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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春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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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有道男声一力的劝说着:“二姐,你先回去,先回去,别再同妈吵了,她身体还不大好呢,就让她多住两日吧。”
“什么叫吵,我正经的同她讲道理,是她不听……哎呀,三弟,你别推我,别推…你不让我带妈出院,当这住院费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陆建裙絮絮叨叨,时刻不忘这一茬儿。李仲清那五个指头可是伸得明明白白,司南要想在衙门找个差事,没个万儿八千是绝对拿不下来的。她们这一季的收成因为大旱,着实艰难得很,一下子上哪里找出那么多钱来?不勒紧裤腰带,难不成让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去呀。
住院,住院,真是不出钱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掐住了腰,细脚伶仃地站在走廊里,呸声道:“要有本事,叫大哥拿钱出来呀。他作为财政部的次长,手指缝里洒一洒就够我们一年的收成了,何苦只为难我们这些穷苦人?”
陆建鹏苦笑不已,同他的姐夫司南合力拉着陆建裙。仍把她往楼梯口推送道:“大哥那里我来联系,二姐你先回去吧。妈都这样了,你还能让她怎么着呢?”
“不是我叫她怎么着呀,是大哥不孝啊,三弟你又没个一官半职,还是个穷学生,你瞧我什么时候让你出过钱了?都是爹妈生的,谁也不能偏帮谁了呀……”
她吵吵闹闹着,终是从宛春的房门前走过了,那哒哒的皮鞋声也随之远去。宛春静默坐着。沉寂半晌,听得外头再无动静,方缓缓舒口气。
唇角轻挑。宛春忽然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笑,陆老太太能有今天,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她自己。那年她听外头风言风语的说建裙是老姑娘,要嫁不出去,便好意劝说了婆婆。要是左右邻里有合适的,给建裙做做媒也没什么。结果婆婆竟以为自己心怀叵测,意欲让建裙嫁给穷人家,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直骂的四邻皆知才罢休。
设若当初不是她一个劲儿的想攀高枝,把女儿宠惯的无法无天。现今她也就不必这般受她女儿的气。可见善恶到头终有报,古人诚不我欺也。
招招手,宛春低声唤了一句:“秀儿。你来。”
秀儿正让陆建裙她们吵得头昏,听宛春叫她,忙就过去弯身道:“怎么了,四小姐?”
宛春便道:“你去隔壁瞅一瞅,陆小姐她们都还在不在房里。要是不在。咱们就过去瞧一瞧陆家的老夫人。”
“去瞧老夫人吗?”秀儿眨着眼问道,“她才同家人吵过嘴。想必正气着,咱们这会子去不合适吧?”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
宛春轻轻的笑,她就是要去看看那老太婆叫她女儿气成了什么样。也顺便让那老太婆再添几分堵,用现在的一张脸,让她瞧一瞧,自己过得是多么快活。――快活到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她们陆家人的笑话。
不过,这些都是个中详情而已,不必也不能让秀儿知道,宛春于是随意找个由头继续说道:“正因为她在气头上,所以咱们才要过去看一看,说几句话让老人家也宽宽心。她的儿女都帮过我们不少忙,我们理当该回访人家的。你再找找,晨日里芳菲姐带来的水果放哪里去了,不拘多少都拿出来装成盘,也算是我们登门拜访的一点心意。”
“哦……是。”
秀儿在人情往来上一向不上心,对于拜访与回访的礼数所知不多,宛春既是说要当说客,她也就听之信之,忙就去找水果篮来。橘子、香蕉、苹果,多是这个季节新上的,她挑件些面相好的个头大的,零零散散的装成一盘。
宛春满意点点头,脚踝的扭伤已好的七八成,不用人搀扶,她自己拄着拐,倒也可以挪腾几步。秀儿便断了盘子小心跟在她身侧,开了门,右转几步主仆两个就到了隔壁房间。
或许是建鹏送建裙走的时候太过心急,陆老太太病房的门虽是关着的,却关得不大严实。从闪出的一线缝隙里,宛春细打量了一番,建鹏送客还没回来,里头便只有陆老太太一个人在。大半年不见,这个前世的婆婆模样没怎么变,唯独苍老了许多,团胖脸上褶皱纵横,靠着床头犹在怒气冲冲。大概是方才同建裙吵架吵得累了,她便伸出手在一侧里的床头柜上摸了摸,拿过一个碗放眼皮底下看了两眼,见没有茶水便又叹口气放了回去。
想想她也真是可怜,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宛春将拐杖的一头轻点着走廊上大理石铺设的地面,原本要来看笑话的心思不由淡了三分,倚着拐杖无端踌躇起来,那老太婆这个样子,自己去与不去想是已经没多大意思了。秀儿正等她进去,看她不走,以为她是脚伤出了问题,忙道:“走不动了吗,四小姐?要不我还是扶你回去吧,这看人或早或晚都可以,你的伤可不能耽搁。”
宛春正因为心软而下不了决心,秀儿的话恰给了她一个台阶,略一颔首便要转身就此回去。不想陆老太太不知哪路里搭错了弦,脑门子一热竟在门里头恨声咒道:“我就说这世上有鬼,诚心的跟我们陆家过不去。什么四小姐五小姐的,那么巧偏让我们陆家遇上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从见过了她,建裙真是疯魔了一样,明明就是个贱女人,死了也是活该,还想在我们家兴风作浪?我瞧她有几斤几两,都给我等着,出了院看我不扒了她们娘俩的坟,掘了她们的墓!
贱女人!扒坟!
哈?哈哈,宛春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将自己从善念里抽的醒过来。枉她不念过往,要放这老太婆一条生路,结果人家却在这里要扒她们娘俩的坟,扒她们娘俩的墓呢。
她为什么要同情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迟疑,她真是……真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傻瓜。
好呀,她不是相信这世上有鬼吗?那就让她看看,真正的鬼是什么样子吧。
“秀儿。”宛春骤然出声,低低唤道。
秀儿吓了一跳,忙道:“我在呢,四小姐。”
宛春便道:“去开门,横竖都走到了这里,早晚是要见一面的,咱们东西都备下了,岂有带回去的道理。”
“哎。”秀儿喏喏应声,忙就开了门,满头雾水的望了宛春一眼,瞧她的表情不像是探访,倒像是来算账一样。
陆老太太本是自己背着人嘀咕,没成想这会子有人进门来,她还当是自家的不孝女回来,忙偏过脸去恨恨道:“要走就走,还回来做什么?难不成要等着看我被你气死才甘心?”
宛春无声冷笑,知她是将自己错认成旁人,手指在拐杖的顶头漫不经心磕着,片刻才做出打扰的样子道:“陆老夫人,是我。”
陆老太太听声音陌生得很,知晓不是陆建裙,这才慢慢转过头来。浑浊双目不期然与宛春碰个正着,陡然间瞳孔大张,伸了一只手指哆嗦的指向她,浑似不敢置信一般。
宛春笑痕更加明显,她知道这老太婆必然同她女儿一样,将自己和谢雅娴联系到了一起,
她终于在这张无礼的蛮横的脸上看到了害怕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陆老太太紧紧叮嘱宛春,看着她的笑容一遍遍的劝慰自己,这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世界上即便有鬼,也不可能大白天的出来作祟。
建裙怎么说来的?李家的四小姐,对,北岭李家的四小姐,她不就是长得和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吗?怪不得建裙回来会吓成那个样子,原来……原来当真是……当真是有着相同的面孔。
“你……你是李四小姐?”陆老太太低声问着,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宛春。
秀儿已然进了屋子,将果盘放到她的床头矮柜上,闻声便笑道:“是的,这位正是我们李家的四小姐,得知老夫人有恙,所以特来看望。”
特来看望,她一个老太婆子何德何能叫李家的四小姐来探望?陆老太太暗自腹诽,然而毕竟是久经人世,颇有阅历,心态比之她的女儿要老练许多。怕归怕,但明面上,她依然是得体的招呼宛春道:“那倒真是幸会了,四小姐。劳您的大驾,我这把老骨头可担待不起呀。你坐,快请坐吧。”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嫁妆
“老夫人不必客气,我自便就是。”
宛春微微地笑,笑容里说不出是讥讽还是怜悯。一样的面孔,不过是换个身份,就叫陆家的人卑躬屈膝起来。要是以往,哪里还有她坐下的份儿,早就该端茶递水的伺候了,由此可见权势逼人之甚。
秀儿乖觉,瞧宛春腿脚不便,放下了水果就去搬了椅子来道:“四小姐,坐吧。”
宛春慢慢坐下去,陆老太太的目光还在她周身打着转。
这四小姐不止是样貌像她死去的大儿媳,就连一举一动都像到了极点。比如她走路的样子,看人的神情,都同那个人如出一辙。――只除了身份和年龄,果如建裙所言,这位四小姐的年纪看上去比谢雅娴要小上许多,更像是谢雅娴初嫁过来的模样,也是这般青葱貌美,一对眸子如墨画似的,左右邻里都夸她生得好。
而今才知,生的好又怎样,到底是投错了胎,瞧瞧人家这气派,北岭李家岂是寻常人可比?
陆老太太暗暗摇着头,倘或当初建鹏娶得是这样一位小姐,她如今可不就是仆佣成群了,何必要受女儿的罪,想想都让人生气。
她无声喟叹几句,瞧着宛春坐在床沿只看自己微笑,忙就掩盖起烦乱的情绪,笑道:“早几日就知道四小姐住在隔壁了,怎么样,你的伤好了吗?”
“多谢老夫人挂念,我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宛春低眉看了看脚踝,要是不好,她这一趟还不能够出来呢。难得有机会可以和眼面前的老太婆平起平坐,她便又道,“早知老夫人也在这里休养着,一直要来拜会。可惜伤势未痊,竟一直不能如愿。方才我在隔壁听到你这里吵吵闹闹的,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心里记挂的很,所以过来问问,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
她明知和她吵得那个人就是建裙,却还要再提一遍,存心的让她不好受。
陆老太太焉知她的鬼主意,只以为这个四小姐的心地真是良善,她原就装了一肚子的不满。苦于无人可说,现今有人登门安抚,她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道:“能出什么事情。还不是家门不幸?四小姐大概是没听清楚,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不知想了什么法子,给她丈夫捐了个交通部的视察一职,这还没上任呢,就拿起官太太的架子来。要撵了我这个老母亲走呢,最好不要拖累了她们。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宛春点头勉强地笑劝她两句,脑袋里却如拧开了机括,喀擦擦就活动起来。她正要去问仲清陆建裙捐的是什么官,想不到眼下老太婆就一咕嘟说了个完全。倒省了她一步功夫。
交通部的视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是个可以说得出口的官位。还不至于让人看不上眼。仲清大开口许她这样的官,背后要的酬劳必定不少,陆建裙不肯奉养老母也算是事出有因。可是,陆建豪为什么不来?
宛春微蹙着眉,就算那人心狠手辣。这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便是走个过场也该到病床前问候两句。以免落人话柄。他不来,总像是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上,不知哪日就出了事。宛春便向那陆老太太问道:“老夫人,这几日我只瞧见了你女儿常来常往的,怎么不见你的两个儿子来?”
陆老太太脸色一白,似乎没想到宛春知道的这么多,忙就道:“四小姐怎知我还有两个儿子?”
宛春张张口,半晌失笑着应付她道:“是陆小姐去我那里说话时聊起过的,据闻你的大儿子还是财政部的次长,那真是了不得呀。”
她几乎要说漏了嘴,幸喜老太太当了真,想着陆建裙那个大嘴巴子果然是什么都敢往外说的,况且她求人办事,不拉出陆建豪撑场面人家谁愿搭理她?于是说道:“了不得有什么用?自我住院,我那大儿子一日都没来过,倒是小儿子还时常惦记着,往医院里跑跑看一看我。小儿子说他大哥公事忙,任务重,一天竟要编出七八个理由替他大哥遮掩。我也看得透了,他来便来,不来……就当我没这个儿子罢了。”
“或许,他真是大忙人。”宛春兀自笑笑,慢慢低下头,一张脸却如初冬的冰面,融雪未消。
这会子衙门忙不忙,看一看姐夫就知道了,听芳菲说他三日倒有两日是闲在家中的。陆建豪不过是个财政部次长,再忙也不见得忙过镇守使去,怕是又不知跑到哪里投机钻营了。这人当真是没有丝毫的舐犊反哺之情,宛春无由中对他的憎恶越发深了一些。
老太太倒是没觉察,犹自顾自的说下去道:“再忙的人也该抽出点时间不是?我又不是旁人,养他们这么大,图过他们什么呢,都说养儿防老,我看哪,当初倒不如自己把嫁妆留着,也省的看人眼色去伸手要保命钱。”
嗯,嫁妆?宛春听得回神,抬起头困惑的眨了眨眼。她明明记得听陆建裙说过,婆婆当年是因了童养媳之故,才嫁给比她大十岁的公公的,哪里来的嫁妆一说?反是印象里想起那一回陆建裙同陆老太太争吵,陆老太太曾言前世的自己嫁过去的时候陪了不少的嫁妆。
她那时还当是陆老太太哄建裙所言,而今见她当真说的是嫁妆,心内不由暗自生疑起来。莫不是,母亲亡故的时候的确给自己留下了嫁妆,而自己却不知道吗?
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给人家做帮佣那些年,虽所赚不多,总够娘儿俩的花销,后来上海时局好转,母亲一人同时在几户人家兼职,要说有积蓄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她那时同陆建豪的往来已经公开化了,母亲是见过陆建豪其人的,明着没说什么,背地里却很赞同,因为陆家说是穷,到底比她们家要好过许多。不过,送嫁妆只见过明着送的,哪里有暗送的道理?
而且,陆老太太那时还说漏了嘴,言明肯答应陆建豪娶她是因为她们家有一宝之故,至于这宝是什么,她倒没有说清楚。但宛春长至如今,却并未从母亲口中听过关于宝藏的只言片语。
种种疑惑,狂如杂草,在心田疯长起来。
宛春垂眸许久,方做不经意的样子笑道:“或者你的儿女也有他们自己的难处,说了几句气话总难免的,您毕竟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孝敬你也是应该。说到嫁妆,我们旧京的风俗都是女儿家自己留用,倒不知你们上海的风俗如何,难道同旧京不一样吗?”
她言下满是打探,陆老太太张嘴欲说,话到舌尖上却陡然就打住了。她当真是让陆建裙气糊涂了,一时忘记嫁妆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大儿媳的。说来也奇怪,谢雅娴明明是个穷人家的女儿,嫁过来的时候,也不知谁有那么阔的手笔,竟在新婚前夜一送就送了十几箱的嫁妆来,且是以谢雅娴至亲的身份。
她记得建豪曾说过,谢雅娴父母双亡,在上海无依无靠,并没有什么亲朋在,所以婚礼大可从简。以至于嫁妆送进门的时候,她看着那一箱箱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瞪大了眼珠子都难以相信。事后偷偷问建豪,会不会谢雅娴在上海还有门富亲戚,建豪却一力否认了,对于如何会出现这么多嫁妆,不仅他不知道,连谢雅娴本人也都不知道,所以她才敢背着儿媳将嫁妆全部收归己有。只是藏住的时间不长,就让陆建豪一并借了过去,充作官场活动的物资。
这件事在陆家一直都很隐秘,建裙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自己无意露了富,让她误以为那嫁妆是司家送给她的彩礼。
这时既是宛春无意问起,老太太随即打起马虎眼圆场道:“送嫁妆的习俗南北两地都一样,我就这样一说,人老了,话总是没完没了的。这么大的岁数,即便有嫁妆,也经不住这么多年花销呀,我就是气儿女们不争用罢了。”
“哦,看来是我误会了。”
宛春笑了一笑,抬眼看着斜对过的挂钟,自己出门的时候不过是三点一刻,这会子就已快到四点了。她本身同陆老太太就没有什么话要说,要解恨的事总不能操之过急,只要陆家知道有她这么一个长得同谢雅娴相似的人在,就已足够了。
他们欺负过自己的,自己终会一点点欺负回去。
建鹏去送建裙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此处不宜久留,宛春于是就起身告辞道:“老夫人既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且安心歇着,下次得闲我再过来陪你说说话。”
陆老太太且喜一个大家的小姐这般客气对待自己,登时便笑道:“四小姐客气,请慢走。”
宛春含笑带着秀儿出了房门,听到身后传来咔哒的关门声,那笑容才似收线的风筝一般,慢慢降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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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致歉,年关临近,着实太忙了一些,尽量保证一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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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转圜
秀儿无知无觉的,尚在感慨陆老太太的凄惨境遇,便向宛春嘀咕道:“说到底这老太太也真是命苦,儿女富贵是富贵,可惜就是不孝。”
宛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于秀儿的话倒是没有听进去多少,因她腿脚不甚利索,从隔壁到病房不过数米远的距离,主仆两个竟走了几分钟才回房中。宛春一心记挂着陆老太太口中所说的嫁妆一事,暗想要找个机会细细打听清楚才好。只是老太太防备心重,怕不会轻易就能问得到真实情况,不若从她女儿处入手。
陆建裙为人没有她母亲和大哥那么多计量,只要她稍稍加以引诱,不怕问不出来。――只可惜她现在叫老太太撵了出去,不知何时才能到医院中来。
此案未了,宛春心里不免有些惴惴的,总是心不在焉。
且说翠枝得了仲清的口令,果然在傍晚时分坐了府里的汽车到医院,仍旧同秀儿一起照顾宛春。宛春因问起她母亲余氏和外甥的身体状况,翠枝便笑道:“小少爷的热已经退下去许多了,太太的精神也比昨日好一些,只是旧京的电话困住了她,我来的时候她还在屋里同老爷说话呢。姑爷今日倒是无事,姑奶奶和姑老爷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客厅里陪着。”
“旧京又来电话了吗?”或许是方才出去不经意受了寒,宛春轻咳嗽了两声,抚着胸口问道,“可说是为了什么事没有?”
翠枝摇头道:“那我哪儿能够知道呀?我又不是咱们太太的耳朵,她在屋里接的电话呢。不过昨儿听太太和二小姐提起过,说是老爷和大爷回京后,什么驻兵已经撤走了,还说四小姐的伤要是好不完全,就在上海多住几日。我看哪。今日这电话大概也还是这些,左不过再添几句问候四小姐你的话。”
宛春咬着下唇,翠枝学话虽只学了三四成,但她却已然听明白了,那个驻军想必就是总统府派遣来的两列人马。这却让人好生好奇得很,那次爆炸案,总统府是摆明寻到了由头以便于监视静安官邸,此刻抗日风潮未过,无因无果的总统府怎么突然说撤兵就撤兵了呢?
宛春远离政治中心,于这些事情上着实猜不透也想不透。不过旧京好在有祖父和父亲镇守,总不会出事的。眼下还是忙活她的事情要紧,既然电话打到枫桥官邸。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母亲定然要生回京的心思,她可以活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看着翠枝,她便想起二姐仲清答应陆建裙的事也不知做到了没有,就又道:“你来时。二姐姐就在家里没出去吗?”
翠枝道:“应该不会出去了吧,姑奶奶和姑老爷都还等着她说话,家里太太和姑爷都在,她又能去哪儿?怎么,四小姐有事要找二小姐吗?”
仲清没有出门那就最好不过了,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见到陆家人。并不是她本身所愿,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不后悔的一步步走下去了。
宛春于是点点头道:“正有事要问问她,不知二姐得不得空?”
翠枝笑道:“自家姐妹。有什么得空不得空的,这会子家里有客在,我不好叫她来,等姑奶奶和姑老爷走了再给枫桥官邸去通电话,四小姐有什么事直接同二小姐说就成。”
“那就等晚饭后吧。”
宛春笑了笑。那份嫁妆或许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纪念,不论如何她都有权利去得知嫁妆的实情。可是要怎么去得到呢?
若她是谢雅娴,或者还可以有要回嫁妆的资格,但她如今并不是,总不能叫李四小姐使人去偷去抢吧,那岂不是露了痕迹?但不这样做,难不成让陆建裙去替她偷替她抢,那又凭什么呢?
缓缓屈着身子抱住膝盖,宛春半转过头去枕腮静默的望着前方,白床白地白墙,处处首尾相连着,连出一片虚幻的场景,而她正极力的要从这虚幻之中看出别样的风景来。
陆建裙要为丈夫谋前程的心思却好,从陆老太太方面看去,倒似不以为然。若是这谋前程的人换成陆建豪或是陆建鹏,老太太定然不会是这番态度的。
陆建鹏?对,她让陆建裙和陆老太太搅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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