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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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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可稳当了?”喜乐问了句,听马车里戈承应了声,这才抬手哈了口热乎气在手上,也不使鞭子,只是略微拍了拍那匹嶙峋的瘦马,瘦马打了个响鼻,便得得地往前去,他赶忙扶着车辕坐了上去。
“爷,不成咱们晚些到了驿站,便找他们讨个火盆来点上。”
“无需。”戈承轻声回了句。
马车是旧的,边沿破了些口子,平日还好,每逢雨雪天气便有些不妥,这还没出南奔,天上便下起了如扯散棉絮般的大雪,喜乐缩了缩脖子,手上鞭子挥舞的勤快了些,指望着天黑前能到下一个镇子去。
古道瘦马,赶车人挥舞手中鞭,破旧的马车碾压瑞雪,余下痕迹很快便被纷纷落雪抹去。
戈承便不再说话,默默地靠在了车壁上。
“喜乐,到前方驿站还需几时?”马车里传出声来。
“天黑前准能到。”
“嗯。”
雪不断从翻动的车帘窗间缝隙灌进去,姬廉也只是端坐着,似乎全然不受影响,眉睫上却满是霜雪,脸色也冻的有些发青。
“那小将军可回去了?”
戈承问的声不大,又因为冻的厉害,所以带着点抖音,外面喜乐却听见了,直乐。“可不是回去了。”
☆、第四十六章 王爷
当今时节,若有人论起这朝堂上下最豁达的,定然是那先帝的兄弟,排行老六的定安王爷。
说起这定安王爷,乃是先帝最小的兄弟,当年因为年幼,母妃地位也不高,所以早早的退出了皇储之争,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待先帝登基后,这才幡然醒悟,这皇位固然炙热,却薄了亲情,这侥幸存活下的六王爷定安由此便深得先帝的信任,定安王爷也确实没让兄长失望,早早的就上了沙场,南征北讨,十五岁便做主帅更是所向披靡。
不晓得是运气好还是怎么,寥寥数十年,愣是一次没输过,这声誉也便响了起来。
再加上这定安王爷生性随和,为人豁达,谁要找他帮个什么,他也概不推辞,所以朝野上下声誉也是佳声一片。
后来盛帝,也就是当今圣上登基后,这唯一的皇叔,定安王爷依然是深得器重,但凡有折子,不好递的,全都去拜托他,他也从不拒绝。
这日,定安王爷早起尚未用膳,便命人去书房卷了昨晚才送来的丹青画,然后让自己身后的老奴吩咐顺轿。
一顶便轿匆匆前往太师府,名为拜访老友,实则去显摆了。
“慢个些,注意些个脚下,别打滑了,摔了咱们爷,你们担的起吗?”这时正值一场大雪后,前方引轿的老奴跺跺脚,压低的嗓子,哈着白气儿,将身上的袄子裹的紧了紧,又把手拢进了袖子里。
“爷,这天气冷的连手儿都伸不出,天色也没全明呢,爷怎么就想起要去太师府了,若让有心人瞧见了,还不得落了话口。”那老奴歇了步,在轿窗边小声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这是去干啥的?还能是去干啥的?那些个人爱咋想就咋想,咱们还能不过舒坦了?”坐在轿子里的定安王爷也抖了抖杏色蟒袍袖口的深紫色貂毛,对这老奴的说法全然没放在心上。
老奴“哎”了一声,也不多说,裹了裹袄子,又朝前快走两步引轿。
轿子顺着青石路走了几转,打太师府后绕到了前门,老奴上前叫门,里面的守门地小厮晓得这声音,连忙将门打开。
他刚开了门,旁边渡步的玄色衣衫的小厮就一溜小跑了来。“哎呦,小的刚才就瞧见那枝头的喜鹊儿叫了,原来真的是福叔您老人家来了。”
“行了,就你这孩子嘴甜。”福叔不动声色地掏了钱银子塞了过去,那小厮千恩万谢,直说改日上门,带上福叔所好的邵阳酒。
“甭谢了,这天寒地冻的,还不快些去把火盆子都升了,我们王爷来找你们老爷。”
“是是是。”那小厮恭顺地连回了三个是,然后眼儿一扫,无需他招手,旁边穿靛蓝衣裳的小厮便跟着了他的步子。
这意思便是请了,这玄色衣裳的小厮带着那靛蓝色衣裳的小厮便往里边的院子去,其实就是为了怕杵着个人在这,让这客人觉得有几分客外了。
瞧见他进去了,福叔又回到轿子边,轿子打杵,一旁轿夫掀了帘子,定安王爷打轿子里出来,袖子一摆,人便步了进去。
那福叔连忙招呼那些个轿夫,把轿子里的东西送进去,然后再把轿子抬走,免得挡住这太师府的正门。
定安王爷一拐进自己老友起居的院子,遥遥就望见有俩人,杵着的那个正是方才的那名玄色衣衫的小厮,另一人则跪在院子中的雪地里,正对着自己那老友的门房。
细瞧那人身着鹅黄又处于此地,腰间系着碧色腰带,上悬着同色玉佩,穗子垂在地上,无需去猜,定然是自己那老友的小儿子姬廉又犯了什么错儿,惹自己那暴脾气的老友动肝火了。
皱眉啧了一声,定安王爷心说这姬老太师得多狠啊,这天寒地冻的让孩子跪这雪地里,肩头上都积了雪,整张脸冻的都变了色,膝头的积雪都化进了衣裤里,怕没一宿也得有半宿,也不怕给冻坏了。
想到这定安王爷不觉轻呼了一声,问跪在地上的姬廉:“今个这又是怎么了?”
姬廉呢,眼皮儿也不掀,嘴抿着,就跟冻瓷实一般。
倒是那个玄色衣裳的小厮噗通一跪,给他磕头。
“王爷吉祥。”
定安王爷“嗯”了一声,便让他起来了。
跟在定安王爷身后的福叔上前拉那玄色衣裳的小厮。
“三钱,还不给我们王爷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福叔问那玄色衣裳的小厮。
那玄色衣裳的小厮,也就是三钱一听这话,顿时如找到伸冤的地一般,跟数豆子一般将事儿倒了出来,原来不过是这姬廉去城南长歌访,为了个舞姬与个外地的商人打了起来,结果被一纸捅了上去,这才有今个这一幕。
那三钱抬手做抹泪状,声音里也低了:“王爷,您老瞧瞧,这天寒地冻的,险些没将三钱我的耳朵给冻下来二钱,我们少爷就别提了,身子骨又弱……”
那话的意思便是想让那定安王爷在姬太师面前为自己的小主子说个好话。
定安王爷倒还没什么,旁边的福叔听了这话,胡子抖了抖,心说:嘿,可真会说,谁不知道这姬侍郎是文探花武状元,曾经一柄盘蛟在他国进贡宴席上,将八国将领全挑下马的人物,这三钱居然还厚着脸拿姬廉身子骨柔弱当借口。
“三钱,再落爷的面子,爷不饶你。”那边姬廉忍了又忍,最后开口便训斥道,显然是不乐意欠定安王爷这个人情。
定安王爷呆了呆,还未说什么,就见前方门板啪的一声被打开,姬大师怒吼一声:“孽畜!还不给王爷磕头赔礼!”
“甭了。”定安王爷也不在意,莫说这姬廉打小就这般脾气,他是知道的,便是旁人,他也断不会与个小辈计较。
便摆手示意老友无需在意。“这事儿本王也听说了,又不是天大的事情,罚了便罚了,这孩子也算长记性了。”
让身后人把姬廉扶了去,他赶忙伸手扯着姬太师的手肘子往里带去:“来来来,随本王进去瞧瞧,本王昨日新得的丹青。”
☆、第四十七章 蛀虫
“老蛀虫!”姬廉冻的发紫的嘴唇抖了抖,丢出这么一句,声音不低。
那本来都被定安王爷劝着往里走的姬太师顿时吹胡子瞪眼,就差脱靴子砸过去了。
“行了行了,这天寒地冻的,火气怎般如此大。”定安王爷好脾气的规劝,背在身后的手摆了下,示意那些三钱快些将自己家的主子带走。
杵在旁下的三钱,脑袋还没冻僵,眼尾勾圆那么一动,赶忙招呼人将自己的主子给拥簇了出去,免得再出事端。
出了园子,三钱把旁人都打发了去先拾到火盆,然后搀扶着冻僵的姬廉慢慢往后院庆余楼走去。
边走姬廉还有些愤愤然的说道:“分明就是个栋梁蛀虫,还不许人说了,我爹跟那人交好,也不怕坏了名声。”
三钱撇了撇嘴,心说:就您还说旁人呢。
以前人家明里称呼姬廉都是“哎呦,姬太师家的小公子姬廉。”,现在倒好,人家暗地里都说“瞧见没,那个就是姬侍郎的爹,姬太师。”
乍一听没什么大不了的,仔细咂咂滋味,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的小祖宗喂,您就安生些,那定安王爷不是您能招惹了去的。”
三钱边走边说着,倒不是怕少爷与定安王爷起争执,毕竟这定安王爷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定然不会与小辈计较。
但这不代表自己家老爷是好脾气啊,怕就怕这少爷去招惹定安王爷,老爷磨不开面子,再与少爷起了争端,这一宿宿的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是骂他个老蛀虫怎么了,整个朝堂有哪个不骂的,谁不知道他是个要逆谋造……唔……”
一听姬廉这般说,三钱也顾不得尊卑了,连忙上前就捂住了姬廉的嘴,四处打量确定无旁人,这才松了口气。“我的个祖宗爷爷喂,您就消停消停,少说两句,啊?”
“行了,你瞧见我姬廉怕过谁。”姬廉没好气地把三钱捂住自己的手给扯下来。
“不怕不怕。”见姬廉虽然不屑的哼了一声,却也不再提方才那一说,那三钱这才松了口气。
二人继续往前走,脚下步子不紧不慢。走到了拐角,姬廉眼神闪烁了一下,撇了撇嘴,那三钱点了点头,压低了嗓子:“主子,这些个都什么人啊。”
“反正不是咱们的人。”说这话时,姬廉眼底有刹那冰封,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对了,我那小将军回来了吗?”
姬廉口中的小将军是一只极为通人性的信鸽,因为毛色光泽,骨骼奇佳,没事的时候喜欢雄赳赳地直立起身子站着,像极了校场上常胜将军,所以被命名为小将军。
上回他去访友,便将这小将军留在了南奔饲养,这几日他日也盼,夜也盼,盼的就是这小将军早早回来。
“……”三钱犹豫了,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姬廉瞧他这般,不由有些恼,道:“有话直说,莫吞吞吐吐的,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脾气。”
“是。”三钱砸吧了下嘴,组织了半天的语言,这才开口道:“老奴只晓得小将军回来了,不过不是自个回来的……哎,反正主子您自个去瞧瞧便省得了。”
姬廉皱眉看着三钱,怎么这时候还卖起关子了。
三钱将姬廉扶着,人还未进庆余楼,便嚷嚷开,让人赶紧拿了压边白虎皮毯子给姬廉裹上,要说这身子骨再强,能强的过老天爷吗?雪地里跪着几个时辰,起来还跟没事人一样?
等给姬廉裹严实了,回了热榻,略掩上门,不让风进来,三钱又让人拿绸子貂皮裹几个汤婆子来。
“现在这些丫鬟小厮,一个个空长个脑袋,哪像我们那时候,师傅打人可疼了。”三钱抱怨着这些个下人的不够机灵,总是让人在后面拿棍子喝着。
姬廉也确实是冷了,打外面进里面,冷暖一对比,直打颤。三钱瞧了眼门,知道那汤婆子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便先将姬廉的靴子褪了,扯了外袍,将姬廉的膝盖连着小腿环进了怀里暖着。
姬廉挣扎了下,没挣开。“你无需这般做,你打小就跟着我,我也没待你做下人瞧过。”
“没事儿主子,我身上暖着呢,倒是主子跪了那么久,别风寒入了骨子,要说起这事儿,别说下雪了,就是搁在平日也受不了啊。”三钱咧嘴笑了笑,姬廉对他好,他也省得,但主仆本分还是得守着。
三钱一边给姬廉暖着脚,一边还在抱怨那些个下人们不懂事儿,就只升了这几个火盆子,万一给主子冻出个好歹怎么了得。
姬廉知道这三钱忠心耿耿,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说起来我那小将军呢?我可跟陈大人家的二公子说好了,过些日子非于他那赖头鸟比上一比,瞧他那嚣张样,谁不晓得我那小将军是这都城地界的第一鸽。”
“刚才让下人去请了,想必马上就来了。”三钱答道。
姬廉听到这话,一愣。
腹语,这小将军往日都会直奔自己这窗子,今日却不见,莫非是途中受了什么伤不成?
“蹬蹬蹬……”门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似人很匆忙的往这边小跑着,但仔细一听,那人脚步轻盈,显然是脚上有些个功夫的,这样倒像是故意踩踏出来一般。
姬廉正纳闷呢,自己这府上怎么有这般个不懂礼数的奴才,就瞧见一个穿着玄薄棉衣,身材消瘦高长,皮肤略黑的男人推门进来,一进门便给他拜上了。
“小人二两,拜见姬侍郎大人,大人福寿安康。”二两此人目光如钜,声若铜钟,眉目间三分孤,七分傲。
姬廉怔了一下,对这名唤二两的男人还是有几分熟悉的,此人正是戈承身边的侍从,他记得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起先戈承还在这都城地界时,二人打都城南边往西行,去赴齐国公府宴,当时途中略微耽搁,等处理完了事情后,发现时辰已晚,二人商量着,便决定从驱车打小道而行。
☆、第四十八章 夷人
二人途径一酒楼后门时,便听到马车外面传来嘈杂的呵斥声,那戈承耐不住好奇,便掀起帘子一角,刚巧瞧见那酒楼的掌柜子在鞭打呵斥一名奴隶。
的确是奴隶,因为挨打的这人身上带着锁链,而且凌乱的头发还隐约有着蛮夷才会梳的发辫,想来是这酒楼从人牙子那买来的粗使奴。
这种奴隶,还不如牛马,便是打死,也就是一卷苇席,丢到乱坟岗上了事儿。
姬廉本不想管,但戈承却怜那奴隶病重,还被主人呵斥鞭打,便掏出二两纹银,将那奴才从他主子手上买了下来,取名为二两。
后来戈承被贬至南奔,这二两也便随了去,一直跟在戈承身边。
如果只是因此,姬廉也不至于会记得此人,他之所以对这二两有很深的印象,是因为此人许是有蛮夷血脉,力极大,可以将门外的石狮子举起来。
戈承提起这事的时候,众人纷纷称奇,要他将那奴隶带来瞧瞧。
当时的戈承还不比此时,少年家的血气被人一激,隔日便将二两给带了去,几个同僚瞧见那二两除了个子抽长了些,也不如一般蛮夷奴隶般大块头,便有些不信,武将们纷纷要于二两比划下腕子。
结果可想,一个个跟斗败的公鸡似地,耷拉个脑袋,说这夷人就是夷人,力气总比旁人大些,如牛马也。
自己当时也是好奇,便也与那二两扳了腕子。
若不是后来戈承悄悄踢了二两的鞋跟,自己非在众人面前丢大了脸面不可。
这武状元姬廉,若连个奴隶也扳不过,传出去,非笑掉人家的大牙不可。
“主子。”
三钱瞧见自己家主子在发呆,连忙轻推了下,姬廉这才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了。
“你叫二两是吧,你家那大人可是到了都城地界了?”
“回大人话,我们家大人晚了小的几日出门,估摸着需至上元节方可到都城。”二两回答道。
姬廉刚想开口问“那你怎么就先来了?”,那边三钱便轻声给他回了个话。
“主子,这二两是给您送小将军来的。”
什么?姬廉有些不解,既然二两人都来了,便直接让他将信带来便是,何须小将军再飞回,这戈承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
正想着,就瞧见那二两已经掏出了个封书信,举过头。“我们家大人有封书信给侍郎大人,说侍郎大人看了便明了。”
不用姬廉开口,那三钱便上前接了来,递到了姬廉的手上。
姬廉瞧那上面的字,犹如行云,便晓得是戈承的亲笔。
心说这戈承卖什么关子?展开来,只见上面着墨不多,寥寥数字。
敬启:
姬侍郎大人还请垂鉴,贵府小将军在下官府上经年,恰逢疫症,偶感微恙,下官不得已为,未尽周全,大人宽宏,还望侍郎大人感下官孜眷劳顿,切莫多责。
戈承敬
在戈承看信时,那二两将一直悬挂在后腰的布囊解下来,轻放在地上,那布囊中似有什么在动着,他将袋口打开,袋中那物钻出。
戈承一瞧,差点没气死。
自己那小将军,此时哪里还有起初的那雄赳赳地模样,羽毛不齐整,透着皮肉,双目无神,一付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这是……”姬廉嘴皮抖了抖,惊讶的看着那小将军。
而跪在那里的二两却眼皮儿也不抬,“我们大人说,这小将军久居北上,在南奔水壤不系,这才染了瘟病,犹如火烧,我们大人万不得已,这才痛心疾首地命人将小将军毛发剃去,以解小将军之困。”
“胡说八道,这分明是被明火给烧的,准是你们险些将小将军给烤了去!”姬廉气急,手中的汤婆子也砸了出去。
“三钱,给我把这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三钱眼皮一耷拉,装了没听见。
书房
“这执笔之人落笔浑厚,渲染古今,这一舟轻帆摇曳而上,犹如长风万里,直上九霄,这胸怀……啧啧。”
姬太师欣喜若狂的点头赞赏,对摆放在面前的泼墨画赞不绝口,若非身份摆在这里,怕已经上前去与定安王爷一番抢夺了。
定安王爷见他这般的神色,眼中闪过得意,小心翼翼地把那丹青卷了,说道:“这丹青不错吧,是本王打子固那边讨来的。”
姬太师一听,不由地“咦”了一声。这定安王爷口中的子固便是这定安王爷门下的得意门生,刑部尚书阎逐良,阎子固。
此人行事谨慎严苛,以将《大元刑法》倒过来背了两天一宿,一字未差而闻名朝野,他那人就好似是天生为刑部而生,整日阴沉着张脸,断然不会有这种附庸风雅的喜好,这定安王爷却能从他手里拿到这丹青,着实珍贵。
“是么,依着姬某看来也不过尔尔。”姬太师便是再眼馋,也只是一摸胡须,话里不禁便带了几分酸意。
定安王爷将他的反应看了去,伸出一根手指对他点了点,笑道:“敬之啊,你做什么要这般给本王拉长个脸,你也不想想,若非是要赠于你,本王何苦大老远的带来不是。”
姬太师单名一个嵘字,敬之便是这姬太师的字。
听定安王爷如此一说,他思索了一下,这定安王爷说的这话,确实是个理。
不过这世间哪有这般的好事,想着他便让人旁人退了,请定安王爷上坐,定安王爷也邀了他同坐,姬太师也不推辞,二人同坐。
“王爷有事便摊开了说,何必搞这些个事儿,徒增姬某的堵。”姬太师与定安王爷是多年的老友,所以人后说话也比旁人少了几分对天潢贵胄敬畏。
“不知敬之你还是否记得前些年,一个叫戈承的学生。”
“哦?”姬太师有些咋舌,他倒真想起此人了。
那还是几年前的事情,那名唤戈承的贫寒学生与自己家那不长进的四子姬廉乃是同窗,又是当时的解首,后来的状元,可以说是风光一时。
因为自己的儿子与戈承交好的缘故,自己倒是与那戈承见过几次,但也谈不上熟悉。
☆、第四十九章 上元
论起来,当年自己本该是这戈承的主考官,后来一瞧姬廉也在考生中站着,自己为了避嫌,这才禀明了圣上,去了这主考官一职,定安王爷也便随后接任了主考一职。
那时候的戈承可以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自己还因为好奇,特别去瞧了戈承的文章。
见他文采不凡,文字却严谨,便知道此人若经磨练,定非那池中之物,便起了收入门下的心思,却不想被定安王爷抢了个先。
“圣上恩泽,本王那学生才得以返都,虽然此事圣上吩咐要周严,但本王猜测,敬之你想必早已知道了此事。”
“这……”略微思索了下,姬太师不由苦笑起来,“王爷可真是会给姬某找麻烦啊。”
定安王爷听他这般说,便晓得面前这人是明白自己来意了,也不再挑明了说,只是懒懒地放下手中的丹青画卷,道了声:“遍观朝中,大元朝堂之中,足智多谋,无不老已。”
这话说完,见好便收。
安定王爷又仔细瞧了眼姬太师的脸色,然后转身离开。
等定安王爷走远,姬太师这才一气叹出,伸手展开那余留下的画卷,却无方才初见丹青那般欣喜的神色。
这一仔细瞧了瞧,他忽然发现有几分不对劲起了,伸手摸了把落款题字,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眼熟,想及此,他匆匆卷了画,然后往院子里走去。
一直走到一间落锁的房门前,挥退了两旁,进去将自己的收藏略翻,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那副大丹青手宋崎然的孤帆垂钓真迹不见了,而自己手上的正是那幅真迹。
这是怎么回事?
姬太师一拍桌子,不作他想,打发了人去庆余楼问去,果不其然,正是自己那小儿子姬廉给带了去的,巧了的塞是给阎子固时,定安王爷前来,那阎子固便转手赠与了定安王爷。
结果倒好,又回到自个这了,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定安王爷不是送丹青,而是是来还丹青的。
“定安这老狐狸,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存心狂于我。”
上元灯会,箜篌一响,锣鼓一敲,有人提笔,佳人理鬓,灯谜佳人,才子一对。
上元是大元朝的盛会,这都城上下被灯笼照的跟白昼一般,史府上也不例外,一群丫鬟婆子忙着张罗着,各式灯笼一步一盏,每人脸上都挂着笑,这上元节到了,各房夫人小姐给的赏钱可不少。
小舟手腕悬挂一对银铃镯子,脚踏小鹿皮靴子,粉荷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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