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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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好啊，那就我先说吧。”说完，果子也不顾着生气了，好脾气的坐下接着道：“跟着大胡子等人，我去了天阙军队驻扎的地方。”

　　　　谈及这个，果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事实上，这也确实是大事了。

　　　　景溪与傅离皆是正了脸色，他们都没想到那个百事通竟然百无禁忌的将人直接带到了后唐军营地。要知道，无论在哪个国家，军队驻地都是极其重要的地方，闲杂人等是不允许接近的。

　　　　而自从后唐和大夏停战以来，未免大夏派出探子到军营里，后唐更是严令禁止别人靠近军营。然百事通却是直接带人去了，这说明不是军队出了问题，就是令狐盟有问题。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不得而知。

　　　　见景溪与傅离皆是一脸的凝重，果子再次说道：“不仅如此，天阙驻地的的守卫弱得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令狐盟都不管管？”

　　　　听见景溪的话，果子嗤笑一声，眼里尽是嘲讽：“他怕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开青楼上了吧，对军队他是否还有心都不知道。”

　　　　说到开青楼，景溪就问道：“那你可知百事通他们去军营作何？”

　　　　“作何？还不就是为了走后门！那百事通在军营里有个熟人，我暂时还不知道是谁，不过他们今晚酉时一刻会去天香楼。若是你们谁对他有兴趣，大可以去看看。”果子耸耸肩，说得满不在乎。

　　　　然，景溪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乃是白莲教，军营如何我们管不着，只暗暗记下它的情况汇报给殿下就好了。而且，我们已去过了天香楼，知晓在不日之后便会有一个宴请，届时或许会有白莲教之人前往天香楼。”

　　　　听完景溪的话，果子一拍桌子站起身，说出的话却让景溪二人颇感无奈：“你们二人居然去了天香楼！而且还不叫我一起去！你们知道你们让我错过了多少美人吗？！”

　　　　果子的眼睛睁得极大，眼里尽是愤怒。不过，那愤怒也只浮于表面，谁都能看出他并不是真的为此而生气。

　　　　本以为再怎么样景溪或是傅离中一人总会安慰安慰他，谁知竟是没人理会他说的话。在等了一会儿，景溪与傅离还是保持着沉默。见此，果子放弃了，他撇撇嘴，话里话外都是不满：“真是没有人性的家伙！”

　　　　闻言，傅离眼角抽搐，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还是景溪打破了这份沉默：“闲话不多说，还是回到正题吧。据艳娘提供的消息，我们知晓令狐盟与大夏或许有点关系，而从白莲教回去天香楼赴宴且按调查得知的他们是在天香楼接头这两个点可以猜测，令狐盟或许与白莲教也有关系。”

　　　　听到艳娘这个名字，果子竟是一点疑惑都没有。由此可见，果也是知晓艳娘的存在的。发现了这一点，傅离心里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她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复仇，这些事又与她何干呢？

　　　　不过，有一件事她却不得不说出来。几乎在景溪的话音刚落下，傅离就开口了：“艳娘有问题。”

　　　　然，这话一出，一向以傅离为先的景溪竟是一口否认了，且瞧他的表情，对这个问题还显得十分激烈：“不会！”

　　　　话说出口之后，景溪才觉自己的反应过度了，害怕自己的大声会使得傅离不满，景溪便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是在吼你，只是你说的问题是不可能存在的。艳娘，不会有问题，你相信我。”

　　　　傅离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我相信你，可我不信她。”

　　　　短短一句话，傅离充分的表现出了对景溪的信任，也充分表明了她对艳娘的不信任。而就是这句话，使得景溪哑口无言。

　　　　见得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果子看不过去，便言道：“傅离，这事儿景大人没说错，艳娘的确没有问题。此事就这般揭过吧，你不要再多想了。”

　　　　听果子也这般言语，傅离不禁皱了皱眉，或许是她不知艳娘的底细，故而没法做到如景溪他们一样的信任艳娘。

　　　　不过，既然他二人都如此坚定的说艳娘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她想多了吧。傅离沉默，不再说话。

　　　　果子受不得这样沉闷的氛围，而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唯一能够接近白莲教的机会便是三日后的宴请。朝着景溪二人摆摆手，果子道：“你二人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吧，我先出去逛逛。”

　　　　说完，也不等他们说什么，果子径直出去了。

　　　　果子走后，场面再一次尴尬。过了一会儿，景溪深吸一口气，说道：“不是不愿和你说这个事情，只是”

　　　　“我明白。你不必多说什么，我也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你们信任艳娘，自是有你们的道理，解决了白莲教的事，艳娘什么的就与我无关了。所以，我也你在乎她究竟是什么样的。”

　　　　傅离打断的景溪的话，并且说了一大堆。虽然她话里说着不在意，可是景溪能够感受到傅离的心情不好。

　　　　不知怎么向傅离解释，景溪很是苦恼。

　　　　见景溪不再说话，傅离便站起身，说道：“若是无事，我也出去了。”

　　　　“你去哪？”几乎是下意识的，景溪说出了这句话。话音落下，景溪才发觉自己逾越了。刚想给傅离道歉，傅离却回答了他：“天香楼附近。”

　　　　闻言，景溪皱起眉头，道“去哪作甚？”

　　　　“抓人。”说这话的时候，傅离显得尤为清冷。见到傅离的模样，景溪就已猜到傅离要抓何人，也知晓她是为了什么。

　　　　无奈之下，怕傅离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景溪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傅离：“这是殿下给我的令牌，可以号令天阙军营里的两万军队。”

　　　　闻言，傅离面露讶色，只不过隔着面具，景溪并没有看到。她接过那枚令牌，轻轻抚了抚上面的花纹，道：“殿下安插的两万人在军营？”

　　　　听到此话，景溪一下子笑了出来：“怎么会？绕是殿下手段通天，也是不可能在一个军队里安插这么多人的。只不过，殿下安插之人在军营里颇有地位，足够号令两万士兵。见了这块令牌，那人就会听从你的话。”

　　　　傅离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禁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样给我了？”

　　　　起身摸摸傅离的头发，在傅离怔愣的眼神中，景溪宠溺道：“这东西本就是殿下让我找时机给你的，知道你来了这里，定然不会只关注白莲教。所以，他给了我这个，就是为了让你在天阙行事能够有底气。”

　　　　话里表达的全是李珏对傅离的上心，但景溪却丝毫没有因缥缈的情敌之名就隐瞒李珏对傅离所做的事情。

　　　　傅离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要如何去言谢。最后，她只紧紧的握住手中的令牌：“谢谢。”

　　　　闻言，景溪只笑笑，该听到这句谢的不是他，所以他也不会对这句谢做出回应。“接头之人你也认识，就是那个叫徐骏的副将。”

　　　　听得徐骏的名字，傅离立马就想起了那个敢在朝堂上为傅清史求情的人。

　　　　“我知道了。”

　　　　说完，傅离静静的看着景溪，景溪淡淡一笑，道：“你去吧，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傅离倍感温暖。

　　　　她摘下面具，朝着景溪柔柔一笑，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看着傅离的背影，景溪心里复杂，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将之说出口。他知道，艳娘的事情在他与傅离之间添了一道隔阂，可是他却不能对傅离表明缘由。因为他知道，一旦傅离知晓，傅离定是不会轻易就被军营之事吸走目光的。

　　　　白莲教很危险，当初李珏不让傅离来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景溪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手段使得傅离远离白莲教之事。尽管，这会让他们略显尴尬。

　　　　出了迎客来，傅离径直向着天香楼的方向走去。现在离酉时一刻还有好些时候，可为了万无一失，傅离必须早去做准备。

　　　　傅离选择的地方是天香楼对面的一个茶楼，从茶楼的二楼可以清楚的看见天香楼门口的人流。

　　　　挑了一个靠窗的包间，傅离点了一壶昂贵的香茶，淡淡的坐在位子上，没有一丝表情。

　　　　出来时，傅离并没有带上面具，所以她那布满疤痕的脸毫无遮掩的露在了外面，刚进这茶楼时掌柜还以为来者不善，谁知傅离却只要了一壶茶、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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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深入骨髓的痛

　　　　见傅离没有一点凶狠的气息，掌柜便也不再担心。

　　　　傅离坐在窗边，看着街道上往来不绝的人群，余光瞥见天香楼门外依旧是那两个女子在招揽客人，她不禁红了脸。

　　　　店小二上来送茶时，看见的就是傅离红脸的样子。傅离顿觉尴尬，却也无法让脸上的红潮快速消失。见到这样的傅离，店小二心里因为傅离的疤而产生的恐惧渐渐少了许多。

　　　　他恭敬的将茶放在桌子上，对傅离道：“客官，这是您要的茶，另外本店还赠送客官一碟红豆糕，请客官品尝。”

　　　　闻言，傅离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红豆糕。红豆糕做得十分精致，它独有的香味也挥发出来。嗅着那淡淡的甜香，傅离却想起了慕棋。

　　　　为了压制自己的情绪，傅离强迫自己不往那方面想。然，世间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它就会避着你走的。傅离越是逃避，慕棋的面容便越是清晰。

　　　　害怕自己会因为慕棋而情绪失控，从而影响自己的计划，傅离不得不与店小二说话，以此来转移心绪。

　　　　她看着店小二，努力想要笑出来，可僵硬的嘴角却是出卖了她：“你可愿坐在这里与我聊聊天？”

　　　　闻言，店小二一愣，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提如此要求的。店小二心里复杂，想留下来，却又怕傅离突然发作，看她的表情就知她在压抑着什么，况且他身为打杂的，也不好躲在这里偷懒。故而，店小二露出了歉意的表情：“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人还要下去做事，怕是不能与客官闲聊。”

　　　　一个闲字，充分说明了店小二的心思。再看见店小二眼里时不时露出的胆怯，傅离不由自嘲一笑，淡淡说道：“既如此，你便下去吧。”

　　　　得了傅离的话，店小二再不迟疑，对着傅离鞠了一躬便走了。

　　　　店小二走后，傅离将目光移到了那碟红豆糕上。此时，红豆糕还冒着热气，透过这气，傅离似乎看到了慕棋那天真的笑脸。

　　　　一时间，傅离竟有些恍惚。拿起一块红豆糕，傅离将之放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口。这一入嘴，傅离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快乐时光。

　　　　疼痛开始在心间蔓延，傅离满眼满心都被慕棋充满，现在的傅离，想不到其他的人。一口一口，一块红豆糕被傅离吃完，她却没有停下，仍旧机械的将手往嘴里塞。

　　　　而她手里，已然空了。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疼痛，傅离猛地惊醒。她敛下眼帘，眼里尽是失落。摇摇头，甩去心里那些斑杂的想法，傅离倒了一杯茶，想要以此来静心。

　　　　慢慢的，傅离平静下来，整个人也与往日无异了。将那碟红豆糕推得远远的，傅离重新看向窗外，等待着大胡子一行人的到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天黑了大半，街上已经挂满了灯笼。瞧着那模样，竟与过年一般无二。

　　　　本来茶楼是要关门的，可是傅离塞给掌柜一大锭银子，掌柜便也没有将之赶走。不过，门还是关了，只是多了傅离这个人在店里而已。

　　　　渐渐地，四个身影出现在了傅离的视线里，正是大胡子四人！他们一行四人，只一人昂首挺胸的走着，其余三人皆是露出讨好的笑，背微微弯曲，以显示他们对那人的尊敬。

　　　　四人进了天香楼，而傅离却没有跟进去。从白天进天香楼所见的一切可以看出天香楼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如果在里面抓人，很有可能会引起天香楼的注意。

　　　　而那人是军营的人，若是被发现，最后吃亏的还是傅离。虽然傅离有令牌在身并不惧这些，可是她还不能暴露。

　　　　所以，傅离选择在茶楼待着，一直等到那人出来再动手。

　　　　四人进去之后，在右门的大堂坐着。老鸨一见几人就连忙上前，笑道：“哎哟，是年大人呀！真真是稀客，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哟！”

　　　　因为知道天香楼的主子是谁，所以年达不敢轻视老鸨。尽管老鸨面上对他客气得很，他却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故而，年达朝老鸨抱了抱拳，道：“妈妈说笑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老鸨掩嘴一笑，就朝远处喊道：“娇儿，快过来！”

　　　　那边一女子闻言，立马走了过来。一见到年达，娇儿便柔若无骨的倒进了年达的怀里：“年大人，你都好些日子没来了，可想念娇儿了？”

　　　　听得这般酥骨的声音，年达的心早就化了。他搂着娇儿，调笑道：“当然想了，爷可是想死你了！”

　　　　两人若无旁人的使得大胡子二人尽显尴尬，而百事通却是没什么反应，像是见惯了一样。

　　　　“妈妈，还请为我们准备一处说话的地方。”百事通如是说到。

　　　　老鸨一听，立马就道：“知道，跟我来吧。”

　　　　老鸨话里没有一点客气，这与对年达的态度完全不同。虽是见惯了，但百事通心里还是不悦得紧。不过，这里也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即使再不悦，也得压在心里。

　　　　跟着老鸨走到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几人坐了下来，而老鸨也没有多留。她要招呼的客人多着呢，怎么会在年达几个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

　　　　坐下之后，年达只顾与娇儿打情骂俏，一点要说正事的意思都没有。大胡子与他的同伴对视一眼，皆是不敢打扰，就生怕热闹了年达，最后钱也花了，事情还没办成。

　　　　如此，三人就只好静静地看着年达，等待着他主动说话。

　　　　过了一会儿，娇儿推了推年达的胸膛，道：“哎呀年大人，你瞧你，把你的兄弟都晾在旁边，也不叫几个姑娘陪陪他们！”

　　　　话音刚落，年达便露出不屑的表情，说出的话更是目中无人至极：“哼，哪里是什么兄弟，不过是几个乡村野人罢了！让他们坐下已是我的恩赐，至于姑娘，他们怕是无福享受！”

　　　　年达的话说得很是不客气，三人都感到不爽，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为了此行的目的，大胡子讨好的对年达笑笑，道：“大人说的是，我等不过乡村野人，怎配与大人相提并论？”

　　　　闻言，年达哈哈大笑，将他对大胡子几人的轻视表现得淋漓尽致。娇儿不住的笑，那笑真真是应了她的名字，娇得很！

　　　　见到大胡子如此识相，今日又是他二人请自己来这天香楼露脸，年达心情颇好也就不打算为难二人：“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可以答应你们，只不过”

　　　　说着，年达的大拇指和食指不断地搓动。见此，几人都明白年达的意思，大胡子与其同伴不由都感到苦恼。

　　　　正欲说点什么，百事通却先一步开口了：“大人放心，他们二人是真心想要入军营的，故而那东西定是少不了的。”

　　　　年达满意的点点头，也不管大胡子二人是不是真的能拿出钱来了。反正百事通说了定能拿出，到时候若是拿不出，那找百事通要也是一样的。所以，年达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

　　　　大胡子不住的朝百事通递着眼色，百事通无法，只好对年达说道：“大人，我们去为您准备点好酒，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

　　　　于此同时，大胡子也向他的同伴悄声道：“我出去与百事通大哥商量一下，你先陪着这位大人，万不可惹恼了他。”

　　　　那人闻言，露出了犹疑的表情，正要拒绝，那边年达却说话了：“去吧去吧，多带几坛来，今夜我要不醉不归！”说着，年达还捏了一下娇儿的下巴，直惹得佳人不断地笑着。

　　　　百事通笑着点点头，示意大胡子跟着他出去。

　　　　再次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大胡子便跟了上去。来到天香楼的门口，百事通满脸的不耐烦：“说吧，叫我出来干什么？”

　　　　大胡子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大大哥，我们没没钱啊，怎么给那位大人啊？”

　　　　闻言，百事通面色一厉，低声朝大胡子喝道：“没有点准备你也妄想进军营？”

　　　　听到百事通的话，大胡子苦笑：“大哥，最早我就与你说过，我兄弟二人是从乡下来的，没有什么钱。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提出请那位大人来青楼的想法。可是，那大人怎的又要起前来了啊？”

　　　　百事通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对大胡子道：“唉，我知道你的难处，先前我与那大人也是谈好了的，只是他突然改变主意，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若是实在没有钱财，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大胡子眼睛一亮，激动道：“还请大哥名言，若是此事能够解决，我一定不会忘了大哥的大恩大德！”

　　　　百事通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还是先于你说我的办法吧。在这天阙城里，有一个赌坊，你可去那里试试运气，该是能赚不少钱的。到那时，你不就有钱给那位大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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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茶楼会客

　　　　闻言，大胡子有些迟疑：“可是，万一输了，那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见此，百事通一把揽过大胡子的肩膀，悄声道：“见你老实，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件事情。其实，在那赌坊里，有我的一个熟人，有他在你就绝对输不了！”

　　　　虽是如此说，但大胡子还是有些游移不定：“这这”

　　　　百事通满脸不耐，他拍拍大胡子的肩膀，说道：“不要再犹豫了，需知你并没有多少时间。我愿意帮你是看在你老实的份上，不然理都不会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进去了。”说完，百事通深深地看了大胡子一眼，只看得大胡子心里发毛。

　　　　百事通进去之后，大胡子一个人站在天香楼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

　　　　这时，一个小乞儿突然撞了他一下，直撞得大胡子胸口生疼。他内心焦急，本欲训斥小乞儿一顿，可看见小乞儿那无辜的脸时，大胡子又将心里的话咽下去了。

　　　　如此，他看着小乞儿的身影越走越远。

　　　　无奈的摇摇头，大胡子还是打算采用百事通所说的方法。刚想从怀里掏出钱袋看看还有多少钱可以拿去当赌本，谁知竟然掏了一个空！

　　　　大胡子连忙在身上摸来摸去，希望是自己把钱袋放错了位子。然，事情却不如他想的那般美好，他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钱袋子。

　　　　他突然想起了方才的撞他的乞儿，不由一拍脑袋露出了苦恼的神情。而此时那小乞儿早已不见了身影，大胡子就算想要追回钱袋也是不可能的了。一时间，他十分后悔自己的那点子同情心，这下连天香楼的费用都支付不起了。

　　　　不知所措间，一人突然拍上他的肩，大胡子被吓了一跳，见是一个一身黑衣，满脸疤痕的男人，不由觉得疑惑：“你是谁？”

　　　　傅离笑笑，却因为那些疤使得看上去更加狰狞。大胡子心下警惕，这样面容的男人，找上他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见到大胡子这样的反应，傅离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早在自己毁容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种场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傅离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大胡子：“方才我见你钱袋被那个乞儿偷去了吧？我这里还有一些，可以暂时借与你。”

　　　　听到傅离的话，再看了一眼傅离手中的荷包，大胡子一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傅离竟会有如此举动。

　　　　他本可以接过傅离的荷包，然后拿了钱就走人的，但乡下人特有的质朴使他没有那么做。他疑惑的看着傅离，并没有伸手去接荷包。他再傻，也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怎么可能钱袋刚被偷就有人给他送来呢？

　　　　“我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闻言，傅离笑了，这次的笑里有了真心的成分在里面，她不由分说的将钱袋塞到大胡子的手里，故作严肃的说道：“自然，这钱不是白给你的，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听到这话，大胡子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警惕了：“做事？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为你做事？”

　　　　傅离突然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她看着大胡子，似是有难言之隐。片刻之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朝着大胡子说道：“不瞒这位大哥，我本是想要来天阙参军的，可是军营却不收我，至于原因相信大哥也知晓。方才我见大哥与一个叫百事通的人一起说话，想来大哥是认识百事通的。我听闻百事通与营地一位大人相识，若能得到那位大哥的帮助，我定能入军营！故而，我想让大哥帮我一个忙。”

　　　　见傅离这般说，大胡子便知道了傅离的来意。本来傅离的话里是有很多疑点的，但大胡子是乡下人，思想简单，几乎是傅离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听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