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剑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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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茵冷冷勾起嘴角，慢慢上扬，上扬，然后展开笑容：“可惜，你终究败在我柳若夙手中。”言罢，又是突然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躲在了齐荟的身后，而美妇终是脸色大变，隐藏在水袖中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皇上……”那许久不开口的安公公颤巍巍的跪下，估计是被吓软了腿。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宾嫔，宾嫔却是惨然一笑。

　　“皇上，没有想到我能再见到你。”她开口说了这句，便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齐荟面前。

　　警戒的盯着她，齐荟后退了几步，才发现碧茵战战兢兢的目光投向了缓缓走来的宾嫔。在看到她右掌心握着的簪子时，微笑着转向背后的天子。

　　“皇上，宾嫔是什么身份？”齐荟拉着碧茵迈步走近他，用好奇的目光问道。

　　心知她的目的，龙滔天轻轻一笑：“现在已经没身份了。”

　　“呵呵……帝王之爱，这便是帝王之爱。””不远处的宾嫔森森笑了起来，美丽的容貌染上了一层阴霾。倏地转向身后的碧茵，“柳若夙！这便是你我当初争得头破血流的帝王之爱！”

　　明显察觉到身旁的碧茵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龙滔天退了几步，别有深意的看了碧茵几眼，不再说话。

　　齐荟淡淡一笑，看来这个皇帝不想插手这件事了。可她也不想多管闲事，怎么办呢？

　　推开身旁的碧茵，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齐荟慢慢走向宾嫔。

　　“娘娘真是放——肆——”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宾嫔打量她的目光开始变的复杂。如闲话家常一般，齐荟靠近她的耳边，微微笑道：“皇上容不得此等人在身边。”

　　待齐荟离开时她的耳边时，宾嫔的身子便像一只蝴蝶那样轻飘飘的落下，重重摔在地上。

　　回头，碧茵古怪的眼神，皇帝莫测的笑容都让她无比唾弃。多久之前，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夫妻？然而如今，却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的面前，一言不发。好个宫廷！好个薄情寡义！

　　“皇上可看清楚了？民女做的事情一向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双手拍了拍，齐荟双眼望向龙滔天，眸中带着灿烂的笑意，只可惜未达眼底，“好好帮她办了后事。”

　　闻言，跪在地上的安公公立即面色僵硬，兴许是知道自己绝对活不成了，壮起胆子怒瞪向齐荟。

　　又是一个好机会。心中暗笑，随即一把打向他的脸颊，长廊中只闻得“啪”清脆的一声，随后便是他凄惨的叫声：“啊——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第二十八章　宣见（下）

　　如同预料的，闻声而来的侍卫看见皇上先是一惊，随后又见到倒在地上的宾嫔和惨叫着的安公公，立即擒住了齐荟和碧茵。

　　“皇上！臣等救驾……”为首的侍卫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

　　“朕有说，她们是刺客吗？”龙滔天露出英俊的侧脸给他看，语气却是不善。

　　闻言，本来死死擒着她的手的侍卫忽然松了力道，一脸惶恐的看着面前无情的天之骄子。不是这两个女子还会是谁？这里面生的可只有她们两了。难道还要抓嫔妃不成？

　　“罢了，今日有刺客来袭，安公公和嫔妃正巧在赴朕的宴的路上，双双救驾身亡。”无情的嘴中吐出的字眼，让多少女人心暖心寒。

　　“可是……”跪在地上的头儿似乎不解，首先不说皇帝为什么宴会半途到了这儿来，还有，安公公明明没有死，为什么要谈身亡？

　　“怎么？”凌厉的目光扫过，立即是一片噤若寒蝉。

　　“无，无事。皇上有天庇佑，实乃国之幸事。”

　　齐荟心中冷哼一声。这便是帝王，这样说不过是圆了面子罢了，即便有疑点，又有谁会去查？即便查出来了，又会有谁站出来喊一声冤？即使澄清了一切，皇帝还是皇帝，他是至高无上的统领，无需和任何人说一声，他便握有生杀大权。

　　“朕还要处理一些事务，云彪，送她们去赴宴。”龙滔天对着一个魁梧的侍卫肃容说道。

　　碧茵扯了扯齐荟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去。呵，她心中又何尝不明白？皇帝说处理大小事务，只怕是告诉刚才这些人如何对外宣称吧。皇帝遇刺，这等事件完全可以作为推迟寿宴的理由，可是为什么他执意要她去？无疑是一场鸿门宴。好多人，应该早已等在那里了吧？亏她之前还以为龙滔天与公冶苡雨之间有多么情深意重，原来不过是他手中的筹码罢了。有用时，便是当年这些妃子得宠的模样，一旦没有了作用，也会像落到今天的宾嫔，甚至是身旁的碧茵那样的遭遇。

　　神色不觉凝重起来，究竟她能引出什么利益，使得这么多的人觊觎？她自己也想知道。

　　该来的总要来。深吸一口气，她缓步走进正殿。似乎前脚还听见这些女人聒噪热闹的声音，待她后脚迈进的时候，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无视异常，齐荟大大方方的选了一个比较不起眼的位置，落座。仿佛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

　　可是谁又不知，此刻就算她缩到角落，那也一定是众人最关注的地方。开玩笑？街上捡的孤女？皇帝的新妃子？四周投来的目光多姿多彩，有不解，有嫉妒，有愤恨，有无奈，有看好戏的，也有……和善的。心中微微一动，想去找那束和善的目光，可是转眼却不见。

　　这是皇帝应了后宫妃子之言举办的寿宴，真正和文武百官一起的早已过了。想来那向皇帝讨来举办后庭宴会的女子此刻一定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吧？原本好不容易轮到她好好表现的机会，现在却被她这样一个皇帝口中的“街头孤女”抢了风头，怎能不气？

　　不慌不忙的夹起菜，她慢慢送入口中。进来皇宫之后，她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现在好不容易能吃顿好的，怎么能就因为这尴尬的气氛苦了自己的胃？不过在那么多双眼睛下吃饭还真是不适应，但是看以前电视中演的，皇帝不是每天都要这般用膳？也不知道他怎么吃下去的。

　　想到这里，眼神就无意落在了上方的主位上。游离中忽然看到龙滔天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没了胃口。呵，也是。这寿宴怕也是龙滔天早就想好的，让她出丑的机会，这个精心策划人怎么会放过？恐怕是跟刚刚那些侍卫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用轻功首先到了主殿吧？

　　想说几句，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是以何等身份进宫的，无人再比她清楚。这寿宴她本不想来，可是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她又不得不去。现在赴了宴，皇帝也没有在发话，叫这些心中不＇炫＇舒＇书＇服＇网＇的女子如何消停？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顾虑，夹起一块不知是什么肉，吞进肚子之后，便晕倒在酒席上。




第二十九章　预谋

　　众人上一秒还看见皇帝在龙椅上，下一秒竟已飞身到齐荟的面前。

　　席上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一阵寂静之后就是杂乱的吵闹声。有受惊的，直呼“救驾”，多半是以为菜里有毒。有几个闲谈着齐荟的活该，凉凉的看好戏。更多的就是嫉妒，这个女子竟能够惹得皇帝如此重视！瑟妃的双手紧紧撕扯着手中的丝帕，美丽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琪妃依旧淡淡的坐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忽而琪妃端站起来，声音高了几分：“快宣太医！”

　　皇帝终于将目光放在了琪妃的身上，却仅仅只有一瞬，又立即回到了齐荟的身上。琪妃依旧平静的看不出喜怒，只有心中隐隐的不安告诉她，她就要失去最爱的人心中的地位了。

　　皇帝抱起齐荟，大步迈出了养和殿。

　　齐荟被淡淡的龙涎香包围，靠着龙滔天宽阔的胸膛，能听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如果没有那低沉的笑声，她可能真的会沉醉一会儿。

　　此刻跟在皇帝身后的太监们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了。万岁爷真是喜怒无常啊！行事作风都是这么古怪，弄得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拦也不是走也不是。

　　缓缓睁开眼睛，不再做戏。虽然躲过了这一劫，但还是让皇帝达到了目的。就他抱她出来这一幕，也足够让她粉身碎骨了。

　　“朕想过很多你的反应，但惟独没有料到你会这样。”他低低的笑着，跨着豪爽的步子。

　　“皇上料不料得到都没有关系，你有千万种达到目的的手段，不是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怀中，勉强只能望的到他的下巴。

　　“呵呵……”他俯下头，暖暖的热气呼洒在齐荟的脸上，她的手反射性的抵在了他的胸膛。

　　他忽而收起了笑容，定定的看着齐荟，惹得她一阵皱眉。

　　“为何你是他的女儿？”他一声长叹，步伐却没有慢下来半分。

　　知道他不求她的答案，齐荟也不做声。她也若能选择，一定也不希望如此。

　　很快便回到了词瑕殿，“安歇吧。”他轻轻将齐荟放置在榻上，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大步迈出了殿门。而那些宫娥太监也一头雾水的跟着他离开了。怪事！皇上明明好像很关心这个新进宫的女子，为什么连个太医也不请便离开了呢？虽有疑问，但是谁也没有那个胆子问出来，终是一行人悻悻的走了。

　　碧茵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姑娘……”她轻轻唤了一声。

　　齐荟缓缓坐起身子，没有言语。

　　难道她必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廷中生活下去？

　　“为我倒杯水来。”

　　闻言，碧茵立刻起身倒过一杯水，递给了齐荟。

　　她站起身来，慵懒的接过茶杯，手指似有似无的掠过碧茵的手腕，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

　　“碧茵，帮我杀了这里皇帝的眼线，可好？”

　　“姑娘说笑了。碧茵乃一介弱女子，怎么能敌得过他们呢？”她只当是齐荟的玩笑话，轻松地笑道。

　　“趁还没有被完全卷入，我们走吧。”忽而定定的看着她，缓缓道。

　　“什么？”碧茵恭敬地立于一旁，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似乎很不理解齐荟的意思。

　　“我们都不适合待在这里，柳若夙。”齐荟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清香扑鼻。




第三十章　交易（上）

　　闻言，碧茵睁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她。“姑娘到底在说什么？碧茵不懂。”

　　淡淡扫了她一眼，齐荟走至桌旁，轻轻将茶杯放下。瞬时，桌上的其余几个茶杯全部被震碎，而齐荟手中的，也已然成了粉末。

　　顿时，碧茵人一怔，随即轻笑起来。

　　“你果然不简单啊。呵呵，好，那我也省得再装了。”她立即又换上的方才面对宾嫔那时的表情，又一次带给齐荟判若两人的感觉。

　　刚才接过茶杯的时候，齐荟已经探过她的脉，很明显是一个武功修为不弱的女子，可是方才那一问，她却表明自己不会武功。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柳姑娘，我不清楚你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愿意再这样下去。所以，我们为何不合作一下？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不是么？”齐荟直直的望着她的双眸，以展露自己的诚意。如果柳若夙答应，相信她自己能够有更大的把握逃离这里。

　　“你如何知道我不愿意再待在这里？说不定，我很乐意呢。”她不再拘束，自顾的便坐了下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高贵的气息，很难与之前的碧茵扯上关系。可是事实摆在面前，齐荟不得不相信，后宫中的女人都是隐藏极深的。

　　“宾嫔已死，你也早就失宠，何必留下来徒增伤感？柳姑娘如此灵慧，一定想得明白。”

　　“是吗？”她倏地盯住齐荟的双眼，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你认定我会承认？”

　　拧了拧眉头，齐荟暗暗腹诽，为什么她一定要扯得离题呢？

　　“姑娘这是何必？你很清楚我会看的出来，你也有理由矢口否认，这的确是最安全的法子，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可是柳姑娘定当会权衡利弊。瞒我根本没有好处，可是揭开这层谜，我们都可能获得自由，无论是谁都会选择后者的。”不悦的望了她一眼，齐荟继续道：“柳姑娘莫非在考验我是否有资格与你同舟共济？那现在清楚了吗？”

　　“你不笨，可有一点你说漏了。”赞赏的看了齐荟一眼，道：“我这么做，更希望你能亮出你的底牌。我需要知道你背后的势力。不要跟我说卖身葬母那些鬼话，那只能骗骗一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罢了。”

　　“我是圣国人，我的父亲是圣国的大臣。”简单解释了一下，齐荟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哦？这次皇上真是下了决心了。”柳若夙自嘲的笑了笑。龙滔天竟然隐瞒他国女子的身份带入宫中，就不怕藏了一个祸患吗？曾几何时，她也拥有过这样的帝王之爱。

　　“不过是昙花一现，为何当初我会为了他落得如此地步？想听个故事吗？”不等齐荟开口，她便缓缓讲了起来：“以前，是乾国现任君主龙滔天的父亲统治年间。依旧是像现在这样小国林立的局面。那时候，他还是太子呢。乾国在宗帝的统治下渐渐壮大，吞并一些小国后成为了比较强大的国家。而圣国却日渐衰落，疆土面积不断缩小。龙滔天在所有皇储中表现最为优异，注定是将来皇位的继承人。那时候他也不过只有十三岁，却精通军事、经商以及治国之道，文韬武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宗帝后来提前退位，自己做了皇上皇，而亲自辅佐龙滔天登上皇位。他继位后几年，励精图治，甚至做得比他父皇更为出色，自然很快取得了朝中大臣的信服。之后不久，宗帝也驾崩了，之前与乾国有过恩怨的小国纷纷见机送礼或以联姻的方式与之交好，希望依靠在乾国这棵大树下安好。而我，就是西子国嫁来的公主。”




第三十一章　交易（下）

　　她顿了顿，眼神中充满了讥讽：“心如白纸的少女终于成为了充满算计的柳妃。陪嫁来的丫鬟便成了宾嫔。当初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竟成了深宫中勾心斗角的怨妇。”

　　“我嫁来的时候是十六岁，皇帝十七岁。到现在也过去了五年了。新欢旧宠，我和宾嫔都失了势。呵，谁都知道，西子国在与其他小国打仗时被直捣国都，连求援都没有来得及，便悄无声息的灭亡了。亡国公主，还有什么能利用的地方？我自问最失败的一点是不够心狠，这点宾嫔比我做得好。既然为妃，既然落到了这样的地位，她便使尽一切手段让皇上再注意到她，毕竟她还没有到人老珠黄的地步，还有的是资本与那些个妃子斗。”柳若夙缓缓道。

　　齐荟轻轻垂下眼帘，继续听着这个可悲女人的经（书）历（网）。

　　“所有人都小瞧了皇帝。他是一个好君王，就注定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她露出一个可笑的神情，“没有人玩的过他。他不仅能够将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将后宫妃子掌握的令人惶恐。利益、政治，我都没有想过这后宫中的女人能够牵扯到这么多的东西。幸好，我比宾嫔更早认识到这点，于是早早的就对那个我又爱又恨的霸气男人断了念想。所以我求他让我离开，做一个普通人。”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中似乎有了一种空前的了然，这便是看破红尘吗？

　　“许是念在几年的夫妻情分，他答应了。可是宾嫔那贱人不知何处得来的消息，以为我借此想重新夺回皇帝的青睐，设计陷害我，使我背上了刺杀皇帝的罪名。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成功了！都是她害的！”柳若夙的手紧紧隐藏在水袖中，因为用力而淡淡发白。

　　“龙滔天如此聪明，也会上当吗？”齐荟疑惑的开口道。

　　“哼，皇帝清楚真相又怎么样？文武百官不清楚，芸芸众生不清楚。那些称之为忠良之后的糊涂蛋，联名上书，要求处置我这个西子国余孽；忠心耿耿的骠骑大将军，满口的江山社稷，竟然到最后以死相逼，说我怨恨皇帝没有及时出兵救援西子国，说我对它的覆灭怀恨在心，万万不得留下我这个活口。更可笑的是，皇帝澄清真相，竟要落得沉迷女色，包庇乱党的骂名！你说，这时候皇帝会怎么选择？”她眼神凌厉的扫过，包含了太多的不甘和屈辱。

　　“若是我，定会杀了你。”这便是深宫女子的悲哀吗？齐荟复杂的看了一眼，终是吐出了这一句。

　　“所以，我和他谈了一笔交易。”柳若夙淡淡道，“他保我不死，并永世不得让宾嫔脱离这个人吃人的后宫。而我要用来交换的，就是隐藏实力，成为他的手下。比如说待在你身边，这便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齐荟心中暗叹，龙滔天利用自己，她不会在乎。可是柳若夙呢？被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当成手中的棋子，真的能像现在这样看得淡吗？

　　“最后，你认为我才是可以帮助你最大的那个人，所以你决心冒险，和我谈这笔交易。”轻轻替她说完后续，齐荟继续道，“如若柳姑娘说的真切，我自然乐意。”

　　她抬眸注视了齐荟良久，终于吐出两个字：“成交。”




第三十二章　无由怒火

　　日子便几天几天的过去了。柳若夙倒也不来烦齐荟，她也知道，想逃离这个皇宫并不是说做就做的事，也只是在静静等待着时机。而龙滔天也不知忙于何事，已经许久没有再来过了，这倒是她愿意看到的。

　　可是今天，柳若夙却反常的来到了齐荟的宫中，这令齐荟好生不解了许久。

　　“齐姑娘。”柳若夙情绪平稳了许多，礼貌的开口道。

　　几天的接触，两人都明白了各自有底线，便遵循着对方习惯相自安好。齐荟要求她叫自己齐姑娘，她也没有多问，反而是记在了脑子里，让齐荟平白生出了几分好感。

　　“有什么事吗？”齐荟自行坐下，淡淡开口道。

　　“我想问你，那件事筹备的怎么样了。”她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了齐荟的旁边坐下，缓缓问道。

　　“到了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柳姑娘特地赶来，难道只有这件事？”齐荟道。

　　“自然不是。”她轻轻皱眉，“我是想证明一件事。”

　　“这里没有外人，你大可直言。”齐荟并不习惯屋子里还有别的丫鬟，直接撤了她们，所以这几天倒也清静。

　　“你和荆无虞是什么关系？”她直视着齐荟，目光多了几分闪烁。

　　闻言，齐荟迎上了她的眸子，目光炯炯：“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用回答我。”她不再拘束，言语间多了几分迫切。

　　“柳姑娘，既然我不需要知道你的事，你便要知道我的？”她缓缓开口，无形中有了几分怒气。

　　闻言，柳若夙目光微微一滞，随后突兀的笑笑，与这气氛分外不和谐。

　　“那就算了。对不起，是我冲动了。”她歉意的起身，眉宇间多了几分落寞。

　　见她真的不欲透露，齐荟轻轻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师徒，不，也可以说是主仆关系。”

　　“仅此而已？”柳若夙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到，现在的她，已经顿失了从前的威严，只余留那显而易见的紧张。

　　“仅此而已。”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自嘲的笑笑。为什么要叹气呢？

　　“真是这样就好了。”她似乎还是不放心，观察了一阵齐荟的神色，最终还是开口了，“齐姑娘，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荆无虞，还有这个乾国的皇帝，不管是谁，你都要逃离他们身边。他们……不是你能改变的，或许，会遍体鳞伤。”

　　“谢谢，我会的。”齐荟淡淡笑道，忽而高声道，“嫣然，送客。”

　　一个模样玲珑的小丫鬟轻轻走了进来，生怕触怒了她的主子。要知道，这个进宫不久的女子可是很少唤她们的，现在突然叫她来送客，傻子也看得出她心情十分差！

　　“碧茵……”被唤作嫣然的丫头轻轻喊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齐荟要让自己送碧茵，明明也是个丫鬟不是吗？

　　紧张的看了齐荟一眼，柳若夙赶忙装成恭敬地样子，“奴婢告退。”说着便和嫣然一同退出了殿门。




第三十三章　他来了

　　懊恼的轻捶了一下桌子。齐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在龙滔天的地盘上，竟然露出了这么大的马脚！

　　灌下一杯茶水，缓缓坐在榻上思索着，方才惊讶的发现屋外的人。

　　“谁！”紧张的破窗而去，若是方才的话被龙滔天的人听到，那便是万劫不复！

　　缓冲的前进几步，齐荟紧紧皱起了眉。窗外早就没了踪影，来人竟然是个高手，这皇宫内，究竟有多少秘密？

　　平缓了一下心中的情绪，齐荟不再追过去。那样会更加引起别人的怀疑。黯然回到了词瑕殿，轻轻躺倒在床，闭上了双眼。

　　然而只一刹那她便惊呼着坐了起来，一掌劈向床上的另一个人！

　　双手被自然地扼住手腕，再无法动弹。心惊之下一脚踢向床上之人。然而，很不幸的，她一脚踹上了墙壁，来人却自然地退开了半丈，露出了绝美的身形。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