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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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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究竟是为何?只是见他被自己重创,不由自主尾随,竟见了运天率大军以逸待劳,见他倒在血泊中,心乱如麻吗?
  “你当日教授原重生的奇门遁甲之术,他已经悉数用上。三月以来,大破三军的玄甲阵、奇煌阵……还有他自创的阵法,令承风军逢战必胜,士气高涨。我军一听承风军师号,就已闻风丧胆,何来战斗之力?”
  瞥见她复杂的表情,玉离子收回目光,慢慢开口:“今日上朝,贾丞相已经对我言明,若是局势再无法控制,除我论罪当诛之外,朝廷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割地求和,二是南迁。”
  听他如此说,流光沉默半晌,才开口问:“那临安城的百姓?”
  “不仅仅是临安,江淮十二城将尽数划出,黎民布衣,朝廷已经无法顾及。”
  “江淮十二城……”
  “流光,你我都明白原重生降世的使命。有他存在,纷乱战祸就不可避免。你当初想要逆天为他改命,不就是不想看到更多的生灵涂炭?现在,为他一人,拉下这么多人陪葬,你于心何忍?”
  她于心不忍,但——
  “我今天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不必执着你的誓言,到时候取舍如何,全部在你。”说完这番话,玉离子转身,准备离去之际,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她开口,“毕竟同门,有空,还是去看看你师兄。”
  这才记起,自己已有很久都没有见到运天。本来以为是那日出手救了原重生之后他有所怨言,所以不想与她见面;再来,自己确有几分理亏,不见面,也少了几分尴尬。现在已连续过了数月,还是不见运天出现。按理说,他不是记恨的人,避不见面这么久,倒真有几分奇怪。
  “你运天师兄他——”
  玉离子的话,令她有些不好的预感。这几天沉淀心事,忽略了很多,掐指一算,凶煞之兆。
  寒气逼人的冷风明明在减弱,她的心,却开始一点点沉淀下去。屏住呼吸,良久,才听到玉离子开口——
  “临安一战之后,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正常行走了。”
  “朝廷倚重的运天大将军落得终生残疾,你可听说?”
  毫无预兆的话,令原重生手中的狼毫顿了一下,印出一个墨点。他放下笔,抬眼看与他对坐的刘闻冰,后者头也没有抬,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挥洒自如,旁如无人。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终于开口,却是在反问刘闻冰。
  “我只是好奇。”刘闻冰温吞吞地停笔,抬头,表情不愠不火,“你,不是普通人。”
  “何以见得?”
  “凭你能够重创身怀异能的运天,还不足以断定吗?”
  不知道为什么,原重生总觉得在刘闻冰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在他脸上浮现,颇具几分深意。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见原重生盯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刘闻冰耸耸肩,站起身走到原重生面前坐下,探指把脉片刻,他松手,随手拿起狼毫,龙飞凤舞写在原重生尚未完成的手稿上。
  “你的身子已无大碍,剩下的只是好好调理而已。这是药方,只此一份,若是不小心丢掉,我不会再写第二次。”
  “你——”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原重生的目光在刘闻冰脸上逡巡,出乎意外,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眉宇俊朗、眼神平和、吐纳均匀,气息常稳,再正常不过的面相,可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原兄弟!”咋呼的震天吼声足以传遍大寨的所有角落,接着是重重的脚步由远及近,目标正是这间本来还可以算得上是清闲的书房。
  “总是有些不识时务的人喜欢干扰。”刘闻冰打了个呵欠,一副乏味的样子。
  书房房门被一种很不怜香惜玉的手法用力推开,撞上墙壁,又狠狠弹回来,而后被两只粗壮的手臂狠狠拦住。
  “原——喝,刘大夫,你也在?”魏千扶住门,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门里面原来不止原重生一人。
  “方才是,不过立刻就走。”刘闻冰一边说一边自椅子上起身,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包,看了原重生一眼,才慢慢踱步走出房门。
  那样的眼光太敏锐,甚至带着一点点暗示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
  “原兄弟,大消息,承风嘱咐我一定得告诉你。”
  “嗯。”指尖碰触到刘闻冰方才留下的处方,有些心不在焉,原重生只是淡淡地回应。
  “潜入临安的探子回报,临安最近有大事要发生了。”魏千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原重生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话题上,“你猜怎么着?城里贴了榜文,说是一个月之后运大大将军将要迎娶他的师妹流光为妻……”
  “你说什么?”他的话,令原重生猛然一惊,飘忽的神志骤然归位。他猛地向前站起,隔着书桌拽住魏千,力道之大,硬生生地将魏千一个莽撞大汉掀得站立不稳。
  眼见他脸色突变,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思量再三,魏千小心翼翼地答话:“承风叫我来问问你,他说他当年初次与你相逢的时候,记得你师父的名字也叫流光,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松开拽住魏千的手,慢慢在身侧紧握成拳,原重生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原兄弟,那个说要嫁给运天的流光,到底是不是你师父?”
  不是!不是!不是!心中波涛汹涌,想要否认,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她要嫁给运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原兄弟,我们是不是该从长计议一番,或者你可以劝劝你师父?听说运天今后以无法再正常行走,嫁给他,岂不是毁了你师父的终生幸福?”其实他还在心里嘀咕,不知道原重生的师父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什么人不嫁,偏偏要嫁给废人一个?明算暗算,都是赔本生意!
  “朝廷倚重的运天大将军落得终生残疾,你可听说?”刘闻冰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原重生铁青着脸,绕过书桌,不经意碰掉了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地倒在地一片。
  “原兄弟,你要去哪?”魏千在他身后大声叫着。
  “我……”原重生才要回话,只说了一个字,就无力再言说出去。他要去哪里?他要去干什么?剪不断理还乱,去了,又能怎么样?
  她要嫁人,嫁给运天。他,原重光,有什么资格阻止她?
  脚步颓然停下,他退回桌旁;瞥见一地凌乱,蹲下身,默默无言地开始收拾。
  “原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呀。”对他的无动于衷,魏千在一旁干着急。
  “我,无话可说。”既然无法阻止,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到?
  纸堆中,一页纸张夹杂其中,异常显眼。认出是之前刘闻冰留下的所渭的药方,迟疑了一番,原重生轻轻将其扯出,展开来,赫然人眼的字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世事难料,变化无常。心结难解,两相茫茫。道无常,皆有常,向擎苍,泯覆万千重任;扣心扉,独留平常思量。”
  第七章
  山野林间小路,不紧不慢的马蹄声,脖铃“丁当”作响,悠晃着,由近及远荡漾开去。
  极少有入宋的地方,寂静得有些可怕,密林繁枝之间,山路已经到了尽头。
  原重生勒住马,目光逡巡。良久,他才翻身下马,慢慢走到两颗参天大树之间,两手高举至头顶,缓缓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
  白色的光弧逐渐出现在两树之间,像帘布一般,随着原重生的手势左右分开。
  原重生收手,走过光弧圈,眼前豁然开朗。晴空之下,山峦起伏之间,绿草茂盛,水涧流淌。
  离别了四年,今日,他旧地重游。
  离开苍阳大寨,暂时忘却列兵布法,丢下迫在眉睫的战事……他的心,叫嚣着,要来这里。
  熟悉、亲切、陌生、冷淡的复杂情感,在他看见这片土地之后齐齐涌上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特别是走进这座小小的茅屋,令他心中五味杂陈。
  屋内的陈设几乎没有变,要不是覆盖在家什上的灰尘,他差点以为,时间其时还停留在四年前,他和她,都还不曾离去。
  木头做成的书桌上,一本书,孤零零地被放置,突兀得厉害。
  伸手拿起,拂去上面的灰尘,“玉清心诀”四个字印人他的眼帘。眼睫微微动了动,他翻开书页,轻轻出声:“皇天永明,雨润苍生,仁心当道,择时者利之,惟目明、耳聪、心静……”
  声音戛然而止,他丢下书,深深吸了一口气。
  曾千百次的吟诵,不觉得烦累;而现在,仅仅是几句话,已令他浮躁不已。
  被重新丢在桌上的书“哗啦啦”地翻了好几页,最终停下,原重生的目光,落在了熟悉的隽秀字迹上。按住书页,他俯身,细细看上面的字。
  “人道既明,祸及苍生,何其无辜?重生吾徒,恨深怨深,天命不可违而逆之,七载心念,终不及。帝王星,乱世之中,成就其功、一念之差,直至师徒反目,日后各斯天命,两全何其难……”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有预感一般,原重生下意识地抬眼向窗外望去,白色的身影从水涧旁飘忽过去,又恍然不见。
  心,止不住地狂跳,他猛地直起身,从窗户一跃而出,飞奔到水涧旁。屏住呼吸,四处张望,可是除了流淌的溪水之外,再山看不到别的东西。
  只是看见她的笔迹而已,他居然都可以产生幻觉。摇摇头,原重生有些白嘲地耸肩笑了笑,蹲下身,探手到溪水中,拾起一块漂浮其上还没有融化完的积雪,掌心间,冰冷刺骨的感觉一直绵延到心里。
  “重生——”
  唤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笑容凝结在他的脸上。原重生的手,用力握了握,雪,片刻在他手心消融,化为水露,从指缝间滴落。
  “重生——”
  撒手,凝视自己被冻红的掌心,原重生缓缓转身,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飘飘然地落在他面前。
  “我以为你在临安。”月牙色的长袍,不久之后,应该会被大红喜袍替代。那样的她,会是怎样的一般模样?
  “我来,难道你不乐意吗?”
  原重生皱起眉头,声音很冷,却没有那种淡淡的感觉,连说话的方式也和往常不一样。
  “下个月,是我的大婚之喜,如果我邀请你来喝一杯喜酒,你应该愿意的吧?”
  何必非要提这件事,令他的心,冷不防地又被狠狠锥痛了一下。回避她探询的目光,原重生别过头去,硬生生地开口道:“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重生……”半晌之后,她的话,才重新在他耳边响起,“你,在乎我吗?”
  ——你,在乎我吗?
  他,猛然转头,不偏不斜,迎上了她的目光。牢牢刻在记忆深处的样貌,令他的心狂跳不止,连带着,脸也开始火辣辣地燃烧,怎么也控制不了。手,用力再用力,想要叫自己放松,可是,怎么也办不到。
  “你不愿意我嫁给运天是不是?”她上前了一步。
  原重生后退一步,紧紧抿住嘴唇。
  看到他的表情,她伸出手,指尖停留在他红红的脸上,从眉心的伤疤沿着鼻梁,一直落到他紧抿的唇上。感觉指尖下的嘴微微动了动,她忽然笑了,“重生,你究竟是崇敬我,还是喜欢我?”
  眼前人的笑颜如花,混沌了他的神志。恍惚之间,又回到了那段相依为命的岁月,没有烦恼,无忧无虑。
  是信赖,然后是崇敬,再然后,慢慢化为依恋和——喜欢。
  原重生蓦地瞪大了眼睛。
  是崇敬,还是喜欢?
  “重生,是崇敬,还是喜欢?”她的脸,慢慢靠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她的一波秋水,谜样含情。
  “我……”
  停留在他唇上的手指开始下滑,滑过他的下巴,慢慢地移到他的胸膛,随后,一双青葱玉手缠绕上来,柔柔地环住他的腰。
  禁不住低下头,注视她,他的大掌,颤巍巍地举起,停在她脸庞的上方,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重生……”她喃喃地念着,闭上眼睛,拉起他的手,放置在自己柔软的腰肢上。
  掌下不堪一握的柳腰柔若无骨,他的手,停留其上,不敢动弹,僵硬得很。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隐隐有些不对劲,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
  怀中的她,柔媚地一笑,拉住他的手,密实地环住自己。
  手臂被她轻轻纠缠,横亘过去,擦过她的腰身,无所阻挡。
  燃烧的热情逐渐退却,目光乍然冰寒下来。原重生忽然收手,反手擒住正在摩挲自己的玉手,将怀中的人推离三尺开外,冷冷地开口:“你是谁?”
  没有料想原重生会将自己推开,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她勉强站住,听他如此问,怔忡了一下,随即笑颜展露,“重生你在说什么?我是流光,是你师父呀。”
  “你不是!”原重生斩钉截铁地否认,手指向她的腰间,  “若你是,那我问你,你的金铃呢?”
  低头望了望自己空荡荡没有佩戴一物的腰身,她懊恼自己的大意,疏忽了这个小小的细节。
  “还有,流光不会再说她是我的师父。”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说出她的名字,想起她说今后她不再是他的师父,几分苦涩人喉,晦涩不已。
  “算你厉害。”伪装已经被识破,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哼”了一声,面前的女子旋身,甩去身上的长袍,露出里面火红的衣裳。
  “你是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质疑她的身份,也诧异她居然有一张和流光一模一样的脸,相似得惊人。连他,也差点被蒙骗了过去。
  “我是谁?”女子媚眼如丝,娇笑起来,“若你没有被她逐出师门,按辈分算,我可是你的师叔呢。”
  “你是溢彩。”没有迟疑,原重生当即断定。面如桃李、声似莺啼、风情万种,玉离子门下的,除了她,还有谁?
  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溢彩挑眉,纤纤玉手一挥,眨眼间,一条红绫直直向原重生飞去,蛇一般缠住他的腰,瞬间将他拖离原地,拉近到身旁。她妖娆地笑着,吐气如兰,“原重生,你好没有礼数,溢彩,也是你能叫的吗?”
  柔媚异常的语调,和腰间几乎勒得他透不过气来的红绫丝毫不符,原重生劈掌,红绫在紫光中化为碎片,坠落地面。
  “既然尚知礼数为何物,方才你以前辈之尊,戏弄于我,又将礼义廉耻放在何处?”瞪着她,原重生反腾相讥。
  “礼义廉耻?”对他的话不以为意,溢彩掩嘴轻笑,“这活从你嘴中说出,倒有几分好笑。”眼波流转,她瞥了他一眼,“方才,你不也乐在其中?”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对原重生的怒气视而不见,溢彩低头,拾起落在胸前的一缕秀发把玩,“别装了,你不过也想要得到流光,要不然,你怎会对我……”
  一道紫光从原重生掌心射出,红绫一闪,缠住近旁大树高出的树枝,躲过致命一击,溢彩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晃悠。
  “火气倒不小!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想要杀人灭口?  ”
  “你休要胡说,毁他人清白。”一样的面貌,却是不一样的气质,他怎会如此糊涂,将溢彩误认为流光?
  “清白?”跃上树枝站定,溢彩嗤之以鼻,“得了吧?原重生,你与她相处七载,名义上是师徒,暗地里,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话还没有说完,喉间忽然一紧,随即被人狠狠掐住了脖颈。美目圆瞪,她盯着眼前的原重生,惊异他身手之快,居然可以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到她的近旁。
  收回缠绕在树之间的红绫,她运足力道朝他胸膛击去、原重生松手,向上跃起,在空中出手,挥拳向她砸去。溢彩旋身避过,拳头砸在树干上,陷下去一个深深的印记、不敢怠慢,她挥舞红绫,缠住原重生的手,足尖向上翻踢,钩住树权,整个人悬空,提起原重生,让他的脸,与她相对。
  猝不及防地,艳光四射的面庞映人眼帘,相似的容貌,令原重生有一瞬间的怔愣。不提防,溢彩忽然张口,一枚小小的炼丹出现在她唇齿间,趁原重生失神之际,弹人他的口中。
  炼丹在嘴里迅速融化,伴随着浓郁的香气,有什么莫可名状的东西窜人他的脑海,触动神经,眼前焦距不准,景物也开始模糊。
  “原重生!”注意原重生的眼神逐渐开始涣散,溢彩的嘴角扬起。倒悬着,她抬高他的下巴,红唇贴近他的嘴,在他唇齿间呢喃,“我美吗?”
  “美……”
  “你想要我吗?”
  “要!”原重生忽然拦腰抱住溢彩,周身冷然交加,头痛欲裂。接触到香馥的躯体,他才微微觉得好过一些。意识已经不清明,他抱着她,顺着红绫滑落在草地之上瘫软于地,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模模糊糊地,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要尽快离开身边的女人,可是周身无力,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看着他紧咬牙关,挣扎不已的表情,溢彩慢慢俯身,纤指伸向他的腰间,笑得好不得意,“可惜啊,流光,今日原重生注定是我的了。你总算,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长发已经垂落在原重生的胸膛,红唇眼看就要落下,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白光急急飞来,大惊之下,溢彩就地翻了个身,出手,挥出红绫。
  红绫和白绫交缠在一起,各立一头的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同样的长发,同样的相貌,只不过一个表情冷淡如冰,一个笑容明艳似火。
  “你来这里做什么?”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看似难受的原重生,流光质问溢彩。
  “做什么?你不也看见了吗?”溢彩娇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衣裳半退,“倒是你,不等着出阁之日夫婿迎娶,跑到这深山老林!不要怪妹妹我不提醒你,小心落人口实。”
  “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骤然收回白绫,流光冷冷发话,“放下他!”
  “若是我不放呢?”溢彩挑衅地问道,抖抖红绫,缠住原重生的脖颈,“这个人,你我都知道,‘帝王星,天命归,成就大业,一统天下。’你要我放了他,不就是明摆着和朝廷作对,和师父作对吗?更何况——”她的眼珠转了转,“他还是令师兄残疾的元凶,你不为你未来的夫婿报仇,倒要救他,用心实在可疑。”
  “师父要你去扬州,你偏偏冒充我来这里,若是师父知晓,你如何交代?”
  “你少拿帅父来压我!”溢彩忿忿然地倒退一步,“我就是要证明给帅父看,你流光可以做的,我溢彩一样可以。原重生,你杀不了,我来杀!”
  言罢,她的手拉紧红绫,指缝中的毒针发出,直直飞向原重生的心口,
  一道金光骤现,半路拦截住毒针,扣人金铃之中。
  “我再说一次,放了他。”月牙色的长袍拂过青草地面,一步一步地上前。
  “不放!”溢彩大声叫道。
  两道白绫挥出,一道绞住红绫,眨眼间红绫断为两—半;另一道卷起地上的原重生,安安稳稳地平放在流光的面前。
  突如其来的惯性令溢彩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不相信流光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自己,她恨恨地盯着她,眼中怒火中烧。
  “马上走。”流光简短地发话,蹲下身查看原重生的情况,不再看溢彩半分。
  溢彩缓缓从草地上站起,审视了流光半晌,忽然笑起来,浑身颤动不已。
  刺耳的笑声有着猖獗的讥讽,流光抬眼,看向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溢彩,“你笑什么?”
  直到笑出了眼泪,溢彩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我笑,是因为你明明对原重生动了心,却偏偏不承认。平日间师兄说我虚伪,其实流光,你比我还要虚伪数倍。”
  撂下这句话,她飞身上树,忽然停住,回头对流光嫣然一笑,“不过,我要告诉你,并不只是你,这小子,也早就对你情根深种了。”
  冰冷的触感在他额头上泛滥开来,很熟悉、很亲切。
  断断续续的思维仿佛回到很久以前,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眉心经常莫名其妙地生疼,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有冰冷的手搭上他的额头,减轻他的灼痛。
  如今,记忆恢复,肉体的痛觉不再,换来的,却是心头永远的痛楚,彻底无法磨灭。
  怀念颠沛流离的日子,虽是居无定所,飘摇之间,师徒相依为命,情真意切。
  “师父……”意识不清之间,他喃喃自语。费了很大的力气勉强举起手,顺势握住停留在自己额头冰凉的东西,紧紧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若是能回到从前,该多好,该多好……
  坐在原重生的身边,流光低头凝视他眉头紧皱的面容。手,被牢牢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连带着,被他体温影响,感觉自己的手,也一点—点灼热起来。
  原重生,因缘而相遇、因恨而别离,接近四年的时间,终究是对他放不下呀!
  想起溢彩嘲弄的表情,讥诮的语调,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坎,撞击得生疼。
  掀开原重生的衣袖,掌心之中黑线蔓延,已经到了肘部。灼热的体温、紊乱的呼吸,大汗淋漓的面庞,无一不再提醒着地作出决定。
  他中了毒,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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