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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宫墙作者:清霜洗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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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还是令人担忧,常常是一病就好些时日,调养滋补的汤药也不知喝了多少。
  药罐子。柳心在心头讽道,这种身体状况,还真是不得不清心寡欲了。
  又向秋端询问了拨下来的四个宫女状况,分别唤作“玉阶”“白露”“锦云”“凝香”,皆无什么值得注意之处,因着白日里那无意一瞥,柳心特意询问了那名分外貌美的宫女。
  “玉阶么,”秋端笑道,“虽说容貌绝丽,她的性子却是极倔强的,并不会行什么狐媚之道,小主尽可放心。”
  “那便好。”柳心示意秋端放下帐子,碧文在一旁打着哈欠候了一会,见柳心睡熟便掩门与秋端出去了,只余一盏微光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隐约投影着屋中摆设。
  接下来的两日过得倒是舒坦,白日里应邀和几个新进小主一同赏赏花,内苑中春色怡人,又都是妙龄少女,热热闹闹说笑一番大半个日子便轻松过去,回到宫中便会听见某某妃嫔的赏赐又下来了,带着碧文翻看一番,选了喜欢的收着,一些不上眼的小物件便都赏了那些下人。
  心头好像瞬间松懈下来,春光明媚,仿佛要将胸口的层冰融了开去,熏风阵阵袭人,宽衣广袖立于亭台轩榭之中别有一番优雅韵味。
  ——当真,轻松了么?本umd/txt电子書下载}wωw。ūmdtΧt。còm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从梦中惊醒,那个男子融金般夺目的身影挥之不去,他的笑,他的声,他不经意时流露出的无奈与温柔,好似一层层温柔的潮水,悄无声息地将她的心房包裹。
  她总有这样一个梦境:漫天杏花吹雪,她独自徘徊于玉砌回廊之中,慕松寒温雅俊逸的面容映着淡澈的晨光,变得有些透明疏远。他指尖轻触她的脸颊,笑笑,她欲伸手,他却在瞬间退后开来,身边蓦地惊现司空晓颜秀雅端庄的身影——她靠着他的肩,居高临下地望她,眸中有不可抑制的得意。阳光忽然清脆如薄冰,噼啪作响地碎裂开来,镜像一般的场景在她面前坍塌,她再无法触及他们的身影,孤身一人立于回廊之中,世界空寂如死。
  她醒来,眼角依然残留着泪的痕迹,别过头,桌上的烛火依然微弱地闪着光。
  梦里那些惆怅,忽而就化为无边无际的恨意与不甘,柳心狠狠咬唇。
  ——是的,她怎么忘了,那个夺了她一切的虚伪女子,此刻还与她一同置身于深宫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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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凤宫位于内苑正中央,与金龙殿并肩而立,宏伟中平添几分精致秀雅。当朝皇后不好奢华,贤德淑良,不过双十年纪,已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柳心与一干新进宫嫔早就在朝凤宫前候着了,听得宫女上前来请,说皇后娘娘已经梳洗妥当,这才小心翼翼地入了殿。朝凤宫正殿装饰得典雅富丽,透过镂空小窗依稀能窥见后殿翠竹疏影,众小主挨个儿入了殿,见堂上紫烟升绕间宫衣如锦,众嫔妃依次坐于上位下首,众星捧月般围着堂正中的三位雍容女子。
  正中央的女子眉清目秀,身着云霞联珠对凤凰纹锦衣,望上去端庄而不失秀丽——想必便是当朝皇后了。坐于皇后左侧的女子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穿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发髻上长长的璎珞玉旒半遮住容颜,神情似笑非笑;而右边那位丰神冶丽,明眸似水又微露精明之色,见到众小主后眉梢一挑,随即轻松掩了过去。
  “嫔妾叩见皇后娘娘。”众人齐齐俯下身去,只听皇后嗓音柔柔道:“众位妹妹如何行这般大礼,快起来吧。”
  谢了恩,柳心低眉顺目站在陆美人身后,借着余光,司空晓颜淡粉色的裙角轻轻撞入视线——她面色苍白,倒像是真的病了。
  “众位妹妹果真容姿绝丽,”刚落座,忽然听得一娇脆女声,坐于皇后右边的嫔妃捻着帕子笑道,“日后定会得到皇上喜欢呢。”
  小主闻言都是生生一愣,连声道不敢,唯独陆美人抬头迎上那出声嫔妃的目光,笑道:“娘娘说笑了,嫔妾们不过蒲柳之姿,如何及得上娘娘雍容华贵?”
  那嫔妃正欲说话,皇后忽然轻咳一声道:“这位是韩昭媛。”金护甲指了指左边那位秀雅妃嫔,“这是贤妃。”
  柳心胸中一震:昭媛、贤妃,这都是极高的位份了,怪不得能与皇后娘娘共坐殿前。看样子那韩昭媛是个厉害货色,待回宫之后需得向秋端询问一番才好。
  其余下首嫔妃尚来不及分辨,皇后娘娘又训导了些话,无非是切勿争风吃醋、贤德为重,并多为皇家绵延子嗣之类。贤妃只是淡淡笑着不多说,韩昭媛时而打趣一两句,一个多时辰下来殿中气氛倒也融洽。说了一番下来,皇后便称乏了,叫众人各自散去,柳心刚转身,忽而听到“哎呀”一声,身后的嫣贵人忽然跌在地上,脚边很明显地多了一抹明红色。
  看到那明红色物件后嫣贵人似是一慌,刚想用身子挡住,不想韩昭媛眼尖:“那是什么?”
  两个宫女闻声快速走了过来,将嫣贵人扶开。
  虽然只有一瞬,众小主皆已清楚地看见了那东西:明红的缎子,上面一双鸳鸯活灵活现,边上还绣着一行诗句——正是那一日嫣贵人展示给众人看的荷包!
  第七章  箭双雕(上)
  堂上三位高位嫔妃尚未说话,下面的宫妃早已窃窃私语开来。
  “哟,这位新来的妹妹好巧的手艺,这般活灵活现的鸳鸯可不是一般人绣得出来的呀,定是投注了很多感情吧?”不知哪位宫妃轻笑了一声,嫣贵人闻言一震,眸中登时浮现淡淡水汽,但她也不分辩,手中拧着那桃红色锦帕,愣了般地站在一旁。
  “这贵人妹妹心灵手巧,只不知,这‘心有灵犀一点通’指的是当今圣上呢,还是……”话语到此故意停住,身着海棠红宫衣的嫔妃掩唇而笑,似乎是还嫌不够,坐于她右边的嫔妃接口笑道:“若是绣给圣上,应该用明黄色吧……”
  殿中其余嫔妃不了解,但站在门口的几位新进小主心中却是十分明白,不止是嫣贵人白了脸,罗常在与邓选侍面上都隐隐浮着怪异神色。柳心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暗暗叹了一声——这个与她有着相同心境的嫣贵人怕是逃不过了,若是被人指证东西是从宫外带进来的,这可是大罪。
  几位新进宫嫔面面相觑,唯听见那些老资格的嫔妃在说个不停,立于风口浪尖的嫣贵人手足无措,泪眼朦胧地望着皇后。
  “咳。”韩昭媛有意无意地轻咳一声,窃语声戛然而止。
  “好了,这么吵吵闹闹的像什么?”皇后蹙眉道,此时已有宫女将那鸳鸯荷包承上堂前,皇后垂眉看了一眼,“嫣贵人,这荷包可是你的?”
  众人皆向晏流苏望去,只见她怯生生望了皇后一眼,樱唇微咬,却是相当坚决地摇了摇头:“回娘娘的话,这荷包不是嫔妾的。”
  ——这嫣贵人还不算太傻。
  柳心淡淡一笑,继续垂眉顺目地站着,隐约望见身边的陆美人面带讥诮,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不是你的?”皇后挑眉,“那么是谁的?”
  方才那一会儿,几位新进宫嫔一起往门外走,桃红柳绿间竟是看不清是谁的身上掉出了东西,只是忽然听见嫣贵人一声惊呼,便望见跌倒在地的她身边掉着个鸳鸯荷包。
  韩昭媛唇角微微上扬:“哦?这便奇了,莫非这荷包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她凤眼一挑,笑盈盈地望着众人,“若是没人承认,就只能委屈诸位新人妹妹暂时禁足调查一番了……”
  禁足?柳心隐约明白是闭门不出的意思,她倒不在乎,但对于那些盼望宠爱的新进宫嫔来说,禁足意味着排不上承宠名号,一旦失了先机,日后便极难得到圣意,想要在宫中争得一席之地无疑成了妄想。
  众小主闻言都是生生一震,老资格的嫔妃都在暗自发笑,有的甚至颇为赞同地向韩昭媛望过去。韩昭媛似是做惯了主,也不管身边还有皇后与贤妃,镂金护甲优雅划了个圈儿就要点在桌面上。
  “回、回娘娘的话……”满堂寂静间忽然听得一个甜润的女声,邓潇潇轻巧出列,向着堂上嫔妃行了一礼,“嫔妾曾看过这个荷包。那一日,嫣贵人把这个荷包拿给嫔妾看,说是……绣给一个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男子。”
  话语好似猛然投入池中的小石,登时掀起阵阵涟漪。
  晏流苏陡然抬头,邓潇潇面色平静,堂上刚刚止了的窃窃私语声卷土重来,一句句几乎要将晏流苏单薄的身子淹没。皇后闻言亦是惊讶,秀丽的眉微微蹙起:“嫣贵人,可是真的?”
  “嫔妾没有!”晏流苏泪盈盈于睫,望上去说不出的凄楚可怜,“嫔妾方才只觉得被人绊了一下,这才跌落在地,却是绝不会收着那有损清白之物的!”
  “这……”皇后面有不忍,“若是如此……”
  话未说完,却见一袭藕荷色脱列而出,走到堂前坚定屈膝,“娘娘,嫔妾也曾在嫣贵人处看见那荷包。”罗常在一贯温柔的面容此刻满是严肃,冷冷望了怔在原地的晏流苏一眼,“嫣贵人一直贴身带着,像是相当珍惜。”
  邓选侍与罗常在两人立于堂前,柔婉却不失气势,字字尖锐,分明宣告了晏流苏的获罪已成定局。
  原是如此……柳心眉梢一挑,没想到邓潇潇与罗宝筝两人竟这么快结成了同盟,同气连枝,借着这个面见皇后的机会针对晏流苏,无论如何,晏流苏私藏荷包本就是事实,若再有哪位小主上前指证,晏流苏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样么……”皇后微觉头痛,这嫣贵人面容俏丽且出身颇高,又是昭仪晏云遥的亲妹妹,若是按照规矩处罚了难免显得不近人情,这私藏信物罪名可大可小,掩过不提也未必不可,但这么一来……
  “昭媛,你认为呢?”皇后决定将这烫手的山芋直接扔给韩昭媛。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韩昭媛笑吟吟道:“皇后姐姐怎么问起我来?妹妹拙见,私藏信物是对皇上大不敬,不如贬去冷宫。”她声音妩媚,入耳却是冷酷至极,那般严厉的处罚,让众宫妃一时间噤若寒蝉,也无人敢为晏流苏求情。
  阳光回旋在朝凤宫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之上,望上去明晃晃一片,柳心突然觉得有些刺眼——这皇宫果真是世上是非最多的地方啊。
  韩昭媛一点头,眼看两个嬷嬷就要上前把晏流苏拖下去,却见云纹缎袖柔柔一拂,璎珞碰撞叮咚作响,贤妃亭亭立起,做了个“停”的手势。
  “皇后姐姐莫不是忘了,这嫣贵人妹妹还未承认呢,若是其中有误当如何?”贤妃像是习惯了沉默,难得说上一句,却比韩昭媛更具气势,“是或不是,不如先传了嫣贵人的贴身丫鬟来问,做奴才的自然清楚主子身上有何物件。”
  “贤妃妹妹所言甚是。”皇后点头道,韩昭媛闻言冷冷一笑,兀自侧了脖颈不去理睬。
  晏流苏的四位侍奉宫女很快被传上殿前,跪于正中央的宫女书寒与晏流苏最为亲近,皇后便先唤了她上来问话。
  第八章 箭双雕(下)
  “我问你,你可见过这荷包?”皇后将荷包掷到那宫女面前,宫女忐忑地接了过去,来回翻看。“你可要据实回答,不得有丝毫隐瞒。”韩昭媛摆明了是想看好戏,复而补充一句。
  显然是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宫女登时吓白了脸,红缎子荷包捏在手中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她怯生生地抬头望了望殿中数位主子,声音微弱却坚定:“回娘娘的话,奴婢从未见过这东西。”
  倒是个忠心的丫头……
  柳心望见晏流苏面色稍稍一松。
  “哦?”皇后悠悠拖长了调子,睨着邓潇潇与罗宝筝两人,“这么说来,邓选侍和罗常在就是在说谎了?”
  “娘娘明鉴!”两人仓促跪地,额头轻触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就算给嫔妾一千一万个胆子,也决不敢欺骗皇后娘娘啊,定是……”邓潇潇猛然指向那宫女道,“定是那刁丫头在说谎!”
  “奴婢、奴婢绝无……”小宫女慌忙分辩,亦是拼命额头,她磕的明显比邓、罗二人重了许多,连磕数下,光洁的额上已有了青紫痕迹。
  两人说是,一人说不是,一时间也难分是非,殿上再次陷入僵局。
  韩昭媛悠然自得抿了口茶水,金护甲敲在茶盏上叮咚作响,“好个大胆的丫头,忠心护主也要有个分寸。按照你这一说,这两位嫔妃妹妹都是在说谎了?”她语气凌凌一转,小宫女吓得浑身颤抖。
  晏流苏再顾不得礼数,径直扑在堂前护住自己的婢女,“娘娘,”她凄然抬头道,“书寒是我的贴身婢女没错,若娘娘认为是她护主,尽可传唤我宫中其他宫女问话。清者自清,相信皇后娘娘定会还嫔妾一个公道!”
  那样坚决的话语,几乎让邓潇潇与罗宝筝也生生一愣。
  奇怪,她为何能那般有把握?
  柳心蹙眉,明明就是她亲手绣的荷包,那一日是在众人面前展示了的。宫中人多口杂,一旦有谁指认她的确视那荷包为爱物,不是更置自己于不利之地么?
  除非……柳心意味深长地望向晏流苏,除非她早有准备。
  内监得了令去传翠微宫所有宫女上殿,在那批人到来之前,晏流苏忽而站起身子,转向几个相伴数日的新进嫔妃道:“诸位姐姐,你们之中可有亲眼见过我携带那鸳鸯荷包的?”
  众人错愕。
  柳心清楚地看见身边陆美人有些蠢蠢欲动,然而还是拼命压制了下来,唐良媛面色平静看不出端倪,司空晓颜微显茫然。除了邓选侍与罗常在之外,竟也无人在此时做出落井下石之事,纷纷低了头权作不知。
  不知是不是错觉,柳心隐约捕捉到晏流苏眸中竟有一丝失望闪过,再看时却已没有了。察觉到柳心的目光,晏流苏迅速抬头朝她淡淡一笑——依然纯真的神情,贝齿微露,然而下一刻,如扇睫毛投影下飞快地流溢出一抹狡黠。
  ——天真与狡黠,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同时从晏流苏俏丽的面上流过,让她觉得有些怪异。
  柳心忽然明白过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翠微宫的宫女已到了殿前,密密麻麻跪倒一大片,皇后显然是对这么多的人有些头痛,挥了挥帕子示意韩昭媛问话。贤妃只淡淡坐于一边,好似殿上是非均与她无关。
  “你们可见过这荷包?”韩昭媛正在兴头上,将那鸳鸯荷包传下去好让众人看得清楚。大约是明白堂上几位主子都是得罪不起的,一干宫女都是如临大敌,将那鸳鸯荷包传来看去直过了好长一会儿,这才三三两两抬起头。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
  “回娘娘,奴婢从未见过……”
  “回娘娘的话,奴婢未曾见过这荷包……”
  声音层次不齐,说得竟都是一个意思——从来没在翠微宫见过这荷包。
  邓潇潇明丽无双的面容瞬间惨白,有些难以置信地与罗宝筝对视一眼,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晏流苏蓦地抬头,“莫非两位姐姐就这么笃定,非要说是流苏暗藏那浊物不可?”
  “你……”邓潇潇哑口无言,狠狠地瞪过一眼,转身无助地望向韩昭媛,“昭媛娘娘,嫔妾的确是……”她隐约明白韩昭媛是不愿见着嫣贵人就此脱险的,新进小主么,定是高位嫔妃的眼中刺吧?
  “嗯……”韩昭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本想看一场好戏,顺别借题发挥除掉个新宫嫔,不料形势大转,这如意算盘是打不成了。不过么……她眼波泛过邓潇潇如花似玉的面庞,这丫头长得也很是不错,虽家世衰落,皇上却是只看容貌不顾家世的。万一日后荣宠加身,谁知会不会又是个劲敌?
  想到这里,韩昭媛面色一转,平静地捏起搁置一旁的茶盏,笑道:“选侍妹妹莫不是糊涂了?有皇后娘娘在此,你怎问起我来?”言下之意是不再插手。
  偌大的厅堂中众宫女跪了一地,皇后淡淡垂眸不语,思索间,只见身边一位年长宫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皇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扬声道:“就依你所言,先看看那荷包中装的是什么。”
  年长宫女几下将那荷包拆开,嗅了嗅道:“启禀娘娘,这荷包中装的是润玉香。”
  “润玉香?”殿中众嫔妃闻言都面显诧异,这种香料极是难得,嗅来味道奇异,宫中也无几人喜好,怎会突然出现在那荷包中?
  皇后秀丽双眉已深深蹙起,她站起身,“据本宫所知,在座诸位妹妹没有一位喜欢这种香料的,这荷包的主人……”眼波泛过几位新进宫嫔,“怕是还在诸位新人妹妹之中。”
  “这么说来,只要在各位妹妹的宫室中查探一番,看谁藏了那香料,多半就是这荷包的主人了?”韩昭媛忍不住插嘴道。
  皇后点了点头,“来人,去诸位妹妹宫室中探查片刻,看看是否有人用那润玉香的。”
  十来个内监宫女得令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为首内监躬身禀报道:“娘娘,奴才们仔细搜查过各小主宫室,唯有邓选侍和罗常在房中有一小盒润玉香。除此之外……”顿了顿,“在邓选侍贴身宫女房中也发现了一匣子润玉香。”
  邓潇潇的贴身宫女已被摔至堂前,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跪好,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听命?柳心抬头,暗笑这戏才刚刚开演。
  果不出所料,只见那宫女迅速在人群中捕捉到邓潇潇的身影,“奴婢、奴婢是听从邓小主命令,准备将这一匣子润玉香藏进嫣贵人房中,不料上午有些事耽搁了,正想去藏,忽而被娘娘传了来……奴婢、奴婢……求娘娘饶命啊!”
  “饶命?我何曾说过有什么错处?!你倒是不打自招!”皇后狠狠拍在案上,“还有什么,一并给我说了来!”
  “是、是……”那宫女连连磕头,“前几日邓选侍差奴婢替她做个荷包,要绣上鸳鸯,用明红缎子,今日向奴婢要了去,之后……之后就不知道了。求娘娘开恩啊……”
  “……胡来,真是胡来……”皇后愠怒道。
  众人顿时了然。
  看样子,是那邓选侍一心策划此事来栽赃嫣贵人,不料运气实在不太好,贴身婢女还未来得及将东西藏好便被皇后传了来。那小宫女胆子太小,还没问道关键处就自己全招了。而那与邓选侍异口同声指证嫣贵人的罗常在,估计就是刻意从旁协助了。之前嫣贵人为何无端摔倒,多半也是被二人故意绊的。
  邓潇潇已是花容失色,拉着罗常在跪在殿前一个劲儿磕头。“娘娘明鉴!”邓潇潇泣道,“嫔妾从未给那丫头下过这等命令啊!这荷包本就是嫣贵人自己的,怎会是嫔妾刻意绣了栽赃她?再说那润玉香、润玉香……”邓潇潇这时才知自己上了当,那一日晏流苏一边拿出鸳鸯荷包,一边透露当今圣上喜欢润玉香的味道,都是为了设此局引自己上钩!
  忽而听得噗通一声,原是罗常在性子胆小,竟被吓得顿时晕了过去。
  第九章 旧千金
  皇后厌弃地扬了扬手:“抬下去,让她好生歇着吧。”
  方才还是风情万种的美女,此刻却瘫软如一滩无人理睬的泥,任由几个内监抬了出去,众妃嫔有的冷眼旁观,有的暗自发笑。
  翠微宫众宫女随后也被皇后遣走,偌大的厅堂中只剩下邓潇潇一袭宝蓝色曳地裙跪在中央分外单薄,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邓潇潇皎若皓月的面容上泪水涟涟,带着一丝希望怯怯道:“娘娘……”声音低哑。
  “你好生糊涂!”皇后一声长叹,“宫中最忌讳的就是争风吃醋,你倒好,才刚进宫就掀风起浪,若不是那宫女尽数招出,嫣贵人早已被你陷害了吧!这等狡诈行事,叫我怎么容你!”
  邓潇潇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都颤抖起来,微微颤颤爬到晏流苏脚边,“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想陷害贵人姐姐,嫔妾知错了……还愿贵人姐姐大人有大量,替我向皇后娘娘求个情……”哀婉乞求间抑不住眼底恨意。
  晏流苏微微向后一让,错开她的手,像是受惊一般躲到柳心身后。柳心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让开身去,同情地望了邓潇潇一眼,“邓选侍不必害怕,皇后娘娘自是心善之人,定会从轻发落。”柳心淡声道,身后的晏流苏连声复合。
  邓潇潇再无办法,万念俱灰间,心中忽然浮出爹娘得知自己中选后高兴万分的面容。
  ——是的,她出身低微一如众人所知,好不容易凭借倾国之貌得封妃嫔,整个家族都在对她翘首以盼。她是聪慧的女子,知晓这宫门之中绝无真情可言,若不争,就要被挤压下去。因此选择了看似纯真的晏流苏作为第一个排挤对象,不料,她还是想得简单了,竟未看出那娇丽天真的面容下,竟藏着这般阴险手段!
  心中懊恼得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恨恨地低下头,只做个委婉可怜的姿势——不论那些华服雍容的女子信不信,此刻她确是恐惧的。她仿佛看见那金灿灿的大门已轰然关闭,而自己被关在门外,任人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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