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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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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道,什么时候京城成了前线,你们也是如此镇定自若?

我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现在最困扰的问题是与前线通信不畅,朝中收到的总是四五日前的战况,而战场之上战局瞬息万变,朝中无法对战场之局势有明确的判断,也就无法拿出应对之道。依臣之见,西樊与京城之间起码还隔着京东、灞桥、平远三军共九十万人不止,并无燃眉之急。我泱泱大国,万不可自乱阵脚,各部应按部就班,使一切如常,以定民心。西樊弹丸之地,还想着东进南下,实属痴心妄想。

韩老丞相也站出来道,陛下,肖大人所言极是。战事只是起在一隅,却弄得满朝人心惶惶,朝中如此,市井中更是如此,若是有不法之徒趁机蛊惑人心,妖言惑众,恐另生事端。

皇上叹气道,两位爱卿虽所言极是,仍难慰朕心。着巡查司注意市井传言,小心行事,传令各州各府,肃清谣言,稳定民心。只是战事一日不平,朕心一日不平啊。

众臣无人应答,皇上沉了一会儿,方道,都退下吧。

出了紫英殿,已近正午,阳光刺得人眼疼。我出了宫便去了绿畅园,找上林公主去了。

我被迎进一间厅室,管家通报后,上林公主亲自迎了出来?

我拱手行礼道,可扰了公主的午膳?

公主还礼笑道,哪里哪里,肖大人若不嫌弃,共饮一杯如何?

我道,那宏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公主前面带路,穿过两进院子,又到了湖岸。花红柳绿,好不热闹。

到了一个亭子,名曰繁花,正在花丛掩映中。亭中一桌,已摆好了珍馐美味。

我笑道,公主好有闲情逸致。

上林道,肖大人有所不知,我最喜欢敞亮的地方,平日里只要不十分冷,我是最不愿进四面都有墙的地方的。

二人落座,我举杯道,谢公主招待。

公主道,哪里哪里,谢肖大人登门拜访,也给我解个闷。

我道,公主哪里会闷!这会子必定是在心中骂我不知好歹,否则便能和您的一众美人儿一起用饭了。

上林哈哈一笑,道,肖大人,你是过于年轻,等你到了这三十七八岁的时候,就不觉得左拥右抱的是什么美事了,到盼着有一刻清净。

我微笑着摇头,上林又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肖大人此行有何贵干?

我道,宏宇也无需隐瞒,只是心中有些不解,觉得自己还算与公主相厚,便大着胆子直接来问个明白。

第二卷 战· 第四十五章·生疑

8

听了我的话,上林道,肖大人是不是想问,那日我为何进宫面圣,还说了那些话,而我们的皇上,却表现的那么像个小孩子?

我道,正是。请公主恕倾宇不敬之罪。

上林道,肖大人言重了。其实正如肖大人所见,我并不是个只知道俊男美食的饭桶,这些年的冷眼旁观,大梁朝中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是不愿做上那万万人之上的位子,因为我只愿一个人做,那就是亦泓。

我吃惊的听她竟然直接唤了皇上的小名,却不动声色的听上林又说道,十年前先帝免了我的太女之位,我甚是高兴,不过这样还不够,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护着自己的亲妹妹,凡是与皇上为敌的,就是与我为敌。

我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敢与皇上为敌?

上林正色道,宏宇你有所不知,敢与皇上做对的,大有人在。

我做出疑惑的样子,道,大有人在?

上林只是笑笑,道,我做出个富贵闲人的样子,还为着一件事,亦泓只要有我在她身边,便一心的靠着我,已成了个习惯,我一离开她,她才有个皇上的样子。

我笑道,不仅是我朝,无论哪朝哪代,为着一个皇位姐妹相残甚至母女不和,流过多少血,公主却如此心甘情愿,可敬可佩!

上林公主道,人各有志,亦如志不在此,没什么可敬可佩的。只是有幸当年亦泓却有做皇上的想法,不然倒是我硬把一个烂摊子推给她,于心不忍呀。

我道,说实话,看着那个王位,天下有多少人垂涎欲滴,您为何称其为烂摊子?

上林笑道,为天子,为世人仰视不假,可世人谁能看见为天子的悲哀?我生在皇室,这些自然看的比你们清楚。

那日从公主的园子里出来,坐在轿子里却收到了暗号,我便命立夏掉头去了聚缘茶楼。

聚缘茶楼也是罗生门的一个暗堂,我上了楼上雅间,叶灵等在里面。

我道,这次见面怎么就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

叶灵笑道,这会子功夫怕是没人能注意到这边了,眼光都在西边呢。

我问道,这趟西行有何收获?

叶灵道,属下其实也是好奇,去了一看,果然不出属下所料,这次在西线点火的,不只是西樊而已。

我略有惊讶,道,联合攻梁我也想到了,可是西樊与邻国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这次它和谁连手?

叶灵低声道,波伊。

我惊道,波伊不是早已退居大漠深处了?怎么又回来了?

叶灵道,属下只打探到一点点,据说是波伊前几年老可汗被杀了,新可汗可是野心勃勃。

我道,是政变被杀?

叶灵道,大概是。

我又问,波伊与西樊连手,军事势力究竟有多强?为什么朝中没有接到奏报?

叶灵道,波伊人藏得很深,波伊与西樊本来就是相近的种族,虽说与我们大梁汉人有很大区别,咱们区分他们确是不易的。而且他们民风彪悍,男子也和女子一样骁勇善战,因而虽然人口与大梁相差悬殊,却也有八·九十万精兵。而且男女老幼拿起弓箭便能上战场,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实在难对付。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到龙岩了。

我道,今天上午朝中刚收到龙岩的奏报,说龙城、茶山、封昆都已失守,圣上大怒,难道现在龙岩也没有保不住?

叶灵道,我回来的时候正在激战,也不知道应站的究竟是普通守军还是京西营,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京东营和灞桥营,还在行军。

我道,你以为,这次大梁胜算大吗?

叶灵道,虽然西樊、波伊来势汹汹,属下觉得大梁基本没有输的可能。而且如果西樊想要吞掉大梁,那不是野心勃勃而是痴心妄想了。他们大概只是想着能捞多少是多少罢了。

我道,圣上还是年轻,沉不下心来。

叶灵笑道,威胁到的又不是肖家的江山,您倒是沉得下心来。

我又问了一些西线之事,也不便久留,不一会儿就又回刑部了。

接连十几日,战事陷入焦灼。每隔一天在军机处当值,我也只比以前忙了一些。

双方对垒,谁也不肯轻易出击。已被敌军攻占的几个城池,都是易守难攻之险关。据薛大将军奏报,秦小将军在战事刚开始时贸然出击,先是被敌军伏击,又险些被各个击破,好在他临危不乱,仍是率众冲出重围,回到龙城东侧,二十万大军还能召集八、九万人。薛大将军命她待罪立功,仍是统领京西营。

武将一旦长期带兵在外,朝中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有人议论,秦小将军折兵过半,几乎是死罪,可是薛大将军竟不敢降她半职,不过是忌惮现在大梁唯一的闲兵——秦老将军的东风营。

可怜秦家几代忠良,被小人如此谈论。不过也有人说,马大将军家也是几代忠良,还不是里通卖国?

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便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突然有一日下了朝,皇上却派人宣我去了紫英殿。

进了紫英殿,却没有人,过了许久,皇上才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我忙跪下行礼,皇上道,爱卿平身。

我并不知所为何事,皇上一言不发的坐在龙椅上思索着,我也不敢问。

突然,皇上道,肖大人,西线战事迟迟没有进展,朕有意封你为监军,前往前线去督促军务,不知肖大人意向如何?

我忙躬身道,陛下有命,臣不敢不从。只不过此行是否真正有益于战事,还望陛下斟酌。

陛下叹息道,今儿有话朕也不瞒爱卿。自马大将军事发后,对朝中几位大将,朕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都说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可是马家这样几代忠臣的世家都能出了此等败类,让朕如何安心?

我道,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无论是临阵换将还是疑将,都是军中大忌啊。

陛下摆摆手道,话虽如此,但军中将领多是世家出身,大梁的军队就在那么几姓手中,薛家、秦家、马家,只有个范纯然是草莽出身,军中并无许多党羽。若不小心行事,恐怕到时悔之不迭。

我刚要再言,陛下又道,朕知道肖爱卿功夫了得,尤其是轻功出神入化,朕将此大任托付与你,一是相信你对大梁的一片忠心,二是知道你定能不负朕望,这三嘛,也算为你着想,肖家以前家大业大,还指着你去中兴氏族呢。

听了皇上这几句话,我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什么叫轻功出神入化?皇上若是不知实情,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然而我自回京后几乎没有动用过轻功,原来我还在登州的时候就被床说中皇上的暗卫盯上了?不过如此想来叶灵他们的行动应该没有被发现,不然,梁皇不会给予这样的信任的。

果然是树大招风,凭以前肖家明面上的势力,皇上不注意也是不可能的。看来肖家的假死还是有好处的,势力的衰微,换来了皇上的信任。

我不敢再推脱,连忙跪地领旨谢恩。

陛下道,奉旨监军的圣旨已经拟好了,封你为正一品监军大臣,即日起程前往西疆前线。朕再给你一道密旨,一品以下大员,你皆可先斩后奏。且你给朕上的折子,皆为密折,专人传送,不过军中。

我磕头谢恩,一不小心跻身正一品,看起来是与我的老岳母已经平起平坐了,我却一点不敢松气。

皇上命我起身,道,马大将军事发后,朕本欲将其挫骨扬灰,诛杀九族,皇父亲自为她求情,便只将她的两个女儿腰斩于市,已是便宜了她们。此次派你过去,也是防微杜渐,朕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

我忙道,臣谢陛下厚爱,定不负陛下所托。

真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又杀身之祸。而皇上今日看似无意的几句话,似乎是在警告我,自己也被盯着呢。

我刚想告退,陛下又道,此次西行,肖爱卿从文官出行例,虽路途遥远,还是乘车而行。朕会派亲兵保护爱卿之安危,几日爱卿先将刑部政事交代妥当,明日一早,朕在含元殿上为爱卿践行。

我又躬身应诺,皇上那冰冷的语气有所缓和,道,爱卿下去吧,处理完刑部之事,家里也要安排妥当,不要有后顾之忧。

我忙行礼退下。皇上最后所言,从文官出行例,说明她知道我是善骑的,战事紧急,本应飞马赶往前线,她却让我乘车而行,难道是为我掩饰实力?什么亲兵保护,不过还是信不过我,在我身边放上十几个、几十个真正忠心耿耿的大内高手罢了。

回到刑部,将政事交待给了两个侍郎,便急匆匆赶回了府中。子云他们正在用午膳,众人慌忙起身,子云道,妻主怎么这时候回来?也不叫人通报一声,灵儿,快叫人加几个菜来。

我道,不用费这个事了,我随便吃一些,忙着打理行装,皇上命我钦命监军,明儿一早就走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一下子静了。我坐在我的位子上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坐下吧。

众人这才归座,子云轻声问,妻主什么时候回来?

我道,这次去是监军不是巡查,怕是什么时候战事结束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非烟抢话道,难道要是打个十年八年,主人就十年八年不回来不成?

我故作轻松的笑道,那要看咱们圣上的旨意了。

众人皆低头不语,除了我也没人还有吃饭的性质。

我便安慰道,说不定两三个月战事也就了解来了,再说,你们也不必担忧我的安危,凭我的身手,自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众人仍是不语,身后伺候的墨宇突然道,奴儿先回堆秀楼收拾去。

说完匆匆扭头就跑了,还没有主子说话,我连他正脸都没见到。

我笑道,越发惯得没规矩了。说着便劝子云他们三个吃饭,皆道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我匆匆吃了几口,放下碗筷,道,你们先各自回房吧,我去看着墨宇打点行装,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再说。

说着便起身带着跟来伺候的瑞雪他们回了堆秀楼,子云他们愣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刚进堆秀楼,非烟忽的从后面跟进来,几乎是喊道,奴儿也要去西疆。

我只好冷下脸来,命瑞雪他们都退下,才道,不许胡闹,你去做什么?

非烟道,奴儿为什么不能去?我能骑马,也不用您多牵扯什么经历看护我,为什么不让奴儿跟着?

我好言安慰道,那些大道理我便不跟你说了,只问一句,外边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不知道?你要怎么跟人家解释一个八岁就进了花楼的妓子却有一身大多数女子都不能及的功夫?

非烟道,这又如何?不到万不得已,奴儿只装作一个柔弱宠侍不就好了?圣上总不能如此不近人情吧?您又不是武将,凭什么出去这么久不许带个身边的人 ?'…fsktxt'文官出行,不是乘车坐轿吗?车里就放不下一个我?难道您穿衣洗漱,都叫兵士伺候?

我道,你就是说破天去,大梁的军营里不许有男子,军令如山,就算我不是将士,我总要住到军营里的。

非烟有些急了,道,怕不是为了这个吧?您一个人出去,回来还指不定是几个人呢,还说什么军营里不许有男人,您是去监军,又不是去流放,她们竟都不买您的帐?只不过怕奴儿误了您的好事罢了。

听着他口不择言,我哭笑不得的道,随你怎么说吧,这事儿总是不行的。

非烟发恨道,您这一去若是个三年五载,回来说不定就见不到奴儿了!

我笑道,若是你连这些日子都熬不住,我也白娶你回来了。

非烟一下子无话可说,堵着气咬着牙站了一会儿,却又红了眼眶,哑着嗓子道,主人不带奴儿也就罢了,好赖带着墨宇哥哥。

我听了一愣,笑道,你怎么突然又这么懂事了?那边现在还是天寒地冻的,他身子不好,我怕他吃不得这些苦。

非烟抹了把泪,冷着脸转过头去,道,奴儿说这话也没用,您只想想,墨宇哥哥什么时候离开过您一日?

说着非烟就走了,我进了内室,墨宇正在那儿收拾着,墨璃、蘋儿也帮衬着,反而一众小侍儿都闲在旁边。

我对瑞雪道,你带着他们都出去吧,反而碍手碍脚的。

看着墨宇一边收拾着一边使劲收着泪,我才真正心疼。自我六岁时他跟了我,只有那次跟着韩老丞相同过迎暑节离了他七八日,回来他人瘦了一大圈,简直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见他包一件大毛衣裳,便轻声道,别包了,我用不上的。还是要轻装简从的好。

墨宇压着哭腔,道,那边不是冷么?

我道,我最是不畏寒的,不用担心。

墨宇便又转身把衣服放下,泪却滴在了包袱上。

蘋儿忙过去递上帕子,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墨宇道,主人,这一去不知多久,还有好些东西要收拾,您先大爷那里坐坐,您在这儿,奴儿也不好收拾。

我只得点点头,出了堆秀楼的院子到了月华阁来。

妩君也在这里,二人见我进来,起身相迎,却低了头并不看我。子云道,妻主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嘱咐就是了。

我道,这次我就带着立夏走,外边的事就交给暮春,你们屋里的就是好好吃饭,别亏了自己的身子就是了。

又道,山庄那边养伤的那位金公子,再有十几日也就好了。他若不肯留下,就送他百十两银子的盘缠,这会儿平远将军已经打到前线了,也没法知会他的家人,尽量还是能留下他吧。也别亏待了纳儿他们爷儿俩。

子云点头应了,我又对妩君笑道,看你们今儿这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真弄的像生离死别一般,我若是回不来了——

呸呸呸,就要出门了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妩君忙截住我的话,道,我们兄弟几个这么大的院子处着,有人说话有人下棋,不会闷死的,主人不必记挂。

我道,但愿如此吧。

离开子云他们,我又如何舍得?

一下午漫无目的的在内府闲晃,晚上最后一餐也吃得毫无滋味,还要强颜欢笑,免得他们更加伤心。

晚上我更不知该去谁的房里安歇,便留在堆秀楼,并不睡下,拿了几卷幼时读过的兵书在灯下研读。

墨宇过来道,东西都收好了,主人怎么还不去安歇?

我道,明儿一早出发,坐着车走,在车上除了睡觉也不好做什么,正好现在也不困,便在去战场之前,先翻翻兵书,临时抱抱佛脚也好。

墨宇便不再说什么,陪我在灯下坐着,却不像平日里做针线,拿了一本书看着。

我问道,是那日我给你的《红楼》?看到哪一章了?

墨宇道,只刚看到葬花,主人走了,奴儿这里也清净,倒是能仔细看书。

第二卷 战· 第四十六章·蓝颜

4

听了墨宇的话,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二人相坐到四更,墨宇替我收拾好衣饰,车马已备齐,用过早饭,他们一齐送我到二门上,我便坐上轿子进宫去了。

朝上,众人奏事毕,宣了昨日拟好的圣旨,我领旨谢恩,陛下命人上酒,亲自为我践行。饮毕,出了宫门,果然有二十个皇城亲卫候着,一刻也不耽误的便朝西门去了。

我在车里昏昏欲睡,中午到了驿站歇了一次,晚上竟是不休的,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到了陵州地界。又赶了一日出了陵州,夜里在驿馆休了一夜,又是一日一夜的行程,虽离着龙岩上远,也看出荒凉之意,天也比京城冷了不少。

仍是走两日一夜一歇,这一次便到了显州境内,离着前线愈近,越发与京城。江南的差异大了起来。

大梁与西樊战事不断,虽然中原与江南仍是歌舞升平,这西北却是日渐荒凉。不仅如此,路上还遇见官员征兵,让我不仅想起古人诗句——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虽是满目苍凉,却是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百姓有苦难言,而且只怕越往北走,越是不忍熟视了。

赶了一日的路,晚上却无处歇宿,已经是地广人稀之处。作业也没有休息,我在车中倒还没什么,只是那些兵士受不了,我便令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地休整。

这夜,却遇上了伏击。

大概四五十个黑衣人,出手极快,向着我的马车攻来,那些护卫倒是睡得惊醒,都一跃而起,喊着保护钦差便与黑衣人厮杀在一处。

我沉稳的在车中坐着,只听见外边的声音越来越惨淡,才掀开车帘,见坐在车前的立夏已被击昏,护卫只还有几个在顽抗,便拔出剑来冲出车门,跳上一匹马,冲出重围,向北去了。

跑了十几里,渐渐放慢了速度,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施着轻功追上来,却是叶灵。

我道,数清楚了?一共多少人 ?'…fsktxt'

叶灵道,一共二十个,全都灭口了。那位随侍的姑姑属下给她下了点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万一她在救援的人来之前醒了,属下怕她见了那些死尸吓出毛病来。

我道,算你们心思细腻,那也是个聪明孩子。

我又道,至于你欺瞒主上之罪,我们回京城再算。

叶灵愣了一下,羞愧的笑了笑,道,这事儿终是瞒不过主上的,叶灵甘领罪责。

我道,这种事,岂是开得了玩笑的?他在哪儿呢?

叶灵道,公子已先一步进了龙岩,公子说他自有妙计,属下也拦不住,主上进了城便知道了。

我道,我知道他那天晚上出府去找你了,想不到你也和他一样疯。他离了肖府,会有人注意不到?

叶灵道,这次公子可是动了心思了,他原本还不知如何是好,恰巧简容儿来京正在我那里,他便央求简容儿易容成他的模样留在了府里——

胡闹!我打断了叶灵的话,道,连简容儿这样的前辈也来陪着他折腾,原来桃花公子举世无双的易容功夫,就用在这上面了?

叶灵大着胆子继续回道,属下们开始也不敢,只不过门里谁拗得过公子?他也是一片诚心。

我道,罢了罢了,你且去吧,我到龙岩城里看看他玩什么幺蛾子呢。

叶灵告退,我骑马一路疾驰,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到了离龙岩不远的一县城,找到县衙,守门的衙役见我气度不凡,拦都不敢拦,我见了县官,亮了官印,告诉他们钦差卫队遭遇伏击,命他们的总兵迅速出城搜寻。

我亲自带人出城,走了两三个时辰才到,官兵上前检视,只有立夏是晕在那里,给装在我的那辆大车里拉回了县城。

休整了一日,给皇上送了密折,汇报此事。我想陛下收了必定要寝食难安,以为果然有人要作乱谋反,竟要在路上截杀监军。

第二日,立夏也好了,只还有些头晕,我因为必定要在龙岩城呆上几日,所以命他在县里养好了,再去寻我;县里原本要送我前去,我道不想直接就去军中,想先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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