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裂国志-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既然修士不能长生,那么修行又所图何来?
自然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
曹熙云此时,就是将修行者与世俗的力量对比反应到了极致!
妍楼门外的大街上,曹熙云随手挥舞着那一把根本不配称之为剑的贴片,在几百人的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肆意穿行!蟠龙学府四人与费伯三狗子紧随其后。
这些军士都是大周朝廷派驻在洛北城中的精英守军,被贺家公器私用,前来拦路抓人,其中更不乏合意期的随军修士混在其中,然而不论面对什么人,曹熙云都是一剑斩下,且剑下从无一招之敌!
赵西枫一路都在默默观察曹熙云的出手,发现每一剑之间还有细微的差别,前仆后继冲上来的军人中,只为伤敌人活捉并不下狠手的那一部分人,在接下其一剑之后,往往只是兵器折毁,吐血而退,但少数真对曹熙云怀有杀心毫不留手的人,在一间过后,都被斩成了两截,无论是修行者或是普通军士,毫无例外!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曹熙云显然还是留有余力,一边举剑迎敌,一边笑着对赵西枫说道:“剑客出剑,从来不重招式,更不重修为境界,而是要有自己的剑道,这剑道即是人道,是我辈剑客行走世间所需坚守的原则与底线,你若是知道自己因何出剑。”
这时的赵西枫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一味的盯着曹熙云纵横洛上的潇洒剑光,死记硬背着每一招每一式,心摇神曳,不能自已。
曹熙云接续说道:“手中之剑是直的,所以剑客心中的道理也应该是直的,理直则自然气壮,当我们不能以理服人,至少还能以直报怨。”
曹熙云说着话,手中劈出气壮山河的一剑,将两名联手偷袭的军中修士震的生死不知!
渐渐的,敢于上前的士卒与俢者越来越少,所有人以曹熙云一行人为中心,隔着三丈围成了一个圈,随着几人的脚步不停挪动着。
在距离曹熙云一行人不远的一处巷子里,两个老者蹲在墙边,默默关注着场间的局势变化,更靠近巷口的那个老人一身普通的青布衣衫,如同一个普通的市井老头,而其旁边那人虽是蹲着,但一身修行者独有的气态却怎样也无法磨灭。
那修者老人对布衣老人苦笑说道:“贺老,三少爷这次可是提到铁板了,根据司里前几日刚刚收到的消息,蟠龙学府一行与芙蓉剑客曹熙云正在从濛山横穿淮洛平原,大约就在这几天可能经过洛北,看样子,应该就是他们了。”
原来眼前的布衣老人,正是贺家当代家主贺陆铭,而其身旁这位,则是贺家另一位知微境供奉沈温。
贺陆铭沉吟半晌,冷笑说道:“嘿,本来是想用那不成器的老三钓出城里对我贺家不利的小虾米,谁想到却引来了一条鲨鱼!”
“这事也怪我疏忽,”沈温无奈说道,“司里严令,这几日不得打探蟠龙学府之人行踪,以免打草惊蛇,我就下令所有探子暂时沉潜,这才疏漏了芙蓉剑客已然进城的讯息。”
“事已至此,这些话沈老不要再说了,”贺陆铭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看着远处不时亮起的剑光问道,“贺某只想知道,若是你与汪先生联手,再加上西城军中那位,能否压制此人?”
沈温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绝无可能,跨过知微就再非凡俗,别说我们三个,前些天,司里的内院高手十数人,面对这一剑都不敢轻举妄动,说来惭愧,老朽甚至觉得,即使我们三人联手,面对这一剑的见过,也和那些普通军士没有太大差别。”
遇不平,一剑平之。
这就是芙蓉剑客的真真切切、如山如海的威压。
贺陆铭沉默许久,继续问道:“那若是加上护城之阵呢?”
大周境内,重要的州府都有护城之阵,这是大周多年来力抗白海蛮族的真正底气,朝堂之上甚至有些激进的官员放出话来,即使密云关失手,放蛮人入关,只要各州府护城大阵不出问题,依旧可以全歼敌寇与境内。
然而,如此国之重器的启用,竟然可凭贺陆铭一言以决之,由此可见贺家在洛北城的势力究竟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但听闻此言,沈温却神色大惊,连忙说道:“贺老,这可万万使不得!且不说在曹家下任家主面前使用符阵之术有多不智,单看咱们洛北城的护城之阵,正是当年曹家一手布就!我担心大阵一旦开启,反而会成为对方手中另一把悬在我等头顶的利剑!”
两个老人在小巷里相顾一眼,同时一声叹息,招式用尽,束手无策。
“既然如此,那我还能如何?”贺陆铭冷哼一声,用力一甩袖子,“只好敞开城门,恭送这位大剑客出城了,嘿嘿,只是虽然那他没什么办法,但他若以为自己能就这么一路坦途的走到京城,那也太天真了,后面的路上,有人等着收拾他!”
沈温看着远处渐渐离开的人群,叹息一声,第一次有了归老的想法。
“不对!”忽然,沈温看着人群的走向大惊站起,“贺老,他要去的方向不是出城,而是…是贺府!”
贺陆铭脸色大变,踉跄摔倒。
………………………………
第二十章 坟与碑
北风凛冽,在洛北城西边一座荒废的驿站外,曹熙云与蟠龙学府行人背对夕阳,垂首而立。
在他们面前,两座新坟相依比邻,正是前些日子刺杀贺兰健不成的那对道侣,而在几人背后的旗杆上,贺兰健与贺兰宫两兄弟的尸体正在随风摆荡,就如同这两个月来坟中的男女。
曹熙云神色罕见的严肃着,对着坟冢默默行礼,在刚刚结束的洛北一战中,当曹熙云跨入贺府大门时,匆匆赶来的贺陆铭带着两位知微境供奉一声不吭,跪倒在曹熙云面前,并且命令所有军士放弃阻截,退到一边。
如此无赖的举动确实成功避免了贺家自此绝后的悲剧,但曹熙云依然将贺兰健与贺兰宫从内院揪出,拉到妍楼之内,当着围观百姓的面将二人罪行一项一项公之于众,很快,在城中受尽贺氏兄弟欺压的苦主就闻讯赶来,哭诉着为芙蓉剑客做足了人证,于是曹熙云私用周律,将二人就地正法,并且把尸身带到此地,换下那一对道侣,高高挂在旗杆之上。
在贺氏兄弟死在妍楼之时,贺陆铭就在一旁,咬牙强撑着看着爱子死去,几经挣扎,还是没有命人动手,反而派人将一行人恭送出洛北城,城府之深,心思之重,委实可怕。
在安葬了道侣之后,曹熙云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坐在废弃驿站的断墙上,懒洋洋的提着葫芦灌酒,姿态半点剑客的潇洒落拓也没有,反倒是有些流浪汉惫怠之气。
赵西枫走过来,靠着墙边对曹熙云伸出手,接过那只破葫芦,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半晌之后说道:“我们一走,贺家这两位就会被人从旗杆上放下来,风光厚葬,等风头过了,这对道侣也会刨坟鞭尸,挫骨扬灰。”
曹熙云心疼的抢过葫芦,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淡淡说道:“人都死了,尸体被怎么处理这件事很重要么?”
赵西枫犹豫半晌,摇头笑笑,说道:“不重要的。”
“有些是不重要,但是今天我们旁边这几位,却是有意义的,”曹熙云坐直了身体,用手指着旁边的新坟,“土里的那二位,与其说是我为他们挖了一座坟,不如说是立了一座碑。”
“我们没准备墓碑啊。”赵西枫不解的皱了皱眉。
曹熙云肃容说道:“不是墓碑,是丰碑,行侠仗义的人,无论普通人抑或是剑客,都应该受到敬仰与尊重,尤其是这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用自己的身体发肤、血肉筋骨,在此地所有百姓心中,立下了一座丰碑。”
赵西枫沉默不语,想起了在桃花树下烟消云散的枯海大师,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应答。
“至于那两个东西,”曹熙云轻蔑的指了指旗杆上挂着的贺氏兄弟,“看上去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其实也是为他们准备了一座坟,我要告诉此地帮着贺家为虎作伥的混账东西们,趁早把心里那些猥琐龌龊的恶念找个地方埋了,不然有下一个曹小剑经过的时候,说不定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赵西枫轻轻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在贺家时,跪在地上那个老头子好像叫你曹熙云?”
曹熙云哈哈大笑,回道:“剑客行走江湖,总是需要个诗意的名字,不然怎么勾搭大姑娘小媳妇们。”
懒得和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争辩,赵西枫白了曹熙云一眼,心中暗自腹诽,就这邋遢模样,名字再诗意一百倍有个屁用,大姑娘小媳妇们闻一闻你身上的味道就要退避三舍了。
“有个问题你今天再城里时没有回答我,”赵西枫跳过刚才那个话题,继续问道:“为什么清源与胖子他们,都是通过符道修行,而我是学剑?”
曹熙云笑眯眯的看着赵西枫,颇为玩味的反问道:“你说呢?”
赵西枫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可千万别说,我天生骨骼清奇,正是百年一遇的剑道天才,除了我没人能继承你的绝世剑法。”
“哈哈哈,虽不中亦不远矣,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曹熙云大笑一阵之后,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赵西枫冷哼一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被曹熙云伸手拉住。
“东风老弟啊,要是我没看错,你养气的法子是皇族一脉的灵山九变吧?”曹熙云看着赵西枫,眼中神光闪动,充满着说不清的意味。
赵西枫与之对视良久,终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教我这门功法的前辈,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曹熙云松手,懒懒靠回断壁,眼神悠远的望向天边,向赵西枫问道:“你可知道,剑修与其他修士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赵西枫默默摇头。
“最大的区别就是,每一个剑修,都要做到独一无二,”曹熙云嘿嘿一笑说道,“其他修行者,无论是念师,术师,傀儡师,都是靠着对天地灵气的感知与法则利用从而出手制敌,对于他们来说,所有修行都有法可依,运用之妙,存忽一心。”
“剑修是一样,我们所能依靠的,不过是手中三尺青锋,虽然锋利无匹,却太容易被人抓住身形,所以若剑有定式,那么剑客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曹熙云顿了顿严肃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剑客有剑法,却没有剑招的原因。”
赵西枫认真思索片刻,凛然手脚,随即问道:“那这与我那灵山九变又有什么关系?”
曹熙云呵呵笑道:“一名剑客,想要做到真正的绝不使出重复剑招,最大的要诀是啥?”
“悟性与创新?”赵西枫试探答道。
听闻此言,曹熙云递上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拍手说道:“当然是抄啊!天下剑法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了!直接拿别人的招式过来用多方便,天天费脑子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而说道抄袭与模仿,灵山九变连动物都模仿透了,更别说剑招了,你说是吧!”
………………………………
第二十一张 身心皆腐朽
洪秀二十六年,丰庆,盛京城。
如果一定要从挑选一个本年度大周京都最风光的人物,那一定非梁东元莫属。
作为第一个在议政司内状告当朝礼部高官的平民布衣,梁东元在科举舞弊一案中,彻底掀开大周朝多年以来被小心藏在阴暗里的遮羞布。
与之相对应的,已经沉寂许久的学运势力重新抬头,一场场由学生牵头,主题为清政、廉政游行在京都爆发开来,而其中最主要的领头人,正是在议政司大胜归来的梁东元。
一开始,朝廷里各品序的保皇派官员还意图大事化小,将民众的注意力重新转回施政与民生,但是很快,随着御史清流的集体联名上书仁宗,要求革新整体,增加议政司对文武百官各阶官员、各类衙门的监管,除了议政权,更应该行使部分监政权。
此议题骤一推出,就得到了学运的强烈支持,在丰庆节前一天的晚上,梁东元被邀进国子监演讲,台下千余学子侧耳聆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亢奋又平静的奇异表情。
在演讲最初,梁东元平铺直叙的讲述了去年进京赶考的全过程,又将揭露弊案的过程娓娓道来,这些话他早已在不同的场合讲过上百遍了,因此根本不需要再回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神情与语调随着事件的起承转合完美出演。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梁东元甚至又闲心观察台下的听众,对于着一张张并不相同却又同样狂热的脸,一次一次之后,他的心中渐渐滋生起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类似于表演的激情,或者被关注的渴望。、
一个人,一张嘴,在台上慷慨陈词,无论你说什么,底下的人都会听,都会信,甚至有人愿意将你前一刻只是脱口而出的精彩语句当作教条与信仰,至少在那一瞬间,梁东元知道,台下这些学子们,其中一半男子都愿意他口中那个愿景抛头颅,洒热血,而女学生中,也肯定有几个对他心生爱慕,甘愿自荐枕席。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想到三天前,那个青涩又美丽的那个寒门女学生,梁东元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透着一股子燥热的硬朗。
能让男人站出来,能让女人躺下去,也许梁东元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叫做权力。
终于,在演讲的最高潮部分,当梁东元大声疾呼着他这几个月来无数次高呼的那句口号,“大周是皇家的大周,更是每一个人的大周”,台下的气氛彻底沸腾起来,每一个年轻人的学生都跟随着台上之人,一遍遍振臂高呼,这一刻,在这一千多人的心中,他们才是国家的主人。
演讲过后自然是游行,梁东元带着国子监的学生大步出门,像是出征的战士一样,雄赳赳气昂昂,一路踏过天津桥,来到礼部门口,大声咒骂着,抨击着,整齐的口号响彻天际,甚至在远处皇城下当值的金吾卫,都隐约能听出个大概意思。
衙门里的官差自然不敢回应,更不敢派人驱赶,这种敏感的时刻,谁要是惹上了学运人士,落得个殴打学生的罪名,那不被文人墨客口诛笔伐到万世污名才怪。
也许是对方没有反应,或是冬日的京城室外实在寒冷,学生们在门口叫骂了一个时辰后,情绪越来越焦躁,从一开始的就事论事,渐渐变成了污言秽语,最后甚至向着府衙大门丢了不少石块,这才心满意足的撤离了,就像是得胜归来的军队,只是讨伐的目标却是自家朝廷。
原本今天计划中的活动到此位置就要结束了,但兴许是刚才的激情与亢奋没有完全消退,兴许年轻人就是喜欢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于是,为了庆祝今天游行的胜利,一部分学生决定去聚福楼吃涮羊肉,庆祝今日凯旋,更令众人兴奋的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梁东元也宣布加入其中,并直接包下整栋楼子为学生们庆功,众人欢呼不已。
当然了,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普通的西北商贾之家的书生,怎么有钱包下京都近来最火的火锅楼一整晚,他用的,到底是谁的钱?
当晚的聚会里,很多学生都喝多了,有人凭栏疾呼朝廷腐败不公,有人哭着求梁东元入朝为官,拯救万民于倒悬,也有些女学生委婉的向起表达了爱慕之情。
梁东元也喝多了,一手拿着酒杯,慷慨激昂的针砭时弊,说着那些从相国府中学习到的学运思想,另一手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搂在某个女学生的纤腰上,偶尔上下移动。
这一晚,他忘了自己当初来到京城的初衷,也不愿意想起曾经在书本上学到的圣贤礼仪。
这一晚,他从未如此狂热,也从未如此清醒。
酒足饭饱,梁东元与众人依依作别,晃晃悠悠走向相府为其准备的马车,畅想着将来的前途似锦,官运亨通。
也许我可以成为下一个裴相,梁东元心中如此思忖着。
不!想到学运思潮的追终极追求,皇权民选,他心中更加激动了。
也许,我可以再进一步?
然而,所有的思绪,都随着滴答一声轻响被大打断了。
滴答一声,可以是春雨落在海棠叶上的声音。
可以是桃花娘那三年珍藏的状元红低落在杯盏中。
也可以是方才聚福楼的羊肉汤汁跌落回锅中。
但是这一生滴答,却是从梁东元自己的脚下响起,那是鲜血触碰青石板的声音。
梁东元艰难的回过头,眼前是一副熟悉的面容。
相国府中,那个毫不起眼的老车夫手持一柄黑色的匕首,匕首的尖端,正插在梁东元的两截脊椎当中!
酒精的麻痹作用渐渐消失,痛感如山呼海啸一般传入脑海,梁东元想要大声惨呼,却被老人重重捂住了嘴巴。
“实在对不起,”老人满脸歉意的说道,“裴相说,只有死掉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圣贤,学运需要一个圣人,需要流血,这样才能让学生与百姓们开始真正的斗争。”
梁东元的眼神逐渐涣散,那些美丽缤纷的理想开始在眼前幻灭,最终与心跳一起归于死寂。
洪秀二十六年,丰庆,学运领袖梁东元被人阴险暗杀在一次盛大的游行集会之后。
大周上下,群情激愤。
………………………………
第二十二章 龙潭虎穴
大泽山脚下有个无名老道。
老道平日里住在山腰的道观里,每月的出一和十五会下山采购些生活必需品,顺便用在山中采摘的草药,为山下百姓治病问诊。
老道平日里没什么架子,从不倚老卖老,见到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所以山下百姓都与他十分熟悉,相比于道士,大家更倾向于认为他是个行脚郎中。
奇怪的是,山脚下老一辈的人印象中,也有这么个行脚治病的道人,虽然与现在这一个长相完全不同,但瞧病的手法却极为相似,有好事者向老道打听,问二人是不是师徒关系,老道摇头否认,然后任你再如何追问,也只笑而不语。
曾经有人认为这个无名老道是山上神仙,至少也是修行中人,但在与之相熟后,都渐渐放弃了这个猜想,原因无他,主要是这道人实在太过普通,无论是说话做事的方式,还是给人看病的手段,都与寻常郎中一般无二,有时甚至还略有不如。
比如村里王婆的小孙子前些日子发烧,寻常百姓都看得出来,那只是一般的伤寒,而老道却十分郑重,问诊之后,孤身一人在山里采药七天,结果等到他回了村子,中人见他的药方与寻常郎中所配一模一样,而此时,王婆孙子的伤寒已经几乎痊愈,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王婆见老道辛苦,这才勉强让孙子喝了一碗道士亲手煎出的药。
当然,就算这无名老道的医术差了些,百姓们还是很喜欢他,原因也很简单,老道看病,是不要钱的。
这一天清晨,老道照常下山行医,却在回来的路上捡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溃烂几乎瞧不见原本面容的人,看身形,应该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当老道发现他时,他倒在山下的村口,脸朝向的地方,正是大泽山主峰。
老道蹲下身子,认真看了看少年的伤势,轻轻叹了口气,也顾不得其满身的脓血恶疮,伸手将其横抱在怀中,向山上的道观走去。
当苟以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肮脏破旧的衣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白色道袍,丝滑异常,更为难得的是竟然还挺合身。
苟以方掀开衣襟,发现身上的脓疮已经清晰干净,此刻已经结痂,全身难忍的麻痒表示余毒已清,新肉正在生长。
屋外,“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苟以方推开屋门,屋外院子里的布置也很简单,而且并不像一座道观,反而像是大周乡村里随处可见的农家小院。
院内左侧有个三丈见方的碧绿池塘,几尾金鱼在其中有气无力的游动着,看似普通,但是以苟以方的眼力竟然看不穿这个小池塘到底有多深。
至于院子的右侧,一只黑黄相间的橘色大猫正懒洋洋的卧在角落,脖子上拴着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丝线的另一头随意绑在小院的篱笆上,不知为何,苟以方总觉得橘猫看他的眼神有些嘲讽。
苟以方没有去看后院,但从时不时传来的鸣叫声可以得知,后院应该是圈养着一些鸡鸭之类的飞禽。
院子中央,一个白胡子无名老道正在捣药,表情悠闲而专注,听到苟以方开门,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些小伤,不打紧的,你在我这道观里再躺三天就能痊愈了,到时候顺着这条路下山,东南方向那条通往山外的路比较好走,没有什么毒蛇猛兽。”
老道手中捣药不停,用下巴为苟以方指路。
苟以方沉默半晌,并没有说话。
“怎么?还想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