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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粮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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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庆义接过信一看,原来是校长让他给学生讲讲创业过程。郑庆义面露难色,有心推辞,现在那有心情讲这些呀。可见校差关切地看着他,这是校长的一番好意,不答应真不是那回事。只好无奈地说:“明天吧。你跟校长说,上午一准去。”
“谢谢校董,我回去了咧捏。”
送走校差再看看吴善宝的信,也不那么生气了。于是提笔就写:“吴老善,你们几个别再瞎咋呼了,咋赔钱都我姓郑的!跟你们也没关系。我还不起有儿子,还有孙子。你们别瞎掰了,真是高粱米籽吃饱了撑的。”
信写的很简单,即没抬头也没落款,明确地告诉吴善宝几个,信托交易空买的豆子、高粱就是不卖!信写完着人送去邮了。
第二天,早饭后,郑庆义就开始着意打扮起自己来,上身穿黑色细丝驼绒长袍,外套堆花青缎马褂,头戴黑呢礼帽,脚上穿着从天津新买的皮鞋。派头十足地走了几步。老婆孩子看着都偷偷地抿嘴笑。
郑庆义:“你们笑啥,这穿着可有讲究。吃好吃孬,在自己肚子里横竖别人不知道。这衣着装点门面,人家一眼就看到了。所以,不能随随便便。”
该去小学校了,车早就备好了,郑庆义上车后,车老板子吆喝一声:“驾——!”马车直奔胡林张庄驶去。
坐到车里的郑庆义突然感到有点累,是身心上的累。何必如此奔波?当个甩手东家多好。至少还能落个阖家欢乐。看来是应该检讨自己了,今后买卖该咋做?
郑庆义冷静考虑起来。过去主要精力都放在买空卖空信托交易上。经历这次波折,应该转转向了,是赔是赚,有缓没缓,自己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实业上。乔向斋说的孙秀三,他执掌益发合后就是搞实业,合开了三个火磨,生产的面粉“龙马牌”在南满非常好卖。自家的外栈只能碾米,可在碾米上整出点名堂来不是一样吗?这方面真得向人家孙秀三学学呀。再说,岁数大了,判断力差多了,也禁不起这样折腾。
算了别想了,马上就到胡林张庄了,该跟学生们说点啥好呢?到学校讲话,这让郑庆义大费脑筋,不光是学生,还有先生们呢。说点啥才能中听呢?郑庆义在马车的颠簸中苦思冥想,也没想好要讲点啥。
进入胡林张庄,就已望见学校,道旁有好些人在张望。学校位于胡林张庄的北端,座北朝南。大门砌有门垛,门垛上挂有“裕德私立小学校”。
校长带几个人正在大门前迎接他,郑庆义没等停稳就连忙跳下马车,急步来到欢迎的人们跟前,拱手施礼:“诸位先生好,久等了。”
校长:“那里,那里。唯恐盼之不及尔。”
校长年近五十,中等身材,略有些瘦,面目清秀。他在前引导郑庆义进了校门。一进校门,影壁墙上“育才兴学”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郑庆义看了一会儿,突然,马龙潭在中国街梨树第十五小学校立碑仪式上讲的话响在耳边:“现在国人提倡教育救国,兴学的目的在于育人,在于激励学人前进,要做到育人为本,严谨办学。同学们,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精勤求学,报效国家。”
到底是当大官的,说话有水平。想想马龙潭说的话,想想自己的经历,郑庆义要讲点什么心里有了谱。
在校长的陪同下,郑庆义在校内转了一圈。学生们正在上课,学校秩序井然,十分干净,郑庆义表示很满意。裕德学校共有四个班,每班二十个左右的学生,实行男女混班。三年级二年级各一个班,一年级有两个班。
………………………………
第二四九章 激昂演讲
到校长室落座后,郑庆义问:“先生们都怎么样?在这还习惯吗?”
校长答到:“先生们都很好,对这也都很满意。目前学校有八十名同学。都是附近村庄的孩子。功课开了六门,有算术、国文、地理……。”
郑庆义摆摆手打断校长的讲话:“校长先生,不好意思打断你。具体学习上的事就别跟我讲了。在这方面我提不出比你们更好的建议。我只想听听生活情况咋样,还有啥困难没有?”
校长说:“生活上到没什么问题。”
郑庆义说:“那哪能呢?别不好意思说,我既然出资办了这个学校,就要办好它,学校水平能不能上去,那是你们的事。先生们生活行不行那可是我的事。咋样?”
校长看看身边几个老师,都摇摇头就说:“真没什么。”
郑庆义笑说:“这样吧,庄子北边有一块十来亩地,离这还不远。就算是你们的校园地。顾两个把头,种点菜什么的。我看也可养几头猪。这样人粪、猪粪都有,上地的问题就不用操心了。”
校长一听说很高兴地说:“校董这太好了,考虑得太周到了。这样的话学生平常上劳动课都有地场了。”
郑庆义又说:“以后有啥困难直接说,一句话,一切都是为家乡的孩子,让他们长大了能有点出息!”
这时,有个老师进来说:“下课了,同学们都集合好了。”
校长向郑庆义笑着说:“校董,去给同学讲几句吧。”
郑庆义难为情地说:“我没读多少书,在先生面前讲话还真有点说不出口。既然来了,我就跟学生们说几句吧。”
操场上,学生们列好队,站得整整齐齐,郑庆义在校长的陪同下上了讲台。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校长双手往下按了按,掌声停止:“同学们,二十多年前,咱这个庄子里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从那里走出来,他怀里揣着父亲求爷爷告奶奶借到的五块银元,走上了上关东的路。在关东学徒期间,起五更,爬半夜,吃的苦,受的累无法来形容,还得给掌柜的端屎倒尿。”
台下学生一阵哄笑。
校长继续说:“同学们你们别笑,这不是讲笑话,而是真事。现在他出息了,那间破茅草屋变成了十六间大瓦房。在关东创造了自己的事业,这是咱家乡人的骄傲。他没有忘了乡亲们,建的这个学校,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有机会学到知识。同学们他是谁呀?”
台下大声喊到:“郑老寒——!”
“对就是咱们的校董,今天他来看你们来了。下面请校董给同学们讲话。”
台下又响起掌声。
校长的一席话,又勾起了郑庆义回忆二十多年前离别时的情景,他向自己家中方向看了看,似乎又看到了那高大的柳树下的茅草屋。掌声响起惊醒了郑庆义,他看着校长老师们,看着台下的同学们,都在注视着他,这才意识到是校长让自己讲几句。于是向前走一步,清了清嗓子,看着台下站着的八十来位孩子,小的象郑常香,大的十三四岁。都在等着听他讲话,眼前不仅浮现出小时情景。一股激情顿时涌上心头:“同学们,你们好。校长让我说说,说点啥呢?我是个商人,做买卖的,可我知道不认字不行啊。我象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为了认点字,每天都要走十几里地。在那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多学点字,多念点书,长大了好出息。我想你们的爹妈都是这样盼望你们的,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台下大声地喊:“是——!”
郑庆义看到同学老师对自己的讲话,回应非常热烈,他高兴起来,于是又说:“刚才校长说到我吃苦受累的事,同学们,不光是我,从咱这嘎哒出去上关东的人都这样。刚才校长讲到给掌柜的端屎倒尿,同学们都笑了。这不是说笑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儿,回去问问你们爹妈,上关东的人谁没干过?没有吃得苦中苦,难得甜中甜。同学们关东的金子有的是,可没有文化是捡不着的。你们长大也可能上关东,也可能进我的义和顺,有一条你们要记住:不吃苦中苦,难做人上人!做买卖只是谋生的一个手段,赚钱会给你增添乐趣,标志着你成功了。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一过程,对做买卖这一过程的乐趣。有了乐趣,你们会坚持的更长久,绝不能像有些人那样,‘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坚信,你们当中一定会有超过我的,这是我的期待。”
郑庆义说到这想起马龙潭说的话,也得说点文词,于是又说:“现在国人提倡教育救国,兴学的目的在于育人,在于激励学人前进。先生们要做到育人为本,严谨办学;学生们做到刻苦进取,学有所成。同学们,你们要珍惜这个机会,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精勤求学,报效国家。”
说到这儿,郑庆义左手用力一挥,结束了讲话。随之掌声又响起来,比刚才更加热烈。
回到校长室,校长热烈地说:“校董,你说的太好,这无疑是给同学们上了一堂课,实际又实在,很振奋人的。”
郑庆义感慨地说:“这都是长者的教诲,我个人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只希望他们能学得好点,可能会比我少走一些弯路。”
唠一会儿后,郑庆义就告辞了。出了校门,他又在庄子里转悠转悠,先到几个长辈家瞧瞧,又到自家的老宅子里看看。他抬头看看院子当中的那棵大树,几十年过去,已经蔽日遮天了,他抬起左手,拍了拍大树干,一股激情油然而生,十六岁离开了这里,上关东啥苦没吃过?啥累没挨过?毕竟都挺过来了。无论是给人当伙计,吃劳金,还是自个儿开买卖,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买卖上是一帆风顺。现在遇到了难处,难道真的就此趴下吗?离开这里就没想到还要回来。今天,我到这个起点来了,我还要从这个起点出发。想着想着郑庆义忽地又扬起左手,用力一挥,吼到:“不能!绝不能!今天就算我重新再走上关东的路,重新开始我的买卖生活!”
半个月后,郑庆义接到陈士中的来信,信内容让他有点困惑不解。
翰臣台鉴:
敬呈者,远承下问,粗述鄙见,获悉一事,令人痛心。是兄之过,还望见谅。现已知之,长盛魁者,上个帐期就已耗亏。为抢购货,转求朝鲜银行借款。然进货后,着实难卖,积压在库,周转不灵。借款到期,朝鲜银行紧逼还钱。该铺东家不出救市。掌柜无法,只好低出,筹钱还款。然;站内商号,无力帮忙,唯恐避之不及。固,转求于吾,再降一成,许高一成回购。吾见里外两成利图,方鼓动于你买之。如此便宜,令吾心动,欣然接货。岂知,还完借款,先行关门,令吾汗颜。现数十万,积压在库,几经折价,无人问津。各个铺子,莫不如此。时候教言。
顺致
盈祺
陈士中敬上
民国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郑庆义看完这封信,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前是一片迷惘,自语道:“不买长盛魁的货,到还可以隔岸观火;买了长盛魁的货却引火烧身呐。”
郑庆义那里会知道更广范围的经济危机,也不是谁能控制得了的。日本人占据南满铁路,一直都进行独吞东北的活动,一方面寻找听话的代理人,一方面不断地掠夺资源。张作霖不听话,就被谋杀。东北当局,只要同日本人合作,听日本人的话,金融稳定,经济秩序正常,各个商号借东北天然优势,就能得以发展,商人就能实现发财的梦想。一不听话,金融紊乱,奉票贬值,经济秩序异常,各商号难以维持,就会纷纷破产倒闭。在各种苛捐杂税下受苦受难的始终是老百姓。一九二九年当年,奉票发行额为15。3亿元,军政欠款为14。8亿元。花了这么多军费,东北军与苏联仗还是以惨败而告终。年底,张学良和苏联签订《中苏伯力会议草约》。中东铁路恢复中苏合办,转过年一月,中东路恢复通车,转了一大圈,损兵又折将回到原点。另人可笑的是,伯力协定被南京政府认为丧权辱国。又改派莫德惠与苏联交涉。张学良真是大伯子背兄弟媳妇过河,费力不讨好。
他个人的喜好,付出的是老百姓的代价。最吃亏的是老百姓。不但饱尝战争之苦,奉票毛荒,老百姓手里的奉票就象废纸,买不了什么东西。同时,购买力下降,导致商号难以立足。首当其冲的是那些负债经营的商号,商品难卖,积压在库。造成资金短缺。
穷兵黩武,必然带来经济上的衰落。这种毫无着落的军费开支,最终都转嫁到人民的头上,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凡能立上名目的都要收税,什么结婚上学毕业都要纳税。如填一张中等学校入学志愿书需要纳税四角,领取一张专门学校以上毕业证书要纳税五角。这还不算,又增设筹济总局,鼓励种植鸦片,仅此一项年征收烟捐达一千三百万元。不仅如此,一方面向日本财团借款,发行公债强制认购,一方面印刷大量不兑换的奉票,用以购买财物。导致奉票连年贬值。一九二O奉票对日本金票为一比一;一九二六年为三点五九比一;一九二七年为九点五七比一;一九二八年为二十五比一;到一九二九年这年已达五十六点八三比一。在这种情况下,手里存有奉票的商号、农户都纷纷倒闭破产。“金贵银贱,钱法奇紧”,人民生活难以为继。
………………………………
第二五0章 闲逛乐亭
一九二九年世界范围的经济危机达到了顶峰,加之国内战争连年不断,人民广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种情况一直延续一九三O年。由于张作霖被害,张学良执政,禁令撤销,销量开始增加,郑庆义正是纵观这些情况后,认为大豆应该涨价了,所以,他才又开始进行信托交易,不过出手太大,以至于又一番降价,使其亏损程度难以承担。
郑庆义此时心里还有一线希望,虽说大连取引所透支还在继续,可是,他没有多少贷款投资,没有人逼债,应该说是幸运的。义和厚有货在库里,总比没货好。只是周转不灵,让人闹心。义和厚大量商品积压,下步该咋办,郑庆义心里没谱,他要好好想一想再给回信。
乐亭有两个铺子,一个是义和昌钱庄,一个是义和茂杂货铺。回来后还没看到儿子,顺便看看儿子在自家铺子里学徒,学的咋样了。
一大早,郑庆义就坐上马车,上了直通乐亭城的大道。这条土道被常年行驶的马车压出深深的车辙来。郑庆义坐在车里,不时地被颠簸得左右摇晃。很快就到了乐亭,离老远就看到城东南角上的魁星楼,这是镇里最高的名胜建筑。乐亭古迹不多,这就使得城墙作基的魁星楼就更加显赫。大砖铺地的斜坡甬道有十余米宽,倚在东城墙根,可以多人并行。楼阁面南而建,四周还有宽阔的砖铺地面,站在魁星楼上人们可以四处眺望。在这里既可经行南北,又可直通西东。郑庆义注视着仍然矗立在城墙上的魁星楼,想起儿时当听说这儿出了好几位进士,也曾在魁星楼前闪过当进士的梦想,现在想起不觉好笑。记得小时候晃常儿来这里玩,常常绕着城墙转圈捉迷藏。可这一切都过去了,以郑庆义目前心境,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有些荒凉和冷落。
想当初,自己十几岁时,因家庭贫困不得不眼睛向外,看到许多乐亭人在关东出息了,有经商的能致富,有种地可以吃饱穿暧。跟许多乐亭人一样上关东,寻找自己生存的路子。为求生存而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到关东寻求自己的梦想。记得那时常听到大人唠的嗑中,不是汀流河刘石各庄的*亭,就是小黑坨村的张希孔。应该说自己上关东的目是明确的,那就是“经商致富”。凭着自己能够吃苦耐劳、勤奋好学,拼出了自己息之日。想想学徒时,起五更爬半夜,扫地、烧炕、点烟、倒水,一大天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小年青的还有个任务,就是给掌柜的倒便盆、焐被窝。苦吃过了,开始当小伙计,站在柜台前卖五谷杂粮。一站就是一天,哪有闲的时候?后来吃了劳金,情况好些。又凭自己的能力享有身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好日子!自己出号开买卖当东家,大胆抓住了商机,进而形成五站差不多第一的富商。难道我郑老寒就这么倒下去了吗?师傅说我半途折锋芒,我命是不该如此的。真的是玉花影响我的判断力了?人们都这么说,向斋兄多次好心劝告,让自己放手,给玉花自由之身。大概也是想说我受了玉花的影响,考虑我的面子,没好意思直接了当地说。
郑庆义的头脑始终在玉花和大豆价大跌中环绕,成了他解不开的迷。实际上他是不想放弃玉花,不仅有女儿小玖馨,而是倾注了更多的爱。难以用语言说清楚的爱。
一路上的颠簸,也没影响郑庆义的思考。
马车从东关入城,进入东街,长长的东街热闹非常,郑庆义从思索回到了现实,他向两侧观看:只见永盛号还是顾客盈门,往前就是福发益,这个经营钱粮的铺子,和义和昌、义和茂差不多同时开的。看来生意还不错。再往前是乐亭很有名的制鞋店——大有斋,它是天津的一家分号,鞋做的不错。车到了城中的十字路口,车老板问:“东家,先去哪?”
郑庆义想都没想说:“义和昌。”
随后,老板喊几声:“吁,吁,吁。”车拐向南街,一搭眼就看见永顺昌,这南街有名的商号,经营的是布匹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远近闻名。该到义和昌了,果然老板子喊:“吁——”马车嘎然而止。
义和昌钱庄,连沿铺房有三十间,这在乐亭也是较大的铺子。
义和昌掌柜的是本家七叔,曾在汤家河当铺当过几天掌柜。七叔见郑庆义来了,起身迎接:“寒山,听说你回来老多天了,咋才来腻?”
郑庆义苦笑道:“在家歇几天。”
七叔示意会计把账本拿出来。会计将一摞帐本抱到郑庆义的跟前。
郑庆义此时没有心思看帐,只随便翻一翻问:“七叔,手头多少余钱?”
“不太宽裕,这一阵子有几家杂货铺来借款,现银不足没敢往外借。要是能从关东暂挪点,现在正是进货旺季。”
“从现在开始借出去的都往回收。如有可能,到时候的时候,没到期的也收回来,亏点就亏点。”
“寒山你这是咋地腻?”
“七叔,没事儿,就是大连取引所缺点钱,站内全投进还没够。你先预备着,不一定用,怕一时用没款调。”
“行,就按你说的,今个儿我就打发外柜收腻。”
“母家天合钱庄咋样了?”
“关东那出事后,他怕这儿的钱庄也被封,早早就改了名,叫会聚隆。”
母家天合钱庄东家叫母海岳,人称母老海,乐亭城东冯哨母庄人。就是被张作霖查抄的天合盛的东家。当年得信早,跑回家乡躲避起来。
郑庆义低沉的说:“多财善贾母海岳,有誉无毁魏佩芝。在关东最有名的天合盛铺子,做钱粮买卖,都得看他脸色行事。可就栽在这别奉票上了。当年张作霖见奉小洋票贬值,就把的责任推到商人头上,他说:‘近来奉票暴跌,商民感受痛苦,全是由于奸商捣贩所致。’这话也不假,你想奉票贬值,各大钱庄都趁机大量把奉票倒卖出去,一是可以赚利差,二是保值。天合盛是最突出的一个。在倒卖中获利,钞票、银元一百二十多万元,奉票三百多万元。这能不让张大帅生气吗?而张大帅就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为解一时之急,张大帅更狠,下令逮捕钱商有三百人之多,交由军法处审讯。天合盛是有名的大铺子,是张作霖收拾的主要对象。母老海事前得到密报,跳墙逃跑了。抓住的都是分号执事的。并以‘依伏日本人为后台扰乱三省金融’为名把他们都杀了,天合盛也全部没收归公,从此天合盛就完了。唉——,要知道天合盛是整个东北有名的商号,在关东有分号十三处,在关内也有多家分号。五站的天合盛的分号,在五站是规模最大的钱庄。它被没收关门,咱的义和顺钱庄到成老大了。”
魏佩芝,又名连祥,乐亭人。在北街开了德兴堂中药铺。由于经营得法,生意兴隆。后来,在东街投资兴丰厚首饰铺,魏佩芝慷慨好义,平易近人,随着财势的扩大,更加有求必应,在乐亭财界、政界占有一定名望。
郑庆义说的“多财善贾母海岳,有誉无毁魏佩芝”,这是乐亭商界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七叔:“这事儿整的,母老海都不愿意见人了。”
郑庆义叹口气又说:“他也是该着啊。关东二三十个号子全毁了。好了不说了,我这就去义和茂。”
“吃了走?”
“不了,儿子在那,我瞅瞅去。”
离开义和昌,马车奔向西街,走不远人开始多起来。车夫哎呀一声说:“东家,今个二十五,逢五是西关集。马车是难往里去了。”
郑庆义说:“你把车停在路口吧。”
郑庆义跳下车顺手把给儿子买的皮鞋夹在腋下。就步行随着人流走。
集市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买完东西的大包小裹往回走,刚来的匆匆进入集里。卖货的叫卖声,买货的砍价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和郑庆义打招呼。前面就是裕通厚,这是一家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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