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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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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御门冷的彻骨的监狱里日复一日,分不清白天黑夜,在惊吓和伤心中度日,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还能走多远。
几日之后武帝诏书下达,益州救灾银粮侵吞一案告破,首告的卓吟风立下大功,官居户部尚书,百姓大呼万岁。
这样的喜庆背后却无人愿意提及宁远侯府一族二百五十八口人一夜之间被灭族。即使偶尔被念及说的最多也是苏伯懿是如何的贪污救灾银粮,导致灾民暴乱,危机社稷。
时光荏苒,在一场风一场雪,一场雨的不停冲刷之中,宁远侯府中的血流被清清洗干净,灰瓦白墙在岁月的流转中倒塌荒草丛生,那一夜的厮杀也渐渐的被人们遗忘。
一转眼已经十年过去。长着老去,当年的孩子们去全部已经长大成人,或是眉目如画待字闺中,或是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已经很少有人还能记起当年恐怖血腥的一夜。
秋后,一场又一场苦愁的秋雨带着愈来愈烈的寒潮席卷而来,南宫侯府中几株还未开败的金桂树下点点焦黄。
薄凉的早晨,桂花一丝一缕的余香,未能让人觉得舒心清爽,更让觉得这秋的凉意似是逼近了一步。南宫府千金卓芊芊支着头眼看着窗下的桂花在微风中如同一粒一粒的雪花般飘落,双眉紧蹙,眼神游离。
皓腕上戴着的碧玉手镯衬的她肌肤如雪,低垂的睫毛如同黑蝶的翅膀一般在她娇美的脸上画出一道优美弧线,细细扫过的脂粉却是遮盖不住眼下的那一片乌青。
一阵细碎的脚步上打乱卓芊芊的思绪,卓芊芊唇边勾起一抹笑提着杏色长裙便奔了出去。来的人是她的贴身丫鬟芸香,一路的小跑让她娇俏的笑脸泛起一阵潮红。
“怎么样芸香?可有文熙的消息?”卓芊芊顾不上芸香是否跑的太累急切的问道。
芸香只觉的一路的疾跑过来,堵在喉咙上的那一口气提不上,只张着嘴一个劲的摇头。头上发钗的流苏稀里哗啦在脸上一阵乱拍。
刚才眼里还是一阵精光,看见芸香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眼中的那一抹亮色瞬间褪去。纤细的手指不由得一蜷:“都仔细打听过了吗?”
喘了几口气芸香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也能说出话来:“张伯都打听过了,当年棠梨书院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的东西,因为当时是晚上已经下了学,书院里根本就没有人,至于其他的旁人根本就不知道。”
“没有人?”卓芊芊双眉微蹙,话语里满是疑问,“可是爹爹却说文熙当年是受了重伤葬身大火,派去的杀手还带回来一句烧焦的尸体,书院里没有人,那这尸首又是从何而来。”
多年来只要家里有人去鄞州卓芊芊便一定会嘱托要去打探一番当年的棠梨书院失火的情况,这么多年来,去的换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一样的,就是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的东西什么都没留下。
“小姐当年苏伯懿因为贪污救灾银粮被灭族,冰御门出手去鄞州杀苏公子,肯定是非常隐秘的事,虽然最后烧起了大火,以冰御门办事风格,也一定会弄成一场天灾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一年一年的打探下来结果都一样,”看着自家小姐满面的愁容芸香苦心的劝着虽然不忍,但还是低低的说道:“苏公子可能真的就是杀手们带回来的那一具尸体了。”
“不会的!”卓芊芊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厉声打断芸香的话,:“文熙那么好的武功不可能就那么容易死。”
“可是当年的案子都结了这么多年,都说苏门满门被灭,没有一个活口,如果苏公子还活着以他的天资学识难道他不会回来吗?”
一句话呛的卓芊芊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其实就算说出来的话也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苏文熙当年京城第一才子,若是真的活着,苏门被灭他不可能不会来伸冤。一晃十年过去一点音讯都没有,这么多年来自己苦苦的追寻消息都只是因为自己不肯相信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
第五章 桃花债
十四岁那一年自己还是个小女孩,那时候爹爹和苏伯伯还是好友,两家时常走动。
春日里阳光绚烂,暖暖的风中都带着桃花的芬芳。爹爹带她去苏伯伯家,小女孩进了宁远候就像到了自己家一般,流连在一片一片的花海之中忘记了来路,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方向。
远远的桃花树下一身白衣的少年公子手执长萧,萧声婉转随风入耳,阳光透过细密的花枝变的如同被裁剪过一般,斑驳的投在在少年清朗的眉宇之间,卓芊芊一颗懵懂心瞬间被这张温润清秀的脸彻底融化。
少年见细密的花丛中一身粉色长裙的少女盈盈如风动一般向自己走来,粉面上似笑非笑的含情目,一袭粉裙像是被桃花染过,轻晃宛如如花仙降世。
对望的这一眼直觉的天地之间都像是晕染成了粉色,绯红的云彩不自觉的也流淌到了两人的脸上。
手腕一翻少年长萧一横,躬身执礼说道:“芊芊妹妹好!”
如果刚才少年的萧声用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来形容,那眼前少年的声音可以用如鸣佩环来比喻了。
卓芊芊心中一惊:“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温和一笑,将长萧插于腰间,负手而立徐徐说道:“妹妹一身装扮绝非寻常女子能有,既然不是家中婢女那就是家中的姐妹了。可是文熙的妹妹文雪才三岁,既然不是家中姐妹那就是别人府苑的小姐了!”
少年微微沉眉,眼中光影变换,面色却是十分淡定:“家中常来之客就是南宫侯爷卓伯伯,听闻家中有一女年龄与我相仿,今日卓伯伯恰好来访,想必眼前就该是芊芊妹妹了!”
“文熙哥哥好!”卓芊芊见自己身份被挑明,抿嘴爽快的一笑,颔首说道:“都说宁远侯府大公子苏文熙才学京城第一,还未说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果然名不虚传!上次去表哥家那个木头都一天了却还记不住我的名字,跟文熙哥哥简直没法比!”
苏文熙一直游学在外,家中又是显贵,结交不少贵胄公子,常常出入于各族侯府,也见过不少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礼教的束缚加上身世自诩清高,多是娇柔造作,不可一世妄自尊大的女子。
而眼前的女子却跟以往所见完全不同,不扭捏作态,也含蓄自知分寸,言谈之间还多了几分俏皮,居然称呼自己的表哥是木头脑袋,这短短的交谈之间,苏文熙不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再后来两人常常借着父辈的相聚也凑在一起,或是一起品诗书,或是一起观花,情愫在情趣相投的小儿女之间慢慢生长。父辈本就交好,这小儿女的姻亲似是也是注定。
谁知在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自己的爹爹声称苏伯伯是贪污救灾银粮的主谋,带着冰御门的杀手血洗了宁远侯府,而自己深爱的文熙哥哥被父亲说是烧成一副焦尸。
相识的时候正是大好春日,眼前却是寒意渐浓的秋日,一转眼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依旧待字闺中,不是愁嫁,而是自己的心随着棠梨书院的那一场大火已经烧成了灰烬。
碧树染上风华,霜叶如同跳动的火焰灼烧着眼睛,甜蜜的往事化作思念的悲伤充斥着芊芊的心。
痛苦的闭上眼,将眼中一层泪光隐去,哀声说道:“难道文熙哥哥真的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只是在做一个不肯醒的梦罢了!”
“小姐已经这么多年了,放下吧!你的大好年华不能任由自己放纵在悲伤的往事里,不然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该怎么过啊?”
芸香虽为丫鬟,但是年纪比卓芊芊稍长,说话做事自然老沉,看见卓芊芊一双美目泪光盈动,苦心劝说着。“何况若是苏公子真的在天有灵,他看到终日消沉如此自伤,他也是不开心的啊。”
绵绵的秋风带着刻骨的凉意一寸一寸的削噬着芊芊柔嫩的肌肤,轻薄的衣衫徐徐飘动,几缕乱发飘荡在略显倦容的脸上。
芸香的话虽是安慰可是听来更是伤情,这是要自己和往事诀别啊!若是真的能那么轻易放下,自己又何苦执着这么多年。
“若真是在天有灵,他怎么多年都不曾入我一次梦啊!哪怕只是一次让我得知他的音讯我都愿意舍弃这繁华的南宫侯府和他一起远去。”卓芊芊手扶着朱阑,说的伤情之极,不觉眼泪已经滑下,冲开了脸上厚重的脂粉。
手中的绢子一擦,泪水和着脂粉在雪白的丝帕上染出一片绯红,“爹爹当年和苏伯伯一向交好,怎么就会作为首告说苏伯伯是贪污重犯,难道他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出卖的苏伯伯?”
“小姐话千万不要乱说啊?”听到自己的主子又是说要跟着亡魂而去,又是说自己爹爹出卖朋友换区仕途,芸香一张脸吓的刷白,环视周围一圈发现没有旁人才松下一口气来说道:“夫人虽然早逝可是你还有父亲在,家有至亲不可以说这样的话,还有就是老爷当年的事情也千万不要再说了。要是让老爷听到只怕会大发雷霆呢!”
寒风簌簌,卓芊芊只觉自己单薄的身体都像是被寒风给贯穿了一样,冷的打颤,芸香懂事体贴赶紧扶了她回房。半卧在依窗而设的软塌上,芸香又拿了软毯盖上。
“虽然事情过了十年,当年益州救灾粮银被克扣导致灾民暴动,皇上无比震怒,所以才要彻查贪污一案。可是苏伯伯为官清廉怎么就成了贪污首犯,而且首告还是爹爹。贪污案告破后百姓一片叫好,无不称颂,爹爹也顺利的身为户部尚书。”身上渐渐有了暖意卓芊芊才回过神来,支着头低声说道,越往后说只觉得事情越是古怪,眼神都不由得变的凌冽,“香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收益最大的是爹爹,会不会是?”
“小姐你就不要在追究这些了!”芸香一直听着卓芊芊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甚至怀疑自己的老爹起来,话还没说完芸香赶紧捂上了卓芊芊的嘴说道,但是又不能直接顶撞无奈的劝道“过来这么久,木已成舟,何况这些是朝局大事,不是你我改管的。”
今天因为会带回鄞州的消息,卓芊芊一夜都没睡好,脸色有些泛白不说,眼下还一片淤青,芸香心里着实心疼,为了不再让卓芊芊胡说,干脆说道:“小姐眼下一片乌青,芸香去厨房拿个热鸡蛋来给你热敷一下。”
卓芊芊还兀自沉在自己的思索里,芸香走到房门口摇摇头轻叹一声无奈的去了厨房。不多时就返回,丝帕里包着刚剥了壳的鸡蛋,自己在脸上试了一下温度刚好适中,就小心的帮芊芊熨烫起来。
芊芊一夜没睡好,自己说话芸香也像是不想听,这会子脸上有个热乎乎的东西滚来滚去顿觉的舒服,眼皮越来越沉没过多久居然沉沉睡去。
………………………………
第六章 姻缘线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树影斑驳,透过朱窗倾泻在芊芊身上,梦中直觉有人猛的推了自己一把,醒来时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芊芊直觉的心口里一口气吊不上来,唤了芸香添上热茶,一口茶下肚,暖流走遍周身才觉自己从梦魇之中脱身。时有丫鬟来报父亲传唤。
“肯定又是让我去看那些富家公子的画像的。”卓芊芊嘟囔着从软塌起身,伸手一把扯下鬓边摇摇欲坠的流苏簪子“咚”的一声砸在柳木圆桌上,“我现在不想嫁人,可是爹却天天张罗着这家公子那家公子的!”
自从苏文熙死后芊芊一直未嫁,多少富贵公子都被她拒绝。
随着自己年龄越来越大,父亲是越来越急,只当她是心气高看不上别人,托人说媒的次数是越来越多,家世也是越来越显赫,这一次又不知道是谁。
“说是辅兴门那边崇义将军的大公子!乃是世袭家族,身份尊贵!”芸香捡起桌上的簪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若是能和他们结了亲,南宫侯府也算入了世袭贵门,老爷那边肯定是巴不得!”
“说到底是爹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出身,虽然卓家起自穷苦,可是父亲也是寒窗苦读,算是自己挣下的家业,在我看来一身傲骨。可是爹却总觉得自己出身不好,总想着借我的亲事攀上京城里那些所谓的五姓望族。”
一大早起来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好消息,刚才睡去又做了不好的梦,芊芊心情烦闷,见爹爹又在为自己张罗不愿意的亲事,纵然识遍了女则礼仪心中也不免动起了火。
“小姐心思芸香自然知道,可是这一次是太子牵的线,老爷那边总是不好直接拒绝!”芸香一边劝着一边将取了篦子蘸了桂花油帮芊芊梳头,在软塌上睡了一会发髻已经散乱。
“小姐可以去看看,愿不愿意还是小姐你啊!那么多的王孙贵子都被你绝之门外,多一次外人也不会说老爷挑剔!”
芸香做事稳重,耐心的劝导好歹让卓芊芊心里好受了一些。
“那我就去看看吧!总不能让爹在太子那里不好交待,这些年爹一直依靠太子,若是处理的不好爹那里肯定也难过了!”卓芊芊轻叹一声,终是无奈的说道。
重新匀了面,梳了斜斜的坠马髻,拿了一支球形珍珠步摇插在发髻上,又抓了一把海棠团花钿插在双鬓上。觉的这样的打扮终于盖过了因为一夜没有安睡带来的倦容后才满意的前往书房。
十年之后卓吟风已见苍老,黑色幞头下鬓角已然花白,紫色圆领长衫本是看不出胖瘦,可是腰间的玉带明显的勒出一道痕迹,就连脸上都平添了圆润。
翘头案上摆了几幅青年男子画像,卓吟风捻着胡须正一一细看,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脸阴郁的进来和声问道:“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爹爹明知故问!”卓芊芊眼眸微转,却是不屑往那书案上看一眼,半点圈子都没绕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想嫁人!这些画像爹就不用看了吧!”
“放肆!”卓吟风手往案上一撑,沉着脸轻喝了一声。
这一次是托人牵线引荐,其中两个还是京城中五姓望族,还有一个是二品军候崇义将军的儿子,这门亲事若能成太子就此与军权挂钩,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自然也能更加稳固。
这一般人想都别想的荣誉却落在他的头上,本是一心欢悦,女儿却是当头一棒,卓吟风心中愠恼,辞气一下变严厉起来。
“平常的公子也就罢了,这一次你不可胡来,何况你年级已经大了,若是再留家中就成了老姑娘想嫁都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啊!”心情本就郁郁难平,被一番责骂,卓芊芊一急一双泪就滚了出来,“爹爹为何一定要我把嫁入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去呢?”
南宫夫人早逝,卓吟风一直没有续弦,对于女儿向来疼爱,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脸憔悴,眼泪双垂。语气缓和稍许:“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都多大了?等不了啦!给你找这些显贵家族也是想让你过去之后生活能富足一点!”
“爹爹当真是为了女儿好吗?”卓芊芊一双眼睛本是生的极美,细长微翘如同凤眼一般,可是此时却是布满血丝眼泪婆娑,更是含了一层隐忍的怒意。
“爹爹是为了自己吧!女儿若是嫁进了这些名门望族,就再也没有人能诋毁爹爹说爹爹出身低微了。”
多年来身居要职,拿着不菲的俸禄,更是和天子同朝议政,在普通人眼里这已经是极大的荣耀。
但是如同一个痈疽一样坏在骨髓深处让卓吟风一直痛着的就是他的出身,当年不惜出卖自己的好友苏伯懿换来尚书位置也是因为这样。
平常人说也就罢了,今日女儿像是撞了邪一般见面就与自己顶撞,胆大包天还痛揭自己伤疤,卓吟风忍不住血气翻涌,响亮的一个巴掌甩出去,卓芊芊白生生的脸上登时红肿起来。
知道自己话语失当,可是自己心里又何尝好受,爹爹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又逼着自己嫁给不想嫁的人,多年来心中早就已经成了郁结。
今日还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卓芊芊泪珠滚滚,缓缓的跪了下去,即是为爹叠道歉,也是为了恳求爹爹。
与其这样日复一日的被逼婚,不如索性一次解决罢了!
“女儿言语失当,求爹爹原谅,可是爹爹能否听女儿一言?”卓芊芊话语微颤,却不带一点哭腔,眼泪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柔弱的似是被暴雨打压的梨花枝,可是纵然这样她美丽的头颅却是不肯底下一分一毫。
“你说?”卓吟风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看到女儿红肿的脸又是心疼,“我倒要听听你能说什么?”
卓芊芊悠长的闭上眼,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猛然睁开眼,说道:“爹爹应该很清楚女儿不嫁的原因?若是爹爹故意装作不明白今日女儿就在这里在说一次!”
卓吟风怀疑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似柔弱的女儿今日说话却是如此坚定,“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着他?”
他!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卓芊芊听在耳里脑海里却是一副完整的画面。
十年了,那张脸,那声音她都还记得那样的清晰,从来就不曾败给时间让岁月带走他在她心里的点点痕迹。
………………………………
第七章 绣球姻缘
“是的!”被爹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芊芊都不见哭出声来,可是回忆起那个他卓芊芊却是立马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缓过心口的憋闷说道:“女儿的心只能交给一个人来保管,此生都不能在换人,无论他是生是死,女儿都只为他而活。这个身子女儿也只为他守着,女儿今生誓不嫁人,请爹爹以后不要再来逼迫女儿了!”
不嫁名门望族就算了,以前还当女儿是清高,今日听来女儿却在为了一个死人守身如玉。
卓吟风听这一席话气的发颤,“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你若是这样你爹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女儿正是因为替爹的颜面着想才决定终生不嫁,为苏文熙守身的!”微微迟疑,但是很快又说道:“难道爹爹会不不明白女儿心中所想,还是故意不想去想。当年苏门两百多口人一夜之间被杀,别人不知其中缘由,难道爹爹会不知道其中原委?这么多年了爹爹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
提及当年事,哪怕当时案件告破全程百姓欢呼,皇帝大加赏赐,十年时间过去,一切尘埃落定,但是面对自己的女儿的质问卓吟风还是心虚了。
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当年事情铁证如山,圣意已裁,你说的话若是被旁人听了传到宫中是要杀头的!”
“杀头又有何惧?只是这中间的原委普通百姓不清楚,难道爹也以为女儿心里也不清楚吗?”芊芊激烈的质问,腰身也跟着挺了起来,“爹用了苏门二百五十八口人的性命换来了户部尚书一位,其中还有不足一岁的婴儿,爹爹你可是造了多大的孽?女儿终身不嫁,为苏文熙守身,也正是为了替爹偿还怨债,他日泉下爹爹见到苏伯伯的时候还能祈求一丁点他的原谅啊!”
“你……你……”卓吟风气的腮帮如吹气一般,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跌坐在椅子上说不出一句话来,捶着胸口半晌才说道:“我不准!我不准你这么说!你必须要嫁人,不嫁也得嫁,桌上有画像,你自己选一副!”
“女儿绝不嫁!”芊芊如同一个战士一般愈争愈烈,一把抓下头上的那支珍珠步摇往喉咙上一抵说道:“爹如果一定要这样逼我,今日女儿就去地下找娘!文熙死后女儿的心就已经跟着一起死了。多年来还留着这条命只不过是因为爹爹已老,不想看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珍珠步摇的钗身是紫金所制,坚硬如铁,而且末端收细,如若用力发钗也能化作杀人利器。
芊芊情绪激动,手上力度失了分寸,雪白的脖子上已经被戳破了皮,殷红的血正丝丝渗出。
卓吟风又急又恨,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这是造孽啊!”
“十年前爹爹背信弃义灭苏门一族,就已经是造孽,女儿想要为爹爹赎罪,求爹爹成全。”芊芊手上力度又加大,刚才鲜血还是如丝般渗出,此时皮肉破开,一道鲜血顺着脖子滑下,落在杏色的襦裙上,如同红莲一般绽放。
自己的女儿最为了解,卓芊芊虽为女子可是性格却是极为柔韧,整整十年对苏文熙守身就已经能看的出来。
今日除非自己真的狠下心来逼死自己的女儿,不然就只有答应她。
这一场父女之间的拉锯战卓吟风不用多说败下阵来。
“南宫侯府也是朝中贵族,女儿不嫁人让我如何有颜面在立于朝堂之上,皇上和满朝文武百官如何看我!太子那里我又该如何交代?”卓吟风痛心的捶着书案苍凉的喊道。
“以爹爹多年为官之道应付太子自然不在话下,若是爹爹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女儿有一法!”芊芊看到自己已经胜利,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只是抵在脖子上的那把步摇却不肯放下来。“女儿只要假装嫁人就可以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刚才宁死不嫁现在却又要假装嫁人,这嫁人还能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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