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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还乡-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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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初干脆装傻到底，扭头看了看李顺，又看了看宋天岳，问，“咦，要说什么军事机密么？”
宋天岳哪里知道军事机密是什么，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却忽地被隋弁拦住了。
“算了，老宋。小夏既然都过来了，你就也让她听听吧。她说不准还能给你不错的意见呢，她可是帮了我不少忙。”隋弁笑嘻嘻地讲。
宋天岳低头想了想，这才点头，讲，“也罢，让你知道也没什么。军中准备要夜袭敌阵，我要借调你李大哥一用。”
………………………………
一百零二 计划
夏云初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自己想要扭头去看天上乌云的冲动。
她虽然早就猜出是这事，但亲耳听见宋天岳这样讲，胸口还是猛地一紧，就差扑上去拦住宋天岳了。但她到底知道自己掌握的情况还不足以说服宋天岳放弃这个夜袭作战，只能咬着嘴唇不讲话。
宋天岳也没有多和她说详情，简单介绍了一句，紧接着就扭头过去询问李顺的意见。
他是将军，他要征调兵士，谁能有什么意见。
李顺自然是点头答应。
夏云初只觉脑中一炸，都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冲口而出，道，“我也去！”
所有人都惊讶地回头看着她。
等慢慢冷静下来以后，夏云初才发现自己方才说过什么。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她自己心中也有了决断，便握紧拳头，又慢慢地讲了一句，“我也要跟着一块参加夜袭。”
宋天岳皱眉摇头，“你此次夜袭凶险，你不必去。”
瞧他那样子，似乎是差点儿就要失口说出夏云初是个姑娘的事情。
夏云初在边上瞪了一眼，宋天岳才赶紧改口。
虽然感激宋天岳的照顾，可夏云初心中却是渐渐地有了决断，便讲，“我知道那是件危险之事。但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跟着一块儿去。有我在旁，就是受点儿伤，那也没什么。就让我跟着一块去吧，我如今不也是军中一员么。”
她平日连讲话都不多，更少有这样坚持的时候。一时之间，就连隋弁都觉得有点儿诧异。
宋天岳本能端着将军的架子，拒绝夏云初，可见到夏云初眼中坚毅的神色，他却忽地就犹豫了起来。
他总觉得夏云初身上好似藏着什么秘密，让他没办法将这小姑娘当成个普通的姑娘看待。他不免又想起了在京城中的那人，若是那人决定了的事，他也是没办法去左右。而夏云初给他的感觉，竟就和那人有些相似。
夏云初抬头和宋天岳对望，没有一点儿要退让的意思，“我不怕危险，只怕会被一个人留在军中，请将军让我一同前往。”
宋天岳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李顺，心中不免生出些感慨来。他可是很清楚夏云初是个小姑娘，于是便觉得自己大致能理解夏云初的心思。而见到李顺面上那有些不解的神情，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拍拍李顺的肩膀，然后把夏云初的心思去同李顺掰扯掰扯。
宋天岳哪里知道，其实是他自己误会了。
夏云初虽然也是关心李顺，但心中更多的想法，却是希望能在那夜袭之中，想法子挽回秦军的失败。想要跟在李顺后头，防备他受伤过重，也是心里话，只是还有另外一半的心里话，她没有朝外掏出来。
她也看出了宋天岳的误会，脸上微微一红。
可她却并没有去辩解，反倒是反过来利用了这个误会，抬头看着宋天岳，露出了恳求的神情，“将军，请让我跟着一道去吧。我若是留在这军中，我、我谁也不熟悉。”
夏云初甚至想要脱口而出，说“你要不让我去，那我就是偷偷跟着，也要一块去”。她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这句话。宋天岳到底是将军，她若是将这话说出来，宋天岳也没办法当做没听见。
她相信宋天岳能听出她言下之意。
宋天岳自以为掌握了夏云初的心思，又想起留在京城里的人，心中忽地就是一软。
若是换了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又或是京中那人，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想要护着夏云初，但那却并不一定就是夏云初想要的结果。
“好，”宋天岳点点头，竟当真答应了夏云初，“不过，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夏云初喜出望外，顿时高兴起来，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道，“我省得，我会跟进了李大哥。”
“哎哟，你跟着他，才危险呢。”隋弁摇摇头，却也没有阻拦。
这些人当中，觉得最莫名其妙的恐怕就要数李顺了。
李顺可是当真不愿意让夏云初跟着一块夜袭，可他心中对宋天岳敬重得很，随不情愿，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皱眉看着夏云初，面上是一副不认同的神色。
夏云初哪里理会他，干脆就不去接李顺的眼神，李顺也只能无奈。
有了宋天岳的这个误会，夏云初倒是相当顺利的就加入到了夜袭的队伍当中去。
但宋天岳却还是不愿意将详情同夏云初讲。他的原话是，“你只要跟紧你李大哥就是。”
隋弁又在一旁嘀嘀咕咕，说着些紧跟李顺才危险一类的话。
夏云初虽然并不特别清楚这夜袭是怎么一回事，可极力回忆当初李顺所讲的那些话，勉强还是拼凑出了个模糊的猜测来。
李顺大抵是会被分派去做刺杀主将一类事情的人。
讽刺的是，因为军情泄露，地方主军力全都去迎战夜袭大部队了，反倒是李顺他们那个刺杀小分队当中活下了好些人。
夏云初又被赶到了一边，没办法听见详情，只能是自己抱着脑袋拼命回忆。
她甚至想起李顺先前同她所讲，称自己能徒手翻越五六米高的城墙之类的话。
也许宋天岳比所有人都更早知道李顺的能耐，只是一直将这人放着没有起用。原本若是那次夜袭成功，李顺应当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军中要员。只可惜夜袭失败，大秦军接连遭受打击，于是最后所有人都死在了战场上。
夏云初扭头向着宋天岳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天岳、李顺和隋弁三人还凑在一块儿小声说话。
而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开始考虑战场上的事情了。
她还记得方才隋弁随口说出的那句话，“一定会下暴雨的。”
暴雨落下之时，正是夜袭开始之际。
然而，宋天岳这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的夜袭计划，她加入到这夜袭当中去，也全然不知详情的夜袭，到底为何会被透露出去，而且是被敌方知晓了呢。
夏云初看着地平线那端翻涌着的乌云，微微皱起了眉头。
………………………………
一百零三 征兆
刑越和郑青松二人在夏云初后头走来走去，一副想要同夏云初搭话的模样。
他们二人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了，只一看宋天岳的态度，就知道他找李顺大抵是有什么事情。但宋天岳却并没有将他们二人也编入到那夜袭队伍当中去，许是想让这二人留着照看隋弁。
刑越本是没什么意见的，可郑青松发现夏云初好似也掺和到了那事情当中去，便生出了好奇，想要从夏云初这儿打听些话。
夏云初正在想着夜袭败露的事情，又在脑海里边模拟着情况，看看自己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带着上战场，根本没怎么在意那二人。等她发现那二人是在向她询问夜袭的事，这才露出了个有些狡猾的笑容来：
“你们若是好奇，可以直接去问问宋将军的么。”
二人正是因为不敢去向宋天岳又或是李顺打听，这才凑到夏云初身边问，现在见夏云初笑眯眯地这么回答他们，顿时也觉得好笑。
刑越伸手往夏云初后脑勺一拍，轻哼道，“臭小子，这是学会跟咱们掰扯耍滑了。”
夏云初同他们二人也不客气，把指尖点在唇上，笑道，“这是军事机密，我可不能同你们讲。”
“军事机密？”
刑越和郑青松都没听过这个词，不禁一愣。
不过他们虽然没听过这种说法，每个字倒是认识的，只以为夏云初说的是哪里的方言。他们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眼神跟着一变。
郑青松还想追问，刑越却是一下拉住了他，接着讲，“若是密事，我们就不过问了。不过你出去以前，最好向军备大人要把短匕。”
“短匕。”
夏云初瞬时眼神一亮。
她先前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毕竟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形，她一时也想不到要准备到些什么。听到刑越提醒，才想起自己是应该去要一个贴身的护卫之物。
长刀长枪对她而言，确实有些使用不便，她拿着那些东西挥舞，别砍着自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夏云初笑着向刑越道谢，又盘算了一番以后，才跑到隋弁身边去，向他要了些东西准备带着。
隋弁听她罗列出来的那些东西，不免有些吃惊，讲，“小夏你这是出门去游玩呢？”
夏云初却知隋弁是说的玩笑话，就道，“我是要去当医兵的。将军不是一直就想要我当个医官儿么，可从没想过是要让我上阵杀敌的吧。”
隋弁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嗯，好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备好。若是在路上见着有受伤的家伙，可就要拜托你了。”
不用隋弁多说，夏云初也是这样想的，当下也是点头答应。
她在一旁独自忙活，等再回头去看李顺的时候，却见李顺完全就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别说是为此而做什么准备了，就是傍晚时候的饭量也都无甚变化，根本看不出是个将要去执行危险夜袭的家伙。
夏云初很是好奇，便凑到李顺身边去小声地问他，“李大哥，你不要准备什么吗？”
李顺笑着反问，“准备什么？”
“就是”夏云初张口想说，可话才到了一半，却又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只能是闷闷地做在一旁，鼓起了腮帮子。
她平日也不是这样孩子气的家伙，可同李顺渐渐混熟以后，也许是慢慢放松了心神，于是偶尔也就会在李顺面前流露出一丝娇嗔的模样。
有时候回头想想，便连夏云初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李顺现在的年纪可比她上辈子活的都要少，不过是性子沉稳些而已，就引得她想要依赖了。也不知是李顺太过老成，还是她自己太过脆弱。
夏云初本以为他们马上就会进行夜袭，可没想到在同她讲完夜袭的事情以后，却就好似没有了这事情一样。不光李顺没有在意此事，军中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她心中好奇，可每当想要去向李顺询问之时，都会被李顺笑着岔开话题。
就已经是隐瞒得这样好了，却又怎么还会泄露出去呢。
夏云初想着这个问题，最后发现自己是绝不可能得到什么答案，只好轻叹一声，也学着李顺那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过日子。只不过她和李顺还是有着相当差距，李顺能够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却是做不到。
别说是刑越和郑青松那样的老兵了，就算是林老二，也能瞧出夏云初那种不安。林老二也就是和夏云初不那样熟悉，所以没敢上前询问罢了。
但林老二也还是在夏云初身边来回晃荡，希望能偶然地探听到什么话。夏云初只不搭理他。
这样接连过了两日，夏云初也从最初的那种紧张之中慢慢习惯麻木了，都开始渐渐忘记了夜袭之事。
她只是每日都将那些小东西堆成的包裹放在身边。要不是身旁还多了这么个东西，她都要忘记还有夜袭的这么一回事儿了。
这日也就如同往常一样，白日随同隋弁一块儿在军中巡了一圈，给军中兵士分了些藤甲，又看五九将那改造了一半的护甲打碎。
可就在他们行走军中之时，却忽地听到头上传来“轰隆”一声炸响，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豆大的雨点就已经噼里啪啦地落到了他们头上。
这些雨水与其说是跌落下来，倒不如说是拍到他们身上，不带带着森森的寒意，在撞到他们身上裸露的肌肤之时，还打得人隐隐生痛。
冰冷的雨中，几人瞬间就变得十分狼狈。
隋弁一路大呼小叫，领着他们躲到了一旁的营帐之中。
夏云初也跟着跑到了营帐里边，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抬头看着外边打落的暴雨。
现在本还是白日时间，可暴雨一落，外头瞬间就变得漆黑一片，虽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却已经是如同黑夜。再加上倾盆暴雨落下，就是尽在眼前的情景也都看不清。
自从她穿越到这地方来，此处就一直是荒漠环境，就连淅沥沥的小雨天气都难得一见，这样暴雨的天气，对夏云初而言根本就是上辈子才有的景象，一时都有些瞧得呆了。
………………………………
一百零四 暴雨
夏云初呆呆地看着雨水打落在荒漠上的情形，只见原本干涸的地面被暴雨打湿，以极快的速度升腾起了一片烟尘，进而又被雨水压了下去，景象十分壮阔。
就是在上辈子，夏云初也从来没有到过荒漠之中，自然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都忘了要擦净身上雨水，只望着营帐外边。
她正看着外头发愣，忽地感觉到肩膀上被人碰了碰。
夏云初扭头一看，就见李顺站到了她身边，也正在看着外头。
李顺头上搭着快半湿的布巾，已经将头上的雨水擦了一遍了。他伸手将另外一条布巾按到夏云初头上，一面瞧着外头大雨落下的情形，轻声开口，“今夜跟着我。”
夏云初一时之间都有些恍惚。
她花费了一点儿时间才醒悟过来，想起李顺是在说什么事儿，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紧张。
“我……”她想要说点儿什么，却发现李顺并没有扭头看向她的方向，只是静静地盯着外边的雨帘看，顿时就将嘴巴又闭上了。
好像已经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李顺一直盯着外边的情形，又伸手拍了拍夏云初的肩膀，这才讲，“快将脑袋擦干，要得风寒的。”
夏云初点点头，默默将头发擦干了。不过她心中所想的，却已经不再是眼前这情形。她想起记忆中的李顺曾经提起说，过那也的奇袭，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如此一看，可不就是她现在所处的这一日么。
夏云初心中十分紧张，甚至就连傍晚吃东西的时候，都吃得少了一些。
李顺也瞧出了她的紧张，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如同往日一般行事。
暴雨一直持续落着，从傍晚开始一直到深夜，没有一点儿要转缓的迹象，使得夏云初在紧张的同时，又开始担心这苍茫的荒漠会被大雨淹没。
她此时是当真紧张得很，竟然也没记得去回忆一下上辈子的情形。若是她细细一想，就会发现这场暴雨并没有造成什么水涝灾害。
因着这场暴雨，他们自然不能再睡在外头。他们几人本就是跟着隋弁的，于是也就搬入到了隋弁的营帐里边，就待在了最靠近营帐门前的地方。
夏云初本也想趁着还没夜袭，稍微眯一下囫囵觉。可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雨声太吵，她压根儿就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躺着，一边数着自己的呼吸声。
这次雨势大得很，天上又不住的闪电行雷，炸得人头皮发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感觉到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她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李顺没想到夏云初醒得这样快，稍微一怔之后，才向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安静地起身。
夏云初小心地坐起身子，扭头四看，就见身旁三人都已谁熟，唯有五九还谢谢靠在边上，一边打着瞌睡，一边警惕地看着外边。
李顺向五九招呼了一下，五九点了点头，李顺这才又回头，向夏云初做了个“安静出门”的手势。
夏云初紧张得胸口砰砰直跳，只觉耳边尽是自己心跳和血流搏动的声音，几乎都要听不见外头的声响了。她紧紧抿着嘴唇，努力地跟在李顺后头。
他们这次一走到外边去，雨水就泼洒到身上。
一走到营帐之外，身上就被浇得湿透了。夏云初身上还穿着皮甲，可却起不到一点儿遮挡的作用。雨水顺着她的头发一路流入后颈窝，顺着后背往下流淌，那种触感实在难以言喻。
夏云初被冻得浑身一颤，却还没来得及难受，就见李顺快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她生怕自己跟丢了，只得一抹面上的雨水，急急忙忙跟在后头。
大秦军中夜晚有宵禁。
李顺走出没多久，就被站岗的兵士拦住。
不等那兵士开口，李顺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后头的夏云初，低声讲，“天狼。”
那兵士马上就点头让到了一边去。
夏云初将这个通行词暗自记在心中，跟着李顺继续前行。
她以前也曾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朝外头张望过，那时候军中总是燃着不少篝火，又有着天上明亮的月色和星光，大致还能看清营帐和站岗兵士的轮廓。
可在这雨夜之中，天上月光完全被乌云遮挡在后头，地下本会燃烧着的篝火，也跟着被大雨浇灭，完全就是一片漆黑。
李顺却好像十分清楚军中路线，领着夏云初在军中七弯八拐地走着，完全没有碰撞到任何东西。
夏云初心中赞叹，紧张的心情也慢慢地减缓了一些。
这样在雨中走了不到半刻钟时间，李顺忽地站定。
而在他们面前，已站着有几个看不清面容的兵士了。
李顺领着夏云初，默默地站到了队伍之中去。
就在他们站好之时，四周陆续地又走过来了好些人影。四周的光线实在太弱，夏云初根本看不清周遭站的是什么人，她抬头向前看去，眼皮上却黏哒哒的都是雨水，几乎都睁不开，就连站在她身前的李顺都差点儿要看不见了。
她的耳边是狂暴的雨声和间或传来的轰雷之音，唯有在天上划过一道闪电的时候，才能勉强看到四周的情形。
以前，她总以为打雷时候站在高处最可怕，可等现在站在旷野之中，经历风雨之夜，她才发现原来这要比什么都更可怕得多。
雷声好像一直就在她头上响起，压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天上那闪烁的情形，只想找个最近的营帐躲到里边去。
她甚至想，自己若是举着一杆铁枪，是不是就会将雷电直接引到地下来。
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夏云初却忽地觉得手腕一紧，一下被站在前头的李顺拉住，朝前走了起来。
这些兵士先是聚在一块儿，却没有人讲话，很快地就朝着某个方向奔了过去。
有的兵士走得慢一些，有的却走得极快，好像根本没有打算保持什么队形一样。
夏云初心中忽地想起宋天岳的一句话――你跟紧你的李大哥。
………………………………
一百零五 围魏救赵
李顺走得极快，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来向夏云初解释一下的意思。
就着天上炸裂的雷电，夏云初看着自己越过了一个又一个兵士，越过一大片空旷的狭长的荒地，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扑过去。
夏云初心中极紧张，等被李顺拖着走了好久，才忽地省起自己此次加入夜袭的目的。
她是想要挽回大秦这次夜袭的失败。虽然不知道夜袭行动为什么会被泄露出去，也没能在这之前做些什么，可现在却不是紧张得忘乎所以的时候。
夏云初一面抹去面上的雨水，一面努力四下张望，想要找出那些集结的敌军。
可在这样暴雨倾盆的夜晚，仅只能接着雷电的光亮打量四周，想找出敌军的所在却谈何容易。
李顺附近并没有多少兵士，眼看着也并不是要袭击敌军前阵。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组成队伍，反倒是有些同他们擦身而过的兵士渐渐停下了脚步，默默列成了个建议的阵型。
夏云初只能心中猜测，却不敢再拖延，拼命拉着李顺，讲，“李大哥，李大哥！咱们这是往哪个方向去？”
“绕去敌军侧阵。”李顺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
夏云初有些发晕。
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战争，也没有读过兵法一类的东西，压根儿不知道这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安排。见到李顺和其他兵士分散奔走，又见到后头仿佛又结了一队大秦士兵，便觉得难怪当初李顺能活下来。
但此时可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
夏云初一边跟着李顺奔跑，一边伸手朝着某个方向一指，问，“李大哥，那边、那边是什么地方？”
她所指之处，正是方才秦军小队面对着的方向。
李顺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着雷光眯眼看了看夏云初手指的方向，低声道，“是敌阵。”
夏云初也不管更多，赶紧道，“我见到那头藏着人，就在那边。”
她当然不可能见到那边是否藏着人，只是随口胡诌罢了。
命运轮回如此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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