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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耀九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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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这三个字,不管是谁想要与之敌对,恐怕都要好好考虑一下。
除去任平生,狂狮陆狂发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之一。虽然陆狂发老了,是只钝了利爪,掉了利齿的老狮子了,但只要是狮子,他就能吃人。
陆狂发因为孙女陆榆的先天阴脉,提前传了自己儿子家主之位,而他自己则是带着陆榆满世界寻找医治之法。扶风阁不知去了几次,最后找到了宁席白这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现在他的宝贝孙女全凭宁席白臻至化境的焚寂功续命,要动宁席白,势必会触怒陆狂发。
所以,要是对付宁席白,不仅仅是要对付他本身,还有他家中势力,还要算上任平生和陆狂发这两个武道魁首。这样的阵容,自己拉上八大门派一起,或者能够与之匹敌。可现在呢?
费季礼看了看左右,陈祀年轻刚刚继位,自己师弟骆璞的武功与自己是差不多境界。现在他们连一个宁席白也对付不了。那可是宁席白啊!
费季礼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宁席白之言,他没有驳斥的底气。
宁席白也笑了笑。他的目光扫过费季礼,也扫过费季礼身后的天玑宫弟子。李沐在船舱的入口处,看到宁席白目光扫来,他连忙躲到了船舱里面。他现在并不想让宁席白发现自己。准确地说,他不想和宁席白碰面。
不仅仅是因为宁知桐的关系,更是因为当初李沐拒绝了宁席白提出入赘一事。虽然没有当面,但是宁知桐事后肯定也会告知她父亲。宁席白一个武道魁首,主动提出让李沐入赘,还要教他武功。李沐觉得,自己的拒绝一定很伤宁席白的面子。再看看自己现状,李沐也没有脸面出现在宁席白面前。
宁席白其实没有发现李沐,因为天玑宫弟子挡住了宁席白的视线。宁席白的目光,更多的是威慑。“行了,尚甾在哪里?”宁席白问道。
费季礼眉头都没皱,很自然地说道:“尚甾在岛上。”
“既然在岛上,天玑宫身为八派之首,为什么又要先离开?”宁席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并不傻,卜言君应该比我快,所以他势必已经在岛上。而刚才那朵雷云,让我很是在意啊。毕竟今天可是晴空万里啊。”
费季礼听闻,眉头皱起。
宁席白轻笑一声,“我可是知道八大门派之中,有个奔雷宗,雷行云前辈可是号称百丈雷池。岛上如此大的阵势,结果天玑宫掌门,天玑宫首席带着一众天玑宫弟子要离开?”
宁席白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梅邬,你们五人分头搜查一下船舱。看看有没有尚甾的踪迹。据说应该是被铁索束缚的。”宁席白下达了命令。梅邬抱拳道了一声“领命。”然后那五人就向着天玑宫弟子走去。
费季礼冷声道:“宁先生这是在逼迫我们?”
“迫你们又如何?”宁席白伸出了手,手掌之上猛然燃起一团无根之火。宁席白斜眼睥睨,何人敢应声?
费季礼看了看左右,这船上的天玑宫弟子大多都是外门的,为了能开船而已,实力本就不强。陈祀神已为人所夺,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费季礼又看了一眼骆璞,心道自己不能再隐藏下去了。
想到这里,费季礼向前一步,气势暴涨。他双手一合,闭门凝神。片刻之后,在宁席白诧异的眼神之下,费季礼全身冒出了如丝的真气,这些真气全都汇聚在了费季礼身后,聚成一只蜘蛛的模样。
看到这一景象,陈祀和骆璞也是大吃一惊。骆璞更是倒退两步,苦涩道:“师兄……原来你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我,不如你。”
宁席白眼中却是多了一丝赞赏之意,“出神异相。虽然是中品,但是出神就是出神。”
费季礼展现出神异相,显露他一直隐藏着真实实力,底气也是足了不少。“如果宁先生步步紧逼,那么我恐怕也只能鱼死网破了。”
宁席白笑道:“这样一来,你反而坐实了尚甾就在船上。梅邬,你们还等什么?”梅邬五人继续行动。费季礼伸手对着那五人,身后出神异相吐出一道蛛丝,席卷梅邬五人而去,想要将他们困住。
但宁席白却出现在了蛛丝必经之路上,他伸出了手掌,手掌中的火焰猛然旋转起来。在旋转之中,火焰瞬间膨胀,成了一个直径一丈左右的巨大火球。
费季礼那道蛛丝,还没有接近火球,就已经焦黑起火。面对此景,费季礼心中一沉。
宁席白漫步在乎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少阳派虽然也是火属。但是我的焚寂功,就算是真气,也能焚烧殆尽。”
费季礼脸色阴沉,宁席白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要阻止宁席白,拿出隐藏的实力还不够。恐怕是要抱着拼命的想法,用尽全力才行。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蝉蜕
就在宁席白震慑住所有人的时候,梅邬带着其他四人走向了船舱。
李沐见他们走来,连忙退回底舱。但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底舱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宁席白的命令是搜素整艘船,所以那五人一定会搜寻到这里来。
李沐现在想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若说杀,他有那实力么?那些人可是与费季礼和骆璞两人不相上下的。虽然费季礼在宁席白逼迫之下,展露了他真正的实力。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梅邬等人就不厉害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李沐还是明白的。
退一步说,就算李沐有这个实力杀死他们,李沐能杀么?那可是宁家的人。除非他真的是要放弃宁知桐,否则他怎么可能与宁家结怨?
李沐听着脚步声在头顶来来回回,心中却想不到什么办法。这底舱十分结实,纵然手中这把短剑还不错,但若说要凿出一个出口,让自己离开,恐怕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李沐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反倒是将一桑道人的尸首和那尚甾都搬了出来,放在入口不远处。而自己站在原地,等候着他们搜到底舱。
很快,梅邬带人走了下来。他一见李沐,下意识就要出掌。但是李沐直接举起了双手。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梅邬有些疑惑,他已经看见了李沐身边那两具“尸体”。
李沐高举双手,说道:“不,我并不是天玑宫的人。我叫李沐,和知桐是朋友。”
就算听到李沐话中知桐二字,梅邬眼中的警惕之心丝毫未去。李沐见状,指了指右手边的尚甾,说道:“这就是尚甾,天玑宫的人趁岛上混乱的时候,故意带出来的。”
“嗯?”梅邬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他看向了李沐的左手边。李沐面露悲切,说道:“这是我师兄,在岛上不幸罹难。”
梅邬看了一眼一桑道人的尸首,然后对着身边人说道:“戚风,将他剑缴下。罗成罗败,你们将尚甾抬出去。”
一个黑脸汉子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拿李沐腰间的短剑。李沐并没有抗拒,任由他将短剑拿走。看到李沐如此配合,梅邬才算是真的打消戒心。他指了指尸首,说道:“既然是你师兄,你如果不想把他丢在这里,那么,就带上他,跟我们一起出去。”
“好。”李沐点了点头,背起了一桑道人。
李沐跟着梅邬返回了甲板。
在看到罗成罗败两兄弟抬着尚甾出现时,天玑宫的人面色铁青,而宁席白则是面露喜色。不过,当李沐出现在视线当中时,天玑宫弟子和宁席白都愣住了。
天玑宫弟子自然是在想,这人是何事混到船上来的,为何都没有发觉?唯独费季礼,他只是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至于宁席白,他则是认出了自己女儿钟意的小子。作为一个父亲,自家女儿第一次费尽唇舌让自己见的人,他自然是印象深刻。
“李沐?为何你会在此?你背上又是何人?”罗成罗败两兄弟将尚甾放在了宁席白面前,宁席白的目光却还是落在李沐身上。
面对宁席白的询问,李沐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还没有说话,费季礼则是通过李沐二字,想起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他终于想起,在临照苑的时候,陪在一桑道人身边的那个小子了。
想起一桑道人,他又看到李沐背着的那个人。“太一道弟子,一桑道人?”
李沐听得费季礼的话,冷着脸点了点头。“他被雷行云所杀。”
听到这话,费季礼悚然一惊。“什么?雷行云竟然敢杀他?他怎么能杀他?”
李沐默不作声,走到宁席白身边,背着一桑道人站在那里。这个位置接近船舷,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一旦有变,李沐大不了豁出去跳下水中。
宁席白看着他,李沐抱着一桑道人,躬身行礼。小心地叫了一声,“宁伯父。”
宁席白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挥了挥手说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一会就和我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李沐听他说得大声,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天玑宫的人知晓。他心中有些感激,一口答应。
费季礼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这李沐出现在这里,或者说是死是活,他完全不会关心。他关心的是一桑道人。这个太一道弟子,身上有着太一道的秘密。当初,太一道与金刚寺弟子对决,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有三十年前太一道弟子那件事,他不敢逼迫一桑道人。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借金刚寺的名头,以此来安太一道人的心。可惜,费季礼这一番谋划,被临光方丈轻易化解。派出一桑道人,反而是一箭三雕,不仅随了费季礼的谋略,也没有堕了金刚寺名声,更是示好了太一道弟子。
正是因为金刚寺弟子在前,特别是有叶枫居士这个费季礼也看不透的人在,费季礼也不敢用强,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桑道人离去。
可他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一桑道人,竟然是和雷行云一道。奔雷宗可不像天玑宫一样讲道理。雷行云出手制住了一桑道人,并且严加看守,不让八大门派之中任何人接近一桑道人。哪怕一同在龟岛之上的其他五派一同施压,雷行云也是本色尽显,毫无畏惧。
毕竟他来到岛上之前,他就已经从太一道弟子之中,得到了五雷正法的奥秘。费季礼记得三十年前那一招声名显赫的百丈雷池,那已经是雷行云的巅峰。可就算是巅峰,他也是以掌放电,真气催化雷电也不出身前一丈距离。
然而在他得知五雷正法的奥妙之后,竟然是可以招来雷云,以体内五行雷法,借天地之威,引雷而下。
五派联合之威,没有效果。他们也就不敢逼迫太过。太一道弟子,三十年前只得一人,三十年后,也只得一人。他们可无法确定还有没有太一道弟子,而他们这个岁数,也无法再等三十年。
最后费季礼出面牵头,与雷行云达成了共识。他可以先从一桑道人那里得到五雷正法的秘密,但是他必须确保一桑道人的生命安全。在那之后,他也必须将一桑道人交给其他门派。至于其他五派,给出让步的条件,则是要用天玑宫的为情阵,锁住一桑道人的气机。那不仅是防止一桑道人逃跑,更是锁住了原本雷行云的禁制,防止雷行云食言。
如此行事,再加上六派一同在龟岛之上,这么多眼睛看着。费季礼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可不曾想,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桑道人的尸体!
费季礼犹自震惊,宁席白却没有理会他们。“这就是尚甾么?”宁席白蹲下了身子,敲了敲包裹着尚甾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句,他问的是费季礼。
费季礼从一桑道人死去的消息之中拉回思绪,他之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宁席白看着他,眼中有深意。一个人连自己的武功境界也要隐藏,可见此人心中必定有着算计。这三个字,若是他旁边的陈祀来说,宁席白也就信了。但是由这个天玑宫实际上的掌权者,首席费长老说出来,宁席白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不过,这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宁席白还蹲在地上,这个姿势看上去没有什么风度,但是谁又敢出言嘲笑了?宁席白的手中忽然腾起了一股火焰,火焰由橙转青,由青转蓝,由蓝转紫,然后忽然消失。这消失,只是肉眼看不到火焰的颜色。
宁席白的手掌上方,空气都扭曲了起来。而在他所处的位置,甲板之上,无端冒起了青烟。李沐在一旁看着,只觉自己脸庞之上,传来阵阵热浪。这热度,比刚起刚才更上一层楼。
掌中无火,却更胜有火。
这就是焚寂功的极致,真气化为烈火,再由烈火,转为寂灭之火。
这就是烈火掌宁席白的实力。
宁席白的手掌贴在了铁索之上,不消片刻,那铁索竟然逐渐发红变软。李沐与天玑宫弟子一样,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还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胜州魁首出手。
结果这一出手,竟然是将铁索化铁水。这是何等惊人?这一掌若是打在人身上,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应对?
这个问题,在费季礼脑中盘旋,他看着宁席白的手消融了铁索,按在了那晶石之上。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秦必救研制出来的封尸膏。把尸体浸入封尸膏中,待封尸膏凝固,那么就会呈现眼前尚甾的状态。这样尸体就像琥珀之中的蚊虫,可以长时间的保存下来。
不过,尚甾可不是尸首。他还活着,只不过从他自知落败那一刻,他就陷入了这种奇怪的状态。他可以不吃不喝,宛如死去。可他的心跳还在,只不过极慢。
考虑到星隐宫与太一道的牵连,当时在那一战之中幸存下来的掌门,决定不杀尚甾,而是想要从尚甾口中掏出他们想要的信息。可尚甾就是这样陷入了沉眠,无论怎么对他,他都不会醒转。
这可让八派掌门有些难堪,除去当场战死的少阳派掌门,浮山派掌门。其他六派掌门约定,将尚甾留在龟岛,让陷空山用上迎风布阵,掩盖龟岛的踪迹。然后每年派一个最信得过的弟子来岛上看守尚甾。同时在每年的十月,掌门一齐上岛,看看能否唤醒尚甾。
前面几年还好,十年过后,尚甾的肌体开始萎缩。所以扶风阁掌门秦必救用封尸膏,封住了尚甾的躯体,防止他真的死去。
由于六派掌门将此事视为机密,又加上陷空山阵法的威能,江湖人都以为尚甾已死。直到陷空山这代弟子刘洋悍然叛变师门,这才让这件事,昭告天下。
费季礼看着包裹着尚甾的封尸膏一点点还原成原本的液体,甚至那些液体都变得沸腾。他有些焦急道:“宁席白,你在做什么?”
宁席白头也没抬,他说道:“也没做什么,烧了他而已。”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蝉捕螳螂
“烧了?”费季礼眼睛瞪得老大。他也变了脸色,向前一步,似乎想要动手。
宁席派偏头看了他一眼,费季礼立刻顿住。费季礼深吸了几口气,说道:“此乃封蜡,扶风阁秦必救加了不少药物,若是溶的方法不对,就会变成致命的毒烟。”说完,他还伸出手,让身后的天玑宫弟子后退。
费季礼自认不是宁席白的对手,所以干脆做戏做全,宁席白听得此言,也是眉头一皱。
扶风阁的名头,不在武功,而在医药之理。擅长杀人的人不一定会救人,而擅长救人的人,一定会杀人。医药之道,用于正途,便是治病救人,若是用于邪道,那就是下毒杀人。
扶风阁掌门秦必救,号称有伤必救,阎王难求。他的医术本就是闻名江湖。当年八大门派死战尚甾,最后不仅没有杀他,反而是将他藏了起来。对于此事,宁席白不知其中原委,但是从这次被陷空山叛徒爆出这件事之后,八大门派的应对来看,他们是分外在意尚甾的死活。若是如此,那让秦必救出手在尚甾身上动点手脚,也是正常。
“毒烟?”宁席白虽然有着忌惮,但是脸上表情却是无所顾忌。他有焚寂功护身,真气比起烈火更胜一筹,寻常毒物对他已经不起效果。但若是出自秦必救之手,宁席白还要提防一二。
宁席白闭了气息,直接加力。尚甾周围的封尸膏融化的速度陡然加快。宁席白的手掌穿透了封尸膏的封锁,按在了尚甾的身体之上。
尚甾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宁席白却是皱起了眉头。焚寂功修得的真气,乃是至阳之气,销金融铁不在话下。若是与人对敌,连真气也能点燃。江湖之中,也只有寥寥数人,能够挡住焚寂真气。
可是宁席白的手按在尚甾身体之上,连皮上须发都没有烧焦。这让宁席白疑惑万分。在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武功失去了效用。
宁席白倒是有些不信邪,尚甾虽是三十年前的星影宫宫主,但是他现在宛若一具死尸。一具死尸难道还能抵挡自己的焚寂功?
真气再出,宁席白耳边忽然听到一声脆响。掌中所触之处,竟然是传来一阵吸力。宁席白偏头一看,尚甾竟然睁开了眼。这下,饶是宁席白见识广博,心中也是一惊。他下意识想要撤掌,但他的手掌就这样吸在了尚甾身体之上,根本无法收回。
旁边梅邬等人也是发现了不对,梅邬想要帮宁席白,伸手搭在宁席白手臂之上,结果宁席白身上竟然也传来一阵吸力,将他牢牢吸附。梅邬只觉丹田一跳,真气不由自主逆卷而走。他张口欲呼,但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倒是宁席白功力深厚,他一手抓住自己的手腕,竭力控制自己的真气,他开口道:“不要过来!”
李沐也是被这诡异变故所摄,他呆呆地站在背后,听到宁席白的话,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费季礼那边,也是惊异无比。比起宁席白、梅邬、李沐等人,他知晓内情,所以在惊异之中,费季礼更是疑惑。三十年前,尚甾被他们八大门派合力击败,落败的尚甾陷入了假死之中。这三十年里,八大门派不知想了多少办法,也不知用了多少办法,都无法让尚甾从假死之中醒来。
三十年的努力都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谁能想到,尚甾竟然就在此时此刻,被宁席白所唤醒。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宁席白现在的处境,似乎也有些诡异。宁席白可不想被白白吸干,他对手下说道:“将尚甾分尸!”“好!”戚风应了一声,拔出短剑。此时封尸膏已经被全部融化,戚风心系宁席白和梅邬二人,直接拔剑砍向尚甾脖颈。
“轰!”一声爆响传来,戚风被掀飞了出去,一头撞向李沐。李沐伸手一接,两人一齐撞在了船舷之上。
戚风看着自己手中短剑,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宁席白脸上红气一阵翻涌,刚才那一下,竟然是尚甾引动自己真气,反攻戚风。真气牵连之下,宁席白竟然也是受到了震荡。
“都不要动!”费季礼见状,连忙高声提醒。他让所有的天玑宫弟子都不要妄动。
船上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宁席白与梅邬两人的呼吸,有些沉重。
尚甾只是睁开了眼,他眼珠没有丝毫动弹,看上去,更像是死不瞑目。但是他竟然能吸取他人真气,还能运用外来真气,来守护自身。这样一具尸体?怕是活人也做不到如此啊。
两人还是无法从尚甾身上脱离,宁席白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算好的。梅邬脸上已经满是痛苦,他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释放而出,涌入宁席白经脉之中,最后归于尚甾。
戚风站在旁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着急道:“家主,现在该怎么办?”
宁席白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还能支撑一阵,但是梅邬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吸干真气,伤及根本。”
“那……”
宁席白看着梅邬,后者已经口吐白沫,翻起白眼,显然是真气被吸干,伤及了丹田。若再过半刻,搞不好连命也要丢。宁席白眼中出现一股狠厉之色,他悍然说道:“斩下梅邬的手。”
戚风一愣,李沐也是睁大了眼。
“一只手与一条命,哪个重要?”宁席白厉声喝问。
戚风吞了一口唾沫,也是下了决心。他伸手拔出李沐的短剑,对准了梅邬的手腕,一剑斩下。
伴随着梅邬一声惨叫,他手腕应声而断,鲜血喷洒而出,将甲板染成一片血红。戚风将剑插入甲板,伸手抱住痛昏过去的梅邬,连点梅邬手臂穴道,封闭血脉。
费季礼站在一旁,脸上神色复杂,“宁先生决定果决,但是,你自己该怎么办?”
宁席白脸色阴沉无比,费季礼此时出言,不管他有心无心,自然是带着几分落井下石的意味。
费季礼看了一眼睁眼的尚甾,转身说道:“开船!”
陈祀还是年轻,有些不解地低声问道:“长老,去哪?”
费季礼对陈祀说道:“回岚州。只有到自己地盘上,我们才能掌握主动。”说完,他又转身,对着宁席白说道:“宁先生,还请往天玑宫一叙。当然,如果你能坚持到岚州的话。”
他话音刚落,天玑宫弟子已经行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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