻常之物，你若是喜欢玩，前面有一个猜灯谜的，那家的花灯向来做的好，若是要买很贵，但是猜中了哪个就可以得到相应的花灯，咱们到那里你去赢两个来，怎么样？”

　　　　陆滨柔一听就开心了，笑道：“好啊好啊，咱们去那边，看我一展身手给你们一人赢一个漂亮花灯回来！”

　　　　荷衣她们在后面抿嘴偷笑，姑娘都快要及笄了，大公子还是把她当孩子。姑娘在大公子面前也是一派天真，这兄妹的感情真真让人羡慕。

　　　　几人便定下目标，往前边的灯谜摊子处去。但是那个摊子着实有些远，才走两步，陆滨柔闻着路边的汤圆糖葫芦香气就走不动道了，于是几个人先是寻着个干净的小摊吃了汤圆，后又吃了炒年糕条，炸藕盒，煎豆腐，豌豆黄等好几样小吃，吃的陆滨柔肚子溜圆，才做到了对那些香气扑鼻的小吃视而不见。

　　　　陆滨柔拍拍她大哥的胳膊夸道：“哥，在羽林军中待了几年，果然有长进啊，居然知道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陆滨祁哭笑不得，这些在陆滨柔小时候其实他都带她出来吃过，不过那会儿她还小，肠胃娇弱，每次不敢让她多吃，相必她已经不记得了。陆滨祁摸摸鼻子，那会儿带着妹妹偷偷出来逛市集，是自己很少的消遣吧……

　　　　这么一路吃一路走，东市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其中不乏有穿着华贵的少年少女，神情或好奇雀跃或皱眉忍耐，每个身后都跟着一群人，所过处香风阵阵。陆滨柔看着他们觉得很有意思，她已经戴上了面具，那个凶恶的钟馗脸谱让有的人擦身而过时会打量她一下，但视线被面具所隔，陆滨柔也不觉得不自在，反而颇享受这种状态。

　　　　走了好一会，那个灯谜摊子终于到了。摊子处挂了很多花灯，陆滨柔凑近看了看，果然好做工，十二生肖的兔子灯小羊灯等动物灯，绘着美人图的美人灯，做工精美的宫灯，一直在转的走马灯……无一不是精美绝伦。陆滨柔豪情顿起，今儿一定要赢几盏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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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东市猜灯谜

　　　　灯谜摊子处一盏灯那里围了好多人，陆滨柔是女孩不好过去跟他们挤，便央求大哥过去看看。

　　　　陆滨祁使了个眼色，方才一直跟在身后的观砚便机灵地上去，他像个泥鳅一样钻进了人群，片刻后出来，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回大公子，大姑娘，那个灯谜谜面是“日暮不杀鸡，黄昏不下池”，打一句五言诗，大家在争论是哪句呢。”

　　　　陆滨祁点头，笑眯眯地看着陆滨柔，陆滨柔皱眉思索道：“日暮不杀鸡，黄昏不下池……哦有了，是‘鲜肥属时禁’！”

　　　　她没控制住，声音大了些，瞬间那边的人都向她望来，见是个戴了面具的少女，顿时安静下来。

　　　　一个戴了书生巾，体型微胖的青年男子挤过来，拱手笑道：“在下是这灯谜摊子的主人，姑娘好文采，韦苏州的这首《郡斋雨中与诸文士燕集》可算有些偏的诗了，姑娘居然信口道来，真乃才女也。”

　　　　陆滨柔听他言语，又看到他衣着，不像个寻常商人，似也是个读书人，便道：“先生过誉了，不过是因喜欢他的《滁州西涧》，便曾经找来他的诗读过，如今尚还有几分印象，才女二字实不敢当。”

　　　　那老板笑道：“‘鲜肥属时禁，蔬果幸见尝。俯饮一杯酒，仰聆金玉章。’如今别说美酒了，便是蔬果都无一枚，倒是失礼了，姑娘可把这花灯带走，猜中这谜的，便是它的有缘人。灯上的画是鄙人所绘，还望姑娘莫要笑话。”

　　　　荷衣上前一步，接过老板摘下来递过的灯，那是盏美人灯，玲珑的四面上绘着四副工笔美人图，或坐或卧，在灯光得映衬下端庄妩媚别有风流。

　　　　陆滨柔很喜欢，笑道：“多谢先生，这画画的真好，家弟也喜作画，待回家可让他看看先生高作学习一下。”

　　　　老板连称不敢，道自己只是经营了个小店卖些纸笔，闲来无事胡乱画画而已。

　　　　这时又有人猜中了灯谜，老板去那边给他摘灯去了，陆滨柔望望他身后，灯谜摊子背后便是一个纸墨店，似还兼卖成品的字画，大概便是这位店主所说闲来无事画的那些吧。

　　　　陆滨柔在心里感叹下，这店主是个有头脑的人，拿了他的灯，便对此处有了印象，日后要买纸墨了难免会想起来光顾，倒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陆滨柔从荷衣手里接过灯，细细地看，越看越爱，这工笔仕女画的还真是不错，或许这店主日后能成名也难说。只是士农工商，他入了商界，三代都不能科举，倒是有些可惜了。

　　　　陆滨柔又猜中了两个灯谜，赢了两盏花灯，塞到荷衣和观砚手里，说是送给他们的。把二人感动的眼泪汪汪，陆滨柔很得意，这是她用自己本事挣来的，自食其力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临走前，那店主感慨道，今日用作猜灯谜的灯里只有两盏美人灯，均为他得意之作，上一盏就是被一个姑娘赢走的，没想到这一盏还是个姑娘得的。

　　　　“美人灯果然应该配美人啊！”他感叹道。

　　　　陆滨柔偷笑，自己都没摘面具，他就这么说，莫非是在恭维她么。

　　　　猜了灯谜，陆滨柔心满意足，提着花灯看什么都新鲜。她原来在边城时上元节也会出来玩，那边倒也热闹，但花样没有京城这般多。而且都是和父亲母亲一起出来的，再如何也拘束些，没有今日跟着大哥这般自在。

　　　　她决定不辜负这大好时光好好玩一次，于是看到好看的灯了，一定要凑上前去仔细观赏；看到舞龙的，也拉着荷衣大哥他们去看去鼓掌，甚至还买了个拨浪鼓，边走边摇，叮叮咚咚响的不亦乐乎。

　　　　荷衣终于忍不住了，扯扯她袖子，低声道：“姑娘，这种拨浪鼓是给小孩子玩的，您这么晃着……实是有些……不大合适。您看周围人都在看您呢，还是把这个交给奴婢吧，回去您再玩个痛快。”

　　　　陆滨柔经她提醒，才发觉周围好像的确时不时有人看她两眼，她的脸刷的红了，好在有面具挡着看不出来，赶紧把手里的拨浪鼓扔给荷衣，扭头看着陆滨祁郁闷道：“大哥，你看着周围人都在笑话我，为甚么不提醒我，害我出丑……”

　　　　陆滨祁道：“我看你玩得很开心，既然喜欢，那何必管旁人说什么。再说了你还戴着面具，也没人认识你，更是无妨，自己高兴就好了。”

　　　　陆滨柔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颇为哀怨地看了眼一脸理所当然模样的大哥，默默地转过头。

　　　　她在心里无声地咆哮：“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行我素不理会旁人，怪胎！”

　　　　又走了一阵，前面围了好多人，时不时有人鼓掌叫好。陆滨柔扭头问大哥那是什么，陆滨祁看看，道：“可能是杂耍的。”

　　　　陆滨柔便皱眉，她一向不喜欢那个，总觉得那个好似在拿生命当儿戏，看的人心里难受。但是观砚在后面欢呼了声，叫道：“姑娘，咱们去看看吧，这东市上的杂耍都很有名，听说最近还来了个新班子，里面有个姑娘能赤脚在烧红的碳上走，可厉害了……”

　　　　荷衣知道陆滨柔不喜这个，狠狠拍了下观砚，道：“砚小哥，是你自己想看了吧？你不知道，姑娘慈悲看不得这个，咱们还是去看看灯罢。”说罢便要拉走他。

　　　　陆滨柔拦住她，道：“无妨，左右今日无事，让观砚去瞧瞧吧，你们也去吧，还有大哥陪着我，我就在外面待会儿就好。”

　　　　荷衣道：“那怎么行，要么砚小哥自己去看吧，我们都在这里陪着姑娘。”

　　　　观砚一听吓到了，赶紧道：“姑娘，观砚也不是很想看的，咱们还是去看花灯吧，观砚就是随口一说，怎么能让姑娘和公子迁就小人呢！”

　　　　陆滨柔看着他一脸惶恐，无奈地道：“罢了罢了，大家都去看看，正好我也好久没瞧过这热闹了，去看看那耍得有多好，把小观砚迷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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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遇险情陆家护卫认错人

　　　　观砚还是一脸惶恐，陆滨柔笑着摇摇头，亲自伸手拉住他胳膊往那边走。

　　　　观砚的脸刷的红了，赶紧上前一步，也不敢挣扎了，乖乖地随着她走。

　　　　陆滨柔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暗自偷笑，她也就是逗他，拉了一下就放开了，要不可得真把个小观砚臊得无地自容。

　　　　陆滨祁在旁边看着，微微皱起了眉，观砚生的面嫩看起来才十一二的样子，但其实也已经十四了，现在是在大街上，妹妹这么伸手拉他颇有些不妥。

　　　　他做大哥的不好和妹妹说这个，待得回府得跟母亲略提下，妹妹经常带着几个弟弟玩，又在边城长大，听说父亲还经常带她出去，于男女大防上意识着实有些不够。虽说当下京城民风也算开放，但妹妹素来是个端庄名声，若是类似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他叹口气，妹妹生了个端庄模样，人前礼数也被母亲教的丝毫不差，若是打起精神好好表现，还真是无可挑剔的淑女。

　　　　可是她毕竟是没受过甚么委屈，心性单纯像个孩子，也没有什么防人之心，母亲表面对她严格其实很是娇惯，导致妹妹私下太过放任自己，这日后要是嫁了人，在旁人家里没有人护着，时日一长，以妹妹这随性的做派很容易让有心人抓到错处，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他素来不喜热闹，看到那耍把戏的围了那么些人便觉头痛，便示意身边护卫跟上陆滨柔他们，自己站在人群外等着。

　　　　正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亮，月光在北方的寒气中更显皎洁。花灯绚烂温暖，远处还有烟花次第绽放，陆滨祁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团白雾慢慢上升，消散。

　　　　父亲远在千里之外，陆家在京城，就只能靠他这个长子撑起门户了。

　　　　突然，一阵惊呼传来，陆滨祁回过神，只见不远处中火光冲天，人群四散奔逃。不好，是耍把戏的那处，妹妹还在那里！

　　　　他脑袋一下子有点懵了，赶紧往那处跑，只见几个护卫护着荷衣观砚他们挤了出来，却不见陆滨柔的身影，他冲上去提起一个护卫的衣领，怒道：“大姑娘呢，怎得不见人？”

　　　　那个护卫忙道：“大公子莫急，陆瑞陆安他们在姑娘那边，想是还没出得来。”话音未落，陆瑞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护着一个戴着钟馗面具的姑娘，手里还提了个灯笼，看身形正是陆滨柔。

　　　　陆滨祁提起的心才算回到肚子里，他放开手里的护卫，往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柔柔，吓坏了吧？莫怕……”

　　　　到跟前一愣，说了一半的话也顿住了，这……这不对呀，陆滨柔今日穿的是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眼前这位身着的也是件同样的花纹，但是镶的却不是银鼠皮而是白狐皮，这……这不是自家妹妹！

　　　　陆滨祁的眼神瞬间凌厉，不过还未等他言语，那姑娘自己便伸手摘下了面具，那一瞬间周围人的呼吸都一滞，真真是个绝色美人，可是……却不是陆滨柔！

　　　　陆滨祁只觉得心猛的沉了下去，他转头怒道：“姑娘人呢？还不快去找！”

　　　　护卫们面面相觑，也顾不上赔罪了，急忙四下散开去寻陆滨柔，瞬间只剩下了陆滨祁和荷衣观砚等几位侍从，以及那位被误以为是陆滨柔的女子。

　　　　那女子似也明白过来刚才那救她的护卫是救错了人，她脸一红，盈盈拜倒道：“多谢公子及府上护卫大哥搭救之恩，若是耽误了府上寻人之事，小女子不胜惶恐，赔罪则个。”

　　　　陆滨祁也不好说什么，这事本来也不能怨人家，是自己手下认错了人，再加上这女子十分有礼，又刚刚经历了那混乱，他便强压下心中焦急，放缓声道：“姑娘莫要多礼，家妹方才带着几位小仆也在人群中，想是混乱发生后护卫们认错了人，错把姑娘当成了家妹，若是有什么冲撞还望见谅。”

　　　　那女子这才抬头，言道自己也带了侍从家仆，方才冲散了，待一会儿他们寻到她了，她可让他们也一并寻找。

　　　　陆滨祁谢过她，让荷衣和观砚先带着她往处明亮安全处等待消息，自己也出去找陆滨柔去了。

　　　　荷衣和观砚带着她来到最近的一个酒楼，观砚守在楼下，方便有消息了及时得知，荷衣和那姑娘去了楼上雅间。

　　　　荷衣本是十分忧心焦虑，但是有外人在她也不好不理，于是便陪着那姑娘说话。交谈间，荷衣得知这女子姓南宫，竟然就是那个刺绣世家南宫家。

　　　　要说南宫家，确也是赫赫有名，他们家世代从商，主要是做刺绣和丝绸方面的生意，可以说整个王朝的衣料绣品几乎大部分都是出于南宫家的商铺。

　　　　但荷衣对这个姓氏这么敏感是因为，她家姑娘，就是陆滨柔，那个未来夫婿安郡王近日来传闻有件风流官司，说是他对一个姑娘死皮赖脸穷追烂打，完全不顾自己是已经有未婚妻的人。

　　　　那个姑娘，听说就姓南宫，出身于那个经商的南宫家。

　　　　荷衣很想开口打听下那个南宫姑娘的事情，但当然还是忍住了，只是忍不住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位，越看越是心惊，若是那位传说中的南宫姑娘生的像眼前这位这般，或是这个根本就是安郡王心仪那位，那倒也难怪了。这相貌真真是难描难画，传说中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

　　　　南宫姑娘显然注意到了她的眼光，估计是被打量习惯了，也不甚在意，还和善地冲她笑笑。

　　　　看到她的笑容，荷衣这才回过神，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越长越回去了，又不是没见过美人，怎么竟还能看呆了去。

　　　　荷衣在交谈中，才得知自家大公子给姑娘买面具时，那个摊主说的卖的另外两个，便是眼前这位姑娘买的，一个便是她原来戴在脸上，现在拿在手里这个，另一个在她贴身丫鬟那里。

　　　　而她手里提的那盏美人灯笼，也是刚才从自家姑娘赢花灯那个摊上猜灯谜赢来的，便是那个摊主说的赢走美人灯笼的另一个。

　　　　荷衣虽因为她是南宫家的本能地觉得不喜，但也真觉得自家姑娘和她有缘，面具，花灯，还有身上的斗篷，这么巧的事，居然都能撞上。

　　　　这位南宫姑娘说她在家中排行第七，荷衣在心里暗忖，回去后打听下，安郡王苦追的那位，到底是南宫家的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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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莫名其妙的劫持

　　　　却说陆滨柔，她本是在人群中瞧着杂耍，荷衣带着两个小丫鬟就在她身后，观研也在旁边，正在兴奋地叫好。一片欢乐的气氛中，不知怎的，那杂耍艺人从嘴里喷出的火球轰地就冲她这边飞了过来，紧接着烟雾四起，人群惊叫慌逃乱成一团。

　　　　她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睛，喊着荷衣和观研的名字，却听不到回应，一片混乱中有人拉住她的手，护着她往外走她虽然睁不开眼睛看不见，但不知为何，那人身上有种奇异的浓香，让她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于是糊里糊涂地就被牵走了。

　　　　等她略回过神也能微微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四周黑黑的，只能大概看到些光影，她觉得脑袋晕晕的，费力地凝神看，只能看到对面的人脸上也戴了个面具，却是看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样的。

　　　　她迷蒙中也是一惊，这竟然不是侯府的侍卫么？

　　　　那人身上的味道一阵阵袭来，那是一种很浓郁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香味，吸进去只觉得四肢懒洋洋的，头脑更昏沉。

　　　　陆滨柔勉强集中精神，想到自己大概是被劫持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事实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半牵半拖着她走。

　　　　奇异的是她虽然脑子不清醒，可腿还是在跟着他跌跌撞撞地走着路，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勉强集中起的那一小撮理智说不能就这么跟着这歹人走，可腿又不听使唤，那人身上的香气还一阵阵飘到鼻子里，浓郁的让人只想睡觉。

　　　　她狠心咬住自己舌尖，剧痛袭来，精神一震，她尚且自由的左袖悄悄一甩，一块帕子飘悠而下。

　　　　那物件轻，无声无息地飘出，那戴面具的人完全没有发觉。陆滨柔心里一松，只盼大哥他们能尽快找到这里，发现这个帕子，她也算留下些线索了。

　　　　随后又一阵香气袭来，陆滨柔彻底失去了知觉。

　　　　待得她再醒过来，已是在家里的床上，熟悉的被褥和帐顶，若不是周围围着的眼睛红红的亲人们，陆滨柔只以为自己是做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